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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见负心 扼杀(落胎)   整整五日 暖玉未再见到皇甫麟政

自那日他踏着愤怒的步子从她的身边走过离开了议事阁 暖玉便知也许以后都不能再见他了——

因为不再拥有 燕国公主 头衔的她又回到了柔妃殿中 恢复了奴婢的身份 做着奴婢该做的事

就好像发了一场 一样 没了燕大哥的守护 没了皇甫公子的说笑 她的日子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其实应该算是万幸了 至少秦王并没有惩罚她的 不守

暖玉 !!暖玉 !!

是 在 !!

只闻从柔妃娘娘寝屋里传来的夏柳的叫唤 思绪岔开的暖玉立刻放下内侍房还未洗完的婉儿就跑了过去——

噗——!!

匆匆地跑进寝屋 暖玉就一头撞上了夏柳扔过来的厚重被褥 不觉地伸出手抱紧那些被褥 暖玉累得不觉气喘——

夏柳姐姐 这些是要拿去洗的吗?! 暖玉唯唯诺诺的问

当然啦!今夜秦王会来 这些晦气的东西当然得换过新的才行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还不拿去洗了?!

心不觉的一惊 随后便不觉的发愣起来 然而夏柳双手叉腰 好似母夜叉一般暖玉喊着 一点都没给她继续犯憷的光景

是是

抱紧那些重如千斤的被褥 暖玉赶紧跑出了柔妃的寝屋 却还未跑几步就撞上了春风满面的倩柔雪——

奴婢给柔妃娘娘请安

奴婢就是奴婢 想要山**变凤凰 哼 白日梦——!!

暖玉抱着被褥欠身行礼 却只得来倩柔雪眉飞色舞的恶语相加 她就好像守得云开见月明一般耀武扬威 而暖玉只是默默忍受了谩骂后就跑开了

哗 哗 哗

洗完了堆成小山的碗 又洗浸了水就怎么也拖不动的被褥 暖玉洗到了两手发冻发麻 手指僵直也没能拧得动那被褥

呕 呕 呕咳 咳

顿感胃中泛起了恶心 暖玉不觉地一手捂着嘴 一手轻敲自己的x口——

哎呀 暖玉 你怎么了?

窝在院子黑漆漆的角落里 若不是那越呕越响的声音 婉露只怕不会看到娇小的暖玉在这里

呃 没事 没事

还说没事 你知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难看 那么晚了你还在做事?你一定是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了吧?难怪会恶心了

婉露紧张地说着 抚上了暖玉煞白煞白的小脸 暖玉却笑着要摇摇头 抬头看天才知——原来都要戌时过半了呀

真是傻瓜呀 一定是夏柳那只马屁j又给你做了很多事吧 别洗了 别洗了 快去内侍房拿些吃的吧?!

不行 婉露姐姐

不要推拒了 这些我来帮你洗 !!

婉露一提夏柳就一肚子火 她知道自己曾经也不比那个夏柳好多少 但是她至少知道良心为何物 见暖玉受欺负多少想帮她分担一些 所以不顾暖玉拒绝 就将她推出了院子

谢谢你 婉露姐姐 我去拿两个包子就回来和你一起洗

好啦好啦 别说废话了 快去吧!

忍着时不时泛起的恶心 因为有婉露的关心 暖玉挂着久日未见的笑颜匆匆地跑回了内侍房吃了一个包子 本以为只是肚子饿了才恶心 吃点东西就好了

但是硬塞了一个包子下去 反而更加难受了 没有想那么多 只想不能拖累婉露 暖玉就又跑了出去 然而就在路径柔妃娘娘的寝屋前时

那一道从身边瞬息擦过的伟岸身影是 ?!

心儿不觉的咯噔一下 暖玉快跑的步子不 立刻停了下来——

秦 秦王 ?嗬 暖玉给秦王 请安

就算不抬眸瞧 暖玉也认得出这可慑人的气息是谁 当下就跪在了地上给皇甫麟政请安——然而 还没等皇甫麟政有回应

呕 呕

一股难抑的恶心又犯了起来 暖玉立刻双手紧紧地捂着嘴 生怕自己会在皇甫麟政吐得一地惹他生气

冷眼垂眸看着那卑微的小身躯 皇甫麟政曾经凝望暖玉的深情目光已经全然消失 只剩不屑与鄙夷 刺骨的冰寒 还有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冷血的笑——

又作恶了吗?呵 很快就不会了

踏 踏 踏

走了 ?!

就这样走了 ?!

g本没有等待任何的回应 暖玉只闻皇甫麟政抬步离开的声音才敢抬起头遥望他越来越远的身影 直到他消失于柔妃娘娘的寝屋之内

心口有些痛 暖玉小手紧攥心口的衣裳 直觉呼吸难为 怎会这样的?怎会因为秦王的冷漠对待而 心痛了呢 ?

呕 呕 咳 咳呕

秦王 唔唔 不要那么急 先 再说

嗬?!

恶心又再犯了上来 暖玉顾不了捂着嘴就听到了倩柔雪在屋中大声的浪叫 直觉好难受

暖玉捂着耳朵站起身 就跑出了好远好远 然而就好像回到了误闯他们亲热的那一日 无论跑多远暖玉都能听到那一声声的欢合床吟——

呃 嗯 !!

秦王 唔唔 嗯 !!

即便身子难受 心儿也难受 但要做的总要做完了才能回奴婢屋休息 只是亥时已过 脸色欠恙的暖玉回到奴婢屋时 一屋的奴婢一个都没有睡还个个都朝着她窃喜偷笑——

暖玉不解的看着她们 直到瞧见了站在自己石床前的 柳公公 他是在等她 ?!

暖玉给柳公公请安

免礼——暖玉姑娘 喝下这个吧

哎 ?!

暖玉上前便欠着身子行礼 然而支起腰杆时 便闻到了鼻下有股反胃的药汤味 原来是有碗药汤递到了她的跟前 可这是 ?!

喝下它吧——这是秦王赐你的 喝下 !!

是 !!

不敢多问一句 只听是秦王所赐 暖玉便接过了那药汤 放到了嘴边——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吧

惩罚自己不守 的毒药终是逃不了的

即便心中有不安有惊恐 但是心已痛到麻木 与死已毫无区别 咕噜咕噜 暖玉紧端这碗秦王所赐的药汤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一滴不剩

瞧着暖玉一点抗拒都没有的模样 柳公公不觉地叹息——逆来顺受 真不知该说好 还是愚笨呢

百日红花一夜落——落胎同诞子一样 好好歇息几日吧

柳公公交待完这句后 便走过了脸露僵色的暖玉身边 然而就只是一霎——暖玉不能置信捂住了痛起来的小腹

好痛

小腹痛得好似心绞 就恍如肚子里又着另一道心跳 嗬?!

难道、难道

她真的 有了?可秦王 却不要 ?!

噗哒——!!

暖玉痛得跪倒在地 怎样都起不来 直觉 双腿间一股热流 涌出 不停地涌出

[卷]二见负心 情难断 理还乱   没有怜惜 亦不会有同情关心

暖玉痛得蜷缩在被血染红的地上 却无一人走上前将她扶 而是统统都挂着冷漠无情的表情站在一边嘴角还带着嬉笑

呃 唔唔 呜

腹中的翻搅就好似有把刀在里面胡乱的割 暖玉痛得原本就煞白的脸儿更加得一脸的病色 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浑身都在抽搐 因为疼 因为可怕的药

孩子

这腹中 真的 真的有了小生命了 ?

泪珠儿情难自 地从紧闭的眼中涌出 断不了的涌出 痛楚的不能自抑让暖玉心若死灰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

只是出于母 的本 那成倍翻涌而来的自责与歉疚侵占了暖玉作痛中的整颗心儿 好痛 好伤

如果她早知自己有了身孕 如果她早知的话 是不是就能保下他?

暖玉的身痛 心更加的痛

她想起了七日前的种种

定是被误会了

自己的每一句话 每一个表情都背叛了秦王 所以他憎恶自己 痛恨自己 那份 不守 的惩罚便是亲手扼杀这腹中的小生命

唔唔 呃 !!

是自己的错

是自己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了

对不起

对不起

颤抖的那双小手紧紧捂在了小腹上 腹中越来越厉害的刀绞之痛令暖玉的心在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

柔妃寝屋——

那 的两具 的身躯 就像一副会动的缠绵悱恻的画卷——

秦王 嗯嗯 呃

那一个个落在身上的吻教半闭美眸的倩柔雪眷恋 有多久了 这足足恩宠了她一年的男子又回来了 又压上了她的身 疯狂的索取她的所有——

倩柔非常满足 即便久未侍寝而让承受侵入时感到了痛 她都是那般甜 的笑 只是她却不知道 不停向她索求的男人紧皱的眉头却未开半分

他的脸上毫无欢愉之色 他冷冰冰的表情就像一只只为 的野禽 他只是 想着另一个女人——

唔唔 呃 !!

那自奴婢房里传来的声声惨叫 不间断的悲戚 都好似能统统的钻入不够专心情爱欢愉的皇甫麟政的耳

不要喊了 不要再喊了

皇甫麟政抑制不了冲上心头的恼怒 他不要听到那样的凄惨吟叫——与玉倾城有染在先与燕翊倾苟且在后

暖玉

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一次次忍让 你伤透了我对你一次次的不舍 我似个傻子般一次次的相信你 然你终是毁了一切

是你毁了我对你的信任——

忘不了你 的味道 永远也忘不了

燕翊倾的话音就如停不下的魔咒一遍遍的萦绕在皇甫麟政的耳旁 够了 真的已经够了 !!

既然一切都无法挽回 那就毁了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要被毁灭

暖玉 你g本就是个下 的女人 而你腹中的孽子 便是你亲手所害

呜呜 秦王 秦王 !!

猛力顶入最深处的侵入教倩柔雪不能自已的大喊 随即一股温流自腿间缓缓流出 细嫩的双腿便瘫软般从那健硕紧致的腰间滑落下来

落胎的痛延绵不断 落胎的殷红止血没有流尽的尽头 地上的那一滩血扩散的越来越大 倒在其中的暖玉闭着的双眼好似再也睁不开了

痛已痛到了麻木

冷已冷到了冻结

就这样一起死去吧

嗬?暖玉 暖玉 ?!

若非婉露好心的半夜端了一碗甜汤过来 只怕暖玉真的会就这样流血过多而死 她被眼前那一副血染红的画面震得不敢置信

却一目了然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入g那么些年来 她都未见有任何妃子有过身孕 或是被落胎 但暖玉她 这一次 定是有了身孕

莫非是秦王所下的意旨 又或是柔妃娘娘她 ?!

唔唔 呃 痛 痛

暖玉捂着小腹迷迷蒙蒙之间因为婉露的搀扶而加剧了疼痛 腹中的抽搐让暖玉不愿动一下 动一下都犹如经历一次生死

不要 不要 动 不要 婉露 姐姐 放开我

忍耐一下 暖玉 快躺在 不可以这样 !!

不顾暖玉迷迷糊糊间的推拒 婉露使劲全力的将她不自觉往下沉的身子给扶上了石床 然而那只铺垫了薄薄一层的被褥怎么能让她得到暖意?!

婉露心急如焚 为何会变成这样?只是一个转身不见 可怜的暖玉就又遭到了何等残忍的对待?

她急急的跑出了奴婢屋 不多时又抱着厚厚的被褥回来给暖玉盖上 她心疼暖玉的模样直教已经躺 的那些奴婢嫉妒 纷纷小声的窃窃私语——

活该 死了算了多好 现在讨好她还有什么用?都被秦王玩腻了

就是 还以为上了龙榻得了龙宠就能混个王妃的名分了吗?!

什么?!

真是越骂越难听了 一群该死的丫头 实在忍无可忍 婉露冲着她们就骂了过去—— 还不睡?!一个个不用早起干活 ?!柔妃娘娘养你们可不是来享福的

一张张臭嘴都可以闭上了 !!

那一声尖锐的斥责喊得教那些个丫头都不得不乖乖闭嘴 虽然她们清楚婉露也不过早在柔妃娘娘面前失了宠 但是毕竟她仍旧是高她们一等的侍女

痛得死去活来 冻得浑身冰冷 暖玉因为那厚厚的被褥而渐渐有了知觉 她流着泪好感谢婉露姐姐的爱戴

但是心儿却害怕因此连累了她 其实她不在乎那些当着面的刻薄努怒骂 g本就已是习惯了事 心儿已经麻木了

婉露 姐姐 不要吵了 不要了

即便动一下都是那样的困难 但暖玉还是忍着腹痛伸出小手拉了拉婉露的衣袖 含着泪的双眸似是请求 让她不要再说了

真不知道善良是好事 还是过分的愚蠢

婉露不 更加怜惜暖玉 为何曾经也那么混账的欺负如此善良纯真的她呢

你 真 哎 来 喝下这碗甜汤

婉露其实好像说暖玉 你真是个傻瓜 但 这个时候她不愿伤害她 说着就将那碗甜汤递到了暖玉的嘴边

不要

暖玉泪眼朦胧的拒绝那碗汤 她不要喝 她不要

喝下吧 你的身子会熬不住的 乖

婉露可真是被暖玉急死了 她想怎样?即便血已经渐渐停下了 但是 这身子得要好好养才行

暖玉 你乖 喝下吧 这对你身子无害的 我不会害你的

姐姐 婉露姐姐 暖玉谢谢 你 可不要 不要为了 我 惹麻烦了 不要了

决心已下 暖玉紧闭起了双眼 认定自己就是个祸害的暖玉 不想要再害人了 腹中的孩子已经足够了

不要再更多的人受伤了

[卷]二见负心 错怪   咸阳城内——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远近闻名的翠玉酒楼里 燕翊倾烂醉如泥的瘫倒在酒桌之上 打翻了一桌子的酒壶——

已经很多日都是这样了 他一会儿醒一会儿睡 醒了就跑去别的酒桌上抢走喝 不给就拿出木剑乱砍乱挥 然而睡了就跌倒在地直接呼呼大睡

因为他的存在 惊扰得客人们几乎都不敢踏上二楼饮酒 甚至小儿都不敢靠近

所谓爱得深就苦得痛 经历过皇甫麟枼怎会不明白燕翊倾的伤心痛处 他这样买醉麻痹自己g本就是无法忘记暖玉姑娘

站在二楼的窗台处 皇甫麟枼不 露出惋惜的神色——

他这般如此纵容燕兄 甚至花了大笔银子抱下整个二楼就是为了让他能 出来 只是这都第十日了 他还是这般半梦半醒的

玉儿 玉儿 !!

嗬?!

皇甫麟枼才神伤该如何想办法让燕翊倾振作起来 就瞧他从酒桌上爬了起来 摇摇晃晃的念着暖玉的名字 走向了楼梯的方向

燕兄 燕兄 !!

皇甫麟枼赶紧跑过去拦住他 但是力大如牛怎么能拦得住?皇甫麟枼只能在他身后抱紧他的腰紧拽着不放

放开我 放开我 !!

燕兄 你这要是去哪儿 ?!!

去找玉儿 去从那个恶魔的身边把她抢过来 那个恶魔会害了她 会 他是恶魔 恶魔 !

果然还是放不下 对大哥的憎恶亦是日益渐深 燕翊倾的怒吼喊得人震耳欲聋 想要挣脱不果的腿儿更是一脚踢开了身边的酒桌

吓得才上楼来的掌柜得抱头蹲了下来——真是老天爷呀!!怎么就撞见这么个不能得罪的主儿

燕兄 你冷静冷静 暖玉姑娘回不来的 你知道她不能跟随你离开 她是大哥的女人 !!

不懂如何安慰才好 索 情急下皇甫麟枼喊出了一句更让燕翊倾心痛的话——是 她是那个恶魔的女人 她那一身凌乱的碎衣 定 是他的女人

!!! !!!

越想就越愤怒 越想就越心伤

一个大男人为女子而哭

燕翊倾挣扎的身子停下了奋力逃开的动作 而是就这样单腿跪倒了下来 口中痛苦的低吟起来——

是我不该怀疑暖玉 是我不该 是我不该将她带来秦国 是我的愚蠢 都是我毁了一切 都是我害了暖玉 是我 是我 !!

燕兄 你在说什么 ?!怎会是你的错 ?你怀疑暖玉姑娘什么 ?!

燕翊倾的眼中满是悔恨 表情又是那般的暗淡与自责 这教皇甫麟枼顿然皱紧了不解的眉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都是那白玉的错 当我从烈焰岛上救了暖玉的时候 当我瞧见了那枚她脖子上的白玉的时候 我早就知道那白玉不是燕国的镇国之宝了 但是它却真的好像——好像真的一样

除了那个‘玉’字外 什么都好像 所以、所以 我以为是越国的那帮人又想要兴风作浪 想到了暗中混入我大燕国的计谋 而暖玉就是派来的刺客

什么 ?!

皇甫麟枼被燕翊倾醉呼呼的话语惊得无言以对 怎么会这样?难怪那日在议事阁 玉倾城要求暖玉姑娘来对质时 他会看见燕兄眼中的那一抹飘忽不定的神色

原来他都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暖玉姑娘并非什么燕国公主

可暖玉姑娘是越国派来的刺客 ?!

是我太愚蠢了 是我错了 都是我错了 暖玉不会是刺客 她好单纯好善良 怎么会是越国的刺客?我当初为何会以为那是越国人要她假扮公主来混入我大燕国

要来害父王?!都错了——错了 !!她说那是‘定情信物’那就是‘定情信物’ 那该死的玉倾城 定是她倾慕玉倾城 才偷拿了他的玉 好乱 好乱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燕翊倾说的话前后语无伦次 可皇甫麟枼听着却似乎找到了什么蹊跷——越国人找来假扮的燕国公主?定情信物?玉倾城 ?!

越想越觉得离谱 却也越想越有可能 ?!

不 回想起在议事阁的那日 暖玉好似隐瞒着什么的突变 皇甫麟枼从来都不相信暖玉会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富有心计——

反而觉得她假笑背后的那一段解释都漏洞百出 先前他只是认定她不过是畏惧大哥 更是畏惧真的会因此挑起两国的战事

然而现在听着燕兄说的这番话

玉倾城

玉倾城

皇甫麟枼皱紧的眉头更加的凝重了 定是与他有关 暖玉姑娘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恢复记忆 她坚定的将所有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 必定是在维护着谁

而那个人就是 他——玉倾城 !!

往日的画面清晰的浮现眼前——皇甫麟枼记得 他记得很清楚 在他还未带着美美离开咸阳时 他曾在隆安寺祈福时 见到了玉倾城同上官越轩一起

如果

如果曾经的不祥预感 与现在的一切联系在一起 莫非他真的和越国有着联系?莫非就是他将白玉赠予了暖玉姑娘 但是却没有料想暖玉姑娘会遇难撞上燕兄?

担心一切暴露才再最后请求暖玉姑娘掩护了她?

皇甫麟枼想着 用心的仔细的想着 但是却又不能完全的理通

他相信暖玉姑娘绝对不是装失忆 绝对不是想要逃避大哥的折磨才利用燕兄 若真那样她又怎会毫无防备的将白玉借给自己回秦国?

究竟是什么方法让暖玉姑娘忽然恢复了记忆?玉倾城若真的是越国安c在大哥身边的刺客 那他又为何要让暖玉假扮燕国遗孤 ?!

有太多 太多的疑问瞬时顿满了皇甫麟枼的心——

!!!暖玉是被逼的 暖玉是那恶魔的女人 可她不爱他 不爱 一定不爱 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燕翊倾靠倒在皇甫麟枼的怀中 就像个孩子一般的哭泣了 见他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躲在一边的掌柜的才敢走过来——

客官大人 拜托你就带走这个烂醉如泥的人了吧!你给的银子是不错 但是小的真的担当不起了 你瞧你瞧 这几日都没人敢进我们翠玉楼了 再这样下去 我们可是要喝西北风了

看着掌柜很是为难的表情 皇甫麟枼叹了口气点点头道——

再待一夜 等他酒醒了 就带他走——掌柜的 你看在他深情一片的份上 就再宽容一天吧 嗯?

哎 这世道还有这么深情的男子 也罢也罢 就一夜 说话算话 !!

嗯 !!

皇甫麟枼将醉倒的燕翊倾扶进了翠玉楼里的客房躺下后 见他沉沉睡去便轻装一身的离开了翠玉

不是抛下他不管 而是他不得不再回一次秦g——

他定要见大哥 他要告诉他

身边的小人不可不防

[卷]二见负心 陷害   挑水洗碗 洗衣

抹地抹窗 坐数也数不尽的杂事 还有去看被关入了柴房的婉露姐姐

已经好多天了 五天还是六天 ?!

暖玉忘不了被迫落胎的那一夜若非婉露姐姐在身边的j心照顾 自己也许已经因为固执的推拒而死去了吧

但是也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样 被一般奴婢瞧见了婉露一夜守护自己 还连着好几日偷拿好吃的东西照顾自己病弱的身子 闲言碎语很快就传入了柔妃娘娘那儿

还没来得及回报婉露姐姐什么 她已被教训得脸上又青又肿 还关入了柴房好多日 谁都不可以靠近

不觉的小手抚上小腹 暖玉神伤的思绪不知偏向了哪儿去——失去了再也无法挽回的 便不能再挽回了

暖玉——!!

是 我在这儿

在院子里扫着地 暖玉因为听到夏柳的叫喊而浑身一颤 只瞧她耀武扬威的走了过来 难得摆出一张笑脸对着自己——

呀 给 这是你这个月的俸禄 今天是出g日 奴婢 侍女都可以出g 你也出g回家吧!

哎?

夏柳将一个装着银两的香袋扔到了暖玉的手中 但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教暖玉惊得不敢相信——

这 是为何?!

即便不再有秦王的召见侍寝 但是倩柔雪对自己的憎恶g本没有减少 甚至明知自己的身子

她还是不停的让自己忙碌忙碌 却一天只给一碗饭吃

所以她这是要夏柳来对自己说什么?

放自己的假 还可以出g回家?!

对了 回家的时候去趟城郊外的白桦林 柔妃娘娘昨日陪秦王出g散心 丢了一只耳环 你得给找回来——就是那副梅形的耳环 柔妃娘娘最喜欢的

怎么了?!不可以吗?

不 没有 没有

夏柳的话教暖玉当下就明白了 这g本就是戏弄 那白桦林周遭有着一片片的沼泽 秦王要散心怎会去那里?

暖玉好像拒绝 但是却不能 夏柳c着腰一副就要吃人的模样教她明白了什么叫做——不得不从

知道了 那还不去 找不到可别回来 !!

已是默哀般的回答 暖玉在扫完了地后 便拿着装有俸禄的香袋出了g 前路漫漫 暖玉出g之前回首连连 会不会是最后一次看着秦g一眼呢?

许是做好了一去不复返的准备 暖玉带着俸禄回了许大娘的家 这已经有好久都未有回来的家——

虽然每个月都有出g日 但是通常进g不足五年的奴婢是不能每月都出g的 所以她也总是托人将俸禄捎回家

呵呵

回家?

多陌生的词儿 对暖玉来说 她从来都没有家 至少她的心从来都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

回到就在城门附近的屋子 暖玉便瞧见了许大娘正在做女红 其实想想一把年纪了还要每日都做活 难怪她会这般的恨自己吧?

即便曾经养活自己也不会花很多 但到底也是张着一张口的 不是吗?

大娘 我娘是个怎样的女子?她叫什么?她为何会丢下自己不管?

放下手上的活儿 许大娘从暖玉进屋之后就一直当做她是无形的 即便惊讶也没外露出半分惊讶的表情 然而当暖玉忽然问出那样的话儿却教她当下勃然大怒起来——

一个 女人 一个丢了身份愚蠢地与穷书生偷情私奔的女人——就因为生下了你 她不得不同那个男人一起投河自尽了 !!

什么 ?!

暖玉被怔得无言以对 亲生的娘亲已经死了 还因自己而死 ?

从小到大她都好像知道娘亲究竟为何要丢下自己离开 但是她畏惧着许大娘从来都不敢问 可原来 原来自己是私生女 娘亲也亦

哭什么?!我看什么娘胎出什么种 你和 一样 愚笨又蠢——活着就是害人害已 早点死了 也省得害别人了 !!

许大娘气不打一处来 见暖玉伤心得立刻哭了出来 那泪更加灼烧了她的愤怒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样的说辞对此刻的暖玉来说会有多伤

会有多么不可料想的后果

是 暖玉真该死 活着就只是害人

可怜楚楚的说着 滑过脸颊的泪沾上嘴角 教暖玉尝尽一丝丝的酸涩 真的该死 害了燕大哥 害了婉露姐姐

甚至是娘亲

暖玉说着就转过了身 一步步走出了那间屋子——白桦林 沼泽地 梅形耳环 找不到就不要再回来

也许真的回不去了

不能再回去了

喂 死丫头 你去哪儿?!

从未见过暖玉如此神不守舍的模样 许大娘顿时有些着急了 她知道她自己不该对她又联系——

只要想起因那个 女人 就害得自己像过街老鼠一样的度日几十年 她的怒气就全数地撒在了暖玉的头上 然

许大娘 我娘亲叫 什么?!

哎?!

留步在屋门处 暖玉带着泪侧过脸问 却教许大娘一愣 似乎在为难又似乎g本不想回答——

许大娘 暖玉求你 好不好?最后一次 暖玉不会再麻烦你了 谢谢你将暖玉拉扯大 谢谢

那样的凄凉 那样的殷切恳求

就好似最后的诀别

打动了许大娘的心 她已经自己早就没有了的心——既然已经做了一世的恶人 是不是要作恶到底呢?!

珞吟 亲叫朔珞吟

谢谢 真的谢谢

暖玉含泪带笑的念着 随后收回了视线 口中念着娘亲的名字 脚步朝向了白桦林迈去

城郊的白桦林走出城门不多久就可以到了 手拿长长的枯树枝 暖玉漫步在这恐怖的地方

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滑落到那些个会蚕食 命的沼泽滩里

走累了 靠倒在一颗大树下 随手将那手中的树枝扔向不远处的沼泽滩 正巧竖着c在了沼泽里的枯树枝慢慢地慢慢地下陷了下去

往日的回忆好似随着那下陷的动作一点点展现在暖玉的眼前——她出生时就没有爹娘 她从小不懂什么是疼爱与温暖 她帮着许大娘做女红 但却从来得不到她多一眼的怜惜

她每天听着许大娘的咒骂 直到十三岁就被送入了g

她的苦难继续上演着 然而尽管忙碌但至少再听到咒骂 那样的日子虽然毫无温暖可言 但对她来说已是天国

可 老天并不待见她 柔妃的善妒令到她被秦王憎恶 她并非不在乎女子的 她并非没有悄悄的奢望终是会遇见一个会疼惜自己爱怜自己的人

只是一时平静的日子一副不复返 再也不复返了

想了好多 想不通得更多 连无表情的暖玉站起来身 她g本未想过要找那什么梅形耳环 只是一步又一步地走向了那沼泽地

[卷]二见负心 美人儿沐浴(上)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每次错的都是我?

为什么每次承受痛苦的都是我?

为什么每次别人帮我都会被连累?

就这样一步一向天问着 有好多的为什么暖玉从来没有想过 但是都真真实实的存在 她想知道自己为何总是那样的苦

可是没有人回答 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 双脚已经踩入了那软绵泥泞的沼泽 想要再退回一步已经不行了

回不去了——

老天爷 你满意了 对不对?!哪里也不要我了 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了——我只是个害人j 害死爹娘 害死孩子 害惨了好多人 其实都是我的错 对不对?!

下沉

一切都下沉

没有挣扎 没有泪珠儿 只有紧紧闭上双眼等待淹没的黑暗来临 这样死去多好 消失于天地之间 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尘世一般

多好

真好 全然抛弃了生的念头的暖玉竟然随着下陷的动作而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没有任何杂质的笑

笑得清净脱俗 笑得教人心如刀绞

嚓 嚓 嚓

行如风 那只见影的步子就在暖玉合着眼被埋入到肩上的时候—— 砰 !!既然死都不怕 就不该怕——活着!!

嗬 痛 谁?谁 ?!

暖玉只瞧后脖子被重重的敲打了一下 随后身子 下陷的身子就被人拉住了双肩给拽出了沼泽?!

好沉的

好沉的

有人救她会死的—— 放开我 放开我 你会死的 不要 不可以再害人了 !!

别动笨丫头 老天爷对你不公 你就要对着它活得更加勇敢 !!

嗬?!

有人会飞天 ?

而那个人就是 就是 花粼 姐姐 ?!

有那么一瞬 暖玉挣扎着钳制而抬头大喊时 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 却是好似会飞的花粼 姐姐?

索 她终于停下了挣扎 莫花笛拽着暖玉顺利地从沼泽里逃脱了出来 双双跌倒在了旁边的湿地之上

呼呼 刚才跃身进入沼泽拽住她 想利用一个翻身逃出 结果因为她的挣扎差点 呵呵 你还真是个害人j呢 !!

垫在暖玉身下的莫花笛笑了起来 却教顿然七荤八素的暖玉理不清方才到现在究竟是什么了什么?!

她只知道花粼姐姐 消失了好多日不见的花粼姐姐忽然会 飞天 地救了自己

但是她的笑音 怎会觉得略略低沉了好多

呃 谢谢

知道自己仰躺在花粼的身上 暖玉赶紧爬起来言笑 然而莫花笛却一直躺着 躺着未动就好似忽然没了声息

这?

难道花粼姐姐刚才的笑便是诀别 是自己害死了她 她后脑勺着地的 所以 她死了 ?!

被忽然没了动静的莫花笛吓到 暖玉当下就下倾着身子 几乎鼻尖可以触碰到鼻尖 一双小手拍打着莫花笛的x口——

花粼姐姐 花粼姐姐 求你不要死 对不起 对不起 暖玉不死了 暖玉听你的要勇敢的活下去 求你

暖玉顿然哭得淅沥哗啦 怎会是这样?!

临死又害了一个?!

不可以的 不可以的

暖玉一下又一下情难自控的打在莫花笛的心口 眼泪亦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x口之上 有些凉 却更加的暖

你再这么大 我的心真的会不跳的

嗬?!

认定莫花笛已经死了的 暖玉瞧着那一双又忽然睁开的美眸 还嬉皮笑脸的对自己说笑 语毕还越想越大笑 越想越欢愉?!

暖玉当下就犯憷得动不了了

停在那暧昧的距离上 暖玉的鼻尖轻轻触碰着莫花笛的鼻尖 愣生生不知道该笑还是继续哭了 心儿莫名噗通噗通的跳着

从初次见面开始 暖玉就觉她好美 美得让人感到渺小

但是 这一次

这么靠近 好奇怪的感觉 她的双瞳美得能叫人融化 因为凝视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炙热

我那么好看吗?

嗬?!

被莫花笛一句话 唤醒 痴迷的注视 暖玉抬起身子收回小手 挪了挪 坐开莫花笛好些远——

心儿还是噗通噗通的跳着 甚至更加的厉害起来 猛烈的不得让暖玉伸出的手儿按在心口上

这是怎么回事?!

花粼姐姐给人的感觉好奇怪 就像是冥冥之中改变了什么 说不上的什么 好怪 好怪

筱 筱 筱

当暖玉陷入了不解的困惑之中 耳旁便飘来了阵阵熟悉的笛声 曾几何时 自己怕极了这样的笛声

每每听到就头痛不已 然而这一次

一阵风吹起了沾染上黑泥的裙摆

她坐着吹笛的模样 更加的美了

暖玉好似能被幽幽笛声勾去了魂魄 傻傻不动的凝视莫花笛 凝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直到

呵呵 我真的好美 对不对?瞧你又看入迷了 !!

莫花笛放下嘴边的笛子 也挪了挪 坐到了暖玉的身边 一副男儿模样的伸出手勾搭在她的肩上 一张美艳的脸也凑了上去——

侧面对着正面 暖玉不敢相信他是这样的美 原来没有他没有上胭脂水粉 是这样的白净如水 眼瞳就好似一颗玻璃球

就这样看着 入神得都忘了回答

或许就算 清醒 着也不知该如何答吧

自己竟然看一个女子 一个曾经很是厌恶的女人看得就要连自己的姓氏都忘记了呢

哟 暖玉妹妹 你害我的裙子都弄脏了 陪我去泉水森林的泉水瀑布 一起沐个浴吧?

哎 ?!

莫花笛笑着伸出 的手指刮了暖玉的小鼻子一记 然而他说的那话却教暖玉心一惊 一跳

走出这一片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白桦林 跟走在莫花笛的身后 暖玉很是拘谨 但是他却没走几步就过来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只是这次

暖玉好像把他当做以为大姐姐

但是好难

感觉好怪 就像身子里通了电一样 怪怪的 说不上理由的怪怪的

哗 哗 哗

走 走的 走入了这篇带来太多回忆的泉水森林 相邻那么近的两片林子 感觉却大相径庭

只是如此美好的泉水森林也藏着好多的悲哀

当暖玉走到了泉水瀑布旁 走到了那小草屋的不远处 她的思绪不 被带回了那一夜

那飘着雨的一夜

那滴着血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