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4 部分阅读(1/1)

上辈结下的缘份呐”

因当兵而丢掉正式工作的二叔,因没有三叔的好运气,更主要的,是没有三

叔空前巨大的能量,至今也未恢复工作,为了糊口养家,只好半路出家地研究起

风水、相术来。瞅着二叔那极为认真的样子,我心中暗暗发笑:呵呵,姑侄畸

恋,也能在卦书上找到名正言顺的籍口,中华文化真是博大宽宏啊

“这简直是胡闹,”妈妈一脸不悦地从旁嘀咕道,非常势利的妈妈,希望尽

快卖掉土地,携巨款,带着无比珍爱的儿子,离开故乡、离开奶奶、离开老姑。

然后,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与红色贵族范晶,结为百年之好

为了出卖土地,早已将诱人的巨款弄到手,妈妈与奶奶屡次争吵,彼此间,

互不妥协,视若仇敌。但是,奶奶的威力是如此的巨大,并且有众多的支持者,

妈妈势单利孤,我的态度又是极其的暧昧,左右环顾,一会站在妈妈这边,一会

又让奶奶拢笼过去。因此,孤军作战的妈妈,始终没有达到战略目的。

“哼,”每次争吵,妈妈都被奶奶骂得狗血喷头,狼狈不堪地逃之夭夭,却

又永远也不甘心失败,背里地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哼,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我

儿子的土地,你有什么权利不让卖我儿子的东西,你凭什么护在手里哼,你

就横着吧、护着吧,我看你还能活几天,等你死了,我还是得卖”

“得啦,得啦,”爸爸推开二叔手中的卦书:“老菊子和小力子的事,以后

再慢慢研究吧,现在,咱们得核计、核计妈妈的八十大寿,应该怎么办”

“嗨,”奶奶闻言,冷冷地挥挥手:“办什么办,我眼瞅着要死的人啦,”

奶奶永远都是明智的,知道自己已尽古稀之年,所剩时日不多:“还办什么大

寿、小寿的,大小子,”奶奶突然拽住爸爸的手掌,乞求般地对爸爸说道:“大

小子呀,如果你真有这份孝心,等妈妈死的时候,一定要把妈妈发送好,”

话未说完,奶奶已经不可控制地涌出数滴无限感伤的老泪,望着奶奶那苦楚

的、苍老的面庞,我心头好生酸涩。每当奶奶与妈妈争吵时,一挨看到奶奶这份

表情,我便再也不敢坚持出卖土地了,而是无原则地、无条件地倒向奶奶的一

边。为此,妈妈耿耿于怀。

“儿子,”事后,妈妈气吁吁地训斥我道:“你咋不听妈妈的话啊,妈妈是

怎么嘱咐你的,你忘了儿子,你就甘心情愿地守在这个小地方你不要深圳的

户口和工作啦,你不要深圳的房子啦,你不要范晶啦,范晶,那是个多么好的姑

娘啊,人家年轻漂亮,那皮肤,那身板咂咂,都是没得说啊,百里挑一,不,

千里挑一啊。并且,人家范晶,要钱有钱;要房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文化有

文化;要专长有专长而你跟老姑,能有什么前途啊”

“妈,”爸爸紧紧地按揉着奶奶干枯的手背,毫不犹豫地答道:“妈,

你老尽管放心吧,你百年之后,儿子一定按照咱们家乡最隆重的仪式,给妈妈举

行一次规模最大的葬礼。”

“大小子,”听到爸爸的话,奶奶顿时喜形于色,抹了抹酸涩的泪珠,兴奋

地说道:“大儿子呀,发送妈妈,用不着你们这些做儿子的,花一分钱,妈妈有

钱并且,妈妈早就准备好了,呶,”说着,奶奶哗地从炕柜底下,抽出一只精

美的小皮箱,只见奶奶啪地按开皮箱盖,皮箱里盛满了奶奶为自己的身后事而准

备好的寿装等用品。

一生操劳,一生节俭,一分钱能握出汗珠、一粒米饭不肯随意扬抛的奶奶,

对自己百年以后的殡葬之事,却让我颇为不可思议地破费起来,并且,不是一般

的破费:任何物品,都挑最上乘的、最昂贵的购买

奶奶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执着:人活在世上,就是受罪来的,世上的一切,

尤如那飘浮不安的云朵,永无定数。而死亡,却是永恒的。所以,人活着,一切

都可以马马虎虎,饿不死、冻不着,即可而对于永恒的死亡,则万万敷衍不

得。

你看,奶奶嘻滋滋地翻弄着价格不菲的寿装等物品,尤如炫耀家珍般地向爸

爸展示着:“呶,大小子,妈妈该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哦,对啦,”奶奶突

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挠了挠耳根:“哎呀,我差点忘了,我还缺少两枚铜

钱”

“呵呵,奶奶,”望着奶奶那孩子般较真的样子,我笑呵呵地插言道:“奶

奶,你别急,过几天,我去古玩店,给你买好多好多的古币回来一定让奶奶够

用,呵呵,”

“去,”奶奶训斥道:“买那么多干么,奶奶只需要两个,大孙子,那玩意

买多了,一点用处也没有,尽浪费钱,哦,”奶奶突然抬起头来:“大小子,妈

妈现在就缺一口棺材了”

“妈,”爸爸拍着胸脯保证道:“妈,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给你买一口最好

的棺材”

“大小子,妈妈要果松的”

“行,咱们就买果松的”

“大小子,你千万别可把妈妈给烧了呀,妈妈要跟你爹埋在一起”

提及爷爷,奶奶感慨万分:“唉,你那个爹呀,一辈子也没享到一天福,死

了,连个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现在,你们都有钱了,我也有钱了,呶,”奶奶

指着窗外道:“这院子,人家主动给价贰佰万,如果你爹在地下知道了,一定也

得乐坏了,大小子,你爹活着没享到福,过几年,等我死的以后,趁着这机会,

你们就重新给你爹换个棺材吧,也算对得起他。毕竟,你爹给你们留下这么大一

个院子啊,唉,”

“力,”老姑突然神秘兮兮地将我推进里间屋:“力啊,明天就是奶奶的八

十大寿了,我哥和正几个弟弟商量着怎么办这个大寿。大侄啊,咱们应该做点什

么,祝贺奶奶的大寿呐”

“这个,”老姑热切地盯视着我,那神情,与家庭主妇与丈夫商量处理某某

事情,毫无二致,其实,老姑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之所以还要与我进行所谓的

商量,完全出于一种“我已为人妇,凡事应该与当家的商量”这种自我满足的

心理,于是,我反问道:“姑姑,我什么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就尽管说吧”

“力,”听到我权力下放般的话语,老姑顿然喜上眉梢,毫不客气地自作主

张道:“大侄,明天早晨咱们去县里,给奶奶请一个戏班子,你看,怎么样”

“过大寿,唱大戏,行啊,我同意”

老姑的举措,在故乡小镇的确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效应,听到那耳熟能详的、

独特的二人转旋律,人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地涌进奶奶家祝寿的院子里:“啊,

哈,快来看啊,老张家唱大戏喽”

“走呀,到老张家看二人转去啊”

“老张家可真有钱啊,给老太太过大寿,请来了县里的戏班子”

“”

望着台下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人群,老姑的脸上漫溢着无限的幸福之色,一

颗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嘻嘻,”一男一女,两个极为默契的搭档,蹬蹬蹬地跳上木台,旋即便无

所顾岂地卖弄起来,男角指着女角抹满脂粉的宽脸庞:“哎呀,这都徐娘半老的

人啦,咋还像个二八佳人似的,刮这么厚的大白啊”

“哼,”女角显出怒色:“老么,我真的那么老么”

“真老,比我妈还要老”

“哼,我老,我比你妈你,小子,那,你敢叫我妈么”

“敢,”

“叫,”

“妈”男角嗲声嗲气地叫嚷起来,引来台下一片低级的喝彩声:“哈,

好,”

“妈,”男角一脸yin色地逼向女角:“妈,我要吃咂”

“哇,”

台下顿然喧沸起来,我恨恨地皱起了眉头:“这,都是些啥玩意啊,太低

级,太下流了”

“喂,喂,喂,”听到我的嘟哝声,老姑慌忙走向男、女角,

和颜悦色地制止道:“喂,我说,今天是我妈八十大寿,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事

情,你们可要收敛点,别弄得太粉喽”

“哎,”男、女角乖顺地应承道:“我们知道了,放心吧,我们会把握好

的”

“哦,”司仪走上台来,将男、女角哄下台去:“得,你们先歇会吧,

等给老太君拜完寿,你们再接着演,再好好地研究吃咂的事情吧”

“哈哈哈,”台下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真够粉的啊”

“哦,老张太太八十高龄,拜寿开始”

在司仪的安排之下,首先是爸爸和妈妈爬上木台,毕恭毕敬地走到奶奶的座

位前,然后,双双跪下,在欢快的祝寿曲中,咕咚咕咚地给奶奶磕着响头;接下

来,便是二叔、二婶;然后,是三叔、三婶;再然后,是老叔、老婶;大姑;二

姑、二姑父,

“哦,老太君的老姑娘,菊子,给妈妈拜寿喽”

“妈,”衣着华丽、打扮入时的老姑,款款走到奶奶的座位前:“妈,

老女儿,给你拜寿啦”

说完,老姑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奶奶的脚前,缓缓地俯下身去,开

始给奶奶磕头。站在台下等候给奶奶拜寿的我,特别注意到,爸爸以及其他的叔

叔、姑姑们,均是夫妻双双,一同给奶奶拜寿,唯独老姑,只身一人,尴尬万分

地跪在奶奶的脚下,喃喃地念叨着拜寿的话语。

望着脚下孤苦伶仃的、轻盈的、瘦俏的老姑,原本喜笑颜开的奶奶,苍老的

面庞意外地抽搐起来,继尔,昏花的老眼,涌出一滴伤心的酸泪,透过飘逸而来

的乐曲声,我甚至听到了奶奶无奈的叹息声:“唉,”

当轮到孙子辈来给奶奶拜寿时,其场面更令奶奶窘迫不已,我,奶奶的长

孙,而小石头,我与老姑不伦之爱的滑稽结晶,被不知个中缘由的司仪,极为荒

唐地安排在一起,轮流去给奶奶拜寿,我一声声地唤着奶奶,而小石头,则甜甜

地叫着姥姥

“唉,咂咂,”我傻怔怔地跪在奶奶的脚下,又听到奶奶苦涩的叹息

声:“唉,”

爸爸荣归故里,童年时代那热闹、欢腾的场面再度重演,亲戚、邻里们每日

邀请爸爸做客赴宴的酒席,一桌紧接着一桌,直喝得爸爸、妈妈手捂着消化不良

的腑脏,叫苦不迭。而今天,爸爸则被大表哥诚惶诚恐地邀请进他那刚刚落成不

久的,与三叔堪有一比的豪宅大院里。

“哇,好棒哟,”望着大表哥宫殿般的豪宅,妈妈由衷地惊叹起来,那东北

与广东杂交的、不伦不类的东北广东腔,久久地回荡在大客厅的天棚上,听得我

浑身肉麻至极。仲秋虽然悄悄逝去,天气并不是特别的寒冷,而我却直打冷颤。

“唔哇,”妈妈更加做作地惊呼起来:“好好漂亮的家具哟”

“妈妈,”我再也无法容忍妈妈的造作之态,不耐烦地掐拧妈妈一把:“妈

妈,你能不能好好地说话”

“力哥,”装饰奢华、酒香飘逸的客厅里,表妹小蒿子擒着甜甜的微笑,轻

盈地迎上前来,那光彩四射的窈窕身段,尤如不可抗拒的、性感超强的巨大黑

洞,将我的视线全部吸纳进去

啊,表妹,阔别多载,当年娇羞、腼腆的清醇少女,已然出落为一个成熟

的、健康的、充满活力的少妇。啊,表妹,她那童年时代就让我想入非非的身

材,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镶着金丝花边的旗袍,散发着浓烈的脂粉之香。放眼望

去,深蓝色的布料,丝毫也没有遮掩住表妹那茁壮的青春气息,而那鲜嫩的、极

富肉感的肌肤,隔着厚重的布料,更是欲盖弥露。啊,表妹,好漂亮的、好性感

的表妹

“力,”

我正沉迷地呆望着眼前这位天仙般美丽的表妹,身后的老姑见状,酸溜

溜地捅了捅我的肘部:“大侄,进屋坐啊”

“力哥,坐这,”大表哥夫妇领着爸爸和妈妈,逐个房间地视察着,表妹小

蒿子则徘徊在我的身旁左右,殷勤地转来转去,一会沏茶,一会递烟,同时,一

对含情脉脉的秀眼,神秘地与我瞟来荡去,我更是色火熊燃地与之挤眉弄眼。

我与表妹这频频的、眉来眼去的勾当,当然逃不过老姑机灵的法眼,她一会

拽扯着我的衣襟,一会又冷冷地瞟视着表妹,而小蒿子,看在眼里,却不以为

然,索性更加大方地坐在我的身旁,我依然瞪着火辣辣的目光,自己都无法解释

地问表妹道:“蒿子,你结婚了没有哇”

“没有”小蒿子粉嫩的脸蛋,唰地红到了脖颈:“还,没,找不到合适

的”

“呵呵,”我别有用心地讥讽道:“找不到合适的,蒿子,是不是你的眼眶

太高了呀”

“力哥,”小蒿子厥起了小嘴:“不是人家眼眶高,只是,咱们镇上,没有

一个像样的男人,哼,一个俗不可耐的样子,看了,都恶心”

“是啊,”老姑以挖苦的口吻道:“你有钱,谁能攀上你的高枝呀”

“钱,”小蒿子撇了撇嘴:“钱,算个什么啊,力哥,”小蒿子又转向我:

“力哥,这些年来,钱,我是挣了不少,可是,却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快乐我觉

得,人一旦有了钱,与平日的朋友们,就产生了距离,彼此之间,生疏了唉,

钱,真不是好东西啊”

“哼,”望着小蒿子那孤傲的面庞,老姑扒着我的耳根嘀咕道:“哼,什么

挣了不少钱,没有她哥,她,到哪挣钱去啊”

“是呀,是呀,”我表示赞同道:“的确如此,蒿子,金钱,真的能将儿时

的友谊,拉开很大很大的一段距离,我,也有这种切身的感受,儿时,我们都在

一起玩,除了几个溜溜,谁也不比谁多些什么。可是,长大了,成年了,我们儿

时的光腚朋友,便以金钱划定地位和层次,有钱的人,聚在一堆,没钱的人,聚

在另一堆。呵呵,物以类聚,人以钱分啊”

“力哥,我觉得,”小蒿子深有感触地说道:“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不是

金钱,而是知识”

“呵呵,”我突然感觉到,自己与表妹,对人生,对生活,有着如此相同的

看法,与表妹畅谈我感到很是投机,别有一番情趣:“蒿子,现在,你有钱了,

说什么都有资格了,知识,当然是最宝贵的财富,可有时,一些学富五车,满腹

经纶的人,却穷得三餐无继啊”

“不会吧,”小蒿子表示怀疑道:“那一定是他怀才不遇,”

“蒿子呀,我虽然文化不高,也晓得知识是宝贵的,可是,没钱,是绝对不

行的啊,我曾多次饱尝过缺钱的滋味,真不好受啊,有时,穷得连盒烟,都买不

起”

“嘻嘻,力哥,你还会缺钱啊,你是咱们镇上有名的大地主啊,”说着,小

蒿子兴奋地比划起来:“啊,多大的一片土地啊,如果再把前面的水塘填平喽,

那,就更值钱啦”

“嗨,”一听到小池塘,我禁不住地皱起了眉头:“蒿子,我不想再填了,

小池塘太可怜了,啊,以前的小池塘,多美啊,而今天,变成了臭水池”

“嘻嘻,力哥,”小蒿子淡然一笑:“你还是那么多愁善感的,嗔,一个小

池塘,你也要记上一辈子,”

“啊,小池塘,”我感慨万分地嘀咕起来:“一看见小池塘,我就想起了童

年,想起了过去的故乡,那,多美啊,充满了田园风光,漫步在小池塘边,满眼

到处都是绿油油,让人诗性如泉涌哇”

“嘻嘻,”小蒿子娇嗔地凝视着我:“看来,力哥真的很怀念小池塘,没有

了小池塘,力哥就没有了诗性,呵呵,力哥,如果你心痛小池塘,如果还想诗性

大发,我倒有一个保全它的办法”

“什么办法”听到小蒿子的话,我精神顿然为之大振,目光更加火辣地盯

视着表妹,小蒿子不假思索地说道:“力哥,我让大哥把小池塘圈起来,对外,

就说有人租赁了,养鱼了”

“真的,”我控制不住地握住小蒿子白嫩的细手:“真的蒿子,这是真

的”

“嘻嘻,”小蒿子难为情地抽出手来,撒娇般地撩了撩眼皮:“力哥,瞅把

你乐的,多大一件事啊,过几天,我就让大哥,把小池塘圈起来,租给你”小

蒿子抬起另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尖:“租给你,力哥,怎么样,这回,你放心

了吧”

“谢谢,谢谢,谢谢表妹”

“力哥,来,”小蒿子呼地站起身来,将我拽到她的房间里,指着一台电脑

问我道:“力哥,你会摆弄这玩意么”

“还行吧”

小蒿子打开电脑,并且连接到网络:“力哥,你看,看到人家往上贴文章,

可是,我却什么也写不出来,唉,只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念几天书呐”

“呵呵,”我指着荧屏道,跃跃欲试地推搡着小蒿子:“上啊,蒿子,参与

啊,跟他们扯啊”

“可是,”小蒿子面露难色:“力哥,我不会啊,我什么也不懂,根本插不

上嘴,只能看人家滔滔不绝,”

“嗨,”我大大咧咧地说道:“什么懂不懂的,上啊,扯呀,他说东,你就

讲西,他聊北,你就唠南,抬杠玩呗,”

“哈哈,”小蒿子怔怔地望着我:“哦,较蛮劲、硬别啊,可是,那也得说

到理上去啊,不然,瞎扯一气,不得让人家笑掉大牙唉,力哥,所以,我还是

那样地认为,知识是最宝贵的财富尤其是到了网上”说完,小蒿子啪地一

声,若有所失地关掉了电脑:“咱文化浅,插不上言啊,力哥,”小蒿子有意转

开了话题:“力哥,你说,现在,做点什么买卖,才能挣钱呐”

“呵呵,”我热切地盯视着小蒿子:“怎么,蒿子,办轧钢厂,这钱还不够

你挣的啊,你,还想挣多少钱啊”

“力哥,”小蒿子坦诚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小型轧钢厂,是高耗能、

低效益的企业,是国家政策所不允许的,上级政府早已三令五申要取缔,只是,

地方保护主义给罩着,如果没有我大哥,我的厂子,早就给关掉了。所以,力

哥,我想改行,趁着轧钢厂暂时还能维持,把它卖掉,然后,用这钱,干别的,

力哥,你给我出出主意,干点什么好呐”

“这个,”我挠着脑袋苦苦地思忖起来,小蒿子试探性地问道:“办渡假

村”

“不,”我摇摇头,小蒿子继续问道:“办学校”

“不,”我突然想起了远在深圳的范晶,此刻,她正热切地等待着巨额资

金,继续开拓她的事业,而我的土地,暂时又无法出卖,于是,我建议道:“蒿

子,办医院”

“哦,办医院,”小蒿子惊奇地望着我:“办医院,能行么力哥,”

“哎哟,大叔,”我正与小蒿子无拘无束地畅谈着,突然,客厅里嘈杂

起来,透过叽叽喳喳的嚷嚷声,我听到大舅那略微沙哑的、嗡声嗡气地男低音:

“哦,镇长大人,两溜溜棒上门拜谢来了”

“大叔,快请进,请坐这,”我循声走出屋门,只见破衣烂衫的大舅,拄着

一根七扭八弯的手杖,嘀嘀咕咕,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屁股蛋上的半截布丁,

随风东摇西摆着。爸爸、妈妈的表情极为复杂,既惊讶,且冷漠,尤其是妈妈,

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