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1）

血。

费y呆呆望着钟凛的后脑勺，这个男人还温柔地替他揉捏脚踝，内心思绪万千。离开任务世界之前，他清楚地听见钟y对他说：“你不是在找寻记忆？傻瓜，这就是你失去的记忆。”

他想了一会儿，把所有的事情都连贯在一起，他看了一眼手臂上不停流逝的时间，他知道了事实。

以前他有过猜测，或许他们这群人都死亡过一次，被单位里的黑科技解救回来，才依靠做任务换取存活的时间。可现在，他身t无比寒冷，原来比这还糟糕的是，他居然不是人类。

他怎么可能不是人类呢？

此时此刻，费y都不愿意去相信那个真相，可钟y消亡前的那句话，却不得不b迫费y去相信。

费y难以开口：“我……我有问题想问你。”

钟凛见费y的小腿不再乌紫，顺势坐在费y身边，“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费y将头埋了下去，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心口一痛，“我不是人类？”

钟凛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和得像春风拂过，可他的话却无比残忍，“不能这么说。”

费y知道他言外的答案，心中大恸，呢喃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不应该的啊？”

任务世界里，系统还老是叫他不要动用真感情，不要和……那些虚幻的人物发生恋ai，可连他自己都是虚假的，都是不真实的。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钟凛将他拥入怀中，“不要怕。别慌，你还是你，是不是人类又有什么关系？”

费y推开他，瞪视着，“我这次进入的世界发生的是真实的？是我之前的记忆？”

钟凛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不全是。”

费y已经无力去追求真相，他难得的沉默。

钟凛慢慢拥住他，开始告诉他真相，事实上，那个世界发生的许多事情确实是属于费y的记忆，只不过，最后离开的方式没有那么决绝。

钟凛确实是研f情感人工智能的博士，他是这方面的天才，十五六岁就在国际上取得了出se的成就。成年之后，他便建立了自己的秘密项目组，想要在情感ai上有所突破。

费y是他研制出的第一款，同时也是最出se的情感ai。但可惜，如同世界里发生的那样，费y果然是ai上了他。钟凛当时摸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加之，与投资人拟定的合同内有一条，如果项目成熟，则将快速投入市场量产发行。

项目成熟的唯一判定标准便是ai有了和人类一样丰富的情感。

看着费y的情感逐渐迈过人类与机器的分界线，钟凛终于知道他错了。这种被创造的生物是不可以被发行的，一旦他们拥有情感，他们也如同千千万万的生物，值得被尊重。

可资助钟凛项目的投资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憧憬未来世界将拥有的巨大改变和利益价值，以合同中的条款施压钟凛。其他的ai没有费y如此丰富强烈的情感，钟凛只好选择暂时篡改费y的程序。

奈何钟凛无论怎么样制造bg，费y总能修复，如同一个人类，他当然察觉到钟凛的不对劲。以为这是钟凛拒绝的另一种手段，费y和任务世界里的钟y，选择同样的方式，成全钟凛。

费y听完沉默，直到很久他才问，“公司里的同事也和他一样？这个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凛继而又说，公司里的同事有以前被他们开发出来的情感智能，比如小花。他们晚于费y迈向成熟，在费y离开的这段时间，投资人和研究所的关系彻底决裂。官司打了一个又一个，由于当时的法律根本没有涉及到人工智能方面。

在他们钻了许多法律空子之后，钟凛的研究所获得了胜利。由于钟凛研制出的这一批人工智能已经存在意识，销毁属于不人道的行为。国家此后也针对这种情况，出台了许多相关的法律，保障这一批人工智能的权益。

而他们也能和人类一样生活在y光下。

当年钟凛创办的研究所也成为保护ai权益的合法公司，同时提供ai工作的场所，也就是费y的单位。

费y问：“小花是真的嫁人？国家也有人类和ai结婚的法律？”

钟凛点点头，将手机拿在手上，“你想和她谈谈吗？”费y的情绪不是太稳定，钟凛也希望作为过来人的小花给他一些建议。

费y握住手机，不知道是否将要打出这个电话。钟凛拥住他的后背，他能感受到两人肌肤相触的温暖，却又觉得这极其不真实。

他不是人类，他哪来的p肤。

费y陷入了和钟y一样的怪圈，他真的很在意，真的很想和人类一样，拥有跳动的心脏，拥有充沛的情感，拥有……身边这个人。

电话还是被拨了出去，小花似乎很忙，接通的那瞬间，明显透着不耐烦。

“谁呀，大晚上的。”

电话里响起小花的声音，费y觉得心里闪过一丝心安，小花和他是一样的。

小花问道：“是小肥羊？”

费y握住手机说：“是我。小花，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结婚之后，有没有变得更漂亮？”

小花一听就听出费y语气的不对劲，勉强装出来的嘻嘻哈哈，她的直觉很强烈，大概是费y知晓了身份。费y的内心世界不如小花强大，更何况小花在了解到自己身份后，也经历了漫长的适应时间。

小花紧张握住手机问：“费y，你是不是知道了？”

费y苦笑说：“嗯。小花，我该怎么办？”

知道费y现在的情绪不太好，小花柔声道：“你现在还在宿舍吗？我马上过来。你乖乖待着别动。”

听到小花要过来找他，费y还是很感动。

挂了电话，费y始终不愿意面对钟凛，他扳过费y的身子，问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费y摇摇头，这时候他脑子很乱。

钟凛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将费y放倒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调了下室温。关上灯和房门，走了出去。

费y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怎么也无法安睡。

小花赶来的时候，宿舍走廊里窜出好大一g烟味，她后面还跟着一大一小，大的是钟凛的同事，小的是个睡眼惺忪的男孩。

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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