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到此为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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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彦综,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自愿要把其中一个肾给我吗?我知道你已经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份了,从阶级角度上来看,我们是敌人,不共戴天。”空旷的实验室里,摆放着各种精密的实验器材,无形中给人一种浓烈的压迫感。

而此刻互相对视着的两人,是血月,和被抓回来——准确些说,是自愿跟他们回来的傅彦综。

“是。”傅彦综的脸色并不很好。回了帝王蛇后,他第一时间接受了药物治疗,针对他所谓的‘毒瘾’。

当然他现在知道了,那并不是毒瘾,因为可以通过药物的手段治愈。这更像是武侠小说中拿来控制人的一种药,不吃解药的话,就只能定期注射药液来缓解那种如数万蚂蚁同时啮咬般难忍的感觉。

“能给我一个理由么?”剥着手头白玫瑰的花瓣,血月一副妖孽容颜倾城。

“你对我不差,就当还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但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话落站起身,敛下眼底一丝轻痛:“什么时候手术,告诉我一声。我已经不可能回到曾经的工作岗位上了,对于我效忠过的组织,不论哪一个,我都是叛徒一样的存在。如今我只想要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和未来,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当然,你想和我们组织一刀两断,换在过往没先例,但你对我有恩,我可以破例答应你一次,唯一一次,只要你今后永远别站到我们组织的敌对面。”

“可以。”傅彦综冷冷酷酷落下这话后,往外走了。

“傅彦综,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七号这个名字,多好听。”

没得到回应。

轻嗅着花芯发出的淡淡香味儿,火红头发的男人眼底深幽如海。

半响按住了自己的腰部,唇色苍白地缓缓弓下了腰。

果然,大限要到了么?

唇角浮起抹死亡般的恶毒笑意,血月森冷着目光慢慢站直起来,一步一步,重重地踩出了这片实验室。

在他手上葬送的亡魂太多,他怕他就是想去地狱,阎王还不敢收呢!

无菌手术室。

两名容颜相似的男子一前一后进入了手术室里,而此时打了麻醉的傅彦综,已进入了昏睡状态。

“湛医生,各项指数达标,可以开始了。”边上一名负责读取参数的科研人员,冲着进来的两人点点头。

湛爵皓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走前几步,拎起了手术刀。

自打选择医生这行开始,他做过无数场手术,而今天这一场,无疑是他这辈子最难的选择之一。

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合适的供体的,却知道血月手上染了多少人命,不论从法律还是道德层面来看,他湛爵皓都不该助纣为虐。

然而撇除这两面,这世间还有个词叫“亲情”,可怜又可笑。

“哟,下不了手?可别说我逼你,我血月别的优点没有,不爱强迫人这点倒是真的。”玩弄着自己白皙到青筋分明的手,男人顿了顿,目光转而射向了手术台上的男子。

七号。

七号——想想,这还是他给傅彦综取的名字呢。这个男人是他捡回来的,最开始也没想留他下来,谁让后来发现了他竟然是罕见的rh阴性ab型血,熊猫血中的熊猫血。

起初养着他,确实是抱着想让他当自己的肾源的想法,他血月是高高在上华丽尊贵,要什么有什么,可隐匿性肾衰竭常年折磨着他,这些年来靠透析和组织里不断研制出来的新药,他没死,可身体的负荷太大,也已经到极限了。

再不换肾,他这一生也就完了。兴许哪天在马路上死翘翘了,还没人认得他。

偏偏按他的血型,要找个供体难于登天。这么多年来组织不断在各个国家查探消息,也只碰上过两只手手指头数目的合适供体,其中两个还是病秧子。

组织不是没提出过高价甚至天价购买肾源,可找到的供体之中没一个人答应,以他血月的骄傲,还不屑强行将属于别人身体的一部分占为己有,那会让他觉得恶心。

若他们不能心甘情愿,他也不强人所难。他唯一一点良知,也就针对健康了。因为自小身体饱受折磨,所以才更能理解完整的躯体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不该被剥夺。

手术室上方的灯源开着,血月面上的一点激动渐渐化作了平静,湛爵皓手上的刀已经划下第一划,切开一道口子。周围当助手的科研人员无不是全神贯注,紧张兮兮。

“七号,你不想记起过去的事了吗?”

“想得起来是老天眷顾,想不起来是命,能忘记的,就不重要。”

“没准你暗恋过哪个男人女人也说不准呢,这样你也不想记起来?”

“坛主一直教导我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现在怎么反而来取笑我了?”

“七号,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一年,你想做什么?”

“忘记一切是非恩怨,陪在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身边,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那么,对你最重要的人,是谁?”

“我的记忆里,只有坛主对我最好。”

“你就没想过,我兴许只是在利用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不觉得我很残忍?”

“是,坛主很残忍,只是再残忍的人,都有正直的一面,七号只需要记住坛主对我的好。”

“哈哈哈,七号,你这样的性子,被人卖了恐怕还要帮人数钞票。”

“坛主,你的笑点真奇怪。”

后来,他对七号说:“以前我的人生中只有三种人,主人,血月,其它人。”

“现在有第四种了?坛主,七号知道你对一个华夏女人挺上心,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她抓回来。”

“……”

“坛主,我好像记起了点什么,我看见自己穿着军装,那不是坛主最反感的东西吗?”

“坛主,如果我跑了,离开这片基地,再也不回来,你会不会记恨我?”

“坛主,除非你亲自出手,否则我可能,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再后来,七号离开了,去了京海。

他也确实去找他了,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是为了活命去的。

仰头,唇动了动,却是无声。男人的发色如火焰一般炽热,这是他从十六岁以来的发色。他的脸色从来苍白,配上这样热情鲜艳的发色,才衬得自己没有那么虚弱灰败。

最关键的一刀,即将划下。

握着手术刀的手,忽地便被人扣住了,紧紧的,再动弹不得。

“结束了,到此为止吧。”男人的口气是恶狠狠的。

湛爵皓却在不经意偏头时,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血月走了,毫不犹疑。

科研人员们面面相觑,像是还没理解他话里头的意思。

结束?

湛爵皓快速检查过后,把原先切开的伤口缝合了回去。

许久后摘下了手术手套,大步往外去。

这可能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了,可他,还是不要。

傅彦综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间陌生的屋子里,一名年岁已高的老人推开门时看到他睁着眼,哆嗦着就开始掉眼泪:“综儿,你回来了,爸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你了啊……”

靠近帝王蛇基地的一路,碰上了无数的陷阱,却是人影都不见一只。

直至逼近对方总坛了,又是刷刷一阵的箭镞木棍飞奔而来。

有战斗机在上空盘旋,蛰伏等待时机,这片往常少有外人涉足的密林,此际清楚地暴露在了众人眼底。

“主人。”血月和星衣的面色是从未有过地一致——严肃,凝重,还夹着份气恼。

“不能被动防守,就进攻吧。”

“是。”两人领命下去了。

湛爵皓被人带到总坛时,总算见到了传说中这偌大基地的主人。

竟,还这么年轻。且,眼睛尤为漂亮。

真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是那种心狠手辣之徒。

“她还好吗?”并不在意湛爵皓的打量。

“很好,请你务必不要去打扰她。”不需多想,也知道这男人提的是谁。

帝王蛇的人第一次和他接洽时,就提醒了他顺带留意下商暖的动静。那时候,他还不认识那个傻女人,也没想过自己回国的当天就会见到她。彼时她惨兮兮地在海大的校门外睡着,他没认出来,只觉得这女人比流浪狗还可怜,也稍微比流浪狗遭人待见。

“你下去吧。”不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赤焰背过身,望向了身后墙体上的铜板浮雕。

这里的浮雕前段时间才翻新过,刻上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就这样?

确实出乎湛爵皓的意料了,这男人就不多问点什么?直至湛爵皓走远了,赤焰才皱皱眉,一手触上了浮雕上女子带点肉感的小爪子:“瞧,你招惹了那么多男人,可你这么没心没肺,不是要让人家白白负了一番真心?”商暖将三只狗狗睡一块的图片拍下来了,自从她变成养三只狗狗以后,没事就爱来找她茬的女副营都好久不来了。不会是上回阿波罗不小心咬了人家裤子,她还惦记着,不敢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