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我是过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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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朝……求你别杀他……求求你……”乔暮声泪俱下,无助的扶住树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树林里的风很大,她哭呛得咳嗽起来。

恍惚间有人把她扶起身,她下意识的反握住对方的手:“傅景朝,你回来了,你没去……”

“乔小姐,我不是傅先生。”一道陌生的女声传来。

乔暮抹掉脸上的泪,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你是谁?”

“乔小姐,我叫唐秀,是您的私人保镖。”

“我没有保镖。”乔暮垂眸,用袖子擦着下巴上的泪水。

唐秀扶着她:“是傅先生派我过来保护您的。”

乔暮一下子抬起头,推开唐秀的手,转身往树林深入追去,被唐秀一把拉住:“乔小姐,您别过去,傅先生去追鬼脸,子弹不长眼睛,会很危险,我带您先水墨公馆。”

与其说这是私人保镖,不如说这是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乔暮气愤的想甩开唐秀,无奈唐秀是个练家子,她被唐秀连拉带拽的拉出了树林。

乔暮气息不稳的坐在餐厅,哪里还吃得下去。

“乔小姐,刚才冒犯了。”唐秀抱歉道:“傅先生一会就回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乔暮瞪了唐秀一眼,发现这是个身高起码有一米七五以上的短发姑娘,一身黑色皮衣皮裤,充满了干练和英气,看上去身手就不错,难怪刚才那一路她挣扎了无数次都挣扎不开。

唐秀:“今天您从酒店出发去墓园开始,我就一路跟着,保护您的安全。”

难怪中午在跑车里傅司宸说五分钟前傅景朝打了电话给他,还说她的东西已经送到了水墨公馆,当时她只顾着追问霜霜的事,几乎没怎么听进去,现在一想,在那之前她就被人跟踪上了。

她在漓城甩开了那群成天暗中盯着自己的保镖,本以为在帝都不会再有,没想到他又派了一个女保镖,私人保镖即近身保镖,他这是打算从此以后在她身边安插个眼线,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吗?

乔暮气得头疼,双手按住额头,把椅子一推,不吃了,没胃口。

她离开餐厅,往左走,身后就跟着一个影子,往右走,身后仍跟着一个影子。

“我要去睡觉,你也要跟我上去吗?”乔暮侧头怒道。

唐秀一板一眼的说:“是的,乔小姐。”

“那我和他亲热,你也要旁观?”乔暮霍然转身盯着唐秀。

唐秀没料到她会说这么一番话来,清秀的脸低下,拳头放在唇前咳嗽了一声,尴尬的说:“不会的,乔小姐,傅先生在的话,我会到下面来,不会干扰到你们。”

说来说去,反正以后她身边就多了一个尾巴。

乔暮冷起小脸,负气往楼上走。

唐秀亦步亦随的跟着。

关上卧室的门,乔暮气得想摔东西,不过她在看到露台之后想到了什么,急忙跑过去,趴在栅栏上往东南角的树林方向眺望。

树林茂密,树影层层叠叠,除了看到一望无际的树木,什么也看不到。

她不甘心,身体不由前倾,踮起脚尖,想看得更仔细一些,手臂被人从后面强拉回去,唐秀恭敬的声音传来:“乔小姐,注意安全。”

乔暮无语了,瞪着她说:“你怎么进来了?”

“乔小姐,您要么回卧室躺着,如果您要是在这里站着的话,我就不能离开。”唐秀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

乔暮气得七窍生烟,往树林方向看了好几眼,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不知道云深哥怎么办了,有没有逃走?

云深哥越狱的时候,有一帮心腹追随左右,他又在逃亡,身边应该有人……

那傅景朝岂不是危险了?

乔暮心中激起一片战栗,哪里能睡得着,不过为了摆脱唐秀,她回屋脱鞋下床躺下,冷冰冰的说:“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了。”

唐秀点头,伸手把窗帘拉上,迅速走出去,拉上门。

乔暮万分紧张的躺在床上,慌乱的猜测着结果。

她无力的闭上眼,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受伤,或是有事,她都会难受,都会牵肠挂肚,难受不已。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她颤抖着问自己,为什么她和他会走到这一步?

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仿佛就在昨天,可幸福为什么那么短暂,她这一生到底要经历多少波折,多少折磨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

她是被上帝遗忘或是取乐的对象?

总是在她一次次感觉被幸福和安定围绕的时候,再给她一个反转和致命的一击。

前世,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被戏弄?

她宁愿平凡一生,宁愿一贫如洗,也好过如此受反反复复的受折磨。

无边的恐惧让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手指紧紧的按在肚子上,一边是她的亲人,她的哥哥,一边是她的爱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过了好一会儿,她好象听到了手机在响,急忙爬起来一把抓起手机。

连看都没看,啜泣着接起来:“喂……”

“乔小姐。”卫琚一愣,“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没事。”她吸了吸鼻子,尽量用平常的声音问:“有事吗,卫副总?”

“公司出了点事。”卫琚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你的司机昨天不是在爆炸中丧生吗?今天中午开始家属拉着横幅在公司楼下,扬言要你给个说法,后来又来了一拨。本来这件事我想压下来,承诺会给他们另外一笔安家费,但是人太多,压不住,引起了很多市民的围观,记者纷涌而来,场面快失控了,我这才不得不给你打电话。”

“两帮人在闹?”

“对,两帮,一帮是你司机的家属,另一帮是展副总的家属,司机家属是先到的,展副总的家属可能是看到新闻报到才赶过来的,估计是受到司机家属这种行为的启发,想把事情闹大,敲一笔巨款做为安家费。”

乔暮紧紧的抿唇:“安家费我已经付过了,除了公司的名义付给的展副总一百万安家费,我更从我私人账户里给了五十万,司机那里我也同样私下里给了一百五十万,他们还想我怎样?”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还想要更多。”卫琚指出问题所在。

乔暮冷笑:“该给的我全给了,超出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我不答应也做不了。实不相瞒,卫副总,我账户上只剩下区区一万多,就算他们杀了我,我也拿不出他们想要的数字。”

“听说,黄新逃走的时候,从你这里也拿了二十万?”

“对。”

卫琚静了静:“为难你了,最近接二连三出事,本不该你负责的事,却由你一人承担。昨天爆炸案的事警方已经接手,正在全力缉拿凶手。”

“我知道,过了今晚,明天就能见分晓。”乔暮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冷冷的笑。

“你怎么这么笃定?”卫琚听出她话中的寒意。

乔暮被光线影影绰绰笼罩的小脸更显的血色不大清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充满歉意道:“卫副总,今天可能要继续辛苦你了,我在帝都,不在漓城,一时半会回不去。”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请你相信,我永远与你是同一条心,同一条船上的。”卫琚表明了忠心,话锋一转,沉吟着说:“不过这件事我总感觉爆发起来十分蹊跷,有人在背后煽动两方家属情绪的痕迹有点明显,今天我还得到了一个消息,没有经过证实,但足可以给你提个醒。”

“你想说乔元敬那边有动作?”

“原来你知道。”卫琚略微诧异。

“我猜的。”乔暮重重的拧着眉,声音冷的厉害:“你之前一再提醒我,他对我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他又几次把我叫回去谈话,岂有看不出来他的野心和出尔反尔的道理。”

“确实如此。”卫琚也冷笑:“你这位父亲这一天以来私下里联络了不少董事局的董事,打算在下周一的董事会上弹劾你,假如我推算的不错的话,他会把你降职,然后逐步踢出乔氏。”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乔暮深吸了口气,轻笑:“是吗?那正好,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对付我。”

“别麻痹大意。”卫琚发出担忧的提醒:“乔元敬在商场浸淫数十年,乔小姐你不过才几个月,论手段和玩心眼,乔小姐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乔暮沉默。

卫琚大概觉得自己这样说打击了她,改口补充了一句:“下周的董事会上乔小姐你赢的机会其实很大,现在你手中的掌握着乔氏最大的股份,乔元敬手里可什么都没有,他连出席董事大会都没资格。也可能是我们杞人忧天,把对手想得太强大,到头来是我们自己吓自己。”

“嗯,你说得对。”乔暮停下踱步的动作,低头看着脚下柔软的地毯花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要做好防范的准备。”

“好,我会再让人去打听,有什么消息我马上告诉你。”卫琚说完若有似无的笑着问:“乔小姐在帝都和傅总度假?”

度假?

乔暮环顾了这间偌大豪华却冰冷的卧室,苦笑一声,不想让他看笑话,平静无波的说:“是啊,过来度个周末,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本来他说周一回去的,现在出了事,我明天赶回去,你那边还能顶得住吗?”

“没问题,幸好这两天是周末,乔氏员工都不用上班,不然被这些家属堵住大门,员工们上下班也成问题。”卫琚轻松的说道。

“那就好,还是要跟你说声辛苦了。”乔暮真诚道:“卫副总,你办事,我放心。等我回去,给你包个大红包。”

卫琚半开玩笑道:“大红包就不必了,乔小姐你请我吃饭就行了,好象上次你答应要请我吃饭,还没兑现。”

提起这事,乔暮难为情的笑了下:“好,这次我保证记住欠你一顿饭。”

“那我不打扰乔小姐了,再见。”卫琚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乔氏大楼顶层。

卫琚站在窗前一脸柔笑,放下手机,他面色狠鹜的垂脸看着下面蚂蚁般的人群,人头攒动,将大楼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情况比他在电话里说的还要严重。

出了这样的事,漓城本地电视台都报导了此事,她一点没动静,既没出现,也没打电话,他就猜到她可能不在漓城,一问果然如此。

她在帝都,和姓傅的男人在一起,他嫉妒,恼恨,同时无可奈何。

这种无可奈何化成了滔天妒火,将他的五脏六腑烧得疼痛难忍。

“主人。”那道身影又出现了,弯腰不敢看他,小心翼翼的开口:“aaron给您捎了一句话,他说:‘中国有句古话,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你执念太深,毁灭的终将是你自己!’主人,aaron说得很对,不如就把这当成一次渡劫,杀了这个女人,没有牵挂,你将无坚不摧,从此……”

“出去!”卫琚身姿未动,暴怒的喝道:“滚!”

“主……”那人似乎还想再劝,卫琚猛的转身,疾速抬腿,朝那人面门踢去。

那人瞬间如破布般狠狠的摔了出去,身体撞在墙壁上,再翻滚在地。

“嗯哼……”那人痛苦的呻吟一声,满脸是鲜血,手轻轻捂住受伤的脑袋,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快速消失。

地上还留着一大滩血迹。

卫琚无动于衷的扫了一眼,扬声道:“把地上打扫干净。”

另一道身影从暗处闪了出来,“是,主人。”

地上的血迹没过几分钟就消失无痕。

那道身影侯在居琚身后,待命。

卫琚看了一眼楼下吵闹成一团的场景,侧头问:“让你处理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好了,在乔小姐车上放定时炸弹的杀手已经找到,不过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杀手已经死了,死状很惨,能看得出来杀他的人有很多愤怒的情绪。”

“死了?”卫琚皱了一下眉:“是傅景朝的人暗中干的?”

“不是。”那人如实汇报:“后来我们查了一下,那个杀手是国外的,安完炸弹就逃出国,傅景朝的势力再大,也只局限于国内,国外是三思会鬼脸的天下,这个杀手也是三思会的鬼脸下的手,鬼脸是乔小姐的堂哥,听说他对乔小姐有超越兄妹的男女之情,乔小姐差点死于爆炸,他……”

“够了!”卫琚咬牙切齿,他不想听这些,如果可以,他只想乔暮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保护着她。

令人扼腕的是,他与她相遇太晚,被姓傅的捷足先登,如果他再早上一年,不,早上两年认识她,他有十足的把握,会让她牢牢的爱上他。

与傅景朝相比,他对她的呵护和宠爱只会多,不会少。

如今她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傅景朝,他除了恼火,嫉妒,好象能做的有限。

“由鬼脸出手这样最好,不然我们的行踪容易暴露。”那人庆幸而得意的说道。

卫琚镜片下的双目赤红,杀气腾腾的视线扫了那人一眼:“暴不暴露对于我来说不重要,我只要她平安、快乐,你听到了吗?”

“是……”那个吓得毛骨悚然,舌头直打滑:“对……对了,主人,还有件事要向您汇报,最近皮仔在黑市上接了一个大活,有人豪花三百万租了一艘游艇要去公海,听说租游艇的人身份保密,我感觉这事比较奇怪,就把皮仔抓过来严刑拷问,他招认说,租游艇的人正是乔小姐,时间在周一。”说完,他惴惴不安的观察着卫琚的脸色。

卫琚疑惑:“她要去公海?傅景朝不陪她去?”

“傅景朝不陪着她,她跟皮仔说只有她一个人。主人,依我看,乔暮和傅景朝并不像我们猜的那般无话不谈,这两人恐怕早就貌合神离。”

卫琚眯起双眼,“去把地图给我拿来。”

那人赶紧把随身携带的地图拿出来,展到卫琚的面前:“主人。”

卫琚精明的目光扫过地图上的坐标,最后定格在一片汪洋大海上,乔暮要去公海,也就是说,她要自己一个人去寻找答案。

“马上封锁消息。”卫琚当机立断,阴森的警告道:“除了你我,我不希望有其它任何人知道这个消息,包括傅景朝。如果走漏出去,我会杀了你。”

那人正色的一点头:“是!”然后又讨好的问:“主人,您打算陪乔小姐一起去吗?”

卫琚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上的某处,嗯了一声,随即说:“多带几个兄弟,几把好枪,我要最好的装备,那边是公海,海盗猖獗,没些真家伙可不行。”

“是。”那人观察了卫琚一会,又不解的问:“可是,主人,乔小姐跟皮仔说的时候是她一个人,说明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或是跟着她,您怎么跟?”

卫琚把地图索性拿到自己手里,边看边摊到办公桌上,头也没抬道:“我自有办法。”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卫琚全神贯注的盯着地图,那人小声的提醒:“主人,电话。”

“不用管,一猜就知道是保安部打来的。”

“下面那帮刁民闹得挺凶,实在是烦,要不要兄弟们出手,把人赶跑?”

“杀鸡焉用牛刀。”卫琚从抽屉里翻出一只放大镜,对着公海的位置仔细看了看,嘴里道:“我自有办法,你派人盯着乔元敬的一举一动,周一的董事会,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那人眼露凶光,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主人,何必这么麻烦,照我说,不如把乔元敬那个老东西弄死,再放一把火烧了,造成失火身亡的假象。到时候就没人和乔小姐抢乔氏,您就可以和乔小姐共同掌管,双宿双飞。”

卫琚啪一声扔了放大镜,咬牙道:“要不是看在你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份上,我现在就能一枪毙了你,我怎么做用得着你教,要不我这个位置让给你坐,我听你指挥?”

“对不起,主人,我再也不敢了。”那人吓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连声求饶。

卫琚重新拿起放大镜,冷声说:“滚!”

那人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

乔暮抓着手机坐在床边上,她忍不住刚才给傅景朝打了电话过去,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眼皮子跳得厉害,她担心有事,又拨了云深哥的电话,直接是关机。

到底傅景朝有没有追上云深哥?

云深哥有没有受伤?

他们有没有发生火拼?

太多的问题,挤得她胸口窒息,心急如焚。

不知坐了多久,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应该是他回来了,在问唐秀关于她的情况。

乔暮瞬间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人跟着躺进被窝,侧身而睡。

才躺下没过几秒,卧室的门就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闭上眼睛,屏息以待。

脚步声轻轻的来到床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进来后带进来一股冷风,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装睡完全是气糊涂了,她正要问他追上去的结果如何呢。

她睁开眼,床前没了他的身影,起身一看,他已经走到了门口那里,她急忙唤他:“傅景朝。”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也没出声。

她舔舔干涩的唇,惴惴不安的开口:“你没追上云深哥对不对?”

他像个雕像般伫立在那里,不动不响。

她掀开被子,小巧白嫩的双脚穿进拖鞋,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的背影透着风暴般的气息,怔忡间站在床边远远的看着他,回想着他离开前的眼神和语气,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道:“如果你把云深哥杀了,或是把他交给警方,这辈子……”蓦地,她收声不说话,像是顾忌到了什么。

暗淡的光线投在他身上,他微侧过身,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这辈子什么?不原谅我?讨厌我?还是又要跟我分手,你独自抚养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浑身散发着如同地狱般的阴沉肩气,令她一阵恐惧,停了停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云深哥,跟你说说气话而已。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云深哥怎么样了?你没有追上他对不对?”

“呵~”他骤然发出一声冷笑,“你只关心他,为什么就不关心关心我?乔暮,在你心里是不是我永远是可以牺牲和最不重要的那个?”

她摸不准他的脾气,嗓音轻哄着:“我没有,我了解云深哥,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他怕我伤心,所以他是不会伤害你的。当然,我也一样关心你,我不想你和云深哥交火,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谁有事我都会伤心难过。”

“都是你最亲的人,谁有事你都会伤心难过?”他嘲讽的重复着她的话,“我怎么在树林里听到你拉着他的手说他才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是我语文不过关,还是我听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乔暮捏紧拳头,穿过朦胧的光线看向门口满身冰山般寒气的男人,“他确实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而你是我最爱的人,不一样。”

“是,确实不一样。”他薄唇轻启,背影中溢出若有似无的冷笑:“最亲的人才是你最信任的人,最爱的人又怎么样,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不是,你别这样说,你这样说又置我于何地?我对你是真的,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什么?”他咄咄逼人,穷追不舍,她目光躲闪,不想回答。

他身影未动,接下她的话:“你只不过不再相信我,只不过在怀疑我,只不过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你能真正依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对吗?”

似乎有一颗陨石狠狠的击向她的胸口,乔暮不由自主的啜泣,踉跄的后退,轻轻摇头:“不是……”

“不是?”他终于向她迈步,每一步都像踩在碎冰上,嗓音阴沉无比:“你真虚伪!”

乔暮再次摇头后退,她感觉自己的脸在火辣辣的烧,像被人甩了两个大耳光。

“他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我是什么?爱人?不,不是,我是过客。”傅景朝迅速转过身,走了没几步身体微不可察的摇晃,很快稳住了身形,隔着远远的距离注视着她:“知道你哭着拉住他,说他是你世上最亲的人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我感觉我他妈的在做梦!你的眼泪,你抱住我不让我追上去说的那些时而示弱哀求,时而威胁我的狠话一次次在告诉我,在你心目中,他比我重要,你宁可去维护一个十恶不赦的毒贩,维护一个长期在漓城地下贩卖毒品的黑社会老大,你也不愿意站在我这一边,站在正义的这一边。”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情急之下伤了你。”乔暮抽噎不止:“但问题全在我一个人身上吗?是你隐瞒了乔一年的事,是你……”

傅景朝眉梢上宛如布满寒冰,厉声吐出气息:“我说过,乔一年的事当年错综复杂,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现在完好无损,你拥有着大部分同龄女孩努力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到的一切,你难道还不满足吗?”

“你以为我拥有的这一切是我想要的吗?”乔暮泪流泪不止:“不是,我不要这些,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傅景朝陡然大步过来,站定在她身前的身形又有一丝晃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你告诉我,你要什么?你要我给乔一年抵命是不是?是的话,你说一声,我现在就给你一把枪,让你替父报仇。”

他的眼神深暗到一眼看不到底,大手强势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从他腰间拔出了那把消音枪,转眼抵在他胸膛上。

乔暮不是没碰过枪,她的狙击能力很强,可她没杀过人,更何况她用枪抵住的是爱人的胸口,就像拿枪抵在自己胸口一样无助而害怕。

“不要!”她抖着苍白的唇瓣,眼泪随着不停摇头的动作在空中飞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要你偿还乔一年的命,你不该隐瞒我……”

“我已经隐瞒了,你究竟要怎么样?”

她近距离看着他,发现他额头溢满汗,身体在颤抖,仿佛生命一般,她霎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低头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察看。

他裤腿上满是液体,从上方还在往下滴,她一下子意识到他垂在身侧,一直没动过的左手,血正是从他袖口滴出来的。

“你受伤了?”她惊呼一声,想去看他具体伤在哪儿,他却后退一大步,推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走去。

“傅……”乔暮抬脚想追上去,脚下不小心踩到了地毯边缘,差点被绊得摔倒,急忙扶住床角,再一回头,不见他的踪影。

她想站起来,脚踝处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好象她的脚崴了,急忙大声叫:“唐秀,唐秀……”

守在门外的唐秀早就听到二人吵架,只得装没听到,这会见傅景朝脸色难看的从里面出来,没过多久听到乔暮在急促的喊她,赶忙奔了进去,“乔小姐,您怎么了?”

“扶我起来。”乔暮把手搭上唐秀的手臂。

唐秀扶她坐在床沿。

“好了,你别管我了,去帮我看看傅景朝,他好象受伤了。”乔暮支使着唐秀道。

唐秀没动:“乔小姐,我是傅先生派来保护你的,他有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不可以离开你半步。”

“你既然是我的私人保镖,你就得听我的,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乔暮挣扎着站起来,脚踝处的疼痛使她又跌坐到床上。

唐秀左右为难,只能勉强说:“好,我去看看,顺便去给你拿药箱过来。”

……

几分钟后,唐秀回来,手中抱着药箱。

“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严不严重?是不是枪伤?”乔暮急忙问。

唐秀摇了摇头,把药箱打开,边往外拿跌打的药边回答:“傅先生开车出去了,不在水墨公馆。”

他怎么能出去?

他受伤了……

这么说,他追上了云深哥,他们发生了枪战?

他受伤成了这样,可见枪战之激烈……

她刚才应该问清楚的……

乔暮越想越心惊,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拨他的手机,无人接听。

“乔小姐,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乔暮点点头,皱眉看着唐秀开始上药,手法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