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姑侄之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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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萧望月的失踪，纷拢得海百川心烦意乱。为了这件事，海秀英和侄儿闹翻了。
海秀英痛责海百川道：“你来这穷山村里搞什么恋爱？这一下倒好，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能怨我吗？我并没有和萧望月谈对象，她是一厢情愿，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恋上了山凤容总是事实吧？中间又***来个萧望月，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不出事才怪了哩？”
海百川此时沉默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此事的确因他而引起的，他能对人解释得清楚吗？
海秀英痛心地指责侄儿道：“百川呀！你怎么这么傻？从省城里跑到这穷山村谈情说爱来了？你难道忘记了人家以年薪高达二十万待聘你哩？难道忘了钱洁等几个才貌双全的女子追你哩？”
“可我并没有答应过他们什么？我更没有把我卖给他们！不管是职业，或是爱情，我有选择的权利！”
“你怎么这么混哪？你把书念到什么地方去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连这个道理难道都不明白吗？”
“姑母，您不理解我！您不可能接受我的想法。可我的路得靠我自己走，希望姑母不要过多的干涉我，以后，您总会明白的。”
“不行！说什么你也别想在梨木湾搞对象，不管是山凤容也好，还是萧望月也好，趁早把脚圈了！”说完后，便气呼呼地回到上房里去了。
姑母的痛责，萧明亮的不满，加上人们说三道四地舆论，他似乎成了众矢之的。几天来寝食不安，人也瘦了许多。余音、活档案老人和王铁咀等曾经多次前来探视，一些青年人也都看望他。他们同情他，好言劝慰他，希望他从这一事件的阴影里走出来，振作起精神来；在这当儿，任县长、钱镇长和一些驻队干部都来过了。领导的关爱和人们的劝慰，使他很受感动，思想上的压力似乎减轻了许多。
海秀英心情沉重，使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侄儿来梨木湾还没有一个月，竟然被两个女子同时爱上了。结果闯了这么大的祸，村上的人都舆论疯了，她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为此，她把侄儿痛责了一顿，姑侄俩个闹别扭。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海秀英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堂堂的大学毕业生，巳经考上了研究生。放着城里那几个才女不找，居然爱上了穷山村的女人？试问副市长的千金、学校教务长的女儿，还有那个姓钱的校花，那一个不比山村女子强？现代人都讲究进城哩，有钱人都想方设法地把户口往城里迁哩。他倒好，从城里往农村走哩，莫不是神经上出了毛病？过后，娘家人要问上我一句，你这个当姑的是干啥的？咋不阻挡哩？叫我给人家咋说呀吗？越想越生气。
许心农劝慰母亲道：“妈，你再不要责备表弟了，他已经是四面楚歌，思想上比谁的压力都大，你还要没完没了地指责他，他受得了吗？”
海秀英道：“这都是他自找的。”
许心农道：“要我说责任都在萧望月身上，她是一厢情愿，这咋能怪表弟哩？”
海秀道：“可现在还有谁说萧望月的不是呢？人家背地里都指责你海百川哩！他竟然也爱上了山凤容。”
海百川道：“姑母，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哩？”
海秀英道：“按说山凤容是我们这一带百里挑一的好姑娘。”
许心农接着道：“这不就对了。”
海秀英生气了，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吼道：“不行！我这一关你休想过去！”
海百川道：“这是为什么？”
海秀英训斥道：“山凤容再好毕竟是个山村女人，连初中都没上满，你们之间的落差太大了，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趁早死了这一条心。”
许心兰听了埋怨母亲道：“妈，你咋能这样说话哩？照你这么说，人家冯志强是陆军学院的学生，我不也是个山村姑娘，我也配不上人家自强了。”
海秀英被女儿问住了，生气地责备女儿道：“有你这么对我说话的吗？你是你，你表哥是你表哥，胡掺合啥哩？”
海百川哀求姑母道：“姑母，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好吗？我又不是小孩子。婚姻大事我完全能够自己作主，相信我，一定能处理好相关的事宜，请姑母尊重我的选择。”
许心农接着劝解母亲道：“表弟和山凤容的事，人家任县长都说话了，坚决支持哩。任县长来的时候和田书记都商量过了，县上很器重表弟这样的人才。等表弟毕业后，准备聘任表弟到县上工作哩。任县长已经和表弟打过招呼了。这事你又管不了，这阵何必夹在中间把人家俩个往黄的搅哩？”
许心农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海秀英惊得张大了咀巴：“啊！竟有这样的事？这可怎么好？百川，你可千万别答应往县上来呀！通远这个穷县有啥奔头哩？再说和你联系的那几个单位，人家用年薪二十万元的高薪聘你哩？咋说都比通远县强。姑就你这一个亲侄子，能不盼你往好处走吗？”
海百川道：“姑母，有些话我听你的，有些话我就不能听啊！”
海秀英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伤心地叹了口气道：“我这都是为了啥吗？”她抹了一把眼泪，气咻咻地奔向上房，拉开了一床被子蒙头便睡。许心农，海百川、许心兰三人面面相观，莫可奈何。
晚上，表兄弟二人在一起促膝相谈，海百川对表哥把自己与山凤容和萧望月之间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
许心农呻yin了良久道：“你和山凤容相恋，无可厚非。你俩个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我听了都很感动，我坚决支持你们俩个哩。山凤容是个出类拔萃的好姑娘，和你很般配，你要好生珍爱她。你们的爱情是在生生死死中结成的，这叫生死相依，来之不易啊！千万不要屈服任何压力。现在看来，你俩个的婚事，谁也干涉不了，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你和萧望月之间的感情纠葛，主要责任在萧望月身上。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过於自责。根据目前的情况，我建议你还是暂时离开梨木湾，回省城继续完成学业。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当你回到了省城以后，事过境迁，围绕着你的又是高薪招聘，又是美女竞相追随。你又当如何呢？”
“你把为弟看成什么人了？海百川好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是墙头草。我的主意拿定了，我爱山凤容，也爱梨木湾，这也是前世修下的缘份！”
“有你这一句话就足够了，我们都等着你！”
他们在一起还谈了很多，一直到深夜。最后，海百川接受了表哥的建议，准备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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