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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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擦破皮,渗出了少量的血。商暖站起之际脑中有些眩晕。

扶着电线杆静立了有一会,她这才懵懵然悲伤地看着街道,辨不清东西南北。

小脑袋,埋下了。

细微的一缕血液顺着她的掌心纹路滑落到了手腕位置,而后,慢慢风干。

盛承骁在她身后站立了两分钟零五秒,直至看到有不规矩的男人伺机想靠近她,他这才走上了前去,不着痕迹地将那猥琐男隔绝在外。

商暖没有看他,盛承骁清淡睨她一眼,某个瞬间,视线定在了她的左手。

迅捷截获了商暖的手,男人的动作逾矩而狎昵。

商暖到这会才意识到有人在她身边。

下颔微抬,她看向盛承骁的眸色间带着浓浓的防备和陌生。

这是。谁?

商暖本能地抗拒和陌生人接触。

盛承骁一低头对上她迷惑的眼神,便知这女人是干净彻底地不记得他了。

我去。

他盛承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招人惦记了?

商暖想挣开他的手,可她不开口,他便当做没这回事,反倒是身体里不知哪处的正义感爆发了,“我带你去买药水。”

商暖柳眉间荡起了一簇抹之不去的不悦,听到男人的声音,她总算慢知慢觉地记了起来,她见过这男人,他是。四哥?

无声。

商暖不动,一点也不配合男人的步伐。

盛承骁走出两步后回头,这就见商暖固执地立在了原地,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较真小孩儿。

“或者,你可以选择让我抬你过去。”盛承骁想做的事从不半途而废,哪怕这件事,不过是他临时起意。

商暖闻言,漂亮的翦瞳里有恼怒在积聚。

挣扎。

再挣扎。

可对方的力气太大,她一点优势都没有,始终抽不出手。

认清了事实时,商暖像刺猬一样绷紧了身子。

“我数到三,你不跟上来我就把你抬走了。”盛承骁的语气里不带半分商量的意味。

他没有不和女人斗的毛病,女人这种生物啊,发起狠来比男人还疯狂,看他妈就知道了。

坐在路边的石椅上,商暖的手心被男人淋上了双氧水消毒。

之后用棉签擦干净受伤部位周围的药水,男人撕开两创可贴粘上了商暖的手心。

他的无名指尖端不经意撩过了她的小拇指,微微带开来点痒意,商暖沾着湿意的睫毛颤了下。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商暖的身上覆着斑斑驳驳的树影,偶尔,太阳光会落上她的发梢。

盛承骁静静地凝视着她,好一会用指肚挑去了她眼角一滴晶莹的泪。

商暖偏开头,粉唇间一次,又一次地低声呼唤着:“小白,小白。”

带着某种宿命的味道。

这样哀伤。

心凉,而绝望。

三岁那年,她第一次见到那条皮毛雪白的纯种萨摩耶。

奶奶把它带到了她身边,而她,起先并不喜欢那只狗狗。

小狗狗却是亲昵地在她的小腿周围蹭了几圈,最后索性贴着她的小短腿睡着了,赶都赶不走。

那是她平生头一回见到这么不听话的东西,所以在奶奶过来要把它带走时,她野蛮地抓住了狗狗,怎么都不让它被牵走。

此后许多年,小萨摩耶长成了大萨摩耶,它陪着她,度过了整整十六年!

武侠故事里,杨过和小龙女分开十六年后终得聚首。

而现实中,十六年后,她如夏花,生意盎然,它却已垂垂,溘然长逝。

商暖的手,乍然收紧,复又无力地认命松开了。

风将她柔软的长发高高扬起,间断地有那么几缕乌发,挠过男人的颈侧。

盛承骁两手紧扣,有那么一时半刻的恍神。

线条俊逸的薄唇抿紧,他落座在她身边,看着她黯然埋头,看着她或哭或笑,不能自已。

“你还好吗?”盛承骁半响如是问她。

商暖背过身,不搭理。

“我有那么面目可憎?还是,你怕我?”盛承骁无厘头地随口猜测。

商暖肩头微耸,两腿儿轻晃。

眼里有朦胧泪光,她合上眼,一点一滴地,将泪水生生敛了回去。

不哭。

不哭了。

从来她伤心难过,小白总会在她身边撒泼卖萌逗她笑。

而今,小白都不在了,她怎么好。让它走时还要背负上她的牵挂?

无意义的牵挂,要来做什么呢?

她爱它。

她恨它。

惘然起身,商暖大脑清醒了些,至少,她没有认不出路了。

左拐,往前走。

一手,缓缓搭上了自己的腹部。她嫩白的五指,勾紧了。

疼痛来得毫无缘由,商暖后背僵直,孤零零地咬紧了下唇。

一步,两步。她不当自己是在倔强强撑,有人却要以为她**犯傻。

以盛承骁惯来的骄傲,他本该掉头离去,再不管这女人的死活。

偏偏,看出了商暖的不对劲,他第一时间飞奔过去搂住了她。

面色苍白的小幼兽蜷缩成一团,手脚厥冷,双目紧闭。盛承骁看到她小腹附近的衣服面料被揉出了褶皱。

痛?男人皱眉抱起她,冲着最近的路口去。

市中心医院。

“初步判断病人是胃痉挛,可能是由情绪波动过大及没有按时进食引起的,等输液过后我会再给她做一次检查,现在请家属先去缴纳相关费用。”

面色冷淡的中年医生话落便抱着病历本离开了,盛承骁按捺住和僵尸脸白大褂起冲突的冲动,三两下绕了出去。

回病房途中接了个通话,听着那头母亲的狂轰乱炸,盛承骁敛眉将手机放远了些。

“浑小子,要走人也不打声招呼,不把你妈放眼里是不是?”杨零那音高得让盛承骁消受不起。

“妈,回去再和你解释,我这会抽不开空。”还算,好脾好气的。

杨零这么一听则是怒了,“什么事那么重要啊,重要过你妈还能重要过你媳妇么?承骁,妈可告诉你,白家那小丫头马上过来了,你。”

“是,教官,我马上来。妈,下次再聊,火烧眉毛了,不说了啊!”陡然间没头没尾地这么扯皮了一句,盛承骁再是一掐通话,直接关机了。

随手将手机搁到衣兜里,盛承骁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沉稳矫健地朝着商暖的病床走去。

那一头,杨零磨牙冷‘嘿’了一声,到底是没说什么了。

万一,儿子是真有事要做呢?

只是,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非得干这行?平白累她忧心忡忡!

本来家里一个老的就有够让她提心吊胆了,如今还多一个小的。

商暖醒来时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粉唇微张,可爱的小粉鼻嗅了嗅,而后她一对柳眉儿不舒服地弯了起来。

盛承骁看着她一系列的表情变化,没来由地想笑。

手中提着份外卖,他走近,俯身打量了病榻上的人儿几眼。

他的眼神炯亮,穿透力极强,商暖一时半会的还真忽略不了他。

自发爬坐了起来,商暖僵硬地扭头望了下窗外,再转回来,眨巴眨巴眼对上了盛承骁。

真像只。天真单纯的小奶兔呢!

盛承骁不自觉地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医生说你需要进食,我点了粥,甭客气。”

说话间,将手头的外卖递了过去。

商暖生涩点了头,喉间滚动着声低低脆脆的,“谢谢四哥。”

哟,敢情是记起他了呢!盛承骁‘嗯’一声,并不推拒商暖的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