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1)

苏誉最高只上过五层,对于安国塔上面的两层依旧一无所知。

王爷们重新穿好祭服,离王抱起盛满了茶水的大缸,皇帝陛下揣上儿子把苏誉抱在怀里,身手敏捷地一层一层跃上去。

国师经常会丢下客人径自上六层去,苏誉对六层一直很好奇,既然是国师经常去的地方,想必是用来推演星图或是磨练神力的地方。

越过空荡荡的五层练功房,便是神秘的六层,安国塔中间中空的圆洞到这一层就戛然而止,国师就在这里等着众人。

雪白,满目的雪白!白色的长毛绒毯铺满了整个六层,看上去十分的柔软温暖!在这柔软的绒毯中央,摆着一张一丈见方的大床,矮脚圆顶,上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和素色的锦被,一看就十分柔软舒适。

除却这张大床,这里还摆放着两个形状各异的软榻,一个吊床,一个摇椅……

俊美无双的国师,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长绒毛地毯上,愣是把这让人看一眼就犯困的宫室衬得仙气逼人。

“走吧。”国师换下了那身过长的华丽长袍,穿了一件长度比较正常的衣衫,依旧是雪色鲛绡,只是上面金线绣的不是云纹,而是更为复杂的图形,看着像是某种符咒。轻轻抬手,六层穹顶上的机关咔咔作响,圆形的洞口再次出现,清澈的月光瞬间倾泻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弟弟为什么这么受宠篇》

喵攻:难吃死了,这鱼干每年都一个味道,呸呸

国师:(冷眼瞪)

十三叔:(举爪)本王已经吃了十条,喝口水

国师:(抬爪,揍!)

十七叔:(举爪)二十一,我吃不下了,你打我吧:3

国师:(抬爪,揍!)

弟弟:(举爪)皇叔,还有吗?我还想再吃一条w

国师:(抬爪,摸头)

92第九十二章 祭天(下)

一直以为这个圆洞是通到七层层顶的,没料想六层就是尽头,而七层,竟是一方露天的平台!

苏誉一直以为六层是安国塔最为重要的一层,因为国师经常呆在六层,据说在做十分重要的事,怎么也没想到,神秘的六层竟然是国师的卧室!什么推演星象、窥测天机的东西都没有,只有各种豪华无比的睡觉用具……抽了抽嘴角,苏誉对于七层会有什么已经不抱希望了。

然而,上去之后,还是有些意外,安国塔的第七层,竟然是露天的!在外面看起来像是塔顶的东西,只是八面倾斜的墙壁。

中央修筑着恢弘大气的祭台,祭台之上,香案、供桌、鼎炉,一应俱全。偏东一角,乃是一方由黑金石建造的观星台,高高地延展至星空,看起来神圣而庄严。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整个七层看起来,竟然意外的,正经。

苏誉眨了眨眼,看着国师缓步走上祭台,离王放下手中的茶缸,凌王和肃王整理了衣襟,就连皇帝陛下也是神情严肃,不由得收起看稀奇的心思,跟着皇上走了上去。

祭台之上,放置着一张巨大的供桌,国师不知何时已经将苏誉做好的祭品挪了上来,原以为祭品又是无尽的鱼干,兴致缺缺的王爷们,蓦然瞪大了双眼。

鲜艳油亮的麻辣鱼丝,白嫩圆润的鱼丸,凉凉的酱色熏鱼,热气腾腾的鱼翅羹,以及烧制好的整条的鲭鱼……

“这,这是今年的祭品?”离王指着那满桌的佳肴,吞了吞口水,“咱们开吃吧。”

“开吃!”凌王跟着起哄,抬手就去拿熏鱼。

“啪!”国师一巴掌打在凌王的手背上,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凌王讪讪地收回手,干咳一声,“胡闹什么,祭天,祭天要紧!”

苏誉抿唇忍笑,看着几个王爷被国师无情地镇压,老老实实地低头听训,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帝陛下。皇上一脸不耐地看了看天色,似有所感地转头与他对视,“怎么?”

“没什么?”苏誉摇了摇头,“一会儿先祖真的会显灵吗?”

安弘澈微微蹙眉,抬手握住了苏誉的手,这蠢奴,是害怕了吗?有朕在,就算是先祖,也不会伤你分毫,怕什么。

收拾了企图偷吃祭品的兄弟和侄子们,国师站到祭天中央,双手合于胸前,“今日十月初十,大安第五代国师,携族人叩谢先祖,佑我大安国运昌隆,护我族人血脉绵长。”清越的声音不再如忽悠百官时那般飘渺,而是清晰稳定,充满了虔诚的敬意。

而后,国师展开双臂,缓缓跪下,双目微阖,月光穿过云层,直直下落,与祭台地面上的晶石交相辉映,将国师整个人笼罩在光芒之中。

皇上拉着愣怔的苏誉,跟着跪下。

国师开始以一种奇异的音调吟诵,冗长的唱词仿佛永远也说不完。

昭王殿下偷偷看了看供桌上的祭品,悄声道:“十七叔,先祖只收鱼干的吧?”

凌王捅了捅身边的十三哥,“你说呢?”

肃王皱了皱眉,正待说什么,祭台之上突然白光大盛。

皇帝陛下眼疾手快地出手蒙住了苏誉的双眼,这白光太亮,很可能会伤到眼睛,即便隔着皇上的手掌,苏誉仍能感觉到那光芒的刺目。

等皇上放开他,苏誉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去看,桌上整条的鲭鱼和嬴鱼已经消失,连带着消失的,还有许多的鱼丸和熏鱼,鱼翅羹大约是因为在传送的过程中会洒,先祖就一碗也没有拿走。

“只剩这么点了!”昭王殿下哀嚎一声,往年先祖都是意思意思随便拿几条鱼干就完了的,怎么今年桌上的祭品少了一大半!

“先祖庇佑!”国师低声轻吟,将最后一句念完,缓缓站起身来,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过众人,看了看天色,“开吃吧。”

众人欢呼一声,迅速动手,挪开桌上的香炉,把剩余的祭品集中起来,而后沮丧地发现,但凡是熟的鱼丸都被先祖收走了,留下的都是生鱼丸和生鱼片,以及为数不多的熏鱼。

几位王爷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出手,将盘中的几块熏鱼一扫而空。

“这怎么吃?”离王扒了扒那些生鱼丸。

“稍等。”苏誉把爬到他怀里的皇长子殿下交给离王,拿来了锅和蘸料。

肃王面无表情地拔下青铜鼎里的香,往里面添了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