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1/1)

次日的朝会上,群臣就宫变之事各自表态,又各述其失职之处,禁军卫许昴更是自请革职流放。

燮信昨夜一宿未眠,斜倚在榻上,神色恹厌,听了许昴的陈述,倒略略坐正了,问许卿道:“大司马意下如何?”

许昴是许卿的第叁子。许卿不便包庇,只喏喏称:“理当如此。”

“那孤便准了。且自选个去处罢。”

许昴愕然之下,竟忘了谢旨。

燮信也不计较,又议了一回神武营残将之事,便提早罢朝。

还未回至卧房,已听得玉儿在内哭闹的声音。

他拨帘入内,只见玉儿正抻着双腿,双手捂了腿心,不知何故脸上尽是泪痕。

下人见他进来,忙低声行礼,告道:“皇后便溺在床,不肯教擦拭,恐污了——”

“你们先下去。”

他去到床畔,下人收去了昨夜被他扯落的床帐,如今又换了新的。他还未坐下,玉儿已经爬过来,跪在床上,仰头唤道:“主人。”

他昨夜为她包好的尿布湿了大片,洁白的绢布上泅开一团淡黄的水渍。

看到主人在看她的腿心,她不禁挺了挺下身,说道:“玉儿没有乱尿。”

燮信一言不发地抱起她,去到浴室,像昨夜里那般,自给她一寸一寸地洗身子。

玉儿靠在主人胸前,先还不时看一眼主人的脸,说些傻话,可是主人不理会她。只是慢条斯理地为她洗肚子,洗屁股,偶尔还把手指插进她小穴里,教她浑身舒服。

可是渐渐的,她不再觉得舒服了。

毛巾擦过她腋下的嫩肉,一遍又一遍,她的皮肤微微刺痒。

“不要洗了,主人。”她一只手捂住了腋窝。

燮信抬起头来看她:“痛了?”

玉儿点着头说:“主人痛了。”

毛巾被抛入水中,他抱着她回到卧房。

下人被他召进来,换了床具。

玉儿坐在燮信膝上呆呆看着,突然回头问他:“嬷嬷还在睡吗?”

他点点头:“以后由她们陪着玉儿如何?”

玉儿有些迷惘,“嬷嬷去哪里啦?不要玉儿了吗?”

“玉儿是主人的,嬷嬷回家去了。”他指着其中一个婢女道:“她们也会回家去的。”

玉儿只听懂了第一句,其余皆不甚明白。她发了会儿呆,扭过身来抱着他的脖子,小声道:“玉儿不要做梦了。”

嬷嬷回家了,因为她做的梦。她想。

燮信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小腹,又慢慢下移到她腿心。

她分开两腿,露出整只穴儿给他摸。

他却合上了她腿心,对婢女道:“为皇后更衣。”

婢女不曾有过照料痴儿的经验,只看过李氏她们为玉儿换尿布,便也照着做了。

玉儿见她面生,心中害怕,眼睛直盯着主人,身子一动不动。

婢女气力不大,又是第一回伺候,半天也只将贴身的鲛纱给她穿了。

燮信已然不耐,起身命她们出去,亲去抱了玉儿,为她穿好衣裳,又教她自己动手穿鞋袜。

玉儿跟着他,学会了穿脱鞋袜,忽然兴奋起来,把脸在他肩头蹭了又蹭,又去亲他的唇。

燮信心中一阵钝痛,却并未避开。他长臂伸到矮几上,摇响手铃,不一会儿,柳太医便带着医箱赶来。

“陛下,落胎之药在此,只——”

“不必落胎。”

柳太医讶然抬头。

“为她安胎。”燮信一手蒙着她的双眼,“既然落胎必死,那让她生产会否有一线生机?”

柳太医默想片刻,道:“未必。”

燮信:“……”

柳太医又道:“不过,老道自制了一丹,倒是可以此验证其效。”

玉儿的身子是用来试验的么?

如若不是了解道人心性,燮信恐怕此刻已经忍不住要冷笑了。他心念转了几个来回,颌首道:“愿闻其详。”

柳太医将自己所学一一道来,他默默记下。

玉儿在他怀里扭动,想要睁眼看他。

他抬手欲屏退道人,柳太医却从袍袖中取出一迭纸笺,两手捧至他面前:“这是为陛下心疾制的方子。”

燮信一手接过,谢了道人。

玉儿回头,看到了那张骇人的面孔,杏眼瞪得溜圆,没等主人再来蒙上她的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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