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六第二十节 夜雨连绵 无晴却有情（下）（1/1）
齐荔说：“人家学者又针对你我的实际，把那套‘九分法’作了修订。要我三分母性，四分姊性，二分妹性；三分专制，二分放任，四分沟通；四分泼辣，三分热忱，二分文静；三分矜持，四分主动，二分服从；其余那两个三、三、三没作修改。你记不记得老学者送给四十二岁的医生yd那份十二字真经？”
“初人”还是摇头，还是傻笑。他说，爱就是爱，什么九分法十分法，不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吗？搞那么复杂干什么。他现在只知道一分法——仙姑可爱，他爱仙姑，别的管不了那么多。
齐荔：“你可真是个爱情盲啊，对情爱上的事一点都不敏感。‘人间情爱研讨’材料白看了？是不是这个眼睛看，那个眼睛又出冒去了啦？记住！十二字真经也叫十二字箴言，叫做‘爱心诚、爱意浓、爱无怵、爱有术’。人家要我多在后两点上多下功夫，就像调教家里的宠物、调教自己的坐骑一样伺弄男人。尤其别怕惹着pd。你怕不怕我惹你？”
“我就怕仙姑不惹。现在快惹吧，怎么惹都行，我都憋不住劲儿了。”
“齐荔”感觉“初人”心跳加快、血流加速、肌肉膨胀，已经急不可耐了。她绷起脸说：“老实点！静下心听我说，男人一般都比较容易冲动，往往会走两个极端。一是容易房劳过度，以后会出现生理病症。二是会产生厌烦情绪，形成心理障碍。你还记得宁静材木匠院的师母，头一天晚上和第二天早饭时候怎么教导徒弟的吗？”
“初人”仍然摇头。
齐荔告诉他，合房前师母说，“相亲相爱的招儿多的是，有一条可得记住。动命根子的事，平常一宿只能来一回，还不能宿宿都来。”第二天早饭桌上当着木匠师傅的面又说，“会喝酒还得会吃菜，莳弄女人不能就知道被窝里那点营生。祝英台和梁山伯双蝶飞舞，七仙女和董永一路对歌，那比被窝里的事更情深意浓，更回味无穷。每个阴历月，‘蜗牛’和‘螺壳’得过十天那样的日子。一回连着四宿，一回连着六宿。道理可以慢慢去想，不明白也得照办。”这里不能和木匠院一样，年龄和职业不同，得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要记住！十年以后怎么办到时候再定，十年以内每周只许来一回——”
“啊？那、那我怎么活……”
“听我说！最近这三年每周加一回：蜜月里每周再加一回。”
“那也太苛刻、太吝啬了吧！仙女可怜、可怜痴子吧！大半生没……”
“那就第一周再加一回，前三天一天一回。这可超负荷啦！”
“我这只夏季蜜蜂刚尝到人间情爱的甜味，又遇上秋霜……”
齐荔从没见过“初人”还有这么一副可怜相。她说，为了健康，为了“常爱常新”，为了爱到白头偕老，不控制是绝对不可以的，这是大前提。具体操作过程中，如果身体条件允许，如果情绪特别高涨，前提是双方都觉得迫切需要，还可以灵活掌握。木匠院儿的师母是怎么掌握的？伤残连长的媳妇是怎么对付“瞎猫瘸狗”的？要是都没记住，那就抽时间再好好看看那些材料。新婚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主要看新郎的表现如何来确定频率。齐荔看看表：“哟！快八点了，按正常生活秩序该是晚饭后散步了。今天可以不散步，生活节律不能破坏。听话，起来吃点东西，然后继续设计我们的情爱框架。大赖虫利索点儿，快！”
“初人”不情愿地站起来，陪齐荔来到厨房。齐荔热饭热菜，他找出一瓶杏花村汾酒。齐荔说白酒只能俩人喝二两，红酒可以俩人各喝三杯，任选一种。他装成个受气包儿的样子，打开了葡萄酒，匆匆吃下两片面包，喝了一杯牛奶，和齐荔对饮了三杯，伸手就拉齐荔出厨房。齐荔打他手一下，说要收拾桌子，不能让这么贵重的剩菜馊掉。他就站在齐荔身后，遇到需要帮忙的事就出手，没事做就在那嗅、在那瞅，忍不住就摸一把，碰一下。只等齐荔收拾停当，抱起来就走。路过客厅，齐荔让他停下，他还要走。齐荔扯着耳朵告诉他该喝咖啡了，说好的要养成新习惯。喝了兴奋剂情绪才高涨，胆敢违抗命令就不理他了。“初人”这才坐到沙发上。齐荔挣脱起来，冲了两杯速溶咖啡，问他会不会说话，从进厨房到现在只动手不说话。他白愣着眼睛想了想，说他现在还是学生，多听先生讲。等他学会了，见面就说好听的，好好回报师傅。
“这半天过得怎么样？有什么感受？喝咖啡呀！”齐荔问。
“初人”大口喝下咖啡，说，他在这半天之内，从地上来到了天上，终于进入了爱的殿堂。人生竟有这么美妙的事，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不是白活了几十年吗。现在的他对仙姑着魔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眼看不够，手摸不够，嘴亲不够，胳膊搂不够，就像被磁铁吸住的细铁丝儿脱不开、丢不下。齐荔告诉他，他的初恋之路刚走到爱的大门外就止步了，在情爱殿堂外面徘徊了三十年，当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景致儿。就好比蜜蜂落在蜜罐子外面，尝不到里边的甜头。可怜的大男孩儿，长这么大才头一次碰女人，还是让女人扯着耳朵生拉硬拽才入瓮的。
“初人”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好听的话：“不是生拉硬拽，是大男孩儿主动找仙姑的。仙姑就是我的女神，就是我的恩人，就是我的师傅，就是我的女皇，就是我的主宰，就是我的女圣人，就是我的拯救者，就是我的救世主……”
说话的嘴被香唇堵住了。一番亲热之后，“初人”又摁耐不住了。齐荔拍拍他的脸，让他冷静一下，说，她可不当救世主。从现在开始到她本科毕业，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pd和sy。在家里又是什么呢？大男孩儿设计一下吧。
“当然是亲爱的人了——不对！你是仙姑，是情爱殿堂的主人。我是你的信徒，是你的徒弟。”
齐荔说，有人告诉她，在洞房里浪漫起来，角色是可以随意安排的，比如，男人是女人的大宝贝，女人就是男人的小心肝儿；女人是男人的小情人，男人就是女人的大靠山；男人是女人的大驸马，女人就是男人的小公主。这都是“房中趣事”中的具体情节，是插曲，最多算是“小品”。日常生活得按照“九分法”行事。女人是男人的小媳妇，男人就是的大丈夫；男人是女人的大哥哥，女人就是男人的小妹妹；女人是男人的小姐姐，男人就是女人的大弟弟。男人是女人的大男孩儿，女人就是男人的小……这个称呼得从男人自己嘴里喊出来，得从内心深处涌出口。大靠山摁耐不住了，那就行动吧。
“初人”像弹簧一样腾地而起，抱起齐荔就走。齐荔的胸压在他脸上，细声细语地问，这回该知道那个称呼怎么叫了吧！一刻钟后就看大男孩儿叫得甜不甜，是不是诚心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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