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梨花泪(1/1)

六:梨花泪

山神庙下殿,灯火辉煌,索耀才坐在圈椅里正和一个风sao女人调情。这个女人外号人叫她迷魂汤,是梨木湾出了名的破鞋,她是索耀才的情fu。今晚上奉命给索耀才送来了两瓶简装《西凤酒》,他们等候匡耀堂的好消息。

匡耀堂一行进了庙门,来到下殿。索耀才一见好像吸食了一口鸦片,兴奋得手足舞蹈。命人把叶子杏拖到西厢房锁起来。然后,围着昏迷不醒的许心农走了一圈,冷哼了一声道:“许心农呀!你也有今日哪!”他恨恨地踢了许心农两脚道:“我叫你狗日的告,到阴司阎王哪儿告去吧!”说着一挥手命人将许心农拖到上殿锁起来。然后让那四个恶棍和迷魂汤回村。

那伙人走后,索耀才忙招呼匡耀堂道:“今天晚上,你劳苦功高,我买了两瓶酒,你我兄弟好好地喝上几口,表示庆贺。”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用牙咬开瓶盖,仰起脖子咕嘟嘟灌了几口。匡耀堂也不客气抓起了另一瓶酒瓶陪着索耀才把酒往肚子里灌,你一口,我一口,转眼之间半瓶子酒落肚。

索耀才对匡耀堂道:“对待这些刁民决不能心慈面软,心要狠,手要硬,生整!还就把他整不乖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他俩个喝着说着,瞬夕之间,两瓶酒见底了。俩个人晕乎乎地略带醉意,索耀才把庙门一关,乘着酒意对着匡耀堂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匡耀堂一听打了个激灵,酒醒了一半,指着索耀才的鼻子道:“他妈的,你小子够坏的了。那是我的媳妇呀,那不成!”

索耀才生气了骂道:“放屁!那是你的媳妇吗?你哪儿来的这个媳妇?结婚证是怎么来的?你小子心里比谁都清楚。给你个麦秸枝你当拐棍柱哩,认成真的了。如果这事烂了,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如今你和我是一根绳上栓的两个蚂蚱,咱俩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可告诉你,从今晚上开始这个女人就是你和我俩个人的,我啥时候想来就啥时候来,你如果硬要干涉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匡耀堂虽说心里不乐意,可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索耀才见匡耀堂不再言语了,抓起酒瓶把剩余的酒一下子倒进咀里喝了声走!只见他两眼喷火,东倒西歪地向羁押叶子杏的西厢房走去,匡耀堂紧紧地跟在***后边。索耀才打开了门锁,便扑了进去。当这俩个禽shou扑进来时,叶子杏拼命反抗,大声呼救……

不知过了多久,叶子杏苏醒过来了。她浑浑噩噩地挣扎着爬起身来,感觉到浑身好像散了架似的,犹如万虫噬心。她头痛欲裂,欲哭无泪,挣挣扎扎地站起身来,几欲晕倒。无奈之下,紧咬牙关,草草地整理了一下衣裤,扑出了关押她的厢房,来到大殿上。见索、匡二人东倒西歪地睡着了,她真想杀了他们,只恨手中无有杀人刀。她心里明白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她要救出她的心农哥哥,一同逃走。於是,扑向关押许心农的上殿,上殿的房门紧锁着。无可奈何,只好自已一个人逃走。幸好大门尚未落锁,她拉开了门关子,打开大门,投身到夜幕之中……午夜过后,索耀才醒来了。他揉了一下松醒的睡眼,去上厕所,一看大门敞开着,感到诧异。急忙到关押许、叶的地方察看,大吃一惊,关押许心农的大殿还锁得好好的,羁押叶子杏的房门却敞开着,人也不见了。心中暗暗叫苦,忽然想起他们所干之事,脑袋嗡地一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尿了一裤裆。一时之间,心胆俱裂,方寸已乱,懊悔不已。走上前去把正在酣睡的匡耀堂采住个领口提起来,猛地向前一推,推了个狗吃屎,一颗门牙也被拌掉了。匡耀堂一下子惊醒了,傻睁两眼,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索耀才走上前去在匡耀堂的***上又狠很地踹了几脚,然后把他提起来,左右开弓扇了几个耳光子,打得匡耀堂满脸血污,懵头转向。索耀才指着匡耀堂的鼻子吼道:“妈的x,你狗日的干完了事,也不知道锁门,这一阵往死的睡哩,叶子杏不见了!”

匡耀堂一听魂飞魄散,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索耀才像丧家犬一样嚎了起来,他边嚎边嚷道:“今晚上,你我干的那事是杀头之罪,你明白吗?你狗日的误了大事了,这、这怎么得了?”他活像赌输了的赌徒,有气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出粗气、抹眼泪。

匡耀堂此时也吓得屁滚尿流,面如土色,上下牙吧嗒吧嗒地嗑着打冷颤。此时此刻,任你匡耀堂再有心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索耀才苦着脸道:“倘着叶子杏跑到县上去告状,你我就等死吧,明年此时就是你我的忌日!”

匡耀堂耷拉个脑袋不敢再看索耀才了。他贼眼一翻,暗自呻yin。稍许,机灵一动地问道:“如果叶子杏不上告呢?”

索耀才道:“你是痴心妄想,像她那样的女子岂能善罢干休!除非她不在这个地球上。”

匡耀堂一听,,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道:“这有何难,一不做,二不休。追寻叶子杏,干脆把她做了,永绝后患!”

索耀才一听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匡耀堂道:“我就要的你这句话。没有了叶子杏,今晚上之事,只要你我守口如瓶,那将永远成为不为人知的秘密。许、叶一案也就是你我说了算。”匡耀堂不住地点头称是。

索耀才接着道:“还不快去追寻叶子杏!”匡耀堂如梦方醒,唯唯喏喏,拔腿出了山袖庙,回村组织人力追寻叶子杏。

叶子杏从山神庙逃出来以后,昏天黑地不辩东西。她不敢回村,对着村子磕了几个头道:“爸、妈,女儿无奈,不敢回村,不能当面禀告,我走了,望您谅情!”说完后,爬起身来,急急逃走。夜晚的山塬上,到处都是黑黝黝的,阵阵山风吹得人浑身发冷,再加上夜鹰的叫声和狼的嚎声,令人恐怖极了。对於这一切叶子杏浑然不知,身体横遭摧残,羞耻、悲愤燃烧在胸膛。此时此刻,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她拼命地往前跑呀,跑呀……她在心里暗道:“我要逃出魔掌,我要上诉,我要报仇雪恨!”赶黎明时分,逃到了一个山脚下。她又饥又累,实在跑不动了。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流,流水清彻透底,她蹲下了身子,洗了脸,用手掬着水喝了几口。然后,靠在水傍一块大石上喘粗气。

忽然,有人说话,声音听起来好熟悉。一个男子以命令的口气道:“王蛤蚂,你们几个往那边寻找,成光旦往那边,其余的人跟上我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啊!匡耀堂!叶子杏的神色一下子紧张了。决不能再落入贼人手中,我要逃走!”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离开了溪水,凭借树木和灌木丛的掩蔽,顺着山沟向上爬去。爬呀,爬呀,衣服被挂烂了、手磨破了……气吁喘喘,汗流夹背,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在心里叫道:“叶子杏呀,你不能躺在这里,你不能再次落入到贼人手中,我要活,活下去报仇雪恨!”就这样,心悬一念,咬紧牙关,拼命地往上爬。爬到了半山腰上,头顶有一山缝可以藏身。她两手采住洞口的荆棘钻了进去,刚把身子藏好,就有人追寻上来了。

“他妈的,刚才我似乎看到了有人往这儿爬来了,倏乎之间咋就不见了?”

“你是眼看花了,一个女人家咋能爬到这鬼见愁的半山上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到着急处就有个出奇处,细细搜,决不能大意。那上边好像是个山缝,你给咱上去看看!”

“是!”叶子杏神色一下子紧张了,心只想从口里跳出来。她已经做好了精神准备,到了关键时刻与敌人同归于尽。来人爬到山缝口时与叶子杏打了个照面,啊!是郝自省。郝自省看到叶子杏时先是一惊,随后他对叶子杏摆了摆手,示意叶子杏千万不要出声。

此时,只见郝自省连滚带爬地往山下逃去,口里不住地喊道:“我的妈呀!狼、狼、狼窝!还不快跑呀!”其他人一听战战竞竞地争先恐后地往山下撒退。有个名叫施狗崽的吓得两腿一软,从山上滚下去了,一下子摔成了重伤,爬不起来了。同来的人把他抬上撤走了。

匡耀堂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便领着那一帮人赶回山神庙,对索耀才说明了情况。索耀才大发雷霆之怒,把匡耀堂臭骂了一顿,然后气急败坏地把手一挥道:“现在赶快把许心农押送到派出所报案,就说许心农强jian了叶子杏,叶子杏不勘忍受其污辱出走失踪了。报了案回来,再全力追寻叶子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匡耀堂唯唯喏喏,带上那一帮子人把许心农押送到了派出所,前来报案。派出所有关人员作了笔录,所长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匡耀堂对派出所长道:“昨天晚上,许心农污辱了我的未婚妻子叶子杏。叶子杏不堪受辱逃跑失踪。所长要与我作主,从严、从快、从重严惩许心农,方泄我心头之恨!”

所长听了,当即讯问许心农时,见许心农浑身是伤,满脸是血,不禁皱起了眉头道:“怎么把人打这个样子了?”

匡耀堂道:“这小子太扎手了,不易对付。再说他污辱了我的妻子,我岂能轻饶他!所以手脚重了点。”

所长道:“打人同样是犯法的!”

匡耀堂唯唯喏喏地道:“是,是。”

许心农听得大喊冤枉!所长一看瘴头鼠目的匡耀堂及其几个同伙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想道:“这几汉子贼头鬼脑的,肯定事有蹊跷。”便对匡耀堂道:“你们几个先回去吧!”

匡耀堂见所长并未当他们的面审问许心农,不禁急了道:“所长,咋不审许心农呢?”

所长道:“这就不是你们管的事了!”

匡耀堂道:“借这些证人都在这哩,也好当面对质!”

王蛤蚂等道:“我们四个人可以作证!”

所长威严地道:“作伪证同样是犯法的,你们明白吗?”

王蛤蚂等面面相观,一个个转过头去看匡耀堂。匡耀堂把他们瞪了一眼,王蛤蚂等方点头称是。这一幕正好被所长看见了,所长更加肯定了此案其中必定有诈。看来情况复杂,要有证据,要调查研究,不能轻信口供,更不能偏听一面之词就草率定案。於是便暂时稳住匡耀堂一伙道:“你们先回去,需要你们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们。”

匡耀堂还心有不甘地道:“我们村主任说对於这种伤风败俗的犯罪行为,要从快从重地严励打击,决不能心慈手软,姑息养奸!”

所长不仅皱起了眉头,冷哼了一声怒道:“你们村主任是哪根葱?教训起派出所来了!”说着指着匡耀堂的鼻子道:“我们不能光听你们的,你们把人打成了这个样子,眼里还有国家的法律吗?”

匡耀堂本来就心虚,这一阵被所长责斥得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只好领着王蛤蚂等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匡耀堂等一走,所长命人端了一把椅子,让许心农坐下。和许心农作了一次长谈,文书在傍边作了笔录。

许心农大喊冤枉!他对所长把事情的经过和索、匡团伙所犯的种种罪行控诉了出来。所长听了心中震惊,不禁暗道:“梨木湾的黑恶势力如此猖獗,不予打击难保一方平安!”他让民警暂时把许心农安置在置留室里,好生对待。恰在这时海秀英和叶子杏的父母寻到了派出所为儿子、女儿喊冤!以李根柱为首有关大山、老虎、何东启等一帮子群众也赶到了派出所,向派出所反映情况,为许心农和叶子杏喊冤。

所长深感问题严重,送走了海秀英等人以后,立即召开了派出所全体干警会议。会上做出了两项决议:一,立即将此案上报县公安局;二:决定成立专案组,立案侦破。并由副所长任组长,率领民警赴梨木湾调查。

梨木湾群众慑于索、匡团伙的***威,害怕扳不倒他们,反受其害,大都沉默不语。索、匡团伙一口咬定许心农道德败坏,污辱了叶子杏,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要求严惩。再加上副所长有意包庇,调查工作难以进展。尽管此案疑点颇多,由于涉案人叶子杏在逃,无法取证,所长只好把许心农及其案卷送县公安局。县公安局将此案暂时挂了起来,通报寻找叶子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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