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怜悯之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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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晴转修破劫受到伤害有限，恢复的很快。这时，功法的重要性显现出来了，刚恢复不久，在秦晴的努力下就突破到了二阶中级。这里面有低阶容易突破的客观因素，也有秦晴努力及不压制突破的主观因素。

“现在差不多近四月中旬了，还有十来天狩猎就结束了，现在你打算继续深入还是慢慢回去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秦晴转修更加高级的功法成功，又顺利突破到了二阶中级，那感觉，估计比成亲还高兴。

“就这么回去我可心有不甘。”易天回答说道，“敢不敢趁狩猎没结束，一起闯一次。”第一次的狩猎，易天就收获了几十枚兽核，还全被自己吞噬了，这样的收入，可远比其他佣兵少，就这么回去，都相当于白跑一趟了。

“你，有几成的把握？”秦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说实在的，秦晴自己也不甘心，开始和狩猎小队一起还好，多少分一点，可自从和易天一起，虽然平分，但实力是硬伤，稍微强大些的妖兽自己都得绕道，可这里哪那么多的弱小妖兽给自己猎杀，收获可以说是少得可怜啊。

“二级妖兽完全可以不担心，三级妖兽里弱小一些的有十成把握，厉害一些的有七成把握，三级霸主级的，把握五成不到。”易天暗自斟酌自己的实力，觉得自己对付三级妖兽是没多大的问题。如果底牌尽出，秘法也用上的话，对上三级霸主级的妖兽还是有五成的把握，但易天知道这毕竟只是估测，不敢把话说满。

而易天的判断依据，来自于从小生活在妖兽群里，可以说除了妖王级别的，其他任何级别的妖兽实力自己都有清楚的认识，只不过是越高级认识越少而已。

秦晴考虑了一下，觉得易天这样的把握很高，即使易天夸大了，对付厉害的三级妖兽没有七成把握，而只有五成左右的把握，算是自保没问题了。霸主级的三级妖兽哪那么容易遇到，只要避开群居的三级妖兽，自己的安全也将有了保障。甚至还会遇到其他的狩猎队伍，一起合作的话，收获或许会减少，可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秦晴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好，我们一起闯一次。”

随即两人辨别了下方向，往森林深处走去了。

“可得小心一点，那个逃走的血光团成员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我，很可能现在就猫在每个地方，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的一击。“易天提醒说道。

“明白。”秦晴点头说道，“前面正好有一只妖兽，你看一下有几成把握？”

易天顺着秦晴的目光看去，在远处的树丛里，果然有一大团黑东西的在移动。“太远了不好判断，我们摸前去看看。”易天说完就借着树木掩身向那只妖兽摸了过去。

那是一只落单的黑熊，体型异常庞大，爬行的动作缓慢，易天却丝毫不敢因此而小瞧黑熊。黑熊的力量，可是堪称碎石断木。而且别看它动作迟缓，有些胖墩墩的，就以为它是人畜无害，要知道，它可也是血腥嗜血的狂暴猎食者。

“你去引起它的注意，我埋伏下来给它致命的一击。”易天低声在秦晴耳边说道，“还有，你那什么汁液真的能瞒住绝大部分妖兽的嗅觉吗？“易天扯了扯衣服，闻了闻，似乎不相信秦晴用那不知名的树叶揉搓出来的汁液可以掩盖身体的气味，瞒过妖兽的嗅觉，以达到潜伏偷袭的目的。

“不信拉倒。“秦晴无奈翻了个白眼，猫着身子向远处走去。

真不知秦晴是怕死还是怎么滴，都跑出快二十米了还不停下。让你吸引黑熊，你跑那么远逃命吗，我不是在后面，至于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吗？易天想喊不敢喊，抓起一块石头，就朝秦晴砸了过去，正中他的背部。

秦晴一个翻身过来，才发现是易天在扔自己，虚惊一场。易天使劲地挥手，嘴巴一张一合的，不敢发出声音。秦晴满脑子的问号，不能理解易天的意思。

“哼……“一串沉闷有力的鼻音传入耳中，易天有些不确定地回头看去。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刚才扔石头已经引起了黑熊的注意。不过却因为易天有大树掩身，而且声音传自秦晴那里，黑熊光盯着秦晴，反倒忽略真正能威胁到它的易天。

“跑。“易天右手紧握剑柄，左手往外一挥，对着秦晴做出一个跑的嘴型。秦晴顿时释然，扭头就跑，干净利落。

黑熊灵智已开，已然不笨，却到底还是仇恨人类，狂暴好战嗜血无常的本性还是没有变的。眼见秦晴要逃，本没什么反应的黑熊怒吼一声，拔腿向秦晴追了上去。

易天看着黑熊迅速地接近，心不由提了起来。这样的大块头，一击不成，就完全激怒了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斩金。“在黑熊掠过易天身旁的一瞬间，易天出手了。刚猛霸道的战技斩金，通过易天手中的铁剑施展出了威力，将急速奔跑的黑熊的一只前腿熊掌当场斩断。

黑熊在急速奔跑之下完全不能停下，前腿不能受力。顿时前身向下俯冲，头颅亲密地接吻了地面，翻滚出不下五六米。

易天丝毫没有拖拉，甚至还用起了“行云“，身形一闪落在了黑熊旁边，手起剑落，铁剑在黑熊发出临终前的怒吼之前，就已经横贯了它的喉部。可是黑熊并不能马上死去，又不能发出痛苦的声音，只能瞪大个眼睛，三只仅剩的熊腿无力地划动着，身体做着无规则的轻微蠕动。

秦晴飞快地跑了回来，自觉地处理起黑熊的尸体来。同时还兴奋地喊道：“真有你的，按这种办法和速度，在狩猎结束之前我们也能大有收获。“

易天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是不是为这些任我们宰割的妖兽感到悲悯，感到不忍。“秦晴收敛起笑脸问道，手上的活计却没有停下。

“难道你们从来不会吗？“易天反问，语气中似乎有些痛心。

“会，我们也会，但又能怎么样？“秦晴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会为了妖兽的生命同情不忍就显得你很伟大很高尚了？“

易天沉默了起来。明知道每年被猎杀的妖兽数不胜数，就是自己，无论是为了取肉食还是为了取兽核，也猎杀了不少妖兽。可是每一次亲眼见这妖兽在自己眼前无助地死去，心里就会有一种不忍。即使手上沾满了妖兽想血液，成百上千次看着妖兽死去，那种不忍都不能压制地冒出来，而这种不忍，绝对不是因为什么伟大高尚才出现的。易天自己也不止一次地自问，究竟是自己太仁慈了，还是这世界太残忍。每次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秦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那么几岁的易天，缓缓地说道，”其实每个人开始都是这样的，遇见死亡就会不忍，感觉愧对生命，会自责反省。但最终，还是要去杀戮。“

“如果你觉得我们这样猎杀妖兽太过残忍了。“

“难道这还不算残忍？“易天打断说道。

“呵呵。“秦晴冷笑一声说道，”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战争，没有见过兽潮，没有见过那些惨绝人寰的屠杀和人类易子而食的灾难。那，才是真的残忍。人族同胞相争，累计死伤何止百万；兽潮一出，如蝗过境，成千上万的平民又有几个人能从妖兽的口里逃生？更何况还有屠城，男女老少，屠杀殆尽，这又岂是一个残忍所能形容的？“

“没有谁是天生的屠夫，谁都有一份怜悯之心。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容不下我们的怜悯。你不杀人，但有人还是要杀你。这个世界本就是充满杀戮的世界，有的人为了生存，有的人为了利益，甚至那些称皇做祖站在实力最顶尖的人，还依旧为了虚无缥缈的成神而大行杀戮。“

“我说的有些偏激了。“秦晴见易天更加沉默，担心自己这种偏激的言论会造成易天偏激的行为，不由解释了一下，”不可否认世间除了杀戮还是充满了爱的，让人感动得涕零的事情也是随时在发生的。我只是说，我们不能太优柔了，该残忍的时候不要仁慈，同时该仁慈的时候不能绝情。“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易天突然冒出这一句，把秦晴唬了一跳，摸不准易天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由停下手中的活计说道，“听说的！“

易天看着秦晴，许久不说话。突然嘴一咧，笑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意思我理解了。没有怜悯的人不算是人，只是未开化的野兽，但现实又容不下我们拥有太多的怜悯。因此，我们需要保存自己的怜悯，不光为了生存，还为了我们能是一个人。”

秦晴先是一愣，而后才回悟过来，说道：“对。”与易天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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