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1)(1/1)

法庭对我是仁慈的,即使深知我是个侩子手,他们也仿佛没有看见我屠刀上的血一般。

聂风兑现了他的话,我无需担负任何责任。

然而,临别时白辛家人那愤恨的眼神,却将永远的印在我的心上。

“我送你。”聂风站在寒风里,说着。

“不了。”我伸手拦了辆车。

“那,你慢走。”他替我关上车门。

我对他笑了笑,那代表着感谢。

车子,开走了。我把他留在了那里,寒风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难过,心里的伤口又开始隐隐的痛着。

但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也不该回头。

掏出手机,拨通了季风然的电话。

“结束了?”他利落干脆。

“是,我想请半天假。可以吗?”

“不行。”

电话里传来了无情地拒绝。

其实,我早该知道他不会答应。那个男人,何时允许别人有过一丝的不适。

“我下午会准时过去的。”我无力的说。

“你刚出法庭吗?”

“对。”

“在哪?我接你。”

“不用,我已经在车里了。”

“你在什么位置?我接你,然后一起吃个午饭。”霸道的不容别人有异议。

唉……

“那好吧。我现在离诊所很近,待会儿见。”

不等他的回应,我挂上电话,吩咐着司机。

电话,再次响起。

“我说了一会儿见!”我口气并不好,以为是季风然。

“我们有约见面吗?”雷诺调侃的声音传来。

“哦,是你。我以为是我老板。”

“季风然吗?他确实是个讨人厌的家伙。”他慢条斯理的说着。

“你有事吗?”

“事情结束了?”

“对。”

“晚上庆祝一下?”他提议。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为什么突然说这么暧昧!“那就回家吧。”

“我晚上带你去个地方。”他听起来心情不错。

“好,我在家等你。”

“不了,我去诊所接你。”

“也好。”

“晚上见……”

今天的他,不对劲。或者说荒山那晚过后的他,都有些反常。

不但连续两晚都留在家里过夜,还频繁邀我吃饭。

我开始不懂……

车子,渐渐的驶向诊所。我提前下车,想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我预感着什么东西正在变得复杂,而自己似乎没有任何能力去做着改变。

不知道是什么,也无力去做什么。

我只能将泛起涟漪的心湖,慢慢的抚平。

“你走路一直不看人吗?”季风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

“眼睁睁的看你从我眼前走了过去,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凡。”他朝我走了过来。

“没人会说你平凡。”我看了他一眼。

“走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车。率先走了过去。

我慢悠悠的跟着,眼睁睁的看着他坐进车里。

季风然从来就不是个绅士,为女士开门这件事对他来讲就是多此一举。

或许是我被男人宠惯了。聂风如此,雷诺也是如此。

“嘀——嘀——”刺耳的汽车鸣笛着实吓了我一跳。

估计是见我迟迟不肯上车,季风然‘好心’的提醒着。

我立刻收起思绪,坐进了车子。

这,可不是个宠我的男人。

认清事实,变得越来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