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暗流涌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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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飞信诧异的望着他，“我还是头一回听你如此正经的说话，这感觉……”
“感觉如何？”
“像幼年时学堂的老夫子！”周飞信说完，与公孙不古相视摇头而笑。
孙德生被皇甫烨先行遣派回宫，防止宫中因皇上不见而生乱。但是他一回去就感觉出，其实这宫中已有流言，只是不曾得到官方的证实，都还是暗流涌动之中。
孙德生先行将禁军守卫都统唤来，暗中传了圣意，在周飞信的府上加了御林军，同时，为免人生疑，全部易作京都守军的服装，只是腰上还系着宫中行走的腰牌，以示区别。
接着，将皇上的寝宫完全围住，不许人靠近，对外称皇上龙体有恙，暂停早朝！他亲自在门前守候，不管是什么人来，都一律挡驾！
吕家早得了讯息，皇上下午时分乘车出宫，至今未见回来，夜半时分却只看到了孙德生，皇上说是在寝殿休息，却无人得见，谁也无法证实是不是真的在里面。
兵部尚书府，吕世英与吕相对坐到正堂，灯火通明。
吕世英担心的问着父亲，“父亲，以您在朝这么多年的经验，您推测皇上是否在宫中？”
“不好说！”吕相手抚长髯，轻轻摇头，“新帝不同文帝，虽然年轻却有独断，他的心计不在你我之下，又有皇权在身，上揣圣意，并非次次准确。”
“下午他是接近黄昏之时出宫的，当时并未刻意的掩人耳目，似乎是打算很快就会回来。可是现在又一下子气氛紧张，会不会是在宫外出了什么事？”吕世英分析着。
“如果是在宫外生了什么变故，皇上藏在殿内不见人，倒还是轻的，只怕是皇上此时仍在宫外，生死不明！”
吕相叹口气道，“他年轻气盛，对朝堂之事一意孤行，我朝中力量分为几派，各有推崇之人。便以我吕家来讲，后宫有皇后主持，朝中有你我父子，人称是外戚之首。可是你我心中都知道，他突然将那死而复生的杨家推起来，便是要将我吕家的力量消弱，而且这几次出兵，都是杨家掌了军权，我们不过是朝堂上挂着个好听的尚书之名。”
“父亲的意思是，对他不满意的人，可能乘他出宫之时动手？”吕世英瞪大眼惊讶的问，“这可是刺杀皇上，死罪！”
“你在朝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就这么点事也至于如此的大惊小怪？”吕相不满的望着儿子，“你还是在阵前的时间太久，对朝中的事要多经心些。”
“孩儿知道！”吕世英本就是武痴，自小喜欢舞枪弄棍，又有吕家的靠山，自是一路到了将军之职。不过他一心只愿在阵前杀敌，此次与父同朝为官，定居京都，还是第一次真正的卸下戎装，做个清闲的武官。
在阵前与敌对阵，来者便是敌，出手不留情。可是这朝中怎么说都是同朝为官，哪个是友哪个是敌全靠自行分别，有些明明不是一路人，也要虚与周旋，有些是相同的目标，可又不得不防着。这样的手段虽然吕世英明白，依然操作不太习惯。若不是吕相力挺，他一定在殿前与杨家争个上下，这几次出征，也便是吕家领兵了！
吕相意味深长的说，“皇上为何出宫我们并不知道，但他绝不会是无目的的出门。听说他带了昀妃出去，这杨家的风头更劲！”他轻轻的敲敲桌子，“你得找机会让的皇后的娘亲进宫，多探听一下他们夫妻的情况。虽然她已是稳座后位，这几年以来膝下无子，总不是个长法。”
“她母亲前几天刚刚去过，今日皇上在殿上还提起这事，让我安排时间与皇后见面，倒是一种关切的意思。”
“从公他是皇上我们是臣子，从私，他是你的女婿，这种客套话总要说一说。我们现在不仅是要保后位，还要保朝中的实力。此次他出宫若真的有什么闪失，难保这朝中又是一场风波。我朝才建国不足三月，皇上若是突然……那必是天下大乱！”吕相摇头道，“我在朝已经几十年了，看过几代皇权更易，实在是不想在有生之年再经这种波折！”
“父亲放心，我已经派人出去打探，也在宫中通了消息，相信不久便会有信息回传。到时候咱们再做打算。”
“此时是什么时候了？”吕相看一眼室内的西洋摆钟，“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皇上不早朝，群臣必有议论。他既然是称病，我们应该前去探视。”
“孙德生一直守在殿前，不得靠近！”吕世英提醒着。
“那是自然，若是不拦驾，他还当什么值？”吕相不以为然，“我们去了也不是真探病，只是探虚实。”
“那父亲不必亲往，我去就好了。”
“你去也好，不然反倒显得吕家太过紧张，更涨了杨家的气焰。”吕相点头道，“天亮之前，你的消息可能回来？”
“老爷，刘将军回来了！”门外吕府的管家报着。
吕世英扬声道，“进来！”他转头对吕相道，“刘将军是去宫外打探的，看他怎么说。”
刘将军进屋行礼，压低些声音说，“回禀老爷，老太爷，属下前去打探，得知那人下午曾到德庄用餐，在那里发生了打斗，死了两个人。官府已经得到报案，周飞信前去查探过。周飞信回府的时候是与那人同行的，过了许久，孙德生带一人回宫。看衣着与那人出宫时一样，不过，看不到脸面，不能肯定是否是他人假扮。孙德生离开之后，周府戒备森严，后来还调来一队特别的卫队，衣着与京都府尹的守兵一样，不过指挥官可是宫中的人。”
“现在呢？周飞信那有什么动静？”吕世英再问。
“从孙德生走后，宫中来了两个太医，时间不长就又回宫了。之后周飞信出门了一趟，带了一个朗中去。那人是书生打扮，不过背着个药箱。”刘将军回道。
“他受伤了？”吕世英看一眼吕相，吕相再问刘将军，“那朗中在周府呆了多少时辰？”
“大约一个半时辰，周飞信亲自送出来的，两人有说有笑，十分轻松。”
“有说有笑？”吕相一皱眉。若是皇甫烨受伤藏在周府，依周飞信的性子，一定是担心的不得了，怎么还会有心情说笑？要么是皇甫烨根本不在府上，要么就是皇甫烨的伤根本不要紧。
“那人走后还有什么异常？”
“那人走后属下一直守在门前，不曾再有人出入！”刘将军又补充道，“宫里也没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