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十一)(1/1)

总而言之,陈立果在沈又菱结婚之后,和伊淮过上了很长一段没羞没躁的日子。 陈立果沉浸在爱和和谐的海洋里,深深感到这十几年的等待完全是有意义的。系统离看破红尘,坐化出家,不过只有一步之遥。 陈立果吃饱喝足,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伤春悲秋:“今天的风儿,也有些喧嚣呢。” 系统:“……” 伊淮这时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陈立果坐在阳台上发呆。 此时正是三月,春意渐浓,万物复苏。 陈立果穿着一身唐装,眼睛半闭着,肌肤白皙,乌黑的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美的好像一副画。 伊淮眼里含了些笑意,他走过去,弯下腰,轻轻的叫了声先生。 陈立果并未动,嘴里随意应了声。 伊淮说:“又菱来了消息,说她怀孕了。” 陈立果听到这话,平日里向来冷淡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控制不住的喜色,他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伊淮道:“已经三个月了。” 陈立果说:“我要去看看她。” 伊淮说:“好,我为先生安排。” 陈立果看着伊淮离开,便听到系统说沈又菱的命运完成度又往前走了一点。 陈立果说:“嘿!孙子!” 系统:“……”总感觉陈立果这王八蛋在叫他孙子。 陈立果说:“我也能当爷爷了!” 系统:“……”这他妈就是叫他对不对? 陈立果说:“你不高兴吗?统统?” 系统说:“我高兴什么?” 陈立果说:“你离马赛克又远了些啊。” 系统心中冷笑,他每个世界都是这么想的。 沈又菱在结婚之后,便同她的丈夫移居国外。虽然她在走时千不舍万不舍,但伊淮却雷厉风行的帮她办好的移民的手续。 沈又菱说爸爸你也和我一起去吧,国外还能同性结婚呢! 陈立果只能回答:“国内那么多事,我哪里放得下。”陈立果一说出这话,伊淮就在旁边笑的跟个变态一样,牵着陈立果的手还挠了挠陈立果的手心,被陈立果狠狠的瞪了几眼才作罢。 沈又菱其实在内心深处依旧怀疑着伊淮和陈立果的关系,但奈何陈立果就一口咬死了他是自愿的,沈又菱也拿他没法子。 伊淮说:“去吧,再晚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沈又菱不舍的给了陈立果一个拥抱,她说:“爸,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立果看着沈又菱离开,伊淮握着陈立果的手微微用力,他说:“先生真是疼又菱。”他哪里会不知道陈立果坚持让沈又菱移民的意思。无非就是怕这边出了什么事,牵连到她身上而已。 伊淮说:“不过先生也不要担心,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把气撒在沈又菱身上的。” 他这话说的轻巧,若陈立果真的动手干掉了伊淮然后进了监狱,这辈子沈又菱的命运完成度估计都满不了了。 伊淮说:“先生,我们回家吧。” 陈立果面无表情,冷冷的想,那哪里是他的家,那分明就是——他的天堂,哈哈哈哈,走走走,好几天没和谐了。 到家后,生气的伊淮抱着陈立果就胡来了几次。 伊淮现在正是年轻精力旺盛的,陈立果却已接近四十,虽然正值壮年,但到底是经不住伊淮想尽法子的折腾。 最后他被伊淮按在床上的时候,只能咬着牙哑着嗓子说够了。 伊淮还在撒娇,他道:“先生,今天都没有把你从头亲到脚呢。” 陈立果闻言身上一颤,低低道:“我……受不住了。” 伊淮就喜欢他的先生这么说话,他的先生平日里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唯有这时候,才舍得同他说几句软话,有时候心情好了,还能回应几下。 伊淮说:“先生,又菱走了,你还有我呀。” 陈立果神色疲惫,并不回答。 伊淮说:“先生想要什么,我便给先生取来。” 陈立果淡淡道:“我想走。” 伊淮说:“除了这个。” 陈立果冷笑一声,他道:“除了这个其他东西我难道自己取不来?”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陈立果总算搞明白了伊淮是怎么收编他的部下的。 这混蛋根本就是开了外挂,想让人睡觉就让人睡觉——谁能打的过他? 陈立果当时知道的时候,立马找系统投诉,他说:“你们还给npc开后门的啊?” 系统说:“这绝对是个bug!” 陈立果说:“你们程序员呢?” 系统说:“这是原世界的bug——我们这种外入程序是解决不掉的。” 陈立果一听,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系统:“……”所以其实你是来打探消息的? 反正总而言之,人家伊淮现在是主角,开了金手指,陈立果这个打酱油的炮灰,基本是没有反抗的希望了。 陈立果对于这个世界的走向很满意,非常满意,极其特别的满意。 陈立果:“是谁,把我送到这个世界来~” 系统:“……” 陈立果:“是那可爱的系统,系统~” 系统:“……”我弄死你。 在沈又菱走后,陈立果彻底放松了自己,天天不是像只没了骨头的咸鱼一样躺在沙发上,就是和伊淮翻云覆雨没羞没躁。 也不知是不是没羞没躁的运动量过大,最神奇的是陈立果不但没有变的瘦弱,身体还变的更加结实柔软,某些他看着都疼的姿势,居然也能做到。 陈立果说:“人体太神奇了,我也想到过自己也能这么厉害。” 系统完全不知道陈立果在说什么,如果他现在能呈现人类的形象,那一定是面黄肌瘦,两眼失神,嘴里还在念着经。 总的来说,陈立果这段时间是过的真的很好,在听到沈又菱怀孕了的消息后,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沈又菱移民去了l国,那里气候非常好,全年二十多度,除了雨天多一点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了。 伊淮带着沈煜城去l国看望怀孕的沈又菱,他也没有给沈又菱提前打招呼。结果沈又菱在开门看到陈立果的时候,激动的一下子就扑进了陈立果的怀里。 “爸!!!”沈又菱高兴极了,抱着陈立果不肯撒手,一个劲的撒娇。 陈立果皱眉:“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我看到你太开心啦。”沈又菱笑眯眯的,“你来这里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也好准备一下呀。” 陈立果道:“有什么好准备的。” 沈又菱说:“当然要准备了,你看我头发都没洗。” 陈立果拍拍她的脑袋,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沈又菱直接无视了站在陈立果身后的伊淮——事实上自从在知道伊淮和陈立果在一起了后,她就对伊淮没什么好脸色,觉得是伊淮这个小妖精勾引了自己的父亲,嗯,事实也的确如此。 伊淮也不介意,走在后面还顺手带上了门。 陈立果进来后观察了一下沈又菱的住所,发现住的地方不比家里差,心中的担忧也算略微放下。 沈又菱兴奋的完全停不下来,和陈立果说了好多自己在这边的见闻,她又问陈立果想不想一起过来住。 陈立果说:“爸爸老了,走不动了。” 沈又菱嘟囔着说:“爸爸才没老呢。” 陈立果笑笑不说话。 两人看了沈又菱,虽然沈又菱极力邀请他们多赘天,但他们二人都不想多待。于是上午来,下午走,之吃了一顿午饭。 在回去的飞机上,伊淮突然来了句:“要是先生能给我生个孩子该多好。” 陈立果被他吓了一跳,他说:“你在发什么疯。” 伊淮的语气有些落寞,他道:“若是先生有了孩子,一定不会想着离开我了……” 陈立果耳根有点发红,他咬牙切齿:“神经病。” 伊淮有苦恼道:“都这么久了,先生还没怀上孩子,是我不够努力么。” 陈立果懒得理伊淮。 结果晚上的时候,伊淮果然更加努力,努力完了之后还用个东西把陈立果某个部位塞上,说的理由振振有词:塞上了流不出来,就更容易怀孕了。 陈立果被他折腾的差点没吐血,满脸羞愤之色。 伊淮说:“先生加油呀,又菱比我们晚那么多结婚,都有孩子了。” 陈立果脑子不太清醒,居然冒出来了一句:“生孩子还不是看男人的基因!” 伊淮委屈道:“对,都怪我,以后我会更努力的。” 陈立果:“……”伊淮我给你说,你这样的在123言情是要被投诉的你知道吗? 伊淮笑的甜蜜蜜,他喜欢这样的先生——只有在这时候,他的先生才是鲜活的,就好像他们两个真的在谈恋爱。 陈立果疲惫极了,被伊淮搂入怀中一动不动。 伊淮亲吻着陈立果的发梢,说:“先生,我真舍不得你。” 陈立果昏昏沉沉不知道伊淮在说什么,片刻之后就睡了过去。 又过了几个月,沈又菱的产检报告出来了,说她怀的居然是对双胞胎——这消息出来后大家都特别高兴。 陈立果从来没做过爷爷,自然也感到十分的兴奋。 伊淮态度倒没什么变化,只是给沈又菱送了不少补品过去。 伊淮的确是个天才,有他坐镇沈家,几乎就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底下的人安安分分。沈煜城的那些亲戚一开始还想抗议,但被伊淮整治了几次后终于老实了。 陈立果对此表示喜闻乐见。 伊淮还问陈立果这么处理他会不会生气。 陈立果闻言心中冷笑,气什么啊气,要不是怕崩人设,他早就把那群人灌了水泥沉进海里去了。 沈又菱的预产期是一月份,天气最冷的时候。 当然,她所在的国家还好,只不过国内又下了场大雪。 下雪那天伊淮给陈立果做了顿羊肉火锅——清汤的,陈立果已经为了自己部位好受点,戒了辣椒挺久了。 羊肉汤鲜美,里面的菜也新鲜,伊淮说是才摘下来的。 陈立果吃的有点开心,他觉得伊淮其实人不错,除了选男人的眼光差了点外,一切都很完美。 伊淮说:“我想和先生过一辈子。” 陈立果的手顿了顿,淡淡道:“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 伊淮说:“我知道啊。” 陈立果笑笑不说话。 伊淮说:“先生还是讨厌我么?” 陈立果挺想说我不讨厌你,但是我也不能喜欢你,但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伊淮见状,并不觉得失望,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就已经是对他来说最好的事情了。 沈又菱孩子出生的时候,陈立果和伊淮都去了医院,和沈又菱的丈夫一起等着。 几个小时后,医生说母子平安,是对龙凤胎。 陈立果喜上眉梢,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然而伊淮却很是吃味,他嘟囔着,明明那么努力了,先生就是不肯怀上。 陈立果扭身瞪了他一眼,伊淮却露出无辜的表情。 被护士推出来的沈又菱满脸是汗,脸色惨白,但到底是身体素质好,她生完后还和陈立果说了几句,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孝很健康。”医生说,“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 陈立果看着那两张红彤彤的小脸,心中竟是有些酸涩,他说:“嗯,好,长得和又菱……真像。” 伊淮站在陈立果身侧,握紧了他的手。 第二天沈又菱醒过来,叫陈立果给孩子取名字。 陈立果却拒绝了,他说:“你们自己想吧,我不取。” “爸。”沈又菱还想再劝。 陈立果的态度却很坚决,他说:“不取。” 沈又菱有些不开心,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这么固执的不肯给孩子取名字。看他的样子,也挺喜欢这两个孙儿的啊。 陈立果摸了摸孝的脸,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软的跟水豆腐似得。 陈立果看见沈又菱脑袋上的命运完成度慢慢的往前爬,过了九十,到了九十五,又到了九十八。 她看向孩子的眼神里,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就连站在她身侧的陈立果,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陈立果在沈又菱那边住了三天,这才回国。 伊淮明显感觉到陈立果的情绪很低落,他以为陈立果是想念沈又菱的,还问他想不想也移民过去,和沈又菱做个邻居。 陈立果却摇摇头,淡淡道:“我不行了,太老了。” 伊淮说:“先生明明还那么年轻,哪里老了。” 陈立果说:“心老了。” 伊淮听着难受,抱着陈立果不肯撒手。 沈又菱婚姻幸福,移民国外,还生了一对龙凤胎。怎么看也是人生赢家,于是命运完成度缓慢的达到一百,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陈立果以为他还会在这个世界待上好几年,结果他接到了沈又菱的电话。 沈又菱在电话里说,两个娃娃的周岁宴要到了,让陈立果过来参加。 陈立果说:“好。” 沈又菱沉默了一会儿,问陈立果:“爸爸,你幸福么?” 陈立果笑了笑,他说:“幸福啊。” 沈又菱哽咽了一声,她说:“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陈立果说:“嗯。” 沈又菱说:“知道你好,我就放心了。”这几年她一直在偷偷的叫人调查,害怕伊淮对陈立果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但调查的人给她反馈的信息都是这两人过的挺和谐的,几乎连吵架都没有,于是她也渐渐放下了心。 陈立果说:“你不要担心我,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沈又菱重重的嗯了一声。 两人说了些其他的,这才挂断了电话。 结果电话一断,系统就说:“完成度满了。” 陈立果一愣。 系统说:“准备走吧。” 陈立果想了想,给伊淮去了条短信,叫他好好保重,自己并不怪他。 系统说:“有这个必要?” 陈立果深沉的说:“拔吊无情是要造报应的。” 系统:“……” 他说完,看着头了声:如果是真的,就由他们去吧。 下了决定后,沈又菱飞速的回国,直奔沈煜城的墓碑。 她到了那里,对于到底是否要打开墓碑,已经心存犹疑。 倒是她的丈夫帮她下定了决定,他说:“你爸爸不会怪你的。” 沈又菱神色恍惚,终是同意了。 墓碑被打开,骨灰盒露了出来。 先生一眼就看出这骨灰盒和普通的骨灰格不太一样——特别的大。他心中大概有了定论,但却没有告诉沈又菱。 称早就准备好了,先生把骨灰盒放上去,称了称——十斤,两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沈又菱站在旁边看着这个数字,露出一个绝望的笑容,她说:“怎么会这样——伊淮你怎么做的出来,你怎么做的出来啊!” 骨灰盒有三斤重,沈又菱之前便问过火葬场的人员,他们说一般火葬结束后,只会取出三斤左右的骨灰。 十斤,十斤?那么剩下三斤,又是谁的呢。 沈又菱软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手死死抓着骨灰盒,口齿不清道:“伊淮,伊淮,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这不是一场葬礼,这是两场。 只是可惜其中一人,从头到尾,无名无姓。他只求和爱人融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先生见沈又菱被刺激的不轻,他低低道:“或许只是意外,里面不一定有伊淮……” “你信么?”沈又菱表情却冷的吓人,她满脸泪痕,说:“你能猜出伊淮在想什么,所以,你告诉我,你信这里面不是伊淮?” 先生语塞。 “我就该知道。”沈又菱说,“除了他死了,他怎么会不来参加爸爸的葬礼。” 先生心中微微叹气,他对伊淮感到佩服——他见过太多因为痛失爱侣伤心欲绝的人,但真的能狠下心离开这个世界的,却都寥寥无几。 悲伤只是一时的,几年后,十几年后,你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还会流泪,可模样,却已淡忘了。 沈又菱说:“我要为伊淮再办一场葬礼。” 先生点头同意了。 沈又菱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死死的抱着怀中的骨灰盒,她说:“爸,你遇到伊淮了么?他那么急着去追你,一定能追上吧。” 墓碑重新换了一块,上面多了一个名字,刻在沈煜城三个字旁边。 伊淮的葬礼很简单,参加的人几乎没几个。 还是沈又菱抱着那个十斤重的骨灰盒走在前面,她的两眼放空,灵魂好像已经从*里脱离出来。 念悼词,下葬。 墓碑被水泥封上,沈又菱用毛巾擦干净了墓碑上的泥渍,轻轻的说:“你们好好的,我以后还来看你们。” 她说:“你从小就羡慕爸爸疼我,这下好了,你现在是爸爸最亲近的人。”她说着,脑海里却浮现出伊淮年轻的面容——他离开这个世界时,才不过二十六岁,生命才进行了一小半,还有大把的未来在等着他。 但没有了沈煜城,这些未来就没有意义了。 伊淮选择了离开,选择了沈煜城永远在一起,没人能把他们分开。 沈又菱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找不到伊淮了。 她举办完了葬礼后,又去查了一些当年的事情。这次查的方向和之前完全不同,所以很快有了眉目。 拿到资料的那一刻,沈又菱的猜测已经完完全全被证实了。 沈又菱哭的不像样子,她说:“为什么会这样——”她的生活本来平静无比,却掀起了这样的波浪。 她的先生搂着她轻声安慰:“不要哭了,这对他们来说,或许是好事啊。” 沈又菱说:“怎么会是好事。”若说沈煜城的死亡是天灾,那伊淮的离去就是*,生老病死无法控制,但伊淮,却选择的是自杀。就算是沈煜城知道了,恐怕也不见得会高兴吧。 沈又菱的先生道:“因为他怕你爸爸等不及他吧。” 沈又菱没说话。 先生继续道:“我倒是可以理解。” 沈又菱神色疲惫无比,她说:“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糟糕的梦。” 先生亲亲她的嘴唇,他说:“宝贝,你还有我呢。” 生活还在继续,沈又菱的孩子们上了小学,上了初中,上了高中。 那些糟糕的记忆,被流水一般的时间冲刷的模糊不清。 然而每年的冬日,她都要回国一趟,去祭奠她的父亲,去祭奠她的青梅竹马。 墓碑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沈又菱在上面放了一束菊花。 先生站在沈又菱的旁边安静的等着。 沈又菱看着墓碑上两人合拍的头像,忽然有点恍惚的说:“我都有点记不清楚他们的样子了。” 先生摸摸她的肩膀。 “爸爸是很好看的。”沈又菱说,“我记得伊淮也很好看。” 先生轻叹。 “但是为什么,就是回忆不起来了呢。”明明照片就贴在墓碑上面,明明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沈又菱却必须非常非常用力,才能记起关于他们的事情。 后来又过了几年。 正在做饭的沈又菱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说:“一月份了,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先生在看报纸,说:“什么事?” 沈又菱盯着手里的锅,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她说:“好像是……得回国。” “回国做什么?”先生说,“国内你又没有认识的人。” 沈又菱说:“对哦。” 她心中的迟疑逐渐淡去,饭菜的香味让她感到眩晕,她说:“好像是我记错了。” 先生说:“你啊,就是喜欢瞎操心。” 沈又菱笑了笑,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在掉眼泪,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道:“年级大了多愁善感,怎么,你嫌弃我了?” 先生说:“我的蝎主,我哪里敢嫌弃你。” 沈又菱听到蝎主三个字,眼泪落的更凶了,她隐约记得,似乎还有谁叫过她蝎主——是谁呢?却怎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