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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却不认的是谁?仔细端详那芸香,真是花容月貌,西子杨妃,那一个虽不若芸香,也自娇媚动人。

栾大夫看了会,竟坐在荷花池边,呆呆的看起来了。

谁知他叁人赏花已毕,竟到池中来看金鱼,那栾书未及躲藏,早被芸香看见,遂叱道:「你是何人?在此探望?」

未知栾书何如回答?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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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设巧计引鱼吞饵 栾娇娥易内为欢

话说栾书在荷花池边被芸香看见,吃了一惊,尚未回言。

公主遂接口道:「这就是你妹夫。」

芸香道:「原来是栾大人,适才不知得罪大人,望乞息恕。」

栾书遂立起身来问公主道:「这就是巫家嫂子麽?」

公主道:「然也。」

遂又问道:「这位是谁?」

公主道:「是巫家二嫂子。」

栾书道:「未闻巫大夫喜纳宠,此位是何日娶的?」

芸香笑道:「是昨日娶的。」

栾书道:「若知巫大人夜日纳宠,早去扰喜酒了。」

四人遂同到亭子内坐谈了会,芸香就要辞别回家,公主再叁款留,芸香道:「家中无人,只得早回。」

遂拜别公主,又拜别栾书。栾书连忙还礼,目下转睛,两个眼直看芸香。芸香的秋波也觉留情。

众位你道为何?原来巫臣年老,栾书才二十叁四,生的眉清目秀,一表非俗,如何能不动情?不但芸香动情

,就是荷花也是不消说。

他叁人你我相顾,彼此有意,这光景早被公主看破,他却也不明言。

二人出外上轿,公主随後送出。

这栾书躲在公主身後偷观,二人早已看见,彼此又递个眉眼,然後上轿而去。

栾大夫见他二人去了,怅怅如有所失,走了多时,他还站在那里往外眺望,公主笑道:「美人走远了。」

栾书尚未听见,公主又大声说道:「美人走远了。」

栾书才回顾头来,若梦初醒。

公主道:「我们同进宅去罢。」

栾书方才呆呆的进去。後有诗为证: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试看栾书遥望日,世间那个不如伊。

且说栾大夫回到内宅,方才醒转过来,与夫人说道:「刚才我迷糊了,怎麽芸香这般俊俏,直是人间未有之

色,怪不得申公为他费许多心机,方能到手,我栾书若有福力与他睡上两叁夜,就死也甘心。」

公主笑了一笑,伏耳说道:「我有一计使他与你会合。」

栾书道:「夫人有何妙计?」

公主又伏耳说道:「如此如此,即可使见一件。」

栾书道:「那一件?」

公主道:「必须我先在他家住上几日,他方不疑。」

乐书贪着芸香的美色,遂不顾好歹说道:「也罢,认个绿帽子戴了罢。」

夫人也笑个不了,说着说着,夜已起更,夫妇二人遂入房安歇。

这栾书脱衣睡下,想起芸香之美,不觉欲火上升,尘柄坚劲如铁,遂令夫人仰卧。将尘柄插入抽了一二百回

,才觉爽快,用手摸着夫人的牝物,说道:「怎麽一个好牝儿,为甚麽叫人家弄,我又舍不得了。」

夫人恐怕不叫他上巫臣家去,遂接口道:「你说我的牝儿好,你不知芸香的牝儿比我强多了,渠年过五十

,不亚处女。」

栾书道:「他有何方法老而还少?」

公主道:「他为闺女时,梦见神人与他交媾,教给他采战之法,与人交媾吸阳补阴曲尽其妙,故能光而容颜

不衰,他那牝儿就是生子之後不过叁日,仍是这般紧凑。」

说的栾书好似断线的风筝,东狂西颠。提起尘柄尽意抽顶。公主紧紧的迎凑,淫水涓涓流出,扯的一片声水

响,连床都恍的响了。

不多一时,栾书浑身酸麻,就把点子白东西 出来了。按下栾家不提。

且说芸香二人回到家中,见了巫臣极称栾夫人之美,巫臣道:「这样好事你们细细说与我听。」

芸香道:「我唱个歌儿你听,便知他的人才。」歌道:

他白白的手儿,弯生生的眉儿,红馥馥的唇儿,黑真真个发儿,小点点的脚儿,鼓膨膨的乳儿,滑溜溜的肚

儿,更有那紧紧凑凑正正软弄弄的一件好东西儿。

巫臣问道:「那一件好东西是甚麽?」

荷花道:「不用说一定是那双峰溪了。」

巫臣大笑道:「真个好美人也。」

芸香道:「接来与你睡睡如何?」

巫臣道:「那娘子岂肯依从。」

芸香道:「他有此心久矣。」

巫臣道:「既如此接来我睡。」

芸香道:「贼杀的,你好心急,等着茉莉花开了,我接他来看花,就便留他住几日,那时可成事。」

巫臣点首道:「夫人之言有理。」

说罢,叁人脱衣共寝,一夜恩情如鱼水欢,不必细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多几日,那茉莉花早已尽开,花蕊芬芳,色香超绝,真个一院好花。有诗为证:

水姿荡漾散香芳,秀态珊珊逗珍妆;

玉色分明无污染,而今直欲作冰郎。

且说巫臣见茉莉花开,遂摧夫人去接公主。芸香即具帖,着书僮去请,书僮连忙持帖至栾府。

栾书正在家中,见书僮持帖来请,即拿来与公主看。

公王久知就里端 ,就把书僮叫至内宅,问道:「是谁叫你来的?」

书僮道:「小人奉太太之命,请公主玩花,还要请公主住几日。」

公主笑着向栾书道:「叫我去否?」

栾书道:「你去是要勾了人来,不要叫人勾了你的。」

公主道:「那里这便易到你手。」

公主即命外厢伺候,座了小轿,不多时来至申公门首。

且说栾书见公主去後,细想道:「此去一定舍了本钱,不如把申公请来,明说与他换过夫人快乐几日,岂不甚好。」

主意已定,即命家将去请申公,家将闻命,即往申公衙门去请。

且说巫臣见公主到来,方欲在窗中偷看,忽见李福跑来,说道:「栾府着人来请,有要事相商,望老爷即同

他去,恐怕迟误。」

巫臣只得穿了衣服,叫书僮备马,一同到了栾府,栾书接着让至後堂坐下,叫人献茶,茶毕。

巫臣即问着道:「有何见教?」

栾书道:「今日无事,特请兄来小饮,别无他事。」

遂令人在亭子上排酒,就让巫臣在亭子上坐了,饮酒中间二人提起风月事情,栾书即将易内之事慢慢说起。

巫臣本是个浪荡性情,一闻此事,遂呵呵大笑道:「有趣,有趣。小弟回去即把拙荆送来,咱二人要使尽本

领,不要告怯。」

乐书道:「小弟是不怯的,只怕兄有几岁年纪,还要告怯是实。」

巫臣道:「不怯不怯。」

又痛饮了一回,方才辞别而去。

未知如何换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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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晋悼公大怒奸淫 浪游神法脱叁美

且说巫臣回到家中,即与芸香说知。不仅荷花一力赞成,芸香也是愿意的。方才叫李福抬轿,书僮跟着往栾

府而来。到了栾府,即叫李福回去,自己往内宅去了。

李福书僮二人俱生疑惑。

李福问书僮道:「不是公主往咱家去了麽?」

书僮道:「真个去了。」

李福道:「怎麽咱家太太却往他家来?」

书僮道:「这事甚是闷人,回家问问李大嫂他或者知道。」

李福道:「是,但我问他便不言。」

他二人疑惑。

且说芸香来至栾府,已到掌灯时候,栾大夫接着引到秀楼上,叫众人俱各散去,独自与芸香饮酒。

饮到高兴之时,见芸香醉容红鲜,娇媚无比,遂把芸香搂将过来,亲了一个嘴道:「我娇娇妹子,可叫你想

杀我了。」

芸香道:「自花亭一见郎君,奴也是如此想法,但不知今日之计出自何人?」

栾书道:「贱内先与下官说,你要会芸香,除非你假作出门远去,却只在家中藏匿,我请他来伴,那时申公

不疑方可到手,谁知拙荆往巫臣去後,我请申公与他面说易内之事,他竟应允用委曲之计乎。」

说罢二人脱衣上床,栾书知芸香有些法术,大展旗鼓,立意要战败了他,谁知那女将利害,拿两把明恍恍钢

刀左右冲挡大杀一阵,杀的他腰软骨麻。不觉洋洋而 。

芸香道:「怎的如此,不奈长。」

栾书芜奈,只得告败而退。按下芸香不表。

且说巫臣与公主那边大战,那巫臣原是个长胜将军,公主那里敌得过,弄到二更天时候,就怯阵告退,荷花

又迎住接战,巫臣使尽了本领,一连抽了四五抽,又把荷花战败。

那公主看的心痒,复又上马迎战。这巫臣见公主浑身白如玉,软如绵,那牝儿生的紧,暖不舍这口美味,复

又策马赶上一 ,直刺花房,顶在花心以上,向公主说道:「我的亲亲,今日弄得你快活否?」

公主道:「可快活死我了,我的亲亲的哥哥,快拔出来罢。」

巫臣那里肯听,提起金 ,一连又是一二百 ,直弄得公主手足摊软,粉面不佳的摇摆,又苦苦央告,巫臣

方把尘柄拔出,又与荷花弄 。

如此一月,栾氏夫妇叁战叁北。

申公夫妇一月报捷,方才各回本家而去。

且说他两家情景,弄得上下人等俱各知道。一日,栾书在花园间游,见一个小 与侍女私语,只道他议论主

人的事情。遂动怒把小 重打,小 怀恨,即跑至赵孟家,将他主人与巫臣之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赵孟大怒,即刻写了本章奏上。

晋君阅过本章,不觉拍案大叫道:「气死我也。」

当命赵孟点起御林军,可去将申公巫臣宅第团团围住,尽与我拿来待朕亲问,诸将去拿栾书不提。

且说那芸香夜作一梦,见一青面红发的神人,手执大刀骂道:「你这个贱人,淫欲无度,害死多少好人。」

说罢,提刀便砍。忽然走出一个伟丈夫,知是幼年与他交媾浪游神,一手揽住道:「他虽有罪,奈小神与他

交道一次,望上圣看小神分上,将他恕过,日後小神还该与他有缘。」

那一青面神道:「既然如此,我便不管了。」

游神又向芸香说:「明日午时,你有大祸,待事急时,我来救你便了,但此事不可 漏。」

又云:「明日绝早,你把公主接到你家,连荷花亦不可远离,明午将你叁人一同救去。」

说罢,将夫人推了一把,芸香猛的醒来,赫了一身冷汗。连梦叁次俱是如此。芸香暗想道:「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

到了次日,果然将公主接来同在一处,按下不提。

却说晋君亲自领兵围了驸马府,栾书被拿,又各处寻找公主。竟是再寻不着,遂问栾书:「公主何往?」

栾书道:「公主往申公衙门去了。」

晋君闻言,即领兵往申家而来,走至半途,方见赵孟兵来。晋君即与他合兵一处,不多一时,来至申公衙门

,晋君传令把府第围了,众军得令,吵的一声把巫臣府围了个铁桶相似。

晋君问道:「谁与我拿出巫臣那个淫贼来?」

旁边过来一员将官,躬身施礼道:「小将愿往。」

晋君一看乃是中军副元帅之子名叫荀莹。

晋君道:「你到院内把他一夥男女俱要拿获,不得走脱一人。」

荀莹答应一声:「得命。」

即带领二十名兵将,走进巫府,只见巫臣在厅上睡,尚未觉。李福、书僮旁边伺候。

荀莹命众军上前将他叁人捆缚。

巫臣正在梦中,觉得捆缚得紧,醒来一看,见浑身已上绳索,又见荀莹在旁指画军士收罗,忙问道:「小将

军为何拿我?」

荀莹道:「你与公主私通事犯,主公亲来拿你。你的妻子并公主在於何处?快快说来!」

巫臣害怕,遂底头不语。书僮素日恶荷花不与他私通,遂用手指道:「在花园牡丹亭内。」

荀莹即命军士将他叁人解至军前,自己向花园牡丹亭内奔去。忽然一阵妖风自东南来,飞沙走石,黑云四塞

,对面看不见人,荀莹只得立住了脚,听得空中笑语之声。

一人说道:「荀莹不要拿他们了,我已救他也。」

荀莹睁目一看,只见黑云中一男叁女冉冉往西北而去。荀莹急跑到牡丹亭内,毫无踪迹,只得回来复命。

且说晋君在外面围着,忽然一阵狂风将军士刮得七颠八倒,空中之言俱各闻见。

荀莹回来奏道:「公主等叁人俱被妖风收脱。」

晋君也信以为然,却把栾书、巫臣带至朝中严审。二人受刑不过,只得从实说了。晋君命牵到市曹将二人处

斩,李福打杖四十,令他归家。

书僮为他指亭之功,将他放了。

後来芸香等叁人也杳无踪迹。间窗披史有此一段奇闻,故编以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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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浪史奇观卷之一

●浪史奇观卷之一

●浪史奇观卷之一

第一回 云雨时今朝演说 风月事千古传流

诗曰∶

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

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

於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

地下若逢陈後主,岂宜重问後庭花。

这八句诗,是唐朝李商隐题《隋宫》的诗。这隋炀帝,历丽  淫情放志,荡营东宫,显仁宫发大江以南,

五岭以北,奇材异石输之洛阳,又求海内嘉木异草。珍禽奇兽多实园苑。自长安至江都,置离宫四十余所。

所在有留香草。又 西园周二百里其内为海,周十余里为方丈,蓬莱瀛洲诸岛,台观、宫殿,罗络山上,海

北有龙鳞渠萦行注。海内缘渠作十六院,门皆临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之堂殿。

楼观穷极奢华,宫树至冬凋落,则剪彩为花,叶缀于枝条,色变则易以新者,常如阳春沼内,亦煎彩为芰荷

,菱茨乘与临幸则去,永面布之十六院。竟以声华精丽,相高求市,恩龙上好,以夜月後宫女数千骑游西苑

,作《清夜游曲》於马上奏之。穷极奢华,後世莫及。

帝尝临境自照,曰∶「好头颈,谁当砍之。」後为宇文化及弑于江都,富贵终为他有。

後鲍容题一绝,以叹之。诗云∶

柳塘烟起日西斜,竹浦风回雁美沙。

炀帝春游古城在,旧宫芳草满人家。

又刘沧经炀帝行宫,亦题一律,以叹之,诗云∶

此地曾经翠辇过,浮云流水竟如何;

香消南国美人尽,怨入东风芳草多。

绿柳宫前垂露叶,夕阳江上浩烟杷;

行人遥起广陵思,古渡月明闻桌歌。

话说为何今日,说起这段话儿来,咱家今日不为别的说,只因元朝至治年间,钱塘地方有一小秀才。这个小

秀才,不说他便休要说他,不打紧有分叫,不周山柱倒,钱塘水逆流,正是∶

看取汉家何事业,五陵无树起秋风。

毕竟这秀才姓甚名谁,作出甚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隋炀帝也为风流,这个小秀才也为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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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玉楼人中途相遇 小安童随後寻踪

集唐五言律∶

寒食江村路,风花高下栽;

江烟轻冉冉,竹日净晖晖。

传语桃源客,人间天上稀;

不知何岁月,得与尔同归。

话说这个小秀才,姓梅,双名素先,字彦卿。年只一十八岁。因他惯爱风月中走,自此人都叫他做浪子。今

日且把他,来当做浪子相称,说这浪子父亲,他也曾做到谏议大夫。为因恶了铁木御史,奏闻英宗皇帝,罢

归田里。不几年间,夫妇双亡。

这谏议大夫,在日曾抱一个侄女作继女,如今已年十六岁了,叫做俊卿,与这浪子如嫡亲姊妹一般,在家只有二口。

一日,正是清明佳节,你看乍雨乍晴,不寒不暖,遍树黄莺紫燕,满阶柳绿桃红,真个好景致也。

那浪子对着妹子道:「吾今日出去,闲耍一番便回。」

妹子道:「随着哥哥便了。」

浪子随即整了衣巾,唤陆珠、晋福两个跟随,别了妹子,出得大门,往东走来。

你道好不作怪,正是∶

有缘千里相会,无缘对面难逢。

只见红红绿绿的一群走将过来,你道是甚色样人。这个是王监生家扫墓,许多妇人穿着新奇时样的衣饰,浓

抹淡妆,走到 这个所在,两边恰好遇着。浪子回避不及,站在阶侧,却又偷眼瞧着。

内中一个穿白的妇人,近二十多年纪,眼横秋水,眉插春山,说不尽万种风流,描不出千般窈窕,正如瑶台

仙女,便似月里嫦娥。

浪子一见,神散魂飞,痴呆了半日。自想道:「世上不曾见这一个妇人,可惜不做我的娇妻好心肝,这一条

性命儿,却遗在你身上也。」

晋福哼哼地暗笑,道:「吾们相公,今日又着好也。」

浪子道:「陆珠,你与我远远随去,打听一番,这是甚的一家,访问端详,得他拜了一会儿,便死也休。」

你道陆珠是谁?这陆珠年只十六岁,生得俊俏如美妇人,最是乖巧聪明。

浪子十分爱他,如夫妇一般的。

当下陆珠应道:「相公说的话,我便去。」

不多时,却早转来。

浪子道:「陆珠,你访的事怎样?」

陆珠道:「告覆相公,这起宅眷不是别家,是西门王监生家。这个年幼穿白的,就是监生娘娘。因去北门外

拜墓,在此经过。他这跟随的小 ,曾与我做个同学朋友,说的是真。我又问他,这个老妈妈是谁?他说是

女待诏,吾家娘娘平日极喜他,一刻也暂离不得的。吾又问他妈妈姓甚名谁,他道姓张,住在南湾子口。却

又不曾与他说甚,不知相公怎的意思。」

浪子道:「你也道地。」

陆珠道:「依着陆珠说起这个关节,都在张婆子身上。」

浪子道:「你也说得是。吾且回去,再作区处。」

当时叁人,即便回来。正是∶

数句拨开山下路,片言提起梦中人。

毕竟後来不知怎生计较?且听下回分解。

好一个陆珠付为中军谋主,去得,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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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回 李文妃观阳动兴 张婆子拾柬传情

集唐五言二绝∶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娥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容色朝朝落,思君君不知;

欲识怀君意,明调访楫师。

却说浪子走到家中,妹子接着,讨午饭用毕,又讨茶吃。浪子对着妹子道:「向久不曾篦头,明日要唤一个

待诏来。外边有个女待诏,倒也是好。」

妹子道:「哥哥,随便。」

两个各自归房。当日无事。

次日早饭毕,浪子着陆珠去唤张婆子来,说话间,早到,相见毕。张婆子便走到房中与浪子篦头,两个言叁语四。

说话中间,浪子道:「西门王监生家,你可认得麽?」

婆子道:「王相公娘娘叫李文妃,一刻也少不得我。昨日扫墓请我同去,怎麽不认得,不知相公问他怎的呢?」

浪子道:「问他自有原故。」

婆子急忙篦头毕,又道:「相公问他怎的?」

浪子便取出五两重,一锭雪花细丝,摆在桌上,道:「送与妈妈的。」

婆子道:「相公赏赐,老身怎用许多,决不敢受。」

浪子道:「权且收下,有事相恳。倘得事成,尚有重谢哩。」

婆子即便收起道:「相公有甚事干,老身一力承当。」

浪子道:「昨日见了李文妃这冤家,魂灵儿都随了去,特请婆婆计议,怎能够与他弄一会儿,相谢决不轻少。」

婆子听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嘻嘻的道:「相公真个要他麽?」

浪子道:「真的。」

婆子附耳低语道:「只是这般这般,便得着手。」

浪子首肯,再叁道:「事成後,当重谢妈妈。」

那婆子话别去了。

当时浪子带了巾,穿了上色衣服。足踏一双朱红履,手拿一柄湘妃扇,挂了一个香球。叫了陆珠,飘飘

竟到王家门首经过。

却说李文妃年纪不多,更兼是性格聪明,更好戏耍。

那时分还是清明节候,街中男女往来不绝,文妃便在门首侧屋重挂了珠 ,请着张婆子与几个丫鬟,看那南

来北往的游人。正见浪子走过,生得真好标致,装束又清艳,心里却有几分爱,也便对婆子道:「这个小年

纪的,想是甚家贵宦公子。」

婆子乘机道:「这个秀才,便是梅谏议的公子,年方十八,甚是有才,老媳妇也在他家往来,知他惯爱风月

,见了妇人,便死也不放下。」

文妃道:「想是少年心性,都是如此。」

婆子道:「正是。」

文妃听罢,半晌不语,不知想着甚的去了。口问心,心问口,想到:「有这样可爱的小官家,娇滴滴的与他

被窝里,搂一会、抱一会、弄一会,便爱杀了,我这丈夫要他甚的?」

婆子道:「他说认得你哩。」

文妃笑道:「秀才家要说谎,哪里认得吾来?」

婆子道:「便是前日扫墓见来。」

文妃道:「他可说甚的麽?」

婆子道:「他说你标致,世间罕见没有的,可恨我没福,却被王家娶着了。」

文妃笑道:「不是他没福。」

婆子道:「不是他没福,是谁没福?」

文妃含笑不语。

少顷,文妃又道:「他可问我甚的?」

婆子道:「他问你性格何如,年纪许多?我道人家内眷,不好对他说得。」

文妃道:「就说也不妨。」

婆子笑道:「不瞒你,吾实对他说了,说你性格聪明,年止十九岁,他道可爱可爱。」

文妃道:「男子汉最没道理,不知他把我想着甚的去了。」

当晚收 进去,一夜睡卧不着。想道:「怎能够得他这话儿,放在这个里,抽一抽也好。」

次日早饭毕,婆子也到。又挂起珠 ,两个坐定。只见浪子又走过去,今日比了昨日更不相同。又换了一套

新鲜衣服,风过处,异香馥馥。

那妇人越发动火了,又自想道:「我便爱他,知他知我也不知呢?」

那妇人因为这浪子,却再不把 子来收,从此连见了五日,也不在话下。

那 子对门,恰有一东厕,一日,浪子便于厕中,斜着身子,把指尖挑着麈柄解手,那妇人乖巧,已自瞧见

这麈柄,红白无毛,长而且大。不觉阴户兴胀,骚水直流,把一条裤儿都湿透了,便似水浸的一般。两眼朦

胧,香腮红蒙,不能禁止。

浪子便了,临行袖中,不觉落下一物,他也不知,竟走了去。

婆子便揭开 子拾了这物,道:「原来是甚书柬,却落在此。」

反复一看,却没有封皮。拿过与文妃,道:「娘娘,可看一看,若不是正经书柬,省得老媳妇,又到他家还去也。」

文妃接过手来打开看时,不是甚书,却是一副私书,就送与文妃的。正是∶

故将挫王摧花手,来拨江梅第一枯。

当时有曲名《殿前欢》为证∶

出门儿外,早见了五百年;

相思业债,若不是解裤带,露出风流态。

这冤家怎凑满怀,更着那至诚书撒尘埃。

拾柬的红娘,右针线儿里分明游玩。

只见他素性聪明,那时节愁闷心变。

毕竟後来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李文妃也是一个妇人,不知这婆子也是一个妇人,所云便成绝笔。

重痴云:「恨不得共枕同床也,在跟前站站儿也是好。」若云:「又恐站在跟前,那时共枕同床哩。」潘卿

又为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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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春娇定计在桑间 婆子遣书招玉郎

集唐:

人生争望四时景,看月连娟恨不开;

世上农花和地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不是爱花如欲死,只恐花尽老相催;

今夜书斋好明月,嫩芯商量细细开。

话说文妃接过一看。你道上写着甚的书,道∶

素先再拜,奉达文妃:

可人妆次,前往中途,遥接尊颜,恍疑仙子,猿马难拴,千金之躯,虽未连袂,而夜夜梦阳台,久已神交矣

。幸唯不弃,敢走数字相闻。

文妃看毕,自思道:「他也有我的心哩,不枉了我这番心肠。」便把书儿藏在袖中,对着婆子道:「没正经的。」

婆子笑道:「想是哄我。待吾再与别个一看。」便来袖中取那柬帖。

文妃抢任,死不肯放,道:「婆婆,这里不是说话去处,吾与你到房里去,那时还你。」

两个拖拖拽拽走到房里去。文妃却唤走使的都出去,只留一个心腹使女春娇,与那婆子叁人立着。

文妃道:「我有心腹事对你两个说,你若成得,自有重赏。」

两个道:「你说出来,却是喜的。」

文妃道:「这个梅相公,吾也看上了他,他也看上了我。这封柬帖,是一封私书。」

婆子对着春娇道:「这事有何难处?但要重重赏赐吾两个,保你成就。」

文妃道:「干娘,只依着你便了。」

婆子道:「他既有这封书,娘子可写一封回书,约他一个日期。只是一件,没有门路貂来,是怎麽好?」

春娇道:「不妨,後门赵大娘,只有女儿两口,便是藏得的,近晚留在房里,与娘娘相会,却不是好。况这

赵大娘,平日又是娘娘看顾的,把这一段情由,与他说了,再把四五两银子与他,保着无辞。」

婆子道:「这个却好。」

文妃道:「既然如此,你便与他说。」

一到赵大娘家里,只见大娘手持银钗,一股坐在那里沉吟。

春娇向窗前叫一声:「大娘!你在这里看那钗何用?」

大娘说:「吾娘女二人,做些女工不能过活,谢娘娘时时周济,愧没甚相报,不好再去缠他。今日缺少鱼菜

,要将此钗去当,所以沉吟。」

春娇就笑道:「凑巧,凑巧,吾有些银子,借你用何如?」便将五两银向桌子上一丢。

赵大娘忙说道:「你那里来的?」

春娇抱着大娘耳朵,轻轻说道:「如此如此。」

大娘思量了半晌,说道:「不妨,只是银子不好受得。」

春娇把银子向大娘袖中只一推,连忙便走回来。微微笑道:「娘娘他已应允。他道平日得了许多看顾,今日

怎麽好受这个银子呢。是我再四推与他,只得承受了。」

文妃道:「好个干事的丫头,後日好好寻一个丈夫与你。」

春娇笑道:「相公吾也瞧见了几次,也爱他几分。後来倘有一点半点,娘娘不要吃醋,便是赏赐了。」

文妃道:「小丫头,休要弄舌。」遂取金凤笺一方,写道∶

妾李氏敛衽百拜,奉答彦卿郎君尊前:

人生欢乐耳,须富贵何为,妾命薄,天不我眷,不以妾与郎君作佳儿妇,顾态俗子拈酸作对,岂不悲耶!一

见芳容,不能定情,适读佳翰,惊喜相半,期约在後日十叁夜,与君把臂谈心,莫教辜负好风光也。

谨奉香囊以示信。

写毕,用着娇娇滴滴的手儿,去拿着风风流流莺莺烧夜香囊儿,并做一对,又取出白银四锭与那婆子,道:

「这个权做买茶吃。你去对梅相公说道:『你也有心,我也有心。後日吾相公入郡去友家祝寿,可来一会。

』」婆子道:「感谢许多银子。我自去传付与他。」

话毕自去了。

文妃又买了春娇。自去睡着闭了眼。想道:「好冤家,得他来把那好卵儿放在 里,再不许他停顿。直弄杀

他便了。」

想了一会,把一个枕头儿拥定,亲一会。牝户发痒,着实难熬,又勉强按定。

那日王监生不在家里,在朋友家饮酒。直至二更方回。那妇人熬了半日,正待丈夫归来,扫一个兴。不意丈

夫吃醉,行不得了。妇人把这柄儿含一会,咬了一口,自家去里床睡了。

方 合眼,只见浪子笑嘻嘻走将进来。妇人道:「心肝,你来了麽?」

浪子应了一声,脱去衣服走到床上,就要云雨。那妇人半推半就,指着丈夫道:「他在这里,不稳便,吾与

你东床去耍子儿。」

浪子发怒望外便走,妇人急了,双手连忙拥住,睁开眼看时,却原来一梦也。拥的便是痴醉不醒的丈夫。

文妃把丈夫摇了两摇,只是不醒。文妃叹了一口气,痴痴迷迷,半睡不醒的过了一夜。

次日监生备了礼金,吩咐了家里,竟下解去了。话分两头说,这张婆子拿着香囊柬帖,迳到浪子家里来,浪

子领到他房中去问,道:「事体如何?」

婆子道:「只管取谢金,买喜酒吃去。」

浪子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说出,决不负你。」

婆子便把那细数根由,一一说了。道:「叫你到後门赵大娘家等候。」却把香囊书帖付与浪子,道:「这不

是容易得的。」

浪子接得过来,如同珍宝。笑吟吟的,拆开看了。这个香囊儿,便爱杀了。

又看了这书,道:「生受婆婆了,谢天地,今日打扮着,做新郎去也。」

两个却就分别,不觉的过了一日,又是一日,正是十叁日了。正是∶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时移。

毕竟当期,可曾去也不去?且听下回分解。

积想成梦传神杂集云:「有一妇人,与所谓罗长官者密甚,一夕长官不至,妇人不能自己,乃以萝卜当长官

自娱。呜呼!萝卜可以当长官也,枕儿亦可作浪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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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俏书生夜赵佳期 俊娇娘锦帐重春

集唐七言二绝:

满槛山川漾落晖,榴花不发待即归;

中宵能得几时睡,又被钟声催着衣。

起行残月影徘徊,苑路青青手是苔;

自今以後知人意,一日须来一日回。

且说当夜,文妃吩咐奴仆,今相公不在家,汝等各自安歇。男人不许擅入中堂,女人必须不离内寝。毋得诹

便私自往来,众皆听命。又吩咐众丫鬟道:「今晚只留春娇一个在房里住,你们都去厢房里睡者。」

入定後,婆子与浪子已在赵家等候,文妃叫春娇铺好衾帐,焚一锭龙涎香饼,自家也打扮得整齐,只见浪子

已进来了。春娇闭了中门,又闭了房门,自去睡了。

却说浪子进得房来,叙礼毕坐定。浪子倒觉有些害羞。怎当这个妇人家水性杨花,见了这样俊俏书生,犹如

饿虎一般,粉脸通红,说不出甚的言语,便要云雨。拥住浪子,把脸偎在浪子脸上,低低叫道:「心肝,脱

了衣服罢。」

浪子也拥住了亲一个嘴道:「心肝,你也脱了衣服罢。」

只见那妇人急忙忙除脱簪髻衣服,露着酥胸。

浪子又道:「主腰儿一连除去。」

文妃也就除去了。

浪子道:「膝裤也除去。」

文妃把膝裤除下,露着一双叁寸多长的小脚,穿一双凤头小红鞋。

浪子道:「只这一双小脚儿,便勾了人魂灵,不知心肝那话儿,还是怎的,快脱了裤儿罢。」

文妃道:「到床上去,吹灭灯火,下了幔帐,那时除去。」

浪子道:「火也不许灭,幔也不许下,裤儿即便要脱。这个要紧的所在,倒被你藏着。」

两个扯扯拽拽,只得脱了,露出一件好东西。这东西丰厚无毛,粉也似白。浪子见了,麈柄直坚约长尺许也

,脱得赤条条的。

妇人道:「好个大卵袋,到 里去。不知死也活也,不知的有趣也。」

两个兴发难当,浪子把文妃抱到床上去。那妇人仰面睡下,双手扶着麈柄,推送进去。那里推得进去,你道

怎的难得进去?

第一件:文妃年只十九岁,毕姻不多时;第二件:他又不曾产过孩儿的;第叁件:浪子这卵儿又大。

因这叁件,便难得进去。又有一件:那浪子卵虽大,却是纤嫩无比,一分不移的。

当下妇人心痒难熬,往上着实两凑,挨进大半,户中淫滑,白而且浓的,泛溢出来。浪子再一两送,直至深

底,间不容发,户口紧紧箍住。卵头又大,户内塞满,没有漏风处。文妃干到酣美之际,口内呵呀连声,抽

至叁十多回。

那时阴物里,刍了一席,这不是浓白的了,却如鸡蛋清,更煎一分胭脂色。

妇人叫道:「且停一会,吾有些头眩。」

浪子正干得美处,那里肯停。又浅抽深送,约至二千馀回,妇人身子摇摆不定,便似浮云中。

浪子快活难过,却把卵头望内尽根百於送,不顾死活。两个都按捺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