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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龙涛和刘南互望了一眼,无可奈何的面对面坐在桌子两边。

“‘虎跑’虽然没有‘狮峰’好,但来这家店,没有人喝‘狮峰’。”古全智自言自语着,扭头看了一眼已经放置了一会儿的开水壶,温度计上显示的是七十六摄氏度,“泡龙井不能用开水,七、八十度正合适。”他把水倒入了茶壶中。

趁着古全智专心致志的泡茶时,侯龙涛在桌下轻轻踢了刘南一脚,冲他挤眉弄眼儿的,意思是问:“怎么回事儿啊?”刘南耸了耸肩膀,没给出任何的提示。

“为什么来这儿的人都只喝‘虎跑’呢?因为这里泡茶用的水都是从杭州虎跑泉提取,密封之后运到北京的。”古全智给俩孩子倒上茶,不大的屋里立刻充满了浓郁的香气。

“虎跑泉水泡虎跑龙井?”刘南好像来兴趣了。

“对,这虎跑泉水有较大的分子密度和表面张力,是上等的‘山水’,不过虎跑泉水泡狮峰味道会更好,但人嘛,都喜欢附庸风雅,虎跑水加虎跑茶,正好是两虎,正合了明朝散文家宋濂的《虎跑泉铭》。”古全智微笑着抿了一口茶,“这第一泡的龙井,享受。”

“古叔叔,您别怪我无礼,咱们是不是该谈正经事儿了?”侯龙涛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茶道是毫无兴趣,他有点儿忍不住了。

古全智就好像没听见他的话,继续自顾自的品茶,“但我喝这‘二虎’却不是因为什么古散文,‘龙井茶叶虎跑水’素称‘西湖双绝’,而这里的龙井茶指的就是杭州本地产的‘虎跑’。”

侯龙涛边挠头边一口把杯子中碧绿的液体灌下了肚,抓起茶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他已经失去耐心了。

“龙井过了头三泡就会变得无味,所以适宜慢饮,要慢慢品味其中的香郁。”

“谢谢古叔叔教我。”侯龙涛觉得古全智的话是对自己说的,而且其中含意绝不只限于告诉自己如何喝茶。

“当年我们挣了第一个一百万之后,正毅带倍颖和我下杭州游览,碰巧喝到了这‘二虎’,一口我就上瘾了,那以后,每挣一百万,我都会去逛一趟西湖,专门去喝茶。‘狮峰’虽香,但我却喝不惯,就像是抽惯了‘黑天坛’,什么marlboro、‘三五儿’、‘红塔山’就都毫无味道了。“古全智又不理侯龙涛了。

“后来,我离开了上海地产,按照协议,为了不致使正毅‘紧张’,我不得踏足南方一步,这些年来,我严格遵守这个君子协定,也就再也没喝过真正的‘二虎’了。虽然这里用的是虎跑泉的水,但可能在运输或储藏的环节上做的不是很好,味道总是不够纯正。唉,这一直是我的遗憾,我想该是我再游西湖的时候了。”

“您这是答应帮我了?”侯龙涛的声音都有点儿发颤。

“哼哼哼,”古全智笑了起来,“我太了解毛正毅了,这次我没借钱给他,是一定会被视做背叛行为的,他迟早会报复我,与其被动的防守,不如先把祸根铲除,免了这个后顾之忧。”

“那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想听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三哥肯定跟您说了,我是想从吴倍颖下手,您虽然也清楚毛正毅的底,但要说真凭实据,那就只有姓吴的手里才有。”

“南南是跟我说了,你们分析的都没错儿,从头儿到尾,毛正毅的买卖十桩里有九桩是不合法的,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吧。”

“好。”侯龙涛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对于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没必要隐瞒。

“很好,很好,前半段很好,后半段稍稍有点儿冒失。”古全智倒是很欣赏侯龙涛的头脑,“你说的不错,现在,再忠诚的人也不会甘心做岳飞的,但你略微小看了倍颖,如果真的派人装成毛正毅的手下‘杀人灭口’,八成儿是会被识破的。要我看,你去实施前半段的计划,后面的交给我。”

“看来您对吴倍颖的评价很高啊。”

“是啊,倍颖是一个少见的商业天才,特别是在投资方面,如果毛正毅真正的重用他,不需要什么邪门外道,一样能发。”

“让您这么一说,我都没信心了,他能轻易上钩儿吗?”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弱点,倍颖自己说毛正毅对他有知遇之恩,实际上他现在才真是怀才不遇。表面上他充满商人的精明,但在骨子里,他是个读书人。”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您对吴倍颖的了解当然要比别人深得多,既然您说没问题,我就放心了。”

“那最好,我估计倍颖在北京起码还要待上几个星期,不要着急动手,给他一个四处碰壁的机会。”古全智为自己倒上了茶,“茶已经喝到了第二泡,咱们也该谈谈正事儿了。”

“正…正事儿?”侯龙涛不解的看了刘南一眼,“还没谈到正事儿吗?”

“舅,我跟他说了?”

“说吧。”

“猴子,百分之十五的常青藤换你百分之五的东星,怎么样?”

“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儿上的意思,你好好考虑一下儿,你能想清楚原因的。”古全智笑眯眯的品着茶,耐心等着年轻人的答复。

小一个钟头的沉默过后,侯龙涛抬起了头,“古叔叔,麻烦您把必要的手续、合同准备好吧,我随时可以签约。”

“好,三泡茶已过,再喝也无味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三人起身,来到茶楼外,也不用告什么别了,反正侯龙涛晚上还要见刘南,两辆benz朝不同的方向开走了。

就现在而言,百分之十五的常青藤的价值要远远超过百分之五的东星,哪怕是把刘南白得的那百分之五也算上,还是有几亿的差价,古全智那样的商场老油条为什么会做这种交易呢?侯龙涛已经把其中的原因想得很清楚了,对方是看中了东星大好的前途和无限的市场潜力,但这只是原因之一。

证券和房地产是两个极不稳定的行业,获利大,风险更大,与其说是投资,不如说是投机,再精明的人,也不能保证永远不出错,一旦投机出错,那绝对是会伤筋动骨的。想当初,中国第二大富豪杨斌,放弃了自己发家的实业,改为在金融市场上投机,最终走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眼下,如果能顺利的除掉毛正毅,常青藤的下一个目标一定就是上海滩了,没有了上海地产的阻挠,按理说应该是无往而不利的,但世事难料,投入又是超级的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全军覆没。正由于此,古全智急需为自己找到一根结实的保险绳,而东星所能提供的就是一项风险几乎为零的实业…

lg3349 2006…01…10 20:22

第八十三章 忠诚测试

编者话:每章标题后的时间就是故事发生的时间。唉,第n次说明,我是现写现发,没有保留,所以是10:00写完,10:01发,18:00写完,18:01发。如果有朋友发现了文中的错误,尽可以在回复中提出,我都会看到的。“常青藤”和“东星”都是没有上市的私企,“常青藤”更是外资,对于它的资产构成,在“上海首富”中有交代,所以当古全智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交给侯龙涛,实际上是将“常青藤”百分之十五的资产过户,还有八成半在古家手中,没有什么造不造反的问题。至于他是不是真的亏了,那就要看侯龙涛的发展了,而且那百分之五不光是净化器的分成,而是东星集团的分成,包括“东星”的一切产业。有读者再次指出“爱一个女人,不一定要占有她”,所以侯龙涛用欺骗的手段得到她们是不合适的,对于这个问题,完全是我把自己的感情加到了侯龙涛身上,在第六十二章中有解释,有疑问的读者可以去查看。有读者建议在文中不要用岳飞,而用关羽,因为岳飞是对国家忠心,关羽是对个人忠心,是两种不同的忠心,吴倍颖的忠心是属于对个人的忠心。但有一个问题,岳飞和关羽从他们所忠心的对象那里得到的待遇是截然相反的,吴倍颖更像哪一个呢?所谓“没有人会像岳飞那样忠心”,指的是没有人再会愚忠到主子要杀要砍,自己还把脖子伸过去的地步。alpacino兄太敏感了,以a起头儿的读者何止千千万万,我说的那个人是以adap起头儿,想来也是我没考虑全面,alpacino兄见谅。记得在我刚写香奈的时候,有读者对于她自述被扇耳光的情节太虚假,因为日本社会如今已进步了,真的吗?大家知不知道最近两个日本内阁要员发表了什么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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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2003…3/19/2003

与昨天晚上一样,还是一群人开大会,不过地点换成了“东星”在光大大厦里租的会议室,除了七个股东之外,还有田东华、区里给“东星”派来的党委书记谭辉和记录会议内容的小秘书。

“秦皇岛的事儿大家都听说了吧?”侯龙涛是总裁,自然坐在主座儿了。

“知道。”

“听说了。”

“那好,东华,把你的谈判纲领说一下儿吧。”

“好,其实很简单,重要的是双方都会有利润,但秦皇岛方面完全是坐享其成,我觉得四、六分成是咱们可以接受的下限,也就是以七百九十九元的价格出售给对方,当然了,谈判时要尽量将售价提高,如果能再加三分利,咱们可以把运输的责任承担下来。”

“你这是专为秦皇岛制定的战略,还是今后全以此为准?”

“全以此为准。”

“嗯,”侯龙涛点了点头,“那谈判的内容,特别是成交价格,需要对外保密。”

“那是一定的,但秦皇岛是咱们第一个北京之后的大客户,我觉得可以给他们一点儿discount,头十万套,在成交价上减去五分利,而且他们每介绍一个大客户,就可以再以discount price购买十万套。”

“最后那半条儿可以适用于任何城市。”

“好的。”这点田东华也想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如果他们说死了也不接受咱们的报价怎么办?”文龙是‘东星’挂名儿的副总经理。

“所以开始时要报高价啊,二、八或者三、七,然后再一分一分的跟他们抠。”

“这我还不知道吗,我问的就是底限,是不是五、五分账更合适?”

“底价定了就不能降,四、六已经是很大方了,他们只不过是举举手,通过个决议罢了,没有理由平分利润的,不接受就拉倒。”侯龙涛说得很坚决。

“其实林总的担心也有道理,但四、六确实是比较公平的价格,应该是可以接受的。”田东华的话在意思上和老板没有区别,但语气却平缓很多,毫无侯龙涛那种教训人的味道。

文龙还想说什么,可侯龙涛没给他机会,“价格的问题就这么定了,还有其它的意向吗?”

“除了要定下来派谁去,没有别的事儿了。”

“我去。”这回轮到文龙不给侯龙涛机会了。

“哈哈哈。”侯龙涛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有趣或是特别愚蠢的事情一样,大笑了去来,“你要去?哈哈哈…”

“怎么了?”文龙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不悦的神情,“有什么好笑的?”

“这次又不是去旅游,是谈生意,而且还是大生意,你去我可不放心。”

“谈生意怎么了,华哥把什么都交代清楚了,我照做就是了。”

“谈判是要随机应变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北京待着吧。”

“你什么意思?”文龙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

“没什么意思,你为什么非要去啊?”

“我没去过秦皇岛。”

“那就自己掏钱去玩儿玩儿,老是这样,又不是没子儿。我看你就是想嚣张一下儿罢了,有市长哈着,那多威风,是不是?”

“我…我…”看来是被说中了,文龙的脸都涨红了,“我就是想为公司出点儿力,怎么就不可以呢?”

“当然可以了,但也要…”

“猴子!”武大叫了一声,但为时已晚,侯龙涛的话已出口了,“…量力而为啊。”

“你是说我没能耐?”文龙猛的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不是说你没本事,我太了解你了,你从小儿办事儿就不牢靠,说话又没谱儿,不知道搞砸过多少事儿了,这种上亿的生意,我是说什么也不敢让你主持的。”

“我搞砸过什么了?”

“不说也罢。”

“少来这套,你还是说说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的脸已经丢得差不多了,你不妨就再踩我几脚吧。”

“算了,文龙。”刘南拉了文龙的袖子一把。

“别,”文龙一甩胳膊,“咱们把话说清楚了,我不能就这么胡乱被讥讽一顿,骂我行,拿出真凭实据来。”

“好,是你非要我说的,”侯龙涛有点儿受不了文龙这种无理取闹了,“远的就不提了,光说近的,你今天干什么来着?”

“我…我干什么了?”

“老曾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卖’给他的那个花瓶儿是假的,要不是我及时补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条线就断了,你说你是怎办事儿的?”

“我怎么会知道那是假货。”

“你从哪儿弄来的?”

“一个朋友那儿。”

“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没一个办正经事儿的,你连五万块的事儿都搞不定,我怎么敢让你做大买卖?”

“**!”文龙一把将大转椅推出老远,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文龙,文龙。”二德子跟着站了起来。

“不要拦他,让他出去冷静冷静。”

小二十年的兄弟,吵吵闹闹是免不了的,但像今天这种大爆发还是头一回,大胖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侯总,林总本意并不坏。”最后还是田东华出来打圆场。

“这是公司的最高层会议,又不是在侃山打屁,他这么胡闹,成何体统。”

侯龙涛一幅余怒未消的样子,“好了,东华,下星期二,麻烦你跑一趟吧。”

“好的,不过我想让林总跟我一起去。”

“随你便,但你记住了,一切都要由你拿主意。”

“我知道。”

“还有,最好能让他们接受咱们旅游团的方案。”

“我尽力。”

“那就到这儿吧。”侯龙涛站了起来,“对了,明天我要陪我爷爷奶奶去深圳玩儿,大约一个星期,没有特别要紧的事儿就别找我了。”

***    ***    ***    ***

“死猴子,这儿三个男的,你叫谁爷爷啊?”一架飞机的公务舱里,刘南拿侯龙涛打着岔。

“喊我吧,我叫了丫小十年的四哥了,也该让我占占便宜了。”

二德子从后面一排座位探出了脑袋。

“嗨,那我呢?”马脸也不甘落后,“我也叫了小十年了。”

“哼,你们他妈就没点儿正经的。”

任婧瑶虽然不大明白男人们在说什么,但看侯龙涛的心情好像不错,也壮着胆子开起了他的玩笑,“那…那光有爷爷不好吧,就我一个女人,是不是可以让我当奶奶呢?”说实话,她已经被惯坏了。侯龙涛没有说话,慢慢的扭过头,皱着眉,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貌似“广沫凉子”的美女。

“嗯嗯。”任婧瑶立刻像受了委屈一样,抱住了男人的胳膊,噘着小嘴儿,她还是从骨子里畏惧这个男人。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不是,不是,主人…”女人把头枕到了侯龙涛的肩膀上,在他脖颈上亲吻起来…

飞机降落之后,侯龙涛一行五人没有像其他乘客那样坐机场大巴去候机楼,因为有一辆面包车在停机坪上等他们。

“侯先生,我是吕市长的秘书陈东,吕市长和洪书记已经让人准备工作餐了,我先送几位去饭店休息,晚上六点我会再去接几位的。”一个面色白净的年轻人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儿。

秦皇岛不愧是海滨城市,空气比北京的要清新不少,天空的颜色也很好,不像北京老是灰蒙蒙的。

“侯先生,为什么这么着急啊?连周末都不休息?”陈秘书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回过头来给大家发着烟。

“噢,主要是除了生意我还有些重要事情要跟吕市长和洪书记谈,当然了,陈秘书的帮忙也不能少啊。”侯龙涛的笑着接过了烟…

***    ***    ***    ***

“林总,还生气呢?”星期二,在飞往秦皇岛的班机上,田东华看文龙的脸色不太好,估计他还是在为上星期开会的事儿赌气。

“别总儿总儿的,叫文龙就行了。”文龙看着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也别想太多,你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侯总也是希望你能越来越适应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狗屁,他要真是想教我,好儿好儿说不行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着大家让我下不来台了,不光是我,我们哥儿几个里,除了三哥,都被他损遍了。”很明显,文龙是一肚子的怨气。

“没有这么严重吧?我听说侯总是很讲义气的,他不是把公司都跟你们分了吗?一年一千五百万啊,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唉,”文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每年挣三亿,这辈子也花不完啊,施以恩惠的感觉比自己独吞可要强多了。”

“文龙,你这未免就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们之间的事儿你知道得太少了,我跟你说说吧,从小儿他就是我们里面最精的,别看我三哥也是美国大学毕业,学校还比他的好,但真论心计,我三哥还差点儿。”

“那又怎么了?每个团体里,总会有一两个是比较出众的。侯总本身是很有头脑,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你听没听说过‘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啊?不瞒你说,最早我们是哥儿八个,我是老八,上面是有一个七哥的。”

“是吗?”田东华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儿,“为什么现在只有七个人了?”

“八、九年前吧,我四哥喜欢上一妞儿,可我七哥也喜欢她。要我说,漂亮姑娘多的是,犯不着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感情,但他们俩都是花儿匠,你也能猜到了,都不愿意放手。俩人就说好了,公平竞争,让那女的自己选,不论她选了谁,另一个都不会记仇儿,结果我七哥胜出了。”

“侯总报复了?”

“一开始倒没有,三个月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联合了大哥和六哥,楞是把七哥逼得走投无路,要远下广东。”

“这样啊…”田东华突然想起他们几个在聊天儿的时候确实说过这么一档子事儿,只是并没有明确的说那个男人是谁,而且言语中还颇有鄙夷的味道,“那个女的现在是侯总的一个情人?”

“你怎么知道的?”文龙好像突然提高了警觉,眯起了眼睛,“是谁告诉你的?”

“我跟侯总和刘总吃饭的时候,听他们提过一句。”

“噢,什么情人,那种拒绝过我四哥的女人能有好儿?她只是个性奴,天天被弄得半死不活的。”

“那要是侯总真的做得不对,当初其他兄弟就没有替你七哥说话的?”

“我不是说了嘛,大哥和六哥不知道为什么是站在四哥一边的。”

“那其他人呢?”

“那时候三哥已经在美国了,不明真相,没有发言权;你也看见了,我五哥成天就大大咧咧、浑浑噩噩的,他小时候就那样儿,什么也不上心;我二哥是根儿墙头儿草,你说他会为七哥说话吗?”

文龙的描述完全符合这几个人在田东华心中的印象,“那你呢?”

“我?我是老幺儿,说话没分量,就算这样,我还真帮七哥说了几句好话,要不然,我七哥想完好无损的离开北京都难。他走的那天,除了他家里人,就我一个人去送站了。七哥临上火车之前跟我说了一番话,现在想来,还真是很有道理。”

“他说什么了?”

“他说四哥这个人不值得掏心窝子,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四哥容不得身边有比自己更强的人,他之所以会和我们混在一起,就是因为我们都没有他出色,实际上他是非常看不起我们的。”

“这话有点儿太极端了吧?”

“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还为四哥辩解来着,可现在看来,丫他妈真的是看…”文龙突然住嘴了。

“怎么了?”田东华估计文龙是一时激愤,才跟自己说这么多的,现在可能是有所顾虑了,“你放心,这是咱俩私下聊天儿,我不会跟旁人提起的。”

“起初还没什么,但自从他从美国回来之后,横竖看我不顺眼,我怎么说话、怎么走路,交什么样的朋友,找何种女人,他都能挑出毛病来。”文龙越说越气。

“小点声儿。”田东华发现临座的乘客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赶忙提醒文龙。

“开始是跟我一个人说,后来变成当着哥儿几个面儿数落我,现在倒好,在外人的面前也一样不给我留面子。**,喝了几年洋墨水儿就把大尾巴露出来了,想当年要不是我撑着他,他能不能活到今天都不好说呢。”文龙真的挺激动的。

“冷静点儿,文龙。”

“哼,哼,哼,”文龙喘着粗气,下唇微微颤抖,看来心里的委屈还不小,“我…我对他何等忠心,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一样…切…”

“你也别想的这么多,也许侯总真的不是有心的呢。”

“华哥,你也不用安慰我,我也想通了,反正分红有我的,合同也签了,他当他的大老板,我当我的傻财主。”

“能这么想也好。”田东华拍了拍文龙的肩膀,微微一笑…

飞机降落之后,田东华、文龙和两个“东星”职员没有像其他乘客那样坐机场大巴去候机楼,因为有一辆面包车在停机坪上等他们。“田先生,我是吕市长的秘书陈东,吕市长和洪书记已经让人准备工作餐了,我先送几位去饭店休息,晚上六点我会再去接几位的。”一个面色白净的年轻人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儿…

“工作餐”就设在田东华一行人下榻的秦皇岛大酒店,“天下第一关”是一个很大的包间儿,但还是坐得满满当当的,市长、市委书记、市人大委员长、公安局和交通局的领导干部,凡是有关的人员都到了。别看“秦大”只有三星级,但这顿“工作餐”的规格绝对超过了北京五星级的大饭店,这就是山高皇帝远的好处。

没等人问,田东华就主动的介绍自己的随员,特别是文龙,“这是‘东星’的副总经理林文龙先生,我们总裁侯龙涛先生的干弟弟。”他这话一出,本来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的领导们,全都开始亲近文龙,他们知道,像‘东星’这样的私企,多多少少会有任人唯亲的现象,“干弟弟”说话往往比“总经理”更管用。

山珍海味,在北京不敢吃的,这儿都有;茅台、五粮液,在北京除了国宴上,见不着几瓶儿真货,这儿的却都是纯正佳酿。入席才不过半小时,文龙就已经稍显醉意了,市长、书记都把他当成了上宾,连连劝酒、夹菜,好不热情。文龙也是豪爽大方,来者不拒,想来这种级别的款待,侯龙涛大概都没受过吧。

田东华看文龙是真的喝了不少了,才出面解劝,这顿饭不一会也就结束了。

饭后的“娱乐”自然是不能少的了,但毕竟是要注意影响,只是由一位副市长陪同进行。饭店本身就有桑拿按摩的服务项目,公安局的局长出面,和桑拿的经理讲明,今天招待的是贵客,要最好的“服务人员”。

文龙很是高兴,虽然他都醉眼朦胧了,但还是看到那位局长在说“贵客”时,大拇指摇动的方向是冲着自己的。没两分钟,几个个子高高的女郎就从里屋出来了,还真都有几分姿色。局长来到文龙面前,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口,一脸淫笑:“这些都是头两天才到的,还新鲜的很呢,东北密,胸大腿长,好好享受。”他回头勾了勾手指。

两个穿着吊带儿连身短裙的女人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老板,咱们进去,我们姐妹给您按按啊?”说着就要搂文龙。

“等等…”文龙转过身,面对一直扶着自己的田东华,捏住他的肩膀,“华…华哥,还是你…你给我面子…呃…不像……不像我四哥,你…你学历比…比他高,却不小看我,你…你他妈才是真朋友…”

“呵呵,别这么说,侯总最终不是还是同意你来了嘛。”

“你不…不用替那个没良心的东西开…开脱。”

“文龙,你醉了…”

“我酒醉心…明白,我五哥告…诉我了,要不是华哥你替我说…话,他才不…不会让我来呢。你对…对我的好处,我不会忘记的。”

“好了,好了,文龙,去蒸蒸吧。”田东华看着文龙搂着两个女人摇摇晃晃的进入了内室,他再次微笑了起来…

正式的谈判在星期三上午9:30开始,地点是秦皇岛大酒店的会议室,而不是市委的会议室,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问题,田东华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文龙没来参加会议,田东华也没让人去找,他能够理解,喝了那么多的酒,紧跟着又和两个长相还不错的小姐胡天胡地,不睡到午后就算不错了。

谈判的过程很枯燥,完全被讨价还价所充斥,秦皇岛方面在拒绝了2/8和2。5/7。5的分帐方式后,又拒绝了3。5/6。5的利润分配方法,虽然根据最初的部署,“东星”还有让步的余地,但田东华却不再降价,在这个价位上坚持住了。双方你来我往,都是在强调自己的苦处和对方所能获得的利益。

经过小两个小时的较量,市里最终接受了3。5/6。5的报价。田东华审时度势,看得出来,双方的谈判策略基本上是相同的,所以他估计3/7是市里原先定好的极限。于是他并没有按照早些时候的计划,将运输的责任全部揽到“东星”身上,而是提出了双方共同负担运输费用的方案。

秦皇岛本来就拥有国内数一数二的货运码头,可以找到最便宜的集装箱,所以这个提案也被采纳了。最后,田东华提出了discount的问题,但作为交换条件,市里每年要接待“东星”一个七十人、为期五天的旅游团,包吃包住。如果真是要从价值上看,这条交易,市里赚大了,当然不会拒绝,还指定了秦皇岛大酒店做为接待单位。

合同都是事先就起草好的了,只是没有数额在上面,现在只等重新打印之后,就可以正是签署一份为期五年的协议了,时间就定在明天一早。

“田先生,我能跟您单独谈一下吗?”在市长、书记都离开之后,陈秘书并没有走。

“当然可以。”田东华让两名“东星”的职员先去吃饭,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两个年轻男人。

“陈秘书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怎么敢当呢,我就是想跟田先生商量件事,不过在我说之前,希望田先生能答应,无论您对我的提议赞成与否,咱们谈话的内容是要保密的。”

“可以,咱们私人间的交谈,别人没必要知道。”

“好,”陈秘书从公文包儿里取出一张纸,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两下儿,推到了田东华面前。

纸上写着七个黑色的数字,“-25,1%,1。5%,15w,15w,5w,5w”,但其中的“1。5%”和一个“15w”被红笔划掉了。田东华一看就明白了,只要再让五分利,自己就可以立刻得到十五万现金,每年还有一分的分红,那“5w”是给两个职员的,至于那被划掉的两个数字,一定是给文龙的,但由于他没有与会,现在可以省下了。

“这是吕市长和洪书记的意见吗?”田东华很平静,从大买卖里吃回扣的机会,他这个级别的高级打工仔经常会遇到的。

“如果田先生还不满意,因为林先生与此事无关了,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陈秘书将纸拉了回去,把“1%”改为了“1。5%”,再次推了过来。田东华的脸上又出现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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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话:细心的读者可能已经发现了,这章中有两个段落是极为相似的,但那绝不是因为我在犯懒。

第八十四章 忠诚测试

编者话:有读者希望我把女人们的相貌描写得具体一些,这个要求我大概是无法满足的,其一是因为我能力有限,描写人的相貌就是我的一个弱项;其二,我相信每个读者心中都有一个不同的如云、一个不同的茹嫣,还是不强行规定她们到底长什么模样的好。其实这也是看书的好处,可以将自己的想象力代入其中,就像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尽管央视版《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可以说是很漂亮了,但还是有无数的观众觉得她比不上自己心目中的林妹妹。那个“老七”和“女人”所遭遇的情节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至于是在哪里,就请大家自行查找吧。文章中的错误在合集中改正,这个合集指的是我发在“公社”和“风月”上的,由读者制作的里面可能就没有改正了。每一章前的编者话我都是很用心写的,希望读者能花几秒阅读一下儿,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反复的回答相同的问题了。标题后的日期是故事发生时间;我没有存货;张玉倩会在6月10日以后回国;离女警再次出场还有一段儿时间:“预计发帖时间”是美国时间,因为我现在在美国。有很多读者说越来越看不懂了,没关系,云山雾罩的多有意思,哈哈哈。说笑了,看明白了更好,没看明白的,只要继续看下去,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由于本人脑子不太好用,已经记不清“**”恐慌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我又懒得去查,所以在文中的日期可能会和现实稍稍有点儿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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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2003…3/21/2003

一间酒店的套房里,赤身**的侯龙涛坐在一张king size的大床边,双腿向两边劈开,左手端着一杯可乐,右手夹着根儿烟,聚精会神的注视着面前不远处的一个小电视,屏幕中出现的是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会议桌两边坐了十来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和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激烈的辩论着什么。

在侯龙涛的两腿间跪着一个娃娃脸的裸女,肌肤白嫩,臀型丰美,半长的黑发柔顺光亮,正是任婧瑶。她娇艳的红唇紧箍着男人硬直的**,不停的套动,看得出来,她是在很用心的服务,**上已经粘满了她亮晶晶的口水,她吸吮得“啾啾”有声,就算在单纯的舔舐时,也会发出“唏溜、唏溜”的动听声响。

虽然女人已经尽心的**了十多分钟,但侯龙涛却完全没有要射精的迹象,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电视中的“商战片儿”上。任婧瑶现在可是有点儿着急了,要在平时,十分钟还不能把男人伺候得出精,那一定是会被视为不卖力的,她倒是不怕被打屁股,那很舒服的,她怕的是男人冲自己吼,很吓人。

侯龙涛一低头,看到女人秀美的鼻尖儿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他微微一笑,一口将剩下的可乐喝光,把酒杯轻轻扔到了地上,又把烟头儿在烟缸儿中捻灭,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上来。”

“是,主人。”任婧瑶乖乖的上了床,跪倒,上身往男人的大腿上一趴,把白嫩的翘臀高高撅了起来,等待着快乐的惩罚。

侯龙涛举起的右手并没有狠狠的落在女人的屁股上,而是抓住了她的右手,探到她的身下,按在自己的**上,然后又把手移到了她圆滚的臀峰上,温柔的捏弄了起来。任婧瑶有点儿“受宠若惊”,赶忙为男人套捋**,还自觉的拉起他的左手,将他的两根指头含进樱口中,又吸又舔。

电视中的激烈争论已经基本结束了,中年人最终接受了年轻人八百二十四元的报价。侯龙涛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虽然从画面的质量以及屏幕左下角不断变换的时钟来看,那是现场直播的谈判实况,但他好像对其中的每一个步骤都了然于胸一样。

任婧瑶已把五根手指都吮遍了,就连手心手背都舔得湿湿的,但男人的另一只手却还只是在自己的屁股蛋儿上不疼不痒的揉捏,虽然不是不舒服,但她想要更强烈的快感。“主人……”她微微的扭动着细腰,表达着心中的渴求,还扭过头,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男人,一脸纯真的表情,“主人…”

“哼哼哼,你个小贱人。”侯龙涛笑了起来,左手捏住了女人的一颗**,在她嫩嫩的乳肉和奶头儿上力量适中的连揉带掐,右手也钻进了她的臀沟里,两根手指先在腻滑的**上搓动了五、六个来回,然后便插入了早已十分湿润的屄缝儿中,进出几次之后,就开始“咕叽、咕叽”的大力抠挖,同时将大拇指死死的按在她的肛门上。

“啊…啊…主人…”任婧瑶立刻扭腰晃臀,以示感谢,她紧紧的闭着眼睛,小嘴儿大张,拼命的向里吸气。这几天,她一直都因为月经而在“禁欲”,但还要履行为主人**的义务,再加上时不时的会被捏捏**、拍拍屁股,特别是前天晚上,当侯龙涛把一切都谈妥之后,还干了她的后庭,导致她现在是欲火中烧,不算很激烈的爱抚就能让她气喘吁吁。

侯龙涛的手指随着电视中所达成协议的数量增加而加快,任婧瑶的**里涌出越来越多的**,子宫越来越麻痹,淫媚的娇叫声也就越来越响。她把脸压进柔软的床面,整个身体都在颤动,左手死命的攥住床单儿,虽然右手还握着男人硬立的**,但已是静止的时候多,套动的时候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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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接受。”这次田东华没有把纸推回去,而是直接塞回了陈秘书放在桌上的公文包儿里。

“怎么,您还不满意?”陈秘书猜不出面前这个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六、七的岁的年轻人会有多大的胃口。

“不是不满意,您开出的条件是非常合理,也非常诱人的,但我是‘东星’的总经理,一切的行为都要以‘东星’的利益为出发点。”

“这…这…”陈秘书的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然后眯起了眼睛,做沉思状,“田先生,我只被授权到百分之一点五。”

“对不起,我是不会接受的。”

“如果您希望更高的回报,我必须在请示后才能做出回答。”

“呵呵呵,陈秘书,您还没了解我的意思吗?这不是一个多少的问题。”

陈秘书的呼吸有点儿沉重了,“田先生,您是在担心保密工作吗?这点您完全不用担心,事情曝光对我们更不利。这样吧,您把您的要求说出来,只要不很过分,我想上级是会同意的。”

“去吃饭吧,不要再说这件事儿了,咱们一切都按谈判时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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