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冲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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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月寒晓,别以为今次我还会绕过了你!”话音未毕,雪寒莹亦是祭出了自己的法器——片翼神杖,挥云覆雪。顷刻间,雪樱岭的上空,卷云密集,天雷阵阵。

月寒晓见势,多少也已知情那雪寒殿主已将看家的本事教授给了眼前傲慢的雪寒莹了。再想想自己,既不是月寒殿主的嫡传,也不是得了她青睐的心腹,如今她又要拿什么与之对弈呢?她是如何也敌她不过了,可纵是落到如今这番田地,她依旧参悟不通透这雪寒莹是如何得到这雪寒殿主青睐的。

“平日里,你仰仗着凛寒风对你的关照,不将本殿放在眼里,我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可今日,你竟敢对我出言不逊,我定是不会再于你就此作罢!”

雪寒莹一席挑衅意味明显非常的话语一毕,还没待晓作出打退堂鼓的意图,她的攻势已经开始。

满目飘零的白雪纷纷化作锋利的冰凌,群起倒刺向手足无措的晓,晓艰难的躲避着,几个回合下来,应对的好不吃力。晓上蹿下跳的躲闪过去一轮又一轮的群袭,好不容易得了间隙,腾出了空当,再次将银色的短笛覆上她樱色的唇瓣,奏响了她的莫言空呓。

清亮的笛声飘扬开来,打破了晓一味挨打的被动局面,跳跃的音符筑起重重仙障,阻隔去了被片翼神杖所操控的飞雪的凌厉攻击。

电光火石间,雷鸣在耳畔嘹亮,晓不去想自己的修为造诣比斗雪寒莹是如何的以卵击石,她知道再不还手,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晓冒险舍弃了防御,莫言空呓飘扬出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时而悲伤,时而空灵的曲子。

曲风渐转,似来还不及跌宕的毫无平仄感可言的生命,冲着不可知的方向无尽延伸。

雪寒莹错在轻敌,被晓寻得了可乘之机。眼见着她精芒闪烁的眸子里,渐渐失了焦距,涣散了神采,替代般蒙上了一层无法再看进她眼底的灰茫。

多变的音符化作朵朵飘零的雪色花雨,于空中漫舞飞扬。它们与夜色交织、缠绵,释放出属于晓的结界,这里的一切由她来主宰。

月寒晓眼睑低垂,不去看她为雪寒莹缔造出的梦境。她窥得了雪寒莹神识深处所孕育的过往的悲伤、喜悦、恐惧以及期盼,为其编织出了相对她而言最美丽的梦幻。就算机敏如雪寒莹,于初始可辨得这里的一切不过是月寒晓弄出的一些个障眼法,尽是些虚幻景象。可毕竟,她终究还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存在,她的心抵御不了梦魔的诱惑,选择了沦陷、沉溺、终至消亡了她脑中所有的清明。

但凡世人的梦,皆是承载了太多不实的妄念,像是些绚烂却极是容易幻灭的泡沫,一触即破。那些沉溺在梦中的人儿,最惧怕的不过是梦醒的瞬间,那一霎那的明晰对于他们而言可谓是死亡的丧钟。

毁掉雪寒莹的梦,虽然无法给她的身体造成如何沉重的伤害,可对于其心理造就的伤痛却是不可磨灭的。只因她月寒晓结出的这个梦,会令所有陷落的人产生一种的错觉——真实,他们的记忆是清晰的,身边相伴的人是鲜活的,甚至连空气里弥漫的花香都是那么的馨甜,一切的一切都自然的让人无法怀疑这些尽是由他人幻化而来,此处不过是为了禁锢住他们而生的一座仿天照地的牢笼。她会一步一步将其引导进无法回头涡旋,泥足深陷在这虚拟的地域。末了,他们会连是真是假都无法再细辨出个虚实,在亦真亦幻中挣扎、徘徊。待到时机成熟,他们完完全全的融入了那个为其量身定制的虚假梦境,在真亦假时假亦真的世界里,爱恨纠缠、难舍难分之时,晓便会充当侩子手出现,打破他们已经刻入心底的梦,搅乱他们既定的生活轨迹,用现实告知他们,这不过是一个梦,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对于那时的他们而言,那打击可谓是毁灭性的沉重。那些人的结果,不言而喻。

晓不忍毁了雪寒莹的一生,迟迟不肯出手,看着她的笑颜晕染进到眼底,晓终是放弃将其美梦捏碎的打算,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般的残忍。

诡异多变的笛声,渐渐寻回了先前的轻扬。细密的汗珠自晓的额间滚落,她通过音律传递回来的讯息,得见雪寒莹神识中复得了一丝清明,于是,她小小的呼出了一口气。

妖艳的凤目里,闪现的是露骨的杀意,狠绝的暴戾在其中与恼怒的愤恨纠缠。高高挥起的片翼神杖,带动了风中凝结的气流,不留情面的袭向尚未自方才的临时起意中调节回缓过来的晓,晓不禁错愕,心中掠过一阵苍茫。她的眸子里,闪现出怜悯的黯然光泽,眼前这个女人,不值得任何人为她付出,更不值得她赌上性命去救。

雪寒莹没有顾念晓先前的手下留情,她狭隘的心胸中所铭记的,只有她因此前的一念之失而落入了月寒晓用音律筑起的幻境。这对于她光鲜照人的过往而言,无谓是一个奇耻大辱,是她注定华丽无瑕的生命里,绝对不允许存在的污点。她心知若不是这该死的月寒晓无心杀戮,搞不好她已死在了那除了会闲来无事吹上几曲外一无是处的月寒晓手上,这无疑会让她成为整个落寒银雪宫众矢之的笑柄。

更可笑的是,她竟是瞥见了那已在鬼门关前打转的月寒晓眼中流露出对于自己的同情,那无言是对她莫大的羞辱,是对她的自尊以及荣耀的嘲弄。她发誓,她要抹杀了她注定光鲜亮丽的一生中唯一的污渍。

她扫视了一眼,被放到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晓,轻蔑的一笑。她笃定这个在宫里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月寒晓,就是突然消失了,除开和她走得较近却又被寒主派遣出宫的那两人外,是不会有人留意到的。到时等到那两人回宫再来追究此事,已不知是猴年马月了,相信就是要查也是无处考证了。

“要怪就怪,对于落寒银雪宫而言你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除了你跟那两个家伙的一些个桃色传闻,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想到你月寒晓?”雪寒莹一手抚着额际,做思考状,讽刺道。

雪寒莹一挥手,给晓本就重伤垂危的身子加了一道定身咒。雪寒莹的口中念念有词,却任晓如何努力也辨听不出她口中所述。

冷冽的风刃割破了晓白皙的肌肤,脑中一道白光闪过,晓大骇,她清楚的感知到了那道风刃透出来的可怕杀意。无奈,她连张口呼救的气力都没有了,她怎么也没曾料想到这雪寒莹竟会凶残到要对自己下毒手。她好悔,痛恨自己的妇人之仁,否怎她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晓咬紧下唇,告诫着自己绝不可在她面前示弱,她早已厌倦了银雪宫里一成不变的死寂生活,对她而言死又有何惧?不过是为她铺设了一条逃脱这种永无止境的寂寥的道路罢了。

视死如归的晓,任凭风刃撕裂她的云裳,一头青丝被肆意的拉扯,侧脸的伤口渗出殷红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