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是我的女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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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外的，赫德似乎震动了一下，惊愕一下子出现在他的眼底。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反而轻松地对苏扶辰笑道：“苏少大婚，为什么不邀请我呢？”
苏扶辰的态度依旧傲慢：“我的婚礼，王子未必肯赏脸参加。”
两人又说了一些客套话。
雪柔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的思绪又飘向了遥远的巴黎，赫德看她的眼神还是如从前那样平静，但也如从前那样深沉。她依稀记得起他的体温，他的拥抱，他嘴唇触到她额头的感觉。
那是第一个让她有些心动的男人。
但今天，他毫无准备地出现在她面前，而她已经嫁作他人妻。没有办法解释，没有时间去问候。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渺小，在男性的世界里她不过是一个陪衬。
苏扶辰挽着她去见其它的人。雪柔觉得自己的笑容那样僵硬，她没法自然。她已经不再是巴黎广场上那个无忧无虑的写生女孩，她不仅嫁给了别人，还被其它的男人玷污。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人生是这样的戏剧化。比任何一出电影都要难以预测。
赫德的眼神似乎一直追随着她。他眼底有些什么，失望？难过？还是愤怒？雪柔不敢去看。
她依然记得他的话：“马上暑假了，你跟我回去，妈妈见到你一定会非常惊讶，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现在夏已经来临了，她却被禁锢在c市，被两个冷酷的男人玩于股掌之间。
不过，最让雪柔觉得无法接受的还是，她没能看到母亲的身影。
继父也来了，不过他身边竟然是一位根本不认识的陌生女人。妖艳、窈窕，像是一位职业模特。雪柔强压着心头的愤懑，去问继父母亲在哪儿。
贺阀似乎看在苏少的面子上，对她还算客气：“她头疼，没法来。”
雪柔满满的失望之色没能逃过苏扶辰的眼睛。她是以为会见到母亲才这么积极的陪他过来，这样精心打扮也不是为了他吧！他心头的烦躁又增多了一层。
会场的灯光暗了下去。
人声也渐渐小了。
拍卖会马上开始了，雪柔看到苏扶辰随着人群敷衍了事地鼓了几下掌，与此同时她还瞥到了不远处，贺芊芊正挽着苏瑾墨，甜蜜地说些什么。回过头来，她猛然发现赫德正在人群的缝隙之中，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雪柔的心又狂跳起来，她有种女性的直觉……什么灾难，正屏着呼吸，从不知什么地方，向她悄然匍匐过来。
会场又亮了起来。
拍卖开始了，这次的慈善会云集了国内外无数名流，所拍藏品均为个人珍藏捐赠。而拍下的资金将尽数捐给慈善机构。
最先暖场的是几幅名画，均出自名家之手，且有一定的年代。买家们一路竞价，没多久，会场的气氛就渐渐升了上去。雪柔也很喜欢其中一幅，但苏扶辰似乎并没有要拍下的意思。反而是赫德将其收入囊中。
他成功拍下之后，主办方请他上台，将画作送给他。赫德在对全场鞠躬的时候，目光似乎停留在了雪柔的身上。雪柔有些回避的垂下眼，而苏扶辰的眼神愈发的冷了。
这之后，又有几件各式各样的艺术品上台。来宾们出手大都大方阔绰。雪柔觉得胸闷，她不喜欢这样的拍卖会，打着慈善的幌子，实则是富人们竞争和炫耀的场地。
她想要出去透透气，但苏扶辰抓住了她。
“等等。”他说，“最后一件拍卖品马上上场了。”
雪柔有些好奇，苏扶辰的神情告诉她，他在等这件藏品。
灯光又再次暗了下来，预示着压轴大戏即将出场。
良久，一束灯光打在了台上。雪柔看到主办方的人员推着一个铜质的雕花推车走了出来，在他身旁左右，各站了两名警惕严肃的保镖。
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
雪柔之前没有看过拍卖会的邀请册，并不知道这是一条举世无双的项链。与会的大多名流贵妇，都是看中了这条项链而来的。
“接下来是我们本场拍卖会的压轴藏品，”主持人的声音醇厚而激昂，“来自十八世纪英国凯伦伯爵为心爱的妻子生日而打造的蓝宝石项链……永恒之吻。”
说着，他手一挥，保镖揭开了铜车上黑色的天鹅绒布。
全场发出了一遍惊叹声。
雪柔也被那闪耀着迷人光彩的项链而折服了。
当她听到说什么蓝宝石的时候，还在想，这有什么稀罕的。蓝宝石算是宝石类中较为普通的品种，就算是其中的上品，在她眼里也没有那些画作更加昂贵。因为宝石有价艺术无价。
只是当她见到这条项链之时，心中固有的观念也不由得动摇了。
一颗比鸽子蛋更大的深蓝色宝石，在无数零星蓝宝石的拥簇下，悬挂在那条以钻石拼凑而成的项链之下。宝石随着旋转的灯光散发出奇异的光彩，其中像是有水在轻轻流动。雪柔仔细端详，她发现里面的光影图像竟像是恋人缠绵的景象。
主持人与此同时解释着：“永恒之吻，顾名思义，其中宝石的雕刻图案在阳光下会随着光波折射出如恋人红唇般的迷幻色彩。这是十八世纪凯伦伯爵意外得到的一颗蓝宝石，为了庆祝年轻妻子的生日，嘱托工匠耗时半年打造。项链上所有的宝石都来自同一颗蓝宝石，这么大的宝石莫说在十八世纪，就是在今天也是罕见。其独具匠心的雕刻工艺更是世间罕有，无法复制。如今，凯伦家族的后代将此传世珍宝捐拍，此藏品起价三百万。”
“三百五十万。”场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举牌。
人们的目光还未聚过去，“三百八十万。”已经有第二个人喊起来。
“四百万。”
“四百八十万”
短短一分钟之类，项链的价钱已经飙升到了五百万。
雪柔为这些富人们的豪迈而感到惊叹。她想起妈妈为了自己不嫁入苏家，挪用继父的项目资金，而自己为了还债，不得不去偷苏扶辰的印章……他们为了金钱和命运苦苦挣扎。而在今晚的拍卖会上，这些有钱人，全都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把大把大把的钱像道具似的扔出来。
那些可以改变雪柔命运的钱，对于他们就像是一个符号，或者一堆废纸，或者生日晚会上的蛋糕，是可以随意抛洒或者扔到对方脸上的。
就在她晃神的这一会儿，项链的价钱竟然已经喊到了八百万。
会场已经陷入了紧张的静默之中。
主持人手持木槌：“八百万第一次，八百万第二次，八……”
“一千万。”
这个声音在雪柔身边响起的时候，她一时并未意识到这是苏扶辰的声音。直到人群中发出惊叹，并纷纷把目光投来之时，她才醒悟过来。
苏扶辰竟然叫了一千万。他竟然也想要拍下这条项链！
主持人的声音里透着兴奋：“好，苏少出价一千万！还有没有人竞价，没有的话一千万第一……”
“两千万。”
突然，一个声音在会场的角落里响起。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吸气声。
灯光中，雪柔在那里看到了苏瑾墨的身影。他此刻正端着一杯红酒，似乎只是在评价它的味道。在他身旁，贺芊芊高傲胜利的笑容显而易见。
苏扶辰的瞳孔猛然间放大了。
什么！苏瑾墨竟然要和他争这条项链？他不等到主持人说什么，立刻举牌。
“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苏瑾墨立刻不容他人喘息地报价。
人群中发出了阵阵惊呼声。
苏家富贵，这在c市并不算什么秘密。苏少自年少时就是穷奢极欲，烧钱无度，这也不算什么八卦。但在c市，有人敢和他在钱的问题上挑牌，倒是个不小的新闻。
许多名流并不认识苏瑾墨，他们不知道苏家还有个大少爷，就算有些知道。也从未见过。如今这名陌生的男子，竟然敢和苏少竞价，并毫无惧色。会场里已是议论纷纷。密集的声音如蜜蜂归巢。
雪柔并不知道苏瑾墨和苏扶辰发的什么疯。在她看来，这两人都是苏家的少爷，为了一条项链这样恶性竞价，真不知有什么意义。
难道最后出的不是苏家的血？
雪柔想到了她和芊芊。难道苏扶辰和苏瑾墨之间，也如她和妹妹一般，水火不容？
苏扶辰的眉毛挑动着。
他压着被挑衅的怒火和对苏瑾墨无名的妒意，又一次举起了牌。
“四千万！”
少有人敢这么跟他作对，今次这人居然还是他的大哥。
虽然从小到大，他对这位大哥就怀着莫名其妙的敌意。父亲不是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他吗？为什么苏瑾墨看起来也是这么富有？
他不过负责了苏家境外的一部分业务，但只有决策权而无拥有权。苏扶辰长期派人监视，得到的回答都是他对事业并不上心，反而喜欢旅游和艺术。
难道他还有他所不知的秘密？
如果今天这条项链被他拍去了。那么明天c市的报刊杂志铺天盖地地就会是关于苏家兄弟同室操戈的“秘密”。
不对，就算现在他收手了，但他今晚在拍卖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是难逃小报的八卦栏。
总而言之，苏家，不、他苏扶辰的脸是丢定了。
他的脸阴得要滴出水来，与苏瑾墨云淡风轻的表情恰成对比。
绝不能让他把项链拍去，他才是苏家真正的少东家，是这个庞大帝国的唯一继承人。苏瑾墨想要觊觎他的所有，休想！
他等着他的下一轮挑衅。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和他竞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