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1)

“庄天鸣说过他背后有一个同伙,也是公司的大股东,叫宋继业的,这个人肯花心思对付欣瑞,我觉得他很不简单,不把人揪出来总觉得不安心。”

温铭点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庄天鸣被抓,这个叫宋继业的也消失无踪了,说明他害怕了,你不用太担心,至少近期内他不敢再出来捣乱了。”

温铭在心里加了一句:永远也不可能再出来捣乱了。

庄叙听温铭这么说心里莫名觉得踏实,又奖励了温铭一把瓜子仁:“等忙过这段日子,把你那群小弟叫出来我们好好聚一聚,他们也跟着出了不少力。”

温铭点头:“也是时候让他们认大嫂了。”

庄叙笑道:“行吧,大嫂就大嫂,不跟你争一时口舌之快了,到时候我给他们发笔奖金,算是一点心意。”

温铭吃着香甜的瓜子,面瘫脸上嘴角难以发觉的勾了勾:“他们的月薪近万,你要发奖金可得大方点。。”

庄叙想了想:“发个集体奖金,然后让他们拿去平分好了。”

温铭黑线,看着庄叙笑起来神采飞扬的样子,自己也扯了扯嘴角,先照顾好媳妇的情绪,小弟们的以后再说。

吃饭完两人结伴回医院,进了病房的时候谢蔚然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和樊攸说话,庄叙将买回来的饭菜递给樊攸,对着谢蔚然道:“吃饭了吗?”

谢蔚然点头:“出门前才吃过,你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谢蔚然也是万分纳闷,她和庄慧虽然有接触但其实也算不上多么亲密,听说庄慧一醒来就要见自己,谢蔚然还以为庄叙听错了,刚才坐在这里跟樊攸了解了一番,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樊攸起身进去看了看,急忙走出来道:“人醒了蔚然。”

谢蔚然赶紧站起来,随着樊攸进去,床上的庄慧已经醒了,这回精神好了不少,眼神瞥见谢蔚然,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

她一条腿吊着,根本坐不起来,樊攸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使她稍微能靠着,医生护士进来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便走了。

谢蔚然来了庄慧倒有些不好开口了,谢蔚然坐在她身边,“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舒服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行不着急。”

庄慧摇了摇头,突然抓住谢蔚然的手道:“蔚然,我对不起你,有一件事情我瞒了二十多年没有告诉你,庄天鸣撞我的时候我还在想着,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你,今天把你和谢谦叫来就是为了了结我的一桩心事。”

谢蔚然拍拍她的手:“别急,你说吧我听着。”

庄慧抬起头,“樊攸,我的包呢?”

樊攸起身去了外间把庄慧那天去见庄天鸣背的包拿给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庄慧捧在手里,抖着手,这是压在她心里二十多年的心事,就要在今天卸去这块心头的重担,她的心里滋味万千,既轻松又担忧,轻松的是她再也不用背负这个沉重的包袱,担忧的是谢蔚然和谢谦,还有庄叙乃至整个谢家会接受这件事吗?她真的会变成庄天鸣口里的罪人吗?

谢蔚然看庄慧表情这么凝重,也跟着严肃起来,接过庄慧手里的东西。

庄慧道:“蔚然,这是我陆续不断从庄天鸣手里的偷偷收集的东西,瞒了二十多年,无论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

谢蔚然打开,轻薄的几页纸不一会就看完了,她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短短的几分钟却仿佛过了几万年,犹如几个炸弹在心中爆炸开来,炸的她惊恐不已,一下子颠覆了她长久以来心中的那份坚持,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飘渺不定起来,

她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两眼发直,“这不是真的。”

庄慧看着她的样子,担心不已:“蔚然,这是真的,我,我,抱歉我现在才告诉你。”

“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庄叙是庄天鸣的儿子,是从我肚子里的生出来的,我最清楚不过了,我,我跟他之间一清二楚,你拿这些东西给我看把我置于何地,我自己的事情我难道还不清楚?”

庄慧哽咽:“你那天喝醉了可能忘了,我,我怎么会骗你。”

谢蔚然一直紧紧的蹙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手里的这两页纸她拿着却有千斤重。

黑纸白字,庄叙是谢谦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庄慧赶紧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带着小叙去做鉴定,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你还记得那天庄谢两家第一次父母会面吗,我们都喝醉了,后来发生的事你一定不记得了——”

谢蔚然猛地记起,心中更觉惊惶,这时谢谦推门进来,脸上挂着儒雅的笑意,看见房间里气氛这么紧张,有些愣住了,随后微笑道:“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有什么好事啊?”

房间里两人都一愣,谢蔚然扭过头,庄慧尴尬的笑道:“谢大哥。”

谢谦看她不自在的样子以及谢蔚然紧蹙的眉头心中有些不安,看见庄慧频频去瞥谢蔚然手里的几页纸,走上前笑道:“手里拿着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谢蔚然不看他,他自己拿过来看了起来。

庄叙和温铭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和樊易一起吃炒栗子,啃鸭头,突然套间的房门被打开,谢蔚然拿着包匆匆的走了出来,谢谦在后面想拦住她,被谢蔚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谢蔚然夺门而出,谢谦也跟着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庄叙更是瞪着眼睛一脸茫然,这是发什么事了?

里面的庄慧情绪激动,医生护士又来了一趟,走的时候庄慧已经睡着了。

谢谦去追谢蔚然一直没有回来,庄叙和温铭等到了晚上,见庄慧没事才返回了中海。

庄叙坐在车里给谢蔚然打电话,打了半晌没有人接,又打给谢谦关机了,舅舅和妈妈从来没有像今天吵架吵得这么严重,居然动上手了,庄叙担心不已,最后给谢谦打总算接通了。

“小叙。”谢谦声音有些颤抖。

“舅舅,你和我妈在哪呢?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看着你妈呢。”谢谦顿了顿又道:“小叙,等舅舅回家后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庄叙笑道:“好啊,你们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庄叙叹口气,“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吵得这么严重,我妈可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我舅舅。”

温铭握住他的手:“他们这么大年纪了自然有分寸,你就别跟着担心了。”

“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里老是忐忑不安。”

温铭搂住他肩膀:“你这两天熬夜太多了,心情浮躁,就会乱想,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德元,把车开稳点。”

孙德元点头,车子稳速前行,庄叙枕着温铭的肩膀过了一会还真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谦开着车回了家,谢父谢母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卡莱在喂那只高傲的秋田犬,一开始这只秋田犬可是对卡莱爱答不理,但是这两天愈发的对卡莱言听是从,叫他坐着不敢站着,连在谢父谢母面前都没这么听话。

卡莱扯扯嘴角,蓝灰色的双眸微微眯起,丢了一块狗饼干给秋田,秋田立马叼在嘴里,等卡莱左手打了个响指才欢快的吃了起来。

卡莱用纸巾淡然的擦了擦手指,满意的笑起来,看来这两天的训练效果不错。

这时门外的谢谦走了进来,神色疲惫,一身西装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双眼却透着微微的兴奋,看见谢父谢母一阵失神,谢母笑道:“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厨房给你留了饭赶紧去吃吧。”

谢谦心中升起无限的愧意,他刚刚得知庄叙是自己的儿子,满心的喜悦和兴奋,还有彼此错过了二十多年的愧疚和遗憾,还从没想过如果谢父谢母得知了真相会是什么心情,看着谢父谢母微笑的样子,他顿时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

谢谦走到谢父谢母眼前,谢母还以为他要说话,没想到刚一抬头,谢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谢父谢母大惊,赶紧去扶他:“这是怎么了?谦儿,你跪着干什么啊?”

谢谦不起来,嘴里道:“我对不起您二老。”

谢母焦急:“你站起来说话,有什么对不起的非要跪着说,你这不是存心让我们着急吗?!”

谢父也蹙眉,“怎么好好地你突然跪下来干什么啊?我们俩都这么大年纪了,心脏受不了啊。”

谢谦眼角发红,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谢父谢母,“您二老看过之后要打要骂随你们的意,是我错了,我对不起蔚然,你们怎么罚我我都无话可说。”

谢父疑惑的将东西接了过来,找出老花镜带上,和老伴儿严肃的看着手里发黄的几页薄纸,半晌之后突然站了起来,抖着手问:“这是真的?”

谢谦点了点头,“是真的,如果您不相信我们可以去做dna检测——”他无比相信这是真的,从庄叙生下来的时候起,他就和这个孩子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以前有人说庄叙跟他长得像,都说外甥多似舅,谢谦心中会有微微的失落感,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该有多好,现在这个奢望变成真的了,简直是上天的恩赐,他不能放手。

谢母看着白纸黑字,有些回不过神来:“这,这——”

谢父颤抖的摘下老花镜,坐在沙发上一阵失神,谢谦心中的愧疚更胜,正欲磕头谢罪,突然坐在沙发上的谢母哽咽了起来,连声道:“好啊好啊。”

“妈。”

谢宗明将他拉起来,蹙眉看他:“你这是不孝!”

谢谦心中苦涩难堪,“爸,求您原谅我,我——”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要是早知道了,我们也不会让蔚然嫁给庄天鸣,你们两个在一起不是皆大欢喜,庄叙也不用错认了二十多年的父亲!”

谢母连连点头:“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你既然喜欢蔚然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嫁给庄天鸣那个混蛋!你啊你,小叙是你的儿子,你居然瞒到了现在!”

谢谦怔愣住:“我也是今天才从庄慧那里知道这件事,我不是故意要瞒您二老。”

“什么!”谢母站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庄家也知道这件事?”

谢谦点头:“我当初一时糊涂做错事,庄天鸣明明知道小叙是我的孩子,一直瞒着不让我知道,让我们父子白白错过了这二十多年。”

“混蛋!”谢母气得直哆嗦,她早就看出庄天鸣不是什么好胚子,庄叙是他们谢家的子孙,这个混蛋愣是让小叙姓了二十多年的庄姓,用心险恶,简直无耻。

得知谢谦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不知实情,谢父谢母刚才的那点责备也消失了,对谢谦更是百般不忍,但无论怎么说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喜事一桩,早该让庄叙光明正大的改姓谢了。

“对了蔚然呢?她知道这件事吗?”

谢谦点头:“她有些接受不了,回了她在市中心的公寓,不让我进门。”

谢父叹口气,“再等等吧,她肯定还有些接受不了,小叙呢。”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这是大事,书玲,你打电话把庄叙叫过来。”

庄叙正在闭着眼睛泡澡,门外温铭拿着电话进来,庄叙有些尴尬的抬起了腿。

“程女士。”

“我姥姥?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庄叙接过去,刚应了一声,程书玲声音激动地道:“小叙啊,你过来,奶奶有事跟你说。”

庄叙惊愣莫名,怀疑老太太没睡醒,奶奶?哪来的奶奶?

“唉好我马上就过去有什么急事吗?”

“你过来再说。”

庄叙收起电话,搞的还挺神神秘秘的,温铭一直站在旁边没走,庄叙讲电话给他,等他走了好起来擦身,没想到温铭拿着电话还在那站着,眼神不知道看哪,弄得庄叙浑身不自在。

“你非要这么看着我吗?”

“你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温铭眼神清澈的看着庄叙,倒弄得庄叙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庄叙想了半天,对啊,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索性,大大方方的光着身体从水里哗啦一声站了起来,还抖着身体甩了甩水,就在温铭的视线下长腿一迈,勾过毛巾擦了起来,从大腿到腹肌,从后背到前胸,仔仔细细擦得浑然忘我。

温铭看着眼前的笔直的大长腿,瘦腰宽肩,该有的肌肉一块都不少,紧绷的肌肉像是蕴着一层细腻的光华,弯腰的时候——

“你大腿根怎么有块疤痕?”

庄叙屁股一紧,扭头往后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撇了撇嘴:“现在还能看出来啊?”

温铭道:“别摸了!正经说话。”

庄叙倚在他身上笑起来,推着他往外走:“小时候学自行车的时候摔了一跤,磕破了,当时可难受了,坐着也疼站着也不舒服,糟了好长时间的罪,你看着是什么形状?”

温铭耳朵尖一红:“月牙形的。”

“你还看见什么了?”庄叙笑嘻嘻的问他:“脸色这么红。”

温铭二话不说将他推到墙上吻了上去,两人厮磨了好一阵才穿好衣服匆匆下楼,开车去了谢家大宅。

谢家大宅灯火通明,庄叙将车开进去,就看见卡莱一副贵公子的模样翩翩然的矗立在门口冲他招手,脚边那只高傲的秋田讨好的冲他摇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