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为什么要主动亲他?故意气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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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路边。

罗泉开着另一辆车过来,远远的看到倚在车边抽烟的傅景朝,他匆匆从车上撑了雨伞过来,将雨伞举到了傅景朝的头顶:“傅总,乔氏集团那边行动了,乔氏集团与成豪互相持有股票,互相控股,乔氏集团现在收购成豪的股票,成为了大股东。我们没戏了。”

雨伞下,傅景朝指着夹着烟,看着机场入口的方向,一言不发的听着罗泉说话,俊朗的眉宇间没有丝毫波动,隔了一会,不疾不徐的道:“是吗?”

罗泉一听大老板这话就知道这点小把戏在大老板面前根本不够瞧的,果然,傅景朝猛抽了两口烟,将烟头扔在脚下,地上水流成河,红红的烟头不需要踩,便已经被水泡熄。

下一瞬间,罗泉听到男人徐徐说道:“开始收购乔氏集团的股票。”

收购乔氏集团的股票?

罗泉大吃一惊,他看大老板送完乔暮迟迟没离开,一个人在雨中抽烟就知道在乔暮听到那通电话之后,乔暮和大老板之间闹得很不愉快。

现在大老板心里肯定很挣扎,这时候如果再出手收购乔氏集团,大老板这是彻底要和乔暮闹掰,不过了?

傅景朝“嗯”了一声,拉开车门,钻进车内,砰一声关上门。

罗泉很快撑着雨伞回到自己的车内,跟上前面大老板的车。

……

乔暮早来了两个小时,一个人在机场候机厅坐着,她头上戴着帽子,帽沿压得低低的,脸上戴着墨镜和口罩,整个人坐在角落,缩在那里,无人发现。

意识混沌,整个世界好象只剩自己的,只剩下在车里,她低声下气求他放过成豪时,他残酷冷漠的表情,就那样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她不想去想,但怎么也挥不掉,一直在眼前闪现,闪现,像是要强迫她将那个残忍的画面记下来。

是她过于自负了,居然以为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有点份量。

眼下回想起来,她有种想给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自取其辱。

真真是自取其辱。

她已经明确跟他说了,爷爷可以把成豪拱手给他,可是他却反问她,“还有呢”,还有什么。

他是猜到了爷爷要把成豪送给他的条件,他猜到如果他从爷爷手中光明正大拿到成豪,那么他就得娶她。

他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连一个“喜欢她”都不肯承认的人,又怎么肯任爷爷摆布,同意什么娶她的条件。

事到如今,她甚至怀疑,从一开始他和她签协议,他就知道她是乔家的女儿,他就是冲着成豪去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不是从一开始她把他当成了挤进娱乐圈的棋子,而是她是他的棋子。

细思及恐,恐怕就是现在她的心情。

乔暮咬唇,嘴唇用力到发白,突然间感觉很冷,那种冷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冷,蔓延在骨髓里,让她双手抱臂,止不住的发抖。

四十多分钟后,卢小梦气喘吁吁的跑进机场,转了半天才在角落的椅子上找到僵坐在那头的乔暮。

卢小梦怕自己太大声导致乔暮被人认出来,轻轻坐到旁边的空位上,拍了拍乔暮的肩:“乔小姐。”

隔了一小会,乔暮才抬起头,隔着墨镜看着卢小梦,“小梦,你怎么来了?”

卢小梦手里也抓着行李箱,身上有着雨痕,挠挠被淋湿的头说:“我接到傅总的电话,是他让我过来的。”

卢小梦把下面“你们是不是吵架闹别扭”的话给吞掉了,这不明摆着嘛,大老板电话给她的时候语气冷冰冰的,她过来的时候乔暮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机场,神不守舍的样子,不是吵架,她卢字倒过来写。

两人在机场坐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剧组的工作人员才陆续过来,这些只是部分工作人员,今天剧组的大部队从漓城出发,大家一致赶往无锡影都。

……

晚上八点,到了下榻的酒店,乔暮的行李箱被卢小梦推进了房间。

“小梦,别忘了,明天要早起,你先回去休息。”乔暮对蹲在地上准备给她打开行李箱,帮她收拾的卢小梦道。

“乔小姐,我看你挺累的,不如我帮你把东西整理一下。”卢小梦尽职道,这些本来就是她身为助理的责任和义务。

“不用了,我自己动手,你去休息吧。”

听着乔暮坚持的声音,卢小梦知道她心情不好,想静一静,便点点头站起来说:“我就住在隔壁,乔小姐有事叫我。”

卢小梦把门轻轻带上,房间内终于安静了,乔暮手中握着手机,下飞机后还没开机,按下开机键,屏幕上显示微博有动静。

她登录进去,看到是《遮你一世尘烟》的剧组官方微博、乔昕怡、谢洵祺同时@了她,她这才想起来昨天是《遮你一世尘烟》的首播,不知道收视率怎么样。

这样的疑问很快在她看到官方发布“首播日破1的收视率,位于同时段第一”的时候,心跟着安定下来。

官方微博下面,粉丝们一片欢腾,有乔昕怡的粉丝,有谢洵祺的粉丝,也有一些新增的乔暮的粉丝,更多的是一些纯粹喜欢这部剧的路人粉。

乔暮大致浏览了一下一些关于电视剧本身的评论,大体的点评是乔昕怡的演技中规中矩,依旧是马丽苏人设,无功无过,谢洵祺的少帅,痞里痞气的人设非常讨喜,本就人气高的他,益加疯狂的收获了一大批女粉丝,另外观众普遍对乔暮也做了点评,认为她和乔昕怡演戏,光芒盖过了乔昕怡。

她毕竟是戏份本就不多的女二号,在娱乐圈资历尚浅,能有这样的评价,已经教她心满意足了。

乔暮回复了《遮你一世尘烟》的剧组官方微博:开森。

谐音:开心。

乔暮吐出一口长气,回到自己的微博,下午登机的时候,她发了一条自拍,帽子、眼镜、口罩一样不少,下面的评论转眼已经有几百条。

她挑了几条留言,破天荒的开始回复。

回复了一条粉丝问她这是去哪儿:“拍戏,《五月花开六月雪》。”

回复了一条粉丝说喜欢她演的《遮你一世尘烟》里的俞梓萌:“[比心]”

回复了一条粉丝说她是靠着傅景朝的势力才有今天的人气,才能得到新剧《五月花开六月雪》的女主角:“也许是你对的,也许你是错的,一切让时间来证明。”

然后,手指点击回复了一条粉丝问她傅老板有没有送她去机场,怎么都打不出字来,说什么呢,说他送了,好象他没送,他只是帮她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下来而已,她走的时候,他没有跟上来。

她当时一口气走到机场前的台阶上,借着玻璃门的反光往后面看过,她身后空无一人,可能在她拿着行李箱转身之际,他已经钻进车里走了。

他那天完美的展示了什么叫冷血无情。

假如她现在回复粉丝,说他送了她到机场,显得违心。

最后,她退出了微博,没有再回复任何粉丝的留言。

微博于她,始终像是个洪水猛兽,她如湖上的行舟,风平浪静时战战兢兢,总害怕那平静的表面下藏着惊涛骇浪,在她不留神之间,掀起狂风巨浪,将她一口吞噬。

所以,她每次发微博总是点到为止,保持安全距离。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本精准测出她人格的心理学,下床打开行李箱,翻出那本书。

打开找到属于她的三号人格,其中还有一条描述她的性格非常准确,当与人关系进深的时候,会下意识的避开,因此很难放开自己与人坦诚交往。

亲密、好朋友关系对三号并不容易建立,因为害怕被人看见真实的自己,因此很难放开自己与人坦诚交往。

仔细想来,确实如此,她有朋友齐霜,有哥们席英轩、贺子瀚,但她通常与他们依然保持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从不说自己的心事,总会下意识的藏起自己的恐惧、担忧、苦恼与困境。

会为了把最好的自己展示给他人,做下意识的情绪和自我的掩饰。

测试的最后忠告是,很多时间,她没有表面上那般坚强。为了得到肯定,往往会让自己变成最理想的自己,但不是真正的自己。

乔暮手指按着额头苦笑,她也想做真正的自己,可是真的能行吗?

她想像在乔家那时候一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她想肆意的玩,肆意的撒娇,这些还可以做到吗?

命运的齿轮已将她推到了如今的地步,她除了咬牙往前走,还能做什么。

瞧,她现在才看清自己,而她的枕边人,傅景朝用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势始终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就像是如来手掌中的孙悟空,自以为是,却怎么翻,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真的是蠢到家了。

扔下手中的书,她身体无力的跌坐在床上,瞬间向后倒去,如同心底的某种已经山崩地裂,土崩瓦解。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

屏幕上跳着的是乔云深的名字。

“暮暮,到无锡影城了?”乔云深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隐隐有一丝疲倦。

乔暮用手捂住泛疼的眼眶,下意识的掩盖掉心底落寞凄凉的情绪,以平常的嗓音回答:“嗯,刚到。”总感觉乔云深这电话打的有点蹊跷:“云深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就是不放心你,特别是爷爷。”乔云深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破绽,他不愿意告诉她那些残酷的事情,那些斗争和刀光剑影不适合被他的暮暮看到,所有的杀戮、血腥、阴暗面就由他一个人挡住好了。

乔暮的心却跟着一揪:“帮我跟爷爷说对不起,我没有时间陪他,在他回国的这段时间我总是在外地拍戏。”

“傻丫头,爷爷不是小孩,他明白的。”

话虽如此,但乔暮心里仍是无比愧疚,吸了吸鼻子道:“下个月是爷爷的生日,我会提前跟剧组告假,回去陪他过生日。”

“好,我会跟他说的,爷爷肯定很高兴。”

电话里一时谁都没有说话,乔暮和乔云深彼此心照不宣,都没有提到成豪。

乔云深叮嘱了她几句,这通电话才结束。

放下手机,她眼里有热热的液体,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世上最钝,也最伤的刀,莫过于感情的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二十天后。

晚上十点,无锡影都。

夜渐浓,走在明清古建筑的街道上,显出几分空旷与寂静。

傅景朝朝身后的罗泉和司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跟着。

他一路往《那年花开六月雪》的剧组摄影棚走,在街道的尽头。

罗泉一早和剧组打过电话,门口工作人员也没拦到,毕恭毕敬打开门让他进去。

这座摄影棚从外面看是座活生生的现代建筑,里面却别有洞天,是正儿八经的古建筑群,上书“宁府”二字。

前面有一群工作人员围在摄像头外,他恍惚听到了一阵男女的打闹笑声,几乎不用分辨就能听出来那其中的女孩银铃般的笑声来自于乔暮。

很脆,像百灵鸟似的,悦耳欢畅。

傅景朝微微闭了闭眸,侧耳倾听,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这样的笑声了。

这一分别已经有大半个月,恍然想起来像隔了一年。

他突然比来之前更想见到她,想看到她笑,想看她看到他时眼中的惊喜与羞涩,想看她害羞而粉嫩嫣红的脸蛋,波光潋滟的水眸……

拧眉快步了几步,他停下步子,问旁边的如临大敌一直亦步亦随的跟着他的副导演:“乔暮的戏还有多久结束?”

副导演顷刻有些紧张起来,“这个说不准,如果不ng的话,最多半小时,如果中间出了错,一个镜头也有拍上一两个小时的。”

傅景朝薄唇微紧,没说话。

副导演生怕这位财神爷等得不耐烦,赶紧解释道:“没办法,丁导是业内有名的精益求精,他这样也是为了能出高品质的电视剧。要不,傅总,您到外面的休息室待会儿?那里有茶水和速溶咖啡,不知道您喝不喝得惯。等拍完了,我马上通知乔小姐,让她去找您。”

前面工作人员太多,重重叠叠的站着,纵使傅景朝这么高的个子也只能依稀看到里面两个人头在恍动。

傅景朝站在阴影处,笔挺的西服,高大的身形勾勒出他面部棱角分明,表情冷淡:“不用,我就在这儿。”

这儿?

副导演吓了一跳,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见,再说谁真的敢让这位在这里光站着?

见傅景朝一动不动,拿这财神爷没办法,副导演赶紧叫来人,搬了剧组最好最舒适的椅子过来。

傅景朝看了一眼,没坐。

副导演只得走到那几个挡住傅景朝视线的工作人员那儿一番交待。

几分钟后,那块区域不再站工作人员,傅景朝眼前的视线开阔无比。

这下,他一眼看到了里面在演的是什么场景。

月下幽庭,灯火摇曳,夜色凉如水,满园却温情。

娇俏的少女与英俊的少年坐在台阶上赏月,少女指着天空中的圆月开心的说:“好看吗?”

少年深情款款的盯着她说:“没你好看。”

“讨厌,我跟你说正经的。”少女脸上露出甜蜜的羞态。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万事万物,不及你好看万分之一。”少年的脸上露出无比正色的神色。

少女一脸的娇羞,脑袋依偎在少年的肩上,一边笑得甜蜜一边叹了口气说:“明天是十六,我爹非要一万两黄金,才肯让你娶我,你家里真的答应吗?”

少年没有说话。

少女等的有点心焦,一仰头,刚好把唇送上了少年的唇。

现场所有工作人员都知道,剧本到了这里,男主角就要吻女主角,这是男女主角的定情之吻,非常关键。

现场没有人说话,很多工作人员在注意到东城集团那位站在身后不禁个个屏住呼吸,有人已经观察到那位脸色黑下去,像是要发火的征兆。

想来也是够倒霉的,他们拍了将近一个月的戏,傅景朝居然一来探班就遇到了女友的吻戏,还是这么浪漫的氛围下。

副导演也有种汗如雨下的感觉,他哪知道这位会这么巧,刚才他使出浑身解数,想把人引开,这位却根本不买账。

完了,要是这会喊停,丁导的脾气非炸了不可,可这位又不能得罪,汉皇可是最大的投资商……

整个摄影棚内气氛紧张,导演丁诚全神贯注的盯着监视器,镜头下,权佑健头低下已经吻了上去。

但最后一刻,似乎犹豫了一下。

眼看权佑健要抬头对导演说什么,这场戏要ng,乔暮突然伸出手,勾住了权佑健的脖子。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清晰的看到女主角抱住男主角深吻起来。

虽然只看得到权佑健的大半个后脑勺,以及乔暮陶醉的半张脸,但这个镜头已经将甜蜜与浪漫完美的呈现出来。

一时间,大家屏住呼吸。

丁导盯着监视器,过了十几秒才喊道:“卡!”随即又夸道:“乔暮演得很好,佑健你怎么回事?中途差点要ng。”

权佑健一脸抱歉,也多解释什么。

丁导皱着眉头,在大喇叭里喊:“今天就到这儿,收工!”

乔暮拍拍屁股从台阶上起来,看着权佑健说:“权大哥,你刚才怎么了?和你合作快一个月了,我看你不是那种突然出戏的人。”

权佑健若有似无的看她一眼:“大老板来了,我能没压力吗?”

换句话说就是,你男朋友来了,那可是你我的大老板,我敢当着他的面亲他女朋友?

乔暮一愣,这才发觉周围的工作人员个个神色古怪,有人不时往一个方向看好几眼,她所待的地方灯光一直照着,周围昏暗,导致她即使往那边看过去也是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灯光师将灯光熄灭,她眼睛适应了一会,果然在那个角落里看到了隐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

四目相对。

许久未见,她的心里竟没什么情绪起伏。

卢小梦拿着一件外套走过来,披在她身上,时间进入十月,温度下降,天气渐冷。

“乔小姐,你要不先去见大老板,他等了挺久的了,化妆师那儿我去说,你可以再过会去卸妆?”

“不必了。”乔暮木然的低头往化妆师方向走:“先卸妆吧。”

她头上的发髻,加上卸妆,再加上换衣服,起码得一个小时。

等她再从化妆室出来,时间将近十二点。

乔暮拉紧了身上的外套,走出化妆室,没走大家经常走的那条路,改为走向摄影棚外另一条狭窄的走廊。

这座摄影棚是剧组耗巨资搭建出来的,是男主角宁霂的宁府,雕壁镂花、精美绝伦,剧本里所有关于宁府的戏份都在摄影棚里完成,这之后他们将转战别的省实地取景。

她走的这条走廊却是最僻静之处,平常除了打扫的工作人员,几乎没什么人。

然而,当她路过拐处,一抬头,还是看到了一道伟岸显赫的身影停在前方。

乔暮突然自嘲一笑,她怎么给忘了,这个男人早就将她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她这点小把戏怎么能逃得了他的眼睛。

他侧身对她,站在一面湖前,那是宁府的湖,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鳞鳞,幽静怡人。

她脚步没停,慢慢走过去,她没说话,他也没转身。

眼看她即将擦肩而过,黑影一闪,她便被男人用力一扯,拉进怀里。

他宽厚温热的手掌托在她腰上,隔着厚厚的外套,她只感觉到他手掌的力量,强悍、霸道,似乎还有着怒气。

她跌在他怀里仰脸看他,夜色的笼罩下他显得更高,她吃力的仰脸也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细腰上被手臂箍紧,他的吻跟着落下来。

呼吸纠缠在一起,她开始挣扎。

她越挣扎,他越用力吻她,凶狠的像是要把她拆卸吞入腹中。

挣扎无果,她干脆不挣扎了,随便他怎么亲,就当在拍一场吻戏,一切都是演戏。

他停下了这个含着盛怒的吻。

他的眼睛像这黑夜,无边无际的黑沉:“为什么要主动亲他?故意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