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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

人人生而不等,但是却同样都为欲望的奴隶。所以人人都甘为声色感官的情欲犬马。人人都必须在这所谓造

物主的游戏里面挣扎、 惶、堕落甚或前进。这就是生命?

我的心好痛苦。我的五官开始不正常地非因快乐而是痛苦地随着体内酒精的发酵在这声色犬马之地开始扭曲。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句古华文在我脑海里响起。而我却必须去忍受这一切。何为善?何为恶?一切

都只是人类为了生存、为了争权夺利而彼此讨伐征战的藉口。从小到大所读的圣贤书根本不是人类社会的真

相,那些只是粉释太平的说词。掩盖在媒体与表象背後的事实是人性本恶,人类本来就是自私自利的。这就

是人性?

我只觉得再也无法忍受在耳膜之中越来越大声的鼓瑟靡靡之音与吵杂的音乐。我只觉得好沮丧、好无力,身

体里的生命正一点一滴地消逝。不要告诉我是我醉了。不!我的脑子非常地清醒!相反的,我觉得我的脑子

越来越清楚。

声色犬马,多少人追逐名利只为了追求更多的声色犬马、更多的物质享受?

声色犬马,除了声色犬马之外这海海人生、这冥冥众生难道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值得去追求、去麻醉、去沉

迷?追求声色感官的刺激就是追求快乐与人生的目标?

声色犬马是没有选择中的选择,没有梦想之後的妥协,看清现实之後的失落,看清真相之後的沉迷还是踏入

社会之前青矜学子心中的迷惘与挣扎亦或社会染缸里面频频向以往的良知道德招手,不可抗拒的诱惑与禁果?

它是的。全部都是。

所有媒体上充斥的资讯一再地挤压、迫榨、驱使着人们包括我在内去追求原有的、新增的、爆炸的一切难以

满足的欲望。人性与人生就在这其中被扭曲、被推挤、被驱策到自己所无法掌控的程序上,随世浮沉。所有

的所有开始脱轨、偏移,随着声色而变形、曲裂。拨开一层层道德外衣、理性实际、时髦流行的皮相,在层

层包裹的里面,除了欲望的无底黑洞之外,我们还剩下什麽?

这方圆空间内霓虹刺眼的灯光仍然回旋闪耀地肆虐它的光彩。而我却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

人的一生终究只是声色感官、七情六欲的奴役犬马?

我突然觉得再也忍受不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拨开拥挤的人群与吵杂的重音、眩目的灯光,我趴在男厕所里

的马桶旁边开始不停地呕吐。我吐了一次又一次。我和着泪水与鼻涕地把肚里连带黄汤、胃液、杂七杂八的

所有给掏空、呕尽。一次又一次,我的喉、胃、嘴巴不受控制地一再重覆恶心、上传、吐出的感觉与动作。

在呕吐的过程里,我突然有些微地一点点的明白,存在於我身心里纠葛交缠的情欲与理智其实是有时完全独

立却又免不了相互牵连的两个部份。它们构成了我。当我的肉体进行不断地呕吐,我的理智却略带嘲笑地冷

眼旁观这一刻正在进行的一切,但是它免不了地却又希望「我」能赶快终止这麽一个动作,不要吐得自己一

身七七八八的肮脏、恶臭。只是它终止不了我的行动。就像跟女孩做爱时,我自觉另一个我,人们名之为

「灵魂」的东西会躲在镜子里面或是飘浮在天花板上进行理性冷酷的观察一样,它只能嘴带嘲笑与不屑地冷

眼旁观,但却不一定有阻止天花板底下正在进行的事情的勇气与能力。充其量,我的灵魂或者名之为理性的

东西只是情欲感官的另一个沉默的共犯。想到这里,我自然而然地停止了呕吐。不为什麽,就是突然间不再

呕吐。我顺手拉下马桶盖边的握柄把一切都给冲到海里。

推开马桶隔间的门。我走到镜子前,开始梳洗。

我望了望镜中的自己。荒唐而憔悴。眼睛周遭红红的包括眼球表面的血丝若隐若现,看起来就是一副刚哭过

的样子,眼袋更浮肿了,鼻头也红红的。天知道刚刚那个算不算是哭。我伸手摸了摸镜中下巴的胡须,胡根

没刮乾净似地传来一阵阵手掌心上的刺痛。我双手用力地抚捏了几下脸孔,彷佛想抹去些什麽或许是那些清

明的理性与它那略带冷酷嘲笑的嘴角。我再定神望了望镜中的自己。我仔细地端详。瞳孔仍是那般地深邃。

高挺的鼻子,紧抿着不失丰润的双唇,配上入髯的剑眉。那原本应该是一张如何地充满英气、有着一种天不

怕地不怕,属於初生之犊特有年轻气息、生意盎然的脸孔,如今看来却只觉得耽迷声色之乐、世故圆熟,失

去了年轻人该有的纯真与稚气。那些被我视为幼稚、不成熟、笨拙而早已被我给抛弃了的东西。其中或许包

括了追求生命中某些事物的热情与坚持。

我俯下腰,打开龙头,用手掬了些水往脸上泼。双手甩了甩,我顺手抽了张面纸把脸给擦乾,也把手给抹抹

。接着把手上的纸糊轻轻地一丢,一个完美的弧线之後,它落在墙角不起眼的垃圾桶里,就像丢弃了一切我

决定了它们对我来说不再具有任何意义,没有必要再予以保留的东西一样。

推开男厕的门,漫天奔腾、五光十色的音光、声色、烟味以及香水味再度往我的脸上袭来,那是怎麽样的一

种诱惑与迷网注定了我的灵魂与精神要在这里面蚀骨、销魂,却没有一丝丝抵抗的能力。我再度步入了这不

夜放荡的十里洋场,或者说,我从刚刚到现在从来没走出去过。

这样子的夜,这样子的场景每次总是让我有很大的感触。

望着台上台下疯狂迷乱、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我,脑子里却常常是在想着,唉,末世纪人们的逸乐程度就

是这个样子了。想想被火山飞灰掩没两千年的罗马古城,在完全败落前岂不正是荒淫、奢靡到最高峰的时候

?这个贪婪之岛不知何时即将沉没,只因为原本美丽纯真的福尔摩沙已经负载不了岛上人民过多的欲望以及

包含在假道学面具下心底深处丑恶的怒吼,交集转化而成为功利人们你争我夺、你来我往的文明游戏。杯光

交错的颓靡放浪、满室逸乐之外,中共福洲机场的战斗机正准备再丢几颗鸡蛋过来,全台北市的计程车在晚

上斗殴,青少年小孩飙车砍人,正是当时前几周紧张的气氛,而我却仍只能纵情声色、甘为犬马的任自己无

力的看着贪婪之岛一步步地淹没在太平洋之中,不知所谓。。。。。

一首低沉、堕落,充满世纪末罪恶狂乱风情的「歹徒天堂」前奏在我耳边响起。那

沉重的金属鼓声牵引住我的心绪。

「as i 。」

曲中充满无力无奈的低沉重音,节奏清楚明快。

「cause ive been blasting and laughing so long that even mymomma thinks my mind has gone。」

我忍不住精神振奋,轻轻地让这首舞曲勾引着我的脚步到舞池里闻歌起舞。

「been spending most our lives living in the gangstas paradise

been spending most our lives living in the gangstas paradise

keep spending most our lives living in the gangstas paradise

keep spending most our lives living in the gangstas paradise」

我闭上眼,用心去感受那种末世纪狂乱罪恶的堕落风情,全身用力把力气挤尽。

「look at the situation they got me facing

i cant live a normal life; i e

so i gotta be doeam 」

「too much television  me chasing dreams

im a educated fool h money on my mind

got my ten in my hand and a gleam in my eye 」

音乐震耳欲聋地在我耳中、脑中、心中缭绕。

「im living life; do or die;  can i say?

im 23 no will i ever see 24?

the  know 」

「tell me o see

that the ones  are you and me 」

我双手握拳,全心全神地忘我摇摆。我真实地听听自己心底的声音。低沉重音仍不断在耳边响起。

「pohe power

minute after minute; hour after hour

everybodys running; but half of them aint lookin

its going on in the kitchen; but i dont knos cooking

they say i gotta learn; but nobodys here to teach me

if they cant understand it; hohey reach me?

i guess they cant; i guess they  」

我双拳倏地张开,在舞池人群之中我用力地扩张我的胸膛,我双手斜斜地高举,之後,我慢慢地收回双手覆

盖在脸上。我脑海中浮起了一幅景象,我看不清楚影象里正对着我说话的人的嘴脸。他正在哼着歌。我脑中

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been spending most our lives living in the gangstas paradise

been spending most our lives living in the gangstas paradise

keep spending most our lives living in the gangstas paradise

keep spending most our lives living in the gangstas paradise」

「tell me o see

that the ones  are you and me 」

在黑人的绕舌歌声之中,我彷佛看到了一个玩世不恭的混混站在堕落夜晚的街头。当他走过死亡阴影笼罩的

城市街头。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生活,突然间他明白自己的人生里并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他感叹看了太多

的电视节目促使他这个受过教育的笨蛋盲目地追逐着所谓的梦想。他对我说道:「财富与权力、权力与财富

,每分每秒、每个钟头每一日,人们不停地追逐着这些东西却从来不想清楚、看仔细。而我却必须随世浮沉

,跟着大家一起追逐。」他彷佛在对我抱怨着:「他们说我还需要学习,但是却没人在这里告诉我应该怎麽

做。假如他们自己都不懂得、不明白这是什麽样的一个情况,这是什麽样的一个社会,他们如何能教我该怎

麽做?我猜他们不懂也根本无法教得我懂。」「从以前到现在我们都是活在这个歹徒的天堂里,今後也是,

不会有什麽改变。」他满脸无奈、无力地提高音量告诉了我这个不变的道理。最後他掉头走了,他边走边喃

喃自语:「告诉我,为什麽我们是如此地盲目,从来都看不清楚我们伤害的人其实是我们自己。告诉我,为

什麽我们总是如此地无知,从来都看不清楚我们伤害的人其实正是我们自己。告诉我。。。」看着他逐渐远去

的背影,我突然有点分不清楚正在逐渐离去的人到底是他还是我自己。

「tell me o see

that the ones  are you and me 。。。。。。。。。。 」

歌曲末了高高低低众人无助无奈的呻吟声仍未结束。

……………………………………………

第五章 当犬马沉沦

◎ 人人生而不等,但却同样都是耳目感官、七情六欲的奴役犬马 ◎—— 出自「声色语录」

阿成依然还没回来。

刚刚在舞池里面跳了一下舞,我决定出去外面透一口气,稍微地逃离一下里面的声光刺激,让我的声色感官

获得短暂的喘息。经过门口,我让守卫在我右手上盖了一个外出章,方便待会我还可以自由出入。推开门传

来一阵烤肉的香味。那香味来自在门口不远处的烤香肠跟烤肉摊子。

我走到摊子前挑了一支鸡腿,准备填填我那酒後呕吐的空胃。拿了鸡腿给老板,告诉他我待会回来拿。我找

了台门口附近的摩托车上坐了下来。

台北的天空灰蒙蒙的,在都市里看不到星星,只有月娘微晕的脸孔在云层中犹半遮面。

pub 门口一台台鲜黄的计程车在那边停着,等着送往迎来pub 里狂欢的不夜男女。除此之外,宽大的马路上

少见来往的车辆,毕竟现在已是叁更半夜。门口道路的两旁倒是停满了一台台的轿车或是摩托车。

在门口处或站或是坐着一些也是刚从pub 里面出来的男人跟女人。我却只觉得没有浏览的心思。我点起了一

根烟想着自己刚刚在pub 里的心情。是对於社会人生蓝蓝的焦虑吧,我想。或许这是一个属於二十岁出头的

年轻人特有的关於未来人生的失落感与烦燥。

我想起了自己十九岁还是个小大二时,当时心中对於未来的梦想与憧憬。

那时的我满怀壮志地订下了自己关於未来人生的理想跟蓝图,雄心勃勃地以个地球村的居民自许。在徵得家

人的认同与经济上的支援之後,我一步步地当上系上的学生代表与全国性大专学生活动的领导人,希冀能以

优秀社团领导人的经验更有利於自己当完兵出国留学时国外知名学府的入学申请。两年前的我心中只有一个

声音,「每个人只能活一次,我的一生不要过得平平凡凡。」当时的我心里很大一个问号,「十年後、二十

年後的我在哪里?」那时的我告诉自己,「我在叁十五岁、四十岁时要当上一个跨国企业在台湾或是亚洲地

区的总裁。」一个多美丽的梦想!之後我按部就班地在社团活动、系上活动及校际间的活动中活跃地表现、

积极地争取,在各大专院校的与会者及种种的比赛之中脱 而出,抱回一项项的殊荣,达成我生涯规划里面

订下的一个个短期的目标。那时的我热烈激情地追求成功、满怀信心地向人生规划里的长期目标迈进。那是

一个现在的我几乎陌生且不认识的自己。

我一直刻意地避免认真地去追究、逃避认真地去细想思考,到底是什麽改变了两年前的自己而我变成了今天

的模样,耽迷声色、颓靡放荡。手上的烟燃烧到了尽头,我又点起了一根。我不想中断自己沉思的思绪。

我开始去发现声色犬马的背後原因,是迷失也是失落,因为我发现用功念书拿高分并不能找到我要的出口;

是屈服也是无力,因为我发现在社会海海的人生里很多的游戏规则并不是从小到大循规蹈矩的我所能理解并

且运用;是情欲也是放纵,因为我发现年少的自己无法再相信从小到大服膺的道德礼教以及抗拒在那之外的

诱惑,直到今晚我才又想起那是多久以前的自己说服自己不要辜负年少青春的轻狂,而人只能活一次,不是

吗?那是怎样的一颗伊甸园里的禁果,让少年的我服下之後生出心房上永远挥之不去、纠盘生根的罪恶喉结

?让我摆脱青涩转趋老练成熟。诱惑我服下禁果的毒蛇又是怎麽样的不经意、自然而然地带领了一个青矜少

年来到了天堂的门口,从此再无法回头?

脱去声色犬马的外衣,我毕竟只是一个堕入凡间、随人世浮沉却又在尽力掌舵方向的同时发现自己原来只是

一个无力无能改变无情现实的小孩,所以我对於声色犬马的外衣始终不舍,因为它是麻醉沉迷最好的良药,

让人乐此不疲的同时也忘却了包裹在糖衣下的毒液会慢慢的侵蚀掉一个人的灵魂。灵魂何用?道德何用?精

神原则何用?一切都已被做成了声色犬马的肥料,被当做情欲果实滋生的养份,一同葬送在你争我夺、功利

现实的泥土里。

企管系念了这麽久,快到毕业前几个月。我才发现,从久以来的梦想以及关於人生计划的一场蓝图,可能只

是一场梦。一个我曾经兹兹经营、亲手建立而又可能毁在我自己的手里的一场梦。

过去的荣誉以及希望并不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它并不能告诉我自己,你的未来一定能够飞黄腾达、光宗

耀祖,带给父母欢笑与荣耀。或许他们一直以来只希望我活得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已经够让他们觉得心满

意足,不负他们的期望。比起这个大千社会里的云云众生、精英人才,我充其量只是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

通,有着真实情欲血肉的凡人。

也或许我重新发现了人生的新生活方式。而人,至少就我而言,我的人生不需要也不想去为一些成就、一些

虚名、一些荣华而孜孜兀兀,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去跟生命贴得太紧。我只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轻松适

意地去享受我自己的人生,去感受那种安逸自在、不需要在乎别人眼光、不需要去符合别人期望的生活方式

。对我来说,那才是一种解脱、一种自然。

我不是圣人,但我也不是罪人。我只是一个拥有真实血肉、七情六欲而且敢诚实地去实践、去大声勇敢地承

认的凡人。在声色犬马的过程里,我不断反覆地从别人的故事或是真实的人生里去思考关於社会的本质或是

隐藏在媒体传播背後关於人生社会的真相。可惜的是,我得到的结论是让人失望的。这里并不是一个美丽新

世界,在课本里从来都没有提到人性可以是多麽的自私或是阴险,为了达到个人的目的与利益可以出卖灵魂

、出卖众人的利益或是不择手段到什麽地步,而这个就是社会的真实与现实。只有名与利,只有经过传媒光

环的塑造与烘托才是something ,只有有钱有势的才是人物。强权垄断真理、金钱收购一切。为了追求成功

及其背後所代表的物质享受、富贵荣华、声色犬马,人们付出的代价是出卖精神原则、出卖道德良知甚至肉

体,只为了钱与权。我曾经那麽努力热情地去追求成功及其背後所代表的一切欲望的满足,我尝试着扭曲或

是变化自己的精神原则去适应新的、不同於以往的、这个真实社会所谓现实的游戏规则。只是我累了。

我顺手将烟弹到不远处的水洼里,那烟头上残馀的火星、微弱的光芒短暂而绚丽地擦地,蹦出火花再跳起一

个小圆弧的曲线,正好掉落水里熄灭。

我仍然坐在不知道是谁的机车上,突然想起前几天前往新竹园区公司访问,台上的副总经理报告产品及公司

概况,那白幕上充满国外风情的投影片不停地变换当时自己心里有的念头「如果能出国在异乡流浪、自助旅

行、享受异国文化风情,那感觉该有多好!」就这麽去放逐、去享受自己的人生,那感觉该有多麽美妙!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我漫步回pub 的门口,才想起刚刚买了一支烤鸡腿还没拿。付了

钱,拿了鸡腿,我又回到pub 门口附近的机车座上大嚼,吃得津津有味、油嘴滑舌。

我肩头突然被拍了一下。原来是阿成回来了。

「哇~~有鸡腿吃真好,我也要~」阿成目露馋光地说道。

「你要不要咬一口?」我问道。

「不要!我要自己买。」他一溜烟跑到烤肉摊前挑好食物又跑回来。

「喂。你怎麽送个女孩子回家去这麽久?我在里面等你等得快疯掉了!」我兴师问罪般地说道。

「嘿。不告诉你。等不到我,你不会自己一个人玩呦!」他故作神秘地露齿笑道。

「唉。一个人跳多无聊呀!」我回答。接着我离开机车把吃完的东西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我先进去罗!see you later。」我转头告诉阿成。

「好。」他点了个头。我知道他还要在外面等着吃烧烤,於是我就先走一步。

给门口的守卫看了看我手上盖的店章,他接着帮我推开了门。声色混和着酒味及香水味又接着袭来,仍然是

那麽样的一个颓迷放荡的人影婆娑、香杯斛影。

这声色人生、海海犬马呀。我能就此沉沦在耳目感官的逸乐之娱,而停止生活时间的前进?我想起连日来的

荒唐及嬉戏,已经使得我的课业成绩大幅落後,甚至有延毕要念大五、学分不足的危险。

经过缓慢如同行 走肉般前进的声色人群,我走进了舞池,闭上了眼不再注意身旁穿着时髦、肢体交缠、狂

扭狂舞、做着充满性暗示动作的一对男女以及五光十色、刺眼耀人的镭射光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

闭着眼跳舞、听音乐,顺便想些事情。

我脑子里想的还是我自己,我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离乡背景、在外求学,一个人赁屋独居的生活对我来说实在太过自由及放荡。家里优渥的经济提供则使得我

在金钱的开支上更为宽裕没有限制。而大学里自由开放的学风,更使得我常常叁天两头翘课,夜里往pub 里

面跑白天则常常是倒头大睡。只是我凭着一点小聪明及从小考到大的考试功力,考前开夜车熬夜啃念也让我

无惊无险地一年年念到大四。

其实我是很任性的,从小到大的叛逆性格似乎一直隐藏在用功念书、沉默寡言的乖宝宝形象背後直到上了大

学才一步步地爆发。大一刚进大学,一切都很新鲜,玩社团也交女朋友。十九岁大二那年惊觉生命不能挥霍

,不想自己的一生平凡渡过,我积极热烈地参与各种活动,按部就班照着自己的生涯计画一步步地担任了数

项全国大专校际活动领导人及系上学生代表的头衔,期间为了磨练自己的能力还参加了几项大专校际的大型

活动,也是都抱得荣誉而归。那时的我是多麽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到了大叁下学期,一切重要的活动办

完,社团领导人的职位交卸,生活顿失了重心,我开始迷恋上网路这个虚拟的电脑人际空间以及声色犬马、

沉沦迷人的pub disco ,从此生活开始脱离一般学生正常的作息,日夜晨昏颠倒。荒谬的是,我居然还曾在

中国时报上面撰写文章有关「网路沉溺症」的害人弊端,就是让人学业退步、沉迷难以自拔。

想到这里,我睁开眼,在乐声摇曳、灯光明暗、人影婆娑的舞池里,我摇了摇头。一阵深深的罪恶感与惭愧

伴随着压力背後的恐惧袭上我的心头,突然间我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声色犬马的堕落空间,停止自己不住地在

感官世界里的沉沦陷溺。

如果浮士德在把灵魂卖给魔鬼之前先有过堕落沉沦於感官声色的经验,那他在钟响前撒旦来临的那一刻,还

会不会决定仍要将灵魂卖给魔鬼?在但丁的神曲里面,只有通过层层堕落地狱式的精神原则试 的人们才有

资格上天堂,因为只有在经过不断挣扎、挫折、试 、折磨种种考验之後的灵魂才能更显得茁壮、充满坚强

的意志。在这种种的试 之後,我仍然只是一个无力抵抗堕落魔鬼、逃离沉沦地狱的loser ?如果安於眼前

的安逸与现状注定我必须从此在社会物竞天择、强存弱汰的机制下 且生存甚至不进反退,从此人生停止了

前进而只剩後退,那我是不是仍愿意就此任自己无尽沉陷?说到底,这只是一场自己跟自己的搏斗、情欲感

官与理性良知的斗争,今後仍将不断地出现,只是最後的决定权仍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只是害怕於现实世

界的生活架构崩塌下来的恐惧,而决定逃离暂时屈服於现实的压力,那我终究仍只是一个缺乏坚强生存意志

的懦夫。如果我会选择逃离或是屈服,我宁愿告诉自己,是我不愿意人生就在此刻停止前进,在生命的前方

仍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物在等待着我前往取拮。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终於有了决定。

在我正要离去,推开pub 的门口时,我刚好撞见吃完烧烤而正要进来的阿成。

「我想走了。」我站在门口对着他说道。

「这麽早?」他看了看我的神情接着说道「心情不好?」

「嗯。有点事情要好好想想。」我回答。

「嗯。那一起走吧。」

我们上了阿成的车。门口的车水马龙始终未曾中断。月娘微晕的脸孔慢慢露出疲倦的神情,渐渐往西边的山

头移动,也该是她休息就寝的时刻。

上了车,我还是静静地想着。阿成则开车送我往回到邻近学校租处的路上。

在这段声色犬马的日子里,我脱离了一般学生生活的正常轨道,我走入了所谓现实社会的成人世界。我在红

尘俗世里面追逐逸乐,在情欲感官的泥淖里沉沦翻滚。我的生活习惯、思考习惯、工作习惯脱出了一般的常

轨,变得不太像一般学生的思考逻辑。但是,我并不後悔自己曾走了这麽一遭。相反的,我很庆幸自己脑中

一丝丝清明的理性始终维持正常的运作,而不致於goes too far而无法回头以至於从此沉溺。甚至,对於人

生社会的某些切面我有了更深一层的体悟与感触,未来的人生路仍然掌握在我自己手里。往者已矣,来者可

追。而我还正当年轻,可不是吗?

黎明的一线曙光不疾不徐地从远处的山头浮现,瞬间便 满了天空。黑夜逐渐褪去,令人发晕错乱的月娘悄

悄地隐身在地球的另一面,等待另一次随着黑暗降临的时机。白昼,终於君临宰制了整个大地。

……………………………………………

》》   51

●姊姊的护士服

●姊姊的护士服

●姊姊的护士服

某一个夜里,当我在睡梦中时,突然发现有人压在我的身上,

姊姊的声音唤醒了我

她轻轻的拉开我的睡裤来,将我软趴趴的阴茎掏出来,用她性感的小手慢慢抚弄着

我的阴茎,我静静的躺在床上让她弄,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

接着,她拨开我的包皮,慢慢用湿热的舌头舔着我的龟头,我觉得有些麻麻的,但

并没什麽特别的反应,她开始将我依然萎缩的阴茎含入她的小嘴里,她有双相当诱人的

性感红唇,在意外发生前,我总是对她的双唇充满了幻想

她温柔的含着我的阴茎,姊姊口交的技巧已经相当熟练,只见她修长的秀发,在我

跨下不停飘动,该说是有些淫糜的气氛吧!但我却无法去体会

突然间,我发现有下身有些微热,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用手撑起上半身跟姊姊说

我这时才看清姊姊的身体,她肌肤白晰细致,身上仅穿了件薄得不能再透明的丝质

睡衣,一对丰满尖挺的美乳清楚可见,上边两颗粉红色的乳头,真的让人想吸个饱,看

着下边浓密的阴毛,似乎显示姊姊旺盛的欲望

姊姊有些兴奋的说道

说真的,虽说是有些反应,但其实我那儿还是半软的状态,若是以前......

啊!别在想了~

姊姊依然契而不舍的含弄,但似乎只能到这地步了,她含了将近半小时左右,我瞧

出她已经相当累了,只是不说出来,我心中有些不忍

她吐出我的阴茎,红着脸点点头,我开始隔着丝质睡衣搓揉她的乳房,丝质的触感

摩擦着她敏感的乳头,双唇吐出愉悦的哼声,虽然我还是个处男,但跟姊姊练习这麽久

,已经知道取悦女人的方法,我嘴也没闲着,吻着丝质睡衣下她另一边的乳房,我轻轻

的用唇含着她已充血尖挺的粉红色乳头,有时淘气的用力含紧,有时含住乳头往上拉,

这些小小的粗暴动作都令她呻吟连连

我手顺着她平坦的腹部慢慢摸到她浓密的阴毛,再慢慢往下移动,她微热的花蕊已

经湿漉漉的,我开始隔着睡衣用手指抚弄她湿润的花蕊,她颤了一下,美目紧闭,口中

不时发出欢愉的赞叹声

这时我看她已经相当兴奋了,我将透明丝质睡衣往上拉,拉到她的乳房处,我像是

好奇的孩子般,仔细欣赏她浓密草丛里有着玫瑰色的湿润花蕊

【好像又有点反应了】这句话,像是 密指令般,姊姊一听就不再说什麽了!

我开始用舌头舔着她的大阴唇,慢慢往小阴唇进攻,而手指也慢慢搓揉她花蕊顶端

的小阴蒂,她呼吸越显急促,口中仍是不断呻吟

我手指开始往她的蜜穴进攻,虽然姊已经有性经验了,但她的蜜穴仍是相当窄小,

我两根指头伸进去,感觉好像被柔嫩的肉壁夹的好紧,还会一缩一紧的蠕动,想是要将

我的手指往里边吸一般,如果我能硬起来的话,我真想尝尝她进她湿润蜜穴的滋味,我

的嘴开始含住她充血的小嫩豆,舌头则不断舔着她不停分泌的爱液

她开始淫荡的扭动纤腰,摆动美臀,我更加紧手指抽插她蜜穴的的速度,只见她扭

动胴体也越来越激烈,我加快舌头与手指的力道,她已经是半疯狂状态了

我感觉她蜜穴里的我的手指被嫩肉紧紧夹住,她突然身子一僵,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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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大叁生,老家在南部,父母很找就去世了,我跟大我叁岁的姊姊是由奶奶扶

养大的,现在在台北租房子住,一年前发生了一场交通意外,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下

半身却也瘫痪了,经过半年的复健,已经回复了全部的行动能力,但我却无法勃起了,

医师说这全是心理因数,因为我阴茎的功能并未受损,他说只要找到能刺激我反应的原

因,再慢慢练习应该就能恢复机能

姊姊是个护士,原本住在别的地方,我出事之後搬来跟我住,好就近照顾我,说真

的,我从小就对姊姊产生性幻想,常想着她自慰,现在好不容易我俩同居了,我却又已

经起不来了....

在她搬来住之後的一个夜里,她爬上我的床,跟我说她想用她的身体来帮我恢复机

能,她说我是家里的独子,如果我不能勃起,那我们家的血脉就从此断绝了,她身为大

姊不能坐视不管,因此甘愿犯上乱伦的禁忌,跟我有肌肤之亲

起初她仍是谨慎的刺激我的阴茎,却不准我碰她,她说她碰我是工作,我碰她就逆

伦了,但之後呢?每次她帮我练习完之後,总自回房里偷偷自慰,这我全部都知道,在

一次我不断的要求之下,她娇羞的答应让我爱抚她,现在反而每次都需要我用嘴跟手指

来满足她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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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姊姊刚从诊所下班回来,她身上仍穿着那件护士服,

只不过外边加了件灰色大外套,她进到客厅,脱下大外套放在沙发上,我目不转睛的看

着她粉白色的连身的护士制服,是那种从左胸到裙子上有一长排扣子的制服,在短窄裙

之下是纯白色的丝袜,我们之前就曾试过,发现我对她穿护士制服有反应

这时我手中正把玩着一个小玩艺,是大学同学亲手做的,陶土材料向弹珠般大小,

有着可爱的造型

她指着我手上的东西说道

我随手向她一扔

哪知道她一个没接准,竟落地滚到电视机下边柜子底下的的缝里边,

姊姊立刻趴在地上伸手进缝隙里边去拿那小玩意儿,我看着她屁股翘的高高的,有

些轻轻扭动,甚至在她短裙下我还能看见她大腿根处的 红色蕾丝镂空内裤,那件我最

有感觉的小内裤,这时我吃了一惊,我感到一种从来没有的刺激感,至少是我出事之後

从未有的,我下身一阵火热,原本软趴趴的阴茎开始起了化学变化,慢慢胀大,虽不是

相当的硬,却是出事後头一遭

她好像捡到了,想要站起身来

(我【好像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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