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求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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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图片,是男孩向她求婚未果,两人相顾无言的场景。

二十岁,他给她揉着跌伤的脚。

二十一岁,她回到了京城,男人给她戴了个漂亮的水晶发夹。

二十四岁的画面上不再有人物,而是一枚钻戒绘制其上。

“软软……”向逸手头不知何时已捧了一束花,周遭两名小提琴手开始奏乐,男人单膝下跪,仰头望着她,“软软,你答应过我,若是到你26岁还没有能让你心动的男人出现,我们就结婚。”

商暖下意识地退后了一小步。

“今年你24,可我已经等不及了。”说是不在意,然盛承骁的介入,到底是令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软软,我年有28,也不小了对不对?嫁给我,我会宠你,爱你,照顾你一生,永不背叛,可好?”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这么久以来,在我的生命中,你的地位无可替代。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软软能让我这样放不下心,只能珍之爱之了。”

“软软,嫁给我吧。”

浪漫舒缓的音乐,芳香扑鼻的九十九朵红玫瑰,单膝跪地的优雅王子,虔诚真挚的求婚致辞……明明一切这样完美,可商暖心间却蓦地生出了无尽的抗拒和惶恐,仿佛三年来的安定,就要从此不复。

她一直缩在了自己的龟壳里,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切的缘和劫,可今天……

脚下有些虚软,商暖甚至不敢看向逸的目光了。他的眼神这样炽热,她却压根没有准备好,甚至……

惊乍之余移开了脑袋,商暖心慌意乱地意欲逃离。

恰恰在提步想跑开的那一刻,她瞥见了多时没在她面前出现的盛承骁。

彼时男人就站在酒店门口,身侧还跟着苏新等几名军人。没有穿军装,然他们一行人身上的气息很独特,轻易便能吸引周遭人的注视。

心口一颤,商暖怔怔地回过了头来。理智一瞬间便决堤,她无法再好好思考了。

“软软……”看似风轻云淡,谁人知晓向逸的心底此刻一点都不太平?面前的娇人儿是他心心念念了二十来年的呀,他看着她牙牙学语,看着她寂寞寥落地长大,看着她孜孜不倦地陪着她的狗玩耍,看着她出落成了个漂亮可爱的大姑娘……

爱意便如血液一般在他的体内流淌,向逸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但他知道,没有她,他会活得很艰难。

轻轻牵过了商暖的左手,优雅英俊的公子哥抚着她瘦削白嫩的无名指,一遍一遍,弥足珍重,“软软,给我一个回答,好吗?”

商暖这才愕愕地垂下了脑袋,看向他,“向逸哥哥……”

小兽的声音在颤抖。

“嗯,哥哥在这呢。”他还笑得出来,笑痕温煦包容,鲜明可感。

仿佛穿透了无边无际的迷乱黑暗,这笑一如普照万物的阳光,徐徐抵达了她的心口,“软软,向逸哥哥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的,对不对?我们永远在一起,你开心的时候我陪你笑,你难过的时候,哥哥逗你笑。你受委屈了,哥哥就帮你出气,好不好?我的软软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哥哥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要把你娶回家呢。软软,愿意成全我吗?”

循循引诱的口气,却让人生不出分毫的反感之意,只觉得心像是要化成一淌柔软亦滚热的水,汩汩流动。

商暖摇摇头,视线朦胧。

不知过了多久,复又点点头,她鬼使神差地,竟就这么接过了男人的求婚钻戒,近乎于抢。

向逸被她这一惊一乍的,都要吓出一身冷汗来了。

周围的掌声不知何时一阵阵地响起,向逸将做工精致的钻戒小心翼翼地套到了小家伙的手上。商暖一手揽着分量不轻的鲜花,能嗅到玫瑰花上传来的淡淡清香,有些像梨子的香味儿。

无边的冷意自酒店门后站立的男人身上释放并弥散开来,商暖被向逸抱进了怀里,却还是这般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那男人的怒焰。

心底一阵彷徨,在向逸轻吻上她的粉唇时,商暖只知道傻傻地望着他。顿了顿埋首在他胸前,她避开了更深入的唇齿纠缠。

“软软,谢谢你没拒绝我的求婚。”向逸只当小姑娘是害羞了,拥着她,他在她耳边轻咬着温柔的字句。

好一会,商暖将花捧塞他手上了,“重,软软不要拿了。”

“好,哥哥给你拿。”

也不知就这么静静地伫立了多久,及至有人来唤向逸去处理事儿了,他才将怀中快睡着了的小丫头揽了站好,“软软,哥哥得离开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嗯。”眨了眨眼,商暖道一声:“那软软要先去洗个脸。”

“好,晚点向逸哥哥再去大院里找你。”

说完这话,向逸不放心地掉了头,快速和自己的助理交代了些什么。

商暖踩着小步子走走顿顿地到了洗手间,捧了几把清水,洗清醒自己的脸了。

洗手台前的镜子里,脸上滴答着水珠的小姑娘眼神茫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低头,望到了手上的钻戒,商暖右手抚了抚这戒指,更浑噩了。

她真的,答应嫁给向逸哥哥了,这样毫无征兆,如斯理所当然。

出了洗手间便是一条豪华的长廊。长廊地板上铺着的瓷砖花纹复杂,透着种古韵美。柔和的暖黄灯光自天花板上打下来,映亮了一整条路。

原本混混沌沌的小妮子,在某个时刻定住脚了。

什么叫狭路相逢?

收起了自己脸上的呆憨,商暖捏紧了自个的手心,强要自己冷静下来。

高她一个头的男人,此时漆黑的双眸中杀意崛起。

步步凑近了她,盛承骁的声音阴冷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嫁出去吗?”

商暖被逼到了墙边,口中唯有生硬地回一声:“与你无关。”

待要逃离他的包围圈了,男人却是一手撑到了她的耳后,顺势将她抵到了墙上:“看来,我始终是高估了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这一声已是嘶哑不已,男人言毕,唇角的涩意深切而分明。商暖眼瞅着他神色间的煎熬之意,到底是出不来声反驳他了。挑起了小姑娘的手,盛承骁低头望着她指尖上套着的戒指,“一生只能买一枚的darry/ring,他果然,很在意你。”就连商暖这种对珠宝界毫无研究的人都听过darry/ring的盛名,可想而知,这枚戒指的意义有多特别。此生唯一……向逸哥哥给的情,真的太重了。“商小姐,boss让我送你回去,你看……”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助理恰到好处地打破了商暖两人之间的僵局。

商暖一把推了自己面前的男子,旋即跟上助理的路线了,“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义务,商小姐不用客气。”助理显然很懂得什么叫做视若无睹,对盛承骁和商暖之间那点牵扯不清,他很自觉地忽视掉了。

一拳砸上了墙壁,撞得手指红肿,盛承骁离开这条廊道时,一副俊颜真切是惨无血色。

“承骁,你还好吧?”等在外头的苏新拍了拍男人的肩头,语气间不掩挂怀。若说一个月前他只是单纯地想结交这个男人,那么一个来月后的今天,苏新便是真心把盛承骁当兄弟看待了。

盛承骁回视他一眼,笑意苦楚,“时至今日,好不好,不都这样了。”

是啊,都这样了。

三年前他失去了她,或许便已注定了,在这一场感情角逐中,他注定要是输家。哪怕他拼尽全力,也再无法挽回自己曾在她心头占据过的那个位置了。

这一切,能怪谁呢?

也只能恨自己了吧!

……

白诗涵抵达京城这天,是一年里最热的当头。盛承骁抽空去机场接了她,而后便是相视无言。

三年,时光多多少少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烙下了些印记。如今剪了头利爽干净的短发,白诗涵给人的感觉本该是明亮温暖的,恰恰却要带着份无法治愈的忧郁。

安排了白诗涵在市内一间酒店下榻后,盛承骁陪她在京都的街道上游荡了半圈。

京城很大,也无怪乎三年来盛承骁无数次涉足这片土地,却始终无法觅得商暖的点滴痕迹。

也不单是这个原因吧,若非她存了心思要躲他,以他的手腕能耐,不至于这么久都找不到一个人。

“四哥,听说你见到暖暖了?”

“嗯。”

“她好吗?”

“好……”有了自己上心的如意郎君,又被家人宠若至宝,她该是,很好的吧?

若是他不出现,或许她会更开心呢!不然,她何至于避了这些年,才见到他了,又要跑?“四哥,后悔自己当年的做法了吗?”在路边国槐树下的石椅落座,白诗涵神情淡淡,几乎有种渐入禅意的姿态了。一日比一日,她越加与世无争。当初一手要促成她和盛承骁婚事的母亲,如今也管不动她了。面对一个心如死灰的女儿,邱月又能如何呢?白诗涵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总不能,真把自己的孩子往死路上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