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诺奥联手（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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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维德稍作思索，道：“我知道你是精灵纯属偶然，至于你说的男爵？我倒只是有所耳闻。而为什么说出同样的话？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那位男爵大人跟我刚才是一样的心情吧。”
舞璇瞳孔有些收缩：“男爵大人？玛蒂尔达，你说的应该是吉尔斯男爵吧。这么说，你是涅普顿家族的追随者？真是太好了。其实，我这次来到人类世界，正是男爵让我来寻找夜大人。”
话音未落，只见舞璇紧搂着萧夜的手臂，羞涩着殷红的面庞，说道：“夜大人，是我的丈夫。”
玛蒂尔达虔诚地行礼道：“以精灵玛蒂尔达的名义祈福，愿少王大人重整魔族基业。在此，向少王致以崇高敬意。”
“千万别用这个称谓！我不是什么魔族的少王，我是萧夜·诺亚，是诺亚家族的一员，我只是个人类。而且，从某种角度上说，我是风纪战队的指挥队长，也就是你们魔族的敌人。又怎么会是你们口中那个救世主一般的人物呢？”萧夜忽然有些伤感，似乎回想起先前舞璇告诉自己的前任魔王的故事，尽管不愿承认这一事实，但是血管里流淌着的魔王之血，却如同烙印一般将“少王”二字刻在他的骨骸上。
奥斯维德眼中有些茫然，撇了撇嘴，道：“我说萧夜，你这未免也太不够兄弟了吧。舞璇说你是他的丈夫，玛蒂尔达又声称你是魔族的少王，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啊？”
萧夜寒声道：“总之，我接下去的日子应该都不会太过安宁，就是了。对了，奥斯维德，莱当逊院长让我们明天开学典礼后去找他，据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奥斯维德摆了摆手，道：“好吧，既然老头也说了，就去瞧瞧好了。本少千辛万苦装出的那副优柔寡断的模样，差点连自己也要呕吐了。软弱让本少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萧夜与舞璇见他原形毕露，皆不禁抿嘴一笑。
“也就是说……先前你所说的……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活命的手段吗？为此我甚至冒犯了鲁鲁堂。”
突然，酒馆内的沙尘肆意地飞舞着，席卷而上的一团黑气让人有些许惊骇，却见玛蒂尔达的手链上发出了墨色的光芒，而她的尖耳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
奥斯维德忙挥手道：“玛蒂尔达，你疯了吗？难不成打算对我出手？说起来，你跟萧夜他们应该是同一阵营的吧。那么，我们不也应该……”
玛蒂尔达双眸如流彩，绚烂迷人：“你的身上有种让人不安的气息，而你的所为更让我不安。我无法确信你不会出卖我们，将我魔族机密作为情报交给诸神。”
奥斯维德躲避着黑气的侵蚀，并尝试运用修罗术进行反噬，然而，他迟疑了，右手高高地扬起，停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为什么？她不是想致我于死地吗？
为什么她的眼角？会有……泪痕！
玛蒂尔达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那个高俊的、一袭淡蓝长袍的年轻贵族男子的光辉形象。
吉尔斯大人，我该怎么办？为什么那个少年的眸间有着跟你一样的柔情？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敌人心慈手软？
玛蒂尔达的攻击在疑惑之符中迷失了方向，根本无法捕捉到奥斯维德的位置，倒有点像是在虚张声势。
萧夜能够接受自己是魔王之子，要归功于舞璇对他深厚的爱意，感化着，感化着他那原已干涸的心之河。然而，奥斯维德在此之前与魔族没有半点瓜葛，也难怪玛蒂尔达起疑心。
舞璇用烈焰魔法围住了玛蒂尔达，亲昵地说道：“好啦，精灵，夜大人可以保证他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奥斯维德少爷，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而且，如果他真是劲敌，是不可能容许你撒野的。我只能说，他的实力，绝非眼前你我所见的。而且，你这次离开部落，是来追寻男爵的吧。吉尔斯男爵当前的状况，有追随者在的话，反而更不利，也就是说契约者只能被沦为‘倒刺’。既然如此，我认为你不如追随奥斯维德，我想男爵也不愿意看到你继续在孤独中煎熬着灵魂。”
玛蒂尔达颤抖着手链，压抑着心中的无限惊奇，心想：“难道说？那个名为奥斯维德的少年，就是智慧古树告诉我的那位奥古……不，不会的，那位大人物体内应该流淌着我族的高贵血液，怎么会是人类呢？只是，男爵失踪后，我的确难以继续在部落生存了。”
“我明白了。那么，奥斯维德少爷，我能否成为您的追随者呢？请您宽心，我会收敛起自己罪恶的毒牙，去悉心地守护你的。”玛蒂尔达乞求道，她的声音有些微弱无力，似乎在恐惧着什么，恐惧着会被无情地拒绝。
“追随者？”
奥斯维德并非初次听闻这个名词，当初【紫罗神】维奥莱特大人就曾经邀请奥斯维德成为她的黎族，成为神之追随者，许下契约。但是，奥斯维德委婉地拒绝了。
魔族的未知少女成为自己的追随者？倘若背叛，不就相当于是将自己的生命搁置在那淡黄的羊皮纸上烤。
奥斯维德沉默而不语。
“怎么了，维德，你在顾忌什么吗？只是，玛蒂尔达是如此的认真，难道你真的要置之不理吗？那并不是你的作风吧。”
奥斯维德为难地与玛蒂尔达对视，那灵动而微微翘起的睫毛清晰可见，拨动着奥斯维德的情愫心弦。微风轻轻地抚摸着两人的面庞，有些羞红的面庞上，散发着余热。
确实，琼纳斯家族对魔族的恨意简直深到了骨子里，奥斯维德的母亲便是死于菲利普伯爵的长矛之下。奥斯维德面临石像鬼等魔物时，确实想过要动用密米尔传授的绝技，将其一网打尽，让它们成为修罗域的祭品，以实现修罗神域的突破。进而直接达到高阶修罗，并且掌握禅宗奥义，救济世界上那些可怜之人。奥斯维德迫切地想要成神，同样也有着复仇的色彩蕴含其中。
但是，她的不忍以及他的迟疑，却似乎将双方之间的恨意彻底清洗，如同树梢上的冰棱被炽日的光线消融。
奥斯维德深吸了口气，道：“好吧，不过本少先说在前头，你要与我结下契约可以，但是你要清楚本少所爱慕的，只有伊丽莎白家族的克里斯蒂娜，也就是剑神学院名声远扬的剑姬。因此，我无法在情感上给予你任何的报酬。”
玛蒂尔达笑吟吟道：“呵呵，果然是商人之子，是我多虑了吗？好吧，遵循奥斯维德少爷的嘱咐，精灵族初阶巫师，玛蒂尔达在此发动誓言之力，与契约主奥斯维德烙下永恒印迹。”
“永恒印迹？”
玛蒂尔达的雪牙将奥斯维德柔软的双唇划出血沫，那嫩红如樱桃的水灵之唇细细地品味着少年的初吻的滋味。先是惶恐紧张，连身上的紧身裙都被浸湿，而后竟愈发主动，将白皙的大腿如藤蔓般紧紧地缠绕在奥少脚上，妩媚地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貌。
那一刻，奥斯维德呆滞住了，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格外急促，而心脏似乎也停止了跳动。
玛蒂尔达的精灵之吻，让奥斯维德感到窒息，体内的力量似乎一点一点地被掏空着，而后却又重回躯体内，并且凝聚着另外一团充满奇异魔能的灵源。
玛蒂尔达似乎非常满意地说道：“这样就行了。”
奥斯维德这才从恍惚的片影中回过神来：“这橘黄的刻印，就是契约的见证吗？我原以为会是更加的酷。”
萧夜安慰道：“好啦，维德。别失望，你终会获得克里斯蒂娜的吻的。毕竟，初吻，其实……其实并不是……真的像我们……所想的那么重要。”
舞璇听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夜大人话中的意思，分明是在暗指当日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心灰冷极了，就像是北蛮之地的雪城，常年未曾得到光的恩惠，将那份寒冷恒久地持续着。
奥斯维德嬉笑道：“老弟，你这鼓励人的方式倒是稀奇。不过，我们算是同病相怜，只是，我倒不觉得自己刚完成了件亏本的买卖，能够与那么怜人的精灵接吻，远远地胜过了复合晶石的价值。”
（复合晶石，是晶石中的极品，换算成货币，约为十万神币）
玛蒂尔达羞涩地躲在舞璇身后，用她的血红袍子挡住自己通红的脸蛋，长发若流水般淌到了肩上。
舞璇说道：“精灵，你真是迟钝。契约结束后，后悔了吗？其实，我只是建议而已，你完全可以反驳或不听取的。”
玛蒂尔达咕哝道：“血，相近的味道。”
舞璇嫣然一笑：“你肯定是弄错了，过去那么多年，血的味道也很容易记错的。”
玛蒂尔达点头道：“但愿是吧。不过，结下契约，我就必须完成转校的手续了。”
奥斯维德张大双眼：“转校？你也是属于某个学院的学生吗？”
玛蒂尔达口齿清晰且面色郑重地回复道：“嗯。青森学院二年级。”
“青森学院？也就是说你来自东方的科尔库维翁王国？天啊，东方的爱情居然那般开放！”
玛蒂尔达轻声地嘀咕着：“咳咳，其实，只有你是特殊的。”
“啊？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我是说我会加快完成手续的。奥斯维德少爷。”
“你这副模样，真是像极了宣誓绝对完成好任务的童子军。”
“您是说我不够成熟吗？奥斯维德少爷。”
“不，我只是感叹你保持天真烂漫的可爱。至于成熟，我想刚才的接触已经让我获得最有力的答案了，玛蒂尔达。”
奥斯维德忽然面红耳赤地跑动起来。
“为什么他突然逃走呢？真是个怪人啊。”
玛蒂尔达望着那逐渐化成黑点的身影，在炙日下映射着浅浅的银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