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从狼窝刚出来,又进了虎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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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奥天大楼外,一片混乱,外面乌压压的围了好多记者,不知道是因为奥天大多数艺人身陷涉毒丑闻,还是因为在这里守着等乔暮出现。

司机谨慎的把车远远的停在马路边上,等律师打了电话,奥天出动了百名保安出来维持秩序,乔暮看着外面混乱的局面,神色很平静。

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这些记者是来等她的,她解约的新闻固然能吸引人眼球,但她拍的《遮你一世尘烟》这部剧才拍到一半,公众对她的关注度没那么高。

最有可能冲着乔昕怡来的,自田荟不再当她经纪人以来,田荟与乔昕怡的关系就过从甚密,大家自然看在眼里。

田荟涉毒出事,公众第一个想到的涉事的艺人乔昕怡,这也无可厚非。

不过虽然记者不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她身上伤没好,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律师和司机先下车,然后护着乔暮下车,见到乔暮记者果然没多大兴趣,他们现在一心就想逮到乔昕怡,采访涉毒的新闻。

乔昕怡可是奥天当家花旦,流量小花,微博坐拥五千万粉丝,如果她与田荟涉毒案有关,这将是多么大的新闻,至于一个即将解除合约的新人跟这条新闻比起来,没什么多大的吸引力。

乔暮一路走得非常顺利,律师和司机也捏了把汗,沿着保安开好的道进了奥天大楼,这才敢松一口气。

“乔昕怡——”

突然有人尖叫一声,记者们立刻调转头往乔昕怡专属保姆车跑去,他们早就把乔昕怡的车牌号给背得滚瓜烂熟。

“走吧,乔小姐。”高律师在旁边催促。

乔暮看了一眼外面被记者团团围住的保姆车,点了点头,她了解乔昕怡,善于声东击西,恐怕这个车里根本没有乔昕怡的影子。

果然,记者们呼啦一下子把保姆车围得水泄不通,保安们也涌了上去,场面失控。

而乔暮刚一进电梯,大楼侧门外突然钻进来两个身影,正是乔昕怡和她的经纪人杭晴。

“等一下。”杭晴焦急的声音,接着是急匆匆的高跟鞋声音。

乔暮站在电梯口,顺手按了打开键,立刻有两个身影飞快的闪了进来,等外面的记者回过神来,发现上当已经晚了。

电梯合上,开始上行,杭晴庆幸的按住胸口,对跑得有点气喘吁吁的乔昕怡道:“还好你想了这个主意,不然今天非被记者堵死不可。”

乔昕怡跑得有点狼狈,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稍显凌乱,高跟鞋也跑掉了一只,她此时哪有心情说笑,板着脸嗯了一声。

想她自从当上乔家小姐以来,何曾像今天这样尴尬过,简直像过街老鼠,到了抱头鼠蹿的地步。

杭晴下意识转头至乔暮的方向,感激的笑着说道:“刚才谢谢了。”

“不用。”乔暮淡淡的回了一句。

杭晴发现是乔暮,愣了愣,乔昕怡也看到了,脸色顿时难看,随即别过脸去,当没看到。

乔暮撇了下唇,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乔昕怡忘恩负义的一面,不过乔昕怡向来会做表面功夫,像现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风度尽失,可见今天有多狼狈不堪,连最起码的装腔作势都顾不上了。

电梯到达顶层,五个人前后走出去。

乔昕怡和杭晴往左走,那里是乔昕怡的专属休息室,往边是奥天总经理办公室,乔暮今天要去的地方。

看着乔暮身后跟着又是司机又是律师,俨然一副大牌模样,乔昕怡狠狠的一跺脚,进了自己的休息室,把门关的震天响。

杭晴忧心忡忡,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怎么办?昕怡,现在你被涉毒这件事给缠上了,田荟又进了缉毒大队,你说她会不会把我们给供出来?到时候我们全完了……”

“慌什么?”乔昕怡面露阴狠之色,“我查过了,田荟上有瘫痪在床的父母,下有一对年幼的儿女,丈夫又无能,全家只靠她一个人的薪水过活。我已经买通了人给田荟递话,如果她咬牙承认是她个人行为,以后他的家人会得到三百万的抚恤金,她的那对儿女以后我会出钱送出国学习生活。如果她敢把你我供出来,大不了拉着她家人一起死!我就不信,以她那个家境,她肯拉着她全家人和我同归于尽!”

杭晴早就吓得六神无主,焦急的直拍手:“老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她要是知道是你我用她的手机给那个毒蛇打电话,栽赃嫁祸给她,她怎么肯甘心?”

乔昕怡比杭晴冷静有头脑,厉声喝道:“你蠢是不是?捉奸捉双,捉贼捉脏,警方目前根本没搜到毒品,只是说她与毒品交易有关,带回去调查而已,能判什么罪?”

“对哦。”杭晴身子一挺,一下来了精神:“那天做交易的时候毒蛇放了我们鸽子,交易根本没做成,哪来的毒品?顶多是有这个意图,未遂!”说到最后几个字,杭晴已经有点得意忘形了。

乔昕怡谋划道:“当务之急现在最紧要的是我的名声,这样,你去找水军,越多越好。钱我直接拨到你帐上,先花四百万,不够我再给。”

杭晴精神抖擞:“好,我这就去办。”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问道:“我想起一件事,刚才在电梯里碰到了乔暮,她好象是去总经理办公室的,是不是去签解约合同的?她真的有五百万违约金?当初你设这个陷阱,就是想让她背上巨额债务,不得不从剧组退出去,可是她不仅不退出,还派律师答应了这五百万,会不会真如外界所说,她背后有金主撑腰?”

乔昕怡不屑的板下脸,“什么金主?不就是许鸣那老男人吗?违约金的事,我问过乌总了,乔暮的代表律师确实是这么和奥天商议的。”

杭晴皱眉:“不对呀,昕怡,我琢磨着如果让乔暮从奥天出去了,那她以后可就脱离你的掌控,我们不能让她从奥天出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乔昕怡瞪了她一眼,阴险一笑:“我已经和乌总谈过了。”

“乌总怎么说?”

“哼,能怎么说,他一听我分析乔暮最近风头正劲,加上又是《遮你一世尘烟》女二号,等这部戏播出来人气大涨,他早就动心了,怎么肯放过这个摇钱树。”

“那太好了,只要把乔暮控制在奥天,我们就能牢牢压住她,她不会有出头的一天。”杭晴笃定道。

奥天总经理办公室。

与想象中解约的火药味不同,乔暮受到了特别理礼,奥天总经理亲切的请她和高律师坐下,并当着他们的面吩咐秘书去泡了上好的茶叶过来,俨然把她当成了贵宾。

“不用客气,乌总,我们这次是来付违约金,以及签解约合同的。”乔暮脸上扬着惯有的笑容。

乌总倒是不急不缓的样子,以一副爱惜人才的口吻道:“乔暮,你是奥天的艺人,我看过一年前你进公司时的面试资料,当时你可是新人考核第一名,公司非常看好你,虽然后来你的发展很不好,但是公司从来没有放弃过你。这次你和奥天的违约金纠纷完全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的结果,你看这样行不行,违约金就不用给了,你还是奥天的艺人。另外,你可以和公司提前签一份续约合同,这次,我会派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和团队专门带你,以后你将是公司重点培养和包装的艺人,享受超高规格的待遇怎么样?”

如此诱人的条件摆在面前,是多少新人梦寐以求的,乔暮又怎么能不动心,可是她去意已决,加上总经理突然对她热情大涨,她隐约意识到了背后大有文章,乔昕怡操纵的痕迹太过于明显。

于是低头一笑,“谢谢乌总的抬爱,但是我才疏学浅,不想再浪费公司的资源,不如就按先前乌总与高律师商量好的合约签字吧。”

失望全写在乌总的脸上,见他还要说什么,乔暮朝高律师使了一个脸色,高律师赶忙把合同从公文包里拿了出来,摆到对方面前:“乌总,这是合同,按照上次商量的结果拟出来的,如果没什么问题,请在上面签个字。”

那乌总长叹一口气,只得埋头刷刷签下大名。

轮到乔暮时,她很快就签完了。

高律师从包里拿出支票递上去,乌总看着那张全英文支票一时愣神,全英文的支票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上面的印章,这……这居然是一张瑞士银行支票。

也就是说,乔暮真的找上了一个金主,这就难怪留不住人了,庙小啊……

拿着厚厚的一份解约合同,乔暮霎时有种一身轻松的感觉。

一年前,她签下奥天,当时激动的好几天没睡着觉,谁知道接下来才明白那不是光明大道,那是无底深渊。她每走一步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控制住,她成了他人操控的傀儡。

现在好了,她自由了!

总经理办公室外,司机在那里等着,乔暮出去后与高律师握手:“谢谢你,高律师,这次多亏了你。”

“乔小姐说哪里的话,我只是忠人之事罢了。”高律师笑着,然后又寒暄了两句告辞了。

等高律师一走,司机走上前来:“乔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送您回去,傅先生交待您要回去好好静养。”

本来乔暮是打算回去的,这么一听,她倒生出了逆反之心,淡淡道:“我还有事要处理。”

司机想再说什么,乔暮没理他,直接进了电梯。

他们走没多久,乔昕怡就敲开了总经理的门。

“昕怡啊,来,坐。”

“不坐了,乌总,我来恭喜您得了一个有前途的艺人。”乔昕怡试探道。

乌总一愣,随即难堪的摇头苦笑:“别提了,没什么恭喜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提也罢。”

“怎么会?”乔昕怡惊讶的睁大杏眸。

“不信,你看!”乌总无奈的把那张瑞士支票拿给乔昕怡:“她的靠山还挺神秘,众所周知瑞士是出了名的保密措施严格,根本查不到这张支票是谁的名字。要不然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攀上了哪颗大树,居然放着我开给她那么好的条件不要,跑了!”

乔昕怡鲜红的指甲捏住支票没说话,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阴厉之色,是她小瞧了乔暮,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一手。

好一个许鸣,他真是疯了,居然被乔暮那个贱人迷得神魂颠倒。

呵呵,乔暮,你真以为攀上一个许鸣就了不起了?

和我比,你还差远了。

行,乔暮,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你蹦这么高,就别怪我把你拉下来,狠狠的踩在脚底!

到那时,你跪着舔我脚趾,我或许会考虑给你一条生路,然后继续折磨你到死。

哈哈哈……

-

乔暮走出奥天大楼,莫名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抬头发现外面的记者只多不少,一个个拿着长枪短炮正死死的守在门口。

司机带着她从之前乔昕怡溜进来的侧门出去,发现那里有记者时已经为时已晚,大批记者见守不到乔昕怡已经绝望,眼见今天拍不到什么新闻,陡然见到乔暮,顿时觉得没大新闻,有个小新闻也不错,所以全涌了上来。

“乔暮,你今天到奥天是来解约的吗?”

“乔暮,你一个无名小辈,这些年一直在跑龙套,解约的五百万对于你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从何而来?”

“乔暮,你被谁包养了?上次网络上有视频澄清了你和东城集团董事许鸣的关系,那么给你这五百万的是谁?”

“乔暮,你是不是一个为了出名不择手段的女艺人?”

“乔暮,请你回答……”

“乔暮,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记者义正言辞,毫不客气的问题直接扔过来。

司机人高马大,难敌四手,好不容易护着乔暮来到外面的车。

乔暮坐进车内,还有几个记者要冲上来,被司机一个手臂全挡了回去。

兵荒马乱,总算车开动了。

乔暮戴着墨镜,沉默不语。

看着窗外疯狂的记者,一张张嘴在喋喋不休的吐着问题,那些问题无论哪一个都让她无法理直气壮的回答出来。

是啊,话糙理不糙,她可不就是被包养的么?

可不就是为了出名不择手段?

可不就是一个无名小辈,却能轻轻松松拿出巨额违约金?

记者说得一点没错。

她是从奥天解约了,可她的名声却臭了。

她不喜欢现在这样,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拍戏,安安静静的把戏演好,为什么就这么难?

就算有一天,她演好《遮你一世尘烟》,获得了口碑和演技的肯定,也成功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

可是,她失去了名誉,要她拿什么去站在那个人面前,拿什么脸去理直气壮质问她……

她引以为傲的底气没有了……

她引以为傲的骨气也没有了……

站在那个人面前的不过也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孩,她与她当年的行径又有什么区别?

司机开着车费尽千难万难,终于逃出了记者的包围圈,正要舒口气,突然后座传来一道颓然的嗓音:“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乔小姐,现在不能停车,后面还有记者。”

“我说,停车!”乔暮怒气冲冲。

“不行,不能停!”司机握着方向盘,大惊失色道:“傅先生会杀了我的,我答应过他要安全带您回去,请坐好,我带您回去!”

乔暮突然冷冷一笑:“如果你现在不停车,等傅景朝回来,我会告诉他,你非礼我,你摸我……”

“吱——”

司机吓的赶紧停下了车,苦着脸转过头来哀求:“使不得啊,乔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傅先生真的会杀了我的,在漓城傅先生要杀个人比切白菜还容易……”

“那你把车锁打开。”乔暮皱眉说。

司机无可奈何,只得解了车锁,乔暮迅速下了车。

前面就是凤凰街,那里酒吧林立,灯红酒绿,乔暮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一间酒吧内。

这时候才傍晚,网吧刚刚开业,乔暮进去要了杯酒,开始喝起来。

司机紧张的盯着,赶紧拨电话。

东城集团,会议室。

傅景朝正在见一个重要客户,双方进行紧张的谈判。

对方的报价卡得太死,利润空间被压缩,这与他们的预期少了一大截,彼此正在进行拉锯战,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按掉。

坐在他身后的罗泉眼尖,看到了一个名字:芷荨。

又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傅景朝看都没看,随手的把手机扔给罗泉,示意他把手机拿出去。

罗泉领命出去了,没过一会他又进来了,谨慎的俯在傅景朝耳边道:“送乔小姐去谈解约案的司机打来电话说是乔小姐进了一家酒吧……”

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傅景朝手中的文件啪一声扔到桌子上,还在与东城集团高层谈判的客户吓了一跳,以为傅景朝发怒了,忙软了语气道:“傅总,息怒,其实这个价格可以再商量……”

“你们继续。”傅景朝推开真皮座椅站了起来,沉声吩咐负责谈判的东城集团高层,随即迈开步子疾速离去。

剩下办公桌旁的十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大老板这么急的就走了。

-

乔暮其实没喝多少,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伤,碰不得酒,所以喝的并不多,她要的是这酒吧的氛围,迷离、嘈杂、纷乱、纸醉金迷、不知今夕是何年……

可以让她暂时忘掉烦恼,忘掉身上背负的那些东西,忘掉她现在窘迫的处境。

有时候想想,她真的很倒霉,为什么每次她感觉好运气就要来的时候,坏运气就会如影随行呢?

为什么她就不能心想事成一次?

为什么她就不能有过一天好日子?

为什么?

……

不公平!

真的不公平!

那些什么心灵鸡汤,什么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根本就是狗屁!

她哪里看到窗了?

哪里看到一丝光亮?

她根本就是从狼窝刚出来,又进了虎穴……

老天爷根本没给她留一条活路,根本就是在耍她……

……

“暮暮。”

突然,一道惊喜的声音钻入耳朵,她睁开眼,扫了男人一眼,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酒杯,讽刺一笑:“呵,白少,你不在家陪你的昕怡,跑这儿来干什么?”

“我来陪客户谈点事情,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白牧之一身白色休闲西服,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爱穿白色,也最配得上白色,风度绰约,器宇轩昂。

乔暮挑了下红唇,没说什么,低头拿起酒杯,嘴唇刚碰到酒杯,杯子就被白牧之夺走了:“暮暮,别喝了,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听话!”

“滚——”

她甩开了他的手,又要去夺杯子,白牧之一面拨开她的手,一面痛心疾首的说教起来:“暮暮,我知道你恨我,当年的事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你想想自己是不是也有错?你不该为了想要留在乔家,不择手段的设计流氓调戏昕怡,要毁她清白。要不是我路过,恐怕昕怡真的要被流氓欺负……”

“呵呵,什么叫不择手段的留在乔家?什么又叫设计流氓毁她清白,你给我说说?”乔暮睁着一双醉眼,讥讽的笑着,原来,乔昕怡当年还演了一出流氓毁清白的戏,这样蹩脚的把戏白牧之居然上当了。

不过也对,乔昕怡擅长演苦情戏,白牧之又有着悲天悯人的性格,这种人最容易上当。

“所以呢,你就可以背着我和她上床,发现她怀孕了就跑去堕胎?”她笑了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当年怎么就瞎了眼,会喜欢上这种听风就是雨的男人。

白牧之脸上不仅没有出现难为情,反而理直气壮:“那是我的错,是我情不自禁犯下的错,更是因为我发现你背着我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是昕怡一直守着我,我才发现她的好。那段时间幸亏有她,你知道吗?要不是有她拦着,我一定会抱着你和那个野种一起死,是昕怡安慰我,鼓励我,开解我,我才没有动这个疯狂的念头。后来我偷偷跟踪过你,见你去医院每次都很开心,我对你彻底死心了,直到发现昕怡也怀了孕,那时候她还小,才十六岁,她的学业还没有完成,我们才没要孩子。那天我陪她做完手术,刚好碰到你,才会发生后面你的孩子也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