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九节一次采访引起的思考（2、3）（1/1）
那些化妆档口天天热闹到晚上8时左右。之后，浓妆艳抹的女孩子走出门外，路旁早有一排排“人力车司机”正在热切地等待她们的光顾，高喊“靓女，来坐我的车”。开这种车的一位司机告诉记者，他们这个行当挣的就是“小姐”们的钱。其他与色情服务相关的行业，如首饰店、化妆品店、专业运送享受色情服务顾客的小汽车（不同于专拉“小姐”的所谓人力车）、色情场所的打手帮会等，在dg街头比比皆是。
在色情服务经营场所里，每当接到“主管”的电话，“小姐”们就会进入“钟房”。她们潇洒地解开统一款式的外套，把只穿着“三点式”，或许还蒙上一层薄纱的***，呈现在从不相识的男人面前。然后双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自我介绍：“先生您好，我是xx号……”
其次，看看dg市色情行业的一条龙“g式服务”。这是一套流程性很强、超出传统性行为方式的、标准化程度很高的产业链。人们还给这种产业起了一个时髦名字——“iso”。“g式服务”在dg市已经半公开实行十年以上了。外地人5年前进入dg市区，手机上的不良信息大多是六合彩。而现在的所谓“dg短信”约有400条，将近一半与酒店、桑拿有关。如果你徜徉于街道上，就会感到dg市的桑拿和夜总会确实遍地开花。“dg信息”的内容，基本以“g式服务”为中心，把色情服务的具体事项介绍得仔仔细细。hj市的一位*服务公司经理介绍说，只要花上200元，他就可以把短信发送到珠三角的7000名私家车主那里。在dg市，互联网也成为色情服务场所的营销平台。你只要在网上输入“g式服务”等关键词，就可以看到大量具有明显色情消费的指导信息。比如网络聊天，就有一些专为桑拿揽客的qq“群”，定期为不同城市的嫖客提供色情场所，甚至还包括“严打风向”等“内部情报”以及需要嫖客注意什么事项。dg市的酒店业、桑拿业普遍承诺，保证在两个小时之内提供15到30分钟的各种形式色情服务。还可以把这种服务标准细化到开头的艳舞名称、小姐的面部表情、顾客可以获得的性高潮次数等，让你了解全过程。“g式服务”还有事后评估制度，dg市几乎所有的桑拿店都要求顾客对他们的服务，进行多达十几项细节的事后评议。一旦哪位“小姐”被认定为怠工，或者吸引回头客不力，将被扣减她应得酬劳的一部或全部。
为摸清“g式服务”——“iso”的行业内幕，几位记者在dg市进行了为期一同的专题采访。他们到过很多酒店、夜总会和色情街区，采访了很多色情服务场所的经营者和从事色情服务的“小姐”，还接触了一些涉足这些场所的嫖客。令记者大为震惊的是，dg市的色情服务“行规”周密到如此地步——一个外来人只要给色情场所的经营者打个电话，不但会得到服务内容和质量的详细介绍，还会免费到火车站或飞机场去接人。这一切在当地人眼里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一个“小姐”面对记者侃侃而谈，说她曾在一个夜晚接待了8位客人。记者觉得这种事应该难以启齿，人家却一点不忌讳，感觉这很正当。一个嫖客说起自己的猎艳经历豪无羞耻之意，反而洋洋自得，就像一个企业家面对记者炫耀自己的创业史一样。
再次，看dg市色情行业的顽固性。为防警察突然搜查，dg市的酒店、桑拿等色情服务场所的老板，都对“小姐”进行过严格地反搜查演练。训练的标准是，全身赤裸的“小姐”必须在30秒钟之内穿戴整齐，并从预定的安全通道撤离。
2009年11月下旬，正是当地警方扫黄严打整治期间，色情服务仍然冒着风险不分昼夜的经营。记者打过dg市多个镇区的酒店及俱乐部业务经理的电话，几乎所有的回复都是“随时提供肯定令您满意的服务”。其中不乏五星级酒店和高级俱乐部。
高档色情服务场所可以“你严打你的，我经营我的”，廉价色情交易场所也不甘落后。记者为了解dg市的扫黄严打整治效果，在hj镇**村的sz路上巡游，碰到一家名为“红玫瑰”的发廊门外，堂而皇之地坐着五六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小姐”。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向路过的每个男人“推销”美色。
这次“扫黄”一开始，很多经常光顾dg色情服务业的香港男士便得到消息，暂停了定期“北上”寻欢作乐的行程。“风头”刚过不久，“台风已过”的信息就传到香港。记者就在dg市的cp镇，碰到了一个网名为“乳胶柒”的香港青年应信而来。
在香港，有很多针对dg市色情场所开通的旅游线路，提供“一条龙”服务。包括交通、订酒店、订夜总会包房、预约“小姐”等项目。为揭开港澳嫖客享受色情服务的真实情景，两位记者特意去香港搞一次采访，还真找到了那位香港青年“乳胶柒”。说到每年数次的dg之旅，他把来享受色情服务当做正常的休闲度假了。
中国法律不允许的色情服务暗流，在dg市“地下”涌动已久，而且日趋公开化。“扫黄”归“扫黄”，暗流归暗流。有人说形象地比喻，这就像马路上的洒水车，雨过地皮干。记者离开dg市之前，手机上收到了这样的“dg短信”：“寒冬结束，鲜货上市，欢迎新老客户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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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腔”凑到“胶东仙”耳边嘀咕了几句话，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他的报纸集锦，昨天晚上又增加了一篇新闻稿，题目是《色情交易触目惊心，知识小姐令人痛心——北京“天上人间”扫黄调查》。这篇报导与“胶东仙”介绍的记者采访到情形，地点有南北之分——一个在开放前沿，一个在“天子脚下”。称谓有雅俗之别——一个叫“iso”，一个叫夜总会。名气不相上下——一个叫“十万小姐下dg”，一个叫“全国美女聚首都”。两者一脉相承、一路货色。现将该稿简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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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北京朝阳区警方查封了“天上人间”等国家夜总会，勒令其整顿六个月。查出有偿陪待小姐557人，分别来自包括新疆、四川、湖南等全国各地。北京某媒体指出，“天上人间”之类的丑闻早就是公开秘密。为何至今才查呢，“或许不只是扫黄那么简单”。
第九节一次采访引起的思考（3）
先看那里的陪待小姐。“天上人间”的有偿陪待女人中，不少有研究生学历，不少来自比较有名的艺术院校。服务员必须具备大专以上文化水平，身高必须在165—175公分之间，年龄必须在18—28岁之间，必须熟练掌握普通话和英语。符合条件者，上岗前必须进行30天培训，必须掌握规定的服务知识，包括简单的日语、韩语，包括菜单、酒水价格和质量等。她们的工作时间是晚上20：30—凌晨2：30，薪酬是底薪3000元，加包厢提成。名义上不收小费，实际上小费高得惊人。
艮府一位八年前去“天上人间”消费的房地产业人士说，他那次涉足其中有两条深刻感受。一条是消费水准高，陪待小姐出台价格从1000元起步，最高的“头牌”达10000元。在其他北方城市的高档消费场所，出一百元小费就挺阔绰。而在当时的“天上人间”，最低是五佰元。另一条突出感受是，全国的美女在那里大汇集，令人眼花缭乱。陪待他和他的外商朋友小姐中，有一位气质清纯大方，举止不卑不亢，英语水准让外商无可挑剔的人。她每年都要以女伴身份陪客人到国外旅游，由对方负责全部费用，另加一笔不小的报酬，还要给她买礼物。这些够档次的陪待，几乎人人住洋房、开好车，过着“高贵层人士”的日子。
再看那里的消费水平。进入“天上人间”的门票价是500元，周末为580元，都只能在大厅里消费。入小包厢的价格是2800元加15%服务费；入中包厢为4800元加15%服务费；入大包厢为6800元加15%服务费。一位艮府的药材商曾陪一客户进“天上人间”，信用卡上存有50000元，只要两瓶洋酒，自以为完全够用。结账时客人说他们埋单吧，原来消费了80000元。弄得他好尴尬，赶紧打电话让朋友往卡里充钱。
《天上人间》地处首都长城饭店副楼，不可谓不显耀。营业时间长达20多年了，不可谓不长。中国的扫黄从1989年开始，已经21年了。《天上人间》蔚为大观，此前却一直没有被“扫”到。据说其老板之神奇、其后台之强硬、其背景之复杂、其消费之昂贵、其陪待小姐之美貌、其在权贵声色和娱乐江湖中的名气之大，光临那里的顾客身份门槛之高，一直是坊间盛传的热闹谈资，当地人几乎尽人皆知。那里的繁华、奢糜场面，时有偷拍秘摄的视频影像公示于网上，警方不可能不知情。每一轮扫黄行动到来之时，人们会便说，还不是只打耗子不打老虎？只查那些小夜店，有本事去查“天上人间”嘛。
人们常见的查封色情场所行动，往往是警察如神兵天降，衣冠不整的小姐慌不择路，抱头掩面躲避摄像镜头。而查封《天上人间》的时候，录像显示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小姐们神色平静、胸有成竹，面对警察的询问毫不隐瞒自己的身份。被警察集中到一起的时候，人人表情轻松、窃窃私语。在她们看来，《天上人间》十几年间从来没有任何闪失，相信这次也不会有事。
北京的媒体如何评价这次查封行动呢？朝阳区查封这四家夜总会，共清理出陪待女557名。该区警方在这次扫黄中，已经对400余家歌厅、洗浴中心以及无照发廊、足疗和按摩场所等，开展了大规模整治。打掉了一批****团伙，严厉清查了沿街招嫖、坐店招嫖和服务行业里的****行为。结果是，全区接到的****举报下降了30%。
有媒体从查获的小姐数量上推算，这四家夜总会的从业陪待女实际应该在800人以上。因为一次查封行动总会有漏网之鱼，总会有闻风藏匿者，总有会因事因病休假者。那么，全区400多个色情服务场所的从业‘小姐’，估计10万人只多不少。北京有18个县区，除朝阳区外，其他县区同样存在色情场所和色情活动。这样算起来，‘小姐’的总人数又该是多少呢？如果再加上妈咪、男公关和相关服务人员呢？对此，《北京晚报》的评论标题是《小姐离京，房屋上市》。评论说，不要小瞧了这些‘小姐’。她们在北京平均三个人租一套房子，大约共要租几十万套。这也是对住房的一种“刚性需求”，却始终未引起从事房地产研究的专家们足够重视。要知道，北京一年总销售房子的数量不过20万套。专家们“眼里只有丈母娘，不晓得‘小姐’这个‘鸠占鹊巢’的庞大群体也在拉动房价，只少在拉动房租”。倘若警方“动真格”地保持高压态势不懈怠，不出三个月小姐们将相继离京。那年底前，全市房屋租赁市场将增加20万套待租房子，房租费将直线下滑。租房子便宜了，一部分持币观望的购房者，就可能转买为租。这样，对新售房、二手房的需求就要降低。那时候，开发商可要扛不下去了，首都的房价拐点就会出现。评论认为，打击****并非有意配合楼市调控，更不是硬逼开发商们降价售房。但是，‘小姐’是活动的人，所谓的“遍地流莺”虽然不都是花蝴蝶，却能形成“蝴蝶效应”。如果找不到有偿陪待和出卖肉皮的生意做，每天的房租、水电、吃穿、车费消耗，她们绝对挺不过半年。不管她们如何留恋‘美好生活’，北京不欢迎她们这是事实。除非她们回心转意洗心革面，改行到公司去班，到医院当护工，到餐馆当服务员。可干的工作还有很多，她们愿意做吗？“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掐惯了每天几百元、几千元甚至上万元的快钱，再去挣每月一两千元的工资，那不是要她们的命吗？即使愿意“从良”，挣的钱够房租加生活费吗？
这种评论讲的是“全国美女聚首都”与北京房价的关系，本来无意捎带下面两个问题。一是，色情服务的丑恶之风刮起来，必然给社会诸多方面带来冲击，包括对公民特别是青少年的思想、道德带来恶劣影响。二是，扫黄目标不会一蹴而就，需要一个反复持久过程。但是，****不能像割韭菜一样割了又长，甚至越长越旺。而是要挖根，要断种。以往每次扫黄都有大批涉黄人员被拘留，大量色情场所被查封。可是，用不了多久，那些“打掉”了的涉黄场所又一家一家地“从头再来”。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原因没过于躲在身后“保护伞”没打倒。有文强那种人撑腰，投资或经营的老板就能顺利避过“风头”，就能东山再起。凡是《天上人间》这类屡屡躲过“扫黄风暴”的色情服务场所，其背后无疑都有保护伞撑着。在高额利润的吸引下，那些投资人和经营者躲过一次“扫黄风暴”，胆子便大起来，场子也跟着大起来。从南到北，全国哪里找不到色情服务场所？哪个地方的色情服务场所因为一次扫黄而绝迹了？真正减少了的地方都不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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