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三 密传件二 九录(上)(1/1)

姚妮拉她妈进了主寝室,说,这个家以后的中心课题,就是如何巩固爱情,如何克服“感情疲劳期”和“婚姻危机期”了。她说,她还没弄清楚的是,妈妈对“生命之舟”的依赖到底达到了什么态度,以及这种依赖是被sp的心灵所吸引,还是被他的“放纵”和“主宰”政策给征服了。

崔莺说她也说不清,反正下班回家见不着宝贝她的心就悬起来,干啥都没有兴趣。两个人在一起心就踏实,睡觉就安稳,即便吵嘴也愿意。

姚妮认为,青年男子爱上了中年女人,一不图财,二不想以此为进城的跳板,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会是无缘无故就被我的“蹙眉青衣”征服了吧。

崔莺告诉女儿,她姥爷送来了他那位学者朋友拟定的“十二字箴言”——爱心诚、爱意浓、爱无怵、爱有术。注释里特别强调,做yd的要在后两点上多下功夫,尤其不要缩手缩脚,不要“三从四德”,不要害怕惹着sp。在学者看来,会惹男人的女人——不管是大龄女人对小龄男人,还是小龄女人对大龄男人,惹男人(包括娇媚的脸,甜蜜地惹;也包括严肃的脸,正规地惹;还包括怨懑的脸,生气地惹;甚至包括愤怒的脸激烈地惹),那是女人有魅力的表现,是女人有控制男人的本事,是女人有让男人俯首听命的能量,也就是女人巩固自己婚姻的重要手段。正所谓“女人不‘贱’,男人不‘恋’。女人不‘凶’,男人不听忠”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贱”不是真贱,不是自我掉价,不是卖弄风骚,而是一种娇柔,一种温暖,一种深沉。“贱”要“贱”得花样翻新,“贱”得适度,“贱”得让男人心动。“凶”也不是真凶,而是出于理智,出于爱心,出于维护婚姻,出于恨铁不成钢。“凶”要“凶”得恰如其分,“凶”在点子上,“凶”得男人心服口服。一股劲儿地“贱”则滥,则腻,则朽;一股劲儿的“凶”则冷,则伤,则分。有的美女真心爱她的男人,却被丈夫拋弃。那是因为她不会“贱”,不会“凶”。有的丑女牢牢地掌控着美男,因为她会“贱”也会“凶”,她会驾驭男人、会驾驭婚姻。婚姻里好多怪现象似乎不可理喻,大概都与此有关。这是学者本人的教训——研究这个领域太晚了,导致婚姻失败。也是她的经验——找到了这个规律,试而不爽。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十二字箴言”大显灵通,反正现在的冯宝看别的女人,不管对方老少美丑,都不如他的爱莺好。爱莺的言谈举止他都觉着亲,爱莺生气发怒他也喜欢。经过长期观察反复考察,没发现他这话有口是心非成分。

姚妮兴味盎然,问她妈的此次情爱与第一次婚恋的感觉有什么不同。她妈说,上次像是渴了找水喝,这次像是品茶、尝酒;上次像匆匆赶路,这次像观光游景。

姚妮问,她爸与冯宝比较有什么不同。她妈说,冯宝处处为爱人着想;那一个嘴说得好话,实际一心为他自己。冯宝好比驼着人仙游的骏马;那一个好比领着人爬崖的山羊。冯宝尽兴之后迷迷糊糊还体贴入微;那一个疯狂之后扭头就像死猪。冯宝说真爱不必讲平等,yd可以恣意而为;那一个只顾恣意折腾别人。

女儿问,“十二字箴言”里的“术”是什么意思。sp与yd一点摩擦都没有吗?

她妈说,又“贱”又“凶”能没有摩擦?说到“术”嘛,学者认为大女少男恋的女方,在不同场合要灵活把握几个分寸。如果爱是九分,那就一分母性,二分姊性,六分妹性;一分专制,二分放任,六分沟通;两分泼辣,三分热忱,四分文静;两分矜持,三分主动,四分服从;三分理喻,三分给予,三分驾驭;三分传统,三分随潮,三分创新。既然相爱,就不要因循守旧畏首畏尾。不辣不酸不苦不甜的日子,过起来没有什么意思。摩擦产生热量,不摩擦就冷却,关键在于适度。“贱”和“凶”是形象说法,是对立统一的两个方面。实际远远不至两方面,而是千姿百态、万紫千红。任何一对夫妻都与众不同,没有统一的尺寸来衡量,没有一加一等于二那种公式可以遵循。

姚妮问,这个“度”字怎么把握。憨厚人一般都倔犟,惹急了,能不能动手打人呢。

她妈咧咧嘴说,她还真挨过一巴掌,***上红下几道印儿。

姚妮瞪起眼珠子:那么野蛮还了得呀,做sp就那么粗鲁,当了丈夫又会怎么样?合同上的第三人得找他算账。

她妈说,那不怨sp,怨yd自己。那天冯宝回来晚了,她把寝室的门反锁上,在屋里说姚妮她爸回来了,夫妻和好了,刚上过床了,sp滚蛋吧。冯宝发现是她故意怄气,开门后拉着她往***上搧了一巴掌。当时yd笑弯了腰,没当回事。睡觉前扒开一看,sp傻了,眼泪下来了。扇了自己俩耳光,又是热敷,又是按摩,还伸脖子——说是唾液杀菌消肿。

女儿啊一声,弯腰捂嘴笑出了眼泪儿来,俯在她妈耳边嘁呿了几句。

她妈的脸红到脖子根,打了女儿一巴掌,说,小丫头片子不许胡猜瞎琢磨。等你自己结婚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女儿说,sp打了爱莺,yd舍不得打她的宝贝吧。

崔莺说,她还真踢过sp两回。一回是她进被窝儿等了老半天,sp还在书房看书。等他上chuang,yd一脚把他踹到地下。sp趴在床沿上笑嘻嘻,说,“伴驾来迟陛下生气,小臣心里美滋滋的,因为芳心想着宝贝,踹得再狠俺也得意。”另一回是她满心高兴回家来,sp没像往常那样在门里相迎。她等啊、等啊,憋了一肚子火儿,等sp跑来弯腰解鞋带儿,她一脚踢了他个仰巴叉。sp爬起来跑进厨房,闭了燃气灶跑回来,帮着脱外套,yd连推带搡;给她换拖鞋,yd抬腿就踹。sp蹲下去,像黄宏和宋丹丹演小品那样,把yd跨在肩上,边扭边唱“小妹妹,坐肩头,哥哥我是老黄牛。咱俩的情,咱俩的爱,踢一脚就上一层楼。”扭完了,把yd放在沙发上,端来温水给她擦了脸,泡了一杯茶,亲了个响吻,才跑进厨房继续煸他的yd最爱吃的黄花鱼。

姚妮吃惊地叫起来,当女儿的头一回知道,她这一脸正经的妈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幅面孔。如此矫情,如此刁蛮,真让女儿刮目相看哪。一个女人能征服这么好的男人,也太幸运了吧。

崔莺说她踢完了之后又觉着挺不是滋味,让sp也踢她两脚。sp说,螺杆螺母的长短和重量不会同等。yd为爱逗气耍娇他乐意受用。在爱的二人世界里,没有规则、没有对错,心甘情愿就是美的享受。要论聪明才智,他比不了卢梭。要论情爱,他对爱莺比卢梭对华伦夫人更真、更专、更深。为了爱莺心态年轻,他平时叫莺妹,叫冰美人,叫俊媳妇,叫小心肝儿。他让爱莺叫他宝哥,叫老公、叫大宝、叫伟男子。情绪来了,叫得再难听,他也笑容可掬俯首称是。

姚妮说,他还是个学生,就要给尊贵的崔女士当哥、当老公,那不是要做这个家的主宰了吗?有没有阴谋呀?

崔莺说,她看过一篇文章。那里面说,三十岁以前的女人都是小女子,愿意小鸟依人,喜欢成熟男人。三十多岁以后的女人,母性逐渐发扬光大,往往喜欢小丈夫。冯宝反对这种观点。他认为女人就是女人,不管二十岁还是五十岁,都有小鸟依人的一面,也都有母性博大的一面。大龄妻子不能只当大姐,不能扼杀偎依男人耍娇的天性。男人就是男人,越比妻子小,越要当大丈夫。他要从语言到举止,从心态到习惯,精致入微地规划常爱常新的细节,步步践行携手终生之路,与爱莺白头到老。崔莺这辈子遇上了冯宝,算是天官赐福、天作之合。别说他要娶她,他就是要吃她,她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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