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无色人生第4部分阅读(1/1)

安静的在旁边坐了下来,随便拿起一本公文看了起来。银在想的那些事,他不明白也无从明白,所以什么也不问,但只要别人愿意告诉他,他可以永远温和安静的倾听。

在他看来,宇智波家的人都是别扭又可爱的类型。和以前的卡卡西就很像,反而带土这样的老实孩子才最是难得,但不管卡卡西还是带土他都很喜欢,对喜欢的人,大家都是宽容的。

“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明白。”

“我并没有见过以前的富岳君,以前他很不一样吗?”

“那你说说他现在是什么样?”

“儿控。”

“……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宇智波银噎了一下,耸了耸肩:“知不知道为什么富岳会讨厌你?”

波风皆人抬起眼,认真的看着他:“我一直很想知道。”

“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变,变得不像自己,”宇智波银意有所指:“就像以前的我一样。就算不是富岳,是其他人,也会害怕被你靠的太近的,据说卡卡西还被你弄哭过吧。”

波风皆人挠了挠头:“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也是,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省的你整天在这里被人堵。再说,只要他能回来,你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这样就可以了吧?”

“……别说的那么轻松。”

“哪里,我可是认真的。”波风皆人板着脸以表示自己很认真,没过几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宇智波银也跟着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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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太歌山的东边,站在山顶,天空在头顶绵延成一面柔和的蔚蓝,而尽头与绵绵无际的海水相接。东面山下的小镇,小镇远处的树木和起伏的建筑,在那里行走或生活的人们——一切都变得渺小而静谧,仿佛世界并没有被战火无情的吞噬,而他不过是心血来潮的抛下一切旅行,在山巅与苍穹相对。

“前面就是云隐的据地,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山中亥一站在富岳身后:“我们感知部队会在附近注意周围的动向,一切都和计划中那样行事……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

富岳回过头,平静得神色透出一丝了然:“我知道。”

倘若一切顺利自然很好,若是有什么,木叶是不会牺牲别人来特意救他的。这也就意味着计划失败,而不出意外的话木叶和警备部队为了士气和其他方面的考虑也不会承认曾经要求和云隐结盟,最后的最后,他会作为叛忍死去——最坏的打算,大概就是这样。

山中亥一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富岳仰望着天空,深深吸了口气,向山下走去。

叶川良子是一个医疗忍者,下忍——此时正坐在椅子上为伤员熟练的处理伤口,而旁边不远处,她的老师还在配置着战争时期的药剂。老师温柔的和身边伤员说着话,安抚伤员的情况,明明还痛得吸气龇牙,伤员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的乌青伤痕也扭曲得怪异起来。

“阿奈真是个温柔的女人呢,战争结束之后嫁给我吧!”

“喂喂喂你这家伙干什么,明明是我先求婚的啊。”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阿奈喜欢我更多啊!”

每天都会上演的场景,叶川良子一定也不陌生的收起绷带,端着盘子往吵闹的两人走去:“剩下的我来处理吧,欧吉桑就不要马蚤扰老师了,老师是我一个人的。”拿起针筒故意阴险的笑了一下,满意的看着那两个人一下子噤了声。

阿奈笑了:“良子,不要淘气了,老师不累的,这些药剂做好就没事了。”她的脸色有几分憔悴,忙了几天下来怎么会不累,叶川良子仰着小脑袋推了她一下,脆生生道:“我来做吧,老师不是说我要多练习吗?”

“那我就……”看着你联系好了。话还没说完,阿奈看见良子的视线忽然穿过她的身边往后看去,忙也回过头,只见医疗班长走了进来,神色严肃紧张,见到她就招了招手,阿奈连忙走了过去,一边抱歉的看了良子一眼。

半个小时后,医疗班的上忍都被召集起来。云隐的医疗忍术起步较晚,不如木叶砂隐各有精通,也没有培养特别优秀的人才,这或许是因为云隐以体术和武斗为主,相对的忍术也集中在雷遁上,在治疗的方面自然不如别的村子里那么用心。但自从木叶推广小队里必然要有一人医疗忍者开始,这个做法渐渐在各国传开来。

云隐的医疗班奉命治疗一个特殊的病人。

从表征来看,是中毒阿奈擅长配置药剂,自然也留了下来。她心里有几分担忧良子会等她回去,又觉得有些惘然,其他的医疗忍者都在忙着用血液样本分析和配置相应的药剂,说话之间,那些人也说起了这一次的病人——并不是云隐的忍者,而是来自木叶的忍者。

“木叶?木叶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是啊,上面的命令,其他的我也不懂呢,可能是抓到的俘虏吧。”

“不对吧……我听说是木叶派来求和的使者。”

“喂,你们几个,别太多事了。”医疗班长走了过来:“过一会儿来几个人帮我打下手,阿奈,你别站在那里不动,过来配药。”

“哎,我来了。”阿奈连忙跟着上忍班长走过去。

云隐花了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勉强配置出延缓毒性的药剂,但这样也是极限了,阿奈常常被叫过去检查身体,也能看到那个病人——老实说,长得非常英俊,冷冰冰的,既不说话也不配合,但他们要做什么也不会反抗,每次过去检查,一定会有两个上忍陪同,据说那个人是宇智波一族的,那双特殊的眼睛更有着催眠的能力。

最近一段时间药物渐渐耗尽,在等待物资的时间里,云隐的医疗班也清闲了不少,任务不多伤者也少。阿奈常常手把手教导良子治疗药剂,解读,草药的基础知识——这些都是医疗忍者最基本的能力,只有把这些烂熟于心才能在陌生的情况里找到最正确的解决方法,她也教的格外用心。

“老师……”

阿奈恍然回过神,支着额头的手酸麻不已,竟然睡着了。良子担忧的望着她,眼底闪烁着些微水光,阿奈不由得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道:“老师没事的。良子,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叶川良子站了起来,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来:“老师。”

“怎么了?”

“……没什么。”叶川良子摇了摇头:“我先回去了。”

物资从海上过来,是十几天后的事情了。

奈良鹿久曾经让他见过那个封印的另一半,加上他带到云隐的一半,已经足够他理解并稍微掌握。云隐如果愿意解除了雾隐的结盟,反过来和木叶结盟,这样的结果当然更好。

雷影并不是很清楚封印的事,之后,自然也让封印班的人来过几次。只要雷影不在,他就什么都不会说。

在结盟的事上,雷影没有一口回绝,也没有答应,而是冷冷的看着他。富岳素来不怕与人对视,更知道此时此刻稍微一点点的破绽也会万劫不复,两人一旦僵持起来,旁边的云隐就会说起别的转移话题。这样不知不觉,竟然也拖了十来天之久,不知是哪一天开始,雷影不再过来,来看守的忍者也换了几次。

云隐出事了。

富岳低声笑了笑,在这里的他动弹不得,能让云隐出事的也只有那个行走的女巫了。他还没有见过那个探子,更不用说得到丝毫的消息,说明那个女忍不仅极为忍耐,脑子也没那么蠢。

营帐忽然被人掀了开来,奇拉比背着剑走进来,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富岳坐直了一点,望了他一眼,奇拉比耸耸肩坐下来:“大哥叫我看着你一点。这几天怎么样,超级笨蛋~”

“很好。”富岳脸色不变的回答。

奇拉比一噎,比了个鄙视的手势,顺势坐在椅子上。大哥让他来看着宇智波的人,很快物资会从海上过来,而他体内有着八尾,是不会被幻术干扰的——如果对方真的使用幻术,那就立刻杀了他,这也是大哥的命令。

富岳自顾自跪坐在坐敷上,斟着酒——在说起封印的问题时,他也趁机要求的。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他竟然会想起毫不相干的人——那个怎么喝都喝不醉的家伙,总是趁着他睡着了把他拖到家里,习以为常的顺着早上好的家伙。

“我不明白,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奇拉比看了看营帐外面:“不管大哥打不打算和木叶结盟,他是不会把写轮眼还给木叶的……这种事情木叶也应该清楚的吧。”

“你和雷影……是兄弟吗?”富岳翻手拿了另一个杯子,斟满了酒推过去,自己的杯子也缓缓注满了:“这个世上喜欢的东西,都是要抢来的。我的眼睛如此,其他也是如此。”

“胡说八道。”

“我可是认真的,罢了,不说这些了。”

奇拉比嘟囔了几句,一饮而尽,富岳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云隐的酒很好,以后,我说不定会想念这段日子呢。”

冰冷的光芒在水杯里流连,奇拉比起身出去,索性又拿了些酒回来。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原城玲子么……”富岳摇了摇杯子:“不知道。”

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他就不得不留在云隐喝一杯子的酒了。

富岳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走到营帐边掀起帘子——天色微暗,外面的火把已经渐次亮了起来。周围还有几个忍者远远的站着,见到这里有了动静,也看了过来。

“你会背叛木叶吗?”奇拉比忽然沉声说:“背叛木叶,到云隐来。”

“不会。”

“我想也是。”奇拉比道:“如果你是那样的人,我会杀了你。为了……为了我们当初的那场战斗,那个男人可不是会背叛村子的人。”

富岳放下帘子,怔忡的望着奇拉比。

他并没有对那个村子死心塌地到那种地步。为了对村子的忠诚,哪怕死也要完成任务——不是这样的。说什么不会背叛木叶,只是利益的权衡罢了,对一个忍者来说,叛忍的名号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呐。

不,说起来,会在意这种事的他,原本就很奇怪。

不知不觉,好像有什么慢慢变了。变得柔软,变得犹豫,变得……无法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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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受到忍者的教育,从小被教导了那些理念,会觉得听从命令也理所当然。

就算不是这个世界,他也认同要取得什么一定要有优秀的团队,这就意味着个人是无法得到百分之百的发挥,合作本身就是一种互相妥协、互相磨合的结果——就忍者来说的话,他们把性命交给了最上面的人,但最上面的那些人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却不是他们能够干预的。

富岳不喜欢站在下面。

在山脚仰望着云雾缭绕的顶端,怀着崇敬的心情仰望着,这不是他的风格。

他想要走的更高一点,更高一点,越是往山上走,见到的风景就越是美丽纯粹,那种一伸手就能触及天空的错觉,仿佛把命运牢牢握在手中的不再是什么其他人,而是……

自己。

“我并没有忠诚木叶,只是忠诚于自己罢了。忠诚于自己,才觉得不管得到什么下场都是自己的事,不会害怕怨怪更不会对其他人抱有过多的期待。他们想要牺牲我也好,想要救我也好,我都不会介意。”

“……笨蛋,混蛋。”用说唱的手势冲着他比了个粗鲁的姿势,奇拉比竟然嘲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明白呢,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超级笨蛋,枉费了本大爷的酒,还有本大爷的说唱。”

富岳勾了勾嘴角:“是么。”

“错的离谱。”奇拉比站起来,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要是你一直都不知道……不,也没什么有趣的。身为人柱力的我清楚的、憧憬的,普通的忍者却反而没弄明白,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出奇的冷静,仿佛要看透什么的。只是下一秒就恢复了平时说唱的风格,提起酒壶走了出去。富岳仍然一丝不苟的跪坐着,握紧了杯子的手指过于用力微微发白,嚓的一声,杯子的细纹蔓延开来,碎片刺入血肉之中。

他皱了皱眉。

来送饭的忍者稍微收拾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碎瓷片。那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忍者,稍微叹了口气,把瓷片捡了起来,又把他手上的碎瓷片挑出来:“明天下午,雾隐的物资就会到这里。”

她的嘴型微微动着,没有发出声音一边把东西端起来,轻声笑了笑。

“等暗号出来,立刻离开这里,解药在你的通灵兽那里。记住,别让云隐把你抓住,交给雾隐。”她往外走去,掀起帘子,时间控制得分毫不差,与平时也毫无差别。

富岳坐了片刻,如同以往那样起身休息,侧卧着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呼吸声。外面的忍者大概五六个小时换班一次,只是今天似乎也比平时更加安静。

准确的说,他在这里,她才能够更加安全的行动。

而雾隐的要员一旦死在太歌山,雾隐的探子得到了木叶试图结盟的消息,云隐又索求第二份的物资——无论哪一个结果,雾隐都会重新考虑结盟的事。

为了配合这种误解,一直以来,他竭力把雷影和其他云隐留下来,看上去也十足可疑神秘,那个雾隐的探子未必是高层,所得的情报也有限的很,“行走的女巫”一定会让他确定木叶和云隐有了其他的关系。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天黑了,天亮了,太阳从东面慢慢腾腾爬上来,等的人心急如火。波风皆人心想怎么信号还没有出来还没有出来,袋子里的做了记号的苦无拿出来检查了好几次,带土卡卡西琳执行其他任务不在,他不用面对小鬼们鄙视的眼神还真幸运。

太歌山的地势特殊,要藏人比较容易。木叶的两个小队八人,宇智波银往南面去了,准备马蚤扰回据地的雾隐,他则带人往北面负责接应,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旁边人开始拿出干粮啃,顺便斜着眼睛看他:“吃完了,要不我的分你,就是沾了口水别介意。”

“不、不用了。”

“我就知道你在嫌弃我的口水。”猿飞新之助收回干粮又啃了一口。

“小心我告诉玖辛奈。”波风皆人暗想是又怎样,再想想翻出干粮也啃了几口:“你的够不够,不嫌弃口水我分你好了。我吃不了这么的多。”

“给我吧,我给秋道柘。”猿飞新之助接过来,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没嫌弃你口水,嫌弃你吃多了,还有没有?”

“……你们够了吧。”波风皆人无力的垂下肩膀,猿飞新之助拍了拍暗想谁让你用你家的母老虎玖辛奈恐吓我们,望着天空几片微云飘过来,心底颇有些感慨的想着就是人生啊人生,结了婚的男人就是走进了另一个坟墓这话果然不假。

秋道拓眼冒精光的望过来,波风皆人挠挠头把包里面最后的干粮翻出来,猿飞新之助没一点不好意思的扔给秋道拓,对方做了个ok的手势开心的啃了起来。

两点钟方向突然滚滚浓烟冲出起伏的山峦,秋道拓一个不稳险些松了手,连忙紧张的喃喃了一句收好干粮水壶,谁都知道短暂的欢乐时间正式划下休止。

地图摊开,指了指标着两个红叉的地方,猿飞新之助简单说明情况: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是接应从另一端撤离的同伴,为此在中途设立一定的陷阱埋伏,狙击有可能追击而来的云隐。

而第二个任务是在突袭雾隐的小队撤离时与之汇合,小队中的四人到达指定地点等待指示。

“不是还有接应任务吗?”波风皆人打断了他:“云隐那里的同伴……”

“身为队长的我没有接到那种指示,也许是银的任务。”猿飞新之助耸了耸肩:“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专心一点,我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别这么说嘛,皆人也是担心富岳吧,虽然大家都不说,他去做什么不是很清楚嘛。”

“皆人和我一起在这里接应,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木叶的金色闪光,”山中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带了点谨慎的笑容道:“富岳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被解决掉的人吧,放心好了,队长,这样分配没问题吧。”

猿飞新之助点了点头,又去看地图,十几秒后抄起地图卷了起来,塞在皆人怀里。

“出发吧。”

烟尘滚滚,卷着巨大的轰鸣声,连脚下的地面也摇摇晃晃。乌色矮几上白瓷杯里的酒液被晃得泼了出来,滴滴答答沿着桌沿落在委顿于地的衣袂上。

苍青色的天空袅袅浮上灰白的烟灰,帐篷外的人声不绝于耳,富岳没有睁开眼睛,咬破了手指按在手臂上勉强画好的术式上——帐外有脚步声急速逼近,进来一只手臂急急忙忙要撩开帐篷却又迅速往后退去。

“得手了。”

走进来的不是那个偷偷低语的女人,她要更加年轻温柔,美丽得像是插在白瓷瓶里的百合,无不透出温柔纯净的味道,倘若,不算她袖子里还流淌着鲜血的苦无的话。利落的割断了喉咙,把最快冲进来的忍者的尸体推到床上,胡乱裹好,富岳咳嗽着有些好笑的望着她。

“可能没什么用,也有可能有用呢。”野乃宇羞涩的笑了笑:“我们也撤退吧,计划临时有变,来的时候你已经看过周围的地图,从这里出去九点方向再走一段路,会有人接应你的。”

“不对吧。”

“呃?”野乃宇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地方不对?”

富岳咳嗽了一声,嘴唇上还有着隐约的血迹,野乃宇打量着他渐渐变得惨淡的神色,惊讶渐渐消失,她冷静而从容的摘下眼镜擦了擦,低声道:“你提前召唤了通灵兽,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月前。”从他开始熟悉太歌山的地形,通灵兽就一直负责一部分的侦查任务。

袖子里微微扑棱的小东西飞了出来,不过是只拳头大小的白羽毛,漆黑的眼镜无辜而纯净,安静的站在主人肩膀与她对视——野乃宇恍然明白过来,并非提前召唤,而是一直召唤了,却藏在无人发现的地方。

“为了救你,会有更多的不必要的牺牲。”算是解释。

富岳默然,片刻才道:“是谁的命令?”

“是我的判断。”野乃宇温柔的叹了口气:“我已经发出了信号,取消了营救行动。不过,有了那颗药,你可以暂时得到强大的查克拉,至于要怎么做请自由决定。”

“为了救我会导致不必要的牺牲,做出这样的判断不愧为行走的巫女,忍者之中只有这样才符合那些不近人情的守则吧?”缓慢的抬起眼,漆黑明亮的犹若浸在冬夜冰冷潭水里的黑色宝石,透出凛冽遥远的傲慢,富岳竟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意,虽说一闪即逝,那遥远的冰冷却轻微的融化了。

“但我不会死在这里。”

她微微一笑,迅速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拭目以待。”迅速转身走了出去。

被远处的巨响吸引的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富岳叹了口气擦去唇边的血迹,白羽毛仰着脑袋吱吱几声,像是安慰他一样蹭了蹭他的衣服,提溜钻进漆黑的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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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大蛇丸交给宇智波富岳一些东西。一是他的血,唯有如此才能召唤万蛇,制造他们还没离开的假象,另一个是在手术中使用的那种药剂,虽然不怀好意,倒也说得直白:“富岳君必定会用得上这些东西。”

把白羽衔着的胶囊捏破,鲜血淋在召唤万蛇的通灵阵上。

嗤的一声,帐篷整个晃动起来,数十丈高的万蛇盘踞在通灵阵中,缓缓睁开了紫色的眼睛。站在它面前的是大蛇丸交代过的那个男人,虽然很不满的哼了一声,万蛇还是沉着脸道:“这是什么地方?”

“敌人的地方。”

“原来如此,”那就是随便乱来也无所谓了:“要我带你冲出去。”

“不必,随心所欲足矣。”富岳侧身避过飞来的苦无,苦无撞在万蛇厚厚的鳞片上掉了下去,他猛然探手抓住急速冲来的少年忍者一带一扔,万蛇冷哼着张嘴把人半个身体吞了下去,尾巴一扫,击飞半空施放雷遁的两个云隐,逶迤向远处游去。

看起来要比上司可靠得多,富岳心里默默吐糟了一句,同时飞速向三点钟方向奔跑。此时已经有人从远处的巨响回过神,赶着去阻止万蛇,也有人向关押他的帐篷跑去确认——倒是因为变身成为云隐的模样而暂时没引起注意力,富岳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从帐篷里出来,这片驻地唯一的出口在东边,但是出口必然有许多人来往,倒是南边是一片并不陡峭的石壁,石壁下去就是深崖。

石壁上有不少洞|岤,有时会有一些凶恶的鸟类在此繁衍,故而不论是人类还是其他异族靠近都会被恶鸟驱逐,所以云隐驻扎时才来不及布置。万蛇不会拖延太多时间,顶多五分钟就会有人想到用感知忍术找他,想到这些,富岳加快了瞬身的速度,同时嘴角挑起一个恶劣的笑意。

一定会很惊喜吧……

苦无猛地掷出,钉在石头上。石屑飞溅中苦无的术式微微流动着墨色的光芒,随即出现在苦无旁的金发青年还来不及观察一下周围就被抓住了肩膀猛地向前一跃,避过了半空闪耀着雷光的剑。波风皆人心下一凛,侧过头去却呆了呆,富岳强忍着笑意击飞袭来的其他几枚苦无,边往后退边低声笑道:“往下走,四点方向那个洞口。”

波风皆人点了点头,回头确认了一眼,一枚带有术式的苦无准确的击中洞口的岩石,劲风袭来,他顾不得躲避伸手抓住富岳的胳膊,发动飞雷神迅速移动。还没站稳富岳就猛地往前一跳,波风皆人咬牙跟着跳了下去,半空中恍然有什么飞快的划过眼角,他重重落在一团绵软的绒毛中,绒毛凄凄哀鸣了一声,好不容易抓住了背脊,背后被人用力推了一把,大惊之下整个人都摔进毛蓬蓬的羽绒之中。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难道我会大意到连带土动了我的忍具都不清楚,你也未免也太小看我。”富岳撑在白羽毛的翅膀上居高临下的宣告,气息还有些不稳,漆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他平稳了一下呼吸,带着不明显的笑意道:“你的术式也不是那么难认,有了飞雷神,撤退的计划就简单的多了……皆人君。”

波风皆人好不容易坐稳,眼角的余光一瞥,笑容顿时僵住了,富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在意的拔掉手臂上的苦无,撕了一条布带随意绑了上去,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冒了出来。白羽毛低低掠过缓坡,突然扭过头来,富岳叹了口气道:“还好一切顺利。”

“这么说你早就计划好了?”

“嗯。”

真是狂妄的家伙啊。波风皆人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的确是他让带土在富岳的忍具上动了手脚,混入了一枚带有术式的苦无,但这个混蛋居然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计划在内,飞雷神出什么意外怎么办,这个忍术还没有开发完全啊!

但是……但是……

“我说,”波风皆人忍不住露出个笑容:“你很信任我吧?”

那种仿佛会流动的碎金色软软的落下来,怎么会有这样的颜色?纯粹明亮,却又那么柔和,完全不会让人因为光芒过盛而产生畏惧,富岳愣了一愣,那双注视着他的蓝色的眸子完全遮不住兴味盎然的笑意,似乎只要被拒绝就会流露出黯然的一面,快狠准的打击卡在嗓子眼里,一时间脑海里却闪过完全无关的美琴的话——皆人君在学校里,可是很受欢迎呢。

皆人君在学校里,可是很受欢迎呢。

皆人君在学校里,可是很受欢迎呢。

皆人君在学校里,可是很受欢迎呢。

……好像可以理解那时候的话了。

富岳狼狈的别过脸,不知过了多久,才没好气的道;“那又如何?”竟然默认了。

两人的对话在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中截然而止,白羽毛恹恹哀叫了一声,身子缩成一团停了下来,富岳紧跟着皆人之后跳下去,通灵兽立刻在白烟中缩成可爱的一小团跳进袖子里,吱吱几声。

“拓?”

并不算熟悉的胖乎乎的忍者如获救星般紧紧抓住皆人的手臂,好半天才把话说清楚,富岳踟蹰了片刻,站在旁边,只隐约听到了几个“拦截”“云隐”之类的词,皆人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声音已经失去了方才的玩笑意味:“我要先走了。”

“小心。”富岳也正色道。

眉眼弯了一下,皆人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似乎直到周围只剩下秋道拓,富岳才慢半拍的意识到那个家伙居然对他笑了,还、还笑得挺好看。

他狠狠皱起眉,试图让自己更严肃一点,嘴角却抽搐着,露出个扭曲的笑容。

“宇智波?”该不是病了吧,秋道拓顿感苦恼。

“先回去吧。”富岳笑容一敛,冷冰冰道:“我还有重要的消息要禀告。”

这一次的任务纵然不是倾巢而出,也耗费了不小的兵力,傍晚时分,宇智波银带人回来就立即前往禀告——雾隐的人全部留在了太歌山,一个也没能回去。至于云隐虽然发现了信号前往救援,但也没有成功,负责拦截他们的人也顺利撤退,总的来说,一切目标都顺利完成。

奈良鹿久扫了眼伤亡名单,皱了皱眉。

这是第三次忍界大战末期的分裂点,木叶始终被动的局势由于云隐和雾隐的合作出现了裂缝,终于有了些许转机。然而从这一年开始,以历时漫长悠久著称的战争也进入了最激烈的时期,各国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青年一代,各自闪耀着异样夺目的光芒。

砂隐在随后而来的春天发动大举进攻,企图突破西面防线的关键要隘桔梗山。是役,三忍得到木叶高层的授意投入西线的全部战力,终于在桔梗山上大败了砂隐的进攻,勉强结束了西线的战斗。此后不久,砂隐方面请求建立同盟关系,鉴于局势紧张,不宜久战,两国的同盟关系也很快确立下来。

岩隐在此时节并没有气馁,相反和草隐村达成了协议,穿过长长的战线加入了战局。由于是长线作战,物资往来不顺,木叶在费尽苦心确定了物资运输线后,终于决定掐断其补给线的作战方式。由于事关重大,特意从前线调回了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天才忍者金色闪光及其小队来担任破坏补给线的任务。

消息传来,连奈良鹿久都有些吃惊。

从战略上来看,西线的战斗既然已经结束,那么村子大可以调回三忍中的二人,留下一人震慑足以。此时不仅不支援东线战场,还抽调皆人,可谓是毫无道理可言——然而战争中的人员调配事宜上,总部有着绝对的权力,也断没有为了这个争执的道理。他想了片刻,翻来覆去的推量,微微苦笑起来。

山中亥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必担心,皆人很强。”

“我又不是担心这个,对了,皆人呢?”

“和富岳一起出去了吧,”山中亥一不确定的说:“上次他们的配合你也看到了,确实也听说在特训。”

奈良鹿久咳嗽了一声,表情有些无奈的笑道:“我说呐,村子里那些的老头子迟早要跳起来吧。这一年刻意削弱我们的战力拖延物资,加上警备部队的耗损,富岳的事件上动的手脚……皆人虽然是个好孩子,不过说起老练来,未必玩得过他们呐。”

“你是说……”山中亥一回味过来,不觉惊讶的抬高了声音:“村子想对警备部队……”

“起码有两个顾问有这种意思,否则那些命令不会通过的那么顺利,”奈良鹿久咳嗽了一声,这几天有些着凉,更重要的是一旦明白了这样的暗意,心里就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大局为重,这一次的任务倒未必是这种意图,皆人还是很可靠的。”

上忍班一向在事关村子的决意中有很重要的分量,甚至能够在决定村子火影人选的时候有一定话语权。奈良鹿久自从成为上忍班长就没有少和团藏打交道,虽然不喜欢对方的形式做法,但同样为村子的安危战斗,他也不是不能够忍耐的——忍界的黑暗,那个背负着骂名的老人所作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村子的利益。

但此刻,他开始怀疑这种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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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秃秃的悬崖上,波风皆人在帮三个学生特训。

卡卡西单手从下面爬上来,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时一跃而上,气喘吁吁的站着喘气,好一会儿眼前才渐渐清楚起来。十米多远的大石头上老师笑眯眯的招了招手,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烤好的蘑菇,卡卡西走过去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他们呢,还没上来?”卡卡西看了看,眉头皱紧了:“真没用。”

“卡卡西。”手指一弯一敲,波风皆人十分无奈:“我说过了,忍者最重要的是团队精神,不许这种态度对自己的同伴。”

卡卡西斜着眼睛十分不服气的望了他一眼,啃着蘑菇,眼睛蓦然一亮,转过头又去看坐在火堆旁边负责翻烤和撒上调味料的男人。宇智波富岳自从某一次被老师救了之后,好像脾气更臭了,就没见过有好脸色,不过东西确实做得不错。卡卡西转念一想,又不屑起来,只有料理好吃有什么,忍者还是拼实力的。

“老……老师!”快断气的声音从山崖边传过来,皆人连忙过去把带土拉上来,带土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动也不动,卡卡西悠闲的踱过去上上下下的看他一眼,眼神十分挑衅,看得带土差点跳起来和他掐架:“卡卡西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卡卡西不紧不慢的说:“那就是什么意思。”

波风皆人费了好大力气按住活蹦乱跳要去掐架的带土,扔给火堆旁边另一个宇智波,转身找卡卡西谈心去。富岳早就习惯了两个小鬼不对盘的情景,视线全神贯注的凝聚在哧哧作响的兔子腿上,及时的刷上酱料和香料,又把烤好的拆下来一丝不苟的片成了厚薄均匀、形状优美的薄片,撒上海苔末和味增等调制的调味。

“前辈……”带土哽咽着擦了擦眼泪,接过富岳递过来的一盘烤肉:“前辈真是太温柔了,难怪老师一直说您是个好人,原来是真的。”

“……闭嘴。”

“前辈你不用害羞的,我不会说出去的。”带土连忙举起手保证:“我就跟琳一个人说过,还、还有卡卡西那家伙。”

“你不是很讨厌卡卡西吗?”富岳脸色缓了缓。

“啊,当然是啊!”带土大力点头以示愤慨:“那家伙老是看不起我,哼,有什么啊,等我写轮眼开了一定会成为比他更厉害的忍者的!等着瞧吧,前辈你也相信我的吧!”

“有理想是好事,”富岳赞许的笑了笑:“不过,卡卡西并不讨厌你,是你误会了。”

咦?!带土呆愣愣的望着富岳,他没听错吧,怎么可能呢……卡卡西不讨厌他?

“你见过卡卡西有其他朋友吗?除了你,除了皆人,除了琳,他一无所有,谁会讨厌自己仅有的东西……带土,不是谁都会坦白的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富岳尽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缓缓的温和的教导后辈:“也许卡卡西对你语气不好,他只是不好意思罢了,明白么?”

“我……”带土隐忍的握着拳,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我眼睛里……又、又进沙子了!我去擦一擦啊!”

带土放下盘子迅速往卡卡西的方向跑过去。

“真、真的吗……虽然我也知道卡卡西不是真的讨厌带土。”

“当然是骗他的。”富岳毫不留情的道:“还有,不许在别人面前给我发好人卡。”

波风皆人远远望着两个爱徒又扭打成一团的身影,还有哭笑不得的影分/身和在旁边劝架的琳,眉眼弯了弯。

修行最后还是以卡卡西和带土的互殴结束。回来的路上一人一边,彼此都是互不理睬的状态,夹在中间的琳两边劝不成,只好求助的望着老师,皆人好言好语的劝了半天也没见两个小鬼软化,忽然一手一个夹在腰间,瞬身消失了。

回到营地的时候,只靠见大树上掉着两个小鬼互相斗嘴的样子,琳吓了一跳,看看卡卡西又看看带土,连忙把两个人放下来。富岳被他们吵得头痛不已,回到营帐才发现美琴也在,正在补那件撕坏了的衣服,线挑的长长的,她低下头咬断了线头,这才注意到他:“回来了。”

“嗯。他们吵得我头都大了,”富岳顿了顿,口气有些骄傲起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