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次说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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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家羽交换完了育儿心经,商暖看外边的太阳也不大,便起了心思出去走走。

这一带的车辆很少,即便有,也都是小型的,比如自行车,摩托车。

听陆家羽说市场那边的汽车、货车才会比较多,而所谓的市场是在小镇的中心地带,靠近陆家村,那边的贸易发达,空气质量相对地也就差些。

走出一段路了,看到有人在摆摊买水果,商暖瞧了一阵后,选了一株葡萄。

“十三块七,收十三块五,小姑娘,拿好咧。”利落地将葡萄称好装袋,水果摊后边的黝黑大姐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

商暖道谢后乖乖接过,脑中想着这位大姐可以去拍黑妹牙膏的广告。

不由乐了。

心情大好,商暖便溜溜达达的,直到午餐时间要到了才回了家。

此时对门住的年轻人正在吃盒饭,商暖发现他是独居,而且似乎没有要出去工作的意思,那么他来这里是做什么呢?

对方看到商暖时微一颔首,便继续扒拉起了饭菜。

商暖没有多想,进门给自己倒了杯水了。

转眼间已过去了两个月。

商暖这些日子以来的生活很规律,晚上十点左右休息,早上六点半起来。偶尔有兴致了,她就给自己熬点玉米粥吃。

家中也有些打发日子的小玩意,对门的年轻人教了她围棋的下法,如今商暖又多了项会的本事了。以往她没那个耐心和毅力学围棋,有了孩子后,反而沉下了心来,没事时自己一个人同时执黑白两棋,倒也很有意思。

没有再一心想着关注京海的情况,她偶尔看看电视,也是看些武侠剧和综艺节目。

十二月。

天已经冷了。

小镇的冷不同于在京城时感受到的那般,冰封千里,大雪纷飞,这里的冬天,凉意渗入了人的骨子里,清晨时常可以看到溪水上积着浓浓的一片雾气。

商暖还是会出门散步,只是都是等到太阳出来以后再说,她可不想冻到自己和宝宝。

是日午后,商暖收拾完了碗筷,便见陆家羽又带着女儿来串门了。

这次陆家羽还准备了礼物来,商暖很是受宠若惊。

“快拿出来看看。”陆家羽和商暖已经很熟稔了。或许一开始照顾商暖是出于别人的嘱托,然如今日子长了,总会有感情。

商暖也不推拒,将袋子里的毛衣取了出来。毛衣比较宽松,想也是考虑到了她是个孕妇。商暖不吝赞扬:“真好看。”

“这是我婆婆织的,她织了不少呢,本来想给你肚里的孩子也织一件的,但考虑到孩子出生时应该是在夏天,不如就等娃儿出来了再准备,也好免了放在家里,堆着用不上。”

“家羽姐,你对我真好,许奶奶也真好。”将毛衣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商暖的高兴是真真实实的。

陆家羽于是也笑了起来,“喜欢就好。”

“喜欢。”忽然有道嫩嫩绵绵的声音递了过来。

商暖低头一看,才发现陆家羽的女儿这会爬到了她身边,正用软软的小手摸她的肚子。

奶娃娃许是才吃饱,并没抱着往日里常拿着不撒手的奶瓶,见商暖看她,她眨了眨眼,口中吐出了个小泡泡。

陆家羽用纸巾给女儿拭去了唇角的泡泡,想将她抱回自己怀里,小姑娘却不要她抱,开始去抓商暖的毛衣。

细看就会发现,小姑娘身上也套着件同款的小毛衣,商暖摸摸奶娃娃的脸:“小小许,今天这么精神呢?”

忽然打了个嗝,小姑娘的眼睛尤其清亮。

陆家羽则是解释着:“这丫头这些天赖床得很,小小年纪惯出来的坏毛病,每天早上我喊她醒,她老跟我说太冷了呢。”

说是这般说,陆家羽脸上的溺爱却是骗不了人。

商暖眯了眯眼笑,两叶柳眉像弯月一般婉约勾人:“小小许真可爱啊。”

大约是听懂了漂亮姨姨在夸她,小姑娘咯咯笑了,被陆家羽往后抱到怀里,她穿着厚棉袜的小脚丫还往上一蹬。

两个妈妈聊了些家长里短的事后,看商暖的嗜睡症又出来了,陆家羽也便道别,临走前还提醒她:“妹子,我看天气预报说晚点可能会下雨,你就别出门了啊,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我会过来的。”

“好。”

这一觉睡了不知多长。

外头的天阴沉沉的,电闪雷鸣,冬雨声声砸上屋檐,商暖缩在了被褥下,一动也不想动。

仿佛做了个离奇的梦,商暖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可爱得紧。

与此同时,远在京海的盛承骁从办公室里往外走,看到了苍苍渺渺的雨幕,他情不自禁地探出了手去,一如在抚摸自己倔强又决绝的爱人。

爱人啊,爱人……最温暖情浓的词汇,最深刻入骨的恋殇。男人的眸光太平静了,平静得空洞苍冷,不带浮世一寸尘埃。

身姿绰约的女兵利爽地走了过来,诠释着柔韧与顽强,盛承骁的手收了回来,雨水滴答着,从他的指缝流了下去。

施敏儿递了份文件给他后,敬礼恭敬地道了声:“首长,有人找您。”

盛承骁拆了手头文件,迅速地浏览了其间要点,便调头往回走了:“让他过来吧。”

两月前,盛承骁正式上任京海军区第101师师长一职,授上校军衔,这对于他一个才近而立之年的军人而言,着实是不低的职位,起码京海军区此前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对于不知道他这人的兵而言,不服气者不在少数,因此才上任时,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着实不少。

冰刺那边有他的任职档案,但那是不能公诸于世的,所以对许多人来说,盛承骁无疑是个空降兵,要让人联想到‘关系户’‘走后门’等一系列反面的词汇。再加上他年纪尚轻,不少人更是坐实了这个念头。

盛承骁没让那些心怀疑惑者失望,上任第一日,他在各个项目上单挑整个101师中选拔出来的最优秀的一批尖子,无一例外地赢得漂亮。再加上他在指挥上表现出了卓越的才能,底下那些人不服不行,甚至往常因为才能过人而有些小傲慢心理的人,也纷纷放下身段去向他讨教了。

有了前头的震慑作用,流言不攻自破。整个101师经过整顿和合理的拆解重新分配,更是焕发出了强大的生命力,而今越渐有了向尖锐部队发展的潜质。提议让盛承骁就任该职位的冰刺军官,这也才彻底放下了心来。

本来按盛承骁这些年来在冰刺里的建树,施权是相当看好他接任自己的职位的,偏偏啊,盛承骁有自己的打算。

这段日子来谭青云少有和盛承骁碰上面的时候,毕竟如今岗位不同了,接触太紧密是违背冰刺条例的。

如今尚在办公时间,盛承骁原以为来的会是谭青云,不想却是个他不会想到的人。

他们已经挺长时日没见到了。

栾庆不是部队里的人,自然不用守着部队里那一套,至于他是怎么进到军区里的,盛承骁皱了皱眉,却是不细想了。

“四哥。”多时不见,栾庆的面容一如既往地妖媚。只不过以前他的妖中带着不羁,而如今,他的妖中,透着的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后的安宁。

“我说过,你不要再这样称呼我。”坐于台后的男人,这一刻并非是严肃的,而是透着漫不经心的冷凝与排斥。

栾庆苦笑一声:“四哥,兄弟已经赔了一只手了,你现在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你不是我的兄弟,如果是兄弟,就不会背后插你一刀。”盛承骁的语气这般寡冷,轻易便判了他死刑。

栾庆眼底有落寞掠过。

“不论如何,我总还是把你当哥哥的。”这一句很坚定,仿佛魔咒,又像是信仰,烙印在一个人身上,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盛承骁没有出声,目光却并不落在栾庆身上,而是瞥着桌上的布阵图。

栾庆见他不开口,心里的失落更多一分,“看来那个女人对四哥来说,真的很重要。”

盛承骁的手有一瞬定住,室内开了灯,却还是昏暗的,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想说什么一次说完。”终于没了耐心,盛承骁已是在下逐客令。

“如果我说,我知道商暖的下落呢?”不知是恶意的试探,还是赌气,栾庆说完这话时有些气鼓鼓的,让人回忆起幼时那个紧跟在盛承骁身后的小少年,明明也风度翩翩,却心甘情愿让那人夺走所有人的瞩目,让自己沦为一片绿叶。

盛承骁霍然从桌后站了起来,终于色变。

“你有什么条件?”顷刻间已逼至了栾庆跟前。

栾庆唇角一抹苦涩赫赫,“我没有。”

盛承骁毫不动弹,气势却已压倒全场。

“我没有!”栾庆又重复了一句,像被人冤枉了,这般愁苦。

“我只信你,最后一次。”清冷的声线落下,盛承骁眸中两道寒光激射而出。

栾庆沉寂了片刻,终于从衣兜里掏出了张纸条来,什么赫然是个陌生地名,“是真是假,你去看过便知道了。”说完,竟是狼狈地离开了,不敢再留下来多看盛承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