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1)

黎非烟想,也许她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欠了温沫菀什么东西,也许是原本和睦的家庭,原本模范的丈夫,原本平静的生活。

因为她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虚伪的、出轨的丈夫伪造了一个看似有爱的家,平静的生活变得锈迹斑斑,坑坑洼洼。

为了证明自己而努力争取的策划,到现在也搞砸了,还牵连了温沫菀。

如果没有黎非烟,这一切也许都不是这个样子。

温沫菀当然会说着没有关系,但是黎非烟却觉得很难过,她不仅追不上温沫菀的步伐,还给她拖了后腿,就算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她也会觉得很对不起温沫菀。

这种不平衡感,或许源于不安全感么?

黎非烟不懂自己了,她是第一次有这种愧疚感,第一次觉得有些东西受用得心不安理不得,是因为对象是太优秀的温沫菀,而且温沫菀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宠爱么?

温沫菀,都是温沫菀,满脑子都是温沫菀。

黎非烟拽紧信纸,眼前的三叶草被风吹得晃晃悠悠,三叶草始终是三叶草,四叶草什么的,都是传说吧。

两个人,能够从陌生变成熟悉,能够从疏远变成靠拢,只凭喜欢和爱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滴滴滴滴……”

房间里突然传来电话铃声,黎非烟回到客厅,原来是苏旖旎刚拿过来的新手机,会打这个号的,应该只有温沫菀?

接起来,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黎非烟做好了被温沫菀说教一顿的准备,她自以为是的关机,没想到让温沫菀更担心,让她竟然到了需要找从未谋面的苏旖旎帮忙的地步。

“我……”握着小巧的话筒,黎非烟发觉自己说不下去了,是想道歉,还是想解释呢?

“非烟,”温沫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柔淡雅,“我很想你。”

清柔淡雅突然多了一点低哑,缓缓的,低低的,黎非烟只觉得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

心室一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被放肆地撕扯开来,然后有人往里面倒滚烫滚烫的水,直到烫得有点疼,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疼。

所有准备好的话都不用说了,不是吗?

“还好吗?”温沫菀继续说,“这几天有没有吃饭?”

“有吃。”

“吃的什么?”

“冰箱里有酸奶,饼干。”

“这些东西没有营养。”

“其实我不需要太多养分。”

“……”

“……”

黎非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对于温沫菀来说意味着什么,两个都很有主见的人相逢,要么其中一个人足够更强硬让另一个人被迫让步,要么就两个人都放弃自己原来的想法,重新选择第三条路。

陆续聊了些闲话,温沫菀始终没有谈及那天的事,黎非烟觉得温沫菀是想减轻她的压力。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黎非烟决定表现得轻松一点,“我的三叶草活得很好。”

温沫菀像是察觉了黎非烟的心思,笑了笑说:“想见我么?”

黎非烟一愣:“当然想啊。”

“那把窗户打开。”

什么?!黎非烟迅速转身,阳台被窗帘遮住一半,早上的阳光照过来,朦朦胧胧的。

“你?”黎非烟不确定,温沫菀难道?

温沫菀继续提醒:“开窗啊。”

黎非烟快步走到窗台位置,拉开窗帘,阳光直直地照着她的眼睛,让她有点睁不开,却仍能看到站在眼前的人的模样。

随着微风飘逸的长马尾,散在阳光中的和煦微笑,还有与平素风格完全不搭的工装打扮。

除了她的温沫菀,还有谁。

不知道温沫菀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温沫菀是怎样出现在这里的,不知道楼下会不会有人看守。

什么什么的,都不想再想。

现在黎非烟唯一想做的,就是抱住她的温沫菀,然后送给她一个大大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四叶草,真的是幸福的象征嘛?佘仔在去年这个时候就看到过一次,但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幸福啊,~~~~><~~~~

话说,如果继续上肉,会不会多啊?唔。。。。。。。想看肉的童鞋吼一声?给佘仔一点信心onno~

、第73章

黎非烟咬着温沫菀的嘴唇久久不肯放松,温沫菀被她弄得有点痛,但是完全没有皱眉头,只是轻轻抚着黎非烟的背,她知道黎非烟需要这样的亲吻才能平静下来。

黎非烟就像一只贪食的小猫,往温沫菀身上蹭,抚摸温沫菀的头发,阳台上吹来的风微凉,黎非烟紧贴着温沫菀的身体,只觉得好温暖。

“哈哈……”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黎非烟纳闷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怎么会有人说话?

眼神不由得往更远的地方瞟去,居然看到苏旖旎和陆冰凝站在对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往这边看,一边笑还一边窃窃私语。

温沫菀背对着,显然不知道她们还在原地没有离开,这会儿听见声音也有点赧,黎非烟放开温沫菀,拉了拉她的手轻声说:“没关系。”随后绕过温沫菀径直走到阳台边问:“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跑到对门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对面是一对老夫妇,常年不在家。

苏旖旎忍住笑,装作不满回答:“要不是我们,你和你家大小姐能顺利见面吗?不知恩图报反而兴师问罪了。”

黎非烟这才想起来,转身拉住温沫菀问:“你是怎么过来的。”而且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啊?

温沫菀无所谓地往阳台那边瞟了一眼说:“从那边走过来。”

黎非烟一回头,老天,这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起码有三米那么宽,温沫菀怎么走过来的?

还没想明白,陆冰凝又说话了:“赶紧进屋去,楼下也能偷拍。”顿了顿又补充:“晚上十二点我来接你。”苏旖旎推了她一把:“哪有你这么扫兴的。”

陆冰凝无语:“我十二点就收队,过了这个时间我哪还有功夫陪你演戏?”

苏旖旎不管,只说:“走了啦。”顺便冲黎非烟眨眼睛示意,拽着陆冰凝从阳台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黎非烟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要做到这一切应该很不容易吧,但是温沫菀做到了,而且都是为了她而做的。

究竟,这个女人还要带给她多少感动呢,她真的承受得起么。

然而还没等黎非烟从感动中回过神,温沫菀已经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黎非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多日不见之后,温沫菀就出现在眼前,似乎消瘦了不少,黎非烟姑且自恋地猜测温沫菀是因为她的事而形容憔悴,虽然想到温沫菀不吃饭不睡觉地伤神会很伤心,

但是还是会有那么一丝邪恶的小喜悦,因为被恋人担心也是关系很亲近的表现嘛!

这么想着,黎非烟总算觉得在单恋温沫菀的时候所承受的一些当时并未自己所察觉的心绪烦乱有了归宿,归宿全部都在温沫菀这里,现在,她们是关系最亲近的恋人,不需要再为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的问题纠结,需要关心的仅仅是为她付出,然后静待着她表现得喜悦,从心底笑出来。

不过黎非烟还是有那么一点沮丧,因为到目前为止,好像都是温沫菀在照顾她,担待她,什么时候她们的角色能够转换一下,让她也能狠狠地宠爱温沫菀一次呢?

“先喝一点。”温沫菀从厨房出来,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黎非烟接过来一看,竟然是现煮的奶茶,甜香软糯的气味毫不客气地侵袭嗅觉,温沫菀是不是和她一魂两体啊,谁会想得到用煮好的奶茶哄人呢?金主为了调情最多泡个咖啡伴侣,苏旖旎呢会带酒来,其余的,就没有了。

黎非烟捧着奶茶,忽然觉得被宠爱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要是没有了温沫菀,该怎么办?

如果一直不被人惦记,没有这些温温软软的爱,没有就没有了,但是就像吃过美食就会念念不忘再想吃下一次一样,温沫菀就是那顶级的美味,如果以后吃不到了,该怎么办?

会不会得厌食症,最后饿死啊?

黎非烟一把抱住弯着腰给奶茶里加糖的温沫菀,凑近她的耳朵低低地说:“别离开我,好吗,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温沫菀愣了愣,她不知道黎非烟怎么突然这么感性了,在她看来,黎非烟很会说这样挠人心尖儿的话,这是黎非烟的生存技能,但是温沫菀很清楚黎非烟什么时候是在做商业表情,什么时候是发自内心,对于女人来说,妆容可以掩饰容貌和年纪,但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是真情流露,喜悦,亦或是悲伤,可以被控制,可以被遮盖,但是总会在看似严密的盔甲之下,觉察出那一丝若有若无,那一缕从心底溜出来的风。

黎非烟是爱她的,甚至像是贪恋初恋一般的爱。

温沫菀停下手里的动作,顺势蹲下来,让黎非烟完完全全地抱住她,谁知腿没稳,两人竟然倚到沙发边上,温沫菀反应快一些,扶着沙发要坐起来,黎非烟抱着她不动,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温沫菀笑了笑:“你多久没吃饭了,身体这么轻。”

黎非烟

说:“我不饿。”

温沫菀说:“靠在我身上像一片羽毛,不管饿不饿都要吃饭。”说着揽着黎非烟坐回沙发上,然后抽身要走。

温沫菀说:“我先给你做点吃的。”

黎非烟很不情愿地放手,看着温沫菀走进卧室,在屋子问:“非烟,你的睡衣在哪里?”

黎非烟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头埋在沙发里:“床上就有。”那是自己昨晚才换上的睡衣,应该还有自己的体温吧,想让它柔柔地贴在温沫菀的身上。

温沫菀自然没有想到黎非烟的小心思,她很快脱下工装道具,换上了黎非烟的齐腿睡裙,嫩黄印暗花的丝质轻轻柔柔地扫着肌肤上,还有隐隐的香气,清爽不娇腻,淡淡的似云梦一般萦绕左右,温沫菀觉得穿起来很舒服。

幸好冰箱里还有些吃食,有一包西式面条,蔬菜,奶酪,鸡蛋、面粉,东西不多,但是温沫菀已经很快思考出可以做出那几样吃食,黎非烟这里的工具也很全。

拆开面条,清洗,过水,温沫菀剥着生菜,顺便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黎非烟,她好像转了个身,还趴着没有动。

温沫菀笑了笑,继续手上的活儿。

然而黎非烟早就选好了一个悄悄的角度,静静地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温沫菀,在黎非烟的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在家做饭给自己吃。

一个人,不是叫外卖,就是吃垃圾食品,如果金主上门肯定会带颇有情调的红酒,但是那不是让她吃饱,而是调情用的。

会关心她吃没吃饭,饿不饿的人,从来都没有。

直到温沫菀出现。

黎非烟突然明白为什么会对温沫菀一见钟情了,那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潜藏在内心深处对理想伴侣的幻想终于实现的一刻身体所作出的最自然反应,呼吸紧蹙,心跳加快,全身的细胞都在告诉她,就是这个女人,就是温沫菀,会成为她的至爱。

黎非烟以前会以为,有一场天崩地裂的情爱纠葛才会成为至爱,那种如火山迸发之后的激情才是真爱,但是温沫菀的出现却让她知道,真爱,就是口渴时候的一杯水,饥饿时候的一顿饭,不求折腾,不求惊泣,只为两个人能够相携,度过所有的风雨,消解所有的孤寂。

空寂了好久的厨房传出动静,黎非烟站起身,慢慢走到门边,温沫菀正背对着她切着什么东西。

丝质睡袍把她的背部线条衬托得更加单薄纤弱,布料之下的长腿纤细颀长,脚踝细致而骨感,窗外透进来几缕光,温沫菀的背影好美好美。

黎非烟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仅隔一小臂的距离与温沫菀站着,温沫菀感觉到背后有人,也没回头,只柔声说:“饿了吗,再等一等。”

黎非烟没回答,伸手点在温沫菀脊柱的位置,温沫菀太瘦了,透过睡袍都能看到脊骨的形貌,黎非烟顺着脊骨慢慢滑下来,温沫菀身体停下来,说:“非烟,别闹,还烧着水。”

不远处的的灶台上水壶正滋滋冒着白烟,再差一点火候就该沸腾了。

黎非烟握紧温沫菀的纤腰猛地一下把她转过来,温沫菀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黎非烟已经紧紧贴着她,双手抚着腰部直线往上,毫无间隙地咬着她的耳朵和脸颊,低低地说:“我想要你。”

温沫菀被黎非烟压得失去平衡,手不自觉就往后想抓住什么,顺势扣在小橱柜上,开着的门打到调料瓶,哗啦哗啦三四个瓶子就掉了下来,整个屋子里尽是哐当哐当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