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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

她本以为孟里没法子,岂料他却颇有信心地回答她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最迟明早,最早今晚,就能给你信儿。”

孟瑶很是高兴,忙先谢他,又叮嘱道:“打听归打听,别惹是生非。”

孟里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出门仍朝归田居去了。

有人帮着打探消息,总比独坐瞎猜的好,不论有无结果,孟瑶都安了一半的心,吃过午饭,照常算账,料理家务。

下午,有人来报,称孟里与贺济义结伴出了府,孟瑶虽然奇怪他俩在一处,但也没深想,只当贺济义是搭伴的。

晚上,孟里归来,身上的绸直裰揉皱了好几处,面上却有掩不住的兴奋之色。孟瑶见状一喜,忙问:“打听到了?”

孟里点头,道:“齐夫人去西京,是为了替一位远房表妹说亲。”

孟瑶追问:“说给谁?”

孟里答道:“她想把那位表妹,嫁给她西京的三哥作填房。”

表妹?乔家大族,表亲想必也不差,多的是父母尊长,哪里轮得到齐夫人一个已嫁女去出面牵线搭桥?孟瑶质疑道:“定是你听岔了。”

孟里却摇头,详尽解释了一番,原来齐夫人并非嫡出,而是由姨娘所生,那位表妹,只是她庶母娘家一位远房亲戚的女儿。

自古以来的规矩,庶母的娘家,算不得亲戚,即便有表姊妹关系,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讲,与嫡子女之间,更是没得半点关联,难怪齐夫人非得亲自张罗了。

只是,齐夫人嫁表妹,与温夫人有甚么干系?为何温夫人去了西京一趟,引得齐夫人如此上心?孟瑶送走孟里,歪在榻上沉思。

贺济礼沐浴归来,见她仍在呆,遂朝塌沿上坐了,推她道:“你娘不肯吐露心事,摆明了不愿你插手,你还四处打探,不怕她恼了?”

孟瑶对此话不以为然,谁知还真让贺济礼讲对了,第二日一大早,孟府就有温夫人的口信传来,叫孟瑶无须理会齐夫人的动作,一切随她去。

孟瑶听过这话,虽然还有好奇,但却因温夫人自身的淡然,安下心来,从此果然不闻不问,齐夫人数度来访,都让她拒之门外。

有一日,贺济礼无意中提起,再过些日子,便是贺老太太的生辰,不过并非整寿。孟瑶暗记在心,想让贺老太太提前高兴一回,便命人将四进院园中的花朵采摘了,拿去齐家售卖,将价格开得高高的。

这是孟瑶小小的报复——贺济礼到底还是齐修之的老师,齐家纵使万般不愿买花,也不好拂却贺家的面子,只能咬牙以高出数倍的价钱,买下几篮子根本不值钱的花。

不论何人,任他再有钱,只要吃了亏,一样会闹心,孟瑶接过卖花小丫头递来的银两,想象齐夫人生闷气的模样,暗乐。

晚上贺济礼回来,听说了此事,比孟瑶还高兴,大笑:“接连两桩事,都是齐家吃闷亏,够他们烦心好些日了。”

齐家富足,虽不及孟家,但在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会为了一个妾和几篮子花的钱就烦心好几天?即便是吃亏,也不至于如此罢?孟瑶疑惑,询问贺济礼。

贺济礼面露不屑,道:“外面瞧着热闹罢了,其实全靠齐夫人的嫁妆支撑,齐老爷只是个末品京官,能拿几个俸禄?”

孟瑶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她早就听说,齐老爷官场不得志,为人又清高,不肯依仗齐夫人娘家的势力,以至于一直领不到肥缺,只能在京城混着。京官本就清贫,何况还是最末等的,看来齐家的富贵,真只是齐夫人的嫁妆堆起来的。

孟瑶想到这里,又添疑惑:“齐夫人只是庶女,哪来那么些嫁妆?”

贺济礼道:“虽然是庶出,到底也是乔家的体面,嫁妆怎会太少?不过我估摸着也花得差不多了,去年他家给我送来的年礼,远不如前年丰厚。”

原来齐府的底子这样的薄,怪不得齐夫人着急要开金印铺子,不过若齐家并非寒微,嫡妻的位置,也轮不到齐夫人头上,当朝凡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可没谁愿意迎娶庶女的。

孟瑶暗暗佩服贺济礼心细,嘴上却笑骂:“也只有你这样的精明鬼,才连每年的年礼都要拿来作比较。”

她一面说,一面取了一块印花包袱皮,将卖花所得的银两,连同一些衣物,一起包起来,又道:“她上回来求你帮齐修之篡改成绩时,将中进士讲得那般容易,我还道她有多大势力呢,原来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女,想必为了此事,在娘家没少花银子。”

“正是没身份,才要处处打肿脸充胖子呢。”贺济礼应了一句,又拍拍那包袱,问道:“准备给娘送去的?我还以为自从上回你与她闹了一场,生分了呢。”

第三十一章 李小凤落水

孟瑶笑道:“甚么叫亲人?即吵归吵,闹归闹,吵闹过后,还是亲亲热热一家人。”

贺济礼觉着此话大有哲理,却故意寻歪,道:“如此说来,下回你与娘一个不合,仍要吵闹?”

孟瑶一时没悟过来,认真道:“人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