禁脔-第八话 恋恋不舍-3（1/1）
石碇天兴冲冲牵着柳湘婷回到家，意外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狄米娜。
狄米娜就是那日，和石碇天一同到天母看房的那位女孩。
再次见到她，不知为何，柳湘婷心底却觉有点怪怪，对她总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狄米娜露出微笑，绕到石碇天的左侧，自然勾着他。
「碇天你终於回来了！人家和阿姨等你很久。」
石碇天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回答很冷漠，视线全然没和狄米娜接触上。
「我不是打了电话，要你们先吃！」
话一说完，他牵起一旁的柳缃渟。
「妈，她是缃渟，你见过她的。」
从头到尾石艳芳都沉默不语，却以一种很沉静的目光端看柳缃渟。
「妈。」石碇天往前走一步，再喊。
「嗯，我知道她！」
石芳艳脸上没多少笑意，但表面仍是客气。
「坐，别客气。」
柳缃渟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总感觉有股敌意冲着她来，一时间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默默听从指令，任石碇天将她带往客厅。
刚坐下没多久，背地里那股冷意又朝她迫来，陡地掀起的冷意教她坐如针毡，她感觉不安，一股敏感肆起，她总觉得一切不对劲！
抬起头，却发现石芳艳正以打量的目光回看着她，也许是因为母亲生前对石芳艳曾做过的事而感心虚。迫使她低下头，双手还不时於腿上搓摸着。
石碇天紧握她的手，表示支持，同时也给她面对的勇气。
「妈，她就是那天和我相亲的对象，你还记得吗？」
石芳艳嘴角微扬，但说出的话却不是很热衷，眼神更是淡然。
「嗯，不过印象不怎麽深刻！」
听见石芳艳口里的语气，狄米娜知道自己又离成功更近，心里满是得意。
「碇天，这个女人不就是那天陪我们去看房子的那个房仲业务？你怎麽和她还有联系？难道你不知道她……」
「你给我闭嘴！」石碇天不客气遏阻她的话。
随即又转过头，朝柳缃渟说。
「关於这件事，我等会儿一定给你合理的解释！」
他指的是曾经和狄米娜一同去看房的事。
石芳艳站起身，表情依旧温和，说话的气调却十分凌厉。
「你是我的儿子，你给她解释？那我呢？我是你妈，你预备给我甚麽样的解释？」
众人皆让石芳艳的一席话给震住。
「妈……」石碇天愣住了。
没理会众人的目光，石芳艳继续说。
「碇天，你是我儿子，但你从不跟我表明她的身份！这是为什麽？」
大约两个小时前，当她得知一切真相，她喟叹的是，居然不是亲生儿子跟她说，而是藉由别人告诉她，在面对这样紊乱的事实下，她已经不知道该拿什麽样的心态去面对一个她曾经喜欢的女孩，但身份上又是如此的暧昧不明。
她的身份？
这麽说，所有事情始末，艳姨她全知道了！
「……」柳缃渟咬着唇，存着愧疚和羞赧，她无话可说。
「是你！是你多嘴告诉我妈！」石碇天怒视着狄米娜。
狄米娜不以为意，甜笑着。「我只是说出事实。」
「狄米娜你马上给我出去！」石碇天指着门。
「阿姨，你看碇天啦！」
她一面说，不屑瞄向不远处的柳湘婷。
「不晓得那个狐狸精死前到底对碇天下了什麽蛊，居然让碇天失去理智，也要爱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所生下的女儿。」
人尽可夫？
凭什麽这样说她母亲！
又是谁给她这项权利，抹黑一个已经往生的苦命女人。
「你凭什麽侮辱我妈！你凭什麽！」柳缃渟捏紧拳头，质问对方。
「凭什麽？」
狄米娜嫌恶别开眼。
「就凭我和碇天即将成为夫妻，就凭碇天为了替她母亲复仇而引诱你回到这里，好为你母亲生前所犯下的过错，对他母亲赎罪！这样你懂了吗？」
柳缃渟脸色惨白转过身。
他们即将成为夫妻？
「真是这样吗？你真把我们之间的事，全跟她说！」
她实在无法置信自己亲耳听见的……所谓事实。
他千方百计拐她回来，原来就是为了看她笑话，让她难堪，让她接受众人凌迟的目光。
她无法谅解他背後的一举一动，哀怨的望向他，揪着他。
赎罪，好一个该死的赎罪，好一个光明正大凌虐她的赎罪。
石碇天慌了，他急着走上前解释。
「不！缃渟事情不是你听见的那样！而是……」
「我不想听！」
眼眶中盈满泪水，她很想哭，却拼命忍住。
「我只想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是或不是？」
他懊恼自己一向精明的脑子，却在这节骨眼变驽钝、迟缓。
一时间，他词穷，反而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
「我……」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能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不用解释，我全明白。」
逃避了这麽多年，今晚终於有机会为母亲当年所做的事情和受害者道歉，所以不允许她再逃！也许，趁着今晚所有当事者都在，将昔日所有的爱恨情仇摊在台面上，一次把话说清楚，也许对大家都好，对彼此也是种解脱。
沉吟半会儿，她鼓起勇气，走到石芳艳面前。
「艳姨，我可以这麽喊你吗？我知道我母亲当年介入了你和你丈夫之间，因而害你夫妻离异，也间接铸成伯父的死亡，为此我代替我母亲跟你说声迟来的抱歉！我很抱歉，先前对你隐瞒我的身份。真的很抱歉……我明白此刻的我，没资格再为我母亲反驳任何一句话，但请相信我的真心，从今天起我会离你儿子远远的，不再干扰你们！这就是我对你的赎罪。」
这不正好应验赎罪的定义，就让她代替她母亲曾经所犯下的过错，活在无法和深爱的人在一起的痛苦桎梏当中，就这麽恍恍惚惚孤单过一辈子。
话一说完，她随即转身，迈开步伐，不再有牵挂的准备离开。
「湘婷……」
石碇天想抓住柳湘婷，却来不及！
因为有个人动作比她更快，阻止她的冲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