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1)

还好有知趣眼疾手快的将黑豆儿接到怀里。黑豆儿死里逃生,眨着两只黑豆儿眼,一幅庆幸又委屈的小眼神儿,瞧得知趣好不心疼。黑豆儿惫赖的伸着两只小爪子躺知趣的怀里,用小秃头蹭蹭知趣的掌心,然后轻啄了一下,嘎嘎嘎的跟知趣说起话来。

知趣摸摸黑豆儿的秃头,一面听黑豆儿撒娇诉苦,一面看孔雀这边的情形。相比黑豆儿的战斗,孔雀这边儿更有看头儿。

罗水仙的灵符在罗浮界都是有名的,如今知趣也在学习符篆,对灵符着了些微的认识,其实知趣并不大清楚罗水仙降伏孔雀是用的什么符篆,但是自这种威压来看,绝对是中级符篆。

灵符与大孔雀虚影,仿佛是战场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一般,隔空对峙。

这道灵符与打入黑豆儿身体的那道明显不同,黑豆性属寒鸦,罗水仙用的是火性灵符,如今对付孔雀,用的应该是水性灵符。

灵符散发出炽烈的银光,大孔雀的虚影更加凝实,一根根的灵羽纤毫毕现,大孔雀的眼神愈发的凝重。

知趣看不出谁更强一些,但是,随着对峙时间的加长,大孔雀拢起的尾屏忽而绽放,整个屏羽发出比灵符更加绚烂的光芒。

这是一只白孔雀,而非颜色更加亮丽的蓝孔雀或是绿孔雀。但是,当白孔雀绽开尾屏之时,这种流动的银光,这种带着无以伦比的高贵与雍容的美丽,会让你有一种说不出的圣洁之感。此时,哪怕知趣没有见到过其他品种的孔雀,但是他就是认为,绝不会再有别的孔雀能比这只白孔雀更美了。

天空仍在搓棉扯絮的扬着大雪,白孔雀尾屏之光映亮了水仙谷的上空,整个水仙谷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下。两相比较,罗水仙的灵符就黯淡许多。罗水仙仍是静立于风雪之中,漫天的风雪并不能沾染他分毫,罗水仙风眉心都未动一下,双手结出一个繁奥的咒印,直接再打出两道灵符。

三道灵符连续的威压终于让白孔雀眼中露出一抹黯然,他眼睛微阖,瞬间化作无数银色流光重飞回小孔雀的身体之内。接着小孔雀被罗水仙的灵符打了下来,知趣一手搂着黑豆儿,屁颠颠儿的跑到梧桐树下接住掉下来的小孔雀。

别看小孔雀是败了,不过他跟黑豆儿的仇还没完呢,一挨知趣的怀抱立时蹦起来,伸爪子就挠了黑豆儿一下子。

这回黑豆儿忽然不怒不叫不争宠不吃醋了,他还非常有绅士精神的涎皮笑脸的往小孔雀那边儿蹭了蹭,嘎嘎嘎的跟人家说说话套近乎。小孔雀那脾气,鸟儿都不鸟儿黑豆儿,接着又挠了好几下子,黑豆儿摆出完好的绅士风度,任咬任挠绝不还爪。好在小孔雀刚刚战败,精神委靡,挠了几回出口恶气,小孔雀也老实了。

知趣抱着两个小的上前跟罗水仙说好话,“师父,看在黑豆儿跟小白还小的面子上,就算了吧,把他们身上的灵符拿出来吧。”

罗水仙随手把两个小家伙倒吊在梧桐树下,淡淡地,“三十天。”然后,转身回房。

院中响起黑豆儿嘎嘎嘎的惨叫之声。

黑豆儿叫了一顿,可能是觉着凭着他的知趣爹实难改变罗水仙的心意,也就识时务的不叫了,反是跟知趣要吃要喝,补充元气。知趣喂了他许多肉干儿,又给孔雀吃了些小鱼干儿,叹道,“你们就好生的反省吧。跟我这儿撒撒娇也就行了,还敢跟我师父较劲,我看你们是嫌活得太舒坦了吧?上回还三天呢,这回就是三十天了,你们再犯,下次就得变成三个月了。这吊着的滋味儿好受不?”

知趣一径唠叨,黑豆儿吃饱喝足,完全不理他的家长了。虽然是倒吊着,但是他现在怎么瞧怎么觉得小孔雀顺眼,嘎嘎嘎的跟人家说话人家不理。黑豆儿被朱藤拴住两腿,他索性就屁股发劲,一晃一晃的去撞人家小孔雀,占人家便宜。

小孔雀气的,只要黑豆儿过来,必要啄他两口的。黑豆儿非但不气,反是同吃了人参果儿一般,受用的不行,那一脸的荡漾的贱相哦。

知趣都不忍再看,深觉没脸见人,将袖子往脸上一蒙,半遮着脸回屋去了。

他怎么养出了这么个小流氓哦。

真是白糟蹋人家小孔雀了。

罗妖倒是对知趣刮目相看,与罗水仙道,“黑炭虽然没啥优点,不过在养灵禽上很有一手。孔雀给他养这么几年,竟然开了灵窍。”

罗水仙没说什么。其实在罗水仙看来,别说是有灵性的禽类,就一块儿石头被知趣天天面对面的唠叨着,也有可能开了灵窍,变成石精。

当然,知趣照顾人也很有一手儿。别看小孔雀个子没啥变化,但是给知趣养这几年,至少肥了一圈儿,屁股都大了许多。

“知趣与灵禽有一种天然的缘份。”罗水仙看向罗妖,“师叔祖也很喜欢他。”

罗妖顿时一幅吞了活苍蝇的模样,神采飞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水仙,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就算你不回应我,也不必将我推给一块儿黑炭吧。”

罗水仙淡淡地,“我的心只在大道之上。”

“再者,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师叔可以自行判断。”罗水仙不欲多谈此话题,眼中含了一丝笑,“我看孔雀资质非凡,绝不止于四品灵禽。”

罗妖叹道,“你看他一幅小白鸡的模样,实际上孔白出壳已经有两百年了。妖族寿数长久,两百年并不算什么,但是孔雀在灵禽地位不凡,一般来说,孔雀出壳五十年就可以化形,若是早的,二三十年化形也并非不可能。孔白却一直不能化形,不想他的机缘在这里。”

罗水仙道,“那就让他继续在知趣身边呆着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只盼着他能早日化形。”

罗妖是吃过晚饭才走的。

虽然黑豆儿刚回来就被罗水仙罚倒挂,不过,知趣瞧见黑豆儿回来,心情极好。故此,晚饭备得很是丰盛,丰盛到罗妖身为知趣的情敌都没舍得走,反是厚着脸皮留下来蹭了顿晚饭。

知趣心想,怪不得人们用来形容坏人都会用禽兽来形容呢,看罗妖,明明与自己不睦,还硬要留下来吃自己做的饭,这得多厚的脸皮才干得出这样的事啊。

知趣腹诽着,先端着饭菜去院子里喂黑豆儿跟孔雀吃饭。

这吃饭时又有趣了,孔雀生就傲骄,若是知趣先喂黑豆儿,他就要绝食。倒是黑豆儿好脾气,也不与孔雀争这个,反倒是很肯让着孔雀。只是黑豆儿现在的毛病是,人家孔雀吃啥,他就吃啥。

而且你吃就吃呗,他还一面吃一面用两只小黑豆儿眼朝人家孔雀抛媚眼儿,直气的孔雀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看这两只打打闹闹的日子,知趣已经可以想像今后生活的鸡飞狗跳了。

62、摊牌

罗妖将黑豆儿还给知趣,用了顿可口的晚饭,便又走了。

知趣倒没急着请教罗水仙聚灵阵的事儿,他非常罕见的失眠了。外头黑豆儿与孔雀虽然难挨,不过它们都是有些道行的灵禽,倒挂完全是小意思,折腾了一阵子,这会儿也都偃旗息鼓的安生下来。

知趣却是没有丝毫睡意。

他的脑袋像一台不听使唤的回放机,不停的回放着罗水仙赤裸着身体在湖水中畅游的情景,以及罗水仙站在湖畔,侧脸一笑的风光。

只要想想,知趣就浑身燥热的没有半分睡意,下身蠢蠢欲动。修真界人特有的冷淡的身体开始苏醒,可惜心仪的人是在隔壁,看不见摸不着,哪怕看得见的时候,知趣也没那个贼胆子去摸。他只能在脑中想一想,想一想而已。

当然,知趣想的不只是罗水仙没穿衣服的模样,他还想了今后要何去何从。既然他对罗水仙很有些那个意思,知趣就不想再靠着罗水仙吃饭,不然,那岂不是叫爷们儿吃软饭么。

哪怕能把罗水仙追到手的机率是亿万分之一,知趣也不想什么事都依靠罗水仙。否则,他一面得益于罗水仙的庇护,一面又想把罗水仙追到手,这样卑鄙的事,知趣做不出来。

他是真的对罗水仙动心了,他是想与罗水仙正正经经的谈一场恋爱,然后长长久久的在一处儿。

但,期许如此之高,知趣也明白难度有多大。

哪怕以罗妖的道行与地位,罗水仙都不曾动心,何况于他呢?

他有什么?

论修为,不过是遍地可见烂大街的小筑基。

论地位,罗水仙的大仇人罗梦仙的私生子,非但血统不好,现在还要得益于罗水仙的庇护才能活着。

哪怕在俗世,俩人结亲还要讲究个门当户对呢,如今知趣一想己身,竟无一样可以配得上罗水仙的,不由十分自卑,哪里还有向罗水仙请教聚灵阵的心呢。

知趣辗转反侧一宿,第二日更加用心的做了早饭。

知趣想过了,现在他虽然没别的太显眼的优点,不过好在他守在罗水仙身畔,而且罗水仙喜欢吃他做的饭。俗话说的好,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先要抓住一个人的胃。

待日后罗水仙吃惯了他做的饭,一日不吃,就能馋死。介时,罗水仙因仰慕他知趣大人的手艺而下嫁,岂不是一桩美谈。

当然,后者只是知趣做梦yy而已。

巴掌大的玉碟子里,放着两张烙的略带些焦黄的烧饼,两碗灵谷鲜虾粥,一碟椒盐炸兔肉、一碟凉拌金针菇,一样香炸小黄鱼,再加一碟香拌紫萝菜。

份量都不多,却是样样精致。

其实比起以往的菜色,现在并不算丰盛,只是罗水仙一入筷子,只觉似更合乎口味儿。

知趣时时刻刻注意着罗水仙的神色,见罗水仙面露温和,这才放下心来。若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伺候起来最是简单。偏罗水仙大多时候脸色淡淡地,故此要仔细琢磨。

今天这几道菜看着平平,却是知趣费心准备的。兔子是他早上在谷里逮的,金针菇与紫萝菜是知趣用青木诀中的温养诀现种出来的。罗水仙偏爱肉质细嫩的鱼虾,现在冬天,无处去捉新鲜鱼虾。灵谷粥里的虾是以往知趣存的虾干剥了壳,香炸小黄鱼则是早先做好放在储物戒里准备贿赂罗妖的。不过现在俩人成了情敌,知趣又对罗水仙有些不能与人道的小心思,故此拿出来先给罗水仙吃。

罗水仙对于格外合口的早餐自然没什么意见,而且人吃饱了,吃得舒坦,心情都会不自觉的好上几分,主动问知趣道,“我听你昨晚似睡的不踏实,是不是在想聚灵阵的事。”

知趣摇一摇头,“师父,我想着开个铺子。”

罗水仙没说话,就听知趣道,“师父,这样把咱自己做的东西交给家族寄卖,家族要抽一半的油水。若是自己能开个铺子,依着家族的庇护,按规矩,只要给家族两成的抽成就行了。”

“其实赚灵石倒在其次,我是想到了师叔祖的事情。”知趣叹口气,望着罗水仙的眼睛,认真又坦诚道,“黑豆儿这次回来,更加神骏了。师叔祖肯这样照顾黑豆儿,我非常感激。可这世上哪儿有免费的午餐呢,师祖祖施恩于咱们,必是有所图。我没啥本事,鹤师弟见着师叔祖就要躲的。师叔祖所为谁来,不言而喻。”

知趣要跟罗水仙走的更近一些,他就得首先想法子能触动到罗水仙的内心,参与罗水仙最核心的决策,成为对罗水仙有影响有帮助的人。故此,先时那些随时带着黑豆儿抽身保命的小算盘自然就不能再有了。

罗水仙知知趣精细善谋,却不料他想得这么深。

见罗水仙并没有否认,知趣稍稍有了些底,继续道,“我跟着师父的时间短,但是,我活了这几十年,没有哪个人像师父这样用心的教导我。师父对我不藏私,我也不想师父将来有什么危险。我琢磨着,咱们也不能总在这谷里闭关,鹤师弟一时半会儿的出不来,黑豆儿与小白还小呢,暂且指望不上。这个时候,师父若是跟师叔祖有什么计划,难免要做些准备。我在外头开个铺子,一是能打听些外头的消息最好;二则灵谷灵石的都要备下一些,有个铺子也能做遮掩;三则罗家这么些人,少不得有眼明心明的,师叔祖一直往来于咱们谷里,若是给人瞧出些什么。我毕竟是师父的大弟子,开铺子做生意,家业张罗起来,兴许能安一些人的心呢。”

“这样,外头的事交给我,师父你只管放心准备自己的事就成,若师父有什么事,也只管交给我去做。”知趣神色坚定,没有半分以往的圆滑,显然对此事已是深思熟虑过。

罗水仙望向知趣,心里并非没有动容,只是面上依旧淡淡地,“知趣,修真界是讲究实力的地方。一力降十会。你或者聪明,但是聪明人有很多。你或者努力,但是勤奋的人也有很多。”

“你在灵庄过了许多年,当明白,这个世界,讲的不是道理,而是实力。”罗水仙容色浅淡,“其实你也知道,先时我并没有收徒的意思,机缘巧合,方有今日。”

“不过,知趣,收你为徒是我修行中一件重要的事。你勤奋、努力、有天分、有灵性,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大器。”罗水仙道,“现在生活稳定,你修行上有哪些不明白,我都可以指导于你,这是你最好的修炼的时机。你本身就尘念繁杂,若是还要一意执著于身外之事,修为上怕是要有所耽搁了。将来我是否能全身而退都没有多大把握,即便想要再教导你,怕也是有心无力。”

罗水仙说了这许多,都不肯透露他与罗妖的秘密,显然仍是不大信任于他。知趣皱皱眉,问道,“师父,是家族控制了师叔祖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罗水仙当真要对知趣刮目相看了,能猜到他与罗妖有一些秘密协议,倒不算什么。毕竟他与罗妖走得很近,知趣面儿上偶尔有些不着调,内里却是再精明不过,给他猜到一些,罗仙并不意外。

但是,能几乎猜到事情的核心,这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知趣一五一十的道,“以前我听师叔祖说他从未出过家族,就是那回我央求师叔祖陪我家去,族长都特意嘱咐了我一回。我就想到,师叔祖这样的修为,竟鲜少出家族,定是有什么缘故的。”

“罗家这么多人,比师父修为高的有青一真人、罗英真人,与师父同级的金丹修士也有十几个呢。偏偏师叔祖这样肯照顾咱们水仙谷的人,或许别人不知晓师父与族长之间的关系早就名存实亡、形同陌路,师叔祖却是知道的。他既知道,还不避嫌疑的与我们交往,可见他对家族不满已久。”知趣条理极是清晰,对罗水仙道,“以罗妖师叔祖的性情与修为,此处不留爷,必有留爷处,既然不喜家族,哪怕不必叛出,远远的离开,云游四方,眼不见心不烦还是应该可以做到的。结果师叔祖竟然说他从未离开过家族,可见必有其不得离开的原因。”

“以前我听师父说,师叔祖有一半的血统来自妖族。而那日朱晴入青炉鼎为器灵时,我侥幸看到师叔祖脸上一现而过的原形,虽然我没看清那是什么鸟儿,不过,我确认,那是灵禽,而非人类。”知趣叹道,“人类素来狭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听说师叔祖与师父年岁相当,以师父的天才之姿,修为尚比不得师叔祖,可见师叔祖修为之高深了。但是,若我没有猜错,师叔祖修为进境之快,主要得益于他妖族的血统。”

“甚至连师叔祖的名子里都带了一个妖字,可见家族对于师叔祖妖族血统忌惮之深了。”知趣侃侃而谈,神态自若,此时他脸上完全没有半分往日的涎皮笑脸、偌厚脸皮、没个正经,反是言谈间自有一番自信风采,“师叔祖对黑豆儿都肯这样尽心,对师父自然是要加个更字的。而在罗家,师叔祖高居流华峰峰主之位,哪怕家族防范于他控制于他,对他的供奉却是没有半分儿的马虎。故此,我以为师叔祖将来想要师父出手相助,为的,不过是自由罢了。”

“若我没有猜错,师叔祖已生了离去之心!”

知趣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未引得罗水仙的共鸣,反是外面传来击掌赞叹之语,“以往我只觉得水仙收你为徒,实在是糟蹋了。如今看来,黑炭你倒也并非百无一用啊。”

63、内情

知趣对于罗妖这种无处不在的鬼魅形为,表现出极大的怀疑,是不是罗妖在他们水仙谷埋伏下了什么东西,要不怎么屁个事儿罗妖都能恰到好处的赶过来呢。

罗妖一瞅知趣的脸色,就能猜出他肚子里在转什么主意,冷笑道,“我是过来吃早饭的,不想你们倒比平日早许多。”

这叫怎么说的,难道他吴知趣专门是你罗八哥儿的厨子啊,他是听着罗水仙的叫床声来准备早饭滴。罗水仙叫床叫得早,他就做饭做得早;若是罗水仙叫床叫得晚些,他自然就准备得晚些。

知趣腹诽一回,干巴巴道,“那师叔祖下次赶早吧。”

罗妖对罗水仙道,“黑炭一向对我成见颇深,他既猜到这些事,会不会去找罗梦仙告密什么的。不然,我们先是先除了后患吧。”

知趣立时就炸了,指着罗妖道,“你个坏嘴八哥儿,自己黑心烂肠就把别人也都想成黑心烂肠。我管你是死是活,我是担心我的水仙师父。”

“什么是你的?水仙是你的吗?”

“师父是我的,难道不是我师父,还是你师父。”知趣气哄哄地,竟然被人怀疑人品,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罗妖以一种心知肚明的眼神瞧了知趣一回,懒懒的收回目光,“既然你猜都猜到这个地步了,也只得把事情告诉你了。”

“明白的跟你说,我的内丹被族内控制住了。”知趣认识罗妖这么久,他是头一遭看到罗妖露出这种淡淡的神态,“我的内丹一直被家族锁在七星阵中,七星阵,每五十年要加固一次。上次是水仙的父亲八卦真人亲自布下的七星阵,如今八卦真人已经死了,族中子弟,除了水仙,没人对符阵更为了解。所以,加固七星阵的事,一定有水仙参与。我要趁这个机会,夺回内丹。”

知趣再没想到竟是这种事,他消化了一会儿罗妖带来的重磅消息,不禁道,“这个,师叔祖,你既然体内有一半的人类血统,怎么还会有内丹呢?”

罗妖道,“是罗家人说我有一半的人族血统,我可从没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