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1)

邵衍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道,这才抬步进了屋,留在门外的妈妈桑把门关好,回头张望一下,忍不住拍拍胸脯舒了口气。

刚才那个帅哥,长的是够帅的,可气势也太强了一点。一路上不肯张嘴不说,刚才分别前最后的一眼,要不是她阅人无数,包管腿就软在那了。

大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廊道炫目的陈设已经尽数褪去,屋内灯光昏暗,偌大一扇落地窗没拉窗帘,a市奢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包厢里已经坐了好些人,烟酒混杂的气息弥漫在这个小天地,两个穿着火辣的女孩正站在茶几上拿着话筒唱歌,邵衍一进屋,所有人就都收声了。

坐在人群当中的邵文清没忍住站起身来,望着邵衍,又想出声招呼,又有些胆怯和对方交流。

邵衍瞥他,抬手将勒了他一路的小领带两下扯开丢到门边的吧台上,松开衬衫最上方的几粒纽扣。

他的态度太自然了,一点不受周围尴尬的气氛影响,在场邵文清的朋友们都没认出他是谁,谁也不敢说话。

邵文清看到朋友们的反应,担心邵衍感到受冷遇,懊恼地要命,赶忙出言招呼:“衍衍你终于来了,外面挺冷吧?来来来这里坐。你两个往边去点!”最后一句话是对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姑娘说的。

他一张口,大家就有了反应,他们早听邵文清说今天要把邵衍带来玩,一个个刚才心里还挺摸不着头脑的。现在看到来人,立刻变得相当诧异。有些之前见过邵衍的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出声确认:“邵衍?”

邵衍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顺手从吧台上摸到杯西瓜汁,边喝边朝里走,从鼻子里应了一声:“恩。”

还真是邵衍!

邵衍走近后踹了邵文清小腿一脚,邵文清立刻忙不迭地让开中间的位置让他坐。坐下后发现茶几上两个姑娘还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邵衍啧了一声:“愣着干嘛?继续唱啊!”

姑娘们手忙脚乱地继续切歌,屋里这才不至于像刚才那么安静,大伙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们中的某些人从前也和邵衍一块呆过,只不过并不是被邵文清带着的,这小子当初圆地跟个球似的,在派对上全程躲在角落吃东西不见人,跟面前这个从举止到作风都霸道地要命的家伙哪里有半点相似之处?

邵衍听着歌朝屋里随便扫了几眼,心中对邵文清这群朋友的长相还是满意的。包厢里的水果很新鲜,喝完了果汁后他刚想要去拿果盘中间的脐橙,旁边便忽然站起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抬手想要来抓他的手腕。

邵衍轻轻一避,就躲开了对方的爪子,仔细一瞧才发现站起来这人瘦地皮包骨头,好像许久没有休息好似的,从眼神到整个人的气质都透出股古怪的疲惫。对方手上扑了个空也不以为杵,反倒盯着邵衍缓缓咧开不怀好意的笑容:“迟到了就坐下怎么行?得按规矩来!罚三杯罚三杯!”说着示意一旁愣着的姑娘们倒酒,还端起一杯酒直接横到了邵衍面前,一副等敬的架势。邵衍上下扫他两眼,嘴角微勾,目含嘲弄:“我敢敬,你敢喝吗?”

什么东西,也敢提罚他的酒。邵衍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人和自己说类似的话了。

廖小龙被这样一呛顿时就愣住了,屋内的其他人也没料到邵衍会是这个反应,旁边的姑娘感受到周围古怪的气氛,倒好酒后默默地缩在了一边。邵衍不依不饶,随手提起一个酒杯拿杯脚踢了一下廖小龙的杯口,歪头看他:“啊?你敢喝吗?”

年轻人的聚会比的本就是谁更横,对方被邵衍一盯,原本怒上心头的火不知不觉就怯了。看邵衍还懒懒散散提着酒杯笑望自己,他很有眼力见,姿态迅速放低了两分,上前去碰了下邵衍的杯身,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哈哈哈,什么敬不敬的,哥哥我也就吓吓你。你们邵家人脾气真是一个比一个犟,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三杯要喝哒!哥哥我先干为敬!”

他说罢仰头一口酒就闷进去了,下肚后直勾勾地盯着邵衍看,一旁的邵文清被这番变故已经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又担心邵衍一点面子都不给会让廖小龙下不来台,刚想出面劝解,邵衍那边却忽然有了动作。他盯着廖小龙,慢吞吞抬手把杯里的酒给喝下去了,放下杯子后目光缓缓从满屋子的人脸上划过,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眼神。

包厢里几近冰点的气氛一下子解冻了。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大伙恢复成邵衍进门前嘻嘻哈哈的模样,好些人端着酒杯来找邵衍套近乎,廖小龙更是挤开了邵衍左手边的姑娘直接靠了过来,仿佛刚才压根没和面前这人针锋相对还矮了一头似的,对待邵衍的态度别提多呵护了。

“我是你堂哥的表哥,论起来咱俩还是亲戚呢。你以后叫我哥就行!”廖小龙被刚才那一杯酒喝地也没脾气了,姿态放地相当低,再不提剩下两杯酒的事,和颜悦色地跟邵衍攀亲戚。他不是什么正经人,自然也不喜欢正经的应酬,邵衍这样懒懒散散的姿态竟然还颇合他胃口,他带来的一帮狐朋狗友见他这样,也不敢轻慢,举止客客气气的,和平常的作风差异别提有多大了。

邵衍心安理得收下对方的讨好。他本就习惯了被捧,也看不太上小团体里的这群人,刚进来不久就变成焦点人物竟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他来赴约本就是为了打入a市邵家原本的圈子里,看廖小龙还算识趣,刚才被冒犯的事情便也爽快地一笔勾销。廖和英那种老油条都能跟他相处愉快,对付一群屁点大的年轻人自然更不在话下,一番来往之后,就连邵文清这边的一些朋友也忍不住聚到了邵衍那边,喝酒摇色子地,竟然隐隐出现了以邵衍为首的架势。

邵文清在一边喝酒喝地没滋没味。邵衍进来之后除了跟他对了个眼神外,一句话都不曾说过,这和他原本想象中的兄友弟恭一笑泯恩仇的结局相差太远,更让他感受到一种难言的失落。邵衍看起来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在这种场合根本不可能那么耀眼,廖小龙是被邵玉帛他们另外约出来的,对邵文清客气有余亲密却不足,可这才几个回合的功夫?他跟邵衍的关系就变得那么好了。

色盅揭开之前在半空中上下翻飞花样百变,看地廖小龙他们都快傻眼了,盖子揭开又是满片豹子,邵衍笑眯眯歪头看向廖小龙。廖小龙心一横,起身咕咚咚灌下满杯白酒,在满场叫好声中放下杯子时眼都花了。邵衍靠色子至少灌了他一斤半,这绝对是为了报复之前进门罚酒的仇。

他恨死了,早知道对方心眼这么小刚才就不应该在没摸清楚底细前得罪,现在他里子面子全掉了个干净,还奇怪地并不感到生气,真是栽了个彻底。

气氛已经high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瞎起哄要叫邵衍赌神,一群人又是要拜师又是要当小弟地大献殷勤。邵衍不以为意,还在不紧不慢地拨弄自己的色盅,征服这群小年轻比他想象中容易多了。廖小龙醉地七荤八素地,瘫在沙发上艰难地爬过来,抬头对他傻笑了一会儿,忽然神神秘秘地说:“衍少,敢不敢来点刺激的?”

邵衍手上一顿,垂眸望过去,周围一群廖小龙带来的年轻人更是激动地一个劲乱蹦。邵衍问:“什么刺激的?”

廖小龙眯眼搓搓手指头:“就那个。”

一盘的邵文清立刻紧张起来,上前几步挡在邵衍面前对廖小龙道:“哥,差不多行了啊,衍衍待会还得回家呢。”

廖小龙笑容一顿,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出口的话语更是半点不给颜面:“你妈逼哪个?老子爱干什么有你插嘴的份儿?玩不玩你说了算?滚边去!”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态度的邵文清一下愣住了。

、第二十六章

邵文清盯着廖小龙,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而尴尬,他退后两步,伸手将邵衍挡在身后,迟疑地说:“……小龙哥,你喝多了吧?”

廖小龙趴在沙发上掀起眼皮看他,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嘲弄,片刻后才啧了一声:“早干嘛去了?知道我要来,你不是一样叫了他?”

邵文清一时竟无言以对,僵持片刻后,他转身去拉邵衍:“我们走!”

“拦下来。”廖小龙刚才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这个时候看起来却又似乎清醒了很多。他一抬手,包厢内那群原本作壁上观的狐朋狗友立刻围了上来,领头的一个狗腿瞬间脱下了上身的背心和外套,麦色的皮肤加上一身鼓囊囊的肌肉,上臂到前胸盘了一整条正在张牙舞爪的龙。邵文清的一群弱鸡朋友被吓得够呛,见势不好全都挤到了门口吧台的位置,邵文清悔不当初,却仍旧试图扭转现状:“哥!你别犯糊涂!今天在这里你要是动了我,舅舅外公还有我爸妈都不会放过你的!”

廖小龙吃吃地笑了起来,看向邵文清的眼神说不上是怜悯还是蔑视:“你爸妈?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今天到底来干嘛,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麦色皮肤的壮汉闻言跟着冷笑了一声,上前几下功夫就将邵文清双手反剪到了身后,邵文清还想挣扎,轻轻一推便被壮汉重重砸在了地上。让人眩晕的剧痛在瞬间侵袭了他的大脑,他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想要捂住剧痛的部位,一群朋友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邵文清只听到关门前廖小龙清晰可辨的冷笑声:“孬种!”

“怎么办?”一群人搀扶着邵文清离开包厢,蹲的蹲站的站聚集在厢房门外,朋友们胆子小些,又因为里头的人是邵文清的表哥,一时都有些六神无主,“要不要报警?”

报警?强迫人吸毒如果被警察抓住一定就要坐牢了。邵文清顺着对方的话立刻想到了结局,廖小龙再怎么混蛋终究是他的亲表哥,假如真的被他的一个电话送进大牢,不说外公一家日后要怎么看他,父母那边的怒火就不是邵文清能承受的。通彻了利害,他立刻否决了这个解决方式,赶忙伸手拦住预备拨电话的朋友,让人帮忙掏出他兜里的手机打给邵衍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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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门关上后廖小龙半梦半醒地从沙发上爬坐了起来,对着大门的方向嗤笑了一声,等回过头后才发现邵衍居然还坐在原处不紧不慢地剥手上的橙子。

歪头盯着邵衍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对方从神情到动作都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廖小龙倒忍不住有点佩服他了。弯腰摸到桌上的水果刀抛着玩,他懒洋洋地朝邵衍坐近了些:“衍少,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啊?”

邵衍用细长白净的手指将橘子皮肉分离,掰下一瓣果肉塞进嘴里,回首似笑非笑地看着廖小龙:“我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这人倒有点性格。”廖小龙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可惜我受人之托,得让你尝点新鲜玩意。你也别害怕,这东西虽然老被人说不好,可只有碰过之后才知道它究竟有多美妙。你也别当我害你,以后你还得感谢我呢。”

“受人之托?”邵衍却从他的一大串致辞中迅速找到了重点,“是谁?”

他看了眼大门的方向,眼神变得有些深邃:“是邵文清他爸妈”

“哈哈哈哈。”廖小龙取了瓣橘子丢进嘴里,边嚼边对邵衍伸出个大拇指,同时朝一群弟兄们使了个眼色,一群小年轻纷纷心照不宣地露出笑容,麦色皮肤肌肉男走近他们,从后腰一掏,手心就多了个大约身份证大小的塑胶密封袋,里面装了半袋色泽雪白的粉末状物体。

邵衍看着稀奇,抬手去接,却被肌肉男躲过了。廖小龙看他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又是意外又有些高兴:“衍少不会是同道中人吧?”

邵衍歪头看他:“这是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衍少你装纯给谁看啊?”廖小龙一把将袋子抢过,打开后倒一部分在锡箔纸上,看着粉末的目光盈满了迷恋,声音都变得激动了起来,“你别告诉我你活到那么大都没见过吸粉的,还真是个大奇葩。”

邵衍又问:“吸这个东西很有趣?”

“有趣?……呵呵呵呵呵……当然有趣。”在场的人们目光相触,脸上都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又岂止是有趣那么简单啊……”

邵衍微微一笑,心中立刻确定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手上仍旧淡定地开始剥下一个桔子。廖小龙他们点起蜡烛,找出吸管,将粉末抖在锡箔纸上,如同用餐那样一人一份开始均分起来。

“好啦,躲也躲不过,不如闭上眼好好享受一场。”廖小龙指示肌肉男端着一份给邵衍送去,自己则通通鼻子取到一根新的蜡烛,壮汉浑身的体格看起来一个可以打七八个,廖小龙压根没将邵衍的反应放在眼里。他的任务并不困难,这可是高纯度海洛因,只要今天让邵衍沾上一点点,往后对方身上的一切威胁都将变成不足挂齿的小玩笑。

没想到锡纸还没凑到火苗上,耳边便听到了又沉又响的一记“咚!”。廖小龙手上一顿,抬头看去,便发现地板上横卧了一个体型相当可观的黑发大汉。

对方的盘龙纹和体型廖小龙不能更熟悉,他愣了两秒钟不到,只听到一阵风声呼啸,下一刻整个人仿佛脱离了重力,就这样横飞了起来。

“哐!”他落地的声音比壮汉的还响,直接被甩到沙发对面的电视墙上,将墙都砸出个浅浅的坑印,然后贴着墙壁直落了下来。因为毫无防备,廖小龙这次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脑袋腰腹这些要害位置晕的晕痛的痛,他趴在地上咳了两声,只觉得自己腿都好像断了。

他脑袋里只反复着卧槽两个字,指尖抽搐,费力地睁开眼去看邵衍。邵衍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一个,把人打飞后伸手取来落在地上的粉袋子,托在手心看不出个所以然。

廖小龙在猝不及防时对上他的目光,对方连表情都没变,他却吓得后背都激灵了起来,脑袋一阵恍惚,片刻后才弄清楚邵衍在问他:“这东西有趣在哪里?邵文清他爸妈为什么想让我抽这个?”

这个时候邵衍已经直接踩上茶几朝着他过来了,廖小龙吓死了,生怕又被打一拳,他现在左脸已经没知觉了,嘴都闭不上,只能一边朝后缩一边口齿不清地解释:“不是……不是……别……”

邵衍顺路逮住了几个想跑的喽啰,这群人里有一些刚才还叽歪着要拜他为师呢,他有种被愚弄的愤怒,下手也就格外重。包间的墙壁陆续出现了深浅不一的坑,被打的他们却未必有廖小龙的耐受力,好几个摔到地上就歪着脑袋晕过去了。邵衍直直走到廖小龙面前,低头,抖动手里的塑封袋,非常诚恳地再次询问:“邵文清他爸妈为什么安排你来带我吸这个?”

廖小龙叽里咕噜的,半边脸歪掉后说的话连自己都听不清,字儿没出来几个口水流了一大摊,邵衍听了几句后发现听不懂,眼神就逐渐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廖小龙发现到他的情绪后都快吓尿了,语速更快,叽里咕噜的就像嗑药过后在抽风,邵衍眯起眼有些不爽地看着他:“你在耍我?”

“没……没……不……”廖小龙委屈地要命,你没看到我脸歪了吗?邵衍却不是跟他讲道理的人,觉得廖小龙不想告诉他后立刻就决定刑讯逼供,廖小龙头皮一紧,满脑袋半长的头发就被揪住了,他嗷嗷叫着躲不开,被邵衍直接拖进了包厢的厕所里。

脑袋被按进马桶里的时候廖小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秒眼耳口鼻都被水漫入的不适让他开始拼命挣扎,邵衍一边按他脑袋一边抽空抓起他啪啪甩了几个耳光,廖小龙眼冒金星脑子里像有苍蝇在嗡嗡叫似的,几次下来就老实了。

“说不说?”邵衍大发慈悲地把他脑袋提了起来。

廖小龙一边抽搐一边咳嗽,满脸都是泪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只悔恨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平白无故碰上一个下手不知轻重的神经病!不过被水泡一泡之后他脸上的肿倒是消下去了一些,讲的话他自己也能听懂了,断断续续的,邵衍听他讲:“上瘾……会上瘾。”

“这东西会上瘾?”邵衍重复一遍,见廖小龙一副“终于听懂了!”的如获大赦模样,目光又变得兴味起来,“上瘾之后,我要是没这个东西,是不是就跟你现在一样痛苦了?”

切!廖小龙傲慢地想,可比我现在痛苦多了。

“啪!”邵衍直接给了他一耳光,廖小龙另外一边能感觉到痛的脸也彻底麻了,无数星星从视线下方漂浮起来,邵衍的声音跟泡在水里似的:“骂我的话别放在脸上。”

廖小龙只有一边朝后缩一边摇头,含糊不清地表示我不敢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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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岱川接到邵父电话的时候车已经快出机场到市区了,听到邵父用惊慌的口吻问他在a市有没有可以调动的人手时很有些意外:“出什么事了?”按理说照邵父邵母他们现在的情况,日常应该会更加与人为善才对,大房目前可没有和人起矛盾的能力。邵父那边接了邵文清的电话后就心慌意乱的,打电话报警之后根本坐不住,自己赶去也来不及了。想到邵文清说扣邵衍的是廖家孩子,以廖家如今的发展,警察到后邵父反倒更担心自家儿子的安危,立刻觉得自己刚才报警的举动不够稳妥。但这时候再撤销报案也已经来不及了,便想求严岱川出面来保一保邵衍。

严岱川听着皱眉:“邵衍又去娱乐城了?”

邵父那边抱怨了邵文清两句,他现在对邵衍护地比从前勤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儿子一回所以倍加珍惜还是邵衍现在的改变让他感到放心,总之他很坚定绝对都是邵文清的错。

问出了娱乐城的位置后严岱川脸色更不好看了,他现在在a市的应酬少,但多少也去过那里,那地方性质有多特殊他心里明白。吩咐司机转头朝那边开,他又问:“扣住邵衍的人是谁知道了吗?”

邵父赶忙说了廖小龙也在的事。

严岱川只觉得廖小龙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片刻之后才想起了这是哪个,脸上沉地都快滴出水了,挂断电话后低声吩咐司机:“开快点。”

廖家那个五毒俱全废物在a市也算是有点名气,严岱川看不上他,却不会贸然错估对方的杀伤力。廖家为了让那个废物戒毒都已经送他出国好些次了,每回也都不见什么成效,邵衍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坐在一旁的常军军没偷听到电话内容,见严岱川低头沉思,便满脸好奇地凑了过去:“怎么了?你们家宝贝出事了?”

“那不是我宝贝。”严岱川下意识反驳了一句后,片刻后才烦躁地叮嘱朋友,“本来就是表弟而已,一会儿见面之后你别乱说话,再胡说八道就赶紧滚。”

“哎哟,火气那么大。还说不是你家宝贝出事了。”常军军惯常听不懂人话,闻言反倒更有兴致了,眼看车停在了a市著名销金窟的楼下,不由啧了一声,“你家宝贝生活作风不怎么好啊。”

严岱川眉头紧缩,心情被常军军一句话说地更坏了,浓妆艳抹的妈妈桑又过来发嗲,被他一个眼神吓得直接退开。

夭寿哦!!

妈妈桑涂着红艳指甲的小手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小心脏吓得砰砰直跳——什么运气啊,一个晚上碰到两个不好惹的年轻人,一个赛一个吓人啊!

包厢实在是太好找了,邵文清一堆人跟鹌鹑似的蹲在外头,他们原本以为严岱川是要去隔壁包厢的,等到发现对方是径直朝着自己这边走的时候一个个都站起来了,邵文清忍不住出声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严岱川试着开了一下门,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住了,根本就不理会邵文清他们的质问和阻拦,抬腿一脚就踹开了。

大门撞在吧台上发出一声轰然巨响,严岱川领着人走进里面刚想动手开揍,屋内凌乱凶残的真相就立刻叫停了他的脚步。

满地趴的趴卧的卧全是生死不知的身体,借着灯光能看到墙面被砸出的一个个凶残坑洞,地上到处都能看到血,茶几上的果盘酒瓶碎了一地,他示意保镖上前探查了一下地上这些人的呼吸,得知都没死后才松了口气。

这些人个头都很高,严岱川扫了一眼,就知道邵衍不在这里面。

门外的邵文清他们探头探脑朝里看又不敢进来,发现屋内的现状后一个个都骇然地瞪大了眼睛,严岱川朝里走了几步,目光一下落在厕所的方向,他听到里面传来低低地笑声。

下一秒浴室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连带严岱川带的一群保镖都戒备了起来,看到出来的人是邵衍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站得最近的严岱川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邵衍笑地很兴奋,脸上没伤,除了裤子弄湿了一点外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他头发有一点点乱,衬衫的领口至少开到了第三颗,露出了大片胸膛,严岱川也是现在才发现对方居然有胸肌,不大,很精炼的模样,看上去饱含爆发力。发现屋里有人时邵衍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目光扫到严岱川的时候笑容反倒更大了,他手上拎着……拎着一根皮带?严岱川看他悠闲地靠在厕所门框上,刚想出声喊人,下一秒眼睛立刻瞪大了,瞬间反应过来朝门口的保镖喊:“关门!”

邵文清他们还想进来,结果脑袋一轻就摔出去了,包厢大门重新关上之前,他们听到了一记响亮的皮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