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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你才是主犯!”

曲宁恼怒了,他大声说:“我要报警!”

刘加也恼怒了。“你那么大的声音叫喊搞什么?你要报警就报吧,你以为你是曲副司令的儿子,警察就不敢抓你?”

啜饮咖啡(4)

曲宁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刘加走上前,像是威胁又像是安慰。“咱们是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说了,我们很快就会把它吐出去的,那时,这就是大钱啦!”

曲宁害怕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水蓝郡的,躲在窗后,他不时偷偷地去看楼下街面上来往穿梭的各色小汽车,看那些小汽车中有没有挂着警灯的警车。果果回家后,他不敢向她提起广州。每到深夜,总是心事重重地透过玻璃屋顶,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昨晚,有一颗流星从f座的上空划过,它燃烧的轨迹,很快消失了。

曲宁搂着果果:“是不是人间又有一个人消失了?”

果果嘲弄地说:“每天早晨,你还可以看到太阳呢!”

曲宁不作声。心想:我的生活中,哪还有什么太阳啊!

她翻身问曲宁:“你真的在做服装生意吗?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很新潮、很时尚的女装?”

曲宁只好撒谎说:“送到同学的店铺去了,在他那儿代销,等我将来赚到钱了,就拿下那个店铺。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尽管自己去挑!”

果果不相信。“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呢?也是借你同学的吗?”

曲宁继续撒谎:“当然不是了,是我离家前,从家里拿的。”

果果“哦”了一声,然后说:“你家里人现在正到处找你,你把这批衣服卖掉后,把家里的钱还了,向爸妈赔个不是吧。”

曲宁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老提这些不开心的话呀?我要是回去了,我爸不关我的禁闭才怪!到了那地步,我们恐怕再也见不成了。”

果果说:“你现在猫在这里,不也像关禁闭吗?”

曲宁吻了一下果果,说:“我情愿做你的囚徒!”

辞去刘加小店的工作,曲宁把自己关在果果的房间,他不再去恨刘加,也不再认为是刘加把他拖下了水。如果心明眼亮一点,如果坚决和坚定一点,刘加想拖他下水都不成,真正拖他下水的,只能是那只从自己心里伸出来的手。

果果有一套南韩出品的指甲刀,曲宁把它找出来,在自己的10个手头上修剪钳锉,直弄得双手鲜血淋漓。果果发现后,大声训斥了曲宁,你在干什么?有你这样修剪指甲的吗?她把他的手捧在掌心,为他上药,缠上绷带。不日,手指的伤口复合后,曲宁又会找出指甲刀,再次把10个指头弄得鲜血淋漓。果果害怕了,偷偷地把指甲刀藏了起来,曲宁找不着指甲刀,就会趁果果不在家时,一个人躲在阳台上,用自己锋利的牙齿,去撕咬自己的10个指头。

他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果果的警觉。她只知道婴幼儿有用嘴唇吸吮指头的习惯,也知道有个别婴幼儿有撕咬指头的痼癖,但她还没有看见像曲宁这么大的孩子,还有这么严重的“儿童化”倾向。她认为这是一种病症。后来,她在一份医学杂志上看到,婴幼儿撕咬指头的现象,表明婴幼儿体内缺少锌元素,应当及时补锌。锌,是“生命之花”,是催熟一个人的身体后,又保持这个人的元气和精血的重要成分,是青春粒子,是力量核子,是激情原子。

在一套自编自圆、似懂非懂的理论面前,果果算是明白了,曲宁为什么对她陡生软弱和退缩;也算是弄明白了,曲宁又为什么对自身不满和横加残害。他是男孩,也是男人。果果对曲宁说,不要担心,不要着急,我没有怪你。曲宁自艾地回答,不是你想象的这样,真的不是!这之后,果果给曲宁买回了许多听装奶粉,那种婴儿加锌奶粉。她嘱咐他每天睡觉之前和起床之后,自己冲上一杯。因为作息时间的颠倒,她不能亲自为曲宁冲奶粉,也不能督促曲宁喝奶粉。但他一次也没有去冲、去喝。每天,趁果果不在家时,曲宁从奶粉桶中倒出10勺的份量,偷偷地丢进了抽水马桶!

他憎恨这种白色的粉末。

四姨在白天一大早,突然出现在“非常假日”。这在服务生值班守夜的经历中,还是第一次。或许是这个小服务生睡得太沉了,四姨把那个漆黑的欧式大门敲了一遍又一遍,昏昏沉沉的服务生才慢慢吞吞地打开了一条门缝,睁眼一看是四姨,赶紧慌忙不迭地把她迎进了来。连呼:“四姨早上好!”

四姨往空旷无人的大厅一坐。“我找安安!”

服务生讨好地点头哈腰。“四姨稍等啊,我这就去叫安安。”

安安在地下室里的通铺上,睡得像一头死猪。昨天一整天,他被四姨折腾得够呛,从“黄金海岸”回来后,倒头就睡下了,他不知道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反正四姨暂时还没有安排他做事,不如好好休息几日。那个服务生是安安物色接手做“酒保”的人,平时和安安谈得来,相处的也不错。这会儿,他冲到安安的面前,一把掀开了安安的被子。安安赤裸的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