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鸳鸯错乱(1/1)
「小淫妇儿,今天你还有何说?」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阁下可是正人君子?」彩云飞声音甜甜的。 「本大王除好沾花惹草外,所行无不正大光明。」 「原来是花蝴蝶。」慕容伟长心头一凛:「彩云飞要糟。」 心中如此一想,立觉正在游走的真气四处乱钻,忙不迭收拾心神。 他从彩云飞的话中听出要有事出,但却未料到来的如此奇巧,恰在他三周天运气将完未完之时。 「一位正人君子,却怎的非要一个淫妇作陪?」彩云飞道。 「因为你号称『销魂一刻』。」 「你要销魂?」 「我说过,喜爱沾花惹草。」 「如此说,我一定要跟你去啦!」 「决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你不悔?」 「本大王的事从不后悔。」 「好!我答应你。」 慕容伟长还在听,并且还在想:「花蝴蝶一定有什么特殊本事,要不然,彩云飞决不会便这样轻而易举地屈从于他!」 事情不由他不想。 但如此一想,那应当凝聚的真气竟而无法归回丹田。 他知道心急没有用的,只好再次收敛心神。 突然间,前洞传来一声惨叫。 「贱婢敢尔!」花蝴蝶一声怒喝,接下是呼喝打斗之声。 慕容伟长再也无法凝聚心神。与其在后洞心神不宁地听战,还不如就此打住前往外洞,说不定还能帮彩云飞一把。 后洞与前洞有一道门板。 从门缝中望去,彩云飞正和一名锦衣中年人狠斗,而在洞口处,却已有一名男子倒地身亡。 彩云飞功力高低,慕容伟长是心中有数的。然而瞧她和锦衣华服中年人花蝴蝶之战,却丝毫未占上风。 高手拚搏,慕容伟长自是无法插手。然而好友有难,他又岂能熟视无睹。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慕容伟长也顾不得能否帮忙,悄然推开木板,长剑挽一个剑花,直向花蝴蝶刺去。 「不可!」彩云飞急呼。 然而为时已晚,慕容伟长长剑已迎出,尚未容他回过神来,「叮当」连响,长剑已断为数截落在地下。慕容伟长心头巨凛,忙不迭退步回身。 只是身尚未动,胸口已挨了重重一掌,一个庞大的身体向后疾飞而去。后边是一块凸起的尖石,慕容伟长受花蝴蝶全力一击,飞向尖石的劲力更猛。眼看这一撞之下,慕容伟长必死无疑,却不料彩云飞转身疾掠,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后发先至,一把抓住了慕容伟长的上衣。 毫厘之差,慕容伟长已从生到死,从死到生地走了个来回。 彩云飞一把抓住了慕容伟长,避免了一场惨祸,然而她自己却把背后老大的空白卖给了花蝴蝶。花蝴蝶见有机可乘,长袖挥起,啪……啪响,已自封闭了彩云飞背后三大要穴。 慕容伟长摔倒在地。 彩云飞俯在慕容伟长身边。 「哎,你……你何苦?」她望着他,语气是埋怨,但脸上充满欢喜。 「只怪我武功低微。」他不无遗憾地道。 「所以你今后要苦练武功,可惜……」 「可惜什么?」 「倘若你运气三周天,内力便可猛增十年。」 「现在呢?」 「现在你功力不但未增,而且还埋下祸根。」 「什么祸根?」 「淫毒。」 「淫毒是什么?」 「每数天,你必须与一个女人交合,否则欲火攻心,惨不忍睹。」 慕容伟长心头巨凛。他是人,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男人,他能随意与女人交合吗? 「嘿嘿,你这贱婢,我道你为何拒绝上山,却原来在此中藏匿了小淫棍。」花蝴蝶不无讥讽道。 「世上什么样的淫棍能及得上你!」 「好,好好!既然你认定本大王是天下第一淫棍,那么我问你,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怎样?不去怎样?」 「你若答应与本大王同去,保你荣华富贵,威震南疆。」 「若是不答应呢?」 「我便当着这小淫棍的面,先将你剥得精光,任意取乐,然后将你和他碎尸万段。」 「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你还有条件?」 「否则我宁肯一死。」 「讲!」 「我随你上山,你要放过慕容相公。」 「不不!云妹,要死咱俩死在一块。」慕容伟长高声道:「我不许你随这老淫棍上山!」 「怎么,年轻人,喝醋吗?」 「你这淫棍,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年轻人,你可知这贱婢是谁?」花蝴蝶转向慕容伟长问。 「我是否知道,干嘛要告诉你!」 「她可是江湖人所戳的销魂一刻。」 「那又怎样?」 「看来,你已被她迷了个七颠八倒。」 「那是我的事,不劳阁下关心。」 「既然如此,」花蝴蝶转向彩云飞道:「我答应你不杀他。但他必须和我一同上山。」 「原来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不,我只是要他在我俩作爱时当个旁观者。」 花蝴蝶住在虎头峰上。 虎头峰是一块平地,方圆二里,正适合安营扎寨。 寨子因峰得名,被称为「虎头寨」。 此时虎头寨灯烛大亮,花蝴蝶的亲朋好友欢聚一堂,正在热烈庆贺花蝴蝶得享武林绝色「销魂一刻」。 花蝴蝶直乐得心花怒放。 众人羡慕他。 他也深感自豪。 人逢喜事酒量豪。 花蝴蝶轮番向大家敬酒,以至他自己喝了多少早已记不清了。 他只觉两腿软,身体轻,头有些晕乎,身子有点摇摆。尤其是目光,看人分不清五官。耳朵辨不明话音。 但他还要喝。 普天下,全武林谁有他这等喜事?他恨不得把天下的美酒全都斟入杯中。 他爱喝,自然便有人敬。 敬酒的是位少年。 「花大王马到成功,手到擒来,艳福齐天!乾一杯!」少年一仰脖把酒杯底朝上。 花蝴蝶听不准音,但心知是好话,看不清人,但知是来客。 这酒当然要喝,于是他也饮下一杯。 少年酒杯底朝天,花大王自然也是底朝天。 但少年酒杯中只有一点酒,花大王杯中却是满而又满。 于是几杯之后,少年人没了影子,花蝴蝶却醉倒在大堂中。 彩云飞被关在新房中。 慕容伟长被点了穴道放在屋角。 慕容伟长不是要喝醋嘛?所以花蝴蝶有意把他也带到屋内。 花蝴蝶是采花老手,惹草专家,花样不仅多,而且新。 他要在席终人散之后,立刻和彩云飞大兴云雨。 男人最强的是自尊心。 他要当着慕容伟长的面,去干那最不该给人看见的事。 而那遭蹂躏的女人,又正是慕容伟长的心肝宝贝。 然而,他偏偏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酒助长了他的兴奋,同时也麻痹了他的神经。 所以当他回到新房时,他并未认出倒在床上,精赤条条的女子,早已不是彩云飞。 「慕容伟长……哈哈,老弟,你……你可看得清?」 慕容伟长当然看得清,只是他无法回答,因为他的哑穴已被封闭。 「这……这是什么?」花蝴蝶在女人的双乳上抓了一把,「唔哇!好嫩的奶子。」 那女人也未出声,因为她的穴道也被人封闭。 「瞧这肌……肌肤,又细又……又白。」他贪婪地俯下头去,用舌尖在乳沟中依次舔过。 「叭……叭……好香嘿!」 他用手抚摸着女人小腹,轻轻向下一按。 「弹……弹性蛮强呢,你……要不要……」 他的酒力已使他兴奋不已。 忽然,他用力把女人双腿分开。 「哎唷……妙……妙极!」 手在阴阜上反覆摩挲,时而捏起黑亮的阴毛,时而松开。 「扑哧……」花蝴蝶手指已插入女人阴户。 慕容伟长闭上了眼。 他也觉得体内涌起一股情潮。 他渴望能触摸,被触摸,享受那说不出的畅快,可他不能动。 花蝴蝶已三两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衫。 他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仍可见肌肤细腻而泛有光泽。唯一不雅的,是他那铁杵一般的肉棒。粗壮、肥大,青筋暴露,龟头圆圆的,呈现出紫红色泽,尖端还有一粒露珠。 慕容伟长心中一阵迷惘迷糊。 「你……你瞧好了,」花蝴蝶微一用力,已把女人拉向床沿,「这……这叫二郎担……担山。」他把女人双腿放在自己肩头,双手捧住女人丰满、圆润的玉臀凑近自己小腹。 「我……我要进……进入她体内。你高兴……兴不?」 慕容伟长双眼似要冒出火来。 花蝴蝶把玉茎凑近阴唇,下身微一前进。 「扑嗤……」 女人身体一抖。 「干这种事儿不能停……停。」花蝴蝶插入后又拔出,拔出后再次插入。 「扑哧……」 「吧唧……」 「哇!好舒服呢……」 一收一放,插入拔除出。合于节拍,满有韵律。 倒在床上的女人面上呈现出一种兴奋,一种受到异样刺激的兴奋。 花蝴蝶脸上也浮上一层快感,一层只有这样才会产生的快意。 突地,花蝴蝶抽出玉茎。双手一翻,女人已被移向床里。 花蝴蝶让女人马爬在床,把丰臀高高昂起。 他自己跃到床上,紧紧抱住那洁白、柔软的雪臀玉股,把他那又粗又壮的肉茎从后插入。 「这……这叫夸父追……追日,插得深,能顶花……花心儿呢。」 花蝴蝶再一次振起下身,闪电般抖动,于是倒在屋角的慕容伟长便看到阴茎极快地在肉洞中进进出出。 慕容伟长吞入一口涎水。 没想到从后边也能插入。 「唔哇……爽死人!」花蝴蝶弯下上身,伏在女人背上,双手从女人腋下穿过,抓住那有节奏颤动的双乳,下身更加拚命地抖动。 「消……消魂一刻……」花蝴蝶快意地大叫。 蓦地,花蝴蝶凝住不动。 慕容伟长是有过这体验的,他知道花蝴蝶正在喷射精液,享受那龟头受到刺激的醉人快感。 「啊……」 这声惊呼不是花蝴蝶发出的。 自然也不是慕容伟长发出的。 因为已经有一只手提起了他,像提一件物事,把他悄没声息地提到了屋外。 他心中方自一凛,却见自己被抛在了床上,随即穴道一一解开。 映入眼帘的,又是一位女人。 「你是谁?」他问。 「你只需知道我是女人便成。」女人只一把又将自己的衣服扯开。 「你要我干什么?」 「这还要问?」 的确,她把他抓来这里,解开他的穴道,脱净自身衣服,面对着他。 这是一种诱惑。 尤其是在看过方才那一场表演之后。 诱惑是神妙的。 只有傻瓜才会拒绝。 「你为什么还要等?」 「因为我心中想着别一个女人。」 「她一定比我美。」 「各有千秋。」 「何不穿一天兰衫,穿一天紫衫?」 好无妒忌心的女人。 男人在此时没理由迟疑。 「嘶……」他一把扯开衣衫。 「哎唷,你好棒唷!」 他一口吞住她的乳头,另一手已探向她的下阴。 「啊……麻痒……你原来也是行家。」她蛇一般扭动。 「快……快上……上来。」 他立时跃到床上。 但她却让他仰躺着。 「好哇,多粗壮的肉棒?」 「你要干什么?」 「唔哇!手都握不过来呢。」她笑得好惬qie意。 他折身欲起。 「不要动。我……我们来个天翻地覆。」 他方自一怔。 她突地坐在他的胯上。 她的手娇小而柔软,现在便握住他的长大粗壮的茎杆。 「我要坐啦。」 「什么?」 「哧……」 她已稳稳地坐下,而他的玉茎也准确地进入她的小穴之内。 「你太棒了,你是真正的男人。哇……小穴让你塞满啦!」 「啊……」他长长地发出一声快感。在新房中遁了许久的欲望,现在终于得到满足。她那迷人的小穴果然娇小。他有一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 最妙的是,她还在动。 肥嫩洁白的圆臀一起一落,映得他眼花,映得他心乱…… 他不由自主地用双手在她的双乳上揉搓。她的双乳很温软,而且富有弹性。奇妙的感觉和阴茎传来的快感交融在一起,当真让他欲仙欲死。 可她还未罢休,竟至包着玉茎缓缓转了一圈。 或而相向而坐,或而背过身去,但粗壮的茎身仍被紧紧吞住。 「扳住我的肩,起身。」她背向他坐着。 他依言折身而起。 成功了,两人竟未分开,而姿势已变成了夸父追日。 她跪在床上,俯下头去,让白嫩的臀部高高昂起。他则醉心地紧紧抱住,拼力地把下身送上前去,让阴茎深深地插入她的体内。 「妙哇……」 「我也一样。」 「用力,再用力。」 他轻轻抽出,然后小腹猛地一送。 「扑哧……」 阴茎齐根而没。 于此同时,她「啊呀」一身叫。「痛?」 「不,舒服。」 「要不要?」 「要……要狠……」 他被她痛快至极的叫声。舒服透顶的呻吟,更快地推向高潮。 「我可来硬的啦。」 「你……全力施威……」 「扑哧……」 「啊呀呀……顶花心啦,快快……」她竟然大声呻吟不已。 他抽出,插入,自感阴唇紧紧夹住阴茎,直令他快感难言,飘然欲仙。 「我……我要泄……」 「不不,再来几个狠的。」 「你怎样?」 「就要升到天上啦。」 「好!我送你一程。」 他口上说着,果真大幅度摆动下体,让阴茎每一次都直插到底。 「舒服极啦!」 「我要射……」 「射射,我也……」 他突然一挺小腹。 她突然一提内息。 他感到肉茎猛地被握。 她感到胯下一阵刻骨般舒服。 两人登时便由快变慢,由急骤转为弛缓。 电击般的快感过后,彷佛骨髓中还生出一阵阵快感。 两人全都闭上双眼,醉心地回味这销魂的舒服。 终于,她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他不由自主地伏下了身。 望望天色,竟已蒙蒙发亮。 想不到他俩竟乐了一个多时辰。 突然间,远处传出一声惊叫。 这叫是花蝴蝶发出的。 当他睡醒之后,却发现搂在怀中的不是彩云飞,而是自己的七姨太。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七姨太却不声不响。 他从她眼神中看出了异样,他终于解开了她的穴道。 「我昨夜便已到此。」七姨太道。 「谁让你来的?」 七姨太突然放声大哭。 「哭哭,哭什么?」 本已怒气勃发的的花蝴蝶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女人最锐利的武器便是哭泣,任何男人都会在泪痕下退却。 「你……你好狠!」她适时抛出一个媚眼。 花蝴蝶最擅揣摹女人心事,但这次他却未能理解。 「狠?什么狠?」 「人家好痛。」七姨太用手指按住了羞处。 他有点哭笑不得。 他急得五脏六腑如火焚,她还竟然胡搅蛮缠地挑情。 「快说,是谁带你来的?」 「你怎知道有人我来?」 「难道你知道我会在这儿?」 「怎么着,挨千刀,喜新厌旧,负心薄情,招我进门……」 「快说,谁带了你来?」 她突然住声了。 因为她发现他的神情突然间变得狰狞至极,似要一口吞了她。 男人真的火了时,女人也怕。 只是男人怎会发火?除非是又一个女人的出现。 「是一个年轻汉……汉子。」 「长得怎么样?」 「不好看,再年轻,我……我也不会看中他。」 「我问你他的长相?」 「年纪二十岁不到,这么高,这么胖,讲话是这样的。」 「果然是他。」 「原来你知道他是谁?」 「是个把我灌醉的人。」 「他说你心急火燎地想我,念我,让我在这张床上躺好等着你。谁料我刚躺下,那小子便脱下了我的衣服,我……我当时拚死反抗,你想大王,我可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那小子要占我便宜,可我一个弱女子,没办法呀,看着便要被他沾污,大王,你就来……来了。他可没沾成呢。」 「他把彩云飞救了去?」 「这……这我可不晓得。我要知道他还救了一个,那人说什么……」 「你没见?」 「我敢发誓。」 「他去了什么地方?」 「大王你想,他和我说不沾亲不带故。他要去哪里还会对我说一声吗?再说……」 「我这就去找他,不把他碎尸万段,我把花字倒过来写。」 人都有失误,花蝴蝶也有失误。 他竟然未打听慕容伟长的去向。 然而七姨太却想到了。 当七姨太被剥光衣服,赤条条一丝不挂地扔在床上时,她便看到屋角坐着一个男人。 只看了一眼,心中便赞了十多声好! 花蝴蝶在山寨中是数一数二的俊面人物,但比起屋中这位少年,便似萤火与阳光,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女人看男人,一般不会错,七姨太当然更加自信。 于是她笑了。 却不料带她进屋,剥光她衣服的少年在临出门之际又点了她几处大穴。 她当然一点意外,但随即便想这些人惧怕花蝴蝶,怕她喊叫,因而封闭她的穴道,应该说情由可原。 「我怎么会喊呢?」她心中不禁想道:「我还想做个长久呢。」 少年人去了。 屋中的俊面青年起立了。 她见过无数个男人,每当这时候,他们会似恶狼向羔羊一般扑向自己,连起码的抚摩挑逗也不晓得,而只是迫不及待地把它们的小脑袋塞入阴户。 但屋中的青年却未跳起,甚至连一句什么话也无。 这样的混蛋她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遇上,可今天却偏偏遇上了。 直到花蝴蝶醉酒归来,在她身上抚摸,挑逗,最后把她引向了高潮,她才忘记一旁还有一个潇洒英俊的男人。 花蝴蝶把她当成了彩云飞。 而七姨太则把花蝴蝶当成了屋中小伙子。 她口不能言,而心却能想。她不知已几万遍地呼喊着少年郎。 正在她与理想中的少年郎颠鸾倒凤,欲仙欲死的关键时刻,突然发现少年郎被人抓去了。 偶像消失,而花蝴蝶也因方才的发泄过度,倒头睡去。 但她却未曾睡去。 她在想那个抓去少年郎的人。 终于,她想出了眉目。 花蝴蝶自然知道灌他大醉,并趁机掳去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彩云飞之人是谁? 所以他直追下虎头峰。 这件事自然被七姨太知道得清清楚楚。 因此她便没了顾忌,大早晨直奔五姨太的住处走去。 五姨太正在梳头。 「好漂亮的头发。」七姨太直走到五姨太身后。 「大早晨,你该不是专为夸奖我的头发而来的吧!」 「五姐说的好对!我还以为你正在睡觉呢?」 「这么说,七妹是唤我起床的?」 「不错,妹妹是怕你睡坏了身子。」 「那就多谢了。」 「要谢也不该谢我。」 「唔?」 「他人呢?」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这又何必我说。」 「我现在只求五姐一件事!」 「好,念我们姐妹一场,讲!」 「请你回过头去。」 她回过头,立刻便瞪大了眼睛。 身后立着花蝴蝶。 「你竟然知道他叫慕容伟长?」他问。 她忽然笑了。 「何独知道他的名字!」五姨太道。 「说,还有什么?」 「还有他比你强。」 「什么比我强?」 「你枉称采花高手,但却不能把一个女子推向高潮。」 男人最忌讳的是别人说自己无能,尤其当出自一个女人之口时。 「你果然与他做下了无耻之事。」 「咯……大王错了。」 「什么错了?」 「这」无耻「两字不应出自大王之口。」 「我本来想放过你,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能与慕容伟长一番绸缪,人生夫复何求?我只是可惜七妹。」 「呀,方才要杀我,现在又讨好。」 「不,你早来一刻,便可领略人生之致境,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花蝴蝶淫人妻女无数,还道天下女子让我取舍,却不料自己的妻妾也被人玩弄。 他挥起了手掌。 但她已先他的手掌而倒下。 花蝴蝶怒极。 彩云飞去向不明。 他决不能让慕容伟长轻易逃去。 慕容伟长与五姨太一番交合之后,情欲大减,而丹田之中,竟也有真气鼓荡之极。 是五姨太促他起身。他知道她是为他的安全着想。 但他不知道,她其实是怕其余几个太太、夫人也得尝个中滋味。 女人的心本就是狭窄的。 她终是长命在「狭窄」之手。 他走得很快,体轻如燕,一掠数丈。 但花蝴蝶走得更快。 所以在他又一次前掠之时,竟然发现身旁竟立着虎头峰大王花蝴蝶。 「你准备怎样?」慕容伟常止住脚步问。 「只须你说出彩云飞的下落,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花蝴蝶当路而立。 「第一,我不知道,第二,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不,你会讲的。」 「你那样自信?」 「因为没有人为了保守一个小秘密而甘愿抛弃生命。」 「我愿意。」 「如果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花大王,焉知不是我让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看来只有成全你啦!」 「彼此彼此。」 花蝴蝶突然欺身直上,左掌按处,右掌已经抓出。 慕容伟常心头一凛,身体向左一倒,背上长剑已经在手,手腕抖处,数十朵剑花从空而落。 「好剑法!」花蝴蝶口中一声清啸,双足一弹,身如飘风,忽然便到了敌手身后。 「好身法!」慕容伟长也不觉脱口赞道,同时手中剑刺过一个弧形,直向身后扫去。 五招之内,未见强弱,五招之外,慕容伟常已处劣势。待到了十招之后,慕容伟常已是险象环生了。 花蝴蝶果不愧蝴蝶之称,忽焉在前,忽焉在后,飘忽不定,难从捉摸。 他本就以轻功见长,现在他一展开轻功,寻常人又岂是他的敌手?慕容伟长不觉大愧,艺不如人,被杀原本应该,只是不该被此人所杀! 两虎相争勇者胜! 慕容伟长斗志一去,耳听「呲呲」两响,两条衣袖已随风飘去。 衣袖是被敌人用手撕下的。 倘敌手撕下的不是衣袖而是手臂呢?自己岂非是已没命!蓦地里眼前指影纷纷,本能地向后一闪,却不料敌人已到身后,倘欲再避,又哪里能够? 「啪」的一声响,左肩已受了重重一掌! 花蝴蝶存心一击毙敌,用了十成功力。 慕容伟长口中一甜,鲜血狂喷,他想要不倒,然已身不由己。 花蝴蝶纵声大笑。他可以淫别人妻女,但决不喜别人淫自己妻女,他可以沾花惹草,为所欲为,但他不希望有第二人再如此。 因为他自认为是强者!世界本就是强者的世界。 慕容伟长闭目待死,花蝴蝶右掌猛然扬起,但他的手掌并未击实。 因为他突然发现慕容伟长的身上竟多了一人。 多了一人本就奇妙,偏生这多出的一人便是他最为宠爱的五姨太。 即便是傻瓜也明白这内中的关系!他不是傻瓜,但他却提出了一个只有傻瓜才会提出的问题。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不许你杀他!」她答。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慕容伟长竟敢勾引我的……我的太太,我岂能让他活命!」 「你也勾引过别人的太太,但别人并未要你的性命。」 「那是因为他们打我不过。」 「你讲的应当说有理,他好像应该被你杀死。」 「丝毫不错。」 「但在杀他之前,你需先杀了我!」五姨太竟然抱住了慕容伟长。 「我错了。」慕容伟长突然道。 「错了什么?」五姨太问。 「我还认为你是个淫荡成性、心狠手辣的人呢?」 「这并不奇怪,人对人的了解总是在经过一些事情后才会深化。」 「你不该为我去死。」 「有的人长相厮守,但却似陌路人,有的人只须一见,便即心心相印。」 「是这样的。」 「所以我能和你死在一起,实在是说不出的高兴呢。」 一个女人当着一个男人讲情话,这个男人会怎样?尤其,当这个女人是自己心爱的人,而另一个男人却是自己的仇敌时,他又会怎样?他会用刀剑说话。 「好一对多情的狗男女!」花蝴蝶已无法忍耐。采了一辈子的花,到头来自己的花反被别人采去。更何况这花反来冷落自己。不杀这两人,他花蝴蝶真个要把姓名倒过来了。 他扬起了手掌,但却并未落下。因为他发先七姨太向他走来。 每一个人都会生出疑问,却希望能揭开谜团。 「你……你怎的也来了?」他问。 「因为你在这里。」她说。 「找我有事儿?」 「你大概已经猜到了。」 「你要我把这两个狗男女杀掉?」 「错了。」 他忽怔住,随后便狂笑起来。七姨太令他心伤,五姨太更令他心碎!没有比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而去投入别人的怀抱更令他伤心。 「原来你是为他们讲情的。」他恨声道。 「错了。」她神态如前。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希望。希望七姨太还是以前的七姨太。 「既非让我杀掉他俩,又非替他们讲情,那……你究竟为了什么?」 「原来你并未猜到。」 「快讲!」 「为了彩云飞。」 「彩云飞」三个字似三声雷,令他猛醒,令他振奋。他下山追了好久,连彩云飞的影子也未追上,却不料从七姨太口中听到了消息。 「哎呀……彩云飞?她怎么样?」他急不可耐地问。 「她说她有件买卖要和你做。」 「什么买卖?」 「这我就不清楚了。」 「待我杀了这两个狗贼,咱俩立即便去找她。」 「她虽然没说是什么买卖,但她却道有一句话要我捎给你。」 「快讲,什么话?」 「要带着慕容伟长和五姨太。」 彩云飞和慕容伟长的关系他是知道的,杀了慕容伟长,彩云飞肯定会不高兴的,而在这个时候,他是不愿意彩云飞不高兴的。 只要能得到「销魂一刻」,不要说不杀慕容伟长,即便是让他向她磕三个响头,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照办。 女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对于爱好她的男人。 至于五姨太,他原本便不想杀她。现下既然彩云飞也有此意思,便乐得就坡下驴,给彩云飞一个顺水人情,免得以后自己和彩云飞销起魂来她喝干醋。 「记住!今天饶你俩一命,以后定要与我好好做人!」花蝴蝶道。 「照你的样子怎样?」五姨太娇媚地一笑。 「他这人忒好笑?」慕容伟长道。 「是吗?他怎的好笑?」五姨太接言道。 「那句话本该咱俩说,却不料他竟抢着说啦!」 「世上有些事原本不该过分认真。」 「但有些事却必须认真。」 「我明白,你是要记住我对你的好处。其实我是为我自己。」 「我也明白,难为你用心良苦,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我呢?难道我没有微劳?」七姨太已忍不住道。 「我们未提你,是因为你最要紧,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定非全是你救!」 花蝴蝶已经不见,他先一步去找彩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