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败露(1/1)

易子抱看到白子洌,眸光一闪,他不仅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伸手把白子湄的脑袋扳过来,撒着娇扭着“小腰”说:“还不够呢,人家还要亲亲嘛。”说完,还向白子湄挤了下眼。

他噘起嘴又印在了白子湄嘴上,“啵啵”亲嘴的响动恨不能全世界都能听到。站在身後的白子洌肺都气炸了,他冲了过来,一把拉开了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把白子湄拨到身後,他指着易子抱的鼻子破口大骂。

“易子抱,我警告过你,不准再碰湄湄一根手指头,**是不想活了?”

易子抱耸耸肩:“我碰了吗?我碰她哪儿了?哎,白子洌,我未婚妻被别人霸着不放,我可还没找你算帐呢,我亲亲我未婚妻就犯法了?”

“你再说一遍,谁是你未婚妻?你敢再把话说一遍试试?”白子洌指着易子抱嚷道,这一生气牵动了伤口,他只觉得後背在隐隐作痛。

“都别吵了!”白子湄突然大叫了一声,两个人一惊齐齐看向她,只见白子湄脸色发白,一脸的怒意。

“白子洌,你刚才叫他什麽?”白子湄盯着白子洌问。见白子湄脸色不对,白子洌有些纳闷,他就是吃易子抱的醋了,她不至於这样吧。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易子抱,刚要说话,脸色突然间也变了。

“哎哟!”他突然大叫一声弯下身子,脸色发白,一脸痛苦,“疼死了,我伤口好像又裂开了,小媳妇儿,你快点扶我回去……快点……”

易子抱脸上一片惊疑之色。以往看到这种情景准会惊惶失措的白子湄此时却冷冷地看着白子洌。

“白子洌,你别装了,你认识易子抱,你连易子抱都认识怎麽会不认识干爹?你是装的对吧?你一直在装失忆,你一直在骗我,害我不敢离开你身边一步,每次离开几分锺心里都战战兢兢的,我心里一直对你很愧疚,你要什麽我就给你什麽,所以我才……”下面的话白子湄实在难以启齿,她现在心里异常愤怒,只觉得被白子洌欺骗了,甚至从小到大她还从没这麽愤怒过,“你为什麽要骗我?为什麽?你说呀,说呀!”

“哎哟!”白子洌捂着肚子,暗暗叫苦,都怪这个易子抱,让他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不然也不会穿帮。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他承认是装的,那後果肯定很严重,所以他还是硬撑,“湄湄,你说什麽呢,我根本就听不懂,我不认识什麽易子抱,刚才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这个名字就跳进我脑子里来了,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呵……”易子抱突然哧笑了一声,“原来这麽回事儿啊,怪不得湄湄肯这麽尽心竭力呢,害我以为她移情别恋了呢,原来是你小子在搞鬼呀。”

“你闭嘴。”白子湄瞪了他一眼,又转向白子洌,目光冷然,“你还在装?还不肯承认,白子洌,有种一辈子住在医院里别出去。”说完她转身就走。

“湄湄。”白子洌拦住她,焦急地说:“你去哪儿?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怎麽会骗你呢?”

“骗没骗我,你心里清楚!”白子湄甩开他,“找别人来伺候你吧,我伺候不起,而且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副嘴脸了。”说完她大步向医院外走去。

“湄湄,湄湄……”白子洌追了两步就弯下腰去,只感觉伤口剧痛。易子抱叫来护士看住白子洌,就朝白子湄的方向追过去了。

他人高腿长,很快就追上了白子湄,白子湄正一脸怒容,大步向前走着,他缓了步子,螃蟹一样侧着身跟着她。

“真生气了?跟他你生什麽真气呀,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以後少理他就行了,至於吗,把咱们再气坏了。”

白子湄不理他,依旧风一样向前冲,她也不知道为什麽会生这麽大气,就觉得心里特别受伤,特别难受。

“哎,你这麽生气是不是喜欢上白老二了?”易子抱吃味地说,他可是情场高手,深知这里面的曲折。

白子湄瞪了他一眼。易子抱连忙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该打,你怎麽会喜欢上白子洌,我都记得他以前对你有多恶劣,你更不会忘了,对吧?”

“拜托,别跟着我。”白子湄终於说话了。

易子抱一喜:“我可以不跟着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咚”一声响,易子抱侧着小跑,根本没注意前面什麽状况,他话没说完,人就撞在了大树上。

“哎哟。”他抱着肩膀,疼得呲牙咧嘴。白子湄看他的糗状,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见她笑了,他也不疼了,觉得再撞重点也值了。见白子湄继续向前走,他连忙跟了过去。

“你去哪儿啊?”

“回家。”白子湄招手拦出租,车并没别下来。

易子抱急了:“你……是不是被气晕了,你还想回去?那是羊入虎口知道吗?你得跟我走。”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放开!”白子湄大力甩开他:“你以为你就是什麽好东西?我的事不用你管。”,正好一辆车停在身边,她打开门钻了进去,扬尘而去。

“哎哎……”易子抱无奈地垂下手,已经来不及去医院拿自己的车,他也拦了辆出租,让司机从後面跟着白子湄坐的那辆车。他一直尾随着白子湄,直到看她进了白宅,他才叹了口气。

白子湄一进门正好碰上路平蓝要赶去医院,见到她,路平蓝愣了一下。

“你怎麽回来了?”语气明显带着责问。

“他醒了。”白子湄冷冷说了一句就往楼上走。听到白子湄说白子洌恢复记忆了,路平蓝心头一喜,不过白子湄的态度还是让她皱了皱眉:“站住。”

白子湄刚上了楼梯,她深深吸了口气才转过身:“干妈,你还有什麽事吗?”

“洌醒了,你也不通知家里一声,就这麽自己跑回来了?洌那里安排好了吗,有人照顾吗?原来多听话的一个孩子呀,现在怎麽变得这麽不着调了?洌病着,有些话我不好说,等洌出院了,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那时候是看你可怜才收养了你,小时候你也招人疼,要想到後来你是这麽个人,当初就不该领你回来,我就三个儿子,看看他们现在让你耍得团团转,你做的那些事等我有时间再跟你说。”

“哼。”白子湄轻哼了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干妈,准做了什麽事谁心里清楚。”

路平蓝愣了一下,眼里射出一道冷光。不过她没说什麽,瞥了白子湄一眼转身走了,儿子是她心头肉,她现在还没时间跟白子湄扯皮。

白子湄轻轻吁了口气,她又冲动了,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说那些话。可她才十五岁,做不到那麽虚伪和圆滑,当知道了路平蓝是背後黑手,她连原来的表面和平也做不到了。

她知道必须要离开白家了,再不走,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了,她和路平蓝的关系已经彻底决裂了。现在的她处於孤立无援的境地,哪怕她知道白子况和白子冰都很爱护她,但他们两个是那女人的儿子,这件事她根本不可能告诉他们,也不可能向他们救援,一切只能是她自己扛着。

她回在房间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连同母亲留下的几件遗物一起塞进背包里,走之前她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卧房。这个房间每个物件都那麽熟悉,那让她舍不得。在这里有她五年的光阴故事,留着无数她和白子况点点滴滴的甜蜜痕迹。

她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张开眼时,她毅然转身关上了房门。空荡而安静的走廊,缄默而熟悉一一道道门扉,每一道门背後都留着她无数的青春记忆,每一道门後都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着她拽着她,让她寸步难行。她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回头看了最後一眼,然後才慢慢走下楼梯。

下了楼,她脚步迟疑了一下,折回身走向白文启的书房,或许干爹会在书房里,想到白文启,她的心轻轻疼了一下,这五年来她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而白文启也给过她无数的关爱,让那颗曾因缺少关爱而自闭的心慢慢温暖地洞开。

她推开门,愣了一下。她看到有个人坐在书桌前,不,应该是趴在书桌上假寐。他有着干净的黑中带棕的短发和颀长的身材。那不是干爹,却是她的哥哥白子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