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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

「有趣的选项喔!马代表勤劳,老虎代表自尊,孔雀代表钱,所以我最

爱孔雀。」爱夏笑道∶「而羊┅┅代表爱情,怎麽你是一个缺少爱情的人吗?这样太侮辱我了吧!」

我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这些心理测验本来就只能拿来哄哄小女孩。不

过,我不讨厌这些谈话,因为和许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打过炮,从与她们的交

谈中,让我学到很多。

「嘿!乔治,这是什麽?」爱夏拿起了我早先脱衣服时搁在床头的一只

黄铜坠子,一打开,在音乐的伴奏中,是一张黑白相片。

「喔,这个啊!」回答之前,我着实沈吟了一会儿,「老头子临终前说

的,这是我妈咪!」

以前,不管我怎麽追问自己身世,老头子都含糊混过,直到两天前他快

断气,才要我从保险箱中取出这坠子,并且告诉我一段往事。

十六年前,老头子一度濒临破产,到中国散心兼避债,一天夜里,有个

中国男子敲他房门,手里抱着个婴儿说要送人,老头子酒醉糊涂,就用一百

美金把孩子买下,那个小孩,就是我。

说也奇怪,收养我的隔天清早,他的生意伙伴比尔叔叔立刻打电话来,

告知他原本态度强硬的银行忽然愿意借钱,助他一举度过了危机,而在那之

後,老头子生意一帆风顺,越做越大。因此,他和比尔叔叔都把我当作幸运

儿,从小宠得不得了,要什麽给什麽,去年如果不是我点头,凯蒂小妈休想

进门。

我问老头子,那个中国男子是什麽人?老头子说,那人说孩子是他外孙

,因为女儿未婚生子见不得人,所以要把小孩送人,听说外国人都很好心,

所以送来这里,如果没人要,就要往山沟丢。老头子问他喝不喝酒,他说喜

欢喝,不过喝不起洋酒,老头子就请他进来共醉一场,事後还给他一百美金

,把孩子买下。

这解释只让我听懂,这老头当时真是醉得不醒人事了。不过如果没有他

,我大概早就被丢进山沟当野狼点心了。那个地方我在书上看过,真的是蛮

夷之地,未开化地方,什麽荒唐事都不难想像。

爱夏端详照片一会儿,笑道∶「鬼扯,你妈咪怎麽会比你还年轻。」

发黄的黑白照片里,是一个绑着两条辫子,模样土里土气,却有几分清

秀的小姑娘,看样子,只有个十一、二岁。

「当时年轻,现在当然不年轻了。」我笑道∶「怎麽?你不相信吗?」

这张相片,是老头子後来发现藏在襁褓中的,背後用炭笔写着娟秀却仓

皇的字体。

「致吾儿黄前进

母香颖字」

这似乎是我生母留下,让我以後能回去认亲的凭证。老头子说,照片给

紧密地包裹在我胸口,好像是秘密藏的。我当时就想,总有一天,我会重新

踏上那块土地,见一见我的母亲,填补一下我这十六年来寻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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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月之後,我乘上私人飞机,在飞往中国大陆的路上。

老头子留给我价值十一亿八千万美金的财产,和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

份,让我顿时挤身富翁阶级。对公司的营运,我没有兴趣,也不太清楚该怎

麽做,所以只是顶着一个虚衔,而把所有事物委托给比尔叔叔和凯蒂小妈。

当一切事情尘埃落定,我决定开始寻根之旅,预先请私家侦探帮我调查

一名中国女子黄香颖的资料。昨晚,我和凯蒂、爱夏盘床嬉戏,侦探社有了

消息,我立刻订了机票,朝中国前进。

原来,十六年来,我的生母始终没有离开过云南。黄香颖,现年二十九

岁,结过婚但丈夫已殁,在云南·西双版纳·橄榄坝的黑芝麻小学,担任音

乐教师。

对於母亲,我从小便想念不已。虽说我是养子,但在同学眼中,我是个

有父亲却没有母亲的孤儿,因此,我对母亲充满了思慕之情,却对未见面的

父亲毫不感兴趣。

看着照片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一股莫名的冲动在胸口形成,随着班机越

来越接近目的地,心里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左思右想之後,我有了个念

头,跟着,拿起了座位旁的电话筒。

「喂?比尔叔叔吗?我是乔治,有点事情想要拜托你┅┅」

飞机下方影像逐渐清楚,望着目光尽头的碧水大山,我脑海中开始描绘

这次的目的地,西双版纳,中国西南边疆上,一处如绿宝石般的美丽土地。

伊底帕斯的叙事曲·第一乐章

西双版纳,是在云南省南部,以傣族为主的民族自治州。而这个地名本

身就是傣族译音,意思是「十二千亩田」。也便在这里,我见到了打我懂事

以来,便一直魂牵梦萦的母亲。

「黄老师,黄老师,我们要排演了,请你把东西搬过去好吗?」几个小

朋友,操着不纯的北京话,笑嘻嘻地对我拜托。

「好,我马上就把大鼓搬去,你们先去上课吧!」

橄榄坝是西双版纳的一个胜地,方圆五十公里的坝子,距离首府允景洪

只有四十公里,坝子里全是傣族村庄,而这黑芝麻小学,则是这里唯一的一

所学校,学生都是傣族孩童,上午来这上半天课,下午回家帮忙。

侦探社传回来的资料,说妈妈是这里的音乐教师,在即将可以见面的前

夕,我突然害怕起来,倘若见了面,该说什麽呢?

「我是你十六年前抛弃的儿子,现在回来认母亲」,这种话想起来都不

安,所以我采取迂回的方式,想先用另一种面貌,和妈妈相处一阵子,了解

一下妈妈是什麽人,如果是个让我失望的女人,也可以就这麽直接回美国。

采用的方式很简单,我到学校毛遂自荐,说自己是杂志社的摄影记者,

因为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想在这边拍照作专辑,希望能让我在学校任职,

我会英文、法文,也会摄影,有能力负担这里的任何课程,而且不要薪水。

校长是个六十出头的老太婆,不是傣人,而是由中央派来的汉人,她看

了精美名片,却对我的年纪不以为然,并且认为一所不到六十人的小学,用

不着也没经费再聘外人,就算我不要薪水也是一样。

话是这麽说,不过当我反塞两千美金在她手里,并签下一张十万美金的

赞助经费後,老太婆什麽要求都答应了。结果,在要求她不得泄秘後,我便

以一个外国老师的身份,取了个「黄念慈」的汉名,在这里任职。

有了职位,却没什麽工作好作,这里原本就只有三位老师,除却校长,

两女一男,我只好充当校工的工作,整理杂物、修剪花草,累的时候到校长

室翘二郎腿喝茶。这里连汉人也是难得,何况遥远美国的来客,孩子们常喜

欢围着我,问些天真而有趣的话,我也照实回答,总让他们一个个惊讶得说

不出话。

接着,我开始熟悉母亲的资料。妈妈是个汉傣混血儿,她父亲是汉族退

役军人,母亲是傣族姑娘,在偶然机会下认识丈夫而结婚。外婆已在六年前

过世,现在只剩外公。

妈妈从没离开过西双版纳,而傣族姑娘一向早婚,十多年前,她曾嫁给

一个汉人,但不久丈夫就亡故,算来,也就是我的父亲了。妈妈在那时候受

了教育,虽然不多,但已是这偏僻地方的翘楚,因此当中央要在此设学校时

,妈妈就被找去当了音乐老师,一当就是七年。

在与校长谈妥的第一天,我就见到了妈妈。她戴着副厚重眼镜,穿着朴

素的蓝色工作服,长发在头顶盘成发髻,相貌只是平平,虽还算得上清秀,

但要和爱夏、凯蒂相比,可真是差上十万里,不过,一见着她,一股怀念的

温暖感,就充盈着我的胸口。

两星期来,我试着与妈妈接触,但是,一反傣族女性惯有的热情,她却

有着一世纪前汉族女子的保守,对於陌生男子,礼貌而冷淡地保持距离,虽

然我们相隔很近,却说不上什麽话。

为了能吸引妈妈的目光,我努力地表现自己,尽量展露出自己的才华,

和虽然微不足道,却在此地显得突出的学识,虽然还没用到多金的身份,却

已经让我在此地声名远播,橄榄坝的年轻少女都对我投以侧目,争相接近。

但是,妈妈仍然连看也不看我,甚至离得更远了。这点,让期盼接近母亲的

我,感到失望与逐渐成形的痛苦。

「黄老师,快点嘛,我们都在等你。」接近操场,孩子们的笑闹声便传

进耳里。

西双版纳是热带气候,这里的建筑,以竹楼为主,学校的教室,也是一

间间黄竹搭盖的房舍,门前种场高大椰子树,棕榈绿叶,迎风张扬,所谓的

操场,是教室围抱中的一个小广场,虽然面积不大,不过看着一张张充满活

力的小脸,真是让人如沐春风。

我把鼓搬到场边,交给负责的同学,跟着就再站一旁,看他们排练。

下个月,也就是四月中旬,有泼水节,那是傣族人民的新年,最隆重的

节日,全西双版纳都会联合庆祝,学校也要派学生到允景洪去表演歌舞,因

此,现在每天都在排演,而我的母亲,则是负责教导学生,同时负责伴奏。

「好啦,大家照位置排好,我们开始了。」妈妈以不同於对待成年男子

的亲昵语调,与学生们有说有笑,而五十几名学生也在她的指挥下各就各位

,看得我这个旁观者欣羡无伦,恨不得自己也是学生之一。

学校指定表演的,是傣族有名的孔雀舞,孩子们模仿孔雀的动作,似模

似样,在轻快飞扬的乐声中,摆出各种姿势。

妈妈在场外弹奏风琴,神情专注,一面留神学生们的动作,手底一面敲

打着琴键,让音乐与舞蹈结合相扣。在这偏僻地方,不会有什麽先进设备,

妈妈用的风琴骨架不是木头,而是竹节,当我第一次看到,下巴险些没掉下

来,而自己试谈了几个音,结果当然是漏风变调,荒腔走板。

只是,同样的东西给不同用者,就是有着不同的差别。妈妈修长的指头

飞快起落,乐声如水般流泄,之间的漏风走调处,全给巧妙的节奏重新编曲

,暗合曲子的韵律,听起来彷佛那本来就是曲里的一部份,浑然天成,像是

朽木遇着顶尖的雕刻师傅,什麽曲结处都能入手。

虽然不是首次听到,我仍是感动不已,但其中又有几分感伤,我的妈妈

是这麽样的有才华,如果是生在纽约那样的大都市,接受良好的教育栽培,

如今一定是在音乐厅里头演奏,接受众人喝采的钢琴家;而不是在这边疆地

区弹着破风琴。

学生们跟着音乐起舞,动作不算整齐,却有着合乎自然的统一性,妈妈

也弹得入神,渐渐将目光集中在琴键上。我正想在旁鼓掌,却忽然发现有条

绿色小蛇,衬着绿地的掩护,悄悄地往妈妈脚边移去,而她专注在琴声里,

浑然没察觉到危机的来临。

想像到妈妈被这毒蛇咬着的情形┅┅我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一声便

往前冲去,飞奔到妈妈身边,在众人惊呼中,唐突地将她拦腰抱起,抛往另

一边,而在这瞬间,我後脚跟一痛,已给蛇儿一口咬中。

在旁人眼里,我一定像是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然後做出失礼的动作,但

是,当毒蛇往上再咬住我的小腿根,我真的吓呆了,举脚狂踢,连风琴都给

我踹倒,一轮激动过後,青蛇已经被踢出裤管,踩成一团稀烂,而我也在极

度紧张中精疲力尽,坐倒在地,心里一直想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这时,给我一连串疯狂动作吓得手足无措的孩子们,慢慢围拢过来,他

们似乎在说些什麽,但连北京话都听得勉强的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是

勉强地挤出一个难看微笑,不想死得太没风度。

「黄先生,你没有事吧!」从地上站起,妈妈挥开学生,来到我跟前,

眉头微皱,似是为了我对她的无礼搂抱而不悦。直到她看见我脚上的伤口和

地上蛇尸,脸色登和,跟着便微微摇头,笑了起来。

「你别担心,没事的。」就像母亲安慰着孩子,她温言道∶「这蛇没有

毒,你等会儿擦点消毒药水就好了。」

几句问答後,我终於理解,这蛇是无毒的杂蛇,傣族的孩子常常缠在手

里把玩,所以我刚才慌乱失措的举动,看在学生眼底,成了一场愚蠢的闹剧

,令他们个个笑得前翻後仰。

只是,这愚蠢的动作,却有着出乎意料的效果,当我正因为在妈妈面前

丢脸而沮丧,她的眼中却流露出赞赏与些许的温柔,并对我奋不顾身来抢救

她的行为道谢,之後,妈妈搀扶着我,两人一拐一拐地走到药品间。

事後我才从学生口中得知,尽管这不过是礼貌性的行为,可是对一向坚

持不与男人肌肤碰触的妈妈而言,主动去扶着一名陌生男子,这就是破天荒

的罕事啊!

一路上,虽然一拐一拐的,但能与妈妈的身体贴得那麽近,嗅着她发丝

的气味,与幻想中的记忆重叠,我的心喜悦得像是飞上了天,每一脚都踩在

云端里,虚虚晃晃的。

妈妈没有察觉这些,只是感觉我的步子颠颠倒倒,身体也猛往她那边靠

去,以为是伤口的问题,问道∶「腿上疼得厉害吗?」

基於一种向母亲撒娇的天性,我低声道∶「真的,脚上越来越痛了,那

条蛇真的没有毒吗?」

妈妈微微一笑,脸上泛起红霞,道∶「你这麽大个人,如果是我们傣人

早当了爸爸,还像小孩子一样怕痛吗?」

终於能让母亲以正常语气与我交谈,我感动得几乎想哭,正要回答,一

件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过去,我从来没有与妈妈近距离说话,更别说这麽相互紧贴,但打从小

时候起,我就不停地想像,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她有着怎样的面貌与身体,

在实际见到後,虽然对妈妈平庸的外表感到失望,但这股失望,却立刻被发

现她才华的激赏所弥补,不管怎样,我从未以评判一个女人的角度,去看我

的母亲。

可是,我现在发现,这段话必须要修正,很大幅度的修正。

妈妈的外表自然没有爱夏、凯蒂抢眼,但是她慧黠而典雅的气质,却能

化平凡为神奇,何况在眼镜底下,我发现妈妈的五官清秀,眼神灵巧极了,

这构成一种很耐看的美丽,如果她摘掉眼镜、放下头发,再稍加梳妆,一样

是能让人心动的。

而且,几下**磨蹭,凭着过去数不清的经验,我确定在这件裹得密不

透风的深蓝衫裙之下,有具傲人的丰满女体。鼓涨的胸口,显示内里的有料

;腰肢苗条,雪臀浑圆,纤细的长腿步出婀娜风姿;露出的手掌,比上等奶

油更嫩滑,不由得引人联想到,将这****地拥入怀中,任人恣意爱怜时

,会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等我在妈妈怀疑的目光中惊醒,我才发现自己有了多麽不正当的遐想,

这令我脸上发赤,由衷感到羞愧;但更叫我手足无措的是,我发现自己的胯

间,**已经发烫变硬,跃跃欲试,要不是因为了防蚊虫,内裤穿得厚,现

在一定当场出丑。

进了医药室,没等擦消毒水,我先请妈妈帮忙拿来饮水,连饮三大杯,

试图压下体内的无名火,却在妈妈拿棉花棒替我小腿上药时,凝视她雪白的

颈项,嗅着她独特的体香而心神荡漾,再次失去控制。

最後,妈妈不安地看着我,把药水与棉花棒放在桌上,要我自行上药。

唉!真的是没有女人太久了,在美国几乎夜夜**,可到了这里,却因为顾

忌在妈妈面前的形象,不敢胡作非为,过着完全禁欲的日子,身体早就受不

了,也就难怪会出这种丑。

我擦药时,妈妈後退到门边,想要离开,我不想就此与她分离,眼见时

近中午,便邀她与我一起用餐,看妈妈的嘴形,是立刻就想拒绝,我只好用

腿上痛得厉害,行动不便为由,请她帮忙。即使如此,妈妈也是迟疑了好一

会儿,这才勉强答应。

唉!真不懂,同样是傣族姑娘,为什麽妈妈就这麽难以接近,难道那二

分之一的汉族血统,就真是这麽别扭吗?

不过,午餐时间倒进行得意外地顺利,这很讽刺地竟和我长期泡妞所累

积的攀谈技巧有关。凭着经验,还有极度小心的察言观色,我发现,每当谈

到我个人在美国读书时的优秀事迹,妈妈便眉头微蹙,似有去意;但如果只

是漫谈外地的种种风土人情,妈妈就是倾耳聆听,眼睛眨呀眨的,显然非常

感兴趣,这就让我掌握不败之钥。

而当我再朝着音乐轶闻专攻後,事情就完全操控到重心。尽管我的音乐

知识浅薄,但有着未开发天赋的妈妈,却知道得更少,被我用一些以前和女

老师上床时随耳听来的典故、见解,说得一愣一愣,连连点头,冷淡地眼神

也破例流露着惊羡,主动向我发问,几个小时浑没留意地就逝去了。

记忆中,曾经看过好几次,孩子们放学後,妈妈留在学校不走,独自在

竹楼里弹奏那风琴,整个下午琴声不绝,直到晚霞低挂,明月初升,这才依

依不舍地阖上盖子返家。

我知道,妈妈一定很热爱音乐。而她也说,小时候偶然看到半张撕破海

报,里面有个穿西装的绅士,很陶醉地弹奏钢琴,像是非常愉悦,打那时候

起,自己就迷上了音乐,尤其是弹琴。後来,在允景洪看过两三次人家弹奏

,当学校有了橄榄坝唯一的一台风琴,她就拼命练习,於是才有了今天的技

艺。

我佩服得不得了,但仍小心自己的说话,妈妈对夸张的词句很反感,所

以我千万不能说什麽「连莫札特也不过如此」之类的句子。不过,我对妈妈

的才华与努力,再一次感动得想落泪,能独自摸索,将琴弹得这麽好,这需

要多优秀的音感和心血啊!

妈妈没受过正规音乐训练,所以对音乐之都的维也纳,有种天国似的向

往,所以当我说着以前搞上一个管弦乐团的女提琴手时,她描述给我听的维

也纳风情,妈妈如闻仙乐,脸上表情欢喜赞叹。

「你们外国人真有福份,唉!如果我这辈子能去一趟,就是闭了眼也没

遗憾了。」欢喜之馀,妈妈露出落寞神色,看得我好生心疼,下定决心,将

来一定要带妈妈离开这里,去维也纳过她的理想生活,反正老头子留下的钱

多,只要高兴,就算在那里盖所学校自己念,也不是什麽狂想。

趁着妈妈呆呆出神,我偷偷覆盖住她放在桌上的右手,忍着激动,漫不

在意地说∶「没关系,香颖,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一起去美国

,去维也纳,你可以享有最好的生活。」

话声未落,妈妈的眼神忽然急遽地失去神采,跟着,她飞快地抽回了手

,在我还来不及说什麽的情况下,回复先前那般冷淡神色,起身告辞,看得

出来,她的心情激荡不已,而且非常糟糕。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麽,像傻瓜一样地坐在那里,直到夜幕低垂

,室内黯淡无光,这才倒了杯茶给自己,哀悼这一次的闭门羹。

晚上,回到我借住的宿舍,回想起白天的种种,当有关妈妈的一切,再

次浮现於脑海,我忽然有一种抑制不了的冲动,比初次与女性**时更澎湃

的情感,只想找个地方狠狠发泄。

於是,我翻出无线电话,透过国际线路打到美国,叫醒了午睡中的爱夏

,要她隔着电话线,在万里之外自慰,一面说自己的**、骚有多痒,一

面说她有多麽想我、爱我,恨不得我就在她身边,用火热的**插进她的小

猫咪,来安慰她这欠的**。

一声声娇媚的嗓音,回荡在耳边,爱夏识趣地发出我最想听的声音,而

在电话的另一端,我拼命搓揉自己的**,让一股股热烫精液,泉涌一般地

喷在大腿上、内裤上,沾湿肌肤,而不待精液乾涸,又开始了另一波**,

由是四次,直到我泄得全身无力,这才任由电话坠下手中,沈沈睡去。

嘟嘟声的电话,就在床下寂寥地亮着红灯。

~~~那时,我还没有发现,在精液喷

出时,我鼻端所嗅,尽是你颈边

淡淡的女儿家体香!

伊底帕斯的叙事曲·第二乐章

那天以後,我和妈妈的接触,总算有了正面的进展。就像两个齿轮间彼

此咬合一样,每天,在上课时间,我帮着她教导孩子们歌舞,而後,我们一

起用中餐,下午她弹琴,我在一旁静静的听,虽然不是很亲密的相处,但两

人的距离却是逐渐拉近了。

妈妈的个性温雅恬淡,虽然以傣族女性自居,却心仪汉民族的传统文化

,加上自己是孀居女子,是以分外以礼自持,这是附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要和她谈话,不能浮夸,因为她对那种流里流气的男人,有着洁癖似的厌恶

,所以我总是技巧性地带起话头,让妈妈来讲话,自己则是适当地加上支言

片语,在这样的过程中,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印象越来越好。

不过,当我和爱夏谈到目前的进展,她哈哈大笑,问我到底是在认母亲

,还是在追求母亲。

的确,随着日子过去,我自己也有了同样的疑惑。

我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什麽?

又半个月过去了,在与妈妈的相处中,她的一颦一笑,全都令我心醉;

说的一小句话,可以让我乐上半天;就连展露笑靥时,眉角的笑纹,都可以

叫我看呆上好久。妈妈是那麽样的聪慧而有内涵,和她的心灵交流又是那麽

样地愉快、满足,我甚至无法想像,自己以前怎麽会把时间花在那些俗不可

耐的肤浅女孩身上。

而在这过程里,我发现,自己身体里属於男性的那部份,受到强烈吸引

,而深深悸动。不是儿子对一个母亲,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心动。

这感觉使我在愉悦中感到不安与惶恐,我试着刻意去忽视它,但随着时

间,它已经强烈到无法漠视的地步。

每天晚上,我坐卧在床,用手机打越洋电话给爱夏,两人藉着声波**

,一次就是几小时。爱夏笑着说,从不知道我会对这东西有兴趣,电话**

竟作得比平日真人**还激烈,真是伤她的心。

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特别是,每次闭上眼睛,搓揉**到最後,眼中

浮现的全是妈妈的身影,我情不自禁地想像着她肌肤的触感、出生以来未有

机会尝过的丰满**、幼滑的腰肢,还有那不知形状的穴。从电话那头传

来的娇喘、呻吟,与平时谈话的语音在脑中重叠,这令我激昂得无法自控。

每一次,我在无比欣愉的快感中射精,但即使在**里,我仍感觉到强

烈的罪恶感,以致每次射精後,我发觉自己泪流满面。尽管如此,心底最饥

渴的**,仍然未得到抒解,烧灼着我的身体,於是,我只有在爱夏的帮忙

下,再开始另一次的泄欲,再一次面对自己的丑恶念头。

反覆几天之後,我察觉到,罪恶感越重,**时的快感也越强,我甚至

是在享受那份感觉所给我的刺激,喔!我真是变态。

当爱夏的呻吟喊到颠峰,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喷得老高的白浊液体,是

对着一具想像中的熟悉女体发射的。

心理与身理的双重煎熬,让我的气色变得颇糟,连妈妈也注意到了,她

问我是不是有什麽不适应的地方,我只能苦笑,羞愧得不敢抬起头来,因为

便是在这个时候,她亲切的问话,在我耳里都变成一声声野性的呼唤。

妈妈好像察觉到了异状,前几天,她对我的谈话开始有所保留,这态度

的转变,我感受得到,却因为自己心中有鬼,不敢去改变,於是,我向校长

连请了几天假,在家好好想一想。

心理压力太重,在当晚的电话**里,我喊出了妈妈的名字,电话那端

没了声音,敏锐的爱夏没有追问我,只是问我有没有什麽心事想说,大概是

真的缺个人好好谈谈,我把埋藏心底的秘密,全数吐露给这名红颜知己。

听完了之後,电话里有着短暂的沈默,爱夏问我,需不需要她现在立刻

赶到我这边来。

我晓得她的意思,婉拒了。这几天我或许迷惘,却弄清楚了一件事,我

绝不是因为缺了女人干,才对自己母亲性幻想的。

爱夏叹了口气,说她早觉得不对,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接着她问我

,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是什麽吗?

我说知道,她又问我,知不知道**是不被社会接受的?这我当然也很

清楚,否则这些天就不会这麽挣扎,但是,被爱夏这麽一问,所以抑制住的

情感,一次迸发了。

我对爱夏说,不知道**到底有什麽不对,也不管**有什麽不对,因

为我现在就是这麽想要妈妈,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就像所有男人都喜欢说『你妈的』,也许我就是这麽一个想我妈

的变态。」我缓缓道∶「我现在就有一种**,如果干了自己母亲可以解除

这种痛苦,那不管**的後果是什麽,就让我干它个痛快淋漓吧!」

「但是你母亲那边又怎麽样呢?从你的叙述里,她是个很保守的传统女

性,她能承受和自己儿子**这种事吗?」爱夏道∶「而且,你行为的终点

在哪里?如果你只是想干一次自己的母亲,那样的结果是得不偿失的,只会

造成双方面伤害,乔治,你想伤害她吗?」

我沮丧地低下头。纵使可以蔑视天地鬼神,踩平心里的道德,我却怎麽

样也不想伤害妈妈,只要想到她难过的样子,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了。然而

,那我怎麽办呢?我的痛苦、挣扎,要一直这麽下去吗?

「爱夏,你的立场是想让我别这麽麽做吗?」

「亲爱的,该怎麽做,只有你自己最清楚。」爱夏道∶「你是我重视的

人,过去,我也受过你很多的帮助,我不希望看到你难过,可是,如果你现

在的选择,会令你在往後的几十年更痛苦,那麽我就要阻止你。」

爱夏的话,像是暮鼓晨钟,每一字都敲击在我心坎上,只不过,我一时

之间还找不到出口。

「我希望你能找到最好的选择,而不管怎麽样,我都要告诉你,我支持

你的决定,不是以一个心理医生,而是一个朋友的立场。」

互道再见後,我挂上电话,一面擦拭腿间的精液,一面感谢爱夏对我的

指引,也许心里的矛盾未解,但倾吐一番之後,的确好过得多。

她说得没错,我是该好好想想了。

接下来的四天,我一步不离寝室,在里头反覆思考着一切。而在第四天

夜里,我沈沈睡去。梦里,就似儿时常有的期盼那样,妈妈对我微笑,我枕

在她腿上入眠,她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轻声唱着悦耳的催眠曲,声音是那

样的动听,而我就在这温馨的气氛中熟睡。

梦醒了,明月当空,分不清梦耶非耶,而我腿间的温热液体,沾湿了大

腿的两侧。

这次,我笑了,心中有了决定,我要返回学校,面对妈妈。就算迷惘,

但用积极的态度,总比龟缩在这里,要能找到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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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仔细整理仪容後,赶去学校。想看看已经一

星期没见的妈妈,哪知道,另外两名老师告诉我,妈妈已经有两天没来了。

很清楚妈妈不轻易请假的勤勉性,我大吃一惊,而两位老师则是说,一

定是她父亲回来了,脸色颇有些古怪,但我却没留意。是啊!我还有个未蒙

面的外公,说来也该去见一见。

於是,我要了妈妈的地址,独自前往探望。

橄榄坝不是大地方,面积只有五十平方公里,澜沧江由北面横贯中心,

妈妈的住处在坝子北面,滨临江边。

由於热带气候,这里都是竹料建材,一座座精巧别致的竹楼,隐蔽在绿

树丛中,筑楼周围栽着香蕉、芒果、荔枝等热带水果,以及高大挺拔的椰子

树、随风摇晃的凤尾竹,还有各式热带花卉。

竹楼的外形像是个架在高柱上的大帐棚,楼房四周用木板围住,相互牵

扯,极为牢固,内里隔间成卧室与客厅,楼房下层无墙,用以堆放杂物或饲

养牲畜。一路上看到的大多是盖成四方形,楼内四面通风,冬暖夏凉。

从这些日子的了解,我知道傣家人大概都好客,将客人当作『远地来的

孔雀』一样热情招待,虽说外公是汉人,但在此地居住数十年,习惯应该也

差不多。而我也依足礼数,买了水果和酒,带着礼物去造访。

到了目的地,应门的是个老人,也就是外公。老实讲,我对外公的第一

印象不是很好,他的外形瘦小猥琐,体格却精壮,肤色黝黑,讲起话来眼神

飘移不定,更不时流露出一股阴之气。在此之前,只听说他是个退伍军人

,但这样看来,他反倒像是个江湖人物,而我也清楚两名老师的古怪神色所

在了。

他问我来做什麽,我说自己是学校老师,代表学校来探望妈妈;外公见

我这麽年轻,露出狐疑神情,经过我解释之後,他明白我的特殊身份,态度

登时大转变,竭诚欢迎我这个由美归国,身怀美金的贵客。

或许是受妈妈价值观的影响,我对这种态度甚感不悦,却也谨守着傣族

人的礼节,像是什麽先脱鞋再上竹楼、在竹楼上不可倚靠竹子而坐、正前方

的位置留给主人┅┅之类的,不敢怠慢。

外公说,妈妈有事外出,我第一反应是打退堂鼓,但又想趁着机会,看

看妈妈的住所,又或者多了解一些,所以还是留了下来。

房子里甚是脏乱,浑然不像妈妈爱乾净的个性,浓厚的酒味直扑鼻端,

看来,这是外公的杰作了。他拉我到茶前坐下,开酒便喝,和我攀谈起来

,所聊的,无非都是探问我在美国有多少财产,来这里做什麽,是不是对他

女儿有意思。

很明显地,妈妈属於汉族的典雅气质,绝不是从自己父亲身上遗传来。

除了最後一个问题让我心虚之外,对於其馀问题里那种露骨的贪婪,我打从

心底地厌恶,也在此刻,我由衷庆幸,没把自己的底细泄漏。於是,我对他

胡诌,自己仅不过是个穷学生,家里有十四个儿女,环境恶劣,我是苦学出

身,因为被学校退学,来这里自助旅行散心的。

给这麽一说,外公脸色大变,态度也冷淡下来,这时,我才明确感受到

,这名头发灰白的瘦小老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阴狠之气,听说他以前当兵时

打过仗,那麽,我相信他也是杀过人的。藉口要上厕所,我暂时离开,中断

这份感觉。

经过後头的房间时,我特别留意观察,发现所有房间都是凌乱不堪,而

且不像是单纯的脏乱,反倒像是给翻箱倒柜,搜寻什麽东西一样。在一间像

是妈妈寝室的房间前,我停下脚步,探头进去看看,还没瞥上两眼,我听见

前厅有声响,像是妈妈回来了。

我大喜过望,刚要转身,忽然脑後一痛,给人用钝物狠狠地敲在脑门上

,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地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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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醒来时,已经入夜,人躺在床上,整个脑袋痛得要命,妈妈她坐

在床沿,手里拧挤着冰毛巾,满面担忧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阿爹他会做出这种事┅┅」嘴上这麽讲,但从她

眼中的歉咎,我知道这绝对不是第一次。

微略一探口袋,所料无差,身上有价值的东西,连带手表,都已经不翼

而飞,幸好那只坠饰忘在宿舍没带来,否则就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你所有的损失,我会全部赔给你,不要担心。」妈妈把毛巾贴在我头

上,温柔的动作,让我瞬时忘记所有伤痛,「我在煮粥,等会儿你吃一点,

再好好躺一下。」说完,妈妈便离开了房间。

我点算了一下,外公大概拿走了将近两万美金,这还不算那只瑞士专门

工作室设计的名表,如果真的要算,妈妈大概往後几十年都不必领薪水了。

钱财本是身外物,而且我又怎麽会去和她计算。环顾周围,这似乎是间

客房,除了竹、竹椅,和这张木板硬床之外,一无所有。

我又躺了一会儿,挣扎着起身,想到外头去看看妈妈,好好珍惜这在她

家与她独处的机会。

妈妈独自在厨房切着东西,没有开灯,冰凉的月光,在她身上悄悄洒了

一层银粉,从那不受镜框遮掩的侧边看去,就像是凌波仙女下了凡尘,也许

这是有心人的特殊眼光,但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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