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傻姑娘，你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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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体内的血液发生了变异，请给我们科研组的人员一些时间，我们会尽快将血液的变异情况调查清楚，在此之前，还希望主人能定期提供少量您的鲜血供我们研究。”
处理完了月坛那位在位只有三个月的坛主，赤焰回到日坛自己的寝室时踉跄着一手撑住了墙，在墙上落下一个汗湿手印。
星衣隔了一段路跟着他，在发现他状况有异后当即喊来了医疗队和科研队双方的人马。
医疗队的人给赤焰做了紧急处理，科研队的人员则是采集了一小管赤焰的鲜血，并有了如上言论。
“主人的身体一向都很健康，过往并不曾出现什么所谓的异变，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最不愿意接受赤焰身体有恙的，不是他自己，反而是星衣。
科研队的队长是个年事已高的老头，在基地里一直有着‘科研百事通’的称号。听到星衣的质疑，他年迈的身子微微一鞠，“星衣坛主，属下也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主人身上，但事实就是，主人目前的身体状况确实有些糟糕。”
“属下自主人出生后不久就一直有定期追踪主人的情况，大概一年前开始，主人的身体其实就开始有一些小小的异样了，属下有给主人报告过的……”只是那些症状很不明显，再加上并未有什么外在的不妥在赤焰身上表现出来，所以他自己都不曾放在心上，只当这些科研人员是时不时爱找点事儿出来做罢了。
“属下推测，可能是一些外在的诱因引发了主人体内的血液变异。老主人在主人很小的时候就让主人尝试了多种毒药，意图让主人变得百毒不侵，但事实上这种做法，属下只在东方的武侠古书上看到过，并不认为它有任何科学依据。人会对病原产生抗体，但并非每一种毒素都是人体能承受得了的，主人能多次在各种毒物的作用下熬过来，属下也很难解释这个现象，也许是多种毒素之间发生了融合，也许是其它。”
“主人的血液有治疗多种毒素的作用，这个现象是在主人十岁左右时开始出现的，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能力似乎也在渐渐消失。并且因为我们只用了不到半百的人和小白鼠实践过主人血液析毒的功效，那一批人后来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用掉了，所以，我们无法保证主人血液里的毒会不会随着这种解毒的功效一起过渡到注射过主人血液的人身上……”
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老科学家就差没唾沫横飞。
赤焰恰在此时淡淡打断了他，“关于我的事，不要对今天这个房间以外的人泄露，否则……”
冷冷比了个扣扳机的动作，赤焰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老科学家身子一瑟。
顿了顿，他退出去了。
赤焰的额头隐隐抽疼，总觉刚刚老科学家的话语里，有什么他很在意的东西被他忽略了。
然此际脑中混乱如麻，他一时竟也想不起来他关注的是什么。
星衣蠕动唇瓣，惯来娇艳如烈火的唇，此刻却哑然没了言语。想说什么，只觉一阵又一阵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这个男人，从来是她心目中屹立不倒的神。
她以为神就该永远站在那片空冷的神域之上，携着冷笑俯瞰世间蝼蚁，永远，不会倒下，不会软化，不会受伤。
然而后来……然而现在……
“主人……”良久后，星衣微一躬身，也退出去了。
赤焰在宽大的床上休息，并不曾多给星衣一个眼神。所以他不知道，那个在人前娇蛮毒辣的女子，在踏出他房间的那一秒，无声着泪流满面，悲戚无言。如饮鸩埋骨，边痛，边沉迷。
男子并不安详地合起了眼，身下是不松软不坚硬的床榻。
这张床，是很小的时候爷爷画了图纸让人给他建的。
当时基地里负责这一块的木匠可有些哭笑不得。但爷爷说，小焰要做人上人，吃穿用度，都要比别人好。能经受得住地狱式的磨练，也能承受得起这世间最华贵而富丽堂皇的相待，如此长久了，心性便会坚韧和可怕。
幼时赤焰很难理解爷爷那种过分理想的想法，爷爷的目标，仿佛与生俱来——他想要统治这个世界，跟历史上的三皇五帝一般，做千千万万上亿人最高的那一个，甚至，爷爷比他们的野心，更大。以至于他幼时狭小的世界里，所受的教育都和黑暗血腥沾边。
那会儿啊，他真的以为——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
后来随爷爷出去旅行，他在途中走失，看到了自己所以为的世界的另一面，那里光明，温暖，纵然有摩擦，也可以用最和平的方式解决，人们之间会彼此微笑，和爱……心灵受到冲击，他发现，自己竟还更喜欢这样光明的世界。
可很快，他被拉回了黑暗里。并且再也爬不出去了。
他这一生，注定只能与魔为伍，在无边无垠的黑暗中沉沦，堕落，背叛自己的灵魂，不配得到救赎。
苍白冰冷的汗液，自他颊侧滑下，他在黑白相间的梦境里，遥遥听到一道甜软女音。
他记起了那一次在海上，每个人都渴望活命，每个人也都有随时可能丧生的准备，那时候他拉住精力疲软的商暖，看到她难能对自己笑得那样开心。她问他呀：“来生你想变成谁？”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那一刹他的眸光，是他此生里最温软的一刻。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再有。
来生，你想，成为谁？
傻姑娘，你猜呀！
两日后。
商暖喝了几口水，觉得今天的水似乎变难喝了，尤其她喝了以后，还感觉身体哪个角落不太舒服。
幻觉吧？“软软，来，奇奇今天不上学，就交给你带了，你姐现在忙得跟陀螺似的，妈今儿又要回你外婆那看看，你外公外婆没事非搞什么穷游，真当外边治安有多好！而且真是，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碎碎念完，林心遥又是吧唧了小外孙一口。“好。”从妈咪手中牵过奇奇，商暖低下头，给小男子汉理了下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