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权利(1/1)

三星洞。

“听说搬到始兴洞那边了。”

“是的妈妈。”

“不要太放任,让其他人看笑话。”

“我会去看她的。”

洪罗喜吩咐完要说的事情,对于大女儿办事很放心,接着去往三星医院看望丈夫李健熙。

李富真舒一口气,妈妈的意思很明白。

关心都在表面的冷漠下。

最近因为疫情各种不方便,熙贞又住的远,房子不小,没有可以使唤的人,怎么顾得过来。

她想了想,决定从自己这里调出几个人,不过要先打电话问问。

始兴洞。

“咦?”

南熙贞发现咖啡水龙头怎么卡住了,杯子接了半天一滴都没有,捣鼓好久也没搞明白。

“坏了吗?”

有人从她背后拥住,下巴磕在薄肩,气息绵长,顺手接过杯子,重新点开屏幕。

只有嗡嗡的声音。

没有咖啡。

“坏了。”

他的嗓音淡淡,侧过脸,鼻梁线条顺滑挺拔,眼神邃黑曦光的盯她半晌,忽然笑着吻下去。

发现她双手遮脸,指缝间露出一双灵彩莹莹的眼睛,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于是那吻落在了手背、眉毛、耳朵、还有脖子。

他嗅在颈间,捏着细腕,强势不容拒绝,浅笑低低的搔痒耳膜,暗哑沉沉。

“炒年糕?包饭?”

“要辣一点。”

“好。”

罗渽民会料理,手艺相当不错,由于目前还没有请到阿姨,始兴洞附近的外卖又很少,只能靠别人了。

不接触不知道。

了解后吓一跳。

她发现自己和渽民也太合拍了!

在口味上。

嗜甜,极度疯狂的程度。

她有一整柜的软糖,而他会在床边放置几包方糖。

不被人理解的“习惯”。

却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找到共同点。

喜好极端。

爱一件事或物,毫不掩饰,热情积极的争取。

她喜欢听“便宜”话。

而他擅长大胆说爱。

因为渽民讲自己是独生子女,收获满满的爱长大,所以不会吝啬的分享爱。

两个人的口味相同,实在太难得了。

甚至交谈时,她会发现对方和自己想法一致,颇有一种“灵魂伴侣”的感觉。

这种感觉随时随地显现。

比如现在。

“靠近大客厅的那个小院子里。”

“不是有一个池子吗?”

“我觉得养一些金鱼比较好。”

她一愣,视线直勾勾的窥视着眼前正在煮年糕的人,怀疑对方在自己身上安装了窃听器。

“你怎么知道我想养金鱼?”

乖乖!

从搬进来的那一天起,她就觉得小池子里放些金鱼会更加漂亮,池底的花纹多么美丽,不用可惜了。

吃辣也是。

不像其他人会劝会阻止,非常能明白喜欢就是快乐这回事,而做到自己喜欢的事后那份开心是无可比拟的。

总之。

他特别懂自己。

“仁俊要过生日了。”

“他好像特别期待你的礼物。”

罗渽民双臂枕脑后靠在椅背,嘴唇红艳,t恤洁白如雪,那一头橙粉色头发柔顺的搭在额前。

“那送什么好?”

“你们男孩子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她在吃超辣年糕,嘴唇透着血色,眼睛湿溜溜,举止秀气,顺手抽了一张纸递过去。

他俯身用嘴巴接住,牙齿咬住后,唇角飞扬,漾开一抹笑。

标致的嘴角。

像三月柳。

如半月勾。

更甚幽静开放的婉约君子兰。

“你过来我告诉你。”

“哦。”

她搬动椅子挪了挪,将耳朵送出去,谁知感觉一热,再转头,嘴唇又是一热。

纤细修长的颈,懒倦的喉结,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白t下……

温热的,微微起伏的胸膛,散发好闻的凝珠香味。

手臂很结实,摸上去有点硬,触手生热,像一个真正的男人臂膀,力量强劲。

春天到了。

萌芽复苏。

痒痒的,烫烫的,还有一点辣辣的。

叮铃铃。

手机响起。

她捡起接通时,那手臂还圈着,冰凉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脸颊,呼吸吹拂着耳畔,一点点回响。

“嗯,我在家呢。”

“啊?啊!您到了?”

“我……我那个……我还没……”

妖蛾僵住,嘴里伴着胶水想着怎么糊弄,可怎么也没想到,门铃响了!

她猛地站起来,顺便还拉上了新欢,神情明显惊慌,眼珠滴溜溜的转,黑黝黝的亮。

“你!你……你赶快躲起来!”

“嗯?躲?”

罗渽民很懵,他被拉着在大客厅里乱转,听见门铃一阵一阵响,想提醒要不要先开门。

却看见慌如蚂蚁的人,忽然一脸视死如归的顿住了。

完了完了!

死就死吧!

她最后眸子闪烁的探了一眼,咬咬牙,转身跑去迎接家长,徒留搞不清楚发生什么的人。

怎么回事?

罗渽民站在原地不敢走动,等了好一会儿,预估着前院到达玄关的时间差不多了,才迈着脚步好奇的跟上去。

“怎么这么长时间?”

一个温柔含蓄但有力量的女声。

“我……我……我吃饭呢……”

糊糊糯糯,企图蒙混过关的蛾声。

“你说咖啡机坏了,我带了人来修。”

“啊?这……这么快啊。”

“这是李阿姨,你的那些助理我不放心,私人生活阿姨会照料的更好,因为现在住的地方空间大了,打扫问题……”

李富真的关心戛然而止,她停下脚步,遥遥看向了不远处。

一位白衣胜雪的美少年,正笑容甜甜而谦恭的向自己行礼。

她立马侧身将目光投向旁边的鬼孩子,“鬼孩子”哂笑着挠挠脸,局促的低下头,嘴巴犟犟,手指纠结的勾在一起。

“……”

她淡淡的剜了一眼,朝那位男孩子敷衍的弯弯唇,随后带着一行人优雅的走向厨厅。

死定了死定了。

怎么有一种偷看色情漫画被家长发现的窘迫感?

熙贞在心中哀嚎,马不停蹄的追上去,姨妈!你千万不要告诉妈妈奶奶舅舅他们啊!

“姨妈……”

李富真看着侄女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眼神鬼精鬼精的。

上次那个男孩子才喜欢了几天。

闹着要这样那样。

三分钟热度。

现在又换了新的。

“你就折腾吧。”

熙贞挨了一指头,没羞没臊的握住姨妈的手,摇了摇,撒娇请求保密。

吩咐好维修工人后,一大一小坐在了小花园里。

这时候。

有人端着托盘走来了,大方得体,没有胆小,没有怯懦,更没有逃避。

完全不似朴志晟面对这位女强人时,紧张到话都说不出来的忙乱。

罗渽民非常有一种——

上得了台面,能拿出手的懂事。

知道礼貌,知道问候,更明白该如何经营和处理。

他的灵魂太成熟了。

“您请。”

李富真盯了他几秒,目光的打量和探索下,他的笑容保持的非常完美,瞧不出一丝破绽。

“谢谢。”

不知怎么回事,开始了一问一答。

“你也是艺人吗。”

“是的,在sm公司。”

“这样啊,年纪呢。”

“我是00年生,比姐姐小三岁。”

“嗯,家住在哪儿。”

“京畿道。”

“刚才说在吃饭,你们点的外餐?”

“附近餐厅很少,外带有些困难,我做了一些。”

“你会做吗?”

“是,私下没有活动会自己做着吃。”

他看着很乖,一点拘谨没有,甚至还一副笑模样的主动关心,贴心极了。

“您用过饭了吗。”

“用过了。”

李富真点头笑了一下,表情显现一抹温度,随即端起了花茶杯。

妖蛾眼神狐疑的瞅着他,竟然发现不喝外面东西的姨妈抿了一口,还回应了那么多。

要知道上次在餐厅。

不要提讲话了,姨妈可是一次眼神都没给志晟!

这小子。

有一套。

他会来事,嘴又甜,人长得还漂亮。

最关键还有眼力劲儿。

续着茶,笑意连连。

看着就赏心悦目。

李富真温婉的笑了很多次,算是暂时放过她,答应这件事先不通知其他家长。

“旁边小池子很适合养一养金鱼。”

姨妈才提了一下。

这小子非常勤快的要跑腿,现在就去买一些回来。

不得不说。

他的敏觉简直太神了!

作为管理新罗集团的人,李富真对待工作精益求精,认真到一种魔鬼程度。

这种个性也带到了生活中。

讨厌拖延。

今日事今日毕。

一旦开口。

必须执行。

不喜欢暧昧拖拉的处事态度。

因此罗渽民的立即行动,让她心中多了一分好感,看来不是那种很懒惰的孩子。

“我也去!”

而懒惰的孩子朝着姨妈挥手,一蹦一跳的逃得飞快,看着他站在入廊处等着自己。

南熙贞悠悠扬扬的绽放笑容。

心情轻松。

这小子。

真给自己争面子。

艺人约会。

不仅要裹得严严实实,还要保持一个“距离”。

不能太亲密,不能太忘我。

因为行走在公众场合,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可是他不。

他不怕,他就要一直牵着手,时时刻刻拉着,走到哪儿握到哪儿。

好像普通人那样的约会。

他清清楚楚的明白。

一样换一样。

他要享受约会,就要面临被粉丝发现的危险,毕竟还是会有私生饭不顾疫情的跟踪。

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真的敢,也真的疯狂。

当然。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约会,他要是想对一个人好,那真会好的不得了,不止全身更是全心。

罗渽民亲昵的搂着她肩膀走在街头,将左手的金鱼水袋贴近脸颊,逗一逗,非常欢喜的投入到恋爱中。

“怎么捂这么久手还是凉的。”

他将扣着的手揣进口袋,背着大包小包拎着金鱼,口罩外的多情眸,凝视的时候汪洋大海的情深。

分明是年下,做事像年上。

搬东西,开车门,系安全带,细致到极点。

他还没有松开那只手,吻着手背摩挲温存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又开始整理她的刘海。

她双手平摊,伸开攥了攥,沉吟半晌,轻声嘀咕。

“一边冷一边热。”

“给我。”

她敛睫掩笑的递出左手,看着这人亲亲摸摸,痒的直咯咯笑,手心的嘴唇柔软温暖,注视自己的眼瞳也涟漪暧暧。

“金鱼应该是我的幸运物。”

他抱着金鱼水袋细细观赏,不知哪儿一刻喜欢上这种生物。

多么流光溢彩的鱼尾,很美很美。

她平稳的开着车,忽然想起曾经似乎给渽民占卜过,出来的一张牌刚好是【金鱼花火】

不过,这种业余爱好也只是玩玩。

自己也不清楚此牌真正的意义。

叮叮。

思路被打断,她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查看收到的最新消息。

而罗渽民也摸出了手机,打开的不是kakaotalk,而是naver搜索网站。

他眸子清净明澈,唇边噙着微风,将脑海里的猜想一字一字的打出来。

【李__】

【李富__】

【李富真_】

唰——

页面飞快的加载出来,一张占幅不小的照片一点一点的跃入在眼前。

她称为【姨妈】的人,自己觉得很眼熟,似乎在新闻报道见过。

会是……

那位会长吗。

但没有机会看清楚。

一件一件,一桩一桩。

生命里的突发状况,人生中的不可思议精彩纷呈的接踵而至。

“为什么呀?”

他移开视线,安静望向驾着车的人,脸庞精致,黑睫卷曲,语气有些小埋怨。

“现在过去吗?”

“我是在外面,不过现在不方便……”

“怎么现在就要见呢。”

“嗯……好吧,那我现在就过去。”

南熙贞放下手机,驱车趁着绿灯一把冲过去,急速转弯,朝着反方向行驶。

“怎么了?”

她沉默不语,眼神复杂的瞥了一眼,又静美丽雅的收回目光。

不能甩下渽民,让他半路下车吧。

又不能让他回始兴洞,独自面对等候在家的姨妈。

没办法。

他那么聪明。

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她坦荡沉着,大家风范的“预告”。

“一会儿不要下车,不要出声。”

“乖乖在车里等我。”

罗渽民不问缘由,点头应下,准备继续翻着手机,将未浏览完毕的网页重新打开。

万万没想到!

一掀眼皮,目光看向车前方的时候,瞳孔猛然收缩,大惊失色。

“等……等一下!”

他急忙倾身要去抓方向盘的手腕,身体完全僵住,心脏砰砰砰的跳,罕见的惶然无措。

因为……

因为车子前进的方向……远远冲着……

青瓦台的大门!

“你……等等……不要乱来!”

“嘘——”

她皱眉轻嘘,让其噤声。

车子的速度在靠近那象征权利地位的巍峨建筑门口时,缓缓放慢速度。

恍若梦中。

虚幻之地。

他一动不动的呆坐着,眼眸睁的圆烁干净,屏住呼吸,感受到所在的车子一点一点驶进“危险禁区”。

他看见了。

威武严肃的警卫,视若无睹的扬手放行。

他看见了。

站岗的士兵,整齐划一的敬礼。

他们,居然光明正大的,将车子开进了建国以来,一个国家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官邸。

并且。

无人阻拦。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血液倒流。

口舌干燥。

胸腔里那颗心脏都要破肉而出!

怎么可能。

一路畅通无阻。

怎么可能。

竟然就这么进来了!

一个他想都不敢想,做梦都不会梦见的地方。

不知行驶了多久,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

窗外的景色特别好,也许是由于最高权力的影响,那绿茵茵的草坪被赋予了一抹神圣。

“等着。”

伴随一声干脆利落的车门响,那如冰如水的嗓音也飞快消散在半空,如柳絮。

有人僵在座位。

久久不能回神。

青瓦台绿地园。

自从总统搬去了光化门办公,这座悠久的官邸就变成了晨练散步的地方。

没有永远的失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未来统合党妄想利用新冠疫情迫使现任政府提前下台。

却恰恰相反。

正是由于疫情治理。

现任政府的民意调查不降反升,如今已经高达了60%!

有史以来满意度最高的一次!

没日没夜的治理,付出的代价不止是一位老人的健康。

不仅国内猜测,国外也有大把的人关心这位敢向财阀宣战的“勇士”。

文在寅究竟什么时候会下台?

他的下场一定很惨。

最荒唐的是,竟然有人拿他和朴槿惠做对比,得出他一定比前任总统还惨的结论。

全是放屁。

朴槿惠下台是因为她可是财阀代理人。

黑料一挖一大把。

但是文在寅当上律师那一刻,洁身自好,清清白白,几十年活在风刀霜剑相逼中。

他唯一的黑料。

也许就是过于纵容和宠爱一个孩子。

小湖漪漪,清风徐徐。

他眼前突然一黑。

“hey!”

听见这脆响的一声,当即就笑了,和蔼慈乐的拍了拍这小手,转过身,眉心一下舒展开来。

“坐下吧。”

“我不。”

阳光有些刺眼,他半眯着,熙贞的脸隐在艳阳里,曦光灿烂,夺目炫光。

肩膀一沉。

她泠泠笑着,带来许多欢欣。

“我要给您捏肩膀。”

“好,捏吧。”

熙贞似乎开心许多,与前几周的闷闷不乐相差甚远,仿佛忘掉了忧愁。

是啊。

该忘的都会忘。

她会迎来崭新的生活。

只不过在这之前,要小小的“教训”一下,人不能无法无天,要活的守纪律才行。

他闭着眼,享受肩膀按摩。

冷不丁,悄然问了一句。

“熙贞。”

“在。”

“你是不是私拿了一把枪。”

“……”

她语塞,犟犟眼神立刻去寻不远处的警卫处长,有丝不满,怎么可以这样出卖自己!

朱永勋别过脸,当没看见,装模作样的欣赏湖景。

“还回来吧。”

“太危险了。”

“陪我去草地走走。”

“哦。”

人不能无法无天。

但他已经纵容至此。

属于另外一种“恣意妄为”。

政治家的敏锐。

国会大选结局基本已定。

李洛渊将背负厚望。

到那时。

就算自己不在了。

熙贞也有依托。

“韩星明还有约过你吗。”

他扶了扶眼镜,看向挎着自己胳膊相当于小女儿的孩子,白发苍苍,眼神温暖。

“有,只是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那只是接触的少,感情都是慢慢相处来的,他告诉我很喜欢你,还说博士毕业如有可能回国发展。”

倔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没人愿意被“催婚”嘛!

只是没想到。

叔叔想的太长远了!

“我告诉星明,让他不要回国发展,国外机遇大,合作多。”

“如果你们将来结婚,我希望你们能够移民国外。”

不知什么时候能等到那一天。

也许他看不到熙贞结婚的美满时刻。

但一定要移民!

一个党派不可能会永远胜利。

他怕,怕牵连到。

“叔叔!我不结婚的!”

“乱讲!怎么可能不结婚。”

“……”

反正她不结婚。

谁也别想让她结婚!

文叔叔瞧她撅个嘴,一看就是心里主意多,正要批评两句,低头一瞅,鞋带开了。

走着走着。

距离自己的蝰蛇跑车越来越近了。

熙贞心中有鬼,赶紧搀着叔叔要离开,今天怎么就这样倒霉呢,全堆一起了!

“别急别急,小心绊倒。”

叔叔还以为她着急回家,于是携着手往跑车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皱眉看着散开的鞋带。

要命!

更要命的是!

这位一国之主操心她不及时系鞋带,只能唉声叹气的蹲下来亲力亲为。

“我自己可以!”

“我来我来!”

这一幕,多么荒诞!

青瓦台国家安保室第二次长金铉宗。

总统秘书室室长任钟皙。

青瓦台警卫处长朱永勋。

一个个名头亮出来吓死人的幕僚们,全都围起来看一位小姑娘蹲在地上系鞋带!

更邪典的是。

漂亮的小姑娘旁边也蹲着一个人。

现任光化门总统。

应该担忧民生民计的人,却忧心忡忡的观着毛手毛脚的动作,甚至还想亲自来。

幕僚们急忙阻止。

排着队的要帮忙。

就为了系好一根鞋带。

这不是特权。

这是父辈对孩子的一种关怀,一种情感表达。

可这又是“特权”。

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顶级特权”。

还有谁能让国家权力机关代表屈尊蹲着为自己系鞋带。

车内。

罗渽民看得一清二楚。

他眸中掠过不可思议,白茫茫雾刮过的呆滞怔愣,大脑无法思考,耳膜受到撞击般响个不停。

滋滋滋。

呜呜呜。

认出来了。

他知道那蹲下帮忙系鞋带的人是谁。

曾经dream分队参与韩流活动……他们与这位一起合影见过面的。

大韩民国的现任总统。

他现在很慌,很乱,思维没办法正常运作,身体没办法动弹,就连指尖都在微微抽搐。

怪不得……

卓永俊制作人有次开玩笑的说,他们都很怕南熙贞这个人,李秀满老师见了也特别亲昵特别和蔼。

怪不得。

sm一定要留住她。

怪不得。

她说话会那么有分量,电视台的决定都敢做主。

更怪不得……

为什么会是唯一一个跟着总统访问国外的形象代表。

原来一直想不通。

怎么想也想不通。

现在明白了。

权利、资本。

太熟悉的东西。

太陌生的一切。

一天之内,全都窥视的一干二净。

站在这复杂纷呈的欲望中心面前。

普通人。

还有他自己,以前一直耿耿于怀的各样小计较、迫切追求和什么梦想,全都卑贱的不值一提。

仿佛一场笑话。

原来。

站在上面看底下。

是这样一种感觉。

他好似被吸入了宇宙虫洞里,周遭的一切全消失了。

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凶猛的冲击力,太过刺激。

表情僵滞,眼神空洞,嘴唇颤栗,身体麻木。

一种触目惊心。

一种惊心动魄。

一种毛骨悚然。

他想过。

往后或许异乎寻常。

却不知。

是这般的。

不一样。

請収鑶泍詀:んǎitǎngwenxц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