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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内心里,其实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炎黄族人还多于邱特人一些。

至少从文化的认同感上来说,她真正喜爱的是发达而繁复的夏帝国的文化,而不是质朴但简陋的邱特文化。

当然这些都只是对于日常生活中的习惯而言,一旦涉及到政治、军事,涉及到她对邱特帝国的统治的时候,她那一套就完全是邱特人的做法了:冷血,野蛮,现实!

虽然寒月雪长得像母亲一样美丽,但是她的内心却继承了邱特人父亲的坚强和冷血,同时她也具有继承自父亲的政治智慧,拥有甚至比父亲还优秀的军事才能。

当寒月雪十岁的时候,就出人意料地在臣下奏报给父亲的奏章上作出了正确的回复。

虽然所涉及的十分简单的一件小事,但是对于一个十岁的女孩来说简直已经是奇迹了。

这一来,本就十分宠爱她的父皇简直是欣喜若狂,并萌生出了让她继承自己皇位的想法,从此无时无刻不注意培养她的领导才能。

在十四岁的时候,寒月雪跟随父亲出现在战场上。

作为一个小女孩她所表现出来的对军事的敏锐度让许多老将都感到吃惊,虽然她的经验还很不足,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假以时日,她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统帅的。

女儿所具有的卓越的军事才能让作为父亲的皇帝,最后下定决心,以后要将自己的皇位传给这个最心爱的女儿。

在寒月雪十六岁的时候,年仅四十七岁的邱特皇帝在打猎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

知道自己伤重难治的皇帝,在临死前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将象征邱特皇权的天鹫剑交给了寒月雪。

邱特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皇诞生了!

寒月雪刚刚上台之初,曾经有许多反对者,尤其是她的几个哥哥更是不满自己妹妹登上皇位的事实。

他们不遗余力地阴谋颠覆寒月雪的皇位。

虽然面对万重波澜,可是性格坚强的寒月雪绝对不会在任何困难面前低头。

她紧紧依靠那些谨遵先皇遗命对她表示忠心的大将的支持,对反对派进行了血腥的镇压。

其中有两个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在镇压国内反对实力巩固自己手中的皇权的同时,寒月雪注意改革经济,发展与各邻国的经贸往来。

邱特国的国力日益强盛。

而最近四年因为邱特国人口繁衍,原有资源已经无法满足民众生存的需要,为了扩展国家之生存空间,寒月雪开始率领邱特军队走上了对外扩张的道路。

连续四年她都亲自率军入侵包括帝国在内的多个邻国,取得大量土地和财富。

而这一次,她选择了天下最强大的帝国!

虽然寒月雪具有超人的能力,不过由于她长得完全像一个炎黄族的女人,同时美丽的面貌也不绝不能让野蛮的将士们产生敬意。

为了塑造自己在军队中的威信,她被迫从跟随父亲进入军队的第一日起就戴上了那具特制的面具。

除了她手下的重要大臣,一般的邱特人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女皇长得什么模样,是丑还是美都不知道。

不过他们也不会关心这些,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这个似乎无所不能的女皇就是他们的神,神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也是自己不能随便乱想的。

镜子边的红烛突然“噼啪”一声爆了一下,将寒月雪从回忆中惊醒。

她苦笑了一下,想到前两天皇叔寒雄烈曾经委婉地跟她提出要她尽快考虑自己的婚事的事情。

是啊,无论怎么说自己的年龄都算是女孩子中不小的了,也应该考虑一下了。

可是以她的高贵身份,加上无比的才华,又有什么男人能够被她放入眼内呢?

她手下的大臣们倒是经常故意给她安排会见一些所谓年轻有为的未婚青年,可是每次她看到这些所谓的邱特贵族子弟,心里就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虽然她是邱特女皇,可是一直以来她的心中,却是将自己看做一个炎黄族的女子。

平时邱特男人作为她的手下她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要这些粗人成为她的丈夫人选,却绝对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她未来的丈夫应该是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的炎黄族人,而不应是粗鄙丑陋的邱特男人。

这些蛮子一个个如此的庸俗恶心,却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怎能不让她望之欲呕!

卧室门前的布帘忽然被揭开,寒月雪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进来的是将自己带大的姆妈,也只有她才能不打招呼就走进自己的卧室来。

姆妈走到寒月雪的身后,伸手搂住了她道:“乖女儿,在想什么呢?”

寒月雪以身前从没有展现出来过的柔弱姿态,靠进姆妈的怀里,轻声道:

“姆妈,我在想我将来的丈夫会是什么样呢?”

姆妈笑道:“傻孩子,你的丈夫会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他应该是文武全才,会体贴你,关心你,爱护你,陪你度过你的一生!”

寒月雪抬起头看着慈祥的姆妈道:“姆妈,可是邱特人中不会有这样的人啊!

只有炎黄族才可能有啊!邱特人都是野蛮粗俗的家伙!“姆妈点了点头道:“是啊!孩子,你要记住!你虽然是邱特国的女皇,但是你的身子里却留着炎黄族的血液,你的母亲可是炎黄人啊!姆妈我也是炎黄子民啊!”

寒月雪微笑撒娇道:“姆妈,你放心吧!我知道啦!我早就被你给炎黄化了,你还不放心啊!”说完做了一个鬼脸,也只有在姆妈面前她才会表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想了想,寒月雪道:“如果我不找一个邱特人做丈夫,那些家伙会甘心吗?我怕到时候,国中会一片大乱啊!”

姆妈叹了口气,想不到说什么话来安慰她,只有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寒月雪将脸靠在她的怀中,不发一言,良久方才道:“我想好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就一辈子不结婚!等我死后,再由他们自己选择一个人出来当皇帝吧!”

姆妈吃惊道:“傻丫头!你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呢?你放心吧,你会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的!”

寒月雪坐直身子,望着姆妈道:“姆妈,我们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撤回国内,到时候……就有可能要跟夏国的军队决战了!”

姆妈震了一下,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寒月雪道:“难道决战真的不可避免吗?

你难道不能结束这场战争吗?你母亲可……“寒月雪看着对于政治一窍不通的姆妈坚定地摇了摇头,直接打断了她未完的话道:“姆妈!这不是个人感情的问题,这是生存空间的争夺,是你死我亡的斗争。

我体内虽然流着一半炎黄族人的血液,可我也是邱特人的皇帝啊!我不能为了一点个人的好恶,就出卖全体邱特国人的利益啊!何况,夏国人可没有将我当作自己人看。

呵呵,我也不是他们的女皇!”

姆妈叹了口气失望地道:“国家大事,姆妈管不了你。

唉!……我累了!我去休息了!”

望着转身离去的姆妈,寒月雪心里涌起一阵孤独空虚的感觉。

一直以来真心对她的就只有姆妈一人,现在姆妈却不理解她的举动,她觉得自己真的快成为孤家寡人了。

“能够让我动心的他在哪里?他会像姆妈那样真心爱护我吗?他会……”寒月雪呆坐在梳妆台前不停地自问着。

今夜对她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帐外邱特军营里已经安静下来,辛苦了一天的将士们大多已经安然入睡了。

睡梦中他们又怎会想到,外表冷酷无情的女皇陛下内心会是如此的孤独!

十月初七,大雨,午后。

离开三岔口已经两天了,江家众人冒着大雨前进着。

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的邱特兵,让江寒青认为邱特人已经撤走很远了,陈彬的看法也跟他相同。

于是一群人决定全速前进,去追赶远去的邱特人。

江寒青跟陈彬已经商定,一旦看到邱特人的后卫队伍,自己一方就打出表示自己没有敌意的白旗,然后向邱特人表明自己是来帮助他们的。

相信邱特人虽然野蛮,却也不会贸然出手。

至于其他的一切现在也不可能预知,只有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虽然刚才吃午饭的时候休息了一会儿,但是雨天赶路的痛苦还是让每一个人感到十分疲倦。

而恰好江寒青他们认为邱特人还在自己前面四、五百里的地方,在这已经成为无人地带的官道上奔驰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因此困倦不堪的江家武士们一个个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对于周围的环境丝毫没有警戒。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一个干爽的地方躺下来睡一个好觉了。

大雨从早上开始下到现在,一点也没有停止的迹象。

白莹珏抬起头看了看远方,滂沱大雨中一切都因为雨帘而变得雾蒙蒙的。

她暗暗诅咒起这该死的老天来。

虽然她身上披着蓑衣,可是这么大的雨又怎么能够防得住啊,蓑衣里面穿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

女人对于干爽衣服的挑剔,自然让她此刻觉得十分的难受。

跨下的战马在如此大雨中奔走也十分辛苦,不断地打着响鼻。

白莹珏看了看四周,一队人马基本排成两列奔行着。

她和江寒青二人并行,正好在队伍的中间。

官道两边是低矮的荒丘,上面稀疏地排列着一些灌木丛。

举目前望,在前方官道拐角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小山,上面有一个小树林。

白莹珏心里一喜,想叫江寒青在那里先停下来避一避雨。

她向江寒青叫了一声,风雨声中江寒青没有听到。

她又运足气劲叫了出去,这次江寒青听到了。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白莹珏向前方山上的树林指去。

江寒青看了看,点了点头,立刻运功大叫要所有人都去那个树林避雨。

众人连声答应了。

一行人立刻驰离官道奔向那座小山的山脚,准备冲上山进入树林去躲藏这暴风雨的蹂躏。

刚奔到山脚,江寒青突然听到前面一声惨叫。

一抬头,他就看到队伍最前面已经奔上山坡,即将进入树林的那个武士从马上跌了下来。

江寒青叫了一声:“不好!”。

“哗”地一声拔出长剑,刚好能够击飞一支向他飞来的响箭。

地皮一阵颤动,几百个邱特骑兵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出现在眼前,呼啸着奔驰而下。

而树林中还在不断地放出利箭。

又有几声惨叫从他的周围传出,大雨中直至劲箭及身,众人才能发现,却已为时完矣。

向周围众人招呼了一声快逃,江寒青连忙拉转马头,向着官道奔去,其他人也纷纷掉头紧随其后。

这时对面山上也出现了一小队邱特骑兵,数量不多,估计只有二、三十个,已经从山上冲下,快要奔上官道了。

江寒青回头望了一下身后,自己手下只有十来个人跟在他的身后,白莹珏、林奉先、陈彬都在。

刚才那一会儿的突袭,就有近一半的人被树林中邱特人的弓箭给射倒了。

在身后大约五、六百步的地方,邱特骑兵已经追了过来。

江寒青清楚前的形势如果不能干掉当面的邱特骑兵,自己一行就全完了。

挥了挥手中长剑,江寒青叫道:“杀掉前面的蛮子!杀!”只腿一夹马腹,向前面的小队邱特骑兵迎了过去。

白莹珏也抽出了宝剑,一脸铁青跟在他身后,邱特人的偷袭让她动了怒气。

两方的人马很快就碰在了一起,相遇的地方刚好就在官道附近。

一个邱特骑兵呼啸着向江寒青冲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斩马刀。

快要奔到时,邱特人猛一挥刀砍了过来,欺江寒青兵刃短,想要将他拦腰劈下马来。

江寒青一个侧身甩蹬,斩马刀在他头顶挥过。

敌骑迅速来到他的身边,他连忙翻身坐起,长剑顺手一挥。

“啊!”的一声,来不及收回长刀的邱特骑兵,被他一剑刺穿了肚腹,惨叫着从马上重重跌落。

又一个邱特骑兵冲了过来,这次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把长枪,直冲他的战马刺了过来,江寒青俯身一剑,锋利的剑刃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斩断了对方的枪头,两骑侧身而过时江寒青飞起一脚,将对方踹下了战马。

抬起头一看,自己已经冲过了敌人稀疏的队伍,前面就是宽敞的官道已经没有敌人了,江寒青暗自庆幸。

身后传来数声惨叫,江寒青忙回头后看,原来是几个不幸的邱特骑兵对上了白莹珏,被她像砍瓜切菜一般斩落马下,发出垂死的叫声。

在白莹珏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江家的武士,此际江寒青也来不及看清楚是谁了,慌忙策马顺着官道往下奔去。

几百个邱特骑兵呼喊着在后面六、七百步的距离狂追着。

冲过前面的山脚,面前出现一个平坦的平原,这就是邱特军皇营几天前驻扎的地方,不过此刻的江寒青对此当然丝毫不知晓。

又奔了一段路,官道在平原上分成了两条,一条小路向北而去,一条大道直通东方。

江寒青一看,立刻奔上了向北的小道。

此刻给他一个胆,也不敢去试向东的大道了,谁知道前面有多少邱特骑兵等着自己呢!

奔了一阵后面的蹄声稀疏了许多。

他回头望去,身后只有白莹珏一人还在跟着。

而邱特追兵的人数却只有几十人了。

他立刻明白,刚才岔路口的时候,手下仅存的几个武士肯定奔上了向东的大道,引得邱特骑兵的大多数都追着下去了。

他稍微勒了一下坐骑,让白莹珏赶上来之后,两人齐头并进。

白莹珏一脸愤然地瞪着他,声色俱厉地道:“你就是这样去帮邱特人的吗?

嗯!……就是这样送掉自己的命去帮的吗?“江寒青心里明白自己由于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邱特人的痕迹,以为邱特人已经撤走很远了,所以确实是大意了一点,完全没有去考虑如果突然遇到邱特人怎么办!

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支应该是邱特人后卫的部队居然也在那个树林里避雨。

自己一行就像冒失的小兔子,自动送到了猎狗的嘴边。

面对这样的机会,邱特人可不会出声询问你的来历,反正肯定你是夏帝国的人,先宰掉再说。

此刻面对白莹珏的质问,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只好装作没听见。

心里当然是怒火中烧:“你妈的逼!死婊子,现在逃命的时候,还跟我来吵!操!等有机会才慢慢收拾你!”

白莹珏见他没有作声,以为他愧疚于心,方才熄灭火气,不再多说什么。

狂奔了一个时辰后,两人跨下的战马由于从早上起奔驰了大半天,只在午饭时间休息了一会儿,此刻已经疲惫不堪,越跑越慢了。

后面的追兵距他们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六百步左右,有心急的邱特人已经取出劲弓开始向二人放箭了。

不过距离还是远了一点,箭矢隔二人远远地就掉到了地上。

白莹珏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邱特骑兵估计了一下数量,向江寒青叫道:“后面这些家伙大约有三十来个人,怎么办?难道让对方这样一直追下去吗?我们的马快支持不住了!”

江寒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显然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两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的坐骑就会倒毙在地。

又奔出了十来里地,远处道路旁边突然出现了很大的一片树林。

江寒青看了看前方大喜道:“好极了!前面有一个树林!我们如果继续跑下去,迟早要被敌人追上!不如就躲进那个林子,然后凭你我二人的武功,在林子中将这群邱特人全都干掉!怎么样?”

白莹珏看了一眼大约五里外的树林,点了点头道:“好的!只要不在马上被敌人围攻,怎么说我们都能够解决掉他们!走!去那个树林!”

五里的距离,不一会就到了。

冲离道路,两人纵马进入树林,才走十几米就发现林木茂盛,已经不能骑马而行了。

江寒青看见树林外敌人已经快要奔到,向白莹珏说道:“先将马留在这儿,躲进去再说!”

白莹珏点了点头,两人飞身下马,也不再管马儿,往林子深处逃去。

林中满是根繁叶茂的大树,江寒青看了看周围形势道:“莹姨,我们俩躲到树上去吧,待会儿等敌人搜过来,再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白莹珏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江寒青选了一颗枝叶茂盛的大树,两个人便爬上去躲了起来。

树上空间狭小,白莹珏紧紧地跟江寒青靠在一起,感受着他身上充满年轻力量的肌肉的弹性,鼻子中可以嗅到从他身上传出的阵阵汗味。

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和年轻男人这么接近过了,此刻不禁心神为之一荡,脸上一阵滚烫。

她觉得自己似乎全身变得无力,只想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让他年轻而强壮的身子撑起自己的重量。

正在她云里雾里的时候,江寒青突然低声道:“莹姨,他们来了!准备!”

白莹珏立刻从迷梦中惊醒,暗暗责骂自己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一个人胡思乱想起来。

白莹珏急忙收凝心神,定睛一看,果然邱特人已经排列成一字阵型进林搜索来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用手中的大刀、长矛,在树叶中、草丛里一阵劈砍斩刺,试探有没有人躲在里面。

由于一路上细心的搜索极为费时,邱特人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从进入两人的视线,到走到两人藏身的树木脚下直花了两柱香的功夫。

江寒青轻轻在白莹珏的腰上捏了一下,纵身而下,长剑刺出,立刻有一个邱特兵倒了下去。

被他的一捏搞得全身酸麻的白莹珏,来不及细思这动作背后所隐藏的含义,眼见江寒青已经跳下去动起手来,害怕他受伤,连忙跟着跳下。

白莹珏人未落地,手中长剑已经出手,剑身在空中一抖,划出一片剑花,罩向正艰难从树丛中向二人奔过来的邱特兵。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邱特人,还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觉面前一阵金光闪现,咽喉上一凉,心中刚刚闪现一个念头:“难道我中剑了?”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这时江寒青和白莹珏二人都已经施展开身手,借助树木的掩护,在林中左右穿插。

神出鬼没一般,不让邱特人形成合围之势。

二人每出一剑,就有一个邱特人倒地。

邱特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帮人上了敌人的当,进入了这根本难以发挥己方人数优势的树林。

一个头盔上顶着彩色羽毛,看来是军官模样的人立刻连声吆喝,剩下的邱特士兵急忙舞动兵刃,向那个军官的周围聚积过去,准备合成一块抵御江、白二人的袭击。

白莹珏见状一声长笑道:“好!原来你是领头的,那你就先死吧!”

说完身形往前一纵便向那个军官冲过去,身前有两个邱特士兵不扑了过来,试图挡住来势凶猛的白莹珏。

可是两人一前一后都是刚一近身,就被白莹珏斜着一剑劈在肩头,鲜血狂喷而出,痛吼一声就栽倒在地。

军官见势不妙,立刻转身向林外跑去,同时嘴里大声呼喊着,似乎是要周围的士兵上来保护他。

白莹珏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穷追不舍。

沿途不断有邱特兵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对于她来说都不过是费一剑之力而已,留下的是一具尸体,而她前进的步伐几乎未有片刻停滞。

其余的邱特兵大呼小叫地在二人身后紧追着,可是这些一心想着要去挽救首领性命的可怜虫,却全都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一个追魂的无常。

江寒青惊奇地发现邱特兵忙乱中居然就好像忘记了他的存在一样,只知向白莹珏追杀那个军官的方向奔去。

他于是得意地跟在邱特士兵们的身后,一剑一个,杀得轻松顺利,而前面仍在狂奔的邱特士兵们居然都没有发觉身后的人越来越少。

当那个军官跑到树林边的时候,白莹珏终于追上了他,一个飞身冲到他的身前,用剑指到他的胸口。

正在发力狂奔的军官大吃一惊,拼命止住脚步,险险在长剑即将入胸的一刻,停住了身形。

而此时在他身后能够奔过来跟他站在一起的邱特人已经只有五个人了。

其他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这个树林中。

邱特人这时才发现自己一行三十几个人已经被这两个夏国人宰得差不多了。

虽然他们有六个人,对方只有两个人,可是在一前一后两个人的面前邱特人感觉自己几个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白莹珏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长剑在那个军官胸口上点了一点,吓得那个军官面如土色,连忙将手中所持厚背大刀抛倒地上,以示放弃抵抗。

这时江寒青缓缓走了过来,手里的长剑上敌人的血液一滴滴地顺着剑刃流向地面。

两个邱特士兵对望了一眼,突然发声大吼,不顾在白莹珏剑下瑟瑟发抖的军官性命,扑向了江寒青。

两人一使大刀抡向江寒青头顶,一持长枪直刺他的胸口。

江寒青嘿嘿一笑,不退反迎,出乎意料地斜身冲向持刀人的身前,令另一个人刺出的一枪自然落空。

手中长剑随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剑尖精确地刺在劈向自己头顶的刀身侧面,持刀的邱特人只觉手中一荡,大刀向旁边偏去,心中刚叫一声槽糕,江寒青的长剑已经收回,轻轻一斜,划过他的咽喉,一丝血花飞起,持刀的邱特兵圆睁着只眼倒了下去。

转过身来,拿枪的邱特兵刚刚收住脚步,正拼命收回势子已经使老的长枪,不过他已经只来得及在长剑透胸而入的瞬间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声了。

白莹珏轻轻赞了声:“小青,好俊的功夫!”便转过头向那个军官质问道:

“你听得懂炎黄语吗?你的手下好像不怎么在乎你的性命啊!叫剩下的三个家伙放下武器!”

军官显然能够懂得她说的话,因为他立刻向剩下的三个士兵说了几句话,而三个士兵也就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白莹珏满意地点了一下头道:“很好!原来你能听懂,会说炎黄语吗?”

果然那个军官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会!会!不要杀我!我妹妹是邱特女……呃!……是我们邱特国中的贵族,你放了我,她可以给你们很多钱!“江寒青笑道:“呵呵!你妹妹是贵族?那你自己岂不也是贵族?为什么非要提她出来?”

军官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颤声答道:“是!我也是!呃……我提她是……是因为我……我给你们吓糊涂了。

赫赫!”

听着军官强自发出的干笑,江寒青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走上去用剑指在军官的咽喉狠狠问道:“你最初要说的恐怕不是这些吧?说,你妹妹到底是什么人!”

军官身边的三个士兵突然齐声吼叫起来,白莹珏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叫那个军官不要说出真话,心里一怒,长剑迅疾划向三人的咽喉,剑身上传出的凌厉剑气让三个士兵来不及闪躲就立刻应手而亡。

看着白莹珏如此美女,出手却如此狠辣,军官吓得跪倒在地。

对于白莹珏杀人的场面,江寒青恍若未见,悠悠道:“邱特国一向以豪强立国,任何贵族子弟没有本事绝难当上军官。

你如此窝囊一个人,却能够当上皇帝亲卫的彩翎军官,嘿嘿,你的妹妹到底是谁?”

军官震惊地抬起头来看着江寒青道:“您!……您怎么知道彩翎军官的?”

江寒青笑道:“是你审问我,还是我审问你?哈哈!”笑完,眼露凶光瞪着对方。

看见那个军官惶恐地低下头,江寒青才道:“彩翎军官是邱特皇帝的亲卫…

…虎贲军中的高阶军官,非皇室贵族不能担当。

你不会告诉我跟皇族没有关系吧?”

看着对方低着头不说话,江寒青又想起自己的手下多半已经全部死在这人指挥的军队手下,不由怒火上冲,狠声道:“好啊!你不说!我就宰了你,为我死难的弟兄报仇!”说完手中长剑微微抬起,眼看就要当胸刺去,那个军官不由吓瘫躺倒在地上。

白莹珏此时急忙道:“小青!人死不能复生!办大事要紧啊!”看着江寒青神色一动,缓缓放低手中长剑。

白莹珏又劝那个军官道:“你说实话!我们不会杀死你的!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们就是去投奔邱特女皇的,我们有夏**队的重要情报汇报给她!”

那个军官本来瘫坐在地上,此刻一听立即坐正了身子,脸上神色又惊又喜道:“真的!你真的是要投靠我们?”

白莹珏示意江寒青收起兵器,然后走过去将那个军官扶起道:“我本可以杀你的。

何必骗你呢?说吧,你的妹妹是谁?”

“不会正好是邱特女皇吧?”江寒青这时在旁边突然凑话道。

军官惶恐看了江寒青一眼,却见他说出这番话时,嘴角满是不屑的神态,显然是不认为他的身份能够高到哪里去,顿时觉得被对方轻看了,愤然道:“我正是当前邱特女皇陛下的亲哥哥……寒飞龙!”说完一脸傲然之色。

江寒青心里一喜,知道自己终于逼出了对方的真话,向白莹珏眨了一下鬼眼,走上去拍了拍寒飞龙的肩膀笑着道:“呵呵!失敬!失敬!原来真的是邱特亲王!呵呵!”

寒飞龙说出自己的身份本来正自得意,以为对方定会肃然起敬,却见江寒青完全是一副戏谑之色,不由又担心起来,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这时雨已经彻底停了下来,江寒青看了看对方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道:

“你这次干得不错啊!我带着手下来投奔你们,你却将我的手下全都杀死了。

他们可都是我千挑万选出来,忠心耿耿的部下啊!”

江寒青虽然已经被读过的史书锻炼得铁石心肠,此刻想着那群难得的好手下,还是忍不住滴下了几滴眼泪。

寒飞龙惶恐不已,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能喃喃道:“这是误会!误会!”

江寒青也不为已甚,强压下失去手下的伤心之情,不再惊吓他,只是要他说出怎么会呆在发动袭击的那个树林里。

寒飞龙这才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原来寒飞龙是邱特女皇寒月雪的同父异母哥哥,但是与当上女皇的妹妹不同,他自小性格软弱,本领低下,也许是因为他的智力更多的是继承自胸大无脑的母亲吧!不过他有一个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为人还算正直和善,在寒月雪小的时候,并没有因为她有炎黄族的血统,而像其他兄弟一样看不起她,反而一直对她很照顾。

寒月雪当上女皇后,感念他昔日对自己的情义,就破格让愚笨的他当上了虎贲军中的彩翎统帅。

前几天撤军之前,皇叔寒雄烈刚刚嘲笑了他的无能,他一气之下,不愿意跟寒雄烈呆在一起,就找了一个借口留到了殿后部队中。

按照邱特人的撤军计划,殿后部队应该在御营之后六百里处缓慢东行,以确保御营不会遭受敌人骑兵的突袭。

今天早上当他们按照原定计划撤退的时候,却突然遇到了暴雨。

撤退到那片小树林的时候,被大雨淋得昏头转向的寒飞龙便要求随从跟他一起到树林中躲雨,身边众人也正苦于雨天行军,立刻欣然同意。

正在众人躲雨的时候,在树林边放哨的士兵却报告有马队奔过来。

寒飞龙立刻叫众人上马戒备,等到近了一看原来是一队夏国人,而且也正是向他们藏身的树林奔来。

寒飞龙大喜之下,立刻下令全歼对方。

这就是江家的一行人。

后来追逐到岔路口的时候,江家剩余的四、五个武士都奔向了官道正东的方向,他看见一男一女往被逃去,心想这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只带了三十余个手下追了上来,一路上还在想这回立了大功,回去要跟妹妹请功了。

谁知雨翻云变,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反而是他自己被江寒青给捉住了。

这个寒飞龙说话倒也老实,连别人说他自己白痴,他也说了出来。

让江寒青一听,就知道他确实是一个笨蛋。

想着自己手下的精锐却葬送在这个窝囊废手里,江寒青不由越想越气,差点就拔剑出来了结对方的狗命。

不过转念一想,今天的事情其实都怪自己,总以为他们会迅速滚回老巢,完全没有想到邱特骑兵还会在此地逗留,结果毫无防备之下被邱特人突袭了一场。

现在杀了这个家伙也没有用了,倒不如让他带路去见寒月雪反而会少许多事情。

想到前路上肯定会遭遇无数邱特兵,不知什么时候又有可能出现像今天一样的事故,江寒青顿时觉得寒飞龙这个笨蛋具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了。

因为失去手下而对眼前这个邱特人产生的痛恨之情,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他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而寒飞龙这个活着的人此刻却有着无比的利用价值,远远比死难的手下更有用,更能帮助他顺利地见到寒月雪。

一念即定,江寒青便对寒飞龙笑脸相迎起来,还随口夸奖了他两句,说他十分能干,居然能够将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手下打败。

本来是嘲笑他的话,寒飞龙居然就给这几句话吹得高兴起来,也不知道对方是在戏弄他,至于自己的手下刚才就死在面前这个家伙手里的事情更是抛到了脑后。

江寒青告诉寒飞龙,自己是夏国一个世家仅存的后代,他的家人因对帝国皇室不满,被帝国皇帝满门抄斩了。

自己在行刑前侥幸逃了出来,保住了性命。

从此之后,一直寻找着报仇的机会。

他这次来就是要帮助邱特国打败帝**队,为死难的家人报仇的。

担心寒飞龙这个白痴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不小心泄露出去,江寒青伪造了一个假得不能再假,连他自己都觉得骗不了人的故事。

可是寒飞龙一听之下居然没有半点怀疑,立刻兴奋不已地嚷着要带他去见至高无上的邱特女皇,说女皇一定会重重封赏他的。

江寒青对于这个白痴简直没有言语,哈哈笑着道:“呵呵!飞龙兄立此奇功,女皇陛下一定会夸奖你的!那就麻烦飞龙兄带路了!”

似乎想到终于可以被妹妹称赞一回,寒飞龙的嘴巴都快笑烂了,立刻和江寒青并肩向林外走去。

白莹珏抿嘴偷笑着跟在后面。

走出林来却见到邱特骑兵留下的三十多匹战马停留在树林外的空地上。

江、白二人的坐骑不知何时也自己从树林边缘走过来,跟它们混在一起了。

看到这些战马,寒飞龙才想起自己的手下都被江、白二人杀死了,想着他们不久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内心一阵伤痛,站在那里眼泪汪汪地不想走了。

江寒青连声催促他快走。

寒飞龙却突然想起刚才被江、白二人杀死的邱特兵还没有掩埋,连忙对江寒青道:“呃……这位……这位英雄,能不能帮我将我的手下的尸体给掩埋了?”

江寒青听到这个请求感到哭笑不得,冷笑道:“飞龙兄,你们邱特人杀了我们的人,可历来不埋葬的啊!”

寒飞龙一听,顿感义愤填膺,忘记了可能会被对方杀死的危险,抬起头来正待跟江寒青争辩几句,却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唉!你说得对!前不久,女皇亲自指挥军队,攻破了距这里不远的泰顺城,杀光了全城的人,也没有掩埋一具尸体。

从来没有想到过人间会有如此惨事的白莹珏听了倒吸一口冷气道:“你说什么?全城?全城的人都被杀光了?”

没有等寒飞龙回答,江寒青先开口道:“没什么了不起的!野蛮民族对于抵抗到底的城市在城破之后总是用屠城的方式进行惩罚!莹姨,久居西域,难道没有听说过这种屠城的事情吗?而且依我看来,泰顺城被屠城,正说明他们是英勇抵抗到底的炎黄子孙,必将被后世子孙万代景仰!”说话时语气一直很平淡,好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而不是谈论全城遭屠的惨事。

白莹珏不满地瞪了江寒青一眼道:“小青!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难道不认为这是很惨的事情?无辜的百姓全被杀害了,你居然就这样冷漠!”

江寒青笑了笑不再理会她,转头对寒飞龙道:“飞龙兄,我们走吧!不然天黑之前,可就赶不上你们的人了!”

谁知白莹珏的脾气此时又发作了,她走到江寒青的面前怒道:“小青,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了?”

还没有等江寒青反应过来,她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天啦!全城的人都死光了?不会!一定还有活下来的人!不行!我要去泰顺城看一看!你也得去!”转头看着江寒青,眼光里透露出坚定的意思。

吃惊得合不拢嘴的江寒青看着白莹珏,就好像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样,良久方才道:“莹姨,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们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啊!”

白莹珏严肃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我郑重告诉你,我要去泰顺城看一看!不管你的什么狗屁事情,都要去!”

“可是那里已经是一座死城了啊!”江寒青觉得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白莹珏道:“我就不信这座城里的人会真的被邱特人杀光!我一定要去看一看,说不定还有没死的人正等待着救援呢?”

江寒青再一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征服这个娇纵的女人,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像这样违背自己意志的事情。

不识相的寒飞龙此时却开口道:“天啦!你们要去那座死城?我可不陪你们去那里!你们不是要去见女皇陛下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白莹珏冷笑一声道:“谁要你去?你跟着我去,小心我看你不顺眼就一剑杀了你!”

江寒青一听急了,忙道:“莹姨,你不让他去,那你要他去哪里?”

“去哪里?他不是邱特皇族吗?叫他滚回他那个女皇妹妹那里去不就行了嘛!”

“不是!可是他是要带我们去的呀!不然我们一路上不知道会碰到多少今天这样的危险!”江寒青翻了翻白眼,心里一阵绝望。

白莹珏扁了扁嘴道:“不管怎样!我说过你要跟我去泰顺城。

至于这个邱特蛮子,你叫他自己滚回去!我不想见到他。

要不然到了泰顺城,我保不了一气愤就杀了他。

江寒青知道她说的话是真话,到了泰顺城看到满城死难的同胞,再想起刚才同伴的惨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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