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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来了满窝的成年蚁的尸体,莲嫂用湿的秸秆在树旁熏烧了半天,将剩下的蚁虫都除干净了。

住在山里的人,对付蛇虫鼠蚁的经验也是常年积累下来的。小鲜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莲嫂还有这一手。

“小鲜呀,蚂蚁都清了,草也差不多干净了,我们再扒几个草垛子,烧些稻草灰,放地里肥田。那些都是埋汰活,你就不用插手了,莲嫂去村里找几个熟手,没两天就好了,”消灭了蚂蚁窝后,莲嫂就跟着往下安排接下来的事了,她说得法子全都是几百上千年中国农耕的老法子,准保出不了错。

“莲嫂,你说要用稻草灰?不成,烧草灰乌烟瘴气的,对人身体不好,前阵子我看你还咳嗽了呢,家里还有几颗白梨,你记得带回去炖着吃了,下下火气。我这地不要什么稻草灰,我只要刚从地头挖出来的那些苜蓿草,连皮带根全都填会地里。”小鲜说得是云腾门最常用的肥土的法子。焚烧秸秆那样的法子在中国很盛行,可是利用率很低,国外老早就不实行了,也就是在中国的落后农村还时兴那一套。

“把野草填回去,那不是又要长回来了,明年开春可就麻烦了。”莲嫂越听越不对,这可不能由着小鲜乱做主。照着村里的规矩,用了村里的地,是要上缴三分收成,明年如果每个好收成,可是要倒贴钱的。小鲜嬉皮笑脸着,硬是不让莲嫂烧稻草垛子。

莲嫂回去后,把小鲜的做法跟诸时军一说,老人只当小鲜是闹着玩的,也就没放在心上,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当真是种出了丰产的稻米来,才是怪事嘞,他只是让莲嫂不要照着小鲜说得去做就成了。

不过小鲜嫌弃肥力不够的草垛子,诸时军倒是用上了。他将荒在地里没人要的秸秆要了几簇回来,用柴刀劈成三四段后,再埋在了屋后的土里。等着一个冬季,稻草烂了,就是最好的肥田材料了。现在山里已经入了晚秋,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今年是没法子再往下种稻子了。

又过了几天,由金大嫂牵了头,村里好几户养猪的人家宰了五六口猪。杀猪那天,莲嫂一早就被叫过去帮手了。村里杀猪的是刘胡子,把猪上架,一刀子刺了进去,活猪还来不及哼唧,就没了气。猪血接了好几大脸盆,村里的孩子可欢喜了,女人们热开水,烫猪毛,煮猪头,忙了整整好几天。

就在莲嫂忙活的那几天里,每天村头的那几块地里,都会有个很鬼祟的小身影。那些被堆放在地旁没来得及处理的苜蓿草根又被堆了回去。小鲜留意到,很多苜蓿草都已经结了籽。她可没兴趣去看村里杀猪的场景,血淋淋的,看了后连吃猪肉的兴致都要没了。

诸时军这几天也老不在家,村长来了好几次,两人好像商量着什么事。小鲜在灶台旁翻到了把剪刀,用磨石磨利了后,又对那几颗橘子树上下其手起来,好让那几棵橘子树熬过冬天。

搬好了草后,小鲜这次可没再用洗脸水,她身上不是还有一片“甘蔗苗”的子叶嘛,泡过了子叶的水被均匀地灌在了地里,子叶经过了一次浸泡,颜色稍稍淡了些。

夜里,住在村头的几户人家都听到了“咕咚”的冒泡发酵的声音,可也没人去追究声音的源头在哪里。

那几口活猪宰了后,村里的晒衣长竹竿顿时紧俏了起来。小鲜家门口率先支起了竹竿架子。

诸时军买了五十斤的猪肉,买来后由莲嫂将肉切成了两三厘米厚,十几厘米长的猪肉片。每块肉都带着七分肥三分瘦,都是猪身上膘瘦合宜的部位,用加了辣椒和八角的酱油浸泡一天,拿稻草绳子穿好了,挑了个南风天,挂在了太阳和风头晒了整整一周,引得村里的猫啊狗啊的天天围着肉架子打转。

又过了几天,酱油肉收下来后,变得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分大小,颜色也成了焦红色,凑在鼻下闻一闻,浓浓的酱香味已经深入到了肉里头,光是看着就让人留了一嘴的口水。

收酱油肉的那天下午,诸时军带着十几块肉,再叫上村长,说是要带着小鲜去去苗寨赔礼,小鲜老早就将这事忘了,听说了之后,一下午都哭丧着张小脸,怎么过了都好几个月了,外公还没忘记那档子事呢?

其实,诸时军也忘记了那档子事,这事是由葛村的村长提起来的。

24 苗家蛊母

身为葛村的村长,金大福前半辈子加起来的烦恼还没这十几天来得多。

那天从镇政府的农粮办公室走出来时,听着身后的嘲笑声,金大福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金啊,也不是我们不发补贴。要知道国家现在实施西部大开发,讲究的是造血不是输血,你们村连着五年都拿农粮补贴,可年年还是‘贫困村’榜上有名。我还听说,你们村大半人口都不种地,年年靠着村里的年轻人寄过那千把块钱,外村的媳妇一听说要嫁到你们村都吓跑了。”农粮办主任说着话,两个手指弯着敲着桌面,一叩一叩的连带着将村长的那张老脸也敲破了。

金大福想说几句话,哪知主任好像早知道他会不服气,又说道:“你别说山里土不好,路不通,村民不配合。你看看你们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