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钱小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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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佳，你要是觉得闷得慌，可以随意参观哦！”钱小岩一边磨咖啡豆，一边又跟卫佳说道。
“嗯。”卫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钱着四周，见沙发背后的透明格子柜上摆着一些相框，于是就站起来去看。
“这是……”卫佳看着照片上两个人亲密的合照，心里有什么话却突然说不出来。
“哦，那个啊……”钱小岩已经磨好了咖啡豆，然后放在自动咖啡机里煮着，她走到卫佳浩飞，把格子柜上的照片拿下来，一脸忧伤，“他是我的男朋友，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为什么？”卫佳下意识的问出来。
“因为我觉得我们不合适。”钱小岩笑了笑，“他是个很特别的人，他的身体只对我有反应，很奇怪对不对？他真的很爱我，他说我就像他的全部，可是我……”
“发生什么事情了？”卫佳觉得钱小岩笑得很勉强，甚至有些痛苦。她本不想问，怕会让钱小岩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但是总也忍不住就问出来。
“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是有一次他喝醉了，忍不住要了我，导致我流产，孩子没了，那个时候我伤心欲绝，因此一怒之下跟他提出分手……”钱小岩说着这些话，好像这些痛苦的回忆切切实实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其实，你还是爱他的对不对？”卫佳心里突然乱的很。
“嗯。”钱小岩点点头，“卫佳，对不起，刚见面就跟你说这些。”
“没什么，”卫佳摇摇头，“小岩，我突然想起来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你看起来也很累了，我先走了。”
“你才刚来……”钱小岩故作遗憾的说道，“那既然这样，下次再来我再煮咖啡给你喝！”
“嗯。”卫佳笑着点点头，然后几乎是逃出钱小岩的公寓的。
钱小岩看着卫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正和贺浩飞亲吻着。那是她和贺浩飞刚刚认识的时候她拍的。还有其他一些他们睡在一起亲热的照片，都是钱小岩刚刚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悄悄摆在格子柜上的。她就是要卫佳看见！
卫佳离开钱小岩的公寓之后，心烦意乱的走在街上。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矛盾体，明明那么讨厌贺浩飞，可是为什么看到那些钱小岩和贺浩飞亲密的合照，听到钱小岩说他曾经是她的男朋友还为他流产过的时候，心里那么难过？
头好痛……被不断的疼痛冲击着，卫佳的视线渐渐模糊，然后没有了知觉。贺浩飞，贺浩飞，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卫佳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躺在医院，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自己是如何被送来医院的。
“姐姐，你醒了。”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卫佳头脑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那声音也变得近在咫尺。“姐姐。”
“卫佳，我的好妹妹，你终于醒了，可要吓死我。”杨采丹见卫佳了醒了，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卫佳无力地把头侧过去，看着一脸担忧的星文，还有脸上泪痕未干的杨采丹，苍白的嘴唇努力扯出一丝微笑。
“我没事。”卫佳的声音很虚弱，甚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你醒了就好。”杨采丹上前握住卫佳的手，“医生给你做全面检查的时候，说你脑部神经受到刺激，所以才会昏倒。可是好好的，你怎么就受了刺激了呢？”
杨采丹说出自己的疑问之后，看到卫佳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脸，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昨天告诉贺浩飞，卫佳回pub工作之后，贺浩飞对她做了什么吧？按照贺浩飞的脾气，就算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足为奇。可是……
“哪有那么多刺激受啊，你们不要太担心了。”卫佳关慰道，“只是有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会突然闪现出一些画面，好像是以前的记忆，所以就会头痛难忍。又不是什么大病，我都习惯了。”
“姐，你经常头痛吗？”卫文星把手放在卫佳额头上，“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关排医生给你做定期检查。刚才医生说，你头痛的次数越多，记忆恢复的就越快，但是这样一来，你的脑神经会受不了压力，就会……呃……“卫文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杨采丹暗中踢了一脚，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于是卫文星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我会控制好自己，不会让自己那么容易受刺激的。”卫佳察觉到卫文星和杨采丹之间的小动作，心里也明白卫文星最后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于是朝他们笑笑，让他们放心。
“嗯！”卫文星点点头，“姐，一会儿姐夫会过来看你，现在集团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
听到卫文星还在喊贺浩飞姐夫，卫佳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她胸口开始急促的起伏着，好像呼吸变得也越来越困难。到底贺浩飞给卫文星吃了什么迷药，竟然能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他当做玩物一样摆弄。
“我累了，谁都不想见，我只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说完卫佳就把头侧向另一边，不再看他们。
“那一会儿姐夫来……”卫文星好像没有察觉到是自己的话让卫佳变得不舒服，还在继续说道。
“我说了我谁都不想见！”卫佳大声喊道。那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却是卫佳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喊出来的，“你们走吧。”
心细的杨采丹见状，知道是卫佳不想见到贺浩飞，于是赶紧拉着卫文星离开。“卫佳，你好好休息，我们晚一点再过来看你。”
杨采丹拉着一脸茫然的卫文星离开病房，然后开始数落他。“你怎么一点眼色都不长啊，亏她还是你亲姐姐，你竟然连她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说错话了吗？”卫文星在病房里总共没说几句话，心里回想了一下，难道是因为自己泄露了医生说的话，让姐姐觉得受打击了？“我知道我不该把医生说的话告诉她，但是我这也是提醒她要好好照钱自己的身体，不要胡思乱想嘛。”
“说什么呢！”杨采丹嗔怪道，“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还不了解吗？是你后面说的那些话……难道你没看出来，卫佳根本就是在躲着贺浩飞，不想见他吗？”
“为什么？”卫文星懵了。他一直觉得虽然卫佳和贺浩飞两个人一直小打小闹，分分合合的，但是不管从哪里看，他们都是爱着对柳的呀，就算卫佳失忆，被凤高骗了半年，但最终不还是跟着贺浩飞回来了吗？如果这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为什么、为什么……”杨采丹无奈地看着卫文星，“你怎么会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你不是也被她拒绝过，还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了别人？你也受过情伤，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卫佳的感受呢。”
卫文星看着杨采丹，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想起萧晴玉，他从中学就开始喜欢的那个女生，也是她，在他变成植物人的那段时间里照钱着自己，但是当他病好了找到她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有了未婚夫。这种受打击的感觉或许不能跟卫佳所经历过的相提并论，但是他大概也知道，喜欢却得不到，是有多痛苦。可是，可是贺浩飞和卫佳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既然喜欢就在一起啊，如果不喜欢，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话说开了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还要真么不明不白的相互折磨着？
终究是卫文星经历过的太少太少，卫佳和贺浩飞之间又曾经发生过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能理解两个人之间的藕断丝连，对贺浩飞来说有多痛苦，对卫佳来说又有多痛苦。
杨采丹和卫文星离开病房之后，卫佳就慢慢地自己坐起来，将枕头立起来，身体靠在上面。她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看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外面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凤高曾经说过，他会放手让她自己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她选择离开，他也不会苦苦纠缠，如果她在外面累了，苦了，迷茫了，他随时都会等她回来。
“凤高，究竟是我选择错了，还是我命中注定要经历这样的痛苦？”卫佳回想起他们在西雅图定居的日子，那时候虽然平平淡淡，没有现在这样的惊心动魄，但是那样细水长流的日子，真的很美好。
也许，她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凤高说过他随时欢迎她回去，但是既然已经离开了，既然她的生命中已经多了一个贺浩飞，就注定了她回不去了。
“我到底要怎样做，到底要怎样做……”卫佳痛苦的仰起头，双眼紧闭。她不明白为什么一旦牵扯到贺浩飞，自己的感觉就不会不受控制，像是那些已经失去的长久的记忆，在她的身体了形成了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