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1)

温铭受伤可是件大事,谢家亲戚轮番去看望,把寿宴收的东西全搬到温铭的病房里了,庄叙头都大了,连土鸡蛋,野山鸡都有,谢父谢母更是颇为自责,每天给温铭炖些十全大补汤,一天三顿吃,温铭都快要补出鼻血了,在镇上医院待了不到三天就回市里了。

宫纵这些天忙着处理假药的事,还不知道温铭出事了,一知道消息赶紧赶了过去,手里提着不少补品。

温铭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宫纵自责道:“都怪我,那天不叫你回去就好了,你要是出个好歹,我就跟着去殉情。”

温铭蹙眉嫌弃道:“你哪来的?殉情轮得到你?!”

“唉,你居然嫌弃我,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温铭瘫着一张脸不再理他,庄叙端着一盘水果出来,笑道:“宫纵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吃点猪腰子补补吧。”

“唉。”宫纵摇摇头:“最近诸事不顺。”

温铭合上报纸,“假药的事还没有解决?”

“舆论倒是压下去了一点,但是医院里那几个自称是患者还死赖着不走,一人张口就是五十多万,加在一起我至少得拿出两百万才能把事情平息下去,现在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那几个人纯粹是来讹钱的,我又不是二百五,明明知道他们是骗子还上赶着给钱,门都没有,实在不行,我就‘私下解决’。”

宫纵扯着嘴角笑笑,对于这种讹钱的,决不能手软。

庄叙听他讲完,想了想突然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对于这种人没道理可讲,就得来硬的。”

宫纵感兴趣道:“怎么说。”

“这样……”

温铭是伤残人士,自然不能跟着庄叙和宫纵去现场了,只能拿着电话在家里指挥。

医院夜晚静悄悄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走廊里走过,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黑衣人,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接着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病房里四个人还打着呼噜在睡觉,突然啪的一声,灯被人按亮,四个人全被吓醒了。

“你,你们!”

宫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老神在在的抽出一根烟闻了闻,“哥几个睡得挺香啊。”他身后一字排开几个保镖样的黑衣人,阴测测的盯着床上的人。

这四个就是嚷嚷着吃了继辉假药的患者,这几天一直赖在医院里不走,一个个看着健康的不得了,再没查清楚之前,宫纵垫的医药费,水果饭菜全挑好的,一天到晚光明正大的赖在医院,根本不把继辉派来调查的人放在眼里,逼急了,就嚷嚷着要告继辉,没少给宫纵添堵,这两天忙着平息外界的舆论,一直没来得及收拾这些人。

打头一个胖子眯着三角眼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们,明天就让你们继辉破产!”

“哟,口气还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的公司破产。”

“呵呵,我们吃了你们继辉的假药差点就送命了,就凭这一点,到时候往网上一捅,看谁以后还敢买你们的药!”

宫纵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闲闲道:“嘴上这么说谁不会,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这几个人都嚣张得很,一个个看着不像病人倒像是街头的混混无赖,其中一个猥琐的光头举着手机道:“看见没,我吃了你们继辉生产的抑咳灵之后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身上都起了红点,还说不是假药,就凭这张照片和我手里的视频,你们死定了!”

宫纵仔细一看,这张照片还真拍的挺吓人的,桌面上摆着继辉生产的抑咳灵,这个光头倒在床上一脸痛苦,满脸白沫子,翻着白眼,一手指着药像是电视剧里吃了毒药的人指着坏人一脸不甘的样子,十足的影帝啊!

那人看着宫纵不说话,得意道:“怎么样,我这是备份,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立马有人把这些发到网上!”

这时一旁的医生突然站出来,推了推脸上的眼睛,道:“既然你说这药是假的,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你的话是真是假。”

那光头狐疑道:“怎么验证?”

“很简单,你再吃一遍,我们就知道这药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第章

光头瞪眼:“我去你妈的,有你这么当医生的吗?!你耍我呢!你怎么不吃。”

“是你说药是假的当然要由你来验证了,要不然怎么有说服力呢。”

宫纵啪一声把烟点燃,做了个手势,笑道:“来,免费给这位患者吃两粒抑咳灵,我看看到底能抽成什么样。”

几名黑衣保镖走上前,床上的四个人一看这架势都慌张起来,光头操了一声,指着宫纵道:“你们这是犯法的!你敢动我我就报警!”

黑衣保镖一脚将他手里的手机踢到了地上跺成两瓣,摁住光头往他嘴里塞了两粒抑咳灵,抑咳灵专治由感冒引起的咳嗽等症状,普通的咳嗽药而已,平时吃两粒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两粒药下肚,光头掐着脖子想吐出来,无奈药已经下去了,他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旁边三个人看他这个样子吓得直往后缩。

医生道:“看来没有什么反应嘛,这说明抑咳灵根本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光头眼珠子一转,倒在地上便开始抽搐,口水直往外流,翻白眼,看起来非常痛苦不堪,这样子就好像吃了致命的毒药一样,宫纵嗤笑一声,这表演简直能媲美影帝了,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床上几个人看光头这样顿时信心大涨,不忿道:“看吧,弄出人命了!你们真是太他妈黑心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着还真有跟宫纵他们拼命的架势,这时候旁边的医生站出来,拍了两下手,两个护士推着担架床过来,医生镇定自若道:“既然中毒了,那就要手术,来吧,把人先弄去洗胃,然后推到急救室进行手术准备,抽成这个样子肯定要开膛了,看情况可能还要切除部分脏器。”

四个人惊骇欲绝,刚才理直气壮的气焰顿时消散一空,倒在地上的光头见保镖真要来搬他,挣扎着要往后躲,被保镖揪住了衣领子强硬的摁到了床上,顿时大叫:“我不手术,你们放开我!”

医生不耐道:“这怎么行,你都抽成这个样子了,我做为一名医生如果不及时救治你,是失职!”

光头吓得也不抽了,身上直抖,“我,我,你们他妈的放开我,老子没病你手个屁术!”

宫纵这时候站起来扯了扯嘴角,将手上的烟头摁在了光头胳膊上,光头疼的顿时大叫,被保镖一把捂住了嘴,只能呜呜的直冒冷汗。

“叫什么叫,手术是为了你好,我们继辉可是良心企业,放心吧,手术费我给你报销,你放心去开膛吧。”

光头这下子真软了,吓得直哆嗦,瞪着眼珠子猛摇头,眼泪都出来了,他看得出来,如果他还跟宫纵较劲,他真能把自己送上手术台。

宫纵冷哼了一声,拍拍他的脸:“老实了?”

光头猛点头,宫纵摆手,保镖立即放开了光头,光头普通一声跪倒地上,哭道:“您饶了我吧,我没病真没病,我刚刚都是装的。”

“装的?你吃饱了撑的?以为我真没办法对付你们几个是不是?嗯?”

光头腿直打颤,声音都发抖:“我,我,我错了,宫总,您饶了我吧,我现在立马出院。”

宫总冷哼了一声:“想走,我还有事没问清楚呢,说吧,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光头眼神乱转,吭吭哧哧的道:“没,没人指使,是我们自己——哎哟!”

宫纵踢了他一脚:“不说是吧,来,抬上去开膛!”

“我说,我说,是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一定很有钱!”

宫纵拿出一张照片扔到地上,“是这个女人吗?”照片上的宫莉眼神高傲的看着镜头,面相刻薄。

光头看了好一阵,结巴道:“我,我也认不出是不是,她当时带着墨镜坐在车内,看不清脸,但是和这个女人一样,下巴上有一颗黑痣。”

宫纵心里一沉,将照片收了起来,狠狠踢了光头一脚,这几个人一看情况不好,都纷纷认栽,连夜滚出了医院发誓再也不回中海。

庄叙回到家,进了书房,温铭还坐在书桌前批文件,庄叙进来头也不抬道:“办好了?”

“嗯,那几个人都是雇来的小混混,想对付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有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

庄叙犹豫了一下,坐在了书桌上道:“看宫纵的样子,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二姐宫莉了。”

温铭向后靠在椅子上,蹙眉道:“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宫莉的野心已经已经毫不掩饰了,宫纵早晚和宫莉对上。”

温铭这么一说,庄叙突然心里一跳,他记得上辈子在他出事前不久,宫家破产,家破人亡,唯一幸免于难的便是宫莉,这其中的曲曲折折他不太清楚,但是宫莉他曾在天明药业见过一次,那傲气十足的派头庄叙依然记忆犹新,当时庄叙还不解,怎么家里发生了这种事,宫莉倒像个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思和庄天鸣聊天吃饭。

现在仔细一想突然心中袭上阵阵冷意,这个女人也许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

“你在想什么?”

庄叙猛地回过神,笑笑:“没有,突然觉得宫纵很不容易,连亲姐姐也不能信任。”

“不是亲的,宫莉和宫纵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庄叙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宫莉会处处针对宫纵,毫不犹豫的对自己的弟弟下黑手,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也可以理解了。

温铭拿过一旁的拐杖,站起来,“走吧,我要洗澡。”

庄叙赶紧上前去扶他,温铭脑袋上现在只剩下一层浅浅的发茬,后面贴着一块纱布,看起来非常滑稽,庄叙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笑,霸气侧露的温总裁现在也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庄叙忍不住心里一阵暗爽,看你还拽不拽了。

“你早上已经洗过一次了,等会擦擦就行了。”

温铭蹙眉,“身上又有味道了。”

庄叙凑到他身上闻了闻,“哪有味道,你整天坐在家里不运动哪来的味道,乖啊,去洗个脸就睡吧。”

温铭瘫着一张脸不满道:“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的,不洗澡我睡不着觉。”

庄叙瞪眼,和温铭对峙了半天,温铭这么大一坨,每次洗澡都费很大的劲,为了不碰到伤口,庄叙给他缠了一层又一层的保鲜膜,还得防备着不让伤口碰到水,一个澡洗下来一个小时有了,偏偏温铭这个洁癖狂闲着没事做每天要洗两次澡,看着庄叙为他跑前跑后的乐此不疲。

温铭剃了头发更有男人味了,两道剑眉锐气难挡,庄叙看着他眼角的泪痣觉得更好看了,温铭五官精致,面容冷峻,这个造型显得英气勃勃,庄叙心口一热,扭转了视线,不再去跟温铭对视。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脱衣服。”

庄叙给他脱了睡衣,温铭宽肩阔背,劲腰上排列着两排腹肌,往下是两条大长腿,庄叙眼睛一瞥,看见了温铭大腿根的那颗黑痣,伸手按了一下,温铭身体一紧,听庄叙道:“这痣真会挑地方。”

浴缸已经放满水了,热气腾腾的,庄叙试了试水温,道:“好了先泡着吧。”

温铭不动弹,“还有内裤没脱。”

庄叙头也不抬,耳朵尖有些发红:“又不是伤在手上,自己不会脱。”

温铭面上不动声色:“我腿疼。”

温铭声音轻飘飘的,钻进庄叙耳朵里一阵发痒,他最受不了温铭用这种声音跟他说话,像是有魔力似的,不知道是热水蒸的还是自己穿多了,庄叙浑身都开始发热,一咬牙道:“行行行,我给你脱,老实点。”

庄叙飞快的给温铭脱了内裤,扶着他进了浴缸,“你先泡着,有事叫我。”

庄叙转身刚想走,温铭一下子抓住了媳妇的手不放,两人好几天没那啥了,这会都有些把持不住了,温铭手心的温度烫的庄叙一哆嗦。

“你不看着我洗?”

庄叙被气笑了:“我干嘛要看着你洗,你以为你多好看啊。”

温铭叹息一声:“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好歹用手也行。”

“你不是自己有手吗?!”

“比不上你的舒服。”

两人在浴室磨蹭了两个多点才把这个澡洗完,庄叙出来的时候下半身围着浴巾,满脸通红,温铭倒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神清气爽。

谢谦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将天明药业扶上了正轨,在庄叙和温铭回家吃饭的时候,和庄叙单独坐在书房里,将手里的一大叠资料交给了庄叙。

庄叙看了一遍,有些不解,“舅舅,你这是——”

谢谦笑起来:“从我收购这家公司的时候就像将它交给你了,前前后后一个月把公司收拾妥当,希望你能收下舅舅这份心意。”

庄叙半晌不说话,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舅舅,我现在挺好的,这家公司你既然已经接手了,不必非要转到我的名下,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这是你的心血我不能收。”

谢谦眼里顿时有些失落,苦笑道:“小叙,就当是给舅舅一个机会,我不是在补偿你,我只是想亲手给你一份结婚礼物,收下它吧,不然他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庄叙为难:“舅舅,我不觉得你欠我什么,你完全不必要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