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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何时听过这般无赖的话,眼泪汪汪地朝外走。说要回家去。来富媳妇哪容她走,与小言赶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拖到左边卧房去了。齐佩之正在这里等着,一面讲着恭贺的话,一面强行给她套上了粉色的嫁衣,再拉着她出去见后面的几桌女客,把她当作贺济义新纳的妾室介绍给了诸位娘子们。

孟月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拔腿想逃,却无奈来富媳妇同小言立在后面,把她看的严严的,一点儿机会也不给她。

好容易挨到席散回房,孟月抓了条汗巾子就要上吊,贺济义酒意朦胧,很耐得下心来哄她,道:“你急甚么,你虽说做了妾,但只要我宠着你,在扬州这家里,还不是你说了算,谁人能越过你去?”

孟月握着汗巾子,伏在床头嘤嘤地哭:“妻和妾,差别可大了去了,以前别个都叫我少夫人,往后要改口叫孟姨娘了。”

贺济义不理解:“不就是个称呼,有甚么要紧?”

孟月将身一扭,道:“怎么不要紧,姨娘是连桌子都上不得的,夫人们吃酒,我就只能望着。”

贺济义急着洞房花烛,忙道:“这是小事,到时我打个招呼,让她们仍拿你当少夫人看待,一样的上桌子吃酒,可好?”说着不等孟月应声,就扑了上去。孟月自然不从,但她那一点子力气,哪敌得过贺济义,三两下就被降服,随他摆弄了。

第二日,孟月红肿着眼起来,小言已在厅里等着了,待她遥向贺老太太磕了头,道:“老太太有吩咐,贺家有规矩,齐姑娘既入门在你前头,往后你得称呼她为齐姐姐。”

孟月眼泪婆娑,不肯叫。齐佩之轻声叹道:“孟妹妹,我同你一般儿是大家闺秀,我爹的官职并不在你爹之下,就算咱们没入贺家门,我也当得起你一声姐姐,你却怎地就是开不了口?难道叫我姐姐就辱没了你?”

孟月这才上前,屈膝行礼,唤了声“姐姐”。齐佩之应了,送了她一只银钗,道:“妹妹别嫌简薄,咱们做妾的,不好成日里穿金戴银的。”

孟月含着泪,委委屈屈应了一声,站至贺济义身侧。两人间波涛暗涌,贺济义却只看到了她们姐妹和睦,乐呵地合不拢嘴。

小言见事情已了,便同来富媳妇带着七八个家丁回家复命。贺老太太听说孟月顺利成了妾,而且没跟着回来,很是高兴,命人取来几件旧衣裳,赏了小言和来富媳妇,又命人请贺济礼两口子来,说要同他们商议贺济义的婚事。

第一百零三章 无效之争

贺济礼听了贺老太太的意图。奇道:“济义远在扬州,怎么娶亲?”

孟瑶猜到了贺老太太的心思,但她如今在贺老太太面前,是拿定了主意事不关不开口,于是甚么也没说,只听着。

贺老太太道:“正是因为他远在扬州,才要与他娶亲呢。你想想看,先前若他有位正经娘子在家,孟月岂敢在扬州称王称霸?所以我打算给他娶一门亲放在家里,好让扬州的那位别那么放肆。你们觉得我这主意如何?”

以往这些事情,贺老太太都是同孟瑶商议的,因此贺济礼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孟瑶,但孟瑶垂着头看手上的纹路,仿佛没听到贺老太太的话一般,贺济礼只好自己问道:“娘打算给济义娶谁家的姑娘?是趁济义不在家就娶进来,还是等他过年回来再娶?”

贺老太太显然是早就想好了,喜滋滋地道:“就娶你舅舅家的二妮,年前就娶进来,若等济义回来再娶,只怕又要出乱子。”

二妮是个好人选。贺济礼对此无异议,只是有疑虑:“济义不回来,如何拜堂?还有,娶二妮,叔叔一家会不会又上门来闹?”

“拜堂好说,抓只公鸡代替就是。”贺老太太说着,将孟瑶一指,道,“至于你叔叔,你媳妇早就出了好主意,拿生辰八字来对付他。你媳妇还说了,买通算命瞎子的钱,你们来出。

贺济礼头一回听说这事,惊讶道:“甚么买通算命瞎子的钱,我怎么不晓得?如今济义已经自己挣钱了,怎么这点子小钱,还要哥嫂来出?”

贺老太太如今不敢直接驳斥贺济礼的话,便提起昔日贺济义帮着辛苦种田,才有钱供贺济礼读书。那意思是,而今贺济礼达了,不能忘恩负义。

贺济礼板着脸道:“娘,不是我不顾及兄弟情,实在是这个兄弟太不让人省心。他当初供我读书不假,但难道因为这个,就要让我养他一辈子?再说,他替我的前程出了力,如今我也照样替他谋了前程。实在算是对得起他了。”

贺老太太从未听贺济礼讲过这样强硬的话,突然冒出“这个儿子不是好欺负的”感觉,傻愣住了。

孟瑶却别有计较,伸手从后轻掐贺济礼一把,道:“你就这一个兄弟,他一辈子也就成一回亲,与他计较这个作甚,就拿些钱出来,替他把亲娶了罢。”

既然孟瑶都这样说了,贺济礼再不高兴,也只得同意,勉勉强强点了头,道:“只此一次。”

贺老太太见孟瑶如此大度,还道她已不再生她的气,格外欢喜。其实孟瑶心里想的,是另一桩事,如今贺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