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阴、毒、连环计(1/1)

宗兴望了望业已不成形的血尸,长长吁出一口气,他心中暗道:“五毒妖仙果然妖术通玄,难怪他这么霸道。”   那位叫出五毒妖仙身份的黄彩美女,不知从何处又出现在食厅门,她看了看已成一具血淋淋的尸体的五毒妖仙,美目中充满了惊惶的神色,她呐呐地道:   “你在五毒妖仙充分施展妖术的时候杀了他?”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宗兴。   “不错,这家伙的确了不起,但我却比他更高明。”宗兴淡然说道。   “你……你也精通妖术?”黄衫美女骇然问道,她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她问话的居心。   “不,我不会,只不过仗着身法快一点而已。”宗兴心中一动,微笑着道。   黄衫美女满脸惊讶地向宗兴走去,她苦笑着道:“身法快,我看未必,江湖中不乏有轻功高明的人物,但他们在妖术面前却是全都成了任人宰割的羊羔。”   “姑娘不信就算了,刚才多谢姑娘指点。”   “没什么,你就是煞星宗兴?”   “是的,请教姑娘芳名?”   “我姓云,小名绮霞。”黄衫美女笑吟吟地望着宗兴道:“名字很俗是不?”   “正相反,绮绮碧空映彩霞,姑娘是名副其实,名字美,人更美。”他脸上涌出迷人的微笑,一种相当吸引异性的微笑。   “是不是对每个漂亮的女孩子你都这么说?”云绮霞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云姑娘,爱美是人之天性,一个男人遇见一个美丽的女孩子,他如果没有赞美的念头,那他一定是个不正常的男人。”他笑道。   “宗公子,你不但武功高得惊人,你说话也是很动人的。”云绮霞笑道,美目中涌出令异性动情的媚光。   “云姑娘说笑了,姑娘能一眼看出五毒妹术的来历,想来姑娘也是在道上走的?”   “我的确在江湖上历练了两三年,而且对江湖典故武林秘笺也颇不陌生。”   “这么说云姑娘是老江潮了,那么我这个初出道的新手以后尚须姑娘多多指教。”   “教什么?凭你杀死五毒妖仙的功力,谁配教你?宗公子,你的武功,天下大可去得。”   “在江湖中闯,光靠武功是不行的,江湖经验、见识、阅历有时比武功有用得多。”   “宗公子此话倒是不假,以江湖经验与见识来言,我倒是还可能对你有所帮助。”   “那就多谢姑娘了,云姑娘到镇江是……”   “毫无目的,江湖上玩久了,在家呆不住,因此打算到处玩玩。”   “那好极了,姑娘既然没什么事情,如果不怕麻烦的话,可否同至客室品茗?”   “请客,我可是很大方的。”云绮霞落落大方,标准的江湖儿女,爽朗个性:“不过我今天有点小事情要去办理,明天我请你到富春园去吃红叶茶,听说这是镇江的特产。”   “也好,云姑娘住在……”   “西院上房西院六室,宗公子你住……”   “也是西院,不过在甲字三室,与姑娘相隔一座小院子。”   “那我明天来约你,明儿见。”云绮霞笑吟吟地说完,有意无意向宗兴抛了媚眼,袅袅娜娜地走了,风华绰约,曼妙中有矜持,矜持中透着妩媚,裙袂款摆中幽香四溢。   望着那动人的背影消失在福安轩大门楼外,宗兴陷入沉思,良久,良久,良久。   “呜!”他突然不住点头自语:“先是两个小混混,然后是刺客灭口,接着是五毒妖他借故生事,看来对我谋害的行动已经展开,不行,这个形势我不喜欢,我不能坐在这里等他们上门,必须采取主动,嗯!今晚到香华园去,嘿嘿!我烧听雨轩,他们就烧了我的家,今晚我再烧香华园,以后还有他们的老窝,我看他们又能把我怎样,杀人、放火、不错,以后就这么办,先杀人,后放火,斩尽杀绝!”回到客房中,他想起了云绮霞,这位美丽大方的江湖女英雄,的确是令人心动,真是位可人儿。“   宗兴久习移魂转魄大法,他用情可能会真,会切,也懂得珍惜,但他决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如果有了两个女人,以后说不定会有三个,四个,甚至更多。   他的内心深处,在冷寒雪,楚秋莹的影子旁,又印上了云绮霞美丽超脱的婀娜倩影。   美丽的女人,对他来说,无疑都具有吸引力,因为他本身就是个久习奇功的令女人动心的男人。   虽然不知云绮霞的身份,但他认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云绮霞是个妩媚,可人的少女就行了。   自午膳过后,盯梢,监视宗兴的眼线。看到宗兴进房关门,以后没有再出来,便以为他大概是睡着了。   而此际在东厢房丙字五室中,云绮霞正在床上与一个男人在颠驾倒风。   男人,是惜花对圣手叶怜花,这次三尊府主执对付煞星宗兴的首脑。   云绮霞,那不就是欲海妖姬云治红吗?   不错,以她大白天敢宣淫,还有在床上那放纵,淫荡的动作浪语,除了欲海妖姬迪天下间再没有第二个女人。   “嘻嘻……,叶先生,你这七擒七纵探花心火候的确高明,不愧为当今花中圣手,床上行家。”欲海妖姬淫笑着道。   趴伏在她胴体上的惜花圣手也连声道:“小妖精,你这紧课玉柱吸精华的大法同样高明,不是我这锁阳大法,换了个人一定会不知不觉被你吸尽元阳成个干尸。”   “叶先生,在你面前我哪敢班门弄斧呀。”   “嘿嘿,小妖精,对男人你还不是一视同仁。不过,叶某敢说天下间令你欲海妖姬九起九落的男人,除了叶传花,决无第二个男人。”   “叶先生,能抗我这姹女吸元大法的,的确只有你这位惜花圣手。   小妖精,你是不是打算用这方法去对付煞星那小子。   “不错,我的变形术十分高明,成功地扮了一位纯情玉女的形象,那小子是个花花公子,这一回,我是没放窝弓抗猛虎,安下金钩钓蚊龙,那小子决逃不脱我的掌心。”   “不是掌心,是你的阴户花蕊,小妖精,你是,还弄巧迎寻欢客,温香玉阴废闺美男。”   “讨厌……”   “哈哈……”   “叶先生,你在上面干了我这么久,现在总该轮到我主攻了吧?”   “小妖姬,叶某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那咱们玩,倒浇烛头,怎样?”   “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于是,云怡红一声荡笑,叶怜花在猛插十余下之后,他那玉茎尚齐根插在云怡红阴道中,这位欲海妖姬已一个翻身,变下为上。骑在叶怜花身上。   云怡红十分放浪地起伏,摇晃,不时以插在阴户中的玉茎为轴作答旋转,她不知疲倦地使劲使玉茎在她阴户中磨擦,让那种肉与肉之间因磨擦产生的快感,把她一次又一次推向兴奋高涨。   “好爽……好爽……叶先生,我要征服你,啊……啊……嗯……嗯……在床上,我欲海妖姬永远是胜利者。”   叶怜花以手枕头,不时迎合云怡红的动作,将臀部使劲上挺。   玉茎“滋!滋!”地在阴道中不停地抽插着。   “啪!啪!”的肌肤拍击声不断地响着。   云怡红十分兴奋地哼着,双手使劲地搓揉着她那对上下晃动不停的坚挺乳房。   云怡红有时以背向着叶怜花作左右摇动,有时以面向他,作前后俯仰,玉茎被夹在阴道中前后左右摇个不停,那种疯狂的动作,只差没将那根玉茎夹断,吞入阴道中。   “够劲……够……刺激……好爽快……啊……啊……我摇……我摇……我冲……我要摇断你的玉茎……我要夹断你的玩意……我要让它永远这样任我摆弄……啊……嗯……”   “我插死你……嗯……嗯……小妖精……你真行……啊……啊……我快不行了,我要射了……快了……啊……快多动……多摇……啊……”   “叶先生,你终于交货了!”云怡红兴奋地叫着,她觉得被她夹在阴道中的那根玉茎,在她那一阵技巧的夹磨下,终于射出一股股有力的精液,直往花蕊内射,她在将这股精液完全吸入子宫内之后,便觉得叶怜花那根玉茎已象死蛇一般瘫软下来,再也无法支撑在阴道内,滑出了阴唇之外。   这时再看叶怜花的这条玉茎,已是被磨得通红,而云怡红的阴户,大小阴唇也同样充血红肿,比平常大了一倍,再观那颗有拇指般大小的阴蒂,此刻仍在突突微动,鲜艳欲滴。   不表这二人寻欢后的疯言疯语,再说宗兴住的那间客房,房门除晚膳之时开了一会儿之外,便一直都闭着,监视他的眼线亲眼见他从食厅用完膳后,便回房关门闭窗熄灯,这之后,便有唆唆的摊被声响,所有的眼线,都认为他呆在房内睡大觉,却不知他赶到了离城十五里的香花园。   自盛昌船行被烧,煞星宗兴再现,这所香华园内。   所有的警哨全作了位置的变动,一到天黑,全园便笼罩在漆黑诡异的气氛中。   屋檐廊角上所有的风险,铁马全部收起,夜风软吹,香华园中一片生寂。   在这种规模大,亭台楼阁房舍连云的别墅中,尽管所有屋宇的布局有一定的规范,但多少有些变化,陌生人白天进入,也可能弄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处,到了夜间,置身其中,更是难分清东西南北,内堂深院中的主人居所外人更是难以摸清。   宗兴在三更起更不入,便鬼悠似的飘向全园的主楼——迎香楼。   大热天的晚上,蚊子特别多,守夜放哨,还真不是滋味,所有的伏哨部藏身暗中,不言不动,没有人敢出声发牢骚,也没有人敢偷懒打磕睡,在小花径右边的一株老槐树下,外围的暗哨已被宗兴收拾得就剩下这一个人了。   老槐树磊树茂虬根环结,人贴树隐伏,如果不移动,即使人走至切近,也难以发现树下有人。   这位伏哨是个行家,一个有经验,肯尽职心责的行家,从上哨起,他没有移动分毫,甚至连人也没动一下,在这盛夏之夜,蚊叮虫咬特别厉害,象这种大树之下,更是吸血蚊蝇的乐园,人在树下呆久了,保证被叮咬得你浑身发肿,奇痒难耐,只是这位伏哨。他似乎受得了,不在乎。   宗兴贴在地上,整个人好象成了一张扁平的人皮,以令人难觉地缓缓移动,慢慢的绕向树后,相距在三丈外的伏哨,他竟然没有发现业已欺至树后的黑影。   伏哨隐身树下,一双鹰眼可以监视到花径之外的每个角落,任何物体想接近花径尽头的小园门,很难逃过他的眼下,可是,他就是没能发现自他眼前绕至他身后的宗兴。   无声无息,一双坚强而有力的大手,一只勒住了伏哨的咽喉向后扳,一只拧住了伏哨,使其毫无挣扎的余地。   “噤声,你如果想死,就出声试试,我赌你快不过我发力。”宗兴在伏哨耳边低声警告。   伏哨惶恐地摇头,表示他不敢赌。   扼住咽喉的大手力道稍松,他可以吃力的呼吸了,但双肩穴已被封死,没有反抗的能力。   “你……你是……”伏哨吃了一惊。   “煞星宗兴!”   “老天!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解决了前面的暗哨。”   “你……你是说前面四个……四个全……全死了……”   “当然,不然我怎能安然到此。”   “请……请手下留情……”   “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是三尊府的人?”   “是的,宗爷你……”   “我的船行是不是你们的人放火干的了”   “我……我不知……知道。”   “你们在这里的主事人是谁?”   “是七位客卿中的叶先生。”   “叶先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发誓……”   “贺三爷在不在此?”   “在!”伏哨是有问必答。   “在什么地方?”   这位伏哨眼中闪过一丝狡黯狠毒的神色,他答道:“就是迎香楼中。”   “迎香楼,我还真是瞎猫逮着死耗子了。”宗兴怪腔怪调邪笑道:“贺三爷这老小平害得我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我找了他这么久,怎么就没有想道他会躲在这里享福?以那老小子的德性,此刻一定搂着娘们睡大觉,我却在这里提心吊胆四处找他,嘿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日我看如何将这老小子整治得死去活来,你对我没用了,可以向这可爱的人间告别了?”   “饶……”伏哨只觉扼住咽喉的大手一紧,便脑袋一歪,走完了他的人生路。   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小圆门内的两个伏哨,宗兴直往迎香楼深入,刚走几步,他的鼻子闻到了一丝怪味,他轻咳了一声,马上驻足四下打量,东瞧一下,西摸一下,然后喃喃自语道:“迎香楼是香华园的禁地,却只有两位警戒人员,原来有高明人物在这里布下了奇门生克大阵,引人入伏,有进无出,难怪他们敢如此大意,布下这种玩意,让入侵者通过外围警戒之后,他的警觉性松懈,一定会长驱直入。而他们却只需在里面等鱼儿入园,候鸟儿入笼,幸亏发现得早,不然的话还真他妈的阴沟里翻船,让那帮家伙给坑了,怪不得刚才那家伙很爽快告诉我贺三爷这老小子躲在这里,原来是想摆我一道。嘿嘿,碰上我这个大行家,明日你们这帮家伙准备办丧事!”   他在一个花坛下隐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芦笛的细小银管,然后凝神静气放在嘴边轻轻吹奏。   一种若有若无的怪异声浪,低沉幽弱,时断时深,不绝如缕,听到的人起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一旦发觉到声音确实存在,却又被这种声音吸引越听就越想听,就象吸毒的痛君子一样,明知有害,但吸了还想吸。   不一会儿,这种靡靡的音浪,绵绵不绝地在香花园中飘荡,持续了足有一个时辰。   停止了吹奏,宗兴将银笛收好,眼中闪过一丝狠的凶光,肆无忌惮地朝迎香楼走去。   东绕西转,有时候在原地打转,最后他在通过一株矮松后,顺利地进入迎香楼中,一路上,六名隐在暗中等入侵者自投罗网的伏哨,全被他无情地拧断脖子送上西天。   搜查了三个房间,又点了九位男女的死穴,这些人全都是在昏昏入睡之中不明不白的下了地狱,正是一睡便长眠。在第四间房中,宗兴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这间房只有一张大牙床和一个梳妆台,透明的罗纱帐中,二女一男三条白羊紧紧地睡在一起。掀开罗帐,只见牙床上的绵被全堆在里,贺三爷赤条条地睡在两个一丝不挂的美女中间,酣睡正香。   宗兴毫无顾忌地打着火石,点燃了梳妆台上的火,然后再回到床前。   一声轻咳,他惊醒了床上之人。贺三爷毕竟是习武之人,警觉比两个裸女高得多,一惊而醒,挺身而起。   烛光耀目,室中通明,他看清了站在床前的宗兴。   “宗兴!”贺三爷一台惊叫,赤条条地跳下床,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就是三拳六肘外带四记弹腿,出招一气呵成,拳脚工夫火候相当精纯,是位好手。   但宗兴比他高明得多,不言不动,任由贺三爷尽情发挥,好似沉重无比的拳脚不是加诸在他的身体上,而是加在一尊石刻塑像上。   贺三爷发觉自己的拳脚完全不像在一个人的身上,那是山石,是金石,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手脚发麻。   宗兴一把抓住贺三爷那招发双龙抢珠的右手,一记反扭,“咔嚓”贺三爷的右臂便成了可以任意转向的万能手,但却不能使力。   断骨之痛使得贺三爷象杀猪般的大叫。   毫不怜惜,“砰!卟卟卟卟……”拳掌着肉声响似连珠,贺三爷成了团让人摆布的砧上肉,时而飞起,时而跌落,时而撞墙壁,时而摔在床上。   痛苦的惨叫,成了无力的,贺三爷躲在地上,脸上被一只靴无情地踩着,他被打得五荤六素,口鼻全是鲜血,不知人间为何物。   两个裸女早已惊醒,吓得两人抱作一团,不住发抖,头也不敢抬,想喊救命,可是口中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她们吓呆了。   贺三爷终于发觉厄运已经来临,他的眼中涌现绝望的神情,五劳七伤的身体不住发抖,不知他是疼痛难忍,还是恐惧至极。   “贺三爷,久违了。”宗兴阴森森地道。   “饶……饶……饶命……”脸被踩住,嘴被压迫,加上心中的恐惧,他是语成声。   “告诉我,我们宗家哪一辈子跟你有杀父仇,夺妻之恨?你要如此害我?”   “饶命……”   “告诉我!”声音阴沉无比,脚上一用力,有牙齿脱落的声音传出。   “呃……我……我没……没有……”   “既然我们前世无仇,那是今生有恨了?”   “也……也……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我身不……不由……由已……”   “沉船案是你下的没错吧?说!有哪些人参与”   “歼……歼击……江堂的人……”   “奚成栋有没有份?”   “他……他是策划……划人……”   “林定一呢?”   “他……他也……也是……”   “叶先生是什么人?”   “他……他是客卿……”   “我问你他的身份?”   “他是惜……惜花圣手叶……叶怜花。”   “我的船行是不是你们烧的?”   “是……是……”   “是什么人?”   “阴……阴魂不……不散……”   “你们三尊府有没有人参与?”   “狙……狙杀堂……”   “认不认识这玩意?宗兴说着从怀中拿出那枚差点要了他的命的百寿无常锥,放在贺三爷的眼前,蹲下身问。   “百……百毒无……无常锥,这……这是千手如来郭侗的独……独门暗器。”   “千手如来是不是你们三尊府的人?”   “不,他是森……森罗院猎……猎堂堂主。”   “你说谎!”   “千……千真……万确,我发……发誓。”   宗兴徐徐起身,默默望了手中的百毒无常锥一眼,收起放入怀中,继续问道:“惜花圣手叶怜花今晚为何不在这里?”   “他……进城去了。”   “是不是对付我?   “我……我不知……知道。”他在说谎。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是表示你对我没有什么用处了,为了那些无辜的冤魂,你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否则,那就太不公平了。”   “我……”   “卜噗!”话没说完,资三爷他已根本无法再讲,因为他的脑袋已经被宗兴一脚踩得成了一个烂西瓜,死人怎么会说话?   一不做,二不休,宗兴将那两个裸女也一并杀了,然后开始放火烧园,似乎这段时期中,他对放火独有嗜好;杀人,放火,他的心态彻底的变了,变得残忍,冷酷,变得让人莫测高深。   是什么原因让他从一个心慈手软和蔼可亲的年轻商人,一举变为如此冷血,如此残忍?无他,只有一个字:仇!仇恨,往往令人疯狂、它能彻底改变了个人,转变之大,之可怕,令人难以想象。   待冲天大火惊醒了香华园附近的居民,一个个敲锣打鼓提桶持盆,高喊着救火的口号出来救火时,已是快五更天了。   当宗兴踏上回城的路时,官道上早起赶路的旅客已有不少。他并不知道他在无意中躲过了一场大劫,因为当他从福安轩的客房中悄然而出,赶到香华园杀人,放火时,一场针对他的阴谋诡计,也在同时顺利进行。   三更天正是宗兴侵入迎香楼的时候,在福安轩的客栈中,同样是一片沉寂。   宗兴所居的客栈中,无声无息,有心人以为他在入睡,因为眼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离开客房。   左右邻房之间,忽然飘出一种极淡极淡的香味,却又似香非香,即使嗅觉最敏感的人,也感觉不出这种极淡的气味。   三更、四更,到四更未,这种怪味充满了这一进客院的每一间客房,绵绵不断,嗅久了,更难分出这种气味有何异处。   宗兴住的这间客房无声无息,毫无异样,里面无人,当然毫无动静,但没有人知道。   这院一片死寂,到四更未,客院之申再也没有任何人走动,连值夜的店伙计在路过这进客院时,闻到那种怪味,也糊糊涂涂在走道上睡着了。   四更将近,右邻房的门悄然而开。   这间客房住的旅客,是午间落店,到府城投亲的一对农家姐妹,两个小村姑清秀可爱,因家乡闹饥荒,赶来府城投亲,偏偏亲戚出远门,因此她们只好在这治安较好的福安轩投宿,至于她们家闹饥荒,又哪来的银钱住福安轩这种高级客栈?没有人去留意,因为两个小村站的楚楚可怜之态,让人根本无心去想。   两道娇小的身影象老鼠般从右邻房中钻出来,正是两个小村姑,无声无息地潜入宗兴的客房,一在门一在窗,仔细倾听客房中的声息。   没有人会怀疑两个可怜的小村姑,会在五更天的时候出来为非作歹,尤其是五更初,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这期间,连夜间活动的蛇鼠,也已返回洞穴,宵小毛贼们早该满载而归。   这个时候,正是宗兴踏上回城之路的时候。   房内无声无息,整座客栈也是无声无息。   两个小村姑用极为熟练的技巧手法,开始撬门卸窗。   微风飒飒,三个黑影从对面屋顶飘落。   两个小村姑一打手势,三人立刻一人飘至门口,二人移至窗前。   窗本来就是半开的,大热天,旅客怎能紧闭门窗而睡?要是中暑了怎么办?   所以宗兴也不例外,并没有关上窗睡觉。   窗早启,一个小村姑和一条黑影悄然钻入,接着房门从内开启,五个人全部入室。   福安杆的上房,摆设十分华贵,家具也齐分内外两间,有两套家具,宗兴睡在里间。   五个人进入内室,火刀一擦,火把子火焰上升,房中一亮。   入室的五个人,已有三个人堵在床边,七首刀剑齐出,动作相当敏捷,床上的人如果惊醒,已来不及做出反应挣扎。   “咦!人呢?”出声的人是灵猴袁灵,掀帐起被,手中刀不知往何处放。   床上空空如也,夏日盖的薄被下没有人,只有一个枕头坚放装成人形。   “不可能。”声音是乾坤神手的,他口气十分坚决:“外围我派十五个人负责监视,没有人能离屋而不被发现。”   “人的确不在床上。”灵猴袁灵说完开始搜索房内的每一个角落,“这一间客院的人全都昏迷不醒,不可能有人走动,宗兴这小子竟然不在房中,一定昏倒在某个角落中。赶快通知外面监视的人,进来全面搜索,人一定还在!”   乾坤神手匆匆出门,向外连击三掌。   “人不在房中,你们居然毫不知道?”灵猴袁灵用责备的口气问两个小村姑。   “不可能,我从墙缝中亲眼看到他熄灯上床,一直就无声无息,门窗都在我和萍姐的监视下,猫鼠外出也不可能逃过我们姐妹的监视,人绝对不会外出。”   “即算他真的溜走了,你们派在外面监视的人难道就一无所见?”被称为萍姐的小村姑娘语气不悦,显然对灵猴责备她们姐妹表示不错。   “把人召来,搜索客院的每一个角落。”乾坤神手悻悻地说:“我不相信他会变,变成蚊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走了,一定还在店内,昏倒在某一个角落中。”   在外围监视的共有十五个人,加上房内的五个人,共二十个人开始在客院中悄悄地彻底搜查,每一进客院相隔不远,因此不能太放肆,以免惊动其他人,造成混乱局面。   十间客房逐一搜查,二十六名旅客全都昏迷不醒,云绮霞也不在其中。   仔细搜查一遍,可就是没有宗兴的影子。   “糟!”真让这小子逃掉了,这个煞星他只怕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灵猴不得不承认这次计划的失败,”如果那小子另有阴谋,大哥,那我们可就不妙。   “   “一定不妙,我得走,我不能坐在这里让煞星痛宰,这里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乾坤神手忧心仲忡的道:“兄弟你也跟我走,所有的人全部撤走,保命第一,堂口可以另建,命却只能死一回,快走,”趁天未完,通知我们的全全部撤离镇江府镇,千万不能有人落在煞星手中,否则大事不妙。“乾坤神手喊走,灵猴袁灵他是求灾害不得,一行人什么事都没有收拾,匆匆离开福安轩。   真是作贼的心虚,宗兴其实并没有想到乾坤神手会算计他,但他们这一走,可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天一亮,福安轩可是闹翻了天。   西厢客院的二十七位旅客全部昏迷不醒,天亮之后别的客的旅客经过,发现了昏倒在走道上的店伙,大叫之后大家才发现。   店主与伙计有一大半不见了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所有的旅客都怀疑这种客院中了邪,在闹鬼,吓得一个个赶紧收拾行李投往别家客栈。   二十七位旅客经有经验的人用冷水救醒,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弄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会昏迷不醒。   在店里最混乱的时候,宗兴出现在店中,问明情由之后他心中大叫侥幸,昨晚一定有人图谋暗算他,被他无意中逃脱杀身之劫。店主和大半伙计失踪,宗兴由此想到从贺三爷处得到的口供,一定是森罗院中人干的。乾坤神手的身份也早知,但却从没有怀疑过他,这次无意逃此大劫,也许是天意。   上次偷袭他的蒙面人,证实了是森罗院的人干的,但他弄不明白,为什么森罗院中人也要对付他?   这一回自己可算是中六合彩了,三尊府,五龙楼,森罗院,这江湖三大势力,全成了他的仇家,今后的日子一定难过。   为了防止这类事件再次发生,伤及无辜,他不敢再住客栈了。但目前福安轩却是十分理想的安身之处,因为所有的旅客都吓跑了,连伙计也跑了,全店就剩下他一个人。   城郊香花园失火的消息传到城内,再加上福安轩的变故,镇江城中一时之间又是谣言四起,风雨欲来。   险恶的环境不得不使他提高警觉,时时小心,他认为自己必须好好将形势分析一下,作出具体的,完善的行动计划,不能再没有目的的等人来杀自己。   三尊府,五龙楼,森罗院三家强仇,素来彼此都在勾心斗角,谁都想吞并谁。   按理,他们三家不会联手对付自己。但世事变幻,难以预料,什么事都有可前发生,更何况人心难测,这一点,他不能不防。   五蝠血令,还不知是友是敌,血罗刹冷寒雪所订半月之约还有三天,只有等见到冷寒雪,他才能知道结果。   仇势太大,他一己之力太单薄,纵有霸王之勇,前景也不太乐观,他认为有找帮手的必要了,但他初出江湖,只有仇人,哪来朋友?凭他的尊严。   他不可能向楚秋莹的炼魂谷求援,小雪,她只是一个姑娘家,虽是个好帮手,但他总认为一个男人,绝不能依靠女人。想找朋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浪迹天涯,在江湖中找志同道合的朋友,因此他决定在等冷寒雪之后,开始正式的闯荡天涯。   福安轩中静悄悄的。宗兴一个人坐在食厅之中沉思。   “宗公子,一个人坐在这儿想干什么?”银铃般的嗓音自门口传来,仍是上身黄色衣裙的云绮霞飘然而来,纤腰轻扭,裙袂飘香。   “哦!云姑娘”,宗兴闻声扭头:“云姑娘昨晚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云绮霞早知福安轩的变故,她盈盈走至宗兴旁边,抽出一条长凳坐下,粉脸含热道:“老天爷保佑我,让我仅仅只是昏迷,如果让我知道这帮天杀的家伙是谁,我一定不会轻饶他们。”   “云姑娘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宗兴问:“福安轩的东主走了,你不知道”?   “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个该死的东主是什么人?这家伙又不是江湖中人,遇上这种事,只能怪我自己招子不亮,落了黑店。”云绮霞叹然说道。   “姑娘不知道最好,免得卷入是非圈中,云姑娘这时来是……”   “我刚才已经搬到悦来客栈去了,来这里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你,你忘了我们昨日之约吗?”   “云姑娘宠约,我怎敢忘怀。”宗兴一扫脸上的愁容:“不知姑娘之约还有没有效?”   “当然有效了,我这人最守信了,我来找你,就是怕你因为店中出了事,你找不着我,特来找你的。”   “我刚才还在愁找不到云姑娘,云姑娘这么有心,我真是深感荣幸。”   “宗公子,你可别自作多情,江湖中,追求我的年青俊生一大打,我来找你是不想失约,你可别表错情了。”云绮霞妩媚地娇笑道。   “云姑娘,表错情没关系,重要的是我总算知道云姑娘是名花无主。”宗兴极有风度地笑道,动情大法不知不觉发生了功效。   云绮霞没来由的芳心砰然一动,这个久经欲海的妖姬,内心中那根从未拨动过的情弦被挑动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妩媚地白了宗兴一眼:“怎么了?莫非宗公子有意追我?”十足的江湖儿女豪迈个性,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口中就说什么,大方得可以。   “云姑娘,你不会不给我一个机会吧?”   “宗兴脸上的笑容十分动人。   心弦又是一跳,云绮霞不知不觉好象忘了她的本身是谁,脸上涌现出情窦初开的少女才有娇态,娇声道:“宗公子,我可是很难追的呀。”   “难没关系,追女孩子,越难得到,才越会珍惜,云姑娘,我这人别的没有,耐性可是足得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云姑娘应该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冷血美人。”   “宗公子,那可不一定哦。”   “金石尚能开,难道铁石不能化?”   云绮霞美目中涌出妩媚的少女娇态,欲海妖姬的妖艳风情,不知不觉被她自己扔到了九宵云外,她娇声笑道:“宗公子,你追每个女孩子的时候,是不是都这么说?”   “云姑娘,并非每一个女孩子都能让我心动,这样解释,满意吗?”   “宗公子,听说你以前很风流的?”   “人不风流枉少年,云姑娘,以前的荒唐,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让我动情的,云姑娘是第一个。”他开始猎艳了。   “宗公子,你有一张很会逗女孩子的巧口,但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云绮霞笑道,眼中的神情很奇特,属于女孩子注视心上人的那种脉脉含情的眼神。   这种眼神对宗兴来讲,简直太熟悉了,他的面容永远是那么令异性心动,“云姑娘,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谈了这么久,云姑娘,能不能赏脸与我共进午膳?”   “宗公子,我可以拒绝吗?”   耸耸肩,宗兴笑道:“云姑娘,无所谓了,我说过我是很耐心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不能拒绝了,宗公子你准备请我到哪里去吃午膳?”   “云姑娘,群仙阁的海鲜席十分著名,你如果有兴趣,我们就上那去。”   “宗公子,走吧,我向来最乐意别人请客的。”云绮霞毅然起身笑道。   “多谢姑娘赏脸,我们走。”   群仙阁位于京口码头那条长街的北端,酒菜极负盛名,价钱比福安轩的还要贵一倍,决不是升斗小民敢光顾的地方。   船行虽然破产了,但钱宗兴有的是,至少存于富贵钱庄的钱,足够他花大半辈子。   群仙阁傍着清河而建,楼上的雅座名副其实,厢座一间间隔开,前面一排雕花排窗,可以看到下面清河的盛况,从河面传来的习习凉风,让楼上暑气全消。   如果是晚上,从这里可看到有如天下繁星般的一排排船灯,那时熄掉厢楣下的小灯笼,一面观赏夜景,一面与红粉知己倾谈,可谓人生一大乐事。   所以,镇江府的达官贵人,都爱携美同游,到群仙阁买醉寻欢。   午间虽无夜景可观,但漕河河面的热闹盛况,一样让人看了动心。   宗兴要了一间临河的小厢房,有云绮霞在他没有叫酒,以茶代酒表示尊重,表示他的女伴不是风尘女子。   这里经常有食客携美来光顾,店伙们的眼光都是雪亮的机伶鬼,知道在那些女人面前应该恭敬尊重些。   云绮霞就是属于应该尊重的女人。   她薄施脂粉,国色天香,三丫鬓仅用珠花环作饰,大袖罗衣与风尘女子的短袖薄衫完全不同。她在楼上一亮相,风华绝代庄重矜持,象是仙子下凡,仙子岂能亵渎?她引起了食客们的注意和喝采,但没有人敢用色情的目光向她凝视,很多人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厢座无须担心有人打扰,连店伙也不敢不听招呼擅自闯入。   两个人以茶代酒谈笑风声,言笑宴宴,凭窗进食,十分悠闲。   云绮霞自称是四大世家白云山家的子女,不愿靠白云山庄的名头受人尊敬,自己想在江湖中创建自己的声望,她出道四年了,江湖五朵名花中,碧玉兰花云绮霞是顶顶大名的江湖女英雄。   一个大姑娘在江湖上有什么好闯的?一般的看法,如不是卖解的女人,就是跟着男人浪迹天涯,其实不尽然,江湖中,有许多世家名流中的千金小姐,跟随长辈亲人到天下各处游山玩水,增长见识;有些江湖女强人自愿充当红粉煞星,女强盗,有些女浪人,则在江湖中四处鬼混,当然还有许多,许多……云绮霞很喜欢说话,她讲了许多有趣的典故和名人事迹,宗兴无疑是个好听众,他没有发挥他的口才。只是用心地听着,不时问这问那。二人有说有笑极为投缘。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这个局面,宗兴似乎是客,变成了云绮霞逗他说笑了。   终于,他们二人从天南地北转入了正题。   “宗公子,我想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付你?竟然如此不择手段。”云绮霞单刀直入问原因,“目前江湖局势十分混乱,酝酿了几十年的正邪冲突决裂在即,而镇江,无疑成了江湖风暴的中心点,江湖中的好几个大组合的堂口在此被挑,许多江湖好手应达官贵人的聘请赶往镇江,宗公子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物?竟然让你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社会名流,一下子成了要浪迹天涯的亡命之徒。”   “说出来也许姑娘不相信,连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而经过这段日子的变故,我的仇家都明朗化了,这些人的来头都很大,而且都迫不及待地要铲除我。”   “他们是些什么人?”   “我这些仇家,势力之庞大,可谓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计有三尊府,五龙楼,森罗院,阴魂不散,六亲不认,玉观音,鬼手阴爪,很可能还有五蝠血令。”   “老天爷!怎么这些黑道凶邪全被得罪了?他们当中随便一个就能让人头痛,而你一下子全惹上了,宗公子,你的日子可难过了。”云绮霞摇头苦笑。   “还不止,那日杀了五毒妖仙,只怕环宇五妖仙的其它四个不会放过我,另外黄山听涛山庄我早晚尚要跟他们了平公道。”   “宗公子,听你这么一说,几乎是整个江湖中人都将成为你的仇人,你回后在江湖上可就寸不难行了。”   “难行也得闯,我煞星的绰号可不能凭白让人叫,我要用事实证明煞星到底有多凶,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真正的凶魔恶煞。”   “宗公平,你好狂!”   “云姑娘,不是狂,我是逼上梁山,死鸭子上架——硬赶。”   “宗公子,假定你的这批仇家,不断地派人计算你,你难道就一天到晚;无时无刻都提防他们明攻暗杀,在死亡的威协下,提心吊胆等待灾祸临头?”云绮霞的弦外之音极为明显。   “不会这样,因为我会采取主动,我会用手中斩天斧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他们人多势众,杀十个百个不足让他们胆寒,但我如杀上千上万,杀他们尸堆成山,血流成河,我不信他们还敢来找我。”宗兴毅然说道,眼中涌出怕人的神光。   “宗公子,你的做法很正确,除去威胁,的确是最佳的保命金科玉律,人只能死一次,决不能让他们有成功的一次机会。可是,宗公子,你有没有想到过蚁多咬死象,狐狼也怕群羊,你一个人,能应行付了吗?需不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的功夫很好的?“   “云姑娘,你没有必要……”   “宗公子,你说过你要追我,不是吗?我接受你,那就表示我们已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朋友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理?”云绮霞坦然迫视宗兴,眼神大胆,狂野,热情。   “云姑娘,多谢你的厚爱。”他正经地道:“爱一个人,必须给她幸福,在我的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之前,我不会放开手脚追求你,因为这么做,对姑娘来讲,太不公平。我不能让一个我所爱的姑娘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云姑娘,我十分理解你的想法,武林儿女为朋友两胁插刀,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云姑娘,除了朋友之间的义道外,还有一点十分重要。”   “你的意思……”   “尊严,男人的尊严。”   云绮霞注视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所谓祸福无门,唯人自找。”宗兴说得极为郑重:“一个人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必须要在这莽莽红尘中,有责任,有担当,全力自己解决自己的困难,我爱上你。就必须对你负责,对你的生死安危负责,但以我目前的处境,我不能保证,所以能不能陷云姑娘于不义。”   “那你为什么说要追我?”   “我的意思……”   “我不管你的事由是什么,因为你追我,我接受了,重要的,是我爱上了你!”   云绮霞神色十分庄重,任何人都看得出她是认真的。绝不是开玩笑,说着玩。   “云姑娘,我追你是开玩笑的。”   “但我是当真的,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爱上了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为所爱的人奉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这是义不容辞,所以你的事,我必须管。”   “你会后悔的。”   “决不会!”   “那你好好准备”。他有意无意紧了紧背后的斩天斧,突然放下筷子。   任何时候,他的斩天斧都不离身,连睡觉都枕在头下,仿佛斩天斧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因为险恶的江湖使他不得不加倍小心。而斩天斧,就能带给他安全感。   “准备什么?”云绮霞信口反问,似乎大感困惑。   因为宗兴的神色,在这一刹那变得十分奇怪,他的那双虎目,似乎变成了一泓深不可测的深潭,黑得怪异,黑得阴森,黑得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在以往,这种眼神与异性深情的凝视十分近似,这种眼神,只有敏感的同类,方能体会它的可怖寒意,但异性却会因为感情的关系而误解其中的含义。   云绮霞,就是用异性的想法,误解了他眼神的含义,将他挪动斩天斧的动作,当成了准备宽衣的举动,所以她在问了之后,脸上红云倏然而现。   “你留心听听,一定可以听出一些征兆。”宗兴的语气有了明显的改变:   “恐怕,我已经将你拖进这场大劫难中了。”   云绮霞这才猛然警觉,原来自己表错了情。   厢座中看不到全楼的情景,甚至相邻的厢座也有屏风彼此隔开。只能从屏窗看到外面的河面。   午间,正是食客最旺,生意最好的黄金时节,全楼该有百余名食客,应该有喧哗笑语声,甚至应该有召来陪酒的歌妓音乐声。   可是,整座群仙闻静得可怕。   两个人由于意气相投只顾倾谈,竟不知楼上发生了变化。   “人都走光了?”云绮霞惊然变色。   “该走的都走了,而该留下的,也全都留下了。”他一面说,一面撤出了寒光闪闪的斩天斧,“拿起你的剑。”   “你不打算跳水逃走吗?”云绮霞一边拔出手中宝剑,一面望向窗外。   楼倚水而建,高仅丈余。但加上漕河下沉的河面,高度足有两丈五六,下面没有船停靠着,跳下去必定落水。   “我没有跳水的胃口。”宗兴摇摇头:“我现在只想杀人,准备好了吗?”   “嗯!”姑娘一点头。   一掌将屏风向外击出,“哗啦!”响声中,整座厢房倒塌。   外面的大食厅中,一桌桌残席酒菜仍在,但所有的食客全不见了,店伙的影子也不见,楼上只有九个黑衣人。   九个人都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因为他们都戴着仅露双眼的黑头罩,九双怪眼阴森而杀机流炽,任何人都看得出这九个危险人物,是九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九个蒙面人显然对宗兴的反常反应有点疑惑哪有自己毁灭屏障暴露自己的道理?而且看他的情形,似乎早有准备,难道他具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你就是煞星宗兴?”中间那位又瘦又高,象根竹杆似的蒙面人阴沉沉地向宗兴发问。   “如假包换,你们这几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又是哪个鸟窝里生出的混蛋?”他冷笑着问。   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对要杀自己的人,用不着同他们客气。   “大胆!”“唆!”中间瘦高蒙面人一声沉叱,左手陡然一挥,暗器的破空声比声音后发,但却先至,那多奇快的手法,似乎时间和距离都失去了作用。   宗兴猝然向右一闪,一道电芒贴着左肩外侧一掠而过,穿墙而出,看不清暗器的形状,速度快得骇人,暗器消失不见,仍能感觉到肩膀处的那丝寒意。   刚想出声骂人!糟,又是五道电芒分上中下三路,呈梅花状一闪而至。更糟的是,瘦高蒙面人两侧的其他八个蒙面人同时挫马步双手齐扬,十六只手射出暴雨似的外形暗器,控制了原三丈的空间,威力空前猛烈,存心一举毙敌。暗器落实,被击之人一定会成为一团刺猾。没有人能抵挡暴风雨的打击,除非他有三头六臂。   宗兴他早怀戒心,不待目现骇色的云绮霞做出反应,他伸手一把挽住姑娘的纤腰,人向下一蹲,贴地掠出,然后不可思议地重新出现在左侧四丈外的一桌酒席旁,脱出了暗器网的威力圈。   “你们这帮杂种好阴毒。”他阴沉地骂道:“不知你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到处杀了多少高手名宿,老天爷都不会饶恕你们这些冷血的谋杀犯。老天爷不罚你们,我煞星宗兴送你们进九幽地狱!”   他的确惊出一身冷汗。假使不是他早怀戒心,有所防备,第一枚暗器便足以将他打入地狱,决难逃过这快愈电光石火的猝然致命一击;假使不是他够机警,身法超绝的话,那第二轮暴雨似的暗器网足以将他与云绮霞打得像马蜂窝。   他心惊,云绮霞也大叫侥幸。   九个黑衣蒙面人,同样也一惊,因为他们被宗兴神奇机警的遁形术吓一大跳。   宗兴不但反应超人,而且他预测施放暗器之人的心态十分准确。显然也是个暗器的大行家。仓促之间九个人暗器齐发,每个人都对自己具深信心,认为绝对是发则必中,对方在劫难逃。因此没有人会有地面发射。而宗兴遁形的速度太快太神奇,没有一个人能抓住第二次机会发射攻击,九个蒙面人尚在惊奇为什么势在必中的突袭会落空,宗兴与云绮霞已不约而同发动攻击。两人都是怒火高炽,杀机暴涨,云绮霞更是心头狂怒,差一点不明白送死,她当然要发狠。   二个人同出绝学,对这批阴毒的冷血杀手毫不留情,发动了雷霆万钧的攻击,不给他们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千魂灭!”沉叱之声震人心魄。   这声夺魂散魂的怒喝尚在宗兴的舌尖打滚,也尚在空气中跳动,在人们的耳际回絮。斩天斧仿佛是发怒的八臂神魔的手臂,在无涛的力道生生不息的往反撞击中,耀目的冷电萤光,快得象是勾魂使者的诅咒,掣闪飞旋,寒光流灿,往四面八方迸发穿掠削劈横扫。在斩天斧尖端的兽头所发出的鬼哭狼嚎声中,强劲而无可匹敌地卷向九个蒙面杀手。   云绮霞的攻击也在同一刹那发出,但见她身形晃动,有如幽灵野鬼,闪烁奔移中,一道道霍霍寒光交织重叠,成练,成山,如浪,如涛,似密云堆集,象浓雾翻滚,每道渴望饮血的光芒,仿佛要将她的对手撕割成千片万段。   九个黑衣蒙面人虽是反应超人一等,但面临如此强大的攻击波,他们想躲想闪,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九个人的兵刃刚出鞘,一阵阵有如怒鬼号泣的惨吼狂呼,响彻群仙阁,血光崩射中。无数片沾着鲜血,碎肉,烂脏的衣襟纷纷洒落,在狂啸的罡风中形成了一幕五丈方圆的浓浓血雾,那种浓得刺鼻中人欲呕的血腥,充满了楼上的每一寸空间。   罡风乍息,寒光幻灭,在蒙蒙血雾中,宗兴与云绮霞成了两个血人,在他们的四周,全是一块块碎骨烂肉,没有一具完尸。   云绮霞惊骇地望着宗兴,因为她心中有数,前前后后她一共才杀了一个人,其他的八个则全是斩天斧下碎尸残骸。   “宗公子,你刚才那是什么武功?”她心有余悸地问道,望着散布在四周的肉糜,她有呕吐的感觉。   “力道与速度的结合,我自创的,今日是首次发利市,威力超出我的想象之外,这样更加让我充满信心去面对所有的仇人,我不信他们之中有人能挡我的全力一击。”宗兴傲然说道:“云姑娘,你武功也不错啊。”   “宗公子,我的武功、呵,我心里有数。”云绮霞摇头苦笑:“刚才我只杀了一个人,其他八个人是被你一个人所宰,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什么人?云姑娘知道?”宗兴显然很知道这九个蒙面人的来历。   “森罗院猎堂中的闪电九煞。九个冷血阴毒的猎手,猎人中的高手。他们九个人连五大门派的掌门都畏惧三分,宗公子却一人杀了八个,宗公子,你的武功天下大可去得,你所缺的只是江湖经验和搏斗经验而已。   “云姑娘,初出道者,相信有我这种成就的人不多,而且我会进一步磨练自己。”宗兴自信的说道。   斩天斧 第六章 艰、险、江湖路斩天斧 第六章 艰、险、江湖路时间:10-03-30 作者:爱小说第六章 艰、险、江湖路   府城西门外的才子桥,西行大官道贯穿“下蜀”,“栖霞”,直抵“金陵”   城。   从才子桥到十五里外的“石马山”,道路修建得又宽又直,沿途有许多村落,以及多得数不胜数,归豪门巨富拥有的园林别墅。   “石马”“纯德寺”四面里余,那风景美丽,亭台楼用巧夺天工的“香华园”,在这仲夏之日,另有一番清凉,幽雅的景象。   “香华园”的主人是“镇江”府的另一大富翁“富贵钱庄”的东主林定一。   但是近两年来,林家到“香华园”踏青避暑的亲友越来越少,今年它是看不见前来游玩的红男绿女,似乎“香华园”已成了一处禁地。   不错,“香华园”的确成了一个禁园。因为两年前它便成了“三尊府”设在天下各地无数的秘密据点之一。贺三爷的身份暴露。“听雨轩”被宗兴一把火烧了之后,他这位“茂源车场”的老板便一直躲在这儿享福避祸。   “近香阁”位于“香华园”的东半园,目前仍是地中的禁地。园中的执事人员,未经招唤一律不许接近到通向“迎香阁”的那个月洞门。这里不论昼夜,看不见守卫人员,但任何人进入“香华园”之后人皆受到隐身在各处的警卫的严密监视。   “迎香阁”二楼的那间静室里,清凉、华丽,南北两扇大窗皆开,很通风。   连里面曲折的走道上也是凉风习习。   两个面目冷森的黑衣仆从,把守在通向东面雅室的走廊门口,同时也可以监视五六丈外的大门楼。   这间雅室之内的装饰,极尽奢华,帘,帷、帐无一不是非绸即缎,每一样家具摆设皆是堆金砌玉,美仑无比。   打磨得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铺有一张极尽工艺,精致异常的编花凉席,有四位身披蝉纱,里面胴体隐现的绝色美女,簇拥着一位身穿宽松白色丝袍的中年人,或坐或躺,此刻虽看不到淫情艳景,但也够称得上春光旖旖了。“白袍中年人气宇不凡,英俊诺酒,四十余岁正值壮年,是男人一生之中最鼎盛的春秋。此人虽是半躺半坐椅香伴玉,但仍可看出他超人的风华与极具的威严。   对面的棉席之上,是两位芳华正茂,美艳无双的女人,左边那位,穿一袭淡黄色的紧身衣裙,由于那紧身衣裙,便更加显露出她身材的玲珑剔透,婀娜多姿,她的瓜子型的脸蛋,美得足以慑人心魄!那眼、那鼻、那唇,无一不是上天的佳赐,而那百嫩细致的肌肤,更是宛似吹弹得破,好美,好迷人!   右边那位,也同样美得让人心跳,只可惜她那张如玉的娇面上,没有一点表情,让人的感觉,此女又冷又艳,让人捉摸不透。   在这一冷一艳的两位美人的左侧,那位一袭青衫的壮年人,不是贺三爷又是谁?   此刻这位好酒好色的大爷,正在不断与那位妖媚的美人眉来眼去。贺三爷是那种极具成熟男人气质的精壮男人,而这种男人,无疑正是对那些裙带极松的妖媚女人极具吸引力的男人。   根据这雅室中的香艳气氛,可知贺三爷与那一冷一艳的两位美人不是这儿的主人。因为他们三人衣着完整,两位美人儿更是连鞋也未脱。此时此刻,按理连女人的裹脚都赚碍眼,何况这三人都是整衣盘坐。   神态冷艳的美人似乎看不惯室中的景象,她皱着那双弯月柳眉,神色不耐地望向窗外。   “咱们这次最大的错误,是贺仲谋你这个大首脑将形势完全估错。”白衫中年人终于停止了调情,望着贺三爷淡然道:“因为你没有查清盛昌船行的底,冒然行事,导至上回我方的人在姓宗的小辈手中栽得那么惨。目前宗小辈已经成为江湖风云人物,煞星宗兴的名号直追宇内七大凶人,由此看来,他是预备与我们三尊府硬干到底了!府主这次派叶某与卓云这位护法带人前来摆平这档子事,贺大首脑,你是否有什么好主意?你也躲了这么些日子了,是不是想出了对付煞星宗兴的好主意。”   “叶先生,此事属下的确考虑了好些日子了,无时不在想怎么除去那小子,因为姓宗的小子他一定不会放过我。”贺三爷胸有成竹地道:“属下认为假如用武力的手段解决那小子,以我们的人手,固然一定可以铲除他,但那样我们付出的代价一定太大,会要损失好些人手,因为那家伙一身绝学的确深不可测。所以属下认为只有智取。利用那小子的弱点来对付他。根据多年的了解,风流好色正是那小子的致命弱点。”   “因此你建议府主派本姑娘来对付他,是吗?”贺三爷身边的那位艳若桃李,但却冷若冰霜的美人冷冷地道。   “卓护法明见,属下正是这个意思。”贺三爷似乎有点害怕这位冷美人,他惶恐地道。   “那小子是不是真的风流好色?”冷美人卓护法口气仍冷:“你不要这回又没摸清那小子的底细,到时侯事情办砸了,你可别怪本护法对你不客气。”   “卓护法,你别老是恐吓贺大首脑呀。”妖艳的云护法娇声道。“那小子一个人带着五位美女在公共场所露面,他不是个花花公子,也是个大色鬼,因此本座相信贺大首脑的话没错。所以这次的任务交给本座就行了,对付那种既风流又下流的花花公子,我欲海妖姬的手段一定比你寒冰仙子高明。”   “云护法,那小子是个典型的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本座是担心万一情况不明我仍冒然下手,弄得丢了夫人又折兵,那就得不偿失了。”寒冰仙子冷笑着道。   “那卓护法你放心好了,吃亏的事本座出马,一定不会让那小子在卓护法身上占便宜。”   “叶某认为此计可行。”叶先生接口道:“这次府主是下了决心,不只是派叶某出面,而且同时也派出了狙杀堂四大杀手的血幽灵常森协助我们动手,所以叶某的打算是:找个适当的机会,引那小子出来,先由血幽灵常森动手,一旦常森失手,卓护法与云护法则在半途设了圈套,诱那小子上钩,能擒活口最好,府主有争取那小子成自己人的打算。”   “叶先生,那小子他是横定心软硬不吃,而且他不杀属下也不会罢手,因此府主想争取他只怕十分困难,最好的办法,属下认为是尽快宰了那小子以绝后患。”   赞三爷一听要抓活的,不由大为惶恐抢说。因为他知道尊主一向量才而用。   假如真让宗兴成了三尊府的人,凭他煞星目前在江湖中的地位名望,到时他贺仲谋肯定会被府王来个丢卒保车,死定了。   “这个叶某自有主意,你用不着再说了。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叶先生口中在说,手却在一位美女的私处探索,抚摩。   寒冰仙子大概不适应这种场合,她冷然长身而起,望也没多望叶先生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贺大首脑,你怎么还这么不识趣?愣在这干什么?快走吧,上我那儿去。”   欲海妖姬妖声妖气地对贺三爷道。   贺三爷闻言连忙知趣地拱手告退,“叶先生,属下告退,”   但那位叶先生却理也没有理会他,因为他的嘴正忙于吻吮着一位美女的饱满玉乳,而一双手,则分别在两位美女的地方摸索,擦动,只捺得三个女人淫声浪女哼个不停。   “该死的贺仲谋,真不知趣,这时才走。”剩下的另一位美女低声骂了一声,然后道:“叶先生,我们继续玩吗?”   “当然了。”叶先生将头从一双奶头峰中分开出来,淫笑道:“但是,小妖精,要玩,你也先得把我小祖宗先扶起来!”说完,他一把撩开丝袍,露出没穿内裤的下体上的那条死蛇搬的玉茎。   “这还不轻易,我保证两下子就将它吹起来。”那位美女荡笑一声,说完将身躯移近叶先生,伸左手食指和和拇指捏住那软垂的玉茎,俯首用口含住,用力吮吸起来。   很快,这根玉茎连忙向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样,变得又长又粗又硬。   “春花,春芬,你们自己去玩。”叶先生向正被他用手拨弄得阴部开始淫水泛滥的两个美女道“我得先侍候秋香、秋玉这两个小骚蹄子了。”   春花、春芬正被叶先生一双妙手弄得欲火高炙,美目中淫光直射,这时见叶先生停止了抚弄,再听他这么一说,两个荡妇连忙一把扯掉身上的轻纱,很快地抱成一团,一番亲吻之后,春花仰面躺在席上,双腿分开弓起,春芬将阴部对着春花的脸,俯下身,把自己的脸埋在春花的阴部,用手扳开春花那早已充血红肿的阴唇,然后将丁香软舌伸进春花的阴部,又舔又咬,又伸又缩,而春花则用右手手指撑开春芬的阴唇,用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不住在春芬阴道内扣。掏,时而单指,时而双指,时而三指合并插入,没多久,这两个淫妇互相淫水流个不停,身躯起伏扭动,四只乳房全变得坚硬、挺拔,口中浪叫不已。   春花、春芬两个女人相互自慰作乐过瘾,正在她们阴道水淋淋。淫水流不停之际,那边的叶先生正在享受二女一男同时寻欢的乐趣。   他仰面平身在席上,一位美女骑在他的身上,在用手将那充血硬肿的玉茎塞入自家阴户之后,便一个劲地起伏摇动起来,另一位美女则面对着她,左腿单膝点地跪于席上,右腿分开呈弓步立着,叶先生则用脸对准她的阴部,有时用手指抚弄阴蒂,掏、擦、插阴道,有时用双手分开阴唇,用嘴对着阴道口吮吸,有时则口含阴蒂,吮吸轻咬。他的上边,两个美女也未闲着,她们相互亲吻,舌尖互舔,双手则在对方的玉乳部位搓,揉,按,挤。   一时间,这间雅室内完全布满毫无故忌的淫声浪语,室内幽雅的环境,也被一种纯淫乱的气氛改变。   淫情大持续,阴谋也在静静进行,除了室内有阴谋在策划。在“乾坤神手”   的密室里,此时此刻,也五位阴谋者在策划阴谋。“杨尊主,我们得到线报,三尊府中忽然有大批好手赶来此地,院主为防他们有什么阴谋,特命本殿主带人前来一探究竟。”位于最上首的一位面容精瘦,胡狼眼冷电森森的黑衣老者用低沉的语调说道。   “院主圣明”乾坤神手正色说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次殿主来得正是时候,目前镇江府形势极为混乱。前些日子三尊府的堂口被人挑了,根据内部消息,属下已经证实是煞星宗兴这位花花公子所为。因为盛昌船行上次的沉船案,是由三尊府驻镇江堂口的头人贺三爷一手策划并进行的,所以煞星宗兴与三尊府之间一定已是势不两立的局面。三尊府这次调派人手,很可能是来对付盛昌船行的煞星宗兴,事情虽是如此,我们也不得不防,要知多年以来,贺三爷那老小子无时无刻不在图谋铲除属下所在堂口,三尊府与我们森罗院也一直在明争暗斗,都希望独霸江湖。这次我们只要等三尊府的人与煞星宗兴火拼,我们的人便可在暗中伺机打落水狗,对三尊府的实力给予重创。”   “鹤蚌相争,鱼翁得利,我们坐山观虎斗,这条主意好是好,问题是煞星宗兴有没有斗虎的实力?他是不是真有江湖传闻那么厉害?”被称为殿主的老者疑声道。   “属下认为煞星绝对有与三尊府相抗的能力,他那日大败鬼手阴爪,杀死五灵羽士,属下亲眼目睹,煞星的一身功力的确深不可测。”乾坤神手郑重地道。   “那几个家伙全是浪得虚名之辈,本堂主认为煞星纵使高明,也高明不到那里去。”一位紫面老人不屑地道。   “郭堂主,煞星宗兴绝对不能忽视。贺三爷的那座听雨轩,属下有几次曾想端掉它,但一直不敢冒然动手,因为那里实力非常雄厚,而煞星宗兴却能凭一人之力挑了三尊府这所堂口,属下认为光这一点,煞星就有与三尊府中的人对抗的能力。”乾坤神手肃然说。“杨尊主,从不轻视敌人,固然是你的优点,但过分地将对手估计太高,什么事都畏首畏尾。就难成大事了。”郭堂主不以为然地道。   “郭堂主,杨尊主一向办事得力,我认为他的估计与判定不会有错。”殿主冷沉地道:“杨尊主,煞星在镇江府有家有业,他与我们之间会不会有冲突?”   关于这一点,目前还不能肯定,因为一来属下不能了解煞星的意图,二来也不知道院主对下属有什么进一步的指示。“乾坤神手老谋深算地说道。   殿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关于煞星这个人,杨尊主你是否有办法将他吸引到我们森罗院来?”这个可能不是没有,我们帮地对付三尊府的人,一定能够获取他的好感,殿主这条建议到是值得一试,煞星如能加盟森罗院,对我们森罗院一统江湖大业无疑是一大生力军。“乾坤神手郑重地道。   “那是你杨尊主太看重那小辈了,本堂主可不这么认为。”郭堂主传笑着道。   乾坤神手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望着他摇头苦笑,无可奈何。   “杨尊主,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假如不能将他发展成为我们的人。那么一定要趁早将他干掉,不然他可能会成为我们森罗院称霸武林的一大阻碍。”殿主冷沉的道。“是!殿主,此事属下会看着办。”乾坤神手恭声答道。   “郭堂主,你助杨尊主办这件事、假如杨尊主不能说服煞星,狙杀煞星的行动就由你执行。”尊主对郭堂主说道。“是!殿主,本堂主决不会让那小子翻出我千手如来的手掌心。”郭堂主傲然答道。   乾坤神手张了张口,但没出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入殿主的眼中,殿主沉声问道:“杨尊主,像还有什么话要讲?”“没什么,属下只是想知道此事是否要尽快进行。”乾坤神手连连改口说道。他本来是想说,假如让郭堂主跟他一起办这件事,一定不会成功,肯定会替森罗院树下煞星这个大敌。   乾坤神手的顾虑没有错,后来森罗院被煞星宗兴彻底瓦解,原因就是这位郭堂主意气用事,激怒了宗兴,致使双方撕破脸面,成为大仇,最后导致森罗院的毁灭,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此事等三尊府的人找上煞星之后,连忙着手进行。现在你的任务是将你所有的眼线全派出去,严密监视住三尊府中人的一举一动。”殿主说完又说道:   “三尊府目前的秘密堂口在城西郊的香花园,杨尊主,这个消息你不妨找人透露给煞星。”   “是!殿主,属下这就派人去办。”“现在还有什么事要问不?”   “没有了,殿主!”“那就这么决定了,具体的步骤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殿主。”   所有的阴谋都在顺利进行,镇江府城即将掀起一场大风暴,而这个风暴的中心点,便是盛昌船行的东主宗兴。这是自宗兴在福安轩向江湖生涯迈出地一步之后的第五天。   血罗刹冷寒雪回组织处复令去了,楚秋莹她本来的目的就是来找宗兴,如今她与宗兴的关系更是明正言顺,理所当然,她带着阴阳双煞与两个丫环也从福安轩搬到了盛昌船行。五天以来,宗兴至少打发走了近十拨向他挑战的年轻的高手,他算是真正尝试到了江湖生涯的烦恼,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句话,一点也没有错。   这天他打发一位武当俗家弟子,已是午时早过,午饭没吃,也没胃口吃,他一个人静静躲在后花园的假山之后望着一丛月季出神。“兴哥哥,兴哥哥,你在哪里?快出来嘛,人家煮了一碗阳春面给你吃,你还不出来,人家可就倒掉了。”   花园月洞门口站着手中端了一个精致食盒的楚秋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口中叫个不停。敢情花园太大,她不知宗兴在哪里。   “莹妹妹,我在这里,你过来呀!”假山后传来宗兴的声音。“你躲在那个鬼地方干什么?害得人家好找。”她边说边到了假山之后。   一块大山石下,坐着一袭蓝衫的宗兴,他冲着楚秋莹道:“莹妹妹,快过来,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好烦,你陪我聊聊。”“要聊也得先将这碗面吃完了再聊,你知不知道你还没吃午饭呢?”楚秋莹娇声说道,来至宗兴身边。   “莹妹妹,坐这儿。”宗兴一伸右臂,示意她坐到他身边来。楚秋莹依言傍着他坐下,伸手从食盒中端出一碗上面放了两个荷包蛋的阳春面,热气腾腾地,另一手拿起一双牙筷,放在碗上,递了过来,娇声道:“快趁热吃吧!”   “我不想吃。”“不行,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吃,你不吃,我再也不理你了。”   “真是你动手煮的?”“当然!”   “没有人帮忙?”脸一红,她犹豫了一下道:“没有。”   “真的?”“当然是真的了,人家骗你干嘛?”   “是这样的话,我就再吃不下也得把它吃了,不然我可爱的莹妹妹不理我了,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油腔滑调,快吃吧!”她娇嗔道。   “遵命!”他风趣地说完,然后接过面,三下五除二来了个一扫光,放下碗筷,他拍拍肚皮道:“味道还不错,不过……”“不过什么?”她从怀中掏出一条香巾,替他擦掉嘴边的油渍,娇声道。   “不讲了,说了你一定会生气。”他伸右手将她搂在怀中微笑道。“哼,人家才不会这么喜怒无常,你一定要讲,不然我不让你碰我。”她在他怀里挣扎不依,撒娇道。   “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他紧了紧手臂笑道。“说吧。”她没动了,将娇靥靠在他肩膀上娇声道。   “那两个蛋一定不是你煎的!”“谁说的?不是我煎的是谁煎的?”   “那黄葱花蛋是玉香最拿手的手艺,你还想骗我?”   “哼,那也是人在一边帮忙,你瞧,人家的手都被热油烫了一个水泡。”她气鼓鼓地说着,然后伸出欺霜胜雪似的纤手放在他眼前。   可不是,她那雪白如玉的手腕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红水泡,他心痛地着这只玉手关切地道:“谁叫你去干那活了,莹妹妹,现在还痛不痛。”说完用舌轻轻去舔那个水泡。“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吃了还说闲话。”她眼睛一红,委屈地道。   “莹妹妹,都是我不好,我给你赔不是,皇天在上,土地在下,今天我……”   没说完,嘴被一支纤手捂住了,她娇声道:“好端端地你念的哪门子牙痛咒?”   “不生气了?那就好,莹妹妹,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他笑着改变话题道。“想什么?一定在想冷姐姐。”她酸溜溜地嘟着小嘴道。   他故意耸了耸鼻子,用力四下吸气嗅了嗅口中说道:“嗯?什么东西好酸好酸。”“你敢笑我,打死你,打死你。”她粉脸生霞,举起两团粉拳不住捶打着他的胸膛,娇躯扭个不停。   “哎哟!哎哟!”他故意痛叫:“哇,你用这么大的力,是不是想谋杀亲夫啊?”“你还说,你还胡说,看我……”话没说完,因为不能说了,她那红艳艳的樱桃小嘴被两片火热的嘴唇封住了。   “嗯!”她轻嗯了一声,然后桥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慢慢地,她将双臂从胸前腾了出来,象蛇一样慢慢圈住了他的脖子。时间不太久,因为小丫头情窦初开,接吻的技巧不高明,所以没有多久,他轻轻移开双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莹妹妹,这次有进步了,谁教的,嗯?”   “你欺侮我。”她羞红着脸埋于他胸前,雪白的粉颈都红了,抬不起头。两人紧拥着,温存了良久,她才慢慢将脸侧过来,用耳贴着他的胸膛,一边侧听他的心跳,一边柔声道:“兴哥哥,你刚才不是在想姐姐,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当一名江湖人还真累。”他叹然道:“才开始便是这么烦人,以后的日子真不知怎么过。”   “兴哥哥,你假如肯硬起心肠重创几名挑战者。以后敢向你挑战的人一定会少得多。”   “用雷霆手段对付这些成名的人?行吗?”   “当然可以了,你有权为守护自己的利益自卫反击,那些挑战的人,谁不是想打倒你,杀死你,从而让他们来取代你的江湖地位,你知不知道,江湖本来就是一碗肉强食的猎食者的天下,许多成名人物对向他们挑战的人物是毫不留情的。   兴哥哥,假如不是你的功力比他们高,你四天前就被第一个挑战者、那个自称无情剑的人杀了,对不对?“   “不错!”所以吗,你若想在江湖中建立番事业,你就绝不能心慈心软,你定要具备铁石心肠,雷霆手段,来培养出你的霸气,煞气,让好些以后敢向你挑战的人被你的霸气震慑,然后让他们知趣的打消动手一搏的念头,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树立你的无尚威望,到那时,你的江湖事业方能有所成就。“楚秋莹自小就生长在炼魂谷中,耳闻目睹的全是那些邪道长辈们的违反常规的事迹,同时也遗传了他爹玉箫炼魂剑这位邪道大煞星的偏激观念,养成了她这种对是非黑白界限模糊不清的概念,现在她又把她的思想无意之中灌输给宗兴。   也就在她这以为是理所当然,轻描淡写的几句理由下,改变了宗兴的是非观念,从而不知使多少江湖人成为斩天斧下亡魂。   “那样妥当吗?”宗兴心中一动,问道。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对宗兴的心态造成了什么样的转变,她也没有看到宗兴虎目中所涌现也的一种奇异光线,她仍然将脸贴在宗兴的胸前,不以为然的道:“当然妥当了,你不知道,其实江湖中人,本就没有正邪好坏之分,所谓正邪,还不是自己心中的主观看法,邪道中人视正道中人为邪恶,正道中人也将邪道中人当成歹徒凶人!其实不论正也好,邪也好,还不是以各自的利害来做为善恶正邪的标志。古人曾曰:人之初,性本善。这不是等于告诉后人,所有的人根本就没有善恶之分,只是各自的是非观念不同,才有了所谓的好人,坏人之分。那些打着侠义的牌子,高喊着替天行道口号的自命正派的人当中,其实尽多伪善的阴险小人,这种人,往往比邪道中人更卑鄙,更可怕。宗兴听楚秋莹这么一说,不由心中一动,他想起了那晚亲眼见到听涛山庄的二庄主用卑鄙的手段偷袭冷寒雪,使冷寒雪差点毙命的恨事。这一来,愈发使宗兴认为楚秋莹言之有理。   就听楚秋莹继续说道。“说真的,其实天下间没有一个人能配说自己能替天行道,邪道中人有自知之名,他们从不这么自吹,正道中人高喊口号,其实都在替他们自己行道,我认为一个人只要不把自己当成独善其身的废物就行了。不管什么事情,自己认为该做,而且又心安理得的话,不妨尽管放开手脚去做,那管世人来讲自己是好是坏。”她的这个想法,完全以宗兴做人的信条不谋而合,宗兴轻抚着她的秀发,欣然道:“莹妹妹,怎么你也有这种想法?”   “什么想法?”楚秋莹迷惑的问道。“就是你刚才讲的呀?”   “哦,那是从小我爹便教我做人的信条和道理,兴哥哥,你难到也有这个观念?”“正是,莹妹妹,我观念不谋而合,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最佳伴侣,命运注定我们是天生的一对,莹妹妹,我真的好兴奋,好兴奋。”   “兴哥哥,我第一眼见到你,我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我们能够在一起,也算是烟缘的巧合,兴哥哥,也许我们前生便是十分相亲相爱的一对。命中注定我们今生仍是一对,你说对不对。”她喃喃的说道:“是的,莹妹妹,不仅这辈子,下辈子我们也要在一起相亲相爱,永不分开。”   “兴哥哥,吻我……”她仰起娇靥轻闭美目,凑上那娇艳欲滴的,微微颤抖的小嘴。这神情,只要是男人,无不会心中一荡,心动神摇。他轻含着那张小香唇,尽情地吮吸着上面那醉人的口齿芳香,她贝齿较开,丁香软舌不由与伸入她口中那极尽挑逗的舌尖纠缠,当那条软舌自她口中退出,她不由自主地将她那小巧的丁香软舌伸入他的口中,自此,他再也不放这条香舌离口,他贪婪地吮吸,拨弄。靠那敏感,灵巧的舌尖,向她传递爱的讯息。此时无声胜有声,但也不是绝对的无声,她那稍微的喘息呻吟声,就不时传出。   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在她身上每一个地方爱抚着,当一只火烫的大手轻轻滑入她半解的衣襟中,轻抚她那盈盈一握的坚挺淑乳,她浑身一倾,劳心狂震,但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因为她渴望他的爱抚,渴望他的热吻。后花园的天地,没有任何人会来妨碍,他与她在这片安静的,幽雅的环境中,相互专心去体会彼此的激情与爱心,罗裙轻解,玉体横阵,衣衫轻抛,坚胸展现,没有任何的阻碍,两个赤裸的洞体在假山之前纠缠,拥抱。   楚秋莹浑身发热,她热烈地回吻着宗兴,宗兴知道这位莹妹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晓得不能操之过急,他在用一切技巧,尽可能挑起楚秋莹的欲念。让她的水分充足,以减少接下来的初次之痛。他吻着她,用双手技巧的爱抚她。   很快,他俩躺倒在草地上的衣物上,他的嘴不再只吻她的唇儿,开始在她的额,眼睛、鼻子、下巴、粉颈、耳根等处运用舌根技巧。当他用嘴轻轻含住她右边的玉乳头时、感到她的乳房已开始变硬,乳头也慢慢变大,竖立。   这种现象,有性交经验的男人都会知道,这是女人开始性兴奋,开始进入性高潮的前兆,一旦这个现象出现,女人便会开始向男人发出讯号,要他快用阴茎去插她的阴道。因为,这时她的阴道中已经酥痒难耐。楚秋莹无疑正有这种感觉,她越发用力搂紧宗兴,用腿夹住宗兴的右腿,将阴部使劲在他的腿部擦动。   “兴哥哥,我下面好痒,你帮我弄一下好吗?”敢情这小丫头也懂一点男女之间的事,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一定有办法替女人止痒。   “莹妹,我这就替你弄。”宗兴说完,便将头部移至她的阴部,用口含住她的小阴蒂,轻轻扯动,然后又用舌头分开她的阴唇,将舌头一伸一缩,模拟阴茎的抽送动作,在她的阴道口不停擦动。   “兴哥哥,你怎么越弄我越痒呀。”楚秋莹腰肢一边乱扭,一边口中道。   “小宝贝,别急,很快就不痒了。”宗兴十分懂得作乐前的情趣培养,从楚秋莹的话及某些生理现象,他知道她的情欲早已被撩起。但他认为时机还未成熟,因为他知道这个心爱的小妹妹尚是个处子。   他在用完一番舍技之后,便用右手手指不住地拨弄,捻捏,抚摩,磨擦她的阴蒂、阴唇,待有淫水从阴道口源源流出之后,再用食指轻轻伸进她的阴道中,在肉壁上插动,扣弄,挖掏,左手则加紧紧抚女人对性欲最敏感的阴蒂。   “兴哥哥,刚才好了一点,但这时却痒到里面去了,而且越来越痒,你快点帮帮我嘛!”她不住轻叫,一边口中哼个不停,一边用牙齿去咬宗兴的肩膀。   宗兴见她阴道内的润滑水分已足,便一边继续用手指拨弄插送,一边对她道:“莹妹妹,我有办法替你止痒,还可令你感到无比的乐趣,但开始你可能会有点痛。”   “我不怕痛的,兴哥哥,你别以为我不懂男女之事,你快用你的大肉棒来插我,替我止痒,让我享受一番当女人的乐趣。”   “莹妹妹,你真不怕痛。”   “兴哥哥,我知道女人干第一次都是先苦后甜,始痛终乐的,你快插我吧,我忍得住。”   “那我可就插你了?”   “快嘛,人家里面好痒好痒。”   “别急,宝贝儿,你先起来,让我告诉你一个减轻痛楚的最佳姿势,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创造爱的乐趣。”宗兴说完,将楚秋莹扶起,让她用手扶住那块山石,弯腰翘股,双腿分开,他自己则立于她的股后站定,用手握住玉茎,将龟头塞入他的阴道口,然后用手反扳住她的一双大腿。   “莹妹妹,我要让肉棒棒进来了。”宗兴说完,微一用力,玉茎顺利地进入一寸之后,便觉被一块肉膜挡住了。当龟头一触肉膜,楚秋莹痛得一皱眉,口中禁不住一声轻嗯,“好痛!”   “莹妹妹,你忍得了吗?”他停止玉茎的前进,柔声问道。   “兴哥哥,没事,你用力吧,我受得了的。”楚秋莹知道这是在所难免的说完一咬牙,腰部用力主动地往后一撞。   “滋!”玉茎终于冲破肉膜,齐根而没。   “莹妹妹,你怎样了?”宗兴爱怜地问。   痛得浑身轻轻一颤,楚秋莹忍痛道:“没事,不过你现在别动。”   “我知道,莹妹妹,少女初度破瓜,说痛不痛,但说不痛,那是欺人之谈,我会让你慢慢适应的。莹妹妹,等下你假如感到好一点,你自己慢慢动,好吗?”   “嗯,兴哥哥,你真好。”   “对我的心肝宝贝莹妹妹不好,那我还对谁会好。”宗兴望着从阴道口溢出的红血迹,爱怜地用手在她的身上轻轻游走,抚摩。   于是,玉茎在楚秋莹阴道中泡了一会儿之后,楚秋莹感觉下体那火辣辣地感觉已经逐渐消失,继之而起的是阴道中的酥痒,不由自主,她下意识地主动慢慢地前后推动起来。   “莹妹妹,不痛了?”   “不痛了,兴哥哥,你快动吧。”   宗兴闻言,笑道:“得令,娘子。”   说完便用手扶在她那雪白的双股上,腰部渐渐挺动,玉茎便慢慢地开始在阴道中抽送起来。持续了五十余下,楚秋莹轻声道:“兴哥哥,你再用点力,将速度加快点,好不好?”   “是!就这样。啊……啊……还可以再快点……啊……啊……好舒适……好快活……兴哥哥,我一点不痛了,我真得好爽好爽……嗯……啊……我从未想到干这事会这么快活,啊……啊……兴哥哥……我要上天了……啊……啊……我快死了……啊……再用点力……再用力……”   “莹妹妹,男欢女爱本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这事,更是乐趣中的乐趣。   “嗯……嗯……啊……啊……兴哥哥……我怎么体内会喷水啊?”   “小心肝,这不叫喷水,这种现象,在干这事时,女人称之为‘丢’,男人则叫‘射’!”   “兴哥哥,那我可以丢几回?”   “你想丢几回就丢几回。”   “那你呢?”“我嘛,我的小心肝要我射,我便射。”   “兴哥哥,你射了之后我又会怎样?”“小心肝,我射了之后,肉棒棒便会要睡觉,不能再插你了。”   “那我不许你射,我还要再多丢几回,我第一次便要享受够,啊……啊……兴哥哥……我好开心……好愉快……啊……啊……我又丢了……”楚秋莹这么兴奋地欢叫着,宗兴则又温柔又快速地不停抽送着,他让她一次又一次体会到做女人的滋味,使她尽可能欢快、满足。   性爱,的确是人生乐趣,性交时的男女的感受,飘飘欲仙来形容,最为恰当。   “周王梦游会神女,巫山云寸侍檀郎。”此刻的情趣,正是诗中的妙景。他们第一次寻欢,没有疯狂的激情,只有温柔的爱抚递送,终于,在两人从极度满足中恢复过来后,楚秋莹忽然靠在宗兴坚固的胸膛上咽呜起来。   山石之前的地上,落红片片,鲜艳夺目,引人暇想。正是“顽石权充三生石,海誓山盟定情缘。”宗兴知道女孩子在这个时候,动情轻泣是十分正常的现象,他不住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安慰她、开导她,让她安心。“兴哥哥,你会不会以后不要我。”她轻咽着娇声问,动人娇态,我见犹怜。   “傻丫头,我不要你要谁,你忘了我们前世姻缘今生续。后世情丝仍相连,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除非你不要我。”“不会的,你是我的男人,我决不会离开你。”她坚定地说。   “你是我的妻子,我更会全心全意来爱护你。”   “兴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爱我,疼我,我知道还有一个姐姐,以后可能会更多,我不求你的全部爱心,只要你心中有我所占的那一小半就满足了。”   “莹妹妹,你放心,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没人能取代,今生今世,你只属于我一人。”“兴哥哥,我们回房去好不好?”““小丫头,尝到甜头了,是不是还想要?”他知有意改变话题。“你专门欺侮人家,我是怕我们现在这个模样,让人看见了那么难为情。”她娇声道。   “这里不会有人的,莹妹妹,我们再温存片刻再走。”“不嘛,人家要嘛。”   “好好好,回房去,要不要我替你穿衣服?”   “才不要。”她娇声说完,从他身上坐起,预备起身穿衣。   玉足刚落地,腿根部传来的胀痛让她忍不住哎哟出声。“怎么了?莹妹妹?”   宗兴明知是怎么回事,但故意笑问。   “都是你欺侮我,弄得人家好痛好痛。”她娇嗔。   “莹妹妹,先苦后甜,始痛终方乐嘛!这可是你说的。”   “不跟你说了。”她娇嗔含羞地迅速穿好衣裳,系好裙带,理了理零乱的秀发,望着山石前的片片落红,脸红似火烧,赶快移目,不敢再多看一眼这些让她向少女时期离别的殷殷落红。   这段山石缘,确定了宗兴和楚秋莹的真正关系。出于一种男人的责任心,也为了让楚秋莹知道自己对他的重视,宗兴正式向楚秋莹求婚,决定迎娶,因此先劝姑娘家回娘家去。   有了宗兴的婚约,楚秋莹知道此身已有归宿,但究竟是私定终身,再怎么说,在父母面前总要说得过去。因此,她也很重视宗兴的建议,更何况,这段日子以来,她对宗兴有了很深的了解。知道他的为人向来是言出必行。她知道宗兴不会骗她,也没有理由骗她。情侣之间,讲究的是相互信任,她无条件地相信他。   一想到自己再过些日子就要堂堂正正成为宗夫人,楚秋莹很幸运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一把精致的“幻电”短剑,交出了姑娘的信任心,一条宗兴随身佩带的珠链,带走了他对她的承诺。在楚秋莹的千叮万嘱中,阴阳双煞护着少主踏上了返家旅途。   送走未婚妻,宗兴的内心有一种莫明的空虚感。   分离,本就是让人牵肠挂肚的憾事。   情人之间的管别,更能给人带来刻骨铭心的相思。   冷寒雪,楚秋莹二人的倩影,一闭上双眼便在宗兴的眼前浮现,这种感觉告诉他,他已经是实实在在,千真万确地爱上了这两个姑娘。   “富贵钱庄”向来与“盛昌船行”有生意上的往来,林定一与宗兴多多少少地见过几次面,称得上有一定的交情。林定一的六十大寿,宗兴当然要亲自去拜寿。   这天,正是林定一的寿辰之日。礼品昨日便派人送去。今天,宗兴决定单身赴宴。基于日前的非常时期,宗兴作了应有的防身之备。   由船行出城到小岚园赴宴,前后共有十五余里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脚程快的话,一个时辰足够了。   申牌时分出了城,大官道上车马行人不太多,宗兴蓝衫飘飘地泰然赶路,不急不徐地西行。步行,是素来养成的习惯。以往每次外出,不管远近,他从不用坐骑,只用双脚赶路。   这一段官道上,行道树虽多,但道旁村落店铺却是少得可怜。   赶了七公里路,前面路右出现一座简陋的歇脚亭。里面有茶水供给。这时候,大官道前后无人,歇脚亭中也没有人。   等宗兴接近至十余步左右,歇脚事后面转出一个紫色轻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约摸四十左右,身材修长,加显精瘦,消瘦的脸庞给人一种精悍的感觉。一双不带任何表情的山羊眼木然地注视着宗兴。左手持有一柄连鞘长剑,腰际挂着一个血红色的大革囊,里面鼓囊囊的,行家一眼便可知道里面一定盛有不少的杀人法宝。   宗兴仅看了紫衣人一眼,没有理会,仅善意的点头含笑示意,没有了享歇息的打算,继续泰然而行,预备超越。   相距还有五步,紫衣人已挡至了官道中间,持剑的左手伸前虚挡,很明显地挡住了去路。   山羊眼紧紧地盯着宗兴,紫衣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森森杀气,真是震慑人心的威力,令人一见即心底生寒。   宗兴心中一动,驻步不前,一种为自保而散发的本能杀机,从那双又黑又亮的虎目中浓厉地涌现出来,阴森冷沉地同样通视着紫衣人。   “干什么?”宗兴语气十分阴沉:“阁下该不是拦路打劫吧?”   “假如你是煞星宗兴。”紫衣人阴笑着道:“那就不仅是打劫,而且还要杀人。”山羊眼中看不出任何神色变化,一点也不为记亮的冷森而有所反应,似乎他的双眼,永远也不会告诉别人他的心愿与动机。   “你熟悉我?”宗兴略显希奇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会走这条路?”   “是否熟悉你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证实你是我所要等的人就行了。”紫衣人横到抱肘而立:“我这种人办事,对于预备工作十分重视,预备充分,也就摸清了敌方的底,知己知彼。虽不至百战不胜,但至少成功了一半。”   “你是向我挑战,还是与我有仇。”   “我既不是向你挑战,也与你无冤无仇,但却要杀你。”   “为什么?”   “因为我是杀手,职业杀手,通常杀手杀人,是不需理由的。”   “哦!原来阁下是名杀手,不错,杀手杀人的确不需理由。但每一个杀手都有他们的名号,你这位杀手仁兄,江湖上怎么称呼啊?”   “血幽灵常森,你听说过这空虚名号吗?”   “没听说过,生疏得很。因为在下刚出道,对许多江湖名人都不熟悉。”   “你注重了,我这人与别的杀手不同,我杀人之前,一定会通知对方,让他死得明明白白。我要出剑了,你有没有兵刃?”紫衣人的口气布满自信。   紫衣人——血幽为常森手中长剑一出鞘,整个人便笼罩在一团诡异的气氛与凌厉的杀机之中,山羊眼的眼神变得阴森,狠毒。   一探手,宗兴取出了幻电短剑,对方杀机太凌厉,他不敢托大,幻电短剑出鞘,剑身有如一泓秋水,剑尖闪烁着一道无形的寸长冷芒,看不见,但能感觉得到,不愧为神兵宝剑。   “好剑,剑长两尺,天下十大神兵中短剑只有两把,你这柄剑身闪着冷电,一定是幻电神剑。”血幽灵卖弄地说完,持剑立下门户,杀机更炽:“现在你手中有剑,我要出招了。”   “阁下好见识。”宗兴冷冷地说道,他左脚前移,幻电短剑下垂,马步不丁不八,持剑的手也似乎毫无劲道,他接着道:“你随时都可以进招……”   语气似乎有点托大,语未说完,血幽灵已剑发似奔雷,行空前猛烈的攻击,气势磅礴,出手便是七十七剑,剑涌千层浪,每一剑绵从正面攻击,风雷骤发,勇悍绝伦。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他的七十七剑象是同时挥出,不但出剑的速度快得惊人,御剑的内力更是骇人听闻。一流高手立下的严密防护网,也决挡不住血幽灵走中宫强压破网而入的雷霆一击,怪不得他敢说他从不出手偷袭,凭他这手剑法,这份内力,的确不需要偷袭。   “铮铮铮铮……”一阵惊心动魄的金铁交鸣,似千万颗明珠一齐撒落于同一块玉盘中,火星飞测象烟花齐放。显然,血幽灵手中剑也是宝剑,不然绝不敢以剑与幻电神剑相互撞击。   攻者狂猛,封的人却严密,稳沉。   宗兴纹丝不动,手中幻电神剑信手挥动。在他身前形成层层剑幕,将他的身形重重裹住。护住中宫,御剑的内力同样沉猛。来一剑封一剑,任由对方尽情发挥,没有回敬一剑。   血幽灵七十七剑全部攻出,宗兴封挡震开他的七十七剑,不待他攻出第二招,宗兴回敬了一招。   但见他身形一幻形成九个一模一样的人形,九个幻影同时出现,却是在九个迥然不同的位置上,每个幻影攻出了九剑,九九八十一剑自八十一个不同的角度,========   第七章 坚、定、复仇心   从府城来的四名骑士,是四个半百老者。他们几乎是与西端的二女一男三道人影同时赶到拚斗现场。   两个女的,正是卓护法寒冰仙子,云护法欲海妖姬,她们看见躺在地上的那位满脸短胡,脸色苍黄的面孔,寒冰仙子冷冷地道:“疯虎何彪,原来是森罗院的人干的好事。”   四位花甲骑士看到了对面的二女一男,对面的三人也看到了他们。   四人中居右中的一位颇具威恶的美胡老人,眼中目兴一凝,盯着那位俊逸的白衫中年男人口中有讽刺的成份:“惜花圣手叶怜花,是不是你们三尊府的人在与森罗院的人火拼?”   “哦!原来是降魔尊者陆长林陆大侠,怎么了?看叶某不顺眼不是?你陆大侠除了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外,似乎再无什么亲近的女的可让叶某怜惜,我们彼此既无恩又无仇。”惜花圣手叶怜花脸色一沉:“你陆长林在叶某面前摆什么架子!”   “叶怜花你……”降魔尊者这位洪荒九绝中的顶尖人物勃然大怒道。   “陆长林,你是白道英雄,我是黑道淫魔,正邪不两立,但还没有到正式决裂的时候,不要逞你的狭义英雄主义,我们三尊府的人绝不是你们这几个人所能除得了的,山不转路转,正邪早晚会来一场大决斗,后会有期,我们走!”   惜花圣手冷冷地说完,转身与寒冰仙子与欲海妖姬往来路如飞而去。   降魔尊者身边的一位紫面老人一摆手道:“陆兄,算了,反正早晚总会有决斗之日,何必暂时跟这帮邪魔歪道计较。”   “费兄,那淫威简直是太嚣张了,陆某不出这口气,他还真以为我含糊地。”   降魔尊者显然余怒未消。   “自古道正邪不两立,水火难相容,这种邪魔歪道我们迟早会送他们入地狱的,何必现在动手,让人讲我们人多势众,以众凌寡,落人笑柄,走吧,齐兄还在等我们。”被称为费兄的紫面老人说道。   “真是气杀我也,下次碰上,陆某一定将这淫魔下地狱,替江湖除害,驾!”   降魔尊者恨恨地说完,双腿上夹马腹,胯下健马箭一样向前驰去。他在借纵马狂奔来发泄心中怒气。   费隆紫面老人摇头苦笑,与另外两个同伴随即纵马连赶,很快使消失在滚滚黄尘中。   官道旁荒野的尽头,便是连绵的山区,这座山正是延绵起伏达二百里之外金陵紫金山的宁镇山。   任何一座再繁华的城镇,也有它僻静,阴暗的角落,那么每一座山峦,不管开垦它的人有多辛勤,也一定有开垦不到的地方,一定有罕见人迹的洪荒山区与大森林。   宗兴便是往这种荒寂,不知里面布满了多少凶险的荒山古林中逃逸。   六个蒙面人聚力一击,三剑二刀外加数十枚暗器同时形成的强大力场的焦点,除非有三头六臂,不然休想同时招架六个绝顶的神功高手的全力联手攻击。   宗兴当然没有三头六臂,虽有绝顶在身,也只能是往重围之外冲。   六个人的技艺绝不可能全部一样的精深,宗兴看出了右前侧的三个蒙面人似乎是攻击网的薄弱环节,冒险从这一方面突围,他成功了,三个被杀死掼飞的人,正是这三个功力较弱的蒙面人。   他以幻电短剑代替斩妖剑,以三大散手式的千魂灭出手,威力虽然大减,但仍然奋起神威,冲破了天罗地网,全力飞遁。   他的双袖和瘠部肋部衣帛,皆化为薄片飘散,狼狈已极。   有二把剑一把刀着体,外带六枚暗器。   在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他用上了保命的特技。刀剑暗器及体,对方的奇功内劲压力万钧,兵刃虽被反震御力,但在他身上造成的伤害和是相当严重的内伤,究竟对方都是身怀特技的,或内功火候相当精纯的高手,聚力一击之下,他无法避免不会受伤害。   对宗兴造成伤害最重的是一枚暗器,一种上乘气功迸发后一刹那的软弱时机,忽然贯入的具有旋扭力的钻锥型暗器,击中人体,不痛,但十分麻木,他知道一定是毒性甚烈的毒药暗器,赶快运功止住受伤部分的胫脉,阻止毒性随血攻心,他心中明白必须尽快找地方运功迫毒,否则后果严重。   求生的意志力支持他度过难关,他忘了内腑的受损,忘了疼痛,忘了气脉正处在濒临崩溃的危险边缘,强提残余的精力,用最神奇,但却最耗精力的五行道术逃生,先天的潜能发挥到极限,向道旁的山区中电掠而去。   不知奔了多少里路,也不知到了何处,反正身后的追击者已被他摆脱,他只知道自己已进了一片洪荒山区的古林中。   这是一片茂密的黑松林,阳光在林中已失去了作用,仅有一缕缕的光箭自浓密的松枝中穿透,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光圈。   林子里很静,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也没有,偶然有一两只松鼠把松苞咬落在地上,或者三两条可怖的长虫在草丛中穿梭发出沙沙的轻响。松林的上空,除了可见一道道刺目的阳光,根本就看不见蓝天白云。   阴暗而清幽的林子里,有一块不大的平坦草地,在一块磷峋狰狞的怪石后面,宗兴正用他绝大的恒心和毅力,在生死门前挣扎,徘徊。   刀剑所中处,形成三条青红的放血伤痕,幸而对方的内功火候比他浅,未能损及肌肤,所中的部位不是要害,相当幸运。   但是那枚嵌在腰部的毒药暗器,却令他的心头笼上了死亡的阴影。   他的内心深处在对自己狂呼:不能死,千万不能死,你一定要撑过去,莹妹妹和小雪还在等你去爱护关心,船行七十二条人命的血债还没有偿还,你一定要活下去。绝不能让亲痛仇快,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你不是好人,你一定要活下去。   咬紧牙关,他用姆指食指中指三个个指头用力挖进腰部的暗器创口,取出了齐根进体内的一枚三寸长锥形暗器。   锥上的毒物毒性缓慢,但异常霸道,弄不清毒的种类,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他连服了三粒自制的驱毒保心丹,用玄门五岳朝天的坐式坐好,开始慢慢地提聚那仅有的一丝,而且十分微弱的真气,排除体内的奇毒。   奇毒在体内造成的周期性痛苦,一次比一次强烈,他所承受的痛楚一次比一次强猛,剧烈的毒性在他体内形成的那到处乱窜的冷热劲流,引起了内腑的震荡翻涌,加上原有的内伤,使他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那种沉重的不可承受的压力,几乎把他里里外外的肌体,器官全部撕碎。   忍受着身体内外的无尽痛苦,他强迫自己没有丁点的移动,纵然是有助于减轻痛苦的一个细小动乍。   高烧令他口裂舌枯,筋骨猛烈的抽缩使他痛不欲生,痉挛几乎抖散了他全身的骨胳,但他用钢铁般的毅力与意志忍受着,硬挺着。强迫自己不昏迷,坚强地控制住那几欲脱窍的灵魂,不让它离体而去。   在这种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下,宗兴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因为正是理智在告诉他不能死,也告诉他此刻没有人能救他,只有他自己。   终于,他凭着坚强的求生毅力,克服了奇毒对气机的牵制,凝聚起体内的真气,忍受着无边的痛苦,让真气在奇经八脉中运行,一点一点地去疏通奇毒与重创在经脉中造成的淤积。   随着经脉的逐渐疏通,痛苦的流潮也慢慢减弱,当最后那股至真至纯的真力在体内各处经脉血络中,毫无阻碍地贯通运行时,他知道终于重获新生,不仅如此,那种奇毒所形成的剧烈毒性,激发了他体内的潜能,帮助他终于突破停滞了四年的高原境界,使他的九阴六阳乾坤大真力的第九重至高难关,顺利突破。   他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多久,睁开眼四处观看,发现自己正处身于一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中,重获新生的喜悦,并没有消除他在九死一生关兴挣扎的怨恨心态,他发誓要找出那个用暗器击中他的,眼有紫陵的蒙面人,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奇毒排出,内伤也愈。“我没有死,那将是太多人的不幸。”宗兴心中暗道。   走出这几乎让他埋骨的山林,看清方向,他象飘忽的鬼港一样,仰空向府城飞去。   看星光,此刻已是天近三更,宗兴并不知道他已在鬼门关前挣扎了三天四晚,当他回到京口驿码头的盛昌船行时,他呆住了。   盛昌船行的房屋,连同四周的邻舍,全成了一片废墟,大火烧过的废墟,他的家,他的船行,他的财产,一切的一切全被烧得一干二净。   他的心在狂愤,恨火在心际猛烧,什么人干的,他心中有数。仇恨的种子开始在他的心田盟芽生长,开花,这个打击,造成了他严重的变态,真正的血雨腥风,即将掀起。   宗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个念头涌上他的心头,他一晃身,飘到了已成废圩的阁楼,一阵细心的翻找搜际,他找出了一个大革囊,正是盛有斩妖剑的大革囊。水火不侵之蛇皮革囊。没有让这件前古神器毁于火动,有心的阴谋者,也没有找到这柄凶物利器,终于又到了它的主人手中,它也即将在历劫火之后,真正的他饮鲜血。   宗兴发出一声震天长啸,他要告诉那些阴谋者,他没有死,他又回来了,要让他们惊慌,要使他们恐惊。   啸声久响不绝,惊醒了全城所有的人,早起的狗吠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第二天一早,当他出现在府城的时候听引起的骚动是可想而知的。从官方的消息中,他知道那场大火烧死了近百人,“盛昌船行”的丫环、伙计、寄宿的船工没有一个逃了出来。仇,仇上加仇,恨,恨上加恨,这笔血债,日后将不知用了多少人的鲜血来偿还。   转过十字路口,预备到福安轩去,迎面碰上了正在街上维护治安的量天一尺与两个巡捕。三个人看见了宗兴,挡住了他的去路。   “宗兴,借一步说话。”量天一尺对他的称呼改变了,不再是恭敬地称宗公子,比上回他被人买通预备陷害宗兴的嘴脸更加难看:“我有事要问你,跟我到衙门走一趟。”   宗兴早就知道这位总捕头曾企图害自己,后来被自己扮黑衣蒙面人吓破了他的狗胆,不敢再对自己摆脸色。今日般行被烧,这个家伙又摆出了铁面无私的假面孔。看来他大概是忘记了厉害关系。宗兴的脸色同样十分难看:“什么事?周捕头,你是不是又打算以莫无须有的罪名抓我进大牢?”   量天一尺心里一跳,难道这家伙又知道了什么对他不利的风声?于是脸下一沉,口中道:“盛昌船行”被烧,死伤近百余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今天才露面,你干什么去了?“   “有必要告诉你吗?”   “当然有必要。”   “为了查案?”   “可以这么讲。”   “那我告诉你,四天前我被几个来路不明的蒙面人埋伏偷袭,差一点送了命,这几天我躲在山区疗伤,这些够不够?”   “听说近来你杀了不少人?”他心中一动,眼中目光一凝,注视着星天一尺,捕捉量天一尺双眼中的每一个变化。江湖仇杀平常得很,官方一般懒得过问,但一旦落案,而且让公门中人着手调查,那可就成了大忌,九牛一虎也拔不出来,成为官府的通辑犯,只有亡命天边。   “你是以捕头的身份与在下说话盘案吗?”宗兴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沉声问。   心中又一跳,量天一尺沉声道:“废话,我是捕头当然要办案了。”   “不为钱?”他明笑着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种不祥的念头涌上量天一尺的心头。   “你心里有数。”他仍然阴笑。   “胡说八道!”   “好,我正式回答你。”宗兴冷森地一字一吐:“就算我杀了人也不会告诉你任何有关的鸡零狗碎事。我一概否认你所说的每一个与我有关的字,你要以杀人罪办我,首先你必须有原告,有目击证人,有行凶的凶器,为证据。在本城,就算我的船行被人烧了,但我仍然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也许你可以从知府大人那里拿到拘签。但我有权利为我的人身自由作出应有的守护措施。”   “你敢拒捕?”   “周捕头,是不是那天晚上那个蒙面人没有要你的命,你就不记事了?”   “你是……”   “不错,我就是那晚的蒙面人。古往今来,贪贿裁脏逼供枉法的事,万万千千馨竹难书,千百年之后,这种事依然会不断产生,但是,你别忘了,有些时候报复之惨一定会让你今生今世永难或忘。你只不过是个小角色,看你是官府中人,我不为难你,但我问你,还有那些阴谋算计我的人,提出严重的警告,”他的声音既听沉又响亮,象平地响起一声闪雷,有意让街上的行人都吸到:“有什么事,叫他们光明正大地冲我来。伤及无辜的事,千万不要再产生,报复的鬼神,从今之后会围绕在他们的四周,空前惨烈的打击,将会使他们血流成河,尸堆成山。   我宗兴反正已是家破人亡,毫不在乎落不落案,你,周捕头,我希望你不要仅仅为了一点钱,而做出会么憋理的事情,因为那样不止是你会送命,你的妻子,儿女,所有的家人都会送命,一定会死,知道吗?““你……”   “哼!”他冷哼了一声,大踏步走了。   那声冷哼,听得量天一尺心里直发毛。   当宗兴出现在福安轩大门口,本就心事重重的乾坤神手顿时心头狂震,作贼心虚的感觉令他不敢望一眼宗兴。因为他就是那天七个蒙面人余生三个中的一员。   郭堂主这位千手如来的地位比他高,他不得不服从他的安排,一意孤行,人没有杀得成,反而凭空树下一个超极强仇。他的心中不断地在骂千手如来该死一万次。   宗兴没有注重到乾坤神手不住变换的脸色,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位杨老板是阴谋者之一。他直接上了酒楼,希望能从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得到某些消息。   要了三壶酒,四色小菜,他一个人坐在桌上自斟自酌,耳中却在凝神留意酒楼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食客们谈的多半是色情秽事,除了这些,便是互相吹牛耍嘴子。宗兴一无所获。   酒过三巡,两位灰衫宽敞,露出浑身坚固肌肉的大汉,邪笑着,不请自来,两人一边一个打横拖出访亮桌上左右的两条长凳坐下,脸上的表情令人莫测高深。   “喝闷酒啊?”左边那位狮鼻海口的大汉邪邪地笑着替宗兴倒满一杯酒:   “人生不如意之事,一生中十成有九成,凡事烦恼,活得苦,确实不如一醉解干愁。”   宗兴拿眼扫了这两位大汉一眼,他不露声色,淡淡一笑道:“你这位仁兄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但却表错了情,你看我象是心情不愉快,借喝闷酒消愁的样子吗?”   “我认为是,因为你决不会愉快。”大汉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目前你宗兴是镇江的名公子,摇身一变成了红极一时的宇内风云人物,你得罪了那么多的宇内凶邪,使得如今家破人亡,我不相信你会毫不在意,不相信你还会心情愉快。”   “老兄,你真应该相信。”宗兴一反名公子的风度,十足江湖浪人的模样,吃相非常粗野,一口喝干一杯酒,又往口中扒了满口菜,边嚼边说,含含糊糊:   “成为江湖名人是我历来的心愿,如今心已偿,我为什么不兴奋?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家破了没关系,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双肩找嘴,一人饱一家饱。象我这种人,花天酒地的享乐日子过够了,换上这种布满刺激的江湖生涯,安闲得很。至于死的人吗?我会替他报仇。俗语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有的是时间,不用急,借酒消愁喝闷酒,最轻易伤身体,我这人对身体最爱惜,以前花天酒地都知道节制酒色,如今要追仇敌浪迹天边更是会保重自己。   所以我不会唱闷酒来伤身体,心情也确实没什么不愉快的。““这么说你是铁定了心在江湖上闯了?”   “那当然了,让我家破人亡的那些家伙全是有组合的,狐党成群的江湖人,我要报仇,不到江湖上闯也不行,再说,闯江湖一定十分刺激,这位仁兄,你说是不?”   “的确刺激,整天拄着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跑,刀头喋血,拼搏撕杀,可以算是最刺激的事情。”   “那不就结了,你们应该相信我所言不假了吧?我真的很快活。”   “你知不知道你的仇家是什么人?”一直保持沉默的右边那位红脸大汉忽然出声问道。   宗兴用怪怪的眼神望了红脸大汉一眼,一口又喝完一杯酒,手中竹筷一挥,一边口中说道:“当然知道了,不然我怎么晓得他们有组织,抓党成群?”   “那你一人还要去报仇?”   “为什么不能?”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猛虎也怕遇群狼,你你个人找他们,那不是送死吗?“   “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土狗。我去找他们,那是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土鸡土狗可是不堪一击的。”   “你好大的口气,但不知你是狂妄自大呢?还是有点虎入群羊之威严?”   “你老兄想不想试试?”   “我才没有这份闲心,也希望你真有报仇的能力。”   “那多谢了。喂,二位仁兄,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见多识广,经过大风大浪的老江湖,也一定了解江湖同道的心态。两位老兄的经历和见识,都足以指引我这中途出江湖闯道的年轻人,二位能不能指点我一下,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老弟你真会说话。”红脸大汉笑道,有人赞扬自己,当然兴奋:“你的仇家是江湖三大势力中的三尊府,声望、名气,势力比五大门派,四大世家,三大兼地只强不弱,与你这初出江湖的闯道者相比,不论哪一方面,都比你强上百倍。”   “有道理,以声望,地位和权势来讲,我确实不值一提。”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与三尊府之间的仇恨,不管谁对谁错,双方都是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各走极端,而三尊府为了铲除你这个仇家,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来对付你。”   “那样最好不过,他们假如让所有的人蜂拥而至,明暗齐施,或者是以众凌寡,那我就有机会杀得他们尸堆成山,血流成河,不斩尽杀绝,绝不罢手。”   “你行吗?别仇没报成。先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红脸大汉冷笑道。   “当然行,二位仁兄,你们是老江湖,有一首歌谣不知你们听没听过?”他一本正经的问。   “什么歌谣?”   “这首歌谣在江湖中流传应该有四百多年了,可能你们不会知道,还是别说了,免得说了也是白说。”   “老兄,说来听听,也许咱们兄弟知道也不一定啊?”   “你老兄想知道,告诉你们也无关紧要,那首歌谣是:斩天斧,血雨腥风擎天举,泣鬼惊神愁仙佛,生死门前它作主。怎么样,有没有听说过?”   两位大汉沉思了一会儿,红脸大汉忽然惊道:“你是说这首歌谣流传了四百多年了?”   “不惜。”   “那么一定是讲的江湖传说中,五百年前在江湖上十年杀人三万的煞星金唯我的前古凶器斩天斧。”   “老兄好见识,想不到你真知道,不错,正是五百年前煞星企唯我的震世神物。五百年后,斩天斧到了我的手中,而且江湖中竟也那么凑巧,给我也取歌了个煞星的绰号,为了不负煞星这个绰号的斩天斧的威望,我一定可以效法五百年前的那位煞星,在江湖中掀起涛天杀劫。”   他这番话是说给酒楼之上所有的食客听的,这些人当中,一定有三尊府的爪虎,这一来,他等于提出严重警告,警告三尊府以及其他的阴谋家,要他们不要以人多势众要阴谋,迄今为止,他估计三尊府中也一定从贺三爷等人的口中知道了他拥有斩天斧之事。   “他拥有斩天斧?”红脸大汉满面狐疑地问。宗兴拍了拍身旁的那个盛有轨妖剑皮革豪,他断然道:“如假包换。”   “就算你得到了五百年煞星神金唯我的遗世奇学,但你并不一定会有当年煞星金唯我的功力火侯,你还是难以应付的。”狮鼻海口的大汉不以为然地道。   “那就要让三尊府方面的人自己来证实好了。”宗兴淡然笑道。   红脸大汉同样不以为然,他改变问题继续道:“就算你手中有斩天斧,你现在的处境仍然不妙,你说对不对?”   “这很可能,因为我除了要提防三尊府,而且还要提防阴魂不散,六亲不认等一干凶邪的阴毒报复。”   “你明白就好,老弟,需不需要帮助?江湖中有不少替你抱不平的好手愿替你助拳,扳倒三尊府。”   “哦!”他总算明白两位大汉的真正目的了,一定是与当初五蝠血令要他加盟差不多。他仔细望了望两位大汉,问道:“两位代表江湖中的哪些好手?”   “浊世滔滔,五龙称尊。”红脸大汉傲然说道。   他沉默,低头沉思不语。   江湖上的一些事,多少他总知道一点,浊世滔滔,五龙称尊这句切口,他当然知道代表了什么。   天下汹汹,群雄并起。有野心的人都在积极发展实力,养精蓄锐。   各门各地的豪霸,也都在纷纷壮大自己,为保全既有利益而广结羽翼,以抗拒外来势力侵蚀自己的地盘。   最近三十年中,五大门派,四大世家,三大禁地,三大势力以及其他各种神秘组织,都在各展神通。每一个江湖闯道者,差不多都投靠了这些大集团。有所归属就有一种安全感,人多势众才能横行无畏这当中以两家最为神秘,一是五幅血令,另一家便是杀手猎手的大本营,专门从事杀手行业的杀手集团,三大势力中的南荒五龙楼。   江潮中人人都知道五龙楼是十分恐怖的杀手集团。对象不分正邪是非,只要有钱他们就干,比五蝠血令规模更大,更恐怖、正邪双方曾经数度联手企图铲除五龙楼,但数十年中,正邪双方损失不知几多的好手,可是五楼依然屹立不倒,依旧是杀手如云的五龙楼。   原因就是五龙楼不但有他们练习杀手秘密基地,而且设有一个专门吸收江湖名宿的对外组织四海同心堂。没有人知道四海同心堂的主持人是谁,只知道四海同心堂所属三十六位,天罡使者,全是一等一的好手。几十年如一日,他们以威逼利诱的手法,双管齐下,吸引高手名宿,成为五龙楼的骨干力量,同时也以雷霆手段锄除异已,干得有声有色,极为成功。是让五龙楼崛起江湖数十年依然屹立不倒的主要原因,核心力量,精英成员。   “二位是五龙楼的杀手?”他疑声问。   “不是杀手,是五龙楼的四海同心堂的接引天罡使者,我,天魁星活报应安平,他则是天勃星无情报谢风。”红脸大汉傲然自我介绍。   “你要我相信吗?”宗兴问。   “你必须相信!”无情报谢风断然说道。   “为什么?”“因为你无从选择,五龙楼的宗旨向来不是朋友,便是敌人,你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也明白了我们的意图,你假如不想多一个象五龙楼这样的仇家:你必须相信接受我们的帮助,成为我们的一员。”话报应安四平沉声道。   “这算是威胁吗?”宗兴冷然问道,脸色一沉,表示他内心已很不愉快了。   “随你怎么认为。只要你自己明白目前的处境就行了。”无情报没然说道。   “我是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错,假如你想好好活下去,打倒三尊府,你就没有选择。”   一边将斩天斧背上系好,宗兴一边毅然说道:“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们二位使者,我拒绝接受你们的帮助,也绝不会成为你们的成员,我初出江湖,对投帮人会毫不爱好,而且我也绝不会在威胁下低头。谢谢二位的好意,恕不奉陪。”   说完他长身而起,走的意图十分明显,拒绝的口气相当强硬。   “煞星,希望你考虑清楚。”活报应沉声说道,与无情报同时起身。   “不用了,刚才在下已经讲得十分清楚,二位应该不用我重复一遍吧?”   “那你就去死吧!”话报应沉喝一声。   “唆”一声轻响,电芒倏现。   袖箭,一种最霸道。最可耻的暗算利器,其实袖箭并不能称箭,它属晋的一种,它是以强力机簧发出。面对面释然袭击,发则必中,万元一失。   太快了,太近了,根本就无人闪避,速度与力道是成正比,袖箭闪电般的奇速,可知即使是内家气功到家的人,也经不起这一击。   “啪!”袖箭,射入店墙,三寸长的袖箭,几乎齐羽射入坚固的青石破墙,劲道骇人听闻。   袖箭没有射中宗兴,出人意料地落了空,看上去好象是从宗兴的腹部透穿而出。但假如透腹穿体而出,袖箭的力道必定因受阻而明显减弱,不可能射入坚固的破墙中。   “啪啪?”耳光声响,眼看一道寒光破空划出,没有人看清寒光是怎么来的,反正只是看见宗兴的人影突徐在原地消失,跟着寒光挥闪,如此而已。   寒光倏闪倏灭:“咔嚓!”是可怖的骨肉断裂声响,跟着“砰!”的一声,身体落地。   发射袖箭的无情报,他的人头在咔嚓声响中忽然飞到了二丈之外的一桌酒席之上,吓得正预备看热闹的二女二男四名食客尖叫不已,楼上一片乱。   “呃……呃……”话报应被宗兴两记粗俗的手法,不可能地击中了脸部,掌上传来的巨大的力量让他踉跄后退,双颊裂开,唇破齿落,满口全是鲜血,眼冒金星,摇摇欲倒。   宗兴目光森冷,语音阴沉:“从现在起,凡是企图对我不利的人,他们一个个全得死,决不例外,无情报他刚才动手想杀我,所以他得死,现在你!”他指着惊慌失措的活报应继续道:“回去告诉你们主事人,你们五龙楼假如想报仇,我煞星宗兴绝不在乎江湖上多一群敌人,仇人越多,斩天斧下的亡魂也就越多,五百年后的煞星宗兴的杀人手段和心肠,保证比五年前的煞星金唯我只狠不弱。”   “煞……煞星,你……你会后……后悔,你将发……发现你犯上了不……不可饶恕的错……错误……你……”话报应怨毒地说,口齿不清。   “你假如不想回去传信,那我煞星不在乎多杀一个人。”宗兴作势向活报应逼去。   活报应如见鬼魅,转身狼狈地如飞而遁。他连楼都不敢下,怕耽搁了让宗兴追上来,身形破空穿窗而去。   煞星宗兴斩杀折辱五龙楼四海同心堂天罡接引使者的壮举,不正是公然向五龙楼的威望挑战,消息向江湖传开,有不少人佩服煞星宗兴的大无畏壮举,同时也有不少人替他担心,担心这朵武林奇芭太坚强了,会轻易夭折。   船行被烧,宗兴无家可归,可是他决定暂时在福安轩中小住。   他投宿于福安轩是无心之举,但到了有心人眼中可就不这么认为,至少,乾坤神手他就在疑神疑鬼。对那天宗兴突破他们六位高手联手的震世神功,想起来就害怕。   要想在道上吃得开,就必须有派得上用场的手下,灵猴袁灵就是十分能干精明的好手下,一身功夫扎实不说,那身轻功更是出类拔萃。   猴子,本来就是十分灵活,动作灵敏的机灵动物。通灵的猴子,当然更加机警灵敏了。灵猴袁灵就是乾坤神手的得力助手,也是拜把子的生死兄弟,义兄义弟真诚合作,使他们在能人辈出的森罗院爬到了如今的地位。同时也在镇江这条最乱最杂的长街上创下现在颇为出色的局面。   福安轩的股份,有一半属于灵猴袁灵。但这位二老板从不轻易露面,店中的伙计一年之中也难看见他几回,不知他在忙什么。   今晚,在乾坤神手的另一间密室里,他们兄弟俩正聚在一起长吁短叹。   形势越来越混乱,也越来越恶劣,光临镇江的各大世家组合中的人物越来越多,他所管的这座堂口不知哪一天就会被人端掉。   令他们最担心的是住在西厢客院的蓝星清亮,这位大爷不知是死活呢,还是胸有成竹直捣龙潭。   “兄弟,打从殿主令郭东明那个老小子与我协作办事以来,我就知道这老小子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现在惹鬼上身了。真想那天让煞星将这老小子一并干掉就好。”乾坤神手狠狠地道:“本好端端的一件事,被那老小子一意孤行这么一搅和,什么事情全乱了套。兄弟,你不知道,煞星那家伙简直是心态大变,不但变得嗜杀,而且谈笑间都能杀人,想起来就害怕,不是我自己灭自己的威风,我这点能耐,煞星一根指头保证随时可以将我摆平。   “不见得吧?大哥。”灵猿正色说。   “兄弟,你见时见大哥我说过大话?”乾坤神手愁眉苦脸的不答反问。   “大哥,我认为煞星目前一定尚未怀疑到我们头上,他既然往虎穴里钻,我们不妨来个瓮中捉鳖,将那小子摆平在客栈中。”灵猿信心十足地道。   “怎么捉?这小子现在变得令人高深莫测,他在我们店投宿,天才知道他是何居心。”乾坤神手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咱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真正惹恼了那个变态杀人狂,他不将咱们店上上下下屠个鸡犬不留才怪。”   “我认为煞星决不会知道大哥的身份。他也决不会想到那天的蒙面人是何身份,说不定他已经将这笔帐算在三尊府头上了,大哥,俗语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的斗不过,我们跟他来暗的,煞星这家伙迟早是个大患,不解决他,你我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我认为我们如此这般,这般……”   灵猿胸有成竹地一口气说完他的计划,乾坤神手还是苦着脸道:“兄弟,成么?”   “煞星决不会想到我们会对付他,一定成,大哥一这件事由我来安排,你放心地等好消息行了。”   “兄弟,这件事你可千百万小心谨慎,派的人也要可靠,不然弄砸了,你我可就惨了。”   “保证会成功,除非老天爷保佑他,不然这次他一定是死定了。”   “能让他死最好,可是兄弟,我总认为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这几天来,似乎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乾坤神手忧心忡仲地说。   “大哥,那是你多心了。”   “但愿是我多心。”   风雨渐紧,一张捕杀神的无形大网,各方面的阴谋者开始收线。   采取主动的一方,并不是最强的一方,而是恰恰相反,他们往往是心虚理亏的一方。   早餐时光,福安轩的食厅之中人声喧哗,要离店的人显得一个个都是急燥不奈,匆匆过食,吃完好结帐离店。   宗兴打算在福安轩住一段日子,所以无需匆匆进食,食客们走了一大半,他仍在慢条斯理地吃喝。神色从容悠闲,一点也不象个刚刚家破人亡,且又急于报仇的人。   家业已毁,正好可以让他在江湖上创建另一番霸业,找仇人,需从长计议,他不急,因为他有的是时候。   两个神气异常的中年捕快出现在食厅门口,东张西望地在食厅中搜视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宗兴身上。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趾高气扬地朝宗兴大跳步昂然而行。   两位捕快一左一右走到宗兴身旁,目光灼灼地盯着宗兴,象是盯着一头羊羔的俄狼。   “宗兴,东窗事发了,昨日有人告你在福安轩杀了人,知府大人要传你过堂,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左边那位的持长链的捕快说完了,抢起铁链就要锁人。   一抬手,宗兴抓住罩过来的铁链,眼神凶狠地盯着中年捕快道:“你两个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的家伙竟敢扮官差恐吓人,镇江府的捕快衙役本公子哪个没见过?你两个家伙假如是新调来的,那你们给我拿出知府大人签发的拘签来,拿不出,你们就得死!”   “你敢!”右边捕快厉喝。   “有没有?”   “老子今日出来得急,没有带,宗兴,到了堂上大人自会给你看拘签,带走!”   “我说过,拿不出拘签你们就得死!”   死字则落音,他抓住铁链的手轻轻一抖,左边捕快好象提着的是根烧红的铁链,哎哟一声手一松,铁链到了宗兴手中,当那名捕快尚在怔怔地望者自己的双手时,那条长链已是灵蛇似的缠住了他的脖子,既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也不让他存挣扎的可能,宗兴持链的手猛一抖一带跟着一抡,那位捕快便连哼也没哼一声,飞跃出两丈之外,躺在地上便再也没有起来,不言不动完全象个死人。   “你……你真杀……杀了他……右边那位捕快望着宗兴如见鬼魅,语无伦次地道。   “他是死了,你也不能例外!”宗兴说完,手中那条丈二长链带起嘘的一声轻啸,不待那位惊慌失措的捕快回过神来。铁链的前半部已在他的脖子上至少缠了三圈。   “说!谁派你们来的?”他冷森森地问,脸上不带一点人情。   “饶……饶命……我……我说……说……”捕快一张脸因呼吸困难而胀得通红,他十分困难地挣扎乞命。   “说,如敢有半个虚字,我要你生死两难!”他说完手中劲道一馁。   捕快好半天调匀了呼吸,眼露惊恐的神色,连忙说道:“小的是东城混饭吃的李二虎,在胡大爷手下办事。”   “回春药堂的胡元中胡老板?”   “是的,但不关胡大爷的事,是今天一大早,有一个黑袍蒙面人,拿了两套官差的衣物,给我们一人一百两银子,要我们将宗兴公子骗到富……呃……”   富什么还没说出来,忽然从食厅门口的人丛中飞出一线蓝芒,奇准无比的透入捕快的太阳穴中。杀人灭口,手法干净利落,躲在人丛中下手,不露任何痕迹。   门口人形一闪而逝,是个小贩子,宗兴追到门口,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早已不见了人踪。   十分高明的杀手,隐形,动手,脱身,可以讲是来无形,去无踪,根本就令人无迹可寻,宗兴在猜测杀手的来历。李二虎刚说了一个富字便被人灭口,这个富字是人名还是地名?   镇江城中姓富的至少不低于十泉,地名有富春楼、富香堂,富丽茶庄,富贵……难道是富贵钱庄?不错,应该是富贵钱庄,上回被人暗袭就与林定一这老小于脱不了身,这一次,一定与富贵钱庄有关。   这个思考过程极为短促,也不过宗兴从福安轩门口重新回到座位上这段时间,刚刚想通坐下,那边早有后伙计在清理现场,处理尸体,距他相隔一张食桌,双方相距不一丈远的一位灰衫中年旅客冲着宗兴道:“小辈你好狠,这种下三流的小混混你也硬得起心肠杀他,你就是目前江湖中刚崛起的煞星宗兴?”   灰衫中年旅客神情一点也不友好,他怪声怪气地说完,一双三角眼便阴森森地盯着宗兴。   宗兴刚刚被人戏弄,而且眼睁睁地让刺客灭了口,而且安然脱身,正憋了一肚子的气,虽然想通了是什么人干的,但心里总有种那么一股子不舒适的滋味。   灰衫中年旅客不怀好意的一番话,使得宗兴顿时心头火起,他怪模怪样地回瞪着中年旅客。口中道:“正是我这半吊子,你这位仁兄又是皇帝老儿的哪一家小舅子?”口气流里流气,讽刺的成份相持不下当多。   有些人脾气非凡古怪,有些人心胸狭窄不能客手,有些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这位中年旅客,就是这三种人中的典型。   大概他早就看宗兴不顺眼,再入耳宗兴这番布满讽刺意味的话,他连忙怒火上冲。   “砰!”他的那张食桌被他一巴掌击得稀散,这位中年旅客向宗兴举步,近三尺处站住身形,伸右手一指宗兴,三角眼中冷电四射,活脱一付债主碰上了欠债伯的横样。   “小辈你给我滚过来!”中年旅客厉声说道:“你不要把话说清楚,老夫要你后悔八辈子。混帐东西,初出道没几天,乳臭未干,胆敢在老夫面前无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骂得很恶毒,任何人也受不了。年轻人修养有限,而且在火头上,宗兴连忙发作了。   “你这个老杂种骂你老爹是不是也这样恶毒?”他长身而起逼向中年人,口中沉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以老卖老,真是不知死活!”   “他不是东西是妖仙。”食厅门口忽然传来娇滴滴的甜嗓音:“五毒妖仙桑侗,碰上他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小心他的五毒阴风掌与白莲会妖术!”   宗兴心中一动。人的名,树的影,江湖上共有五个妖仙,称为环宇五妖,五个人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恶霸道高手,就连宇内二十一位顶尖高手对五妖仙的妖术也深怀心,不愿轻惹这些妖术高明的凶人。   他向右一闪,间不容发地避过五毒妖他的猝然一掌。一阵腥风入鼻。令人感到头昏和恶心,劲风擦过身侧,半边身子依然感到麻麻的。   “老杂种你好卑鄙,你五毒妖仙的名号是不是用这种无耻的手段得来的?你配称什么成名人物江湖前辈,今日你敢向我煞星乱递贴子,那我就替你除名!”   宗兴大喝道。五毒妖仙名属江湖老辈人物的名宿,竟然一照面便用绝学偷袭。   功力不够反应不快的人,这一掌绝对可令他下地狱。   五毒妖仙一掌突袭无功,反而招来一顿辱骂,他更是想不可竭,气得发疯。   一声沉叱,已经变得乌黑的巨掌再次吐出,腥风再发。   “啪!”一掌接实,势均力敌,双方后退二步。   “不过如此,我将你估高了。”宗兴着了看右掌,吹了口气,不屑地沉声道。   五毒妖仙的脸色狞恶至极,一步一顿,双掌上提,一步一个脚印阴森森地向宗兴逼进,功力已提至十成,双掌由乌黑转为雪白。   “小辈,接下这一掌再讲大话不迟。”五毒妖仙的话象是从牙逢中挤出来的,一字一吐。   “白煞手!”宗兴略感惊异地道。说完他的脸色也变了,变得古铜色中泛着一些紫气,一双虎目中异光闪烁,双掌一提,拉开马步屹立如山,神情极为严厉。   “白煞手”一种失传的邪门奇功,光阴白骨抓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才能=======   宗兴望了望业已不成形的血尸,长长吁出一口气,他心中暗道:“五毒妖仙果然妖术通玄,难怪他这么霸道。”   那位叫出五毒妖仙身份的黄彩美女,不知从何处又出现在食厅门,她看了看已成一具血淋淋的尸体的五毒妖仙,美目中布满了惊惶的神色,她呐呐地道:   “你在五毒妖仙充分施展妖术的时候杀了他?”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宗兴。   “不错,这家伙的确了不起,但我却比他更高明。”宗兴淡然说道。   “你……你也精通妖术?”黄衫美女骇然问道,她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她问话的居心。   “不,我不会,只不过仗着身法快一点而已。”宗兴心中一动,微笑着道。   黄衫美女满脸惊奇地向宗兴走去,她苦笑着道:“身法快,我看未必,江湖中不乏有轻功高明的人物,但他们在妖术面前却是全都成了任人宰割的羊羔。”   “姑娘不信就算了,刚才多谢姑娘指点。”   “没什么,你就是煞星宗兴?”   “是的,请教姑娘芳名?”   “我姓云,小名绮霞。”黄衫美女笑吟吟地望着宗兴道:“名字很俗是不?”   “正相反,绮绮碧空映彩霞,姑娘是名副其实,名字美,人更美。”他脸上涌出迷人的微笑,一种相当吸引异性的微笑。   “是不是对每个漂亮的女孩子你都这么说?”云绮霞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云姑娘,爱美是人之天性,一个男人遇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他假如没有赞美的念头,那他一定是个不正常的男人。”他笑道。   “宗公子,你不但武功高得惊人,你说话也是很动人的。”云绮霞笑道,美目中涌出令异性动情的媚光。   “云姑娘说笑了,姑娘能一眼看出五毒妹术的来历,想来姑娘也是在道上走的?”   “我的确在江湖上历练了两三年,而且对江湖典故武林秘笺也颇不生疏。”   “这么说云姑娘是老江潮了,那么我这个初出道的新手以后尚须姑娘多多指教。”   “教什么?凭你杀死五毒妖仙的功力,谁配教你?宗公子,你的武功,天下大可去得。”   “在江湖中闯,光靠武功是不行的,江湖经验、见识、阅历有时比武功有用得多。”   “宗公子此话倒是不假,以江湖经验与见识来言,我倒是还可能对你有所帮助。”   “那就多谢姑娘了,云姑娘到镇江是……”   “毫无目的,江湖上玩久了,在家呆不住,因此打算到处玩玩。”   “那好极了,姑娘既然没什么事情,假如不怕麻烦的话,可否同至客室品茗?”   “请客,我可是很大方的。”云绮霞落落大方,标准的江湖儿女,爽朗个性:“不过我今天有点小事情要去办理,明天我请你到富春园去吃红叶茶,听说这是镇江的特产。”   “也好,云姑娘住在……”   “西院上房西院六室,宗公子你住……”   “也是西院,不过在甲字三室,与姑娘相隔一座小院子。”   “那我明天来约你,明儿见。”云绮霞笑吟吟地说完,有意无意向宗兴抛了媚眼,袅袅娜娜地走了,风华绰约,曼妙中有矜持,矜持中透着妩媚,裙袂款摆中幽香四溢。   望着那动人的背影消失在福安轩大门楼外,宗兴陷入沉思,良久,良久,良久。   “呜!”他忽然不住点头自语:“先是两个小混混,然后是刺客灭口,接着是五毒妖他借故生事,看来对我谋害的行动已经展开,不行,这个形势我不喜欢,我不能坐在这里等他们上门,必须采取主动,嗯!今晚到香华园去,嘿嘿!我烧听雨轩,他们就烧了我的家,今晚我再烧香华园,以后还有他们的老窝,我看他们又能把我怎样,杀人、放火、不错,以后就这么办,先杀人,后放火,斩尽杀绝!”回到客房中,他想起了云绮霞,这位漂亮大方的江湖女英雄,的确是令人心动,真是位可人儿。“   宗兴久习移魂转魄大法,他用情可能会真,会切,也懂得珍惜,但他决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假如有了两个女人,以后说不定会有三个,四个,甚至更多。   他的内心深处,在冷寒雪,楚秋莹的影子旁,又印上了云绮霞漂亮超脱的婀娜倩影。   漂亮的女人,对他来说,无疑都具有吸引力,因为他本身就是个久习奇功的令女人动心的男人。   虽然不知云绮霞的身份,但他认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云绮霞是个妩媚,可人的少女就行了。   自午膳过后,盯梢,监视宗兴的眼线。看到宗兴进房关门,以后没有再出来,便以为他大概是睡着了。   而此际在东厢房丙字五室中,云绮霞正在床上与一个男人在颠驾倒风。   男人,是惜花对圣手叶怜花,这次三尊府主执对付煞星宗兴的首脑。   云绮霞,那不就是欲海妖姬云治红吗?   不错,以她大白天敢宣淫,还有在床上那放纵,淫荡的动作浪语,除了欲海妖姬迪天下间再没有第二个女人。   “嘻嘻……,叶先生,你这七擒七纵探花心火候的确高明,不愧为当今花中圣手,床上行家。”欲海妖姬淫笑着道。   趴伏在她胴体上的惜花圣手也连声道:“小妖精,你这紧课玉柱吸精华的大法同样高明,不是我这锁阳大法,换了个人一定会不知不觉被你吸尽元阳成个干尸。”   “叶先生,在你面前我哪敢班门弄斧呀。”   “嘿嘿,小妖精,对男人你还不是一视同仁。不过,叶某敢说天下间令你欲海妖姬九起九落的男人,除了叶传花,决无第二个男人。”   “叶先生,能抗我这姹女吸元大法的,的确只有你这位惜花圣手。   小妖精,你是不是打算用这方法去对付煞星那小子。   “不错,我的变形术十分高明,成功地扮了一位纯情玉女的形象,那小子是个花花公子,这一回,我是没放窝弓抗猛虎,安下金钩钓蚊龙,那小子决逃不脱我的掌心。”   “不是掌心,是你的阴户花蕊,小妖精,你是,还弄巧迎寻欢客,温香玉阴废闺美男。”   “讨厌……”   “哈哈……”   “叶先生,你在上面干了我这么久,现在总该轮到我主攻了吧?”   “小妖姬,叶某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那咱们玩,倒浇烛头,怎样?”   “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于是,云怡红一声荡笑,叶怜花在猛插十余下之后,他那玉茎尚齐根插在云怡红阴道中,这位欲海妖姬已一个翻身,变下为上。骑在叶怜花身上。   云怡红十分放浪地起伏,摇摆,不时以插在阴户中的玉茎为轴作答旋转,她不知倦怠地使劲使玉茎在她阴户中磨擦,让那种肉与肉之间因磨擦产生的快感,把她一次又一次推向兴奋高涨。   “好爽……好爽……叶先生,我要征服你,啊……啊……嗯……嗯……在床上,我欲海妖姬永远是胜利者。”   叶怜花以手枕头,不时迎合云怡红的动作,将臀部使劲上挺。   玉茎“滋!滋!”地在阴道中不停地抽插着。   “啪!啪!”的肌肤拍击声不断地响着。   云怡红十分兴奋地哼着,双手使劲地搓揉着她那对上下晃动不停的坚挺乳房。   云怡红有时以背向着叶怜花作左右摇动,有时以面向他,作前后俯仰,玉茎被夹在阴道中前后左右摇个不停,那种疯狂的动作,只差没将那根玉茎夹断,吞入阴道中。   “够劲……够……刺激……好爽快……啊……啊……我摇……我摇……我冲……我要摇断你的玉茎……我要夹断你的玩意……我要让它永远这样任我摆弄……啊……嗯……”   “我插死你……嗯……嗯……小妖精……你真行……啊……啊……我快不行了,我要射了……快了……啊……快多动……多摇……啊……”   “叶先生,你终于交货了!”云怡红兴奋地叫着,她觉得被她夹在阴道中的那根玉茎,在她那一阵技巧的夹磨下,终于射出一股股有力的精液,直往花蕊内射,她在将这股精液完全吸入子宫内之后,便觉得叶怜花那根玉茎已象死蛇一般瘫软下来,再也无法支撑在阴道内,滑出了阴唇之外。   这时再看叶怜花的这条玉茎,已是被磨得通红,而云怡红的阴户,大小阴唇也同样充血红肿,比平常大了一倍,再观那颗有拇指般大小的阴蒂,此刻仍在突突微动,鲜艳欲滴。   不表这二人寻欢后的疯言疯语,再说宗兴住的那间客房,房门除晚膳之时开了一会儿之外,便一直都闭着,监视他的眼线亲眼见他从食厅用完膳后,便回房关门闭窗熄灯,这之后,便有唆唆的摊被声响,所有的眼线,都认为他呆在房内睡大觉,却不知他赶到了离城十五里的香花园。   自盛昌船行被烧,煞星宗兴再现,这所香华园内。   所有的警哨全作了位置的变动,一到天黑,全园便笼罩在漆黑诡异的气氛中。   屋檐廊角上所有的风险,铁马全部收起,夜风软吹,香华园中一片生寂。   在这种规模大,亭台楼阁房舍连云的别墅中,尽管所有屋宇的布局有一定的规范,但多少有些变化,生疏人白天进入,也可能弄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处,到了夜间,置身其中,更是难分清东西南北,内堂深院中的主人居所外人更是难以摸清。   宗兴在三更起更不入,便鬼悠似的飘向全园的主楼——迎香楼。   大热天的晚上,蚊子非凡多,守夜放哨,还真不是滋味,所有的伏哨部藏身暗中,不言不动,没有人敢出声发牢骚,也没有人敢偷懒打磕睡,在小花径右边的一株老槐树下,外围的暗哨已被宗兴收拾得就剩下这一个人了。   老槐树磊树茂虬根环结,人贴树隐伏,假如不移动,即使人走至切近,也难以发现树下有人。   这位伏哨是个行家,一个有经验,肯尽职心责的行家,从上哨起,他没有移动分毫,甚至连人也没动一下,在这盛夏之夜,蚊叮虫咬非凡厉害,象这种大树之下,更是吸血蚊蝇的乐园,人在树下呆久了,保证被叮咬得你浑身发肿,奇痒难耐,只是这位伏哨。他似乎受得了,不在乎。   宗兴贴在地上,整个人好象成了一张扁平的人皮,以令人难觉地缓缓移动,慢慢的绕向树后,相距在三丈外的伏哨,他竟然没有发现业已欺至树后的黑影。   伏哨隐身树下,一双鹰眼可以监视到花径之外的每个角落,任何物体想接近花径尽头的小园门,很难逃过他的眼下,可是,他就是没能发现自他眼前绕至他身后的宗兴。   无声无息,一双坚强而有力的大手,一只勒住了伏哨的咽喉向后扳,一只拧住了伏哨,使其毫无挣扎的余地。   “噤声,你假如想死,就出声试试,我赌你快不过我发力。”宗兴在伏哨耳边低声警告。   伏哨惶恐地摇头,表示他不敢赌。   扼住咽喉的大手力道稍松,他可以吃力的呼吸了,但双肩穴已被封死,没有反抗的能力。   “你……你是……”伏哨吃了一惊。   “煞星宗兴!”   “老天!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解决了前面的暗哨。”   “你……你是说前面四个……四个全……全死了……”   “当然,不然我怎能安然到此。”   “请……请手下留情……”   “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是三尊府的人?”   “是的,宗爷你……”   “我的船行是不是你们的人放火干的了”   “我……我不知……知道。”   “你们在这里的主事人是谁?”   “是七位客卿中的叶先生。”   “叶先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发誓……”   “贺三爷在不在此?”   “在!”伏哨是有问必答。   “在什么地方?”   这位伏哨眼中闪过一丝狡黯狠毒的神色,他答道:“就是迎香楼中。”   “迎香楼,我还真是瞎猫逮着死耗子了。”宗兴怪腔怪调邪笑道:“贺三爷这老小平害得我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我找了他这么久,怎么就没有想道他会躲在这里享福?以那老小子的德性,此刻一定搂着娘们睡大觉,我却在这里提心吊胆四处找他,嘿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日我看如何将这老小子整治得死去活来,你对我没用了,可以向这可爱的人间离别了?”   “饶……”伏哨只觉扼住咽喉的大手一紧,便脑袋一歪,走完了他的人生路。   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小圆门内的两个伏哨,宗兴直往迎香楼深入,刚走几步,他的鼻子闻到了一丝怪味,他轻咳了一声,连忙驻足四下打量,东瞧一下,西摸一下,然后喃喃自语道:“迎香楼是香华园的禁地,却只有两位警戒人员,原来有高明人物在这里布下了奇门生克大阵,引人入伏,有进无出,难怪他们敢如此大意,布下这种玩意,让入侵者通过外围警戒之后,他的警觉性松懈,一定会长驱直入。而他们却只需在里面等鱼儿入园,候鸟儿入笼,幸亏发现得早,不然的话还真他妈的阴沟里翻船,让那帮家伙给坑了,怪不得刚才那家伙很爽快告诉我贺三爷这老小子躲在这里,原来是想摆我一道。嘿嘿,碰上我这个大行家,明日你们这帮家伙预备办丧事!”   他在一个花坛下隐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芦笛的细小银管,然后凝神静气放在嘴边轻轻吹奏。   一种若有若无的怪异声浪,低沉幽弱,时断时深,不绝如缕,听到的人起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一旦发觉到声音确实存在,却又被这种声音吸引越听就越想听,就象吸毒的痛君子一样,明知有害,但吸了还想吸。   不一会儿,这种靡靡的音浪,绵绵不绝地在香花园中飘荡,持续了足有一个时辰。   停止了吹奏,宗兴将银笛收好,眼中闪过一丝狠的凶光,肆无忌惮地朝迎香楼走去。   东绕西转,有时候在原地打转,最后他在通过一株矮松后,顺利地进入迎香楼中,一路上,六名隐在暗中等入侵者自投罗网的伏哨,全被他无情地拧断脖子送上西天。   搜查了三个房间,又点了九位男女的死穴,这些人全都是在昏昏入睡之中不明不白的下了地狱,正是一睡便长眠。在第四间房中,宗兴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这间房只有一张大牙床和一个梳妆台,透明的罗纱帐中,二女一男三条白羊紧紧地睡在一起。掀开罗帐,只见牙床上的绵被全堆在里,贺三爷赤条条地睡在两个一丝不挂的美女中间,酣睡正香。   宗兴毫无顾忌地打着火石,点燃了梳妆台上的火,然后再回到床前。   一声轻咳,他惊醒了床上之人。贺三爷究竟是习武之人,警觉比两个裸女高得多,一惊而醒,挺身而起。   烛光耀目,室中通明,他看清了站在床前的宗兴。   “宗兴!”贺三爷一台惊叫,赤条条地跳下床,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就是三拳六肘外带四记弹腿,出招一气呵成,拳脚工夫火候相当精纯,是位好手。   但宗兴比他高明得多,不言不动,任由贺三爷尽情发挥,好似沉重无比的拳脚不是加诸在他的身体上,而是加在一尊石刻塑像上。   贺三爷发觉自己的拳脚完全不像在一个人的身上,那是山石,是金石,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手脚发麻。   宗兴一把抓住贺三爷那招发双龙抢珠的右手,一记反扭,“咔嚓”贺三爷的右臂便成了可以任意转向的万能手,但却不能使力。   断骨之痛使得贺三爷象杀猪般的大叫。   毫不怜惜,“砰!卟卟卟卟……”拳掌着肉声响似连珠,贺三爷成了团让人摆布的砧上肉,时而飞起,时而跌落,时而撞墙壁,时而摔在床上。   痛苦的惨叫,成了无力的,贺三爷躲在地上,脸上被一只靴无情地踩着,他被打得五荤六素,口鼻全是鲜血,不知人间为何物。   两个裸女早已惊醒,吓得两人抱作一团,不住发抖,头也不敢抬,想喊救命,可是口中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她们吓呆了。   贺三爷终于发觉厄运已经来临,他的眼中涌现绝望的神情,五劳七伤的身体不住发抖,不知他是疼痛难忍,还是恐惊至极。   “贺三爷,久违了。”宗兴阴森森地道。   “饶……饶……饶命……”脸被踩住,嘴被压迫,加上心中的恐惊,他是语成声。   “告诉我,我们宗家哪一辈子跟你有杀父仇,夺妻之恨?你要如此害我?”   “饶命……”   “告诉我!”声音阴沉无比,脚上一用力,有牙齿脱落的声音传出。   “呃……我……我没……没有……”   “既然我们前世无仇,那是今生有恨了?”   “也……也……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我身不……不由……由已……”   “沉船案是你下的没错吧?说!有哪些人参与”   “歼……歼击……江堂的人……”   “奚成栋有没有份?”   “他……他是策划……划人……”   “林定一呢?”   “他……他也……也是……”   “叶先生是什么人?”   “他……他是客卿……”   “我问你他的身份?”   “他是惜……惜花圣手叶……叶怜花。”   “我的船行是不是你们烧的?”   “是……是……”   “是什么人?”   “阴……阴魂不……不散……”   “你们三尊府有没有人参与?”   “狙……狙杀堂……”   “认不熟悉这玩意?宗兴说着从怀中拿出那枚差点要了他的命的百寿无常锥,放在贺三爷的眼前,蹲下身问。   “百……百毒无……无常锥,这……这是千手如来郭侗的独……独门暗器。”   “千手如来是不是你们三尊府的人?”   “不,他是森……森罗院猎……猎堂堂主。”   “你说谎!”   “千……千真……万确,我发……发誓。”   宗兴渐渐起身,默默望了手中的百毒无常锥一眼,收起放入怀中,继续问道:“惜花圣手叶怜花今晚为何不在这里?”   “他……进城去了。”   “是不是对付我?   “我……我不知……知道。”他在说谎。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是表示你对我没有什么用处了,为了那些无辜的冤魂,你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否则,那就太不公平了。”   “我……”   “卜噗!”话没说完,资三爷他已根本无法再讲,因为他的脑袋已经被宗兴一脚踩得成了一个烂西瓜,死人怎么会说话?   一不做,二不休,宗兴将那两个裸女也一并杀了,然后开始放火烧园,似乎这段时期中,他对放火独有嗜好;杀人,放火,他的心态彻底的变了,变得残忍,冷酷,变得让人莫测高深。   是什么原因让他从一个心慈手软和蔼可亲的年轻商人,一举变为如此冷血,如此残忍?无他,只有一个字:仇!仇恨,往往令人疯狂、它能彻底改变了个人,转变之大,之可怕,令人难以想象。   待冲天大火惊醒了香华园四周的居民,一个个敲锣打鼓提桶持盆,高喊着救火的口号出来救火时,已是快五更天了。   当宗兴踏上回城的路时,官道上早起赶路的旅客已有不少。他并不知道他在无意中躲过了一场大劫,因为当他从福安轩的客房中悄然而出,赶到香华园杀人,放火时,一场针对他的阴谋诡计,也在同时顺利进行。   三更天正是宗兴侵入迎香楼的时候,在福安轩的客栈中,同样是一片沉寂。   宗兴所居的客栈中,无声无息,有心人以为他在入睡,因为眼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离开客房。   左右邻房之间,忽然飘出一种极淡极淡的香味,却又似香非香,即使嗅觉最敏感的人,也感觉不出这种极淡的气味。   三更、四更,到四更未,这种怪味布满了这一进客院的每一间客房,绵绵不断,嗅久了,更难分出这种气味有何异处。   宗兴住的这间客房无声无息,毫无异样,里面无人,当然毫无动静,但没有人知道。   这院一片死寂,到四更未,客院之申再也没有任何人走动,连值夜的店伙计在路过这进客院时,闻到那种怪味,也糊糊涂涂在走道上睡着了。   四更将近,右邻房的门悄然而开。   这间客房住的旅客,是午间落店,到府城投亲的一对农家姐妹,两个小村姑清秀可爱,因家乡闹饥荒,赶来府城投亲,偏偏亲戚出远门,因此她们只好在这治安较好的福安轩投宿,至于她们家闹饥荒,又哪来的银钱住福安轩这种高级客栈?没有人去留意,因为两个小村站的楚楚可怜之态,让人根本无心去想。   两道娇小的身影象老鼠般从右邻房中钻出来,正是两个小村姑,无声无息地潜入宗兴的客房,一在门一在窗,仔细倾听客房中的声息。   没有人会怀疑两个可怜的小村姑,会在五更天的时候出来为非作歹,尤其是五更初,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这期间,连夜间活动的蛇鼠,也已返回洞穴,宵小毛贼们早该满载而归。   这个时候,正是宗兴踏上回城之路的时候。   房内无声无息,整座客栈也是无声无息。   两个小村姑用极为熟练的技巧手法,开始撬门卸窗。   微风飒飒,三个黑影从对面屋顶飘落。   两个小村姑一打手势,三人连忙一人飘至门口,二人移至窗前。   窗本来就是半开的,大热天,旅客怎能紧闭门窗而睡?要是中暑了怎么办?   所以宗兴也不例外,并没有关上窗睡觉。   窗早启,一个小村姑和一条黑影悄然钻入,接着房门从内开启,五个人全部入室。   福安杆的上房,摆设十分华贵,家具也齐分内外两间,有两套家具,宗兴睡在里间。   五个人进入内室,火刀一擦,火把子火焰上升,房中一亮。   入室的五个人,已有三个人堵在床边,七首刀剑齐出,动作相当灵敏,床上的人假如惊醒,已来不及做出反应挣扎。   “咦!人呢?”出声的人是灵猴袁灵,掀帐起被,手中刀不知往何处放。   床上空空如也,夏日盖的薄被下没有人,只有一个枕头坚放装成人形。   “不可能。”声音是乾坤神手的,他口气十分果断:“外围我派十五个人负责监视,没有人能离屋而不被发现。”   “人的确不在床上。”灵猴袁灵说完开始搜索房内的每一个角落,“这一间客院的人全都昏迷不醒,不可能有人走动,宗兴这小子竟然不在房中,一定昏倒在某个角落中。赶快通知外面监视的人,进来全面搜索,人一定还在!”   乾坤神手匆匆出门,向外连击三掌。   “人不在房中,你们居然毫不知道?”灵猴袁灵用责备的口气问两个小村姑。   “不可能,我从墙缝中亲眼看到他熄灯上床,一直就无声无息,门窗都在我和萍姐的监视下,猫鼠外出也不可能逃过我们姐妹的监视,人绝对不会外出。”   “即算他真的溜走了,你们派在外面监视的人难道就一无所见?”被称为萍姐的小村姑娘语气不悦,显然对灵猴责备她们姐妹表示不错。   “把人召来,搜索客院的每一个角落。”乾坤神手悻悻地说:“我不相信他会变,变成蚊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走了,一定还在店内,昏倒在某一个角落中。”   在外围监视的共有十五个人,加上房内的五个人,共二十个人开始在客院中静静地彻底搜查,每一进客院相隔不远,因此不能太放肆,以免惊动其他人,造成混乱局面。   十间客房逐一搜查,二十六名旅客全都昏迷不醒,云绮霞也不在其中。   仔细搜查一遍,可就是没有宗兴的影子。   “糟!”真让这小子逃掉了,这个煞星他只怕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灵猴不得不承认这次计划的失败,”假如那小子另有阴谋,大哥,那我们可就不妙。““一定不妙,我得走,我不能坐在这里让煞星痛宰,这里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乾坤神手忧心仲忡的道:“兄弟你也跟我走,所有的人全部撤走,保命第一,堂口可以另建,命却只能死一回,快走,”趁天未完,通知我们的全全部撤离镇江府镇,千万不能有人落在煞星手中,否则大事不妙。“乾坤神手喊走,灵猴袁灵他是求灾难不得,一行人什么事都没有收拾,匆匆离开福安轩。   真是作贼的心虚,宗兴其实并没有想到乾坤神手会算计他,但他们这一走,可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天一亮,福安轩可是闹翻了天。   西厢客院的二十七位旅客全部昏迷不醒,天亮之后别的客的旅客经过,发现了昏倒在走道上的店伙,大叫之后大家才发现。   店主与伙计有一大半不见了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所有的旅客都怀疑这种客院中了邪,在闹鬼,吓得一个个赶快收拾行李投往别家客栈。   二十七位旅客经有经验的人用冷水救醒,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弄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间会昏迷不醒。   在店里最混乱的时候,宗兴出现在店中,问明情由之后他心中大叫侥幸,昨晚一定有人图谋暗算他,被他无意中逃脱杀身之劫。店主和大半伙计失踪,宗兴由此想到从贺三爷处得到的口供,一定是森罗院中人干的。乾坤神手的身份也早知,但却从没有怀疑过他,这次无意逃此大劫,也许是天意。   上次偷袭他的蒙面人,证实了是森罗院的人干的,但他弄不明白,为什么森罗院中人也要对付他?   这一回自己可算是中六合彩了,三尊府,五龙楼,森罗院,这江湖三大势力,全成了他的仇家,今后的日子一定难过。   为了防止这类事件再次产生,伤及无辜,他不敢再住客栈了。但目前福安轩却是十分理想的安身之处,因为所有的旅客都吓跑了,连伙计也跑了,全店就剩下他一个人。   城郊香花园失火的消息传到城内,再加上福安轩的变故,镇江城中一时之间又是谣言四起,风雨欲来。   险恶的环境不得不使他提高警觉,时时小心,他认为自己必须好好将形势分析一下,作出具体的,完善的行动计划,不能再没有目的的等人来杀自己。   三尊府,五龙楼,森罗院三家强仇,素来彼此都在勾心斗角,谁都想吞并谁。   按理,他们三家不会联手对付自己。但世事变幻,难以预料,什么事都有可前产生,更何况人心难测,这一点,他不能不防。   五蝠血令,还不知是友是敌,血罗刹冷寒雪所订半月之约还有三天,只有等见到冷寒雪,他才能知道结果。   仇势太大,他一己之力太单薄,纵有霸王之勇,前景也不太乐观,他认为有找帮手的必要了,但他初出江湖,只有仇人,哪来朋友?凭他的尊严。   他不可能向楚秋莹的炼魂谷求援,小雪,她只是一个姑娘家,虽是个好帮手,但他总认为一个男人,绝不能依靠女人。想找朋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浪迹天边,在江湖中找志同道合的朋友,因此他决定在等冷寒雪之后,开始正式的闯荡天边。   福安轩中静静静的。宗兴一个人坐在食厅之中沉思。   “宗公子,一个人坐在这儿想干什么?”银铃般的嗓音自门口传来,仍是上身黄色衣裙的云绮霞飘然而来,纤腰轻扭,裙袂飘香。   “哦!云姑娘”,宗兴闻声扭头:“云姑娘昨晚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云绮霞早知福安轩的变故,她盈盈走至宗兴旁边,抽出一条长凳坐下,粉脸含热道:“老天爷保佑我,让我仅仅只是昏迷,假如让我知道这帮天杀的家伙是谁,我一定不会轻饶他们。”   “云姑娘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宗兴问:“福安轩的东主走了,你不知道”?   “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个该死的东主是什么人?这家伙又不是江湖中人,遇上这种事,只能怪我自己招子不亮,落了黑店。”云绮霞叹然说道。   “姑娘不知道最好,免得卷入是非圈中,云姑娘这时来是……”   “我刚才已经搬到悦来客栈去了,来这里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你,你忘了我们昨日之约吗?”   “云姑娘宠约,我怎敢忘怀。”宗兴一扫脸上的愁容:“不知姑娘之约还有没有效?”   “当然有效了,我这人最守信了,我来找你,就是怕你因为店中出了事,你找不着我,特来找你的。”   “我刚才还在愁找不到云姑娘,云姑娘这么有心,我真是深感荣幸。”   “宗公子,你可别自作多情,江湖中,追求我的年青俊生一大打,我来找你是不想失约,你可别表错情了。”云绮霞妩媚地娇笑道。   “云姑娘,表错情没关系,重要的是我总算知道云姑娘是名花无主。”宗兴极有风度地笑道,动情大法不知不觉产生了功效。   云绮霞没来由的芳心砰然一动,这个久经欲海的妖姬,内心中那根从未拨动过的情弦被挑动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妩媚地白了宗兴一眼:“怎么了?莫非宗公子有意追我?”十足的江湖儿女豪迈个性,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口中就说什么,大方得可以。   “云姑娘,你不会不给我一个机会吧?”   “宗兴脸上的笑脸十分动人。   心弦又是一跳,云绮霞不知不觉好象忘了她的本身是谁,脸上涌现出情窦初开的少女才有娇态,娇声道:“宗公子,我可是很难追的呀。”   “难没关系,追女孩子,越难得到,才越会珍惜,云姑娘,我这人别的没有,耐性可是足得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云姑娘应该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冷血美人。”   “宗公子,那可不一定哦。”   “金石尚能开,难道铁石不能化?”   云绮霞美目中涌出妩媚的少女娇态,欲海妖姬的妖艳风情,不知不觉被她自己扔到了九宵云外,她娇声笑道:“宗公子,你追每个女孩子的时候,是不是都这么说?”   “云姑娘,并非每一个女孩子都能让我心动,这样解释,满足吗?”   “宗公子,听说你以前很风流的?”   “人不风流枉少年,云姑娘,以前的荒唐,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让我动情的,云姑娘是第一个。”他开始猎艳了。   “宗公子,你有一张很会逗女孩子的巧口,但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云绮霞笑道,眼中的神情很奇异,属于女孩子注视心上人的那种脉脉含情的眼神。   这种眼神对宗兴来讲,简直太熟悉了,他的面容永远是那么令异性心动,“云姑娘,我会证实给你看的,谈了这么久,云姑娘,能不能赏脸与我共进午膳?”   “宗公子,我可以拒绝吗?”   耸耸肩,宗兴笑道:“云姑娘,无所谓了,我说过我是很耐心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不能拒绝了,宗公子你预备请我到哪里去吃午膳?”   “云姑娘,群仙阁的海鲜席十分闻名,你假如有爱好,我们就上那去。”   “宗公子,走吧,我向来最乐意别人请客的。”云绮霞毅然起身笑道。   “多谢姑娘赏脸,我们走。”   群仙阁位于京口码头那条长街的北端,酒菜极负盛名,价钱比福安轩的还要贵一倍,决不是升斗小民敢光顾的地方。   船行虽然破产了,但钱宗兴有的是,至少存于富贵钱庄的钱,足够他花大半辈子。   群仙阁傍着清河而建,楼上的雅座名副其实,厢座一间间隔开,前面一排雕花排窗,可以看到下面清河的盛况,从河面传来的习习凉风,让楼上暑气全消。   假如是晚上,从这里可看到有如天下繁星般的一排排船灯,那时熄掉厢楣下的小灯笼,一面观赏夜景,一面与红粉知己倾谈,可谓人生一大乐事。   所以,镇江府的达官贵人,都爱携美同游,到群仙阁买醉寻欢。   午间虽无夜景可观,但漕河河面的热闹盛况,一样让人看了动心。   宗兴要了一间临河的小厢房,有云绮霞在他没有叫酒,以茶代酒表示尊重,表示他的女伴不是风尘女子。   这里经常有食客携美来光顾,店伙们的眼光都是雪亮的机伶鬼,知道在那些女人面前应该恭敬尊重些。   云绮霞就是属于应该尊重的女人。   她薄施脂粉,国色天香,三丫鬓仅用珠花环作饰,大袖罗衣与风尘女子的短袖薄衫完全不同。她在楼上一亮相,风华绝代庄重矜持,象是仙子下凡,仙子岂能亵渎?她引起了食客们的注重和喝采,但没有人敢用色情的目光向她注视,很多人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厢座无须担心有人打搅,连店伙也不敢不听招呼擅自闯入。   两个人以茶代酒谈笑风声,言笑宴宴,凭窗进食,十分悠闲。   云绮霞自称是四大世家白云山家的子女,不愿靠白云山庄的名头受人尊敬,自己想在江湖中创建自己的声望,她出道四年了,江湖五朵名花中,碧玉兰花云绮霞是顶顶大名的江湖女英雄。   一个大姑娘在江湖上有什么好闯的?一般的看法,如不是卖解的女人,就是跟着男人浪迹天边,其实不尽然,江湖中,有许多世家名流中的千金小姐,跟随长辈亲人到天下各处游山玩水,增长见识;有些江湖女强人自愿充当红粉煞星,女强盗,有些女浪人,则在江湖中四处鬼混,当然还有许多,许多……云绮霞很喜欢说话,她讲了许多有趣的典故和名人事迹,宗兴无疑是个好听众,他没有发挥他的口才。只是专心地听着,不时问这问那。二人有说有笑极为投缘。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这个局面,宗兴似乎是客,变成了云绮霞逗他说笑了。   终于,他们二人从天南地北转入了正题。   “宗公子,我想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付你?竟然如此不择手段。”云绮霞单刀直入问原因,“目前江湖局势十分混乱,酝酿了几十年的正邪冲突决裂在即,而镇江,无疑成了江湖风暴的中心点,江湖中的好几个大组合的堂口在此被挑,许多江湖好手应达官贵人的聘请赶往镇江,宗公子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物?竟然让你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社会名流,一下子成了要浪迹天边的亡命之徒。”   “说出来也许姑娘不相信,连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而经过这段日子的变故,我的仇家都明朗化了,这些人的来头都很大,而且都迫不及待地要铲除我。”   “他们是些什么人?”   “我这些仇家,势力之庞大,可谓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计有三尊府,五龙楼,森罗院,阴魂不散,六亲不认,玉观音,鬼手阴爪,很可能还有五蝠血令。”   “老天爷!怎么这些黑道凶邪全被得罪了?他们当中随便一个就能让人头痛,而你一下子全惹上了,宗公子,你的日子可难过了。”云绮霞摇头苦笑。   “还不止,那日杀了五毒妖仙,只怕环宇五妖仙的其它四个不会放过我,另外黄山听涛山庄我早晚尚要跟他们了平公道。”   “宗公子,听你这么一说,几乎是整个江湖中人都将成为你的仇人,你回后在江湖上可就寸不难行了。”   “难行也得闯,我煞星的绰号可不能凭白让人叫,我要用事实证实煞星到底有多凶,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真正的凶魔恶煞。”   “宗公平,你好狂!”   “云姑娘,不是狂,我是逼上梁山,死鸭子上架——硬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