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醋坛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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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的晚风带着一股湿冷,直扑入面,拂开发丝,连耳朵都觉冻得疼。

周围的奴仆早已退开,水榭长廊之上,我倚在栏杆,低眸看着手里的一只大掌,细心地在那掌心血迹干涸的地方洒上伤『药』,用帕子小心的拭去从掌心流到五指指尖的条条血迹,“多大的人了,同那杯子置什么气?杯子碎了也就罢了,反倒累得我要给你上『药』。”

『药』上完了,血迹也被擦得差不多,这样的天气不需要在手上包扎,他手从我手里抽出,“小伤,无碍。”

“无碍?”我挑眉,脸『色』倏地沉下,夺过他的手,对着伤口就是用力一按,恶狠狠的,“你跟我说无碍?”

干涸的血迹重新变得湿润,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飞快把手缩了回去,“你——”

“怎么?疼?”我笑着拿帕子擦了擦手上沾了的血,站直了身子,“疼你就早说呀,一声不吭的,我怎么会知道?”

上官若风闻言皱眉,“你怎么了?谁又惹了你?”

不愧是母子,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挑眉瞅着他,“谁惹了我?堡主不知?”

他上前一步靠近我,目中疑『惑』不定,“怎么了?今天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又……”

“又?”我冷嘲一句,“看来汐月着实不得堡主喜欢,不过想要发个牢『骚』,堡主却嫌汐月多事了?”

“『乱』说话,我何时嫌你了。”他淡声笑了笑,自然的伸臂揽住我的腰,讨好的说着:“若真是为夫做错事惹夫人生气了,那为夫便在此向夫人认错赔罪?”

隔得近,他说话时的气息吹起我耳畔的发丝,有些痒。

“认错赔罪?堡主无错,哪用得着赔罪?”我挣开他的手,离他远开些,曲膝一福,“说起来却是汐月的错,身为堡主夫人,着实太过小家子气了些。堡主膝下子嗣不多,内院之中只一房小妾。又强让堡主平日里只在东苑待着,西苑也走动得少了。如今想来,汐月委实过错大了,也该寻思着给堡主物『色』几位陪房,好为堡主开枝散叶才是,总免得日后听得人说堡主夫人妒忌成『性』,连给丈夫纳上几房妾的大度都没有——”

“够了。”我话未及说到一半,便被他冰冷打断。他伸手将我扶起,脸『色』不知什么时候沉了下来,“谁『乱』嚼舌根,我剁了他。”

我不以为意,“怎么,给你房里添几个人,你不愿意?”

“月儿,别闹。”他说着牵住我的手,凝眸看我,面『色』和缓下来,揶揄道:“就你一个就够让我折腾的了,哪敢再要别的?”

“就我一个?”

“可不是就你一个。”他莞尔,唇角勾得上上的。

“那两个月前你去西苑干什么?同人家闭在房里干什么?”我甩开他的手,“自然,西苑那位也是堡主的人,堡主与她孤男寡女独处再久都不会有人有异议。只是堡主往后说话前可得想好了再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情,在汐月这做做也就算了,换在别处,还指不定如何笑话。”

“还以为我家月儿怎么了,今个儿竟直犯冲?原来是小傻丫头打翻了醋坛子,酸着了。”他不顾我的不满直接双手从后将我箍住,捏住我的手,笑道,“全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嘤秋绝无——”

“孩子都能跑能跳了,堡主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赖。”我冷笑着想要挣开他,却无奈他双臂将我箍得紧,怎么都挣不开。

“谁在你面前『乱』说了话,我决不饶他。”他皱着眉,双目冷绽。

“堡主做都做过了,还怕人说?”

“月儿,我真没……”

长廊不远处急急走来一个家仆,隔了老远就喊了一声“堡主”,待提着灯笼走近了,见着我与上官若风抱在一团,着实愣了一下,然后不多看一眼,立即低下头去,恭谨道了一声:“堡主,夫人。”

上官若风将我松开,面上已然换了一副神情,“人堵到了?”

“是。已经听堡主的吩咐绑着人送到堡主书房侧厅了。”

“你走趟西苑,把冷氏也叫过去。”上官若风吩咐的声音淡淡,让人听不出喜怒情绪。

仆人应声告退。

上官若风从长廊壁角上拿下一盏备用引路灯递到我面前,“从南苑出来就在这吹冷风了,倒险些忘了你未吃晚饭。夜路难行,你仔细些走,我还有些事,便不与你一道了,我尽量早点回去同你解释。”

我看也不看那盏灯,只眄他一眼,“你找冷氏做什么?”

他眸『色』一变,递过灯来的手又缩了回去,“也罢,你同我一道去,也省了你回房后胡思『乱』想又给我瞎安上什么罪过。”

我瞪他,“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

拂了袖,提步往他书房方向走。上官若风提灯大步跟在一旁,嗓音里带着笑,“夫人慢走,小人给夫人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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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烛光明亮,冷氏进来时,门开风动,烛影晃了晃。

从夜幕之中走进光亮室里的女人,发髻高梳,配几个金步摇,流苏耳坠,面上是细致的妆容,橘黄带海棠纹样的长裙,腰腹间挂着枚绣工繁复的同『色』香囊。看得出在来之前认真打扮过。

也是,堡主夜里相招,这女人看样子是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

“不知堡主唤嘤秋过来有何——”温婉的语音柔和似水,在饶过屏风过来,见着我时生生一怔,立即敛眉低目,微微屈膝,“原来夫人也在。”

彼时,我正拿着汤勺往碗里舀进一勺鱼汤,“见着我,你很不乐意?”

她面一僵,然后微微一笑,“夫人说笑,嘤秋怎会。”

我冷哼了声,继续往碗里添汤,睨过去一眼,“算你来得赶巧,坐下一起吃吧。”

她嘴角笑意不变,“嘤秋谢过夫人好意,只是嘤秋来之前便已经用过晚饭……”

“叫你坐下你就坐下,总没有我们在这吃,你在一旁站着的道理,不然又有人要说我把你欺负了。”顿了顿,将手中鱼汤往旁一递,“您说是不是呢?夫君?”

上官若风接过汤碗的手一抖,清咳一声,“嘤秋,你也坐。”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