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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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她是真的不敢再动弹了,整个人绷得紧紧地,胸口噗通直跳。

周纯紧紧搂着金玉,嗅着她身上还未散去的酒香,不由皱眉舔了舔唇,这道开胃菜是如此的香醇、如此的让人留恋不舍,以至于没吃干抹尽这实事显得更为遗憾。

沉默半晌后,他哑着嗓子低声说道:“等这阵子忙过了,我们就结婚,行吧?”

“……”金玉没有立刻吭声。她是真没想到,周纯居然是在这情形下正式求婚商量婚期,这种做法完全不同于陈杰的鲜花礼物玫瑰攻势,却让人不由心头既酸又甜。

前者是送礼求婚之后马上滚床单有宝宝了还不乐意履行诺言,一个是情不自禁做到一半却生生顿住然后马上求婚。

“嗯。”思索之后,金玉轻轻应了一声。

她觉得,周纯这种做法不光是体现了他的自制力,还显得尊重人,他要的是明媒正娶不是露水姻缘,哪怕行动上显得粗糙、马虎了点,没搞什么花样,可他那颗心却是实实在在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周纯揽着金玉的腰,暗暗得意一笑——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用得呱呱叫!

片刻后,他单手一撑,从金玉身上一跃而过,很潇洒的落了地,然后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梳洗一下,准备晨跑。”

见到他出门,金玉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红着脸赶紧起身整理衣衫……继续按计划工作、复习,她就像是在逃避这一晚的窘况似的,一直脚不沾地忙碌着,眨眼就到了三月初。

周纯、金玉和冯睿扬带着缅国珠宝协会发来的邀请函,辗转飞往其首都,斗志昂扬的去参加翡翠公盘。

点石轩是缅国公盘的长期客户,所以能被对方珠宝协会邀请,可这邀请函数目有限,并且进场还需交纳1万欧元保证金,因此,众人剥夺了闲人余蒙这次去见市面的机会,让他驻守原地,用这时间去跑跑装修设计。

这趟历时10天的行程对老周来说是一个很新奇的体验,首先,这么大规模的赌石盛会他是首次参加;其次,他从前经常进出缅国,却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坐飞机过海关,第一次青天白日去最繁华的地方逛大街。

“缅国,真是个遍地翡翠的地方!”周纯走出酒店门,看着路边某民居门口的翡翠凳子,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个树旁边堆着的是建筑垃圾还是翡翠原石?”

金玉扭头看了看横七竖八放着的一堆玉石薄片,点头答道:“很普通的材料,可以用机器批量生产生肖牌、金镶玉挂坠之类的,抛光之后普通人看着还是不错的。”

“废地砖似的,真能做首饰?”周纯嘀咕了两句然后突然一乐,“其实,我们也可以组团在这边捡垃圾的吧?”

“行啊,没钱了捡垃圾也能讨口饭吃,”冯睿扬指着街边一户人家用来砌墙的一排排圆形装饰物,略有些讽刺的说,“看见没,那个都是镯芯,偷偷挖下来拿回国也能卖点稀饭钱。”

“穷疯了的话,挖墙也不是不可行,”周纯知道对方是气不过自己悄悄的和金玉“同居”,这才时常抢白,他也不计较,依旧乐呵呵的问,“老缅就那么傻的把珠宝当石头?”

“傻个屁,人家是看不起这种劣质货,有眼光手段的都倒腾好东西去了,”冯睿扬先是顶了周纯一句,然后又看在大家是同一阵线战友的面上,给了句忠告,“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些人,在看石头和作假上,他们能耐得很!”

他才刚含含糊糊的说完,金玉就忍不住轻声一笑,然后马上给周纯揭了师兄的短:“爸爸说他刚入行的时候在老缅手里买了块毛料,一切出来绿汪汪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捡漏了,结果又突然闻到了薄荷味儿。呵呵,你猜怎么着?那是块人工灌注的满绿牙膏原石!”

“哟,还有这种稀罕事?!”周纯笑着点点头,“嗯,那真是得多注意。”

“吃了这一次亏之后,我再也没被坑过大钱,虽然赚的幅度不大,但赌涨率比师父高多了,”冯睿扬耸了耸肩,认真道,“赌石是个高风险的行当,新人入门先别想着获得暴利,理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嗯嗯,有道理!这行当学问太深了,”周纯点头表示受教,又感慨道,“唉,之前我还以为解翡翠原石就像苹果削皮似的,面上的皮切开一小点就能看到里面的果肉,而且,所有部分的内容全都是一样的……谁知道,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变化。”

“都给你一眼看穿了还赌什么啊?”冯睿扬忍不住又撇了撇嘴。三人边说边聊,没多久就到了会场,排队缴纳二十美金办理好入场通行卡,缓步进入标场,看着那满地的石头,老周心里不由笑道:“真壮观。不知道有多人为了体验赌石的刺激来到这里,疯狂的下注?”

走在他身边的金玉轻声叹息道:“是啊,下注之后却很可能转眼就倾家荡产。赌石,其实不应该是一夜暴富的游戏,更正面的来看,参与赌石可以提高鉴赏水平,可以弘扬玉石之雅与美、可以挖掘沉淀千年的文化内涵。就脑子里折换成一叠叠钱的来估量,反而本末倒置了。”

“抱着纯粹‘赌’的心态玩玉石,是做不长久的,”冯睿扬也点了点头,非常赞同金玉的观点,“真是见够了那些指望一夜暴富的人,在切开赌石后绝望的丑态……”

若不是赌性太大,师父又怎么可能遭了杨伯昌的暗算?好好做个国家级的玉雕大师其实挺风光的,非得去冒风险!

冯睿扬那一句话一出口,三人都想到撒天乔,金玉正有些恍神,却猛然发现视野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她不由揪紧了周纯的手掌,咬牙低语道:“师兄,快看,他也来了!”

这用力一捏,连粗人老周也觉得手心被女友的指甲掐得发痛,他赶紧顺着金玉凝视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凭着第六感一眼就“相中”了那位油头粉面三十岁出头的男人。

那也是一行三人,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年轻男子以及一名身形和金玉相仿的年轻女子,这倆年轻人在标场里显得尤其与众不同。

这是个男多女少不需要争奇斗艳的场合,看的又是灰扑扑的石头,因此大家的打扮都以舒适、休闲、方便为主,甚至还有不少男士入乡随俗的脚踩拖鞋就进了会场。

连一贯很注意仪表的金玉都只穿着很普通的t恤、牛仔裤,而那一对男女却是西装革履、彩裙飘飞,像是在旅游或参加酒会,男青年举手投足间还颇有些趾高气昂的意味。

“谁来了?”周纯疑惑的一问,估摸着对方不可能是朋友。

“杨斯利,”金玉带着一种很厌恶的语气说了这么个名字,然后解释道,“就是害了我爸爸的杨伯昌的儿子,中年男人叫陈世奇,是他们公司采购部的负责人。”

“当初暗算师父也有他一份——姓陈的都跟我们犯冲!”冯睿扬皱眉嘀咕着,“杨伯昌是个老狐狸,白手起家创下了偌大的家业,他一双儿女却不怎么争气。”

“哦,这就是杨斯利?!”周纯不着痕迹的再次打量了一下对方,观察着他的气度、面相,“之前只听说了名字还没见过真人。据说,杨斯利只是贪花好色了一点,经营能力还是有的。他妹妹杨斯琪到首都大学进修过珠宝设计,在家里又比较得宠,如今一手掌控着设计部门,也算发展得很红火。”

周纯言下之意,是在质疑冯睿扬那“不争气”的观点,情感上嫉恨是可以的,但轻敌却不是什么好现象。

“一个养明星一个和小叔有暧昧,老头还没去世就开始内讧,能力再强又如何?”冯睿扬轻蔑的撇了撇嘴,“很多家族企业都不是被人打倒的,而是自己从内部崩塌。”

“那我们岂不是只需要比他们活得久一点,啥都不用做就能看好戏?”周纯顺口说了一个冷笑话,而后又拍拍金玉的手劝道,“淡定啊,生气伤身不划算。尽管我们现在很弱小,还没资格理直气壮的去叫板,可迟早能站得高高的一脚碾死他们。”

“嗯,我会努力的!”金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垂下头暗暗给自己鼓劲。

报仇的第一步,先提高自己的艺术涵养以及在玉雕界的地位,去y艺术学院进修民间艺术和珠宝设计,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