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番外二:时光静好,岁月安然(一)60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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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霸爱·偷心皇妃,257 番外二:时光静好,岁月安然(一)6000+

长空万里,白云如丝,薰风习习,送来荷叶清香,沁人心脾。ai悫鹉琻

寂静的庭院中,绿树成荫,花朵绚丽。一方荷塘座落在中央,水面如镜,荷叶田田,簇拥着如半钩新月的小亭。

亭中的石桌旁,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正端坐在石墩上,握着毛笔,认认真真地伏案习字,清风携了水面氤氲卷起她衣服上的雾紫色飘带在风里翻飞飘舞。

亭外的空地上,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正立在艳阳下,小手挥舞,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地招呼到面前立着的木桩上,虽然是一身蛮力,倒也耍得虎虎生风。

一缕白烟从烟囱上袅袅升起,被清风一吹,映着蓝天白云,慢悠悠地消散了,余下阵阵诱人香味在偌大的庭院里四下荡开瞑。

将清香酥软的糕点一个一个从笼屉里取出来放在盘子里搁好,萧浅浅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恬静的微笑。

转身看着立在案前的薛楚言,他信手拈起面前的胡萝卜往空中一抛,一只手握着菜刀在空中随意一阵飞舞,另一只手托着盘子向前移动,一道炫目的红流落入盘中,片片薄如蝉翼,错落有致地躺满了盘身。

浅浅唇角的笑意更深了,虽然早已是见惯不惯了,可是水眸里的惊艳之色却丝毫未减琚。

都说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便是忙碌在锅碗瓢盆间,这要搁到从前她是如何都不信的。

她的夫君是何许人?梦华太子、仁德皇帝,跺跺脚都能让梦华江山震颤的一国之君,从小锦衣玉食,吃个饭都要内廷总管亲自布菜,你让他蒸煎炸炒、洗手作羹汤?说实话,归隐之前,她是想都未曾想过。

可是,归隐之后,这些不敢想的事情竟就真的一一实现了。

他学做饭,学洗衣,学种田,学栽树,学养花,学带孩子……学了一切他能学的,几多辛苦,却是心甘情愿褪去一身骄傲,只为给她梦寐以求的寻常人家的平凡生活。

此刻,虽然置身在这油烟之地,那一身风华却丝毫未减。

广袖捋至上臂,满头黑发只拿玉簪随意挽起,一袭白衣被浅青色的围裙掩去了大半,行动间依旧如风流云漫,举手投足皆是潇洒优雅……

浅浅看着看着,不由得就入了迷。

“累坏了吧?”将所有的食材准备妥当,薛楚言终于能够忙里偷闲,转头看了一眼爱妻,话音刚落,便噗嗤一声,嘴角笑的直抽抽。

浅浅猛然回神,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那笑的有些夸张的俊脸,问:“怎么了?切个菜也能乐成这样?”

吃过早饭便是呆在厨房不停地忙碌,浅浅那张清丽的小脸不知何时竟然抹上了一些烟灰,加上天热易出汗,就成了十足的小花猫了。

薛楚言笑眯眯地伸手扳过她的肩,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一角雪白的丝帕,认真地在她的脸上擦着,将那些调皮的污秽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擦去,然后捧着她的两颊,仔细地瞅了瞅,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了,小花猫。”

浅浅愣了一下,瞄到了那雪色丝帕上燃着的缕缕黑色,恍然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撇撇嘴。

想来她是忙疯了,连脸上擦了烟灰都不知道,还好被及时发现了,否则一会儿被众人看了去,岂不是糗大了。

盛夏的天原本就炎热,再加上在厨房里,灶膛里的柴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的正欢,擦去了烟灰,浅浅那清丽的小脸白里透红的,好似诱人的苹果,有清淡的芷兰芬芳从那胜雪的肌肤间缓缓溢出,一丝丝撩拔着心弦。

薛楚言一时看呆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轻在那柔美的脸颊上印下一吻,雪色长袖滑落下来,覆在浅浅那雪青色的衣裙上,雪色与雪青交叠披拂,竟是那般的相应相称。

他轻轻将她额前垂落的一缕秀发捋到耳后,满是心疼地说:“准备的差不多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时间不早了,玄睿怕是就快到了。”浅浅摇了摇头,纤手轻轻抚上了他光洁如玉的额头,眼中净是心疼,“你昨晚带着润儿,被她折腾的一宿没睡,都有黑眼圈了,还是你休息吧,剩下的这些交给我便是了。”

“我们一起去休息会儿。他到了,就先让他等着!”薛楚言脸上含笑,不由分说牵了浅浅的手就要往外走,心里却不住地哼哼。

他这个弟弟,自打接替他坐上皇位,就隔三差五地跑来他的忘尘居蹭吃蹭喝,不是美其名曰微服出访路过此处,便是嚷着嘘寒问暖略尽为人弟的义务。

哼!说的冠冕堂皇,其实都是幌子!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穿着露裆裤的时候就追在自己后面当跟屁虫,自己还能不知道他那份小心思?

不就是见不得自己娇妻佳儿承欢膝下尽享天伦之乐,而他却要身居高位为家国大事劳心伤神嘛!

这小子就是心里不平衡,所以才不时跑来跟自己和浅浅抱怨一下孤家寡人的凄凉处境博同情的。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他堂堂的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只要他愿意,那花鸟使还不屁颠儿屁颠儿地去民间广选美女送到他面前!他还好意思在自个儿面前装可怜?

赶明儿过了年、立了春,四年一度的选秀就来了,到时候莺莺燕燕、环肥燕瘦,还不把他小子挑花眼!

薛楚言暗自腹诽着,忍不住窃笑:到时候三宫六院佳丽无数,看这臭小子怎么分身!!!

(小睿旁白:你这没良心的大哥,要不是我牺牲奉献,你能和老婆孩子潇洒天地间?忒没良心了!好桑心……)

萧浅浅却轻轻挣脱了他的手,依旧淡淡地笑:“玄睿难得来一次,他是当今天子,又是你的亲弟弟,我们怎好让他干等着?”

一面将他往外推:“这里有我就成了,你去外面看看箫儿和澈儿,需要帮忙我再叫你。”一面伸手去解他身上的围裙。

这个时空可没有这东西,薛楚言素来爱干净,一向穿白衣居多。她怀着箫儿和澈儿的时候,他就自告奋勇包了所有的杂活,做起了家庭煮男,虽然他身手敏捷,却难免沾些油渍烟灰到身上。

浅浅灵机一动,便给他做了这现代人的下厨必备品,芝兰玉树、白衣飘飘的美男子罩着一件宽大的围裙满厨房跑,初看时的确滑稽,可是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觉得有魅力。

浅浅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家都说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是在厨房里面煮东西,也愈加深刻地认识到她的男人,绝壁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的极品好老公。

“那你也别太辛苦了,一样一样来,不着急。”拗不过妻子,又放心不下两个孩子,薛楚言终于不再坚持,临走前还不忘对着灶台前忙碌的娇小身影叮咛嘱咐。

七月的栀子花,在明媚的阳光中静静摇曳,吐着最芬芳的清香,一阵清风掠过,花瓣细细碎碎地纷扬着。

薛楚言双手背在身后,缓步穿过摆满花盆的甬道,白衣的衣角绣着大朵大朵的银色暗花,随风飘荡着,使衣角上的花看上去好似活了一般。

清风徐徐,吹走了夏日的燥热,他站在院内,看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儿,星眸中染上浓浓的疼爱。

箫儿和澈儿已经七岁了,一直都是很乖很懂事的孩子。他们知道玄睿要来,自己和浅浅有的忙了,吃过早饭便规规矩矩地忙自己的事情。

现在,箫儿正坐在亭里的凳子上一笔一划老老实实地摹写字贴。字帖是他亲手写的,最初需要他手把手地教,箫儿才能歪歪扭扭地写几行;现在不用他辅助,她已经可以写很多了,而且写出来的字越来越有他的风骨。

薛楚言好看的唇角微勾出一抹俊美的笑容,又转头看向亭外的空地。澈儿小小的身子立在木桩旁,袖子捋得老高,正练的热火朝天。

这孩子天生力气大,而且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好料子,自己交的那几个招式早就被他练得烂熟,是该再教他一些新招式了。

薛楚言脸上的笑意更深,快步走过去:“澈儿,累了先歇会儿。”

澈儿听见父亲的声音,停下来回头冲着薛楚言粲然一笑,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摆摆小手:“澈儿不累。澈儿要勤于练习,长大了保护爸爸、妈妈和妹妹。”

嗯!不愧是他的好儿子!

薛楚言乐开了花,开心地给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澈儿甜甜一笑,又扭头认真继续未完的招式。

薛楚言信步走到亭内,箫儿已经连蹦带跳地从凳子上下来,手里捧着一张纸献宝似的凑到他跟前,甜甜地笑着:“爸爸,你来看看箫儿的字有没有进步。”

薛楚言接过来看了看,连连点头:“箫儿的字写的越来越漂亮了。”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发髻,声音里满是疼爱和欣慰。

“真的呀!”箫儿秀丽的小脸上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她接过父亲手里的宣纸,转身坐到石桌前,提起毛笔,口中振振有词,“那箫儿可要再接再厉,一定要写的像爸爸那样漂亮才可以。”

薛楚言莞尔一笑,看着一双宝贝儿女,甚感幸福。

得妻得子如此,倒真是人生快事。如此的闲云野鹤、悠然自得,当真是乐坏了自己,羡煞了旁人了。

亭外有一棵巨大的玉兰树,此时正值花期,撑起绿伞如盖,绽放着洁白如玉的花朵。树下的石案上摆着一把琴,有缕缕轻烟从旁边的香炉内缓缓逸出。

薛楚言笑盈盈走到树下放置的躺椅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靠了上去,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双儿女勤奋的身影。

这忘尘居隐在山腰湖畔的密林之中,鲜少有人踏足,他更是在四周的林中布下了阵法,外人一旦闯入,虽不会有性命之忧,却也会负伤迷路。所以,他们一家人便可在这世外桃源安心过日。

此刻,他悠然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明媚的阳光透过头顶翠绿的叶子洒下来,在他那雪白的衣袖上洒下点点金光……

院门被轻轻推开了。

走进来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气十足,看着就让人喜欢。

正是宫里来的庄姑姑和润儿。

庄姑姑是宫里的老人,曾经照顾过先太后和齐妃生产,也算是有经验有功德,后来因为上了年纪被恩准在宫中安享晚年。

浅浅怀着箫儿和澈儿时,刚刚隐居到此,身边人手不够,又都是没经验的。薛楚言头一回做家庭煮男,自然没什么经验,便索性跟上官玄睿开了口。

结果,庄姑姑,就被一道圣旨招到了忘尘居,全心全意照顾起新主子来。

说是主仆,其实薛楚言夫妇都将她视作亲人看待,三个孩子也是一口一个“庄婆婆”的叫的亲切。这本来于理不合,她也推辞过,可是这两口子都说在忘尘居里没有身份地位的差别,他们不当自己是主子,要她也别把自己当奴婢,就是快快乐乐的一家人,和寻常百姓一样。

如此一来,庄姑姑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再加上这里风景宜人,也的确是养老的好去处。她现在也就是帮着带带润儿、操持一些家务,活不累,却比那抬头只能看见四角天空的宫里舒服惬意多了。

庄姑姑这样想着,脸上不自禁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怀里的小祖宗可不乐意了,一个劲儿地扭动着软软的小身体。

庄姑姑低头一看,怀里的小人儿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胖乎乎的小手揪着她衣襟上的盘扣,小身子扭来扭去,又拿眼巴巴地把自己望着。

不说话,就是扁着小嘴,望着。

庄姑姑最见不得润儿这样扁着小嘴望自己,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心一软,干脆弯腰把她放到地上,轻笑着指指玉兰树下那抹白影,朝润儿努了努嘴:“去吧,慢着点,小心摔。”

两岁的润儿最是活泼好动,早上起来就闲不住,一个劲儿地吆喝要去门前的湖里看小鱼。她知道今日皇帝要过来,薛楚言和萧浅浅有得忙了,就趁机把这小祖宗带了出去。约莫时辰差不多了,小人儿又开始闹腾,才敢把她带回来。

从湖边到这里走了那么久,这小家伙被自己抱了一路,肯定是不乐意了。又瞅见哥哥姐姐在忙活,父亲在树底下的躺椅上晒太阳,更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润儿不大喜欢被人抱,特别是不耐烦被人抱着超过半个时辰。这下被放到地上,顷刻间就解放了,撒开两条小短腿就沿着青石铺筑的小路向前跑,还张开两只小胳膊保持着平衡。

庄姑姑站在原地看着她跑的也算稳当,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沿着甬道进了厨房,准备换萧浅浅出来休息。

润儿本是奔向父亲去的,可是跑了一半却急刹车转向了正在认真练功的澈儿。

澈儿将父亲教的招式过了个遍,又开始练习扎马步。看到润儿一摇一摇地过来,只当没看见,依旧目视前方,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心里却在嘀咕:不能搭理妹妹,否则自己这马步就别想再扎了。

日头透过树荫间隙照下来,晒得人好热。澈儿的脸都红了,还淌着汗珠子,他却顾不上抹。润儿走上前来,笑嘻嘻地轻唤:“哥哥……”

嗯,不答应。再唤一声,还是不答应。

哥哥这是在干什么呢?

她好奇地围着哥哥转了一圈,眨了眨大眼睛,忽然绕到他身后,趁他不注意,快速地伸出小手,使坏地猛拽他衣袖。

澈儿不备,“啊——”的一声,一下子摔坐在绿草茵茵的地上,气鼓鼓地瞪着妹妹。

润儿“咯咯咯”地笑起来,拍着小手,心里道:让你不搭理我,不搭理我待会儿还拽你衣服。哈哈!

澈儿转头瞄了一眼正舒适地躺在藤椅上的父亲,赶忙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衣摆上的灰,伸手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润儿,不许闹,吵到爸爸小心被打屁屁!”

他这个宝贝妹妹,最怕别人打她屁屁。拿这个吓唬她,准凑效!

果然,润儿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连忙撒开小手捂住了嘴,不敢再笑了。

澈儿满意地点点头,重新走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扎马步。

润儿看着哥哥不理自己,讨了个没趣,吐了吐舌头,撅撅嘴,转头贼笑着慢慢向箫儿走去。

姐姐正趴在石桌上一笔一划地在纸上画什么呢?连润儿来了都不知道!

润儿眨眨眼,嘟起了红润润的嘴唇,满脸的不高兴,一个一个的都无视她,一点都不好玩儿!

哼!

润儿皱皱如琼玉一般的小鼻子,趁姐姐不注意,一把抓起桌上的毛笔就往亭外走,带乱了箫儿辛辛苦苦练的几页字,有一张被清风吹起,飘到了亭外的荷塘上。

箫儿回神时,忙伸手去拽,却是来不及了,她的轻功才刚刚开始学,根本没有把握去将它捡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页纸落到了一片碧绿的荷叶上,再一头扎进洒满金光的水面,瞬间湿透飘进茂密的碧叶间。

她气得跳脚,愤愤地对着那冲自己扮鬼脸的小丫头咒一声:“薛瑾凌!”心中暗暗发誓:明天起,无论如何也要缠着妈妈学上乘轻功,妈妈不答应,就去缠爸爸!

瑾凌是润儿的大名。

润儿听到姐姐气急败坏的声音,当然是不怕的,只是蹑手蹑脚地走到玉兰树下,绕过石案,来到藤椅前,看到父亲睡得正香,水晶样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忽然贼贼地笑了一下,惦着小脚丫,笨笨地握着笔杆子,将带毛的一头轻轻地、轻轻地凑到了爸爸的鼻孔里。

“阿嚏——”好大一声啊,吓得润儿一愣,看到爸爸忽然睁眼,觉得势头不妙,刚想逃开,就被修长的大手一捞,整个人就被爸爸抱到了怀里。

“润儿真胆大,敢捣乱爸爸睡觉!”薛楚言俊脸上满是疼爱的微笑,说着就凑在女儿粉扑扑的小脸上叭叭叭地一阵狂亲,逗得润儿一边咯咯咯地笑不停,一边扭着小身子躲,奶声奶气地嚷:“爸爸坏……爸爸使诈……”

润儿性子带霸道,整天闹得忘尘居上上下下不得安宁。白天不喜欢被人抱,晚上却很缠人,总爱腻在人怀里,尤其是薛楚言。

昨天小家伙白日睡够了,晚上缠着他讲故事,闹腾了一宿,直到天快亮时才溺在他怀里睡去。

他一早便起来给浅浅做帮手,确实有些累,才在躺椅上小憩,但并未睡着,方才的动静,他尽听在耳中。

薛楚言放开女儿,把她手里的毛笔搁在桌上,看到那小爪子上蹭的一点墨汁,取下别在她衣襟上的小丝帕,一点一点轻柔地给她擦拭,嘴里问:“润儿又淘气了吧,手上怎么沾的墨汁?是不是去姐姐那儿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