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1)

『叩、叩。』门上传来清脆敲门声。

「请进。」伊森正坐在沙发上用着笔记型电脑。

「您好,我是萝莉塔,我在水漾店里工作。」一个年轻女人头巾加长裙的吉普赛人波西米亚风穿着,双手提着两大纸袋食物,两个大眼骨禄碌看着眼前年轻男人。

她告诉伊森她的算命师『花名』,免得多惹麻烦。

水漾只接熟识客户介绍看风水,早就不在店招牌掛名,店里其他算命师大多也都用『花名』接待客人。

「我是伊森,水漾老公的亲戚,请进。那我先出去。」伊森准备起身离开病房。

「不…...不必,我只是来看看她,还带些可能需要的东西和食物过来。」只打算在病房用手机拨影像电话,让大家为水漾加油打气然后就走人。

「哦,好。那请便。」伊森又将注意力转回笔电。

她放下两个大袋子,坐到水漾病床上,跟她说话,拿出手机架子放在床头柜上,在拨通电话到店里后放上手机,在大家忙着跟水漾说话时帮她按摩手臂和手掌。

伊森注意到眼前女人只是穿着奇特,还是保有亚洲女孩的温柔和细心,如果水漾是被人推落,绝不会是眼前女人。梅森那前未婚妻咪咪还比较有嫌疑。

「那我先走了。袋里食物你自己取用。」她掛掉电话后准备回店里。她准备能久放的食物等水漾醒来就能吃。

「你可以多跟我说说『风水』到底在看什么?」伊森无害脸上有着浅笑,他想知道水漾摔落时是否在看风水。

「风水,中文说『风生水起』,古中国称为『堪舆』。 可以得知此刻此地的运气,和生活在不同的环境中会受到的不同影响。人出生就受天地之气,地上金、木、水、火、土,五行影响人之流气强弱,天上星星影响不同出生年、月、日、时的人们。因此人的运气就有了高低顺逆差别,加上人内心的思想,影响了行为和当下的运气。其实是试图用较科学的方法改善人所处环境来增加好运。迷信只是人们太过执着于,以为可以完全改变坏运气,忽略了事在人为。」她儘量用简单语言解释,毕竟用英文很难解释这种古代中国传下的东西。

「你跟水漾很熟?」伊森不记得在十年前婚礼见过她。

「我们在纽约认识的。」女人将身上斜背的布包拉到身前,把手机收进去。

伊森像是瘦高游泳选手,眼神开朗明亮,跟她在杂志上看过水漾身材肌肉发达的老公梅森阴鬱眼神完全不同。

当然,还有不少年龄差距,水漾老公可能是外国人老得快,明明才叁十出头,跟同年纪亚洲男人比起来却老成很多。

「原来如此。」伊森没有多问。

「那我先回店里。」她再次看看床上水漾。还是没有醒来跡象。

「好,慢走。」他脸上还是那个礼貌笑容。

「你们没请看护?」女人突然转身回头问。

「梅森坚持他要亲自看顾堂嫂。我刚好今天要来医院复诊,梅森託我留在这,他去趟办公室马上回来。」伊森由沙发起身和她一起走出病房外。

「如果你们都忙,我可以过来陪水漾。」拿出名片,拉起伊森手掌,将名片塞到伊森手上。

伊森看着远去的吉普赛打扮女郎,低头看名片上面的名字,上面还写着莎多娜魔法小物店的店名、电话和地址,旁边还有颗水晶球图案,整个名片是紫色渐层。

「梅森啊。我听说嫂子住院。你需要人帮忙公事可以找我嘛。」梅森爷爷外遇所生其中一位叔叔的儿子不怀好意地进入梅森专属顶楼办公室。

「康纳?你来做什么?」梅森坐在椅上皱起原本就显露疲备的眉间。

「我爸爸叫我来看看你。」康纳虚情假意笑着。

「那你现在看完了?可以回纽约。」梅森不理会他,逕自起身收拾所有文件和笔电放进桌上横躺着的黑色真皮公事包。

「我亲爱的堂兄啊,你就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家族成员?」康纳看着梅森自顾自走出办公室。

「你到迈阿密最好的旅馆住一个月,然后回纽约。帐掛在我的名下。现在,马上滚出这栋大楼。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夏威夷。」梅森因为爷爷激烈反对他整治这些攀亲带故的亲戚,已经习惯为这些爷爷或父亲的非婚生子女后代收拾残局。冷冷说完他就大步离去,不理会这些人里最想夺取弗克斯家族权势和金钱的康纳。

「总有一天这些都会是我的!」康纳盯着在梅森身后关上门的电梯马后砲般喊着,胆小如他,还不敢在梅森面前叫嚣。

「那我先回家。」伊森看着梅森大步走进病房,差不多是下班时间。

「有人来过?」梅森看着床边两个大纸袋,担心又是那些黄鼠郎来给鸡拜年。

他早该注意水漾住院时他擅自用自己的姓帮水漾作住院登记,也应该请医院方面设定医院电脑禁止查询水漾名字或他的姓氏,这在美国很寻常,医院也不希望有间杂人等进出刺探名人住院。

「水漾店里的人。」

「嗯。」梅森心里总算放心,但他不想让伊森一起心烦,没说康纳暨咪咪之后也出现在夏威夷。

「你…...。」隔天当梅森接到伊森自医院打来电话匆匆赶到病房,水漾已经换下医院病服改穿上洛丽泰帮她买来的新衣服,一个人在病房打包准备出院,颈上套着护颈。有此一说是帮昏迷的人买新衣是去霉气和招唤魂魄回来,店里的人显然是相信这种说法,是否真的帮助唤醒了她,水漾就不得而知。

「放心,我没有失忆,也没有瘫痪。」水漾放下手边旅行袋在病床上,转身给他一个笑容。因为护颈让颈部无法自由转动,看起来有点可笑。

「伊森和你店里其它人呢?你怎么会落单?」梅森不太高兴,看过伊森拍的照片,他知道水漾摔伤事情不单纯。水漾胆小,如果没有确认完全没问题,绝不会站上高处。现在她刚醒来梅森不想马上询问她当时在做什么,还有为何会摔下来。

「店里我才刚打电话过去,又没人知道我会突然醒来。伊森去复诊。因为他跟医生预约的时间快要超过,但你还没来。他说复诊完会直接回公司,要我跟你说。」水漾转身拉上袋子开口拉鍊。

「我来。」梅森将她放在袋子提把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另一手提起袋子。

「我还以为你会热烈的衝上来抱我耶。」水漾试着抬起头看他,半开完笑说着。

「在医院?等会回家你就知道我会多兴奋热烈地好好抱你。」梅森露出个邪恶笑容,低头在她耳边嘲弄她。

「色鬼。」水漾伸手推他身体一下,马上被拉回怀里。

两人牵手走出病房,怎么看都像是感情良好的夫妻。但水漾心里暗暗有了打算,本就该离开她不会有迟疑。她能做的只是尽力留下两人美好回忆,还在一起时对梅森加倍的好。

「看吧。梅森不会回到你身边的。」梅森的不良堂弟康纳身体靠在墙上,冷笑着看着咪咪。

「那又关你屁事?」咪咪站在转角墙边掩护身体,只伸出头,瞇起眼恨恨的瞪着远去水漾和梅森背影。

「还不如跟我在一起,跟我合作,我们可以拿下整个弗克斯集团。」康纳双手自后抱住咪咪肩膀。

家里被清洁公司和鐘点女佣打扫得乾乾净净,水漾下车由车库门走进房子,经过玄关还是忍不住打个冷颤。

梅森提着行李在她身后看得一清二楚,他心里认为水漾是被推落梯子,而她自己明确知道谁是兇手。

「先吃点东西?」梅森在楼梯最下层放下行李,拉着水漾到厨房。

「不,我不饿。」水漾拿下护颈,由正面抱住他身体,脸紧贴他胸膛。

「你得休息。」梅森伸手拉开些许距离。

「我睡了好多天,休息够久了吧。」水漾抱着他腰际,抬头看他。

见梅森不语,水漾直接拉他往楼上走。

水漾拉他坐在床沿,跪在床上跨坐他大腿上,开始亲吻他,边解开他衬衫钮扣,感觉他在她下方坚硬起来。

「别乱来。」梅森握住她双肩阻止她的动作。

「你不要我?」水漾皱眉,脸上表情沮丧,身体靠向他,头放在面对面的他肩上。

「你需要休息。」梅森认真说着,在她额上印下个安慰的吻。天知道他可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欲望当中。

「不,我需要你。」水漾说完又吻上他,不一会她修长灵活手指就全解开他上衣扣子。

「不要任性。」梅森捉住她正想解开他皮带的不安份小手。

「我偏要任性。」水漾索性脱掉自己身上短洋装。

外露在内衣外的肌肤接触到空气,水漾颤抖一下,梅森见状怕她又生病将她抱进怀里。

「快睡。」梅森带着她躺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两人身体。

没想到水漾不听话,在被子里像虫一样扭来扭去,脱掉身上剩下衣物,整个身体贴上他的,又开始想脱去他已经大开的上衣。

「你…。」掀开被子起身,还来不及多说,水漾也起身用自己的唇堵上他的唇,以热辣辣地法式吻法亲吻他,顺势脱去他上衣,扯着他腰间皮带。

梅森无法继续当柳下惠坐怀不乱,他是那么爱着水漾,十年来忍着不打扰她选择的安静生活,她当时愿意放弃他,他可是对她朝思暮想。他转而拿回主导权,手溜到水漾背后打开胸衣暗扣,亲吻她颈间一路经过肩膀到她胸前两个敏感粉红色小小区域,舌轮流顺着两边尖端绕圈圈,两个浑圆顶端当下即向他臣服般凸起。他用掌心轻揉其中一个浑圆,舌则在另一个上挑逗着。

「嗯。」水漾闭上眼向后仰,身体弓向梅森。

梅森往下吻到她腹部,将她放倒在床上。他起身离开床,脱去自己身上束缚,回到床上拉开水漾臀上小裤丢在地上。

「啊。」水漾感觉到下身有个湿润的东西接触着她,前所未有的兴奋感让她舒服地喊出声。

梅森舌尖挑逗着花瓣,轻抚过花心。双手握住她两片臀瓣轻捏着。

「哦哦。」闭上眼,水漾要求更多。随即感觉到长指拨动花瓣和花心的快感。

花蜜沾湿通道开口,他抬高她双腿架在他肩上,窄腰往前推进。

「好痛。」水漾皱眉。

「放轻松。」梅森将她双腿压向她身体,试着说些安慰话语让她放松。

他再度将她双腿放上肩膀,前后动着腰部,感觉她体内更加湿润。

「舒服吗?」抓住她光滑小腿,梅森加快速度前后移动。

「嗯。」水漾咬着下唇,满脸通红不好易思应着。

「你每回都像是第一次的紧。」梅森再度将她腿压向她,上半身越过她腿间,在她耳边说。

他不断进出她小穴,直到两人攀上极乐高峰。

「哦、哦、噢,我爱你。」水漾忍不住喊出声。

梅森身体微微颤抖着,在她身体里注入温暖液体后轻压在她身上好一会。

「下次不要随便做危险动作。」梅森拥着她躺回床上。

「危险动作?你是指我站在高处还是我引诱你?」水漾娇笑着。

「都是!我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这么顽皮?」梅森伸手捏捏她翘鼻。

「要不要再来一次?」他突然玩心大起,整个人爬起来趴伏在她身上,轻轻压着她。

「不…?不要…我累了。」水漾推开他然后捲缩进棉被,只露出双眼睛,惹来梅森一阵大笑。

「快睡。」将她捞回怀中,他闭上眼找到个舒服姿势躺好不再多说。

「所以医学研究说男人马上都会想睡是真的。」水漾在他怀里抬头往上看。

梅森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环在她纤腰上健壮手臂转而往她屁股惩罚性轻拍一下。

水漾头枕着他胸膛,紧紧搂着他窄腰。她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般繾綣依偎在他身边。想到这里,她不禁皱眉。睡去的梅森没看到她困扰表情,不知道她要花很大力气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水漾被浴室水声和窗外灿烂阳光叫醒,梅森身上只围着条大毛巾,走到床畔轻轻抱起她。

「几点了?」水漾还是觉得没睡饱,身体随着他脚步移动晃着让她有点不舒服。她心想可能是体力还没从几天来的昏睡恢復过来。

「今天是周末,你不去店里的。」梅森把她放进浴缸温暖水里,水放入日本温泉入浴剂呈现混浊白色。

「喔。你不必去公司?」水漾闭上眼头往后靠着,感觉整个空间带着点暗香。

「不用。」因为建设公司有时候赶工不休息的关係,梅森周六有时还会进公司,但此刻不管有多少工作,只想多守着还没完全復原的水漾。

一阵晃动让她张开眼,梅森踏进可容纳两人的浴缸。水漾反射性缩起身体。

「过来。」梅森让她靠着他肩膀。

「梅森?」

「嗯?」

「你…爱我吗?」水漾抬头问他。

「傻瓜。」梅森搂着她瘦小肩头,在她发上烙上个吻代替回答。

「你这几年很想我吗?」水漾眼里慢慢泛起泪。

「当然。」梅森看向她,惊觉她眼眶里有泪打转。

水漾难过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别哭。我在这里,永远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梅森心疼地双臂将她紧拥住,宣誓着。他可以想像水漾十年来一个人过得很心酸,本来以为嫁给他可以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完整家庭。却被他家族里每个人给她的压力逼到要逃离他身边。要是没有她店里那些朋友,她无法坚强到今天。这绝对不是任何魔法或是算命可以支撑她一个人走过来的。他心里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做出行动将她找回来。儘管他一直知道她的行踪。

「水漾。别哭。」梅森轻拍她光洁滑顺的背安慰,在她颊上亲吻。当她慢慢安静下来,情绪开始稳定,他却觉得身体起了骚动。

水漾也感觉到他身体变化,不好意思地离开他身旁,跟他保持点距离,脸颊和眼鼻一样红通通地。

「老婆,年纪不小又结婚超过十年,你还会脸红心跳。」梅森试着让她笑。

水漾嘟着嘴一脚跨过他要从浴缸起身。

梅森拉下她双腿,她诡异地开腿跪在他身体间。他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双手扶着她两侧腰间往下压。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着慾望,瞳孔顏色似乎变深。

「噢。」水漾双手握拳抵在他胸前,双腿跨坐他身上,他的巨大突然进入她身体所產生疼痛让她喊出声。

「嘘。马上会过去。」梅森抱着她身体,双手在她背后轻抚着,让她紧贴在胸前。

「你好讨厌。」水漾靠在他身上,侧脸贴着他胸口。

「你还满喜欢的。」梅森笑着,胸膛一上一下,水漾身体被带着一上一下。

梅森吻着她耳际,用舌尖绕着她耳骨。

「呵,好痒。」水漾身体像是被电到般感觉。

梅森双手扶着她腰际,引导她上下摇动翘臀,与他深入结合。

「嗯、嗯、啊。」水漾无法控制地在他手里挺着腰,朝他弓起身子。

梅森将她双峰轮流以舌挑动着,舌间和凸起小红点嘻闹着。两人一起登上天堂同时,他不禁舒服地轻叹,将液体放入她身体里。

「闭上眼,我有礼物送你。」梅森小心地拉着她走出房门,不时还伸手帮她挡去快撞到的角落。

「打开眼睛。」梅森站在她身后,双手按着她的肩,同时边朝她耳边说。

「你都装修完成了?」水漾开心的看到她参加设计的房子完工,这个房间是她想选来当工作室,之前还曾自己动手装木质地板。里面已经放好电脑、桌、椅、画室内设计图的工作檯和各种事务机器。

「你在医院时,我要伊森请人来完成最后的装修收尾工作。想让你住得舒适。」梅森自她身后搂住她。

「谢谢你。」水漾转身在他颊上印下个吻。

「这里呢?」梅森伸手指指自己的薄唇。

「得了便宜还卖乖。」水漾说完,搂着他腰际惦起脚尖,给他深深一吻。

几天后,梅森比平常提早回到家,自再度相遇以来他其实还是把工作摆在第一,但经过再度失去她的恐惧后,从今以后他想多花时间跟她在一起。他坐在书房继续阅读需要他下决定签名的文件,边回些电子邮件,等待着他亲爱的女主人返家。水漾都在下午四点路上开始塞车前就离开店里回家煮饭,向来比他早到家。

他听见水漾车声,没有进到车库却停在门口,大门打开又闔上,然后传来一阵高跟鞋急促步上楼梯声响。夏威夷因为炎热,不似会下雪的美国本土,大家在家里都是不穿鞋或是穿室内拖鞋,梅森光着脚走出书房,轻轻步上楼,楼梯上地毯吸掉大部份声音,走到最后一阶,他透过半掩门看到水漾在找东西的样子。「跑去哪里呢。」水漾喃喃自语。

「在这,好险,忘记就惨了。」水漾太专心找东西,不知道身后有人匆匆接近。水漾手突然被抓住,她抬起头,见梅森看着她两隻纤细手指捏着的那颗药和旁边打开的圆型粉色药盒,里面一个个药丸旁都标着数字。

「梅森!你今天提早下班回来了?」水漾强装镇定,她本来想稍后再好好跟他说,但现在却先被他发现。她没料到他会改变返家时间。梅森是年纪和经歷都成熟的男人,当然知道眼前看到的是什么。

「你背着我偷吃避孕药!?你完全没跟我讨论过就私自下决定?」梅森甩开她的手。

水漾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从梳妆椅站起身。

她要怎么告诉梅森她终究会选择离去,不淌弗克斯家族争產的混水?又怎能有孩子让事情搞得更复杂!她最清楚在混乱的家庭关係里长大是什么样子。

她才差一点就因在自己家里被推倒而失去性命。在他身边她还得要承受他女人缘不断。

梅森双手握拳控制着自己,水漾该是最瞭解他对拥有个温暖家庭渴望的人。

「你从今天起不准离开家里一步!」梅森拿起桌上药盒,打开房内每个大小抽屉确认没有更多药,就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他怕再不走,自己会对水漾做出以后会后悔一辈子的事。

当晚宅里卧房和书房亮着灯,水漾和梅森各自占据房子一隅,各怀心事。梅森在深夜走进卧室,坐在床边看着水漾熟睡脸庞,在她发上印下个轻吻后起身回到书房。

隔天梅森一早就出门上班,水漾无视梅森禁止她出门的命令,跟往常一样要开车出门到店里,在车道与街上之间被摇控器缓缓打开的花雕大门前被挡下来。

「夫人。」警卫站在车前,还有几个人在门旁装着监视器。

「让开。」水漾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冷静淡然地说。

「对不起。」警卫动也不动。

鐘点女佣在此时到达,看到僵持的情形,匆匆在街上停好车走到大门前。

「夫人。老闆要我们从今天起每天过来。」年纪可以当水漾母亲的女佣走到车窗旁对水漾说,脸上充满同情的样子。

女佣阿姨不懂这些有钱人到底过着何种生活,老闆竟然请来保全软禁自己差点死去刚康復出院的老婆。

水漾对待为梅森工作的人向来都很有礼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口气把车开回车库,手机在这她超不爽的时候不识相地响起。

「我是水漾。」水漾接起手机,边锁上车门离开车库。

「亲爱的嫂嫂。我听说堂哥不让你出门,他是太担心你。你不去店里这阵子可以帮我做些案子吗?我保证会付你接案子的钱。」伊森不明究理,以为梅森只是担心水漾身体才出院还没復原。

伊森用电子邮件传来几个案子的建物电子蓝图和实地照片以及一些风格要求让水漾作些设计。

水漾用刚装潢好的工作室投入工作,梅森返家后在工作室找到水漾。

「水漾,那天你摔下来是谁推你。」梅森走进门,开口问着专心画着图不理会她的女人。

「你会怎么知道有人推我。」水漾专心在图上,没有设防地回答。

「你的语气是肯定的。这么说来真是有人故意推倒梯子。是谁?」梅森走到桌边看着她。

水漾只是停下手上电子笔, 咬着自己下唇,两人一阵沉默。她眨眨眼,伸展自己手臂,转动一下颈部后慢慢开口。

「我没看得很清楚。」水漾没有抬头看向梅森,逕自垂下眼撒谎,动手移动电子绘图板到较舒适位置,就着窗外亮眼阳光继续动笔画图。当年她在学校就开始使用电子绘图,这些年来设备没有很大改变,软硬体都还算是类似,她很快就上手。

「是吗?」梅森不太相信,觉得水漾没有说实话。

水漾搁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水漾不理梅森的追问,接起电话起身往外走,在玄关穿上夹脚拖鞋。

梅森满脸不爽地跟在她身后走到大门外,他不是叫她不能出门吗!?这女人是要气死他才甘愿吗。

「欸,帮我拿。」水漾站在半开花雕大门前看到快递人员由车上搬下面积不小的扁平箱子,自己拿进门可能会挡住视线走路会变得很滑稽,转头看看身后跟上来的梅森。她也不管两个人都还为了她吃避孕药的事在冷战。两人还在不高兴,她也不想叫他的名字,随便用个词唤他。

梅森在快递人员面前也不便发作,也只能无奈帮她当捆工搬东西,这女人还真是搞不清楚什么是『冷战』,谁叫她是他老婆。

梅森将包裹放下就离开水漾的工作室,越过水漾身旁连句话也不说,生起闷气。

「真是爱生气。你又不让我出去,我就会去买然后自己开车由车库慢慢拿进来啦。」水漾朝他背后做了个鬼脸,拿美工刀割开快递箱子,拿出里面的绘画用品,架完画架,拿出盒里的画布夹、画布和内框木条及桌上准备好的钉枪,准备製作画布。水漾会自己动手画装潢案件预备要摆的图画,让室内整体设计更完整。

梅森从书房再走进工作室已是夕阳西下,他站在门边看着水漾专心地坐在画架前,手持画笔于画布上画着。她也可以作画维生啊,到底是为何会变成看风水的,还开起专卖些奇奇怪怪物品的小店,他真是搞不懂。

「水漾。」梅森走到她身后,她只要专心某件事,从装修房子到煮饭,她都可以进入自己的世界。

「别吵我。」她最不喜欢在工作顺利的时候被打断。

「吃饭。」梅森看见画里有食物,鐘点女佣离去前还打电话跟他说没见她吃中餐,她该不会饿昏了。

「我不饿。」水漾站起身,拉直身上画画用围裙,举起手要继续画下去。

「但是我会饿。」他採取哀兵政策,无奈口气吸引她转头注意。

厨房兼餐厅的空间异常安静,平常东方菜色被西方食物取代,水漾默默用完餐,等梅森吃完,才起身把盘子放进洗碗机。既然梅森作菜,她就得清洁以示公平。「水漾。」梅森由她身后环抱住站在洗碗机前的她。

水漾身体僵硬,直挺挺站着。

「你怎么老是什么都往肚里吞? 」梅森在她耳边轻叹息。

十年前她不告而别,至今他都不知道差点被休掉的真正原因;十年后她还是什么都不跟他商量让他满腹疑问。他不相信他们夫妻之间信任基础有如此薄弱到她不能跟他诉苦。想当初两人刚认识,水漾对他还不熟悉的时候却还更能敞开心告诉他许多事。

「你说出来我才知道怎么处理。嗯?」梅森耐着性子,试着引导她说出他想知道的事,像是当年她为何不相信他能保护她而离去,还有谁从梯子上推落她,以及她为何不想要他的孩子。

梅森知道她明明不是不爱他,不然怎会因为他拿艾蜜莉威胁她就答应留下,她后来有很多机会和艾蜜莉一起逃走的,或是她自己逃走,但她都没有行动。

梅森没想到水漾是因为回到他身边不久伊森就受不幸枪伤,后来水漾自己也在家里跌下梯子受伤,她那过惯夏威夷散漫生活的脑袋瓜,根本就还来不及安排离去的事。他也没想到水漾什么都不说是不希望他担心。

「真的没什么好说。」水漾个性固执,不说就是不说。

「你为何总是保护伤害你的人们?」梅森为之气结,这女人不懂得保护自己。

「得饶人处且饶人。」水漾依然在他双臂里僵着身体。

「不要给我这种富含哲理,完全不适合现实世界的说法。」梅森由后紧紧抱着她,不准她拉开距离。

水漾还是一动也不动,两人僵持不下,梅森用力扯着她手腕往楼上走。他力气比她大得多,她连挣扎都没办法。梅森拉她进房,将她推倒在床上,身体覆住她的,开始吻她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